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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逐形(乳硬助性)(全本) - 33,3

[db:作者] 2025-07-13 21:57 5hhhhh 6560 ℃

  赵雨净颤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花可衣咯咯笑道:「我为何不知道?赵丫头,姐姐教你个本事,你可要用心记着,女人想要骗人的时候,第一便是最好莫穿衣服,男人总觉着女人光着身子总会老实些,可惜他们不知道,女人想要骗人,光不光身子又有什么区别?第二就是谎话切不可说尽,真到紧要关头,十句里面,混上半句就是。」

  她这些话明里说给了赵雨净,实际却是在干扰聂阳。她小心翼翼布下陷阱,终于在此时奏效,反正赵雨净才被全力施为的九转邪功采干,不要说下来杀她,就是打只蚊子的力气也别想提起。等赵雨净回过气来,她身上麻药也已经散的七七八八,这两人也只能任她鱼肉。

  「你……你……」屏风后的赵雨净显然气极,无奈拿花可衣毫无办法,只有气结到口不能言。

  聂阳状况渐渐变得更糟,周身绷紧的肌肤竟都泛起了青白色泽,唯有胯下那一根巨物赤红怒涨,盘绕在上的血脉愈发粗阔,跳动迅疾,好似就要爆成一团血粉一般。

  赵雨净看在眼底,惊惧更甚,不由得向床边挪了几分,心中虽然极想下床夺门而逃,却苦于浑身无力连床也迈不下去。

  花可衣身上所中逆鳞虽然药性远胜那晚的发簪,但她神智未失,内力也已恢复了三成有余,暗运内力催促之下,恢复的也只比那晚的聂阳慢上片刻。她从凳上爬起,舒畅的转了转双肩,扭腕转踝,总算将全身的麻木都逼迫到了隆耸翘臀旁侧扎入的那根细针周遭,接着玉指一捏,已将那根耽搁了她近半个时辰的暗器拔了出来。

  彻底没了困缚,花可衣愉悦的吐出口长气,悠然绕进屏风之后,看着聂阳苍白透青的周身肌肤,微笑道:「这样倒也不错,总算不是害他丢了性命,不算不听话吧。」

  她目光转向赵雨净,戏谑神情也渐渐变的如冰刺一般锐冷,「赵丫头,你的宝贝已经送出去了,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不妨跟姐姐说,姐姐尽力给你办了,也叫你走得不那么遗憾。」

  这话语音虽柔,内容却杀机毕露,赵雨净毫无抵抗之力,只能嘴硬强撑道:「我心愿无非便是叫邢随影不得好死,还有一个的话,那便是要你不得好死!等我做了鬼,这两个心愿决计不会忘却半分!」

  花可衣娇笑道:「好好,姐姐记着了。几时你芳魂一缕归来找我,我保准不找道士和尚自救,你大可宽心。」

  她笑容骤然一敛,体内残余内力尽数集于掌心,无声无息的一掌拍向赵雨净天灵。

  赵雨净心头一片冰凉,倔强的反瞪着那只白嫩手掌击向自身,硬是不闭。

  千钧一发之刻,花可衣一声惊呼,手腕陡然如同被一只铁钳捏住一般,竟是聂阳在最后时刻出手,一把握住了她的腕脉。

  察觉到聂阳的手掌依旧寒气奔流纷乱,应该是功力未顺强行出手,花可衣稍觉安心,娇叱一声屈肘向前顶去。

  聂阳面色铁青,神情却平静如常,左手反屈接下这招,右掌反撩花可衣的腋下。

  看他招数虽不见异常,掌风却绵软无力,花可衣心中一喜,纤纤十指屈成双爪,施展小巧擒拿功夫,就在这床边与聂阳拆解起来,口中笑道:「怎么,才不过弄了一场,就知道拼命护着自己的小情人儿了?」

  聂阳好似专心思索着什么,并未理她,双掌格挡反击,尽是幽冥掌法活用变招,间或靠影返借力打力反击两招,花可衣内伤未愈,一时也抢攻不进。

  「姐姐不舍得伤你,你可别得寸进尺。」花可衣怕他内息调理得当,忍不住道,「我只要这姓赵的丫头贱命一条,你既然已经得了她内力,与她自然也没什么干系,何苦还要冒着走火入魔的风险护她。」

