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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逐形(乳硬助性)(全本) - 36,2

[db:作者] 2025-07-13 21:57 5hhhhh 7160 ℃

  聂阳略一思量,见周正廷又吐出一口鲜血,想来没有活命之理,轻轻一扯月儿衣袖,拉着她退到云盼情身侧。

  白继羽放下周正廷尸身,站起回头对董剑鸣抱拳道:「董兄,此人是在下旧识,他死前托我为他报仇。你可否耐下性子,等我片刻?」

  董剑鸣也不答话,冷冷的扫了聂阳一眼,点了点头。

  那老汉狐疑的看着白继羽逼近数步,扬声道:「你便是白继羽?」

  那柄匕首还深深插在他肋侧,纵然功力深厚,带着这样的重伤面对白继羽这种强敌,语音也不免有些发颤。

  白继羽侧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董剑鸣,微微一笑,低声道:「你这把年纪,真不知活到什么东西上去了。你们北上的这帮人,被我杀了个七七八八,你也算个头目,连我也认不真切?」

  那老汉哼了一声,拄拐向前走了两步,也压低了声音,道:「姓白的,尊主没发话,你就敢这么肆意妄为,也太嚣张了吧?你这边打着清理门户的旗号,那边又借此为跳板混进洗翎园,既杀了碍眼的人,又讨了上头的好,还搅黄了我们费心费力的活儿。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到很精明啊。」

  这两人交谈声音很低,月儿和云盼情都听不真切,唯有聂阳听得还算清楚。

  天道部属之间的纠葛他无心参与,只不过和此前事实加以印证,才大略明白了白继羽所作所为的前因后果。

  那老汉勉强一笑,愤愤道:「你就不怕,我揭了你的底,让你在孔雀郡里的这番心血,都付诸东流么?」

  这句话声音已经扬起,透足了威胁意味。

  白继羽悠然笑道:「你若是弄乱这盘好棋,死不瞑目的那个,反正不会是我。」

  那老汉颈侧骤然突起一条青筋,可见心中怒极,「姓白的!分明是你借机害死了祁英兄弟,少找什么为了大计的借口!祁英兄弟武功了得,与你合力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你趁他对你毫无提防,出手将他杀了,这种连环嫁祸的手段,骗得了上头,可骗不过我!」

  气怒攻心,依旧将话音压的极低,可见还是颇有忌惮。聂阳不禁摇了摇头,心道冲你这副模样,白继羽也不会将你的威胁放在心上。

  白继羽摸了摸鼻子,微笑道:「你腿虽然瘸,脑筋倒还好用。只是不知,你要如何让人信你呢?全天道都知道,杀祁英,是董凡董大老板的嫁祸之计,与我何干?」

  那老汉向后退开两步,扫了董剑鸣一眼,沉声道:「我四处宣扬开来,总会有人相信。上头不信,还有姓董的,姓董的不信,还有如意楼!」

  那柄匕首他一直不敢拔出,唯恐血流过多丧失战力,可毕竟伤口极深,此刻仍让他失血不少,半边破旧衣服,都快被猩红浸透。大敌当前,这内功过人的老汉竟连闭穴止血也不敢。

  白继羽冷冷扫了他一眼,突道:「你来之前,可是见过仇隋?」

  本已将注意力转向董剑鸣,突然听到这个名字,聂阳连忙凝神细听,也不管身边两女疑惑的望着脸色突变的他。

  那老汉冷笑道:「怎么,我与我舵令使见面,还要向你报备么?」

  白继羽面色愈发冰寒,缓缓道:「果然又是个死不足惜的蠢材。周兄,我这就送他下去见你。」

  那老汉双目圆瞪,怒笑道:「我早知你就会杀人灭口!只恨我有眼无珠,没识破那姓周的叛徒!来吧,你那邪魔外道的刀法,今天就让我领教领教!只不过纵然我今日死在这里,你们这些人的阴谋诡计,也休想瞒住!」

  这一句他已说的十分响亮,中气鼓荡,远远送了出去,也不知是说给远处的什么人听。

  白继羽冷哼道:「你这话不管喊给谁听,也救不了此刻的你。」

  只能隐约猜到白继羽与这老汉并非天道同支,其中内情,聂阳既猜不出,也懒得费心。不过他听着老汉提到仇隋身份,不免心中一动,犹豫是否要将他出手救下。

  就看那老汉此刻苍白无血的面色,也知道他断然不会是白继羽对手,恐怕在此刻的聂阳手上,也走不出三十招外。

  转念一想,这老汉到了这种地步,依然不肯将敌人秘密揭露出来,只为不影响天道大局,恐怕指望从他口中得到仇隋信息,难如登天。既然已打算已妹妹做饵,那这种听命于仇隋的天道高手,还是少一个算一个吧。

