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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逐形(乳硬助性)(全本) - 49,2

[db:作者] 2025-07-13 21:57 5hhhhh 3430 ℃

  聂阳的双拳紧紧握住,指甲嵌入肉中,血丝顺着指甲缓缓流下。

  「是……是聂老爷的公子,聂……阳。」芳姑的声音愈发细小,到最后几若蚊鸣,幸亏在场都是武林高手,才能听得真真切切。

  「等等!你是说,聂阳的娘亲,就死在聂家大宅中?」田义斌忍不住开口问道。

  旁边的慕青莲神色也变得分外凝重,追问道:「这些事情你是从何得知?当真属实?」

  芳姑胆怯的看了他们一眼,泪眼婆娑的说道:「这……这都是爹爹讲给我的,他以前嘴巴严的很,什么也不肯说,后来发了痴,说话颠三倒四,时清醒时不清醒,就说走了嘴。我这次重新回宅子做工,爹爹恰好醒了阵神,才仔细叮嘱我要对……对那可怜人好生拜祭。免得她心中怨气深重,祸害生灵。」

  我……娘亲……怨气深重?聂阳瞠目结舌,直想冲上前去,把前因后果好好的问个清楚明白。可一想到暴露身份的后果,便只得强行忍下,一时间气血淤塞,憋的他脑胀脸热,幸亏易容仍在,才不至于被人看破。

  「这位姑娘,此事关系重大,你可千万要说清楚。到底……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田义斌不待仇隋开口,已抢先替身后的聂阳追问。

  芳姑抽抽噎噎的擦了擦眼,小声道:「爹爹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痴痴傻傻,我……我也只是东拼西凑,这里面……详详细细的事儿,我可说不明白。」

  慕青莲柔声道:「你只管说你知道的,既不要编造,也不要缺漏。」

  被慕青莲的声音稍微安定了一下心神,芳姑瑟缩着抬起头,开口说道:「那……那姑娘,约莫十来岁的时候来的聂家,很讨老夫人喜欢,老夫人一直把她收在身边。老爷……老爷那时候还小,整天缠着老夫人。本来……老夫人想做主,把那姑娘许给老爷,先做填房丫头,娶妻后直接升成侧室。」

  「可后来,也不知怎么,老爷子大发了一顿脾气,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那姑娘长到十六七岁时侯,出落的跟朵花一样,老夫人想着既然不能留在家里,也就别耽误了人家,便寻摸着……想帮她找个婆家。可姑娘不愿意走,此后老夫人那么多年,有了感情,说她没爹没娘,就把老夫人当作亲娘看待,不嫁人,也哪儿都不去。」

  「老爷子病死后,老爷便出去闯荡江湖,一个月也不见回来一回。老夫人身子骨不好,小姐又不禁用,家里的事,几乎全托给了那姑娘。」

  「有次老爷在外面受了伤,不得不回家休养,待了差不多四五个月。身子才好了一点,就又去闯荡那什么江湖去了,总吵吵着说要闯出一番名号,才对的起……聂家的,什么什么剑法。」

  「老爷那次才走,姑娘就陪着老夫人搬去了别院。家里的大事,全交给小姐做主。有天晚上,我爹爹起夜,听到小姐哭哭啼啼的和谁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小姐就也去那什么江湖上闯荡了。家里的事,只能交给我爹爹和另一个老总管。」

  「如此过了七八个月,老爷突然回来了。喜气洋洋的说认识了一个红颜知己,下次回家,便要带给家人认识认识。他说的,就是后来的夫人。」

  「爹爹那阵子做事不小心,摔伤了腰,就回家养了两个月病。再去上工的时候,家里的情形,就变得有些诡异。老爷整天魂不守舍,也不再说去江湖闯荡,老夫人阴沉着脸,时不时喝斥老爷两句。而那个姑娘,再也没出现过。家里……从那时多了个养子,认了老爷做爹,起了大名,叫做聂阳。」

  她说到这里,似乎觉得后背有些发冷,缩了缩脖子,才接着说道:「那姑娘心肠又好,模样又俊,当年家里的下人都挺喜欢她,爹爹……他也不例外。他忍不住四下打听,可谁都不肯告诉他。后来还是他把一个发小灌了个大醉,才听到了那姑娘的去处。」