  聂阳这才开口,微笑道:「我答应她让她看到邢碎影的人头,可不是把邢碎影映的人头烧在她的坟头。这之中区别可就大了。」

  看他脸色似乎好了几分,花可衣心中焦急,终于不再留手,天灵诀心法全力施为,左手一记反扣抓空之际,顺势变爪为掌,凝结全力直接一掌推向聂阳的胸前,拼着他内息大乱之际打算依靠自己恢复了三成的内力强行击溃。

  毕竟她最为得意的散花手要配合腿法才能施展的开,此地狭小毫无如此出手的可能,反倒是幽冥掌更占上风,只好出此下策,以力硬敌。

  聂阳不闪不避,只是微微侧身,顺势左手一扬拍向花可衣右胸。

  就是平时她也不是在乎被人袭胸的人,何况这种时候,便也不退不让,双臂交错互换,嘭嘭两声闷响,击在彼此赤裸胸前。

  一击之下,如中棉絮,丝毫找不到受力之处,内力再吐,依旧空荡荡不着痕迹,花可衣心头大惊,紧跟着右乳一阵炽热,已被聂阳一掌拍上,丰美胸前就觉一阵强烈阳劲,顺着乳尖直透入体。

  「你……」花可衣失声惊叫,想要撤掌闪身,才发现先前强行催吐的内力霎时反卷回来,将她手掌牢牢吸在聂阳胸前,想要抬起右手自救,却惊觉半边身子已被那股刚猛内力瞬间席卷,颤抖不停根本无从凝力。

  她练得是阴柔内功,此刻突然被阳刚真气强行侵入,比起一掌将她打飞还要难过,半边经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阴阳失衡搅乱,让她肌肤隐隐泛起红光,周身泌出细润香汗。

  如此多阳刚内力一股脑灌入,胀的花可衣头晕眼花,同时也不免惊奇万分,聂阳将自己辛苦练就的内力骤然送出大半,到底是在作何打算?若是将这些内力都聚在掌上,这一掌已足以将她打得伤筋断骨。

  越想越觉得大大不妙,花可衣强行运起天灵诀,自丹田提起一口真气,运至左掌向外一吐,借着反震之力便要向后脱身。此时她体内阳气充沛,倒也占了几分便宜,聂阳一声闷哼,便向后震开。

  她回身便要向屏风外面逃去,却觉脑后罡风大作,不得已扭身出掌,双掌相交,聂阳又如方才一般运起正统幽冥九转功,一股阳劲强行灌了过来。

  就像无礼客人不顾主人意愿,非要将礼物留下一样。

  可这礼物花可衣实在承受不起,她现在根本寻不到机会将这些阳刚内力吸纳转化用以疗伤,反倒因体内陌生内力过多,害的内伤影响更加明显。

  「你……你疯了么!」花可衣怒道,拼着内伤加剧,硬撤掌力向后退开,连屏风也撞倒在地。

  虽然,入体内力让她一时经脉难过异常,却仍比不过他如此大耗真元损失得多,所以她自然大大不解聂阳这是在做何打算。

  聂阳周身青白之色愈发浓重,他微微一笑,凌空弹起,一掌拍向了花可衣额头,口中道:「怎么,我敢给,你反倒不敢要么?」

  花可衣右足麻木躲避不开,只得双掌交叠抵在额前接下这掌,果不其然,又是大股内力汹涌而至。

  「你……你这疯子,内力又胀不死人,这般……这般送进来,有个屁用!」

  并非内力相拼,花可衣倒也还有余暇开口,只是这局面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更不知如何应对。

  「既然胀不死人,你大方些收下又能怎样?你怕什么?」

  聂阳身在半空全靠胶着掌力支撑,相当是把体重也压在了花可衣身上,叫她残余内力不得不全力相抗,才不至于被聂阳这般凌空扑到。

  她自嘲般心道,行走江湖二十余年,也不知被多少男人压过,却从未像这次这样令她毫无办法。

  「姐姐怕你做什么,你难不成还……舍得伤到姐姐么?」花可衣勉强定下心神,妩媚一笑道,「只是你这么胡来,姐姐怕伤了你的身子,不如……不如你收了力,咱们回那边床上,你想做什么,咱们好好商量不成么?」