  心念一定,聂阳双手抱肘,向着跃跃欲试的月儿摇了摇头。

  月儿颇有不甘的嘟囔道:「那姓白的偷袭过我一刀,你不叫我找回来吗?」

  聂阳只是道:「等他们打完,再出手不迟。」

  白继羽说完之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懒懒散散的将手背在身后,并不出手。

  那老汉拄着铁拐,额上冷汗滚滚而下,他腰侧依旧鲜血横流,真要这么等下去,便只剩下死路一条。他双目一瞪,瘸腿往地上一蹬,被迫无奈抢先出手。

  这老汉功力果然深不可测,换做寻常高手如此重伤,怕是挥剑拔刀都十分困难,而他手上持着沉甸甸的铁拐,此时斜扫而出,仍是气势雄浑令人不敢轻视。

  白继羽面不改色,撤足斜腰向后一摆,堪堪擦着拐头避过。

  那老汉只能招招抢攻,左手一抬掣住拐末,双手加力凌空一抡,划出一道诡异圆弧,绕打白继羽腰间。

  能将如此沉重的兵器使的得心应手灵活百变,却又看不出来路叫不出名号,想到天道中也不知藏着多少这等龙虎之士,聂阳就心中一寒,也不禁暗暗佩服如意楼与其针锋相对多年竟还能渐渐走出下风。

  任对手穷攻猛进,白继羽只是展开身法纵跃闪躲,与他刀法相比,轻功实在逊色不少,三十招未过,就已三次被铁拐劲风逼住,不得不颇为狼狈的就地滚开。

  「这姓白的真是能忍,眼看就三四十招了,还是只挨打不还手。」

  聂月儿看的心烦,小声说道。

  聂阳颇为担忧的看着场上战局,沉声道:「他是为了留力。那老人后力不济,很快就能轻松击倒。他自然想留下余裕对付咱们。」

  云盼情点了点头,肃容道:「这人也真是厉害,每次见他,总是感觉比上次时候更厉害些。这种进步,若不是走了捷径,就必定是个练功成狂的疯子。」

  聂阳看着白继羽腰畔那柄黑黝黝的刀,缓缓道:「那刀法没有捷径,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只有靠一刀一刀的苦练,才能磨砺而成。」

  他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同他交手。」

  聂月儿立刻道:「你若不肯,我来就是。他欠我那一刀,我迟早要亲手讨回来。」

  这边三人交谈之际,那老汉又狂风暴雨般攻出二十余招,真气激荡,连肋下的的伤口都激的喷出血沫,生生把那匕首向外推出了数寸。

  白继羽单靠步法已经无法避开,不得不靠着未出鞘的刀在关键时刻格挡招架,依旧守御稳固,滴水不漏。

  老汉转眼已到强弩之末,他心中怒极,目眦欲裂,一声暴喝,那柄匕首被他凝力鼓劲激出,噗的一声直飞出十余丈外,伤口血喷如泉。他双手死死握紧,铁拐在空中一摆一荡,紧接着骤然化作一道无光雷霆,狠狠砸向白继羽颈窝。

  这一招紧接在一式直刺之后,变招突兀加速,正选在白继羽身形侧转不便拔刀,新力不及后力将尽之时,不愧是这等高手垂死前的搏命一击。

  一瞬间聂阳心中闪过无数变化,却都无法彻底将这一招消去,除了硬接下来,竟别无他法。

  白继羽却像是早已知道会有此一招,侧身闪避那一下直刺之时,右手便已握住刀柄,连鞘向上一翻,早早护住了颈侧要害。

  这一下料敌先机,反变成那一根力贯千钧的铁拐主动撞向了他护在颈旁的刀鞘一般。

  当的一声闷响,两人交手至今,才第一次正面硬碰。白继羽面色微变,双足连连向后踏出,第一脚踏下,竟将洗翎园铺就的青石地面踩的石沫飞溅,留下数寸深的一个脚印,之后每一脚下去,那脚印都浅上几分,到他站定稳住身形,已退出二十多步,手上的刀鞘,赫然被砸出一条深邃凹印。

