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如影逐形(乳硬助性)(全本) - 26,2

[db:作者] 2025-07-13 21:57 5hhhhh 2300 ℃

  纪紫吟呜呜嗯嗯的哼唧着,纤腰扭的好似一条白色的水蛇,一双秀足更是勾住了男人的屁股,玩命的向下压着。

  「嗯……嗯嗯!」不一会儿,男人的脸就涨得通红,突然站起了身子,紫红的老二扑滋跳了出来。他伸手扶住,呼呼喘着粗气,随着喘息的节奏,一道道浓白的浆液飞射而出,一股股洒在纪紫吟红彤彤的脸颊上。

  纪紫吟略带失望的偏开头,缓缓蜷起了半裸的身子,轻轻的抚摸着柔软的胸膛,细长的手指慢慢的揉着依然硬挺的乳头。

  男人死死地盯着她在乳晕上移动的指尖,喉结不断地滚动着。

  聂阳心中失望至极,手缓缓的握住了腰侧的剑柄。

  那男人的眼睛又一次开始发红,他猛地扑了上去,抬起了纪紫吟一条腿,一口咬在了大腿内侧娇嫩的肌肤上,口里含糊的骂道:「婊子!你这臭婊子!老子咬死你!」

  纪紫吟呜的一声拱起了腰背,嘴里腻声道:「嗯嗯……好人,重些……还可以……再重些。」

  「骚货,就这么想被大爷搞么!」那男人恶狠狠地骂道,一把揪住了纪紫吟的头发,啪啪两记耳光闪了上去。

  她却完全没有痛苦的样子,扭动着抱住了他的大腿,在那满是黑毛的大腿上用舌头一口一口的舔了上去。

  男人得意的低笑了起来,分开双腿把腰向前挺了出去,「来吧,给老子含硬了,就再让你爽一次。」

  聂阳眼看着纪紫吟慢慢的舔吮着将那根腥臭的肉棒吸进了嘴里,心头骤然闪过一个念头,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拔剑飞身而下。

  而此时已经晚了。

  就听那男人一声凄厉的惨嚎破林而出,纪紫吟那两排光洁如玉的贝齿已经紧紧地合在了一起!她双手抱紧了男人的屁股,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牙关,血液混合着尿腥臭扑鼻的喷溅出来,喷在她的脸上,呛进她的鼻子和嘴巴里,她却丝毫也不松口!

  剧痛之下的人本就会被激发出平时无法发挥的潜能,尽管聂阳已飞身而下,那男人满含怒火的一掌仍抢先一步,波的一声拍上了纪紫吟的天灵。

  聂阳怒吼一声,连出八剑,那男人四肢关节瞬间便被挑断,惨叫一声向后倒下,胯下血流如注,竟被齐根扯断!

  不愿再下杀手让那男人死的太过痛快,聂阳任他在那里惨叫咒骂,转身蹲在了纪紫吟身边。

  纪紫吟天灵尽碎,一双秀目大睁着望向枝叶间的天空,脸颊上还残留着男人的浊物,一丝丝鲜血从她的鼻孔和嘴角流出,但她的牙还是紧紧地咬着,仿佛恨不得把嘴里那根肉条一口一口的嚼烂,咽进肚里。

  「纪姑娘!纪姑娘!」聂阳唤了两声,输了些真气进去,却如泥牛入海,无济于事。

  她似乎是听到了聂阳的声音,漆黑的双瞳转了一转,看向了聂阳的脸。可她眼中的神采已经开始涣散,眼中的世界想必已经开始模糊。

  没想到就在这即将离开世界的时刻,纪紫吟的脸色竟然变了,变得很可怕,很恐惧,仿佛一件比死亡还要难以接受的事情被她了解在这回光返照的时刻。她死死地盯着聂阳的脸,突然抬起了手,向着他的脸伸了过来,嘴巴张开,想是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双眼渐渐变得呆滞,抬起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但那带着惊惧、不信和仇恨的神情,却永远的凝固在脸上,让她原本美丽的五官也显得狰狞而扭曲。