  聂阳悠然道:「不成。你虽然骗我,我却不骗你。今日,这些内力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他话音未落,更加刚猛的一股内力便涌了进来。花可衣所练天灵诀是纯正的女子阴柔内劲,阳脉几乎毫无锻炼,被这么一股汹涌内息强灌进来,加上又腾不出功夫将之导入丹田气海,只能任其在周身奔走,一时间眼前发花双耳轰鸣,几乎双膝一软跪到地上。

  她咬紧牙关打算拼着受上一掌也要撤掌逃命之时,聂阳另一手出指如风,沿着手少阳三焦经一路逼下,竟仿佛连最后一丝内力也逼了出来。

  花可衣心中大惑不解,转眼间手上压力已消,也顾不得细想,连忙抖擞精神双掌一推将聂阳送了出去。

  聂阳顺势倒翻一个筋斗,稳稳坐在床边,面色苍白如纸,显然是伤了真元。

  可他却并不调息打坐,反而左手一抬,并指成剑狠狠刺在自身额前。这一刺聚集了不知多少至阴内力,他面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旋即开口哇的一声吐出一片刺目鲜红。

  花可衣呆呆看着,一旁的赵雨净更是露出了看到疯子一样的神情。

  但马上,花可衣就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惊叫道:「你……你竟然……」她心神一震,没压住体内奔走阳气,喉头一甜也险些吐出血来,她连忙收摄心神,却仍压抑不住的流露出惊惧之色,颤声道,「你竟然自断了阳维脉!你疯了么?」

  聂阳缓缓将手放下,血丝犹存的唇角漾起一丝微笑,缓缓道:「我既没练过阴阳隔心决,也不想总是冒走火入魔的风险。这么做,不正是最好的结果么?」

  话虽如此,可又有几人舍得?聂阳这不仅是断掉了奇经八脉之一,更是等于从此与阳刚内力无缘,不仅至阳武功不可修习,就连阴阳互济的功法也再不能施展,别的不说,光是他师承影狼的看家功夫影返,自此便少了至少一半威力。

  可看他那笑容,却丝毫没有半分犹疑不舍,竟像是早已有了这个决定,只不过借此机会痛下决心一般。

  花可衣忍不住后退了半步,强笑道:「亏你名字里还有个阳字,自绝阳脉还能如此利索。」如此看来,他提前将体内阳性内力散尽倒也有了解释,走火入魔自然也再无可能,此后唯一危机无非便是阴火反噬,可就算他现下起了性子,也有两个女子就在身边,唾手可得。

  她心知今日无论如何也讨不到好处,索性走为上策,口中一边嘲弄,脚下已经往窗边挪去。

  哪知道聂阳擦了擦唇角血迹,竟若无其事的下床站定,周身的异色也渐渐消去,成了比此前肤色略微苍白一些的寻常模样。

  花可衣暗叫一声不好,足尖一挑,把地上屏风踢向聂阳,柔腰一拧,便要破窗而出。只要到了外面,她赤身裸体浑不在乎,聂阳可未必有这面皮。

  指尖尚未触及窗棂,一股阴寒劲风便已从旁侧袭来,掌风如刀杀气逼人,再不是此前似是而非的浑柔阴劲,而是犹如得了阴阳隔心诀辅助下货真价实的幽冥掌。

  她毫不怀疑,自己若吃下这掌便立刻要坠落九幽冥府,只好侧身凌空出掌相接。

  双掌对印,明明无声无息,她却像是被澎拜潮水卷中,腕骨咔的一声轻响,赤条条的白嫩娇躯呼的被击飞出去,左足一点,才不致撞到墙上,狼狈落地。

  她几乎快要撑不住脸上的妩媚微笑,冷汗已从脑后流向了雪润光洁的脊背,「你这幽冥掌,倒真是似模似样。不知道的见了,怕是还以为你才是破冥老道名副其实的徒儿,孙绝凡倒更像是冒牌货色了。」

  阴阳隔心诀要自幼修炼,孙绝凡少女时遭逢大变武功尽失,之后武功再如何修炼,那门心法却再没机会失而复得,单纯看这幽冥掌力,倒确实不如聂阳此刻精纯阴狠。不要说孙绝凡,就是邢碎影,也差了不止半筹。

