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本章大概算是髭膝&膝髭無差。

含少量R-18描寫（承第一章劇情）。

祝食用愉快。

哐當。

“弟弟做的飯很好吃，多謝款待，”髭切把筷子擱在盤緣。

“真不想這麼快就道別，但是沒辦法啊……不回去的話，會被懷疑的。”髭切往椅背上一靠，歎息道。

“沒事的，哥。我們很快就又能見面了。”弟弟平淡的聲音悠悠跟上。

髭切挑眉。

“……你才剛回到這裡……”

“哥。”膝丸似乎已經知道髭切想說什麼，提前出聲打斷了髭切的話語。“什麼也別問。”

……

髭切心下不禁湧起疑惑。

從和弟弟再見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有一種違和感。

對方懷有重逢的欣喜確實不假。從開門的那一瞬間，就能明確無誤地從那熟悉的雙眼中讀出來。

但是有欠熱情。一直以來的表現，未免有些冷靜過頭了。

以前的弟弟是這樣的嗎？

弟弟以前是不是比現在更坦率更可愛一點？

雖然弟弟一直都是認真嚴謹、冷靜處事的人……

是這五年獨自在外面，過得太辛苦了嗎？

總之應該是自己……多心了吧？

“關於我的事情。我回來了的事情，我還活著的事情……你知道就好。”

“啊啊，這是自然。”髭切對這點毫不反對。或者不如說，髭切一開始就沒打算讓“那些人”知道膝丸還活著、甚至回到了這片土地上的事。自己這麼多年和“那些人”鬥智鬥勇才保全自己，絕不能讓好不容易脫身的膝丸又被他們困住。

如果沒有希望讓兩兄弟都脫離“那些人”，那麼髭切願意讓自己獨自對付魑魅魍魎。至少得讓弟弟生活在陽光燦爛的世界。

如果可以的話。

“我怎麼可能讓‘他們’再盯上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這一步，可不能前功盡棄。

“你回來了比什麼都好。親眼證實了你還好好地活在世上，我也就有足夠的理由繼續面對麻煩的現實了。”

“累嗎，哥？”

“本來挺累的，但是看到你以後我覺得一點也不累。”髭切身子重新向前探，兩肘撐在乾淨的檯面上，雙手交叉托住一側臉頰，偏頭看著正在把各個盤子裡的殘渣往一個碗裡倒的弟弟，“那邊的事情我來處理完全沒問題，弟弟你不用參與進來。”

說這些的時候，弟弟沒有看他，只默默動手收拾著碗筷。

……

“那我就先回去了。”

話音剛落，膝丸突然抬起頭，恍若猛然驚醒一般，言語間多了一絲生命力：“啊，哥，稍微等一下，等我一下。”說著把手裡摞好的盤子碗筷一起端進了廚房。髭切看著膝丸進去把碗筷放進池子裡，馬上打開水龍頭沖洗雙手，末了扯了塊乾燥的布把手仔細擦乾，快步走出來進了房間。

沒過多久，膝丸拿著一套衣物走了出來。

這時髭切才想起自己來時的衣物已經被汗水和其他東西弄得不適合再穿出去了。

弟弟還是那個貼心的好弟弟。髭切心底生出這麼一句話。之前那陣懷疑的迷霧被暖風吹淡了。

最後，弟弟替自己披上外套，在自己胸前系了個完美的蝴蝶結，然後順手理了理外套的下擺和雙袖。

膝丸往後退了兩步，上上下下看了幾遍。

“嗯，沒問題了。”膝丸懷著淡淡的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最後……”

膝丸快步走向髭切，伸手把髭切按向自己，把唇湊過去快速地啄吻了一下，然後就放開了對方，眼睛直直望進哥哥眼底，似有千言萬語，卻未發一言。

髭切被這小小的“突襲”弄得一陣眩暈。對著認真瞧著自己的膝丸無辜地眨了眨眼。

“對了，還有這個，”膝丸拉過髭切的手，把從門邊收納筐裡翻出的一把鑰匙放上去握緊，“拿著吧，下次來的時候不用按門鈴了。”

“唔……好。”

膝丸退到了門口扭開門鎖：“那麼哥哥，回去吧。”

“那我就走了哦。”攥著鑰匙的手揣進褲兜，髭切跨出門外。風吹起了他的外衣下擺，樹葉沙沙發出躁動不安的聲響。

“嗯。”