  聂阳疑惑的站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脸,他在想纪紫吟最后这一刻究竟看到了什么?她应该是不认识聂阳的,是幻觉么?还是……他突然感到后背发冷,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赢家,仇家,聂家,南宫家,他的亲生父母,这其中似乎有一条透明的线,而现在终于隐隐的露出了一丝轮廓。

  「救我……我……不想死……」那男人的嘴唇已经发白,胯下的土地被泄红了触目惊心的一片。

  聂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抱起了纪紫吟的尸身,伸指将那截血肉模糊的东西从她牙关中抽出,丢在了那男人身边,便要带着尸体离去。

  在他面前如此死去的女子,他自然不能让她和这样一个淫贼死在一处。

  「你救我……我……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那男人还在试图做着最后的努力,他的全身都已经发凉,只要血再流上片刻,除非是阎王亲临,否则没人能再救得了他的性命。

  聂阳停下了脚步,侧头看着那男人扭曲的五官,「哦?」

  「你……你先给我止血……」

  聂阳皱了皱眉,足尖一挑勾起一块石子,扣在指尖一弹,封住了那男人下肢血脉。

  感到血流稍缓,那男人急促的呼吸着,颤声说道:「你们……你们的人里,有……有内奸。」

  聂阳冷笑道:「哦?是谁?」

  那男人迟疑了一下,继续道:「那人……那人把你们的情报透漏给赵玉笛,多半……也透漏给了其他人。我们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他交给我们的讯息却都一点不假。你……你救我,我……我可以帮你引出那个人!」

  聂阳心中立刻浮现了刑碎影那看起来讨厌至极的微笑,这男人所说之人,八九不离十便是刑碎影,既然如此,哪里还需要他来帮忙引人。

  他当下不再犹豫,拾起那男人脱下的外衣裹在纪紫吟尸体上,快步沿原路返回。

  身后仅剩下那男人绝望如野兽般的嘶嚎。

  「不要走!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啊啊!」

  可以这样轻贱别人生命的人,原来自己也是如此怕死的么。聂阳苦笑着摇了摇头,沉重的叹了口气。

  那溪流一路向南,水道颇为顺畅,想来是一路流向了龙江。聂阳在溪边几丛野花之间草草掘了一个土坑,将纪紫吟埋葬,黄土堆顶种了两束野花权作墓碑。

  他向那坟土带着歉意拜了一拜,用溪水洗了把脸,抖擞精神,接着回到路径折返之处。

  也不知道云盼情是否已经折回,聂阳正自犹豫,就听到远远地随风传来一串清脆悦耳的笑声,真如风动银铃,正是他熟悉的,云盼情的笑音。

  他向那边望去,远远林外,一处干净灰岩之上,俏生生的立着两名女子。一个自然便是云盼情,她仰着一张小脸,双颊晕红,专注的看着身边的高挑美人,脸上是让旁人也会被轻易感染的满足喜悦。

  站在云盼情身边的女子聂阳却是第一次见到。她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漆黑的长发很随意的披散在脑后,用一条雪白的丝带松松束着。远远地看不清她的面目,只能隐约看出是个清丽脱俗的美人,脸上还带着一丝温暖的微笑。她的笑容十分奇妙,仿佛很少露出笑容一样,带着一点生硬的感觉,但这一丝生硬的笑容却像春日初解冰封的湖泊上泛起的涟漪一样,让她整个人都变的不同。

  从一把冰冷锋利的长剑,变成了初绽的春花。

  尽管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聂阳却莫名的有了这种感觉。

  从云盼情眼中的倾慕就不难猜出,这风华绝代的丽人,便是如意楼北三堂总管,清风烟雨楼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云盼情的师姐,燕逐雪。

  没想到相距如此之远,燕逐雪竟似发现了聂阳所在,一双星眸蓦的望过来,如冷电般在他遁形之处一扫,笑容忽地消失。

  云盼情疑惑的向这边看了一眼,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聂阳正要现身说明,就觉眼前一花,一道白影竟已到了眼前!