  少了阳脉阻碍,此前吸纳的大量阴柔内力迅捷无比的散化在聂阳经脉之中,尤其是桃花功练就的纯阴真气,几乎是一霎间就纳入九转邪功的运转之内,周而复始的循环开来。

  聂阳斜迈半步,封死了花可衣所有去路,笑道:「花姐姐,我方才送了你一份大礼,你要还什么给我呢?」

  花可衣心中一惊,经脉中奔走内力才不过收束三成,绝不是交手良机,便打算拖延片刻,媚笑着说道:「姐姐连皮带骨都是你的,你还舍得找姐姐要东西不成?」

  聂阳微微仰头,半闭双目,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紧接着,双臂一振一步踏上,双掌齐出直攻花可衣两肋。

  若是早个半日,花可衣定然便是微微弯腰,将丰美酥胸送到聂阳掌底,再趁他羞于下手伺机反击,可现在她却深信不疑,若是她使出这招,定然是被打出数丈,吐血飞升。当下不敢怠慢,天灵诀全力运转,使出散花手中四两拨千斤的招数,卸力格开。

  掌腕一交,招式竟被那浑厚掌力带的险些偏开,吓得她花容失色,弹起一腿便撩向聂阳下阴。

  口中仍不忘道:「好狠心的冤家,下手这么重,是要姐姐的命么?」

  聂阳回以一个笑脸,身形一侧避开她纤秀足尖,左掌直劈向她飞踢足踝。

  花可衣腿法虽不及凌绝世那般神乎其技,却也是她多年以来的保命功夫,仅靠一足撑地,依旧变招极快,雪膝一挺,转而斜踢聂阳颈侧,不等招数用老,又是一转踢向聂阳面门。这一番抢攻已是花可衣舍命一搏,连体内凌乱内劲也不管不顾,聚起残存可用内力一鼓作气便踢出了一十八脚。

  就见漫天足影纷飞,一条修长玉腿变幻莫测,一边大泄香艳春光,一边透着森森杀气。虚实相间之中,只待聂阳一招防失,就能将他逼退半步,得到一个微小的逃命之机。

  聂阳间不容发的险险避过,突然面色一变,好似是并未完全适应全新的运功路数,不慎走岔了气血,被最后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胸前。

  踢得他噔噔推开数步,花可衣自己却也不太好过,这一脚用尽了全力,却被反震的踝骨生疼脚腕发麻。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连忙冲向窗边,顺手将地上铜壶桌上茶盏一股脑丢向聂阳,只盼能阻他个一步半步。

  这次,将她挡回来的,却是赵雨净。

  那不比虚脱好多少的少女,不知何时将聂阳带来的逆鳞捏在了手中,冲着她便是一针射来。

  花可衣心下焦急,却又不得不躲,这向后退出一步,就觉寒风袭体,比刚才更加运转如意的一股掌风直接将她罩入其中。

  一步人间,一步炼狱。花可衣绝望的叹出口气,回身一掌迎上。此刻她天灵诀的功力已散,回击之时靠的已是聂阳灌入的内力,还没有丝毫转化,自然全无威力可言。

  掌力直贯肩头,花可衣仗着多年江湖摸爬滚打的经验顺势一扭腰肢,卸去小半力道,却仍没能免去其余大半,身子一歪,被打的凌空转了一个圈子。

  这下她已是强弩之末,无力再战,却仍不甘心就此认输,顺着聂阳掌力斜掠而出,踢在墙上一弹,飞身扑到床上,伸臂勒住了赵雨净咽喉,右手一抬捏住喉头软骨,强撑道:「你要什么,找这丫头不是更好?你若是非要把我留下,这丫头免不了还要吃醋伤心,干脆我直接帮你送她上路,省得她扰了你我的好事。」

  聂阳抬手看着自己右掌,微笑摇头,道:「你送不送她上路,与我何干?」

  花可衣眼中杀气大盛,既然今日自己已难逃一劫,那最后拼掉这赵家丫头,总算也不是赔的干干净净。她办事绝不拖泥带水,杀机一起,立刻便力贯指尖,向着脆弱喉骨捏了下去。

  与我何干四字说罢,聂阳还在看着自己的右掌,而当花可衣抬肘施力之时,他的右掌已经推了出去。

  狼影幻踪,辗转腾挪身法,几乎无出其右者。花可衣眼前不过一晃,聂阳的那一招破冥通天已近在咫尺。这下当真是避无可避,这一掌穿过赵雨净腋下,重重印在花可衣肋侧,她噗的吐出一口血雾,翻滚撞在床内墙上,砰的摔跌下来,四肢软瘫的躺在床内。