  那老汉双目满含不甘,愤愤瞪着白继羽,口中一股鲜血喷流出来,他勉强用铁拐撑住身体,一字一句道:「世无二义,天无二道。你们这些……枉称天道之徒……终将……」

  他的话还是没能说完,却并不是因为白继羽。

  而是一把寒光闪耀的长剑,干净利落的刺穿了他的心窝。

  董剑鸣缓缓抽出长剑,冷冷道:「要死便死,啰嗦什么。」

  他自马上下来,飞身而来一剑将人杀死,动作迅捷凌厉,显然武功已今非昔比,他看了聂阳一眼,向着白继羽抱了抱拳,「小弟实在看得厌了,不想再让姐夫久等,便送他一程,白兄莫怪。」

  白继羽微微摇头,笑道:「董兄客气,这种不明事理的老糊涂,谁杀也是一样。」

  董剑鸣这才转向聂阳,道:「有阵子不见,姐夫气色反倒差了不少,不知我那两位姐姐,此刻气色如何?」

  聂阳仔细打量一下,董剑鸣样貌自是不会有何变化,只不过身上穿的华贵许多,不再象是武当门徒,反而更像是出入洗翎园的富家子弟。另一处大有不同之处,则是多了一股由内而外的奇异自信,并非是那种来自于实力的底气,而更像是狂热的盲信着,自己绝不会输这样的虚妄事实一般。

  他的武功,也确实进步了许多,单从刚才那随心所欲的一剑,就可看出他此刻的武功已远不是当初拘泥格局招式眼界狭窄的初生牛犊可比。

  「都还好。」

  聂阳平静答道,如非必要,他终究还是不愿与董剑鸣拼至你死我活,洗翎园幕后那只黑手一旦除掉,这出自玄门正宗的年轻人,一定还有挽救之法。

  董剑鸣收剑回鞘,问道:「那姐夫大驾光临,所为何事?是来要我的命?」

  聂阳看出他眼中那股恨意,眉心微皱,道:「我只是想见见洗翎园的大老板。昨晚我救到一个姑娘,正是你们洗翎园的女子,她也不知在你们那里受了什么折磨,油尽灯枯而死。你身为武当弟子,若是见到这种事情,会不会来找这里的大老板问个明白?」

  董剑鸣面色微变,失口道:「阿璃!阿璃是你救走的?」

  他旋即面上一白,口唇微颤,断断续续道,「她……她也死了?怎……怎么会……我明明……」

  聂阳微眯双目,盯着他道:「你明明如何?」

  董剑鸣一怔,旋即深吸慢吐,平复数次,才恢复镇定,道:「与你何干?阿璃在我洗翎园中一切无恙,她虽无名分,却是我身畔侍妾,昨夜不知什么歹人将她掳走,我正纳闷这诺大郡城中,我也没有几位仇家,没想到果然是你所为。哼,亏你狼魂号称专管寻常百姓不平,原来就是这么欺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么?」

  此时远远仍有一些人驻足观看,董剑鸣这话悠长明亮,自是说给旁人听的。

  聂阳也不辩驳,只是望着他的双目,道:「那女子死状颇惨,垂死之际,仍念念不忘求身旁的陌生人,求他们去救她心中挂念的那位公子。」

  他长叹道,「如今看来,果然是她有眼无珠,所托非人。」

  董剑鸣右掌死死握住剑柄,手背之上,青筋暴起,他咬牙道:「你连谎话也编得这般无稽,他挂念的自然只有我一个而已,我身强力壮,无病无灾,哪里用的到人救!就你这种骗术,为何就能骗得我姐姐死心塌地,认贼作夫!」

  聂阳知道与他多说无益,只是董剑鸣身边十余步外,便站着那真正强敌白继羽,另外还有十几个死士在马上静观其变,交起手来,他还存着几分顾虑,不一定就能痛下杀手。

  聂月儿可受不得旁人如此辱骂聂阳,俏目一瞪,立刻便要出手,云盼情连忙伸手将她拉住,微微摇头。她人虽被拉住,声音却还是冒了出来,怒道:「呸!你那姐姐能有现在的福分,是她几世修来的造化。别仗着自己有姐姐这层干系就信口胡言,我哥哥不忍心杀你,我可不介意把你大卸八块,摆在武当门前,权当替他们清理门户!」