  他本能的便去拔剑,但手中的剑刚出鞘三寸,森寒的剑锋已经逼住了他的咽喉。

  他现在疲惫不堪,整个人的反应都已迟钝,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巅峰状态的自己,也决不是她的对手。

  他甚至没有看见对方的剑是如何出手的。

  燕逐雪应该是见过聂阳,她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也没见她如何动作,手中的长剑已经回鞘,身形一转,轻飘飘的掠回到云盼情身边。这百丈有余的距离,在她脚下竟似近在咫尺。

  她的剑很朴实,剑柄紧紧地缠着白布,没有剑穗,剑鞘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很普通的鞘壳,手握的地方已被磨得发亮。

  聂阳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已明白这把非常普通的长剑,在她的手中毫无疑问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兵器之一。

  燕逐雪和云盼情低声说了两句什么,便不再回头,向东离去。云盼情有些不舍的看着她一直走远,才无奈的笑了笑,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聂阳身边。

  「聂大哥,我说的没错吧,我师姐的武功是不是很厉害?」

  虽然不甘心,聂阳也只有点点头,道:「燕姑娘的武功深不可测。我……确实不是她的对手。」

  云盼情笑道:「你可别叫她姑娘,别看她没有挽髻,她可已是叶夫人了。」

  聂阳自然是知道的,几年前如意楼由新任楼主南宫星主持的那场婚礼可以说轰动了整个江南,直到现在也依然是武林中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她来这里做什么?」他尽量不带有任何情绪的问道。

  云盼情笑咪咪的说道:「自然是不放心我,专程过来看我的呀。怎么,你羡慕么?我师姐最疼我了。」

  聂阳自然不觉得会是这么简单,比起表面上的逐影对摧花盟,隐藏于其后的如意楼对天道,一定更加惊心动魄。

  而作为六大总管之一的燕逐雪都已现身在附近,可见一定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

  幸好,他还有一点可以笃定。如意楼绝不是来害他的。

  看他面色凝重,云盼情的笑容也渐渐淡了,她往他身后的方向看了看,道:「我本是追来救被掳走的那位姐姐的,没想到那人像条狐狸,丢了一堆徒子徒孙挡驾,最后我也没追上。也不知道那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聂阳看着她道:「被抓走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我……把她的尸体葬了。」

  云盼情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低声道:「最后……我还是没能救到她。果然,我还是那么没用呢……」她抬起头,缓缓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恶人。」

  聂阳叹了口气,道:「你已不必去找。那人……已经死了。」

  「是你杀了他么?」

  聂阳摇了摇头,「不,是那个女人自己为自己报了仇。」

  没有惊心动魄的决斗,也没有阴魂不散的追杀,没有陷阱也没有圈套,在江湖每天不知道要发生多少的搏杀中,纪紫吟的死只不过是汪洋大海中很小很小的一波涟漪,转瞬即逝。

  只不过在聂阳心里,掀起的却是滔天巨浪。

  他并没表现在脸上,而是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一个足以掩饰一切的微笑。

  引着云盼情误入歧途的那些爪牙正碰上了燕逐雪,下场自然已不必多问。

  所以他们已可以回去。

  从刑碎影出现起就一直越发浓厚的不安在归途上变得更加强烈,聂阳的情绪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云盼情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异样,难得的沉默起来,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的侧脸。

  回到那片空地的时候,一切都已改变。

  如意楼弟子的效率确实非常惊人,血迹和尸体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林边那些女子呕吐出的秽物也已被掩埋。

  平静的就好像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而唯一等在那里的,就是慕容极。一向处变不惊的他一见到聂阳,便匆匆迎了上来,连向云盼情招呼一声也顾不上的,沉声向聂阳道:「你总算回来了。」

  「怎么了?」心头突的感到一阵心悸,聂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慕容极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面色沉重的扭过了头,沉声道:「跟我来,快些,那边很难维持太久。」