  「原来,老爷这次回来差不多半个多月的时候,那姑娘不知为什么,在别院最里间的厢房,悬了三尺白绫,上了吊。」

  「据那个发小说,最先发现尸体的,是一个最近常来找姑娘玩的野小子,他在约好的地方等姑娘没等到,就偷偷钻狗洞进了院子,结果一开门,就看到姑娘穿着大红的嫁衣,大红的绣鞋离地好几尺,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那野小子好像也被吓得不轻,之后就再没来过。」

  「爹爹说,那种死法,心里必定藏了不知道多少怨气,死后必定化为厉鬼。他怕出事,就隔三差五偷偷去那间屋子上柱香,烧点纸。院子后来锁了,他就偷偷配了钥匙,一年到头,总不忘了供奉。」

  「兴许是爹爹的诚信奏了效,后来夫人进了门,家里一直都平安无事,夫人对小少爷也十分亲切,就是肚皮迟迟没有动静,拖了好久,才生下了小小姐。」

  「后来爹爹的旧伤发作,恰好聂家打算举家北上,就辞了宅子里的活,领了银子回家休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断了供奉,厉鬼发作,没多久,爹爹就听说……老爷夫人……双双丢了性命。」

  「奴婢……奴婢知道的,就是这些,奴婢绝没说谎,也……也绝没隐瞒。真的。」

  仇隋长长出了口气,问道:「你再想想,你爹爹休息的那段时间,是否真的没人送小孩来聂家当作养子?」

  芳姑急道:「不可能,绝不可能。顺峰镇就这么大点地方,聂家又是名门大户,收养孩儿这事,怎么会弄得这么偷偷摸摸。而且那时老爷还未婚娶,怎么也不至于急匆匆收养一个孩儿。听我爹爹说,聂阳出现的时候,根本还是个没断奶的乳娃,谁家的娘会舍得把自个的孩子这么小就送到别家啊。再说,要……要真是收养,为什么一直到夫人过门,办了大礼,才由老夫人出面,办了一个收养的仪式?那根本……根本就是糊弄夫人和小姐而已。只是老妇人特意叮嘱过,才没人多嘴多舌罢了。后来老人莫名其妙一批批换掉,反倒是别人都以为不知情的爹爹,被留到了最后,成了家里的总管。真以为小少爷是养子的,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成了多数。老夫人和老爷都不再提起,我爹爹自然不会多嘴。」

  她啰嗦了半天,最终斩钉截铁道:「所以奴婢敢断定,聂阳少爷,肯定是那姑娘的亲生儿子!」

  聂阳强撑着听到此处,终于脑中轰的一声炸裂开来,眼前一片昏眩,勉力握紧椅背,才没有倒下。

  田义斌焦急道:「那姑娘……那姑娘怎么称呼?」

  芳姑为难的歪着头道:「这……这真说不好,我爹爹痴呆后说话总是不太清楚,含含糊糊的,我也不知道那姑娘叫什么,听起来,好象爹爹都喊她兰姑娘。也不知道是姓蓝,还是叫兰。」

  仇隋将茶杯中的残浆仰首饮尽,缓缓道:「这下,诸位应该清楚,在下为何说你们的提议,绝对不行了吧?」

  一个愣头愣脑的青年小声道:「说不定……说不定是哪个下人干的好事……」

  旁边立刻有人拍了他一巴掌,道:「去,真是那样,聂家堂堂一个武林世家,为何要收来做养子。直接叫他们成婚不就结了。」

  鲁英虹面色铁青,沉声道:「若果真如此,这兄妹俩……倒当真是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逆伦大错。」

  字字句句,像一把把千斤重锤,交错连绵砸在聂阳顶门,眼前一片金星乱冒,一股热流逼到喉间,让他用尽全身力气出了一身大汗,才强行压住,没有歇斯底里的怒吼出来。

  但克制住的,仅有他一个而已。

  就听对面骤然传来咔嚓一声,一张上好的梨花椅背竟被一双纤纤玉手生生拧碎,跟着,那双手向后一收,手肘重重顶在身后紧紧搂着她的丫鬟腹间。

  那丫鬟吃痛后退,她抬手一揭,也顾不得嫩面一阵生疼,被怒气冲红的双眼死死盯住了厅中的父女二人,被咬破的樱唇中冒出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我便是聂月儿!你的胡言乱语,我一个字也不信!」