  董剑鸣面色一变,拔剑出鞘,道:「好个毒妇,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如何!」

  聂阳知道妹妹武功绝无留情之理,不愿他二人交手,沉声道:「你我两家恩怨纠葛,此后定当有个交代。今日我只想拜会你洗翎园的大老板,恭喜他顺利接掌四大镖局,统合为一。只是大老板实在难得一见,才想到出此下策。他要是还不肯出来,说不得,我们也只好继续闹上一闹了。」

  董剑鸣斜目傲然望着聂阳,讥诮道:「你想见大老板?」

  聂阳留神着左右动静,答道:「不错。我此番前来就是要会他一会,不惜任何代价。」

  天道此时多半尚未集齐人手,与其等到他们和洗翎园联手,不如先来搅一搅局。

  一旦发现洗翎园的防备有什么松懈破绽,或是能找到什么可趁之机,负责连结的慕容极立刻便能通知燕逐雪,对洗陵园动手。

  即便毫无机会,凭聂阳三人功力,全身而退并非难事。

  至于这执念缠身的董剑鸣,到可从长计议。

  怎知道,董剑鸣沉默片刻,一字字道:「现下,你已经见到他了。」

  聂阳皱眉道:「什么?」

  董剑鸣横剑于胸,冷冷道:「从我成了中原镖局总镖头的时候起,我便成了洗翎园的大老板。敢问聂大侠,有何指教?」

  乳硬助性:第七十章

  (一)与慕容极一道将阿璃的尸身交给外面的护卫处理,聂阳心中颇有些沮丧,费了一番功夫,带回的人却没有留下什么有意义的讯息,对方封口的手段也着实决绝狠辣,竟然用上了论坛屏蔽功能。

  「这位大哥!我求你,去* 掉*** ,救救**,然后*** 和**吧!」

  这样的玩意,鬼才看得懂啊!

  (二)如此看来,今后倒是不能再将爱欲沉积在心了,一旦久旷,再遇到如今晚阿璃那样的淫欢触媒,便后患无穷。

  知道了关键所在,聂阳也就放下心来,收了功力,又与董诗诗尽兴欢好一次,才浑身轻松的安然入睡。

  以后只要买个充气娃娃带在身上,不就平安无事了嘛。

  (三)董诗诗晃了晃他,俯身额头相抵一试,惊呼道:「你……烫的好厉害。绿儿!绿儿!起来!快去……快去,把昨晚的粥端进来热热。」

  「二小姐。您真是持家有道。」

  (四)聂阳微微一颤,挑眉道:「宫师兄?」

  慕容极面色凝重,摇了摇头,道:「聂兄,你这话说的不对,你都说是师兄了,怎么还会有母的。」

  (五)聂阳面浮现一丝苦笑,「那么……果然是赵师叔么。」

  赤发江东鬼,焚天灭魂刀。那与他一样单名一个阳字的前辈,正是他最不希望华夫人通知的三人之一。

  不管什么事,只要那三人知道了,就等于全江湖都知道了……

  (六)果然此话一出,旁观者中立刻便有了此起彼伏的话音,其中不乏恍然大悟状转而义愤填膺者,高声问道:「对啊!前阵子附近丢了好多姑娘!不是你们抢去了,还能有谁!」

  「是啊是啊,还丢了好多帅小伙!肯定也是你们干的!」

  「诶?真的吗?」

  「你红着脸摸荷包里的银子是要干什么……」

  (七)观者喝彩声中,那大汉前胸后背衣衫破开条条口子,连贴肉汗衫也被斩开,却丝毫没有伤及肌肤。

  这种平庸武夫,聂月儿根本不屑施展杀招,只想吓他一吓,换个真正高手出来。

  可她并不了解董凡部下的可怕之处。

  那大汉衣衫破裂,赫然露出了一套蕾丝胸罩镂空内裤,外带网眼丝袜!

