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长生狱(01-64完) - 5,3

[db:作者] 2025-07-13 21:56 5hhhhh 8660 ℃

  那天若素要提前回去带狗狗打疫苗,晚上任宣有个不得不去的晚宴,她先开车回去,任宣搭了一个高管的车去赴宴。

  晚上九点多钟,把狗狗带回来,若素在厨房里开始熬银耳莲子羹,熬着熬着,不知怎的,忽然就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不舒服的感觉。

  抬头看钟,已经快要十点,按照道理,一般来说,这么晚了还不能回来,任宣都会打电话给她,怎么到现在连个动静都没有?

  心里一慌,手底下就不够干净,冰糖糊了锅底,一锅羹全进了下水道。

  一个多小时心血泡汤,若素干脆坐在沙发上,把肥嘟嘟的月饼捞在怀里,手里捞着自己手机,咬着嘴唇盘算,到底要不要给任宣打电话:如果这时候晚宴上正商量什么合作协议之类的,或者任宣被拉到声色场所去,她这通电话打过去,会让任宣为难的。

  但是……若素手指按着胸口,那种无法形容的不愉快的感觉酝酿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近似于恶心的郁结感。

  还是打一个电话过去吧。

  这么想着,她抓起手机,刚要拨号,忽然轰的一声响,她手里的手机一下子

  炸开了某大热漫画里人气第一男配角鬼哭神嚎嗷的一嗓子——正是任宣给她设定

  的专属手机来电,若素毫无心理准备,被炸得险些把手机丢出去,手忙脚乱的接起来,对方是澳门保险公司和任宣出去的那个高管,对方气急败坏的跟她说,任宣出事了,立刻到镜湖医院来!

  若素脑袋嗡的一声就空了,她抓着手里的手机,刹那间思考不能。

  任宣出事了,他在医院。

  每个字他都听得分明,但是组合在一起就让她觉得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她努力的转动着已经空白了的脑筋,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些逻辑来,正苦苦思索的时候,忽然手上传来湿润温暖的触感,低头,月饼小心的舔着她的指头,感觉到她的视线,侧头看她,小小的呜了一声。

  小狗黑色的眼睛里倒映出了她苍白无色的脸。

  她立刻镇定下来,迅速低头亲了一口月饼,拍拍糯米糕的头,嘱咐它看好家,抓起包,带足现金和信用卡,飞奔出去——她没有开车,招手打了辆出租,报了医院名称,才感觉到手里的手机还在微微震动,她骤然想起来刚才听了那一句她就慌了,手机都没挂断,立刻接到耳边,喂了一声,正在对面大声喊什么的对方才算松了口气。

  若素连声道歉,正要问任宣所在病室什么的,对方叹气,说我来门口接你吧。

  若素想想也对,深夜的医院本来就没多少人,镜湖医院又不小,怕是很容易迷路,就感激的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到了医院,对方在一路疾行的时候,把事情原委和她说了,原来今晚快十点的时候,晚宴结束,任宣婉拒了继续消遣的邀请,一行人在酒店门口分手,任宣和自己这边的几个人走向停车场的时候,一个角落里有人低低唤了一声任宣,任宣回头刹那,就看到四个人朝他冲过来!立刻扭打起来!

  任宣基本上属于很难和人掐到需要动用到肉体暴力的,他看到人冲过来楞了一下,就这一瞬间的功夫,他已被刺伤倒地。

  那四个人中跑了二个,被闻讯赶来的保安和任宣的随员按住了两个,现在应该正在警察局接受审讯,不过这些若素都暂时不关心,她走得飞快,在对方说完了之后,问了一句,「那任总现在的情况呢?」

  澳门保险公司的高管难得的犹豫了一下,他低声说道:「……我想,安小姐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听了这句,若素心里猛的一抽,胸口处有什么隐隐涌动崩溃,几欲决堤,但是她忍耐住,尝试了一下,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重症监护病房,确定自己能正常说出话来,才低低问道:「……怎么说?」

  她的男人现在就在那里面吧?