  月儿身前的椅子上坐着的是单敬诚,椅背方碎,他便灵猴般向旁一窜,闪到痴儿身前。

  喝声出口,月儿抬脚一踢,破烂椅子直飞出去,让开一条通路,话音落处,她已纵身冲出,纤纤五指屈钩成爪,毫不留情一招直取芳姑咽喉。

  顺峰镇的武林高手十之七八都在此处,又怎会容她暴起伤人。

  那张椅子飞起之时,已有四人起身纵出,两把长剑出鞘,七人将暗器扣在手中,数人一起喝道:「住手!」

  盛怒之下,聂月儿又岂会停手,出手一招被一把长剑毫发之间逼开,她毫不迟疑娇躯急拧,左掌拍向芳姑天灵,右手回探腰间。

  最快的那把剑正是崆峒断空子,那一柄窄细长剑迅捷凌厉,也不去理会月儿掌势,顺势一转刺向她胸前。

  月儿自然不肯和芳姑换命,秀足后踏,展开狼影幻踪,斜斜溜出数尺,右手一扯一抖,百炼精钢的软剑霎时铺开一片匹练,杀气流泻,凝成透骨寒风。

  「今天就让我领教一下风狼的寒天吹雪!」断空子双目一亮,抬足将芳姑踢到一边,那抖抖嗦嗦的老者也被旁人拉开,厅中空地转眼便只剩下月儿与他两人数尺相对。

  「呸!闪开,本姑娘没空和你纠缠,把那骗子交出来!我今日定要把她碎尸万段!」月儿怒极,秀美面目竟透出一片狰狞,她软剑一挥,杀气随着剑风吹起,眨眼便到了断空子身前。

  「好剑法!」断空子于毫厘之间险险避过,不退反进,手中窄剑准确无比的刺入月儿剑招仅有的几处破绽之一,自下而上斜挑她细嫩喉头。

  高手相争本就是一招半式,断空子剑势更急,自然信心十足能将她逼迫变招。

  哪知道月儿视若无睹,硬生生向前挤入半步,软剑曲卷如鞭,啪嘞一声轻响,竟硬是缠住了断空子左肩。

  就听一声闷哼,噗呲喷开漫天血雨,断空子面色惨白,弃剑后撤,蹬蹬连退七八步,才勉强站定。

  他所退之处,留下一条猩红血线。

  他的左臂留在了地上,五指捏着剑诀,伸出的二指犹在抽动。

  而他的剑,则留在了月儿身上。

  那细长的剑锋,从她左肩锁骨下直穿而过,透背而出,剑脊血槽喷出一片殷红,转眼便染红了她身上半边布衣。

  「聂姑娘!有话好说!」

  「你冷静些,个中缘由咱们可以慢慢调查!」

  「也许有什么出入,你先冷静下来,一切都还可以商量。」

  几位于心不忍的江湖人开口劝道,唯恐这厅堂化作血流成河的修罗场。

  再怎么说,这也是聂家的大宅,难道真要在这里杀了聂家的后人不成?

  月儿恍若未闻,她耳中此刻好似已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眼中也看不到别的情景,她只是死死盯着芳姑,盯着这个编造出一片谎言来毁灭她幸福的可恶女人。

  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月儿凄厉的尖叫一声,反手将那柄窄剑拔了出来,一把丢在地上,挥剑冲出,奔向芳姑。

  断空子那一脚用力并不轻,芳姑也被踢出了很远,恰落在宋贤身前。

  而在宋贤身边一桌之隔,便是仇隋。

  月儿看不到仇隋,看不到宋贤,她赤红的双眼之中只看得到芳姑一人。

  但有人看得见。

  一声怒喝霹雳般传进她耳中,那也是她此刻唯一愿意听到,也唯一愿意听从的声音。

  「月儿!走!逃啊!快点逃啊!」

  哥……泪水瞬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空荡荡的躯壳霎时又有了一丝灵魂,月儿顿下步子,委屈的抿紧嘴唇,回头看向聂阳的方向。

  似乎有暗器的破空之声传来,但她偏不想理,她只想再看看哥哥,再听听哥哥的声音。

  膝弯、肩肘、腰侧同时传来数点刺痛,跟着便是一片麻痒。

  原来……中了暗器么?