  「你……」她开口想要说话,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若不是有聂阳先前灌入的内力自行反应帮了大忙,她此刻一缕香魂怕已落入牛头马面之手。饶是如此,她也断了数根肋骨,受了严重内伤,连同未愈旧伤,就算好好调理,没有一年半载也难以恢复如常。

  赵雨净嫌恶的瞪着花可衣,向床边挪了挪,道:「这种女人,杀了便是。」

  聂阳微微一笑,迈步踏上床来,道:「花姐姐这样的人物,我怎么舍得害她性命。」口中说着,伸手便握住了花可衣丰如玉丘的半边酥胸,缓缓捏揉。

  花可衣心中清楚得很,此刻聂阳看上的,可绝不是她这副艳名远播的身子,强撑着笑脸道:「你……你这人也真是,好好跟姐姐说,姐姐还能不给你么?做什么闹得要打要杀的。咳咳……咳!」

  再千娇百媚的美人,咳着血沫挤出的笑容,总会有些扭曲。

  赵雨净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低声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了发骚。真是天生的贱人。」

  花可衣咳了两声,总算顺了气息,略带苦涩的看了聂阳一眼,柔声道:「怎么,你也觉得,姐姐是个天生的贱人么?」

  聂阳的手掌越揉越缓,最后从她胸前拿开,他略显复杂的看了花可衣一眼,起身下床拾起了衣服,一边往身上套着,一边道:「我只知道,人生下来,都只是人而已。」

  花可衣看着他将衣服一件件穿好,缓缓道:「聂阳,你强灌进来的内力折腾的我半死不活,我又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天灵诀可是决计用不出来了。你不趁着这时候采掉我的内力么?」

  聂阳回身看着她血迹斑斑的裸身,道:「我原本的确是要如此。」

  花可衣笑着挪了挪身子,摆出了全无防备的迎合架势,「那你为何还要穿衣服呢?莫不是嫌姐姐现在的模样不够美么?」她口中虽如此说着,双目却泛着水光,语气也充满讥诮,看向聂阳的视线,就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而又残酷的回忆一般。

  聂阳将腰带束紧,淡淡道:「我只是突然没兴趣了。」

  「我去买身新衣服来。赵姑娘,花可衣的命,你就当是为了邢碎影的命,暂且留下吧。」聂阳将长剑别在腰间,沉声叮嘱道。

  自绝阳脉后,聂阳身上仿佛又起了什么变化,赵雨净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了一些,却说不清楚,隐约好似是先前那股令她心悸的感觉,莫名淡化了少许。

  他刚踏出两步,花可衣突然开口道:「聂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和你们聂家有什么仇么?」

  聂阳一怔,停步。他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花可衣顿了一顿,缓缓道:「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一个亲人,就是死在你们聂家人的手上。」

  聂阳推开屋门,漠然道:「是么?那……便再好不过了。」他走到门外,回头道,「我保证,他很快也会死在聂家人手上。」

  花可衣睁大双眼看着聂阳的脸,接着慢慢躺倒在床上,苦笑着闭上了双眼。

  接着,屋门关上了。

  他很放心的把这两人一起留在了屋内,因为他关门前已经看到,赵雨净毫不犹豫的用逆鳞向花可衣手臂上射了一针。

  只要花可衣杀不掉赵雨净,其余会发生什么,他也懒得去管。

  赵雨净麻住了花可以后,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恨恨的骂了她两句,便穿好贴身小衣,盘坐调理空空如也的经脉。双腿一分,股根处又扯动出一阵裂痛,她微微皱眉,这时才隐隐对自己已经成为女人一事有了真切的感觉。那娇嫩洞穴里,仿佛还有无形异物充塞其中一半,涨涨的好不难过。

  聂阳出门并没太久,顷刻便返了回来,手上拿了三套令赵雨净和花可衣同时大皱眉头的衣裙。这等俗艳衣物真要穿在身上,怕是出门便被认为是花街柳巷倚门卖笑的货色,加上样式也实在难看,不要说花可衣,就连没什么见识的赵雨净也明白的表示了拒绝。