  生死未卜……

  越靠近那里,心跳就越发急促,她甚至怀疑,当她踏入其间的时候,心脏会从腔子里面一下跳出来。

  「……有点难以说明,你看到了……就清楚了。」一边说着,高管一边坦然的——越过了重症监护病房。

  「……」不是该进去吗?若素压下了肚子里的疑问,心里忽然又一抽,莫非现在还在手术?

  于是,她顺从的任凭对方带她走到顶层,最终在一间表示着尊贵套房之前的VIP病房前站住。

  若素看了一眼对方,对方点点头,她带了稍许疑惑的推开门——里面是完全看不出任何病房样子的清爽空间,能让人心神安稳的柔和黄色空间,处处透着一种和它一天6000元诊疗费相称的淡雅柔和。

  然后,拐过外面的会客室,进到里面的卧室,在这个完全没有病房感的空间里,坐着一个完全没有病房感的男人。

  任宣躺在床上,一只脚高高吊起,正聚精会神的打PSP,从那隐隐约约传过来的声音里,听得出来,似乎是……三国无双,而且应该正在用魏国的某个紫色细长茄子,那神经质的三段哈哈哈听得若素头上青筋一抖。

  她抬头看向身旁的高管,对方无辜的一摊手:我已经让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了……

  似乎一关通了,银毛狐狸得意抬头,终于察觉到有人进来了,朝这边一看,笑眯眯的挥挥爪子,啪嗒啪嗒的拍着身边的位子,仿佛她平常召唤豆沙包似的连声叫着若素过来过来嘛~~高管淡定的看了一眼已经话都说不出来的若素,低低说了一句,「我在电话里说过了,任总运气非常好,大概也就被戳了个七八厘米长,一厘米宽深的口子,他身上最严重的伤,是自己把自己绊倒,左脚摔了个骨裂……」

  若素这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老娘可以上去戳他两刀吗?

  虽然这听起来异常惨烈的事情被任宣彻底搞成了一个笑话,若素还是申请了陪护,去医院附设的超市买了菜回来,站在厨房里,若素觉得自己需要思考一些什么来制止自己想要拎刀把任宣砍了的冲动。

  唔,医院的菜不新鲜,明天要提早去市场买回来;任宣需要补充钙质,要煲补钙的汤;得晚上回家一趟,带上换洗衣服,把三只狗狗暂时寄养到宠物商店…

  …

  一连串的事情想下来,她把切洗好的菜放入电磁炉,等沸了之后就可以拔下来任它自己维持温度焖煮,早上起来任宣就能喝到鸡汤……

  话说她为什么要给害她虚惊一场的男人做这些啊。

               第四十八章

  愤愤不平的在倒掉鸡汤和继续墩之间犹豫着,她忽然就听到卧室里任宣慵懒而好听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来:「Girl,来我身边好吗,我想碰你。」

  任宣的要求直白而没有任何掩饰,但是那样的声音里微妙的祈求,让若素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轻轻一动。

  刹那间,所有的怨怼都抛之脑后,她只想到他身边去,在他耳边抱怨,他让她担心受怕。

  任宣穿着医院提供的病号服,那种蓝白的颜色穿在他身上,陡然就有了一种随意的感觉,他招手,让若素到他身边来,伸手剥去她的衬衫,又脱掉她的裙子,把她脱得干干净净,然后,把头埋到了她怀里。

  似乎只有肌肤和肌肤这种最直接的接触,才能让他安心,不再恐惧。

  其实现在自己和他这样子满诡异的……一个□的女人和一个身穿病号服的男人,在医院的豪华套间中相拥——无论是鬼片还是三级片都是个不错的开头。

  若素悠闲的想着;借由人体与人体这种直接的接触,她到刚才为止还一直残存着的不安和轻微的愤怒,也得到了安抚,她终于平静下来。

  银发男人的声音震动着她柔嫩的肌肤。

  「……被一刀扎过来的时候,最开始并不疼,就是凉,摔到地上的时候,也不觉得疼,就象空壳子摔到地上似的,被抬上车才开始疼,鲜血涌出来,然后我很怕。我怕就这样死了怎么办……死了就看不到你了……」