  「逃啊!给我逃啊!你再不走!我就死在这里!」

  撕心裂肺的怒吼撞进她一片浓雾的心田。

  不行,哥哥不能死。

  就算……就算真的是兄妹,我……也想要和哥哥在一起,哥……绝对不能死……

  逃,哥说要逃,好,那就逃!这些骗子,我迟早还能杀个干净!

  中了暗器后反而钉在原地的月儿终于抬起了脚,飞快的向门口跑去。

  「不能走!」几个年轻剑客站了起来,门口的天风弟子也纷纷拔出了兵器。

  「不要伤她性命!」仇隋高声下令,几个人影立刻离座,纵身追去。

  一道森寒剑气破空而至,横拦半途,那几人被逼住身形,不得不出招还击,与聂阳斗在一起。

  「谁敢拦她!我要谁的命!」聂阳一声怒喝,影返劲道缠住一把袭来长剑,猛然一带,剑锋破空而去,噗的一声将拦在门口的一个天风弟子肚腹贯了个对穿。

  月儿满腔杀气仍在,软剑翻飞,寒天吹雪虽弱了几分,却也远非门口几个三流弟子抵挡的住,单敬诚本想起身出手,一眼瞥到田义斌虎目怒瞪,又讪讪坐了回去。

  一条血路转眼便杀了出来,只留下几个非死即伤的年轻男女。

  眼看月儿就要逃出门去,终于又有人按捺不住,离座出手。

  只听呛啷一声,却是方才紧紧抓着月儿的那个丫头反手抽出了旁边一人长剑,踏云逐月般飞身闪出,青光乍现,剑气徐来竟如春风拂面无孔不入。

  「都给我留下!」一声娇叱,剑意汹涌而出。

  每个人都认出了这套剑法。不认得这套剑法的人,还有什么脸面坐在这里。

  ——清风十三式!

  乳硬助性:第九十六章

                (一)

  「编剧,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次的标题是什么意思?」

  「啊?不是很好懂吗?里面既包含了昔年姜太公的典故,又暗合了当今网络流行风潮,简直是古典与现代的完美融合啊。我特意观察过一段时间微博,这个词真的很流行呢。」

  「嗯……不行,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你给我改改。」

  「呃……我觉得真的挺好的啊。」

  「总之,叫直钩钓鱼不行。」

  「哦,那……」

  「炸鱼更不行。再啰嗦就把你的名字改成七个字。」

  「……」

                (二)

  凝玉功的真气,竟对男女情欲有极为明显的牵引。

  不论是运功过久还是潜心修炼,都轻易便可导致欲火焚身。

  聂阳苦思良久,突然大彻大悟,明白了这门功夫的真正用途。

  第二天,他开了一家成人用品网店。

                (三)

  龙十九这般操作,简直如同星际四线克隆魔兽十字围杀Dota红血一收五!

  「你确定她的名字叫龙十九而不是APM一千九?」

                (四)

  锐利如刀的森黑双眸,俊美如玉的英气面容,除了昔年名动天下的女神捕,又还能是谁。

  「权志龙!还能是权志龙!」

  「明明是允浩!允浩呀啊啊啊!」

  「是我家金希澈!你们这群异端!」

  ……

  「妈蛋!来人啊,把这帮走错地方的叉出去。……哦,把刚才喊裴勇俊和安在旭的那个留下。」

                (五)

  仇隋环视一圈,语气沉重,一字字缓缓道:「据说,聂月儿与聂阳出则同行,住则同寝,早已亲密无间,逾越了兄妹之距,在下怀疑,他们恐怕已做出有逆伦常之事。」

  宋贤白眉一挑,双目睁开,其余诸人也大都吃了一惊,唯有田义斌和慕青莲面色并未有太大变化。

  鲁英虹铁青着脸开口道:「仇掌门,没图你说个JB。」

                (六)

  不料孙绝凡长身而起,接道:「更何况他二人又不是血亲。」

  这话一出,厅内一片索然无味之声。

                (七)

  应声走进厅中的,是天风剑派的一个年轻女弟子,她与另一个少妇扶着一名老汉,径直走到厅中。

  众人都在聂宅住了好一阵子,也都认得出,那老汉正是名叫德田重男的东瀛猛者。

  于是在座的男性,一起解开了裤带。

                (八)