  聂月儿眼前一黑,败下阵来。

  第071章:幽冥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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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阳闻言心中顿时一惊,推出董剑鸣执掌合组后的镖局还算合情合理,怎么说董浩然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镖局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产业,公告天下,有利无弊。

  可这洗翎园,正值天道如意楼夹缝间的多事之秋,若是爱惜子女,怎么也不该叫他出来抗下这轮疾风暴雨。

  与董家姐妹关系颇为融洽的云盼情也面露焦急之色,扬声问道:「董公子,这诺大的洗翎园,怎么突然就成了你的产业?」

  董剑鸣微微昂起下巴,道:「董凡本就是帮我父亲经营打理,现下我父亲惨遭毒手,这些家业,自然该由我执掌。聂阳,你杀我父,辱我姐,我没上门去找你,你反倒来了。莫不是,我继承了自家的家产,也碍着你聂大侠的龙鳞了?」

  聂阳并未理他,而是盯着他斜后不远的白继羽。那真正的威胁此刻懒懒扶着刀柄,唇角噙着一丝讥诮的笑意,看着的,却是怒目而立的聂月儿。

  今日看来不宜继续下去,聂阳思忖片刻,后退两步,拱手道:「我来寻的,是做出逼良为娼还要杀人灭口这等无耻行径的幕后之人。既然此刻洗翎园的大老板是董公子,想来以你武当门徒的身份,断然不会对这种龌龊之事视若无睹,必然会有个公道的交代。」

  董剑鸣面色微变,冷哼道:「不用拿这种话来挤兑我,我已不再是武当弟子,你也不用顾虑得罪整个武当山。洗翎园千余名女子,此刻都算是我的产业,你们狼魂不是一向喜欢为平民百姓在江湖出头么?我就在这里,你只管来讨公道便是。就算我两个姐姐都在你手上,我也未必怕你!还有那姓燕的姓薛的,都一并叫出来吧!」

  看他眼中狂态尽显,聂阳忍不住微微摇头,不禁有些担忧这是否也是九转邪功之过。

  董剑鸣剑尖高高挑起指向聂月儿,嘲弄道:「你若是不敢来试我的剑,叫你妹妹上来,也是一样。你们兄妹,看起来也都是一路货色!」

  聂月儿哼了一声,甩手挣开云盼情,大步向前走去,口中道:「好,我本就心里乱糟糟烦的头疼脑胀,你要是能让我打的尽了兴,我将来烧足了元宝蜡烛谢你。」

  聂阳紧盯住白继羽的一举一动,缓缓让开位置。

  月儿在清风烟雨楼待的这些天,武功总不至于不进反退,董剑鸣纵然有邪功相助,进境总不会匪夷所思,他退到云盼情身边,低声道:「你替月儿掠阵,我来防备白继羽。如果情况有变,先保证全身而退,其余都不要管。」

  云盼情瞄了一眼空旷的周围,退路倒并不难寻,这才稍感放心,颔首道:「聂大哥,你也小心,白继羽的刀法实在不好对付。」

  能让薛怜由衷称赞并起了惜才之心,加上有过交手,聂阳自然知道白继羽的刀法之精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若是这些时日还有进境,恐怕已将天地人魔这套妖魅般的武功钻研至八分以上,即便自己已经悟出了迅影逐风剑的全部精要,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但此刻三人中武功最高的便是他,他自然责无旁贷,「我会小心。」口中这般说道,心中却已存了殿后拖住敌人,好叫慕容极他们得以出手的心思。

  董剑鸣盯着聂月儿手中软剑,面色渐显凝重,双足微分,一前一后,左掌下垂,右腕反昂,三尺青锋护住胸腹要害,并不抢攻。

  武当玄门正宗的功夫尽是些后发制人的路数,聂月儿心中烦躁,本也不打算等他出手,莲足交踏,倩影一晃便已近在咫尺,皓腕疾抬,一剑刺向董剑鸣腕脉。

  倒不是她手下留情,她言语虽然毒辣,却只不过为了宣泄自听闻姑姑毙命后郁于胸中的那股激愤,心念之间可依旧清醒得很。董剑鸣既然学了那种邪功,又有数不尽的女子供他吸纳,此刻内功远胜以往,太极剑招绵里藏针,自是不可妄动。

  董剑鸣后退半步,剑尖一兜,凌空便是一个银弧划起,也不管聂月儿后招是否已发,自顾自在身前兜转,好似在空中搅出一个个漩涡。

  月儿试探几剑,都如泥牛入海,被一股浑厚阴沉的内劲带入董剑鸣的剑圈,自然而然偏离了方向。她妙目微眯,打起十二分精神,纤腰顺风一折,一道寒光贴地直取董剑鸣双足。

  董剑鸣并不跃起躲避,手臂一送,身前剑圈骤然前推,兜头罩向月儿,她若不收招,便好似用自己的大好头颅,换了对方一双臭脚。

  这生意自然做不得,月儿娇叱一声,狼影幻踪显威,裙裾堪堪擦着剑刃,闪到董剑鸣身侧。

  董剑鸣反退为进,身前剑光化作有形弧光,层层叠叠环环相套,紧随月儿身形而至。

  月儿眼中杀机骤现,柔细腰肢斜斜一拧,软剑迎风抖起,撒出数道飞虹,虹尾斜斩破入太极剑圈之中,一刹那吹作彻骨寒风,扑面而来!