  「……你活得挺精神的,真的。」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任宣活得比她精神得多。「刚才听人说,这边的情况已经连夜汇报谢董了,他明天早上应该会赶回来,我觉得如果你还保持这么精神的状态,他会想宰掉你的……真的。」

  把任宣银呼呼的脑袋提起来,掀开被子的一边躺进去,若素拍拍他的头,「Boy,撒娇要有个限度,好吗?」

  任宣难得乖巧的听话,伏在她的怀里,过了片刻,他今天确实也折腾得狠了,就此慢慢睡去。

  这个男人睡去了,床头灯微微的一点暖黄,若素蜷在被子里看他。

  他这个时候看起来,就象抱着自己的尾巴,睡得很舒服的银色狐狸一般。

  哎,不会让你被别人捕到剥了皮的。

  她慢慢闭上眼睛,在医院楼外她不知道的地方,接她出来的高管,正悄然无声的挂断了一个电话。

  「任宣被刺伤了。」把外形精致如一款项链的概念手机还给它的主人,张以宁淡淡的说,「那边有人打电话过来,根据初步审讯结果,是上个礼拜任宣解雇的两名管理人员挟私报复,对方并没有想着要杀人,所以没有使用枪支,他们只是想制造一个丑闻,因为澳门保险公司的股票明天上市。」

  说完这句,他想起来什么一样,转身,对身后坐在沙发上,浅笑温柔的把手机收好的萧羌和正在喝茶的未婚妻轻轻一笑:「开始吧。」

  那是非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此,揭开了金融战场上不见鲜血,然而却惨烈得无法形容的战争。

  站在自己寓所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维多利亚港仿佛群星坠地一般的夜景,张以宁顿了顿,淡淡道:「明天我要飞一趟澳门,朱鹤,帮我安排一下吧。」

  「……」听了这一句,那个清淡瘦削的女子一双眼珠略略扫向他所在的方向,张以宁知道朱鹤在看他,却没有转头的意思,朱鹤沉吟了一下,应了一声好。

  张以宁在她重新低下头仔细品茶的时候转了过来,似乎对她说又似乎没对她说,只低低的道了一句,「……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了……」

  这句话轻飘飘的散出,没有人接话,仿佛他根本没有说过一样。

  新料影帝释然撑身而起,姿态优雅,漆黑长发缓缓滑落雪白衣衫,有若一匹散开的漆黑丝束。

  「那就开始吧。我也很想看看,在我之后,被誉为金融界天才的男人的实力。

  希望他的腿伤不至于影响到他和我交手。「

  他平和微笑,毫无烟火气息,回眸之间,眼色寂若琉璃,张以宁却知道,他从小的挚友,少见的认真了。

  真是不幸。他心里想着,任宣,ZS,谢移,真是不幸。

  在接获任宣遇刺消息的同时,谢移就立刻向媒体要求缄默,但是,从来都以一手遮天的形势操控着媒体的ZS,这次似乎遭遇到了远比它还要强大的对手,媒体对ZS的要求置若罔闻,除了几家直接由ZS控制的报纸和杂志,就连每年和ZS有高达二千万港币广告投入的《大公报》,都在自己的政经版头版头条发布了这个消息。

  和八卦小报那种只追求惊悚的标题党不一样,《大公报》对这件事的报道采取了一种看似公正,实则微妙的态度,在这样具备公信力的本城第一大报纸上,以「澳门保险公司因裁员爆发暴力事件,ZS高层入院」这类的标题,远比那些什么「惊爆桃色绯闻,ZS副总被刺」之类的消息,更加能煽惑不安。

  坐在飞机上,看着手里厚厚一叠报纸,谢移清楚的看到这一张张对ZS不利的报纸后面,那个名叫张以宁,任何时候都笑得一脸温雅的男人的身影。

  他咬着牙笑起来。

  张以宁算什么?就敢以这样的复仇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如果现在站在他对面的是朱鹤,另当别论,他欠那个女子的,他会还,但是张以宁凭什么?他凭什么可以以复仇者的样子站在他的对面?