  「没办法。」聂阳微笑道,「我手上没带什么银子,能买到这个,还是靠老板和气生财。」

  赵雨净皱眉道:「我宁愿不出屋门等我原本的衣服干了。」

  花可衣更是直接道:「你要姐姐穿着这个出门,还不如就这么让我出去给人看。反正也是一般的丢人。」

  聂阳看了看手上衣裙,倒也着实看不出哪里不对,只有道:「你们随便穿着遮一下身子,这几天吃住都不用离开,也不怕被人看见。」

  「几天?今晚咱们不回去么?」赵雨净对这种小镇客栈没有半点安全感,虽然回去后必定被百般讥刺,总归是靠着如意楼的大树,远好过这边人生地不熟。

  她本以为只是今日在这里临时约会一晚,最晚次日就会归返,哪知道看聂阳的打算,竟是要住上几天,「而且,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没有银子?续房的钱要从哪儿出?把这女人卖给老板么?」

  花可衣哼了一声,不忘反击道:「把我卖出去,起码也能买下这家客栈,你也太大手大脚了。」

  聂阳好整以暇的喝了口凉茶,微笑道:「付的房账不过是做个样子。这里的房钱饭钱,早已有人付过了。你我就算在这里住到入冬,也不会少半顿饭菜。」

  花可衣微眯双目,隐约猜到面前这青年想必和如意楼又做了什么交易,只可惜现在的他再不若早先那般容易诱骗,也只好绝了套话的心思。

  聂阳就像读出了她的心思一样,道:「你们也不必闷头猜来猜去。这房钱也不是那么好赚,住够了日子,便是还账的时候了。」他顿了顿,沉声道,「大可放心,还账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这一番巨耗下来,三人都是身心俱疲,聂阳叫了一桌饭菜,等花可衣从麻药效力中完全醒来后,三人将满满一桌佳肴吃了精光,两个女人穿得花花绿绿本也没什么形象可言,又一个受伤极重一个筋酥骨软,吃相也难说的上好看。赵雨净倒也罢了,要是花可衣当年的裙下拜臣有人看到她此刻的模样,不知道要将眼珠子瞪出几丈远去。

  此后三人在略显微妙的气氛中一住便是五日,花可衣重伤在身老实的很,乖乖的饭来便吃饭罢便歇,不再撩拨聂阳,最多在饭桌上逗两句赵雨净,气得她面红耳赤权当苦中作乐。

  坐立不安的,反倒是赵雨净。

  她经了人道之后最初三天还好,股胯间阵阵疼痛还能叫她暂且忘记那一次的极致快乐。到了第四天里,伤处渐消,那股令人心头阵阵发痒的回忆开始不时撩拨她的春弦,吃着饭菜,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聂阳宽阔胸膛,看上一会儿,被花可衣调侃几句,才慌张的红着脸回过神来,埋头吃饭,连菜也一筷不夹。

  无奈献了内力之后,她再也拉不下脸皮找不到借口向聂阳艳事重提,唯有强压着心头躁动,不时偷偷瞄一眼潜心练功的聂阳。

  这五日里,聂阳近九成的时间一直都是那样,端正的靠在床内墙畔,五心向天,闭目打坐。偶尔说上两句,也都是没甚意义的闲话,丝毫看不出大仇在身的急迫。

  到了第六日正午,这样悠然无事的闲居终于宣告结束,小二这次送上房中的不仅是饭菜,还多出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泥封之侧似乎画了一些记号,赵雨净和花可衣对望一眼,均是面带疑惑,谁也没能看懂。

  聂阳随便扫了一眼,一掌拍开泥封,仰头便就着坛口灌下几口,酒浆顺着唇角泄下,他也浑不在意。喝了几口下去,他霍然起身笑道:「赵姑娘,花寡妇,之后会有人过来接二位到我落脚之处,我还账之时已到,先走一步了。」