  聂阳没再多问,和云盼情交换了一个眼神,跟在慕容极身后,飞快的向孔雀郡赶去。

  究竟是什么很难维持太久?女人的友情,男人的激情,利益的同盟等等,若要真的说起来,恐怕会用上很久。不过这些都不是慕容极要带聂阳去看的。

  喧闹繁华的都市中,杀人的现场也是很难维持太久的东西。

  而现在,鸿禧客栈就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地方。

  看热闹的人群远远地围成了一个大圈,十几个捕快衙役想要过来查看,却被一些打扮各异的如意楼弟子暗中拦住。

  只不过才能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人群,聂阳他们就已经闻到了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

  这味道已经快要令他麻木,但出现在这个地方,却像一根针一样尖锐的刺进了他的头脑深处。

  他的嘴唇变得没有一丝血色,双臂一振拔地而起,在旁边的墙上一点,掠过了那围观的人墙,站定在客栈门口。

  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便是那连门口的石狮子都全部染红的鲜血。

  那还未完全干涸的血液把门口方圆数丈都流淌成了红色的炼狱。

  要死多少人,才会有如此多的血流出?

  这些血,又都是谁的?

 ***********************************

             乳硬助性 第五十章

                (一)

  邢碎影眼中寒气大盛,口中语调却变的沉稳而坚定,像是换了一人一般,他微笑道:「落梅,你是信我还是信他?」

  「我……我……我信朝廷时报!」

                (二)

  邢碎影露出一丝讥诮的微笑,右掌一切化掉那浑厚阴劲,一边退后一边道:「吃了小生一手种下的果子,马上便用来对付小生,你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聂阳扫了一眼周围空旷的山坡,愤愤道:「呸,我大老远过来连口水都没喝上,哪里吃过什么果子!」

  「……」

                (三)

  眼见为实这个词,在大多数时候还是适用的。

  至少在PhotoShop发明之前如此。

                (四)

  他从漠尘师太的胸前拔出了一把长剑,森寒的剑锋上,牢牢地插这一块半透明的硅胶……

                (五)

  他选这个方向并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只是随便做出了一个选择而已。穿过那稀疏的树林,便是一片并不太宽阔的农田,田地里的庄稼留下了清晰凌乱的践踏痕迹,清楚地指明了前面经过的人的去路。

  从地上的果皮纸屑烟头的数量来看,这个方向的人并不太多。

                (六)

  男人死死地盯着她在乳晕上移动的指尖,喉结不断地滚动着。

  聂阳心中失望至极,好不容易有高清无码现场表演,却这么快就草草结束。

  「最讨厌你们这些早泄还强奸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七)

  「你救我……我……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那男人还在试图做着最后的努力,他的全身都已经发凉,只要血再流上片刻,除非是阎王亲临,否则没人能再救得了他的性命。

  聂阳停下了脚步,侧头看着那男人扭曲的五官,「哦?」

  「下个月……喂马的草料要涨到三两五钱银子一斤了……」

  树林里传来剑锋剁肉的声音。***********************************

 

            第五十一 迷途无路

  门口的血,是那些镖师的。

  他们武功平平,更谈不上有什么名气,但直到最后一个趟子手倒在血泊里,也没有一个人逃跑。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已是这里最后的屏障。这些最多不过只有二两七钱月例银子的普通汉子,就在这数丈方圆之地,做了一个男儿应该做的一切。

  敌人并不是没有付出代价,几个黑衣人倒在这些镖师中间,凸出的双眼充满了惊讶,仿佛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些粗手笨脚的镖师刀下。

  鹰横天的人马,原来回了客栈。

  他们回来的时候,想必门口的屠杀已经结束,第二场恶战,发生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

  追击进来的捕快衙役都是鹰横天精挑细选出的好手,整个孔雀郡的精英。

  他们的尸体还未冷透,血也仍在流淌。在这易守难攻的楼梯狭道,足足倒下了二十多人。

  向上去的人,已几乎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云盼情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站在楼梯的底端,并没有跟着聂阳和慕容极上去,而是怔怔地盯着四周横七竖八的尸身,呆立在原地。

  聂阳的手握的很紧,离二楼每近一步,他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抽紧一分。

  他的嘴里全是苦水,苦的发涩,苦的连舌头都已麻木。

  这里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大意。丰州的安全,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真正的亡命之徒,和那幕后操纵全局的人,甚至是邢碎影,又有哪个真会认为在清风烟雨楼的地头不可动手的?