  如果说八年前,他是凶手,那张以宁就是帮凶,朱鹤可以,他凭什么来复仇?

  ZS本来就是朱鹤的,还给她没关系,但是,凭什么要给张以宁?

  笑意在他脸上不受控制的森寒冷酷,谢移那张俊美的容颜上慢慢泛起一层诡异的苍白。

  那并不是因为惊恐或者不安而发白,而是一种接近于亢奋的紧绷所形成,几乎带着金属光泽的苍白。

  既然你要玩,那么,我奉陪。

  谢移在飞赴澳门之前,已经做了工作安排,他暂时将监察部交给华林,自己到澳门这边来主持工作,这样也有利于新上市的股票价格稳定,九点钟左右,他先去了一趟公司,这个时候正是早班的员工上班,晚班的员工下班的时间,刻意选在这个时候,就是为了让大家知道,执行总裁过来亲自坐镇了,谢移很清楚,这样的一趟会让多少人安心。

  留下自己的团队和谢移的秘书们交接,九点半,谢移到了拘押伤害任宣的嫌疑犯的警察局,简短的了解了一下情况,离开,向镜湖医院而去。

  他抵达的时候,巡房的医生刚刚离开,任宣正在吃早餐,看到他来,若素点头致意后收拾好盘子,就避嫌的离开,谢移望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忽然自失一笑。

  怪不得之前觉得她有点眼熟,因为她是张以宁的妹妹,长得和他有一点相似吧?

  他和任宣君臣相得,何况任宣现在还病着,他比了个手势让任宣继续吃,任宣当然老实不客气,就着人家坐月子才吃的红姜猪脚,一边喝着口蘑猪肝粥。

  谢移把笔记本打开,随着开机音乐悦耳的响起,谢移点开软件,满屏蹦起红绿蓝三色K线。

  「开始了,看好。」谢移没有任何感情的开口。

  ——北京时间上午十点钟,本城股市交易开始——也许是受到今早爆发出的丑闻的影响,ZS旗下上市银行的股票被大量抛售,其中作为ZS集团最大金融实体的富华银行本来一直固定在23-24元左右的股价,在开盘三十分钟之内,从开盘价24。2元跌落到22。9元,跌幅巨大,而澳门保险公司的股票,刚一开盘交易,即刻看跌,一小时后跌停。

  如果说最开始的抛盘,股民们还能当作庄家做空而保持一定程度的冷静,那么,当抛盘持续到一个小时之后,本就因为金融危机而处在决堤边缘的信心,也随之雪崩——开盘三个小时,疯狂的抛售下,富华银行股价跌停。

  这意味着,在刚才的那一个小时内,ZS损失了高达十数亿港币的资产。

  这足以让一个富有经验的金融家脸色发青的消息,却丝毫没有动摇到电脑屏幕前,两个ZS的最高决策者。

  「你有什么看法。」谢移脸色从容,声音淡定。

  任宣慢条斯理的把快空了的粥碗举起来,仰天刮了刮,全部倒到嘴里,才哼笑一声:「挺有趣的。」

  他拿筷子的一头虚虚点了点屏幕,「仔细看交易量就知道,表面上机构抛盘抛得轰轰烈烈,散户跟着惶恐大量抛出,实际上,抛出去的股份都被一些所谓的『下游散户』不易察觉的吞掉了,市场流通量并没有改变,切,这把戏拿破仑时代伦敦就有人玩过了。」