  说罢,也不顾二人惊疑目光,转身走到窗边,顺着花可衣曾经苦苦寻求而不得从中逃脱的那扇窗口飞身而出。

  落下之处,早有人备好黑鬃良驹,他双足一夹,四蹄飞扬,向着孔雀郡绝尘而去。

  花可衣面色凝重,只因她心知肚明,不论聂阳和如意楼有了什么新的约定,对邢碎影而言都绝对不是好事。这世上若还有一个人担心邢碎影的安危,那便是她了。

  而基于同一个理由,赵雨净的面上却泛起了喜色。这个在她视线中越去越远的背影,让她第一次看到了希望。

  这五日之间,孔雀郡仿佛从先前的动乱中渐渐平复了下来,如意楼和天道相安无事,燕逐雪依旧行踪诡秘,祁英仍旧抱着他的破荒刀住在洗翎园花天酒地。

  至少表面上看来,便是如此的风平浪静。就连往日身负武器的陌生面孔,也渐渐少了大半。

  李萧手下参客原本还留在郡中的那些终于悻悻南行,向着清风烟雨楼的方向去了。可以预见,今后他们唯一的要务便是天涯海角的追逐聂阳这个仇人。一如聂阳现今正在做的。

  两方人马之外,还是有人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平静下掩藏的波涛汹涌。毕竟,作为孔雀郡的地头蛇,董凡董大老板还很难让自己知道的太少。

  比起郡内这刻意掩饰出的安宁,看不到的地方那些风起云涌的情报才是他兴趣所在。

  只不过这些情报付出的代价着实不小。

  七十三名雇来的好手,二十一个自小培训的死士,撒网一样的探查,最后回来的竟只有十一人。

  东方漠在押运往北三堂总舵路上遇劫,毫无意外,下手的是天道。这样一个高手可以笼络过来,若是董凡有实力去抢上一抢,只怕也会忍不住下手的。

  凌绝世携师妹孙绝凡与如意楼交涉东方漠之事无果,大闹一场,不欢而散。

  云盼情慕容极双双受伤。

  向南追踪聂阳的天道高手才一踏入清风烟雨楼地界,便一夜之间被人打成重伤,百日不得动武,灰溜溜四散而去。

  特地从百里之外赶来支援祁英的金镖十三骑,却根本没能进入孔雀郡方圆百里。一场伏击,十三人的名号自此而销。

  原本就是孔雀郡两大势力之一,如意楼得了地利之便,显然在这几日的暗地交锋中占足了上风。

  这对董凡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尽管真正的大老板明确表示了不会站在聂阳的敌对立场,却也没说会因为人情而拱手让出孔雀郡内十余年的积累。如意楼早已知道董凡运作的不仅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妓院而已,只不过与天道纠缠不休又忙于各路任务,无暇理会他们。这次他们好手云集,真要轻松击退了前来寻衅的天道,怕是会顺手将这藏污纳垢之所一并收拾。

  天道得利的话,结局也不外如是。

  因此唯有这两家争斗到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才是上策。

  为此董凡几乎竭尽所能,哪知道燕逐雪和祁英根本不是他这个级数的黑手可以挑拨成功的人物,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想来是沉不住气的那些人,聂阳南行那天就都已做了燕逐雪剑底亡魂。

  而就在董凡苦思冥想如何帮他们打破僵局的时候,祁英却找上了门。

  这算是名动江湖的破荒刀自来到孔雀郡的那天起就住进了最好的房间,享受着最好的姑娘。即便天璧皇朝安宁富裕,民间商号繁多大富之家比比皆是,三千两也绝对不是个小数目,而祁英推出银票的时候,连眉梢也没动一下。

  不论董凡怎么看,也不觉得这是一个有资格单挑燕逐雪的高手,反倒更贴合他的另一个身份,西南富商的二公子。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很严肃,很认真的把一封挑战信放在了董凡面前,很沉稳,很镇定的说道:「劳驾董大老板帮兄弟个忙,将这封挑战信务必交到随便哪个如意楼弟子手上。我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和燕逐雪一对一较量一场。」

  董凡注视着他的双眼,没有看到半分有所谋划的迹象,就像真的只是要与燕逐雪约战。

  他挤出一个毫无破绽的微笑,用关切的口气道:「祁兄,您可是我们这儿的贵客,我也不妨跟您直说。可能您常年在西南闭关对那姓燕的女人不太了解。」

  祁英抬手打断,笑道:「我此前对她确实不太了解。」他顿了一顿,自怀中掏出一张写满了蝇头小楷的纸张,扫了一眼,悠然道,「清风烟雨楼谢老儿的亲传弟子,在江湖上办下了那么多大事,又嫁到了如意楼直升三堂总管,我想要全然不知,倒也是件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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