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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逐形(乳硬助性)(全本) - 39,2

[db:作者] 2025-07-13 21:57 5hhhhh 2250 ℃

  落地之前,她便陷入到无底的黑暗之中……

  白继羽长吐口气,收刀回鞘。紧绷的神经却并未放松下来,只因他又察觉到有什么人的动静正在墙外树上徘徊。

  「好小子,竟能制住这丫头。多谢你了!」一阵怪笑声中,鬼王蛇干枯瘦长的身影飞身而入,一点乌光从他手中激射而出,直飞向那边竹楼门口。

  白继羽心中一惊,扭头看到龙影香正一左一右搀着金翎和赵雨净走出门来,心中大急,双足一蹬,将身体箭一样射了出去,叫道:「小心!」

  这样绝赶不及,他情急之下,力贯手臂挥刀甩出,刀鞘后发先至,总算在龙影香面前不足尺许之处将那当作暗器的乌黑小蛇砸死。

  这一纵之际,鬼王蛇已闪身来到云盼情身边,枯爪一抓,将她轻盈娇躯提起夹在腋下,咯咯笑道:「老子为了清风烟雨楼的名头,这次也改改口味,尝尝这嫩雏儿的滋味!多谢白公子了!」这人轻功着实了得,说话声中,身形拔地而起,带着一人犹如无物,毫不费力便越过了木墙,消失在枝叶之中。

  白继羽怒盈双目,也不去捡刀鞘,拔足冲向大门,叫道:「小香!在说好落脚的地方等我!不见不散!」

  「哎?继羽!你等等!这……这是董凡的人!你……你等一下啊!」龙影香叫了两声,却见他已去的远了,不禁顿了顿足,气冲冲的扶着两人,不知如何是好。

  白继羽一刻也不愿耽搁,一冲出门口,便往耳中分辨出的枝叶晃动声的方向急追而去。

  他轻功远不如鬼王蛇,唯有以耐力取胜,对方带着一人,轻功必然大打折扣,只要他追踪下去,必定能追到。

  更何况,这林中还有无数陷阱,总能阻上一阻。

  如他所料,冲下半山,眼前总算捉到了鬼王蛇大步疾奔的背影。

  鬼王蛇自然也看到了他,怒道:「姓白的!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不要跑来多事!」

  「你敢从我手上抢人,就给我洗净你的蛇头等死吧!」白继羽喝道,足尖一挑将一块石头踢起扬手握住,嗖的掷向鬼王蛇后心。

  「凭你!追上我再说!」鬼王蛇背后如有双目,石头将至之时,又向前冲出数步,那飞石竟不如此人身法疾速,去势渐衰也未能击中,抛落在地。

  鬼王蛇使出十分功力,便将白继羽抛下一段,但稍稍放松片刻,身后便又有迫人杀气追来。两人距离时而千丈之遥,时而百丈不足,一前一后,顷刻便去得远了。

  「我们大老板早就自己保命去了,你来问我,我还想问你呢。」金翎望着龙影香气冲冲的面孔,带着一丝媚笑答道。

  「哼,你嘴硬,我也有的是办法叫你开口。」龙影香看着那群无辜女子纷纷拜谢四散而去,心中仍有些忐忑,往金翎腿上补了一记逆鳞,转而向赵雨净道,「你是何人?」

  赵雨净答道:「我姓赵,叫赵雨净。」

  「你与这女人是什么关系?」龙影香搀起她来,捏住腕脉试了一试,皱眉道,「没有武功?你也是被拐来的倒霉鬼?」

  金翎在一旁挤眉弄眼,想要她撒个小谎,得以脱身。方才那两个死士已经混在人群中离去,走得一个算一个。

  赵雨净却好似没看见一样摇了摇头,反问道:「你们是不是要找聂阳?」

  龙影香一怔,点头道:「不错,董剑鸣要找他,我们自然要去帮忙。你是他什么人?」

  「聂阳一行四人,我既不是聂月儿,也不是云盼情。」赵雨净缓缓说道,「我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路伴。但对你总算有用,对么?」