  他已经很疲倦,疲倦到随时可能倒下,如果可能,他甚至想要回到从前,回到自己修炼幽冥九转功的那一刻,回到自己踏进浩然镖局的那一刻,回到自己向姑父学艺的那一刻,回到所有的悲剧都没有发生过的那一刻……

  可惜那都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有向上走,像被鞭子抽着的驴子,沉重而缓慢的迈上被尸体淹没的楼梯。

  二楼有什么?会不会是董家姐妹和田芊芊的尸体?

  楼梯很短,不管再怎么慢,也终有上到顶的一刻。

  转过拐角后,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整条长廊。

  长廊上只有一具尸体,一具站在董诗诗房门外,双手成爪,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想要捏碎敌人咽喉的尸体。尸体的脸已经紫黑,五官扭曲而变形,乌黑的血丝还残留在他的七窍之外。

  他穿着玄色官衣,腰带上还系着北严侯所赐、六州通行无阻的腰牌。

  如果不是这些,已经没人能够认出这就是名震中北六州公门的鹰横天。

  聂阳的心头登时一阵冰凉。鹰横天的武功比起慕容极也不逊色太多,是六扇门中一等一的好手,生平追捕重犯无数,应付毒药暗器自然也是行家。

  可连他,也这样死在了董诗诗的门口。

  那董诗诗呢?

  聂阳用剑鞘小心的把鹰横天的尸身架到一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剑柄顶向屋门。

  屋门是闩住的!

  聂阳的双眼顿时一亮,拔剑挑开了门闩。

  屋内没有人,至少,没有一个活人。

  朝向后巷的窗户大开,屋内的陈设凌乱不堪,桌椅都翻倒在地,屏风被劈成了两半,更加触目惊心的,是散落在床边的几块衣衫碎片。屋内倒着两个男人,一个双手捂着自己的喉咙,一个双手还抓着分开的衣襟。

  他们都倒在床边,尸体还未完全僵硬。

  「是逆鳞。」慕容极捡起了床边掉落的一个龙鳞一般的精巧暗器,沉声道,「看来这两人是被田姑娘用美色所惑,伺机用逆鳞取了他们性命。」

  聂阳叹了口气,脑中已经能想象出田芊芊和董家姐妹躲在这房间中的情形,面对着孔武有力的两个黑衣男人,田芊芊故意示弱,纠缠至衣衫凌乱,两人色欲熏心之时,靠暗器保住三人安全。

  多半三人不知门外情况如何,不得不从窗口逃出。

  他走到窗边向下看去,果然巷子中央还留着一只小巧的绣鞋。但除了这只鞋子,阴暗肮脏的后巷内再也看不到别的值得注目之物。

  慕容极看着屋中两具死尸,缓缓道:「这两人面生得很,看起来武功也并不太高,能杀掉鹰大人的,绝不会是他们。」

  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就是这次袭击的真凶完好无损的离开了,是去追踪逃走的三个女子,还是重新隐藏回了暗处,没有人知道。

  客栈里的人到并没有全死,小二、老板和几家零散住店的客人都不知不觉被人点昏,丢到了门外。但在他们身上,也根本问不出什么。

  用最短的时间把剩下的所有地方仔细观察一遍之后,他们离开了鸿禧客栈。

  当衙役捕快们惊慌失措的面对着鹰横天尸体上的那块腰牌的时候,聂阳和云盼情已经坐在了孔雀郡中如意楼一处据点之中。

  那是一家很小的酒铺,红鼻头的老板终年难醒似的趴在柜上打鼾,屋内充满了淡淡的酒香。

  「两位总镖头、董家姐妹、田芊芊、绿儿的大致模样我已经分发给了我们的属下,一有消息,便会回报。」慕容极略显疲态的进门,说完后从腰间摸出了一样银光闪闪的东西,放在了桌上,「邱明扬床边碰到的杂物下,我们的人找到了这个。」