  董剑鸣一声暴喝,左掌斜引一股内劲,右臂一振,身前最大剑圈暴涨数尺方圆,内力数道剑气被左掌掌风推出,好似数条虚无软鞭,左右交替抽出。

  月儿长伴风狼身侧,又有幼年巨变深埋于心,性子本就决绝,面对这凶险太极杀招,竟不收势,内劲到处,剑气纵横,已将毕生所学,化作寒天吹雪!

  当!当当当当!

  一声暴震,四声连响,太极剑势靠着邪功所得浑厚内力展现十成威力,数道大小剑圈猛然收缩绞紧,一把精钢长剑,却牵动出比月儿手中软剑还要柔韧灵巧的绵力,与先前推出的数道剑气合而为一,先是硬接住绞入圈中的第一剑,跟着连退四步,靠着四层剑网,密不透风的拦下寒天吹雪中的五记杀招!

  向前继续硬击,便是送掉自己这条臂膀,向后撤开,免不了又是一道道剑圈铺开,月儿面色微变,力贯剑身荡开缠绕上来的太极柔劲,甩开数朵剑花保住退路,步法转为纵跃闪躲。

  董剑鸣面色有些发白,看来方才的接招他也谈不上轻松自如,不过他太极剑势仍存,眼见月儿由攻转守,也不急于反击,仍是耐着性子足踏八卦阵势,将身前愈发错综复杂的道道剑圈缓缓推出。

  「看你年纪轻轻,到耐得住性子!」聂月儿被那兜转弧光晃得头晕目眩,连连后退,看董剑鸣也不急着追来,仍是步步进逼,不由得出言讥刺道,「这样一剑剑只顾着自己画圈,慢吞吞的,算什么乌龟剑法!」

  董剑鸣反唇相讥,笑道:「你连乌龟剑法也赢不了,那你算什么?」

  方才杀招相交,月儿已察觉到对方内力远胜于她,霎时便冷静许多,仗着剑招巧妙和对方太极剑法重守轻攻的特性,凝神寻找着合适的时机,嘴上却是毫不认输,冷哼道:「本姑娘的宝剑,从不舍得硬砍乌龟壳,慢慢悠悠的乌龟剑法,还能伤到我不成?」

  董剑鸣冷笑道:「乌龟壳砸在头上,也能要了你的命!」命字出口,他脚下步法陡然一变,连踏七星,身前剑圈跟着展开,带着隐隐雷鸣之声疾取月儿肩头。

  「好!」月儿等的便是此时,娇喝声中,二指剑锋后发先至,反迫董剑鸣心口。

  眼看两败俱伤之际,董剑鸣左掌一圈,以绵劲崩开月儿剑招,月儿左手倒扣一枚铜钱,疾弹而出,擦着肩头飞过,当的一声震偏了董剑鸣剑锋。

  两人此刻相距不过数尺,招数拆解之间,已是性命攸关。只听剑锋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董剑鸣竟在如此接近的情形下,靠着这幽冥九转支配的太极神功,生生将月儿的剑招全部接下。