  龙影香妙目微眯,语气变得异样起来,「聂阳这次用来暖床的女人就是你?那家伙倒是艳福不浅。」

  「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赵雨净神色木然,语气也毫无起伏。

  「那我不管,聂阳不是无情无义之辈,你既然与他有染,他总不会见死不救。」龙影香语声突然一顿,皱眉道,「你为要主动告诉我这个?你若是隐瞒身份,我不是就放你走了?」

  赵雨净苦笑道:「我被他吸走了一身功力,成了个只会花拳绣腿的寻常女子,能保护我的金翎姑娘又被你擒住,这等凶险之地,我孤身一人,还不如做你的俘虏更加安全。至少那位公子看上去还有几分可靠。」

  龙影香微微一笑,为心上人被人夸赞而略觉欣喜,旋即想到自己曾在聂阳处受到的羞辱,俏脸一沉,冷笑道:「他可靠不可靠,与你可没有半点关系。你这次可是打错了如意算盘,聂阳的女人落在我的手上,我可不会叫她好过。」

  说罢,逆鳞一捏,射在赵雨净腰侧穴道之上,她跟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到了一颗药丸出来,捏开赵雨净嘴巴,塞了进去,「一会儿你双腿和左臂便能动弹,帮我把这女人一起搀到山下,我兴许可以放你一马。」

  赵雨净呻吟一声,望向腰间痛处,将口中清香药丸吞下,道:「你就算不放我一马,我也不能叫金翎姑娘独个儿留在这山上。」

  她歇了一会儿,手脚果然渐渐复苏。龙影香掏出双匕跟在后面,她搀着金翎走在前面,缓缓挪出寨门,顺着小径向山下走去。

  这三人走得极慢,等到了山下,已是傍晚时分。

  龙影香生怕与白继羽错过,花些碎银拦了一辆运柴马车,一路颠簸往落脚地方而去。不到一个时辰之后,三人一起走入往来十字大道角上那家叫做福来客栈的店中。

  大堂之中,坐满了一些身形壮硕的汉子,其中一人看见龙影香进来,立刻起身恭敬道:「龙姑娘,您来了?不知白公子他?」

  龙影香不耐烦道:「继羽有事,晚些才来。」

  「这二位……咦,这不是金翎么?莫不是大……董凡出现了?」

  龙影香摇了摇头,将金翎推给那汉子,「还没问出来,这贱人必定知道,只是不肯说,还要再想法子。」

  那汉子嘿嘿笑道:「那可好办,姑娘将她交给我们就是,保证今晚就让她开口。」

  龙影香瞪他一眼,冷笑道:「凭你们?这婊子只消随便勾引一下,就能把你们这一屋子的男人都榨得干干净净,三天下不来床。」

  那汉子连忙擦了擦额上冷汗,陪笑道:「龙姑娘教训的是,我们不行,不行。不知这位……」

  龙影香捏住赵雨净下巴,微笑道:「这个你们也不许碰,这是聂阳的女人。我自有安排。」

  「哦?聂阳的女人?」接话的却并非面前的汉子,而是二楼栏边桌旁的董剑鸣,他侧头看向赵雨净,冷哼道,「不知龙姐姐打算如何安排她呢?」

  龙影香微微皱眉,抬头道:「董公子,这次咱们主要是为了董凡,其次才是聂阳,你可莫要本末倒置才好。」

  「董凡我自然要杀,聂阳,我也决不会放过。」董剑鸣面上杀气一闪而过,跟着悠然道,「奇怪,你跟白兄不是一向形影不离的么,怎么今天舍得自己先来了?」

  「他去追杀摧花盟的一个残孽,完事之后自然就会过来。不劳费心。」龙影香不愿与董剑鸣多谈一样,转身交代了两句,跟着走向楼梯,「我娘还没到么?」

  「她一向行踪诡秘,这话,本该我问你才对。」

  「我娘到了,你便让人知会我一声。没其他的事,别来烦我。」龙影香甩下这么一句,推着赵雨净二人走入回廊,让小二引着走进给她留的卧房之中。

  她也不急着盘问,将二人在椅上捆好后,先叫小二送了些酒菜上来,慢悠悠的吃饱喝足,才悠然问道:「金翎,我可不是什么很有耐心的女人,我再问你一遍,董凡在哪儿。」

  金翎神色坦然,直接道:「我没必要骗你,大老板给我的任务只是保护这位姑娘,一离了江边,我们便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我若想糊弄过去,随便说个地方给你,你费番功夫验证,又能奈我何?」