  那银光闪闪的饰物,是一朵巧夺天工的精铸芙蓉,叶脉清晰瓣络分明,虽不是什么极为珍贵的重宝,也称得上价值不菲。

  但令慕容极面色沉重的并不是这朵银芙蓉的价值,而是它所代表的意义。

  如意楼许诺之事,俱会竭尽全力不负所托,一事之中,这朵小小的银芙蓉便是许约所用信物,最终如意之时,付出代价之后,银芙蓉便会收回。

  慕容极一字一句道:「想必你们已经看出,他们的目的。」

  无辜的客人和店家都平安无事,并无杀人灭口的举动,从这点上看,倒确实是模仿了如意楼的作风。遗下的银芙蓉也落在极不起眼的位置,作为嫁祸,蒙蔽大多数人都已足够。

  如果慕容极没能把这银芙蓉找到带走,江湖的糊涂账上,便又会多出一笔。

  「江南大乱之时,他们已经无数次的用过这等手段。」慕容极沉吟道,「没想到数年过去,他们还是如此行事。」

  聂阳道:「你是说,天道?」

  慕容极显然不愿说出没有把握的结论,只是答道:「我只是猜测而已,丰州境内还敢做如此事情的势力,并不太多。」

  云盼情的脸色变了变,但没有开口,她想必也觉得,这件事对于清风烟雨楼的名声,无疑也是一个不小的污点。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片刻的沉默后,云盼情自语般问道。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天道。

  慕容极看了聂阳一眼,缓缓说道:「我想,天道的目标,恐怕并不是幽冥九歌。他们暗中推波助澜,帮咱们和摧花盟火拼,为的,恐怕是那六百万两税银,和摧花盟所遗下的财产宝藏。孙绝凡前辈是风楼主的师妹,天道自然不会对她放心,经此一役,逐影几乎可以说是名存实亡,再无任何威胁。如果我所料不差,天道从最初起,便已经盯上了咱们这漏洞百出的复仇计划。天道野心之路上最大的障碍,首当其冲便是清风烟雨楼、隐龙山庄和如意楼,这次他们冒险在丰州境内做出如此大事,恐怕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慕容极长长地出了口气,踌躇道:「聂兄,此事现在已瓜葛甚广,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私事了,不如……我们帮你救人之后,报仇一事你就交由我们处理,你带着董家姐妹他们,回去把浩然镖局好好地重整旗鼓吧。」

  聂阳端起酒杯,慢慢地喝下。那是烈酒,也是劣酒,一杯下去,便如一道火线直坠入腹。

  他想了很久,才很慢很慢的说道:「我师父曾说过,天道与如意楼的恩怨,便是与狼魂的恩怨。」他又倒了一杯,喝下去,继续道,「更何况,刑碎影现下就在天道之中。即使你们要收手,我也不会就此作罢。」

  云盼情在一旁看着聂阳泛起了血丝的双眼,里面透着阴涩浓厚的杀气,这个一直背负着仇恨担子的少年,终究还是逐渐变成了一把带煞的利刃。

  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突然拉住了聂阳的衣袖,「聂大哥,找人有慕容极他们帮忙,你大可放心。谢志渺多半把月儿姐姐带去了清风烟雨楼,你……愿意跟我去找他们么?」

  「找他们?」聂阳的眼中已有了一些酒意,不善饮酒的人,往往醉得很快,「为什么要去找他们?月儿……月儿在那里,总比跟着我要安全得多。」他愣愣的看着云盼情,突然笑了笑,「你也走吧……回你师父身边去吧。跟在我身边的人,是永远不会安宁的……」

  慕容极皱眉夺过聂阳的酒杯,道:「聂兄,你现在应该吃些东西,然后好好地睡一觉。先不要想其他的了。也许等你醒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有他们的消息了。」