  月儿不敢给他喘息之机,新力将尽之时,强提一口真气,配合脚下步法,弹指间绕行一圈,向着中央连刺七剑。

  董剑鸣单脚驻地,太极借力之法运到极致,借着接下第一剑的力道,滴溜溜转了起来,不仅将前六剑尽数格挡下来,第七招上还顺势一黏,贴住了月儿软剑剑脊,斜斜一引。

  这一引一带,恰好击在月儿强弩之末,好似半身临渊之际,被一把推在后背。

  所幸月儿应变极快,足尖一点,已顺着董剑鸣力道飞纵出去,拧腰一翻,便要立足。不料这一黏一引后劲颇大,竟险些没有站稳。

  咽下胸中一口翻腾浊气,月儿怒上心头,一双玲珑小脚交替踏出,竟又抢上。

  不论拳掌还是剑法,太极守御之能可称得上独步武林,董剑鸣看似狂态已露,却除了近乎两败俱伤的一剑之外还未攻出一招,比起那暴涨的内力,这种心绪间的变化显然更为可怕。

  果不其然,董剑鸣弓步沉腰,又是数道剑弧兜出,轻轻松松便将月儿威力大减的剑势拦在数尺之外,若不是寒天吹雪这门剑法诡异刁钻,情势早已逆转。

  眼见妹妹已经只能靠剑招精妙维持均势,聂阳心中关切,忍不住便要出手。云盼情在旁往他手背轻轻一按,轻声道:「聂大哥,你好好看着白继羽。他们本也不是什么正经决斗,不必讲那许多江湖规矩,让我去帮月儿一把。」

  说罢,云盼情扬声叫道:「洗翎园为害良家妇女,祸乱一方,既是武林中人幕后执掌,清风烟雨楼岂能坐视!看招!」

  龙吟声中,古剑出鞘,直取董剑鸣肋下。

  虽说均以无形无相的风作为招数精粹,但比起寒天吹雪的阴寒凛冽,清风十三式则更为和缓平顺,只是那看似轻柔缥缈的剑招之中,蕴藏着无数令江湖人无从捉摸的可怕变化。

  董剑鸣本就在以力敌巧,仗着太极剑法浑然古朴,以深厚内功催动层层绵劲,才锁住了聂月儿的攻势。骤然多了个武功不下于聂月儿的云盼情,还想如法炮制绝无可能。

  不得已,他只好勉力一圈一引,先将聂月儿强行扯到这边,把云盼情的剑招阻上一阻,跟着左掌前推,一股阴寒内劲疾吐而出,竟是有了三分火候的幽冥掌。

  借着掌风殿后,他长剑一收,向后疾跃而出,叫道:「姓聂的!你也真够没种,躲在家中女眷身后,算什么男人!」

  聂月儿柳眉倒竖,怒道:「别逃!」也顾不得调匀损耗内息,便要追击。

  这时白继羽轻叹一声,微微摇头,身形一晃,便拦在了董剑鸣身前,缓缓道:「二位姑娘,还是莫要把在下当作死人一般才好。」

  聂月儿瞪他一眼,倒也知道厉害,没有贸然上前,而是深深呼吸几次,才道:「正好,你上次欠我那一刀,我一并找回!」

  白继羽微笑道:「抱歉得很,在下的刀易发难收,一不小心,伤了聂姑娘性命,暂时于我大大不妙。今日已到了这种地步,想来聂兄应该也有收手之心,不如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如何?」

  董剑鸣心有不甘,高声道:「白兄!你让我与那姓聂的斗上一场!」

  白继羽沉声道:「董兄,我知道你听闻阿璃死讯,心里头不快活,难免有些冲动。你觉着,此刻你就已是聂阳的对手了么?」

  董剑鸣怒道:「我……我拼了性命,总不至于叫他全身而退!」

  这时,他身后那一众骑马汉子身后,突兀传出一个低沉沙哑的女子声音,「蠢材,你当他会只来这三人,把大好性命送到暗地里的对手手上么?如意楼只怕就在左近,等着看到底藏了多少敌人呐。」

  这声音初遇田芊芊时,聂阳便从她口中听到过惟妙惟肖的模仿,不难猜出,这十几个壮年死士中,必然有龙十九易容而成的一个藏在其中。她身无武功,暗器逆鳞又被聂阳了解通透,想来隐藏形迹,也是为了自身安全。

  这话像是有股神秘的魔力一样,才一出口,就叫董剑鸣平静了八分。他面上虽仍一片怒红,却还是收剑回鞘,愤愤道:「今日便饶你一次!你若再来我洗翎园寻衅,龙姨求情,我也必与你一较高下!」

  将聂月儿现身宣扬开来才是这次目的中最为要紧的那个,聂阳自然不愿多生枝节,何况与白继羽交手,也不很情愿,便道:「你洗翎园不在背后偷偷摸摸搞些手段出来,我可没空来此。你怎么说也曾是武当门人,希望你心中曾记得的那些江湖道义,还未被洗得一干二净。」

  董剑鸣怒瞪着他,喘息登时急促了几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捂住了额角,向后退了几步,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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