  「呵呵,」龙影香盯着金翎双眸,笑道,「董凡亲手培养的心腹,不过寥寥数人,你金翎绝对要算一个,我不信他没有给你留下什么联络他的法子。否则天下之大,他要如何寻你?」

  金翎面不改色,微笑道:「大老板这次本就打算放我归乡,找个老实人嫁了,生个娃娃,安度余生。自然,也就没给我什么联络的法子。赵姑娘当时就在一旁,你可以问问,大老板可曾提过约我相会的地点?」

  赵雨净木然摇头,也不说话。

  「你们是一道的,互相作证,如何可信。」龙影香站起身走到椅边,掏出一个纸包,小心的用绸帕包住手指,从里面取出一枚细针捏住,微笑道,「不让你吃些苦头,你想来也不会对我老实交待。」

  金翎无奈道:「你就算折磨我一夜,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无非是受不住你的手段,编个地方哄你跑去查探,到时你恼羞成怒,受苦的还是奴家。」最后那奴家二字说的充满讥刺,仿佛在笑她说来说去,不过是在找个下手的借口而已。

  「哼!董凡手下,果然尽是些狡猾奸诈之徒!」龙影香也不知是不是被说中了心事,面上一阵羞恼,扬手啪啪扇了金翎两个耳光。

  这两下带上了真力,扇的金翎面颊顿时肿起,唇角开裂,渗出一条血丝,可她仍不闭嘴,强笑道:「嘿嘿,连自己爹爹是谁也不知道的私生子女,果然尽是些没有教养的粗人。」

  「你!」龙影香被说中痛处,眼中怒火骤起,抬手揪住金翎衣领便是一扯。

  金翎身上衣物本就在山上被人弄的凌乱不堪,哪里禁的住这么一扯,登时盘扣崩裂,撕啦露出水红兜衣包裹的丰腴娇躯,颈下那片白皙肌肤还留着几块手印,平添几分淫邪。

  看龙影香伸手又来解她兜衣,她不禁笑道:「哟,龙妹妹,你怎么知道本姑娘也接过喜好磨镜的骚货呐?你还真算是选对人了。」

  「呸!磨你奶奶的镜!」龙影香怒骂一声,扬手扯掉那块兜衣,一把掐住跳将出来的圆白乳兔,将顶着暗红葡萄的乳尖捏突出来,跟着手中细针一闪,对着乳蒂当中微微凹陷之处便刺了进去,旋即在针尾一按,将整支细针尽根推了进去。

  「唔——」女子乳首极为娇嫩,纵然金翎早有准备,也痛的面色发白,闷哼出声。

  「这……这便是你的手段么?和那些变态男人,倒也没什么太大分别呐。」金翎强撑笑道,也不去理会乳心已有一道血丝拖曳而下。

  龙影香哼了一声,也不答话,又从那纸包中捏出一枚细针,依样按入另一边酥胸之中,这才站起身来,俯视着金翎道:「洗翎园中如你这般不在乎皮肉痛楚的女子,我和娘亲也对付了不少,一来二去,总归摸索出一条捷径来。」

  「哦?」金翎抬目看她,讥笑道,「我们这帮婊子,也能惊动你母女二人费心,还真是荣幸呢。不知令堂有了什么捷径,愿闻其详。」

  龙影香缓缓向后退去,坐在桌边凳上,喝了口茶,微笑道:「男人。」

  金翎一怔,跟着咯咯娇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连绳子都勒进了手臂之中,「你……你说男人?哈哈,你这是在取笑我么?我身上爬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都多,你用男人吓我?」

  龙影香静静的等她说完,才道:「我说的可能不够准确,这捷径,可不是给你一群男人,而是,叫你一个男人也碰不到。」

  金翎一愣,跟着醒觉双乳伤处竟从刚才起就已不再疼痛,不要说两条指肚长短的细针,就是一根鬃毛顺着乳眼刺入,也不可能不拔出来就消却痛楚。心神一转过去,顿时发觉一股彻骨酥痒,正从双乳缓缓扩散,她心中一惊,面上强撑微笑,道:「碰不到男人算什么威胁,少了男人臭味,我乐得清静。」

  龙影香哼了一声,淡淡道:「你尽管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挺到几时,是不是会比你的姐妹们强些。」