  「是啊……」聂阳揉了揉额角,苦笑着道,「我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我的确该吃些东西,好好地睡一觉了。」

  他很想冲出去找董诗诗他们,冲出去找天道的人拼个你死我活,酒让他的血都变得沸腾起来。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自己必须休息。

  不仅为了他自己,也为了那些等着他去救的人。

  他如果现在去盲目的寻找,他恐怕只有死。而死人,是什么也做不成的。

  他不知道自己往嘴里塞了些什么东西,他塞一口饭菜、喝一大口酒,然后慢慢地咀嚼,艰涩咽下去。如是重复,直到他的肚中再也塞不下多余的东西。

  接着他便睡下,穿着从死人身上剥下的衣服,抱着从死人身上拔出的剑,躺在棺材一样坚硬的板床上,强迫自己像死人一样睡去。

  他睡得并不踏实,从睡着开始,他便不停地做梦。最初的几个梦不过是零散的碎片,在他脑海中飞舞出令人憎恶的痕迹。

  红色的鲜血,白皙的肌肤,扭动的裸躯,淫邪的男人,绝望的母亲,惊恐的妹妹,无边的黑……

  闪动的碎片消失后,出现的是聂清漪憔悴苍白的脸,充满仇恨的双眸死死地盯着他,像两把利剑想要把他刺穿。

  然后他见到了董诗诗。她看着他,有些大小姐脾气的噘着嘴,拉着董清清的手,清清还是一副羞涩模样,脸几乎埋进了一边的田芊芊怀里。田芊芊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颊,似笑非笑的斜瞥着他。

  接着柳婷出现了,远远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静静的离去。

  他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梦境中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属于他自己。

  突然剑光一闪,一截剑尖从田芊芊丰满的酥胸中央刺了出来。她还没来得及倒下,那把剑又是一闪,洞穿了董清清的咽喉。董诗诗尖叫着向他跑过来,而那把剑远比她更快,那森寒的剑光如秋风般吹过,她张了张嘴,像是要喊夫君的名字,却还没喊出来,一颗头颅便掉在了地上。

  聂阳看着那把剑,那把剑的主人的手上,还提着柳婷睁着双目的头。他愤怒的看向那个人的脸,之后就看到满目妒恨的聂月儿,疯了一样的盯着他,接着,一剑刺了过来……

  眼前的世界被这一剑刺的粉碎,碎裂纷飞的画卷后,出现的是一座小小的花园。

  花园里没有什么人打理过的样子,野草和灌木四处都是,但花圃的中央还种着一些他叫不出来名字的小花,迎风摇曳。

  这花园谈不上有什么好看,但处在其中的聂阳却由心底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心安。

  刚才那恐怖的画面让他出了很多汗,他想擦一擦,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心里没来由的焦躁起来,那是一种他十分熟悉的无力感,仿佛可以无尽的向前追溯:无法战胜的邢碎影、下不了手的夏浩、背负着仇恨在江湖漂泊的无措、师父的死、姑姑无处宣泄的恨、没有尽头的苦练、在眼前死去的养父母……一直到……一直到第一次感到无力的那一刻——在不经意间知道他只是养子的时候。

  有人会来安慰自己的吧,他能感觉到,这花园里还有一个人,一个曾经和他一次次在这花园见面的人,一个约定好以后会成为他妻子,照顾他一生的人……

  柔软的汗巾贴上了他的额头,这一次的梦境,终于比那一次更加清晰,他用力的睁大眼睛,看着逆光下出现的柔美女孩,带着恬静温柔的笑容注视着他,认真而仔细的替他擦去了额头的汗水。她怜惜的看着他,用婉转低柔的声音轻轻的说:「阿阳,你又做噩梦了么。早知道,那些事情我就不告诉你了。」

  她的语气显得很后悔,也很心疼,既有着姐姐一样的感觉,又有着一种即使在年幼的孩子之间也会产生的微妙情愫。

小说相关章节:如影逐形(乳硬助性)(全本)如影逐形(乳硬助性)(全本)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