  「逃啊!给我逃啊!你再不走!我就死在这里!」

  撕心裂肺的怒吼撞进她一片浓雾的心田。

  「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冷静点,来的不是使徒……」

  第097章:阴晴圆缺

  跑。

  既然哥哥说了,那就跑。

  混乱的思绪已容不下其他的念头,聂月儿挥舞着手中软剑,跌跌撞撞的杀出了聂家正厅。

  身后追来的人似乎被谁挡了一下,她也无心留意,她只记得要跑。远远地跑。

  离开那个充满谎言的地方,离开那些可耻可恨的骗子。

  左肩已经没了知觉,半边身子也渐渐发冷,她咬着牙,擦干了眼底的泪,努力想要看清逃亡的路。

  「风狼!往哪里走!」背后传来一声恨意满盈的怒喝,想必又是师父曾经的仇家吧,她深吸口气,右掌握紧,勉强聚起意识分辨身后风声。

  名门正派的暗器不淬剧毒,但有几枚附了麻药,纵使效力不强,也让月儿膝肘发软,阵阵刺痒。这般境况下,她再怎么调动心神,也只能勉强察觉到两道劲风正疾扫向她下盘。

  绝不能回头,回头的话,就再也走不脱了。

  她猛地向前纵出两步,离宅院大门又近了数尺。

  身后叮的一响,劲风如影而至。

  她奋力蹬了一下地面,却觉得原本轻盈的身子此刻重如磐石,非但没有跃起,反而踉跄数步险些栽到。

  可那两道风没有伤到她。

  背后传来一声怒斥,跟着便是打斗的响动。

  好像是孙绝凡的声音,在催她快走。

  不用你催,哥哥让我跑,我就决不会停。月儿咬牙站直,口中满是咸腥血味。

  不该选软剑的,想拿它撑一下,都使不上力。她绕过影壁,靠墙喘了两口,将软剑夹在腋下,抬手止住了左肩血口。

  目眩稍缓,双脚也有了点力气,她奋力凝住胸中一口真气,提剑跑了出去。

  街上冷冷清清,行人稀稀落落,小贩货郎也不见几个,连街角原本三两成堆的乞丐,此刻也只剩下个半大小子傻呵呵的望着这边。

  该去哪里?

  她迷迷蒙蒙的左右望了一圈,她从不愿向人求救,可此刻哥哥正在里面与人性命相搏,谁,谁来救救他?

  赵阳,对,还有玉总管。她像是看到了浮木的汪洋溺者,尽全力向认定的方向跑去。

  看样子,早已有人知道她会逃往这个方向。才过了两个街口,她就看到了两个年轻剑客径直向她走来。

  他们眼中没有杀气,并不是来杀她的。但对她来说,抓住与死,也并没太大分别。

  「聂姑娘,请留步。」其中一个还颇为有礼,持剑起手,亮了一个切磋的架式。

  「滚开!」月儿杏目圆睁,怒喝声中,软剑挥出。

  那两人面色微变,旋即错步后移,一左一右出招接下。

  止血之后她精神略好了几分,体力却一时半刻难以恢复,重伤之下,寒天吹雪至多不过残余一成威力,不见寒风凛冽,反而更似微风抚面。

  来人剑法一阴一阳,彼此配合颇为默契,好似两仪合击,威力大增。

  此消彼长,月儿勉力攻出的剑招尽数被对方轻易格下,寻不到半点空隙,那些原本在她眼中算是破绽的地方,剑锋还未杀到,便已消失不见。

  不能败。

  哥哥还在等人去救。

  绝对,不能败!

  二十余招一过,月儿后继乏力,剑势更无半点威胁。那两人互望一眼,双剑凌空交击,陡然转守为攻,横剪她膝上寸许。

  她等的便是此刻,牙关骤合,一口咬在舌尖之上,激痛瞬间流遍全身,驱走满身疲累昏沉,旋即右足一蹬,左腿弓步前移,竟硬生生将纤细小腿的那条胫骨,卡入双剑间如利剪之口那处。

  与此同时,她凝在胸中的真气尽数倾入右臂,抚面微风,霎时间转为彻骨寒意,吹向那两人颈间。

  不能……再与人交手了。

  拖着腿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月儿躲着任何可疑的面孔,一步步走向镇外。血不知何时止住,她并未出手,她的手上,已只剩下握剑的力气,也许,血就要流干了吧。