  赵雨净在旁看着,很快便发觉龙影香并非危言耸听,之前还因为痛楚而面色苍白的金翎,顷刻间便面红耳赤,鼻息急促,额上汗油油的湿了一层,鼻尖也布满珠汗,丰润双唇红的透亮,赤裸裸的胸口肌肤上,泛起一层水抹胭脂般的红晕,煞是诱人。被绑在椅子上的双脚动弹不得,膝盖处却已忍不住夹在一起,来回磨蹭起来。

  她又不是什么无暇处子,一望便知,金翎的女子清潮,已被那两根不知涂了什么媚药的细针激发出来。

  「我……我倒没想过,这……这也能算是一种手段。」金翎垂首呻吟道,小腹肌肉先是绷紧,随后放松,紧松交替,恍若肌肤之下盖了一只活物,正自蠕动不休。

  药性渐渐散发出来,一股股奇痒从脐下升腾而起,让花径尽头好似虫叮蚁咬,酸麻钻心,大腿交叠磨蹭,也丝毫无益,反而蹭的蜜户外溢出清浆四下润开,湿漉漉染了一片。

  龙影香勾唇微笑,将纸包展开,似乎又要取出什么,这时就听门外一个声音叫道:「白兄,您也到了!」

  「继羽!」龙影香登时便忘了金翎,起身便冲了出去。

  她才不关心那清风烟雨楼的丫头是不是被救了回来,她满心挂怀的,只有她的情郎而已。

  乳硬助性:第七十六章

                (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云盼情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这句话,借以提醒自己。

  明天假期就结束了,背不下来可要挨罚。

                (二)

  三天里,他们交手了两次。鬼王蛇给她留下了面颊上的十字刀疤,她削掉了对方半边耳朵作为回礼,勉强算是不分胜负。

  「这算什么不分胜负啊喂!绯村剑心和一只耳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好吧?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

                (三)

  那些男人也毫无疑问那样做了。追击到他们第一个落脚处的她,发现了两身被撕碎的衣物。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那两身衣物属于那两个死士。

  这样连名字都没有的角色,总不会有人出来抱怨了吧。

                (四)

  白继羽双手抱肘,静静的看她走入那竹楼中,笑容骤然一敛,冷冷道:「树上的朋友,你还没看够么?」

  树上晃动一阵,爬下来两只猴子,一只考拉,一只穿山甲,三只山羊。

  「喂……」

                (五)

  他的手慢慢扶到刀柄上握紧,一字字道:「出手吧,我让你十招。」

  云盼情暗暗叹了口气,心知今日凶多吉少,思虑再三,突然灵光一现,问道:「让我十招的意思,是我不出手十招,你便不能出手对么?」

  「不错。」

  「好。」

  云盼情飞身而上,连出九招,跟着收剑回鞘,转身下山去了。

                (六)

  「聂阳一行四人,我既不是聂月儿,也不是云盼情。」赵雨净缓缓说道。

  她还未说完,龙影香以拳击掌,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就是聂阳!你什么时候去变了性的?」

  「……白公子,为了后代着想,你还是和她分手吧。」

  第077章:纤云弄巧

  鬼王蛇这一生并没有犯过多少错误。对所有行走江湖的人来说,一次错误就已足够致命。

  他上次犯下的大错,是贸然向那个叫做薛怜的年轻女子出手,那一次,他付出了让他至今仍在后怕的代价。

  而这次,他发现自己似乎又做错了。

  那个叫白继羽的少年好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蛮牛,只要他稍微缓下一点,就能感受到背后刺骨的杀气。

  云盼情轻盈的身子在他手上也逐渐变得沉重起来,他一边飞奔,一边谨慎的考虑,是不是值得继续带着这个累赘。

  这丫头并不对他的胃口,他喜欢的从来都是细腰长腿,丰乳肥臀,好像完全熟透的蜜桃一样的女人,掳走这个丫头,除了用来胁迫聂阳之外,所谓的色心也不过是想多一个炫耀的资本而已。