“下周還是這個時候過來？”膝丸對著髭切的背影問。

“只要有機會我就來。”髭切扭過半邊身子回望，補充道，“一有機會我就來。”

膝丸失笑：“那我可不保證你每次來都能蹭到飯吃。”

“哈哈。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你可比飯要重要得多了。

你做的飯是重要的你的一個部分。這麼說也許更合適？

也不是……你是我的弟弟，只要這個理由就足夠了。飯也好，在其他方面的體貼也好，都不如“你是我的弟弟”這一點重要。

“走了。”髭切回身背對大門朝身後揮了揮手，一襲白衣漸漸遠離屋內的燈光，被暗沉的夜色染成灰。他不用回頭看也知道，膝丸會一直目送著他離開。

反正這裡除了他倆，也沒什麼人知道。

一點也不用擔心被不該看見的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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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丸眼見髭切已經走到了他看不見的地方，才關上房門回到屋裡。

先去廚房把碗洗了。膝丸關上門就想著這件事。

踮腳伸手想在上方櫥櫃裡拿洗碗海綿出來，下方卻忽然竄起一股濕意，嚇得膝丸趕緊恢復正常站姿。

他這才想起來哥哥的東西還留在裡面。

“……”

算了算了，就拿抹布洗碗吧，今晚……

膝丸因為剛才發生的小意外，感覺自己的臉好像又燒起來了。

幸好沒給哥哥看到這一幕，哎。

不過看哥哥吃完飯那樣子，好像已經完全把這回事兒給忘了？？

……

把用洗潔精洗乾淨了的碗筷放進消毒櫃，膝丸拿著還沾著少許洗潔精的抹布把餐桌仔細擦了擦。回到廚房把流理台收拾好，搓掉抹布上的髒汙，把它掛回原處，就馬上進了浴室。把身上髒了的衣物扔進汙衣籃，膝丸跨進浴缸，做了兩次深呼吸，然後一手撐著浴缸邊，一手從後方探進了自己的身體……

兩指在內部緩緩前進，終於在不淺卻也不太深的某處遇到了阻隔的異物。

小心地把“那個東西”用兩指夾住，期間發出的咕嘰咕嘰的聲音在四壁光滑、燈光明亮的浴室裡顯得格外清晰，但是膝丸暫時沒心力去管那麼多有的沒的，只專心往外掏異物。

這個異物外表頗為光滑，沒什麼抓取點，膝丸又勾又夾了半天，期間還不小心把它又往裡推了幾次。好不容易把東西弄到了口上，膝丸拿拇指和食指捏住異物露出的部分一拽，一股暖流終於沒了阻礙順利沖出。膝丸一瞬有些恍惚，好像自己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

放空思緒在浴缸裡躺了一會兒，膝丸才把剛才掏出來的東西舉起來細細端詳。

……這是……？？？

真沒想到，他哥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塞進去了。

透過浴室頂部的燈，手上的物件呈現出溫潤的白光。整體是圓柱形，頂部有立體浮雕——一頭雄獅探爪踩在一條巨蟒身上，神情威嚴地45°向下俯視；而那條被踩住的巨蟒毫無懼色，以完全不輸於雄獅的氣勢吐露蛇信緊緊盯著雄獅，向外彎曲的頸就像被拉開的弦。它的身子盤旋在雄獅身周，尾部虛虛勾在雄獅的一條後腿上。而這一切僅僅呈現在直徑約莫2cm的圓柱體頂部。

看到這精巧的浮雕，加之這上細膩的潔白色澤，膝丸不用翻過它看也知道這是什麼了。

這正是源氏的玉印。由純正的羊脂白玉為原材料，令家族內玉雕技藝最高的匠人雕刻而成。

源氏上下所有人，只要見到這枚印，無論被下達了怎樣的命令都必須無條件接受。

這就是如此重要的東西。也正因為其意義重大，這枚印的使用次數屈指可數。

髭切再怎麼不上心也不至於把這種東西隨便丟掉不是嗎？

是有意留給他存著？還是說……

看著印章上掛著的絲縷白濁，膝丸眉毛跳了跳。

……不管怎麼說，先把它洗乾淨，等下次兄長來了再看情況決定怎麼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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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豐富劇情的同時拉長了戰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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