  温热的风穿过林间,吹在她的脸上,她却只觉得冷。

  左腿已经开始麻木,若不是她此刻没有单脚跳着去找救兵的力气,她真想一剑将它砍断。

  不知道会不会还有追击的人,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光是一路拖来的血痕,就已足以让这世上再没有更容易的追踪。

  她挪到路边,靠在一棵树上歇了一会儿,只一小会儿,顺了顺气息,便又继续前行。

  哥哥的那声怒吼还回荡在耳边,鞭子一样抽着她,让她不断地挪动着双脚。迈出一步,拖上来,再迈出一步,再拖上来。

  胫骨好像是裂了,撑地的时候,已经麻木的左腿传来锉刀打磨一样的痛。

  幸好有这些痛,她顿了顿左腿,让那疼痛更加剧烈鲜明,唯有这样,她才不会倒下。

  远远地,她看到了三岔道口的酒肆,看到一面随风微动的黄色布旗。她皱了皱眉,原本走的并不是这个方向,为了躲开可疑的人,绕了绕去好像走偏了。

  酒肆里好像会有不少人,能不能找个人去帮忙送信?她摸了摸渐渐失去知觉的左腿,眼皮沉重的随时想要垂下。

  无论如何,她也再走不动了。

  对不起,哥,月儿……尽力了……她委屈的抿了抿嘴,握着软剑的右掌仿佛已经僵硬,连想要撒开也做不到。

  希望这样一身是血带着兵器进去,不至于吓跑能帮忙的人。她昏昏沉沉的想着,走向那间酒肆。

  一个憨憨傻傻弓腰驼背的小二,嘿嘿呆笑着蹲在门外。

  他背后那扇破败的木门,好似一张缺了半边牙齿的大嘴,晃荡着,狞笑了起来。

  聂阳绝不会让月儿走进那家酒肆。

  只可惜这一幕,他看不到。

  他布满血丝的眼里,看到的只剩下一把把飞舞的兵器。

  遥遥毙了拦在月儿面前的天风弟子后,加入战局的人便瞬间多了起来,原本开阔的空地,霎时被纵横交错的刀光剑影充斥。

  列座之人自恃身份,大多不肯贸然出手,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却见不得同门枉死。

  幸好只是些年轻人,虽然人多,聂阳仍能勉强应付下来,云盼情娇叱出手之后,身后更是压力大减。

  他知道此刻厅中并非尽是天道中人,月儿一出大厅,眼见孙绝凡纵身前去帮忙,他便转攻为守,只是拖住能顾及的对手,让他们无暇追出门去,并不再重手急攻,免得真杀出太多人命,惹来群情激奋。

  眼见面前攻来的年轻弟子面带鄙夷,聂阳反手一招幽冥掌将他长剑震飞,怒道:「我聂家家事,不劳各位费心!等大仇得报,我一定会为这大错给你们一个交代!」

  鲁英虹脸上的伤疤几乎拧成一团,她起身喝道:「邢碎影已死!你聂家还有什么大仇!你犯下这种丑事,色欲熏心,不向列祖列宗下跪道歉不算,还护着妹妹撒泼逃窜!好不要脸!」

  聂阳本已心神大乱,被鲁英虹厉声喝骂,直觉胸中一滞,一股热血轰的一下直冲顶门,怒道:「我家的事,不必你这多事的寡妇操心!」

  够资格坐在这厅中椅子上的人里,论脾气只怕没人比鲁英虹更糟,再加上不知廉耻之事恰恰便是鲁英虹最爱管的闲事,就听她沉声道:「好,我就来领教领教聂少侠的功夫,顺便教教你什么叫天理伦常!」

  「江湖上的天理伦常,还不就是你们一群高手抱着团说了算,且不说不知者不罪,就算聂大哥有错,交给聂家长辈处理就是,凭什么要你们插手!」云盼情虽仍是丫头打扮,本来面目在这帮人面前也不算有名,可她手中已有小成的清风十三式已代表了足够的分量。