  这世上还没什么淫贼有机会尝到清风烟雨楼亲传弟子的滋味。

  可若是为此付出的代价包括了性命,他自然会打退堂鼓。他这种摧花盟几次三番召集都不肯贸然现身的惜命之徒,绝不会为了虚妄的荣耀豁出命去。

  也许是因为心中思虑太多,急速移动的鬼王蛇并没发现他真正犯下的致命错误。

  他对白继羽那一刀抱持了不应有的信心。

  他忘了点住云盼情的穴道。

  从他奔下山,冲入一块稻田中起,云盼情就已经醒了过来。

  白继羽的那一刀不仅只用了刀背,也在最后的一刹那收住了力道。被击中的地方又是小腹,并没有伤筋动骨,连内伤也几乎可以忽略。甚至,连她手中的清风古剑,最初也无意识的紧紧握在手中,直到被鬼王蛇夺下别在腰上。

  鬼王蛇连换了数个姿势,最终还是把她扛在了肩上,这种架势方便轻身功夫施展,却把整个后背空门,都亮在她的眼前。

  他残疾的右手紧紧搂着她的俏臀,飞身疾奔之中,仍不忘指掌并用,在那紧实弹手的臀股上大肆轻薄。

  她当然感受得到,不过比起心中的羞恼,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鬼王蛇颠簸的肩上,她默默的调匀经脉中的真气,积蓄着出手所需的力量。

  要对付的不光是鬼王蛇,还有紧随其后的白继羽。

  若没有白继羽,也许此刻她已躺在某个粗陋的房间之中,承受着她不愿设想的羞辱蹂躏。但这感激并不能成为她产生善意的基石,毕竟她清楚的很,白继羽这追逐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救一个可怜的少女这么简单的理由。

  微微睁眼,她小心的随着身体的颠簸打量着周围飞速移动的景致,寻找着出手的时机。

  她不敢等待太久,那只残缺的手掌好像无数毛虫,即使隔着裙裤,依旧让她的臀股处一阵一阵搔痒,而且,他的手掌越来越放肆,每次速度稍微缓下一些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向臀心挪动一点。

  再这样下去,她没信心能在对方摸到最为紧要之处时还能维持全身放松的伪装。

  可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鬼王蛇不得不和白继羽交手的机会。

  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反复调息,也只能凝聚起一次出手的能力。

  若是失败,落入白继羽手中,总好过便宜了这个淫贼。看到下方的稻叶骤然消失,变成了湿漉漉的木制桥板,裂隙间可以看到下方平缓流过的河水,云盼情立刻下定决心,周身上下放松的肌肉一霎那绷紧,屈膝一顶,左掌同时拍出。

  鬼王蛇猝不及防,身子一扭躲过那一顶,背后却结结实实的中了一掌。

  这一掌只为借力,云盼情凌空一翻,右手一抄,已将清风古剑从他腰间拔回,顺势斜扫,剑气直迫对手膝窝。

  她根本不管这一剑是否击中,秀足一点桥栏,已往侧面桥下河中跃入,人在半空拧腰回身,一把柳叶飞刀甩手扇面射出,将大半座桥的落脚之处尽数逼住。

  这一翻一扫一跃一甩一气呵成毫无停滞,她屏住一口真气噗通落入水中之时,耳边已听到鬼王蛇愤怒至极的嘶嚎。

  顺流向下游去,她抹了一把脸上河水,回头远望,果然如他所愿,鬼王蛇被她狙击去路,迫不得已原地顿住身形,再想起步之时,白继羽飞身杀至,灰蒙蒙的刀光霎时便缠住他拼命摆脱的身形。

  这两人一路狂奔都已大耗真元,白继羽刀势大衰,又不愿让鬼王蛇得到机会脱身,刀出连绵全然换了一种打法,鬼王蛇气喘吁吁,抖擞十二分精神,才勉强穿梭在白继羽的刀光之间保住小命。

  一攻一闪,竟僵持在桥头,一时分不出胜负。

  云盼情略一犹豫,把心一横,一个猛子扎向水底,她水性平平,全仗着一口真气绵长,比常人能多憋片刻,摸索着潜到河边,瞧准了岸上荒草丛生的杂树林,破水而出,跌跌撞撞躲了进去。

  透过交错枝叶远远望着那拼斗二人,她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廉耻,将身上透湿衣物一件件脱下拧干,再一件件穿回。抽出刀带一看,柳叶飞刀只剩下两把,她抽出飞刀放入袖袋,将身上多余杂物尽数丢掉,仅剩下两把飞刀和一柄清风古剑。回头瞥见一旁灌木丛中长着不知名的嫣红浆果,她一把抓下几颗,塞入口中,酸涩无比,但总算是嚼出些汁液,连着果核一并咽下。

  靴子吸饱了水,沉重难行,她赤着白嫩双足犹豫片刻,只穿上拧干的布袜,又撕了两片衣襟缠在足心最柔嫩处。

  接着,她坐在地上远望着那边的打斗,一把把吃着揪下的红果,让体力慢慢恢复。

  同样气力将竭,鬼王蛇所受影响却要大上许多。腾挪闪躲本就比挥手出刀更费体力,如此僵持了一刻有余,双腿渐渐酸软,几次提纵都险险擦着刀锋避开,左手持着蛇形短剑想要反击几招,却被这春雨绵绵一样的刀法逼的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一次。

  这绝不是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那返朴归真的魔教刀法根本不会有如此绵密的进攻。

  他认不出这刀法,却觉得眼熟无比,而且这刀法白继羽使的十分生疏,许多招式也十分古怪,看的他一头雾水,大惑不解。

  鬼王蛇看不真切,只因当局者迷,远远的云盼情却是旁观者清,看了一阵,便不禁微微摇头,赞叹这少年在武学之上实在是聪颖无比,若是能有一身优秀根骨,恐怕此时已是她绝对无法匹敌的可怕对手。

  白继羽此刻所用的,根本就不是任何一路刀法,想来是他所学有限,找不到适合与轻功高手缠斗的功夫,情急之下,竟从不久前云盼情施展的清风十三式中依样画葫芦,化出一套连绵刀招。

  这等灵性,就是清风烟雨楼中,也数不出几个。

  随着白继羽将手中临时脱胎的刀法越用越熟,鬼王蛇的面色也愈发难看,冷汗如浆,左手冒险递出一剑,紧接着便是闪躲不及,左腿膝侧被刀锋拖出一道血口。

  白继羽精神一振,仍照着对手双腿不断攻去,只为废了那一身绝世轻功。

  鬼王蛇不愿恋战,却又脱身不得,心急如焚,口中一连串叫骂起来,那叫骂一句比一句尖细高亢,不出几声,就变得刺耳无比如同尖啸,远远传了出去。

  云盼情心中一颤,想到鬼王蛇逃脱之时目的极为明确,没有丝毫拖沓,必定是和同伴约好了碰头的地方,这时必是发觉无法脱身,顾不得一身狼狈,决意求援。

  不知道来的会是关外驼龙还是混江阎罗,不过不管是哪一个,白继羽都不会太好受。

  她咬住下唇,内心挣扎一番,还是将飞刀扣在手中,悄悄摸近了一些。

  白继羽也意识到对方这是在呼叫同伴,面色一沉,双足交错踏上,横刀一斩,将此前的绵密刀气尽数斩开。

  鬼王蛇腿上受伤,知道拼力逃脱反而更加危险,把心一横,蛇形短剑反刺白继羽心口,摆出一副两败俱伤的架势。

  白继羽刀到中途便自回救,叮的一声将那短剑磕开。鬼王蛇杀心既起,又岂肯一招收手,左手一扬将短剑凌空反握,刷刷刷三剑转守为攻。

  白继羽双目一亮,右手一斜收刀回鞘,双足连连后退,噌噌两声,胸腹衣物已被剑尖挑开两处豁口。

  被这形势变化冲昏了头脑,鬼王蛇喜上眉梢,收起唇间尖啸,短剑化为数条银蛇,吐信而出。

  嗤嗤又是两声轻响,这次白继羽左臂浮现两道血痕,仍是堪堪避过。

  这时,鬼王蛇终于发现了异样。在他抢攻的这几招之间,白继羽竟又聚起一股沉渊凝岳之气,那一双半眯黑眸,正牢牢的锁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那只可怕的右手,正死死的握着刀柄,手背上的青筋都已凸起。

  这才是白继羽的刀法,那要命的刀!