  仇隋淡淡道:「在下不才,也算是聂家长辈,无奈聂姑娘性子急躁,欲图暴起伤人,大家总不能先让她放倒几人泄泄怒气,再好声好气劝她吧?」

  满心怒火涌上喉头,聂阳双掌齐出,左右二人被他影返牵扯,登时飞出数尺,摔在就座诸人脚下,他一手指向仇隋,不愿再管什么证据,大吼道:「邢碎影!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此生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旁人闻言都是一惊,纷纷侧目望向仇隋。可仇隋却好像一时呆在了那里,一手端着茶杯,双眼直愣愣的看着聂阳,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断空子不知何时不见,林鹤鸣、赵万钧负责白昼围山,与仇隋关系最近的三人均不在场,倒是净空大师白眉微皱,喝住了出手众人,朗声道:「聂施主,你这话从何说起?」

  聂阳环视一圈,云盼情娇喘吁吁的站在他身旁不远,手中长剑犹在滴血,田义斌眉心紧锁,显然并不赞同,慕青莲叹了口气,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无奈,胸腹中鼓荡的苦闷烦躁,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双拳紧握,望着仇隋,大声的说了出来。

  曾经发生过的,和他正在猜测的,他都长话短说的讲了出来。

  他说完的时候,孙绝凡也踏进了门内,直截了当说道:「怀疑仇隋的,加我一个。」

  仇隋低下头,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他并未回答任何一句指责,仿佛回答任何一句,都是对他身份的侮辱。

  这已是最好的回答。

  一众天风弟子忍不住大声的喝骂起来,鲁英虹也怒道:「姓聂的,你自己大错特错,不知悔改也就罢了,对仇掌门污蔑造谣,东拉西扯转移视线,好下作的手段!和你这种人,讲什么江湖道义也是白费!清风烟雨楼的女娃,给我闪开!」

  话音落处,鲁英虹双掌一拍,身后座椅应声碎裂,她高壮身躯斜纵而出,径直掠过云盼情身侧。

  她对云盼情毫不设防,云盼情反而不好出手,只得跺了跺脚,护在外围,以防有人夹击。

  田义斌起身出掌,将鲁英虹凌空拦下,沉声道:「鲁女侠,稍安勿躁!无凭无据的事情,我不好信口开河,但龙十九,的的确确就在这镇上,她早已背叛仁庄,偷偷入了天道。」

  「那又如何?」鲁英虹怒道,「田老爷子,大家都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龙十九擅长易容,龙十九入了天道,仇掌门有可能是天道中人,那死了的淫贼,便成了被龙十九易容的仇隋了么!」

  慕青莲面带苦笑,缓缓道:「虽然无凭无据,但这事的确并非绝无可能。」

  净空大师摇了摇头,道:「慕施主,『并非绝无可能』六个字,也太过草率了。」

  「枉……枉你们一个个号称武林名宿,都被蒙蔽的好象三岁娃娃!都是蠢材!无可救药的蠢材!」胸中的激荡终于还是爆发出来,聂阳双目赤红,只觉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说不出的烦躁之意让他再也无法压抑任何情绪,一字字骂将出来,骂的无比畅快。

  「助纣为虐的蠢材!死不足惜!」骂声未落,聂阳一声大喝,幽冥掌催起十二分劲道,劈面向鲁英虹砸去!

  田义斌轻叹一声,侧身滑向云盼情身侧,站定掠阵。

  鲁英虹一掌迎上,喝道:「自以为是的狂徒!别以为有未来泰山在旁,就可以胡言乱语!」

  田义斌与聂阳有一层亲口承认的翁婿关系,自然被旁人划入聂阳那边,投来的一众视线,大多带着不解惋惜之意,让田义斌只有皱眉苦笑,无话可说。

  嘭嘭一串闷响,空地中的两人顷刻便已交了七掌,没有花巧,没有虚招,一掌掌尽是针锋相对。

  聂阳内劲阴柔,幽冥掌又是阴性掌法中的上乘武功,招招出手阴寒沁体。

  鲁英虹一介女流,练得却是大开大合志刚至阳的一十六路大开碑手,内力催动掌心赤红,带起劲风灼热如炭。

  一男一女,武功却是逆转阴阳,到真是略显奇怪。

  内力根基虽远不如鲁英虹扎实,脱胎换骨后的凝玉内功也使不出八成威力,但聂阳体内内息终究是浑厚无比,九转邪功存下的累积修为,远胜鲁英虹不止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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