  鬼王蛇很想抽身向后退开,可此时他已骑虎难下,一旦他的短剑慢上一招半式,那充满死气的刀光,就将把他彻底吞噬。

  他拼了命的出招,腿上的伤口崩裂,血将小腿染湿,他也不管不顾,他必须在白继羽出刀前得手,必须。

  白继羽身上的伤口在不断增加,但他的右手一直稳如磐石,他的双眼也越来越亮。

  远远一个声音突然叫道:「死长虫!你怎么把这个煞星招惹来了!」

  鬼王蛇登时心里一松,短剑米字交叉连斩三招封住身前,怪叫道:「臭驼子!再不来帮忙,就给老子收尸吧!」

  他的最后一个字刚喊出口,就听到了很轻很轻的一声呛。

  好像一把锋锐的菜刀,在润湿的磨刀石上轻轻地擦过,磨了很轻很轻的一下。

  那是他在这世上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他的剑斩到了白继羽的手臂,他无比确信,手上清楚地传来了砍到什么的感觉。只不过,随着这感觉,他的人好像变得很轻,飞得很高。

  接着,他就看到了自己站在桥上的身体,在他的视野里不断的旋转。

  他想喊些什么,却什么也喊不出来,他最后看到的,是眼前越来越近的河水。冰凉、黑暗的河水……

  白继羽握着手上的刀,用左手缓缓将嵌在胳膊上的蛇形短剑拔出,丢到河中。面前鬼王蛇的无头尸体这才晃了一晃,软软倒下,鲜血从空荡荡的脖子上喷涌而出。

  关外驼龙站在桥的另一头,手上拿着厚背马刀,怔怔的看着桥上的尸体,眼中分明在闪动着恐惧。

  白继羽把刀缓缓收回鞘中,向着驼龙走了过去,他的每一步都迈的很慢,也迈的很稳。

  驼龙脸上的横肉在隐隐的抽动,他盯着白继羽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似乎在衡量该不该出手冒险捡这个便宜。看着白继羽一步步走近,他终于忍不住退了一步,跟着又一步,最后怪叫一声,转身飞奔而去。

  一直看着驼龙狂奔远去,从视线的尽头消失不见,白继羽才长长地出了口气,无力的坐倒在地,一直镇定的脸上,霎时间就没了半分血色。

  他在那里足足坐了半个时辰,才勉强站了起来,方才那一刀似乎已超出了他的极限,他蹒跚着迈出步子时,垂下的右手分明在微微的颤抖,猩红的血浆流遍了他的手臂,他似乎连点穴止血的内力,也已失去。

  而这一切,都看在了云盼情的眼里。

  她谨慎的维持着刚好能看到白继羽背影的距离,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于是,她找到了福来客栈。

  看着白继羽晃晃悠悠的走进去,远远就听到客栈里传来龙影香一声惊呼,云盼情这才松了口气,确认了这班人就是在此落脚,立刻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白继羽此次损耗甚巨,又受了重伤,恢复起来不会比她更快。除去白继羽,董剑鸣一伙并无其他顶尖高手压阵,如要救人,就必须沉得住气才行。

  看他们的安排,起码今夜不会上路,她还有时间。至于落入敌手的金翎和赵雨净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她无心去想,也无力顾及。

  清风烟雨楼的弟子,武功之外要学的第一课,便是如何在荒芜人烟的地方休息过夜。对于一个熟睡的江湖人来说,身边存在的其他人往往才是最大的危险。

  人心,远比旷野山林中的豺狼虎豹更加致命。

  暂时还没有学到师兄师姐们站着也能入睡的功夫,云盼情在荒僻无人的地方找了个灌木丛中的长草窝,用双足来回压平,便是一张舒适床铺。

  辨认好方向之后,她费了约莫一炷香功夫,在远处草坡上掏了一只兔子,一窝灰鼠,匆匆淘净内脏,剥去外皮,以剑击石生起火来,一边在心中默念:「师伯恕罪,下不为例。」一边将那几只猎物一股脑穿在清风古剑之上,就着火头烤了起来。

  在河中已喝饱了水,靠这些索然无味的烤肉草草填饱肚子之后,云盼情这才感到浑身舒畅了许多,腹中内伤也仿佛轻了七分。

  原路返回到那处草窝,她谨慎的爬上附近大树,将周围小心观察了一边,设下几个灌木枝杈构造的简单陷阱,才抱着剑鞘蜷缩在灌木丛中,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体力一点一滴的回到她的体内,每回复一点,就增加她一点信心,一点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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