  「不过你要承认,这个把戏很好用。」谢移淡淡一笑,「我走之前已经命令全力护盘,但是结果仍然让股票价格跌落了。」

               第四十九章

  「……因为手段确实很高明。」任宣抓过鼠标,点开软件,看着K线随着他的指令波动,下方滚过的数字,看完之后,他点点头,再度重申:「手段真的很高明。」

  谢移向后一点点伸展身体,靠在沙发上,冷笑:「当然不错了,你看看他现在名誉理财顾问是谁?」

  任宣想想,敲打键盘,搜索出了这个神秘的名誉理财顾问,不可置信的看了片刻那个名字,转头看谢移:「东环疯了么?让萧羌一个拍电影的当理财顾问?」

  「拍电影的?」谢移嗤之以鼻,「北美最年轻精算师头衔保有者就是他啊,我和他同学了十几年,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我,模拟金融战也好,实际小额操作也好,我从没赢过他。」

  「因为那本来就不是你的长项啊。」听他说到这里,任宣轻轻笑出来,他稍微向后一点靠在靠枕上,银色头发下细长的眼睛笑吟吟的眯起,「跟实际上操盘相比,你更适合在背后操纵阴谋,主上,没有道理伯乐要和千里马跑得一样快。」

  「……」谢移没说话,看他一眼,任宣笑起来,把笔记本阖上,推到他面前。

  「你觉得这次抛盘是萧羌直接操作的?」他话题一转,语气平和,谢移点头。

  任宣也点头,「然后你说你从来没赢过他?」

  谢移继续点头。

  任宣颇无所谓的微笑,「那这次就赢一次看看吧。」修长的指头轻轻弹了一下笔记本光滑的外壳,ZS的最高层领导之一在一头银发下笑弯了一双眼睛。

  「相信我,并不很难。」

  「我会赢他的。」

  不是骄傲不是自信,只是平铺直叙。

  任宣看着谢移的眼睛,淡淡的笑道,挑眉,侧头,略长的发丝滑落肩膀,带出一种落拓潇洒。

  谢移看了他片刻,也陡然笑起来。

  「好,我会的,我相信你,任宣。」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

  谢移离开是中午的事了,他前脚走,若素后脚回来,买了一大包菜,一一塞进冰箱,才取出保温饭盒,里面是煲的猪皮汤和鲫鱼豆腐,生炒青菜,取出来摆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翠绿雪白,分外诱人食欲。

  若素做得一手好菜,任宣正好相反,在厨艺上的造诣直趋负数,取出筷子兴致勃勃的夹菜,任宣觉得说不定自己是早被这女人收服了胃,再收服了心。

  看着他在餐桌上横扫八方,若素很开心,任宣吃着吃着,忽然迸出来一句话,「等我腿好了,我们结婚吧。」

  若素一愣,随即笑起来,「有在餐桌上求婚的吗?」

  「啊咧,民以食为天,再说了,圣人都说过,饮食,男,女之大欲也,这再正经神圣不过了。」

  他一边说一边吃,看得若素非常开心。

  那个有着淡色眼睛和淡色头发的女子支手撑着下颌,笑道,好。

  没什么好犹豫的,也没什么好矜持的,她爱这个男人,想和他在一起,想人生就这样一路和他慢慢行走。

  任宣点头,把所有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满足的摊在床上打饱嗝,若素去收拾洗漱,出来的时候,看到任宣捧着电脑,对着软件,研究今天的股市。

  她靠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

  任宣干脆把头靠在她肩膀上,给她指点K线图,然后嗤笑出声,「我今天上午和谢移放了大话,说一定要打败萧羌给他看。」

  「……萧大哥很厉害的。」若素毫不犹豫的长他人威风,灭任宣锐气。

  「他是很厉害。」任宣轻轻点着网页页面上那个玉冠白衣,广袖缓带,为新剧做宣传的清雅男人,低笑,「不世出的金融天才,二十世纪的梅耶?鲍尔,人人都这么说他,所以,我要打败他。」

  虽然他也被称为金融界的天才,但是,任宣自己很清楚,他和萧羌那种真正的天生英才无法比较,他只是努力,比任何人都努力,所以,他才能获得现在的一切。

  目前的形势,ZS现金流还算充足,但是丑闻缠身,东环则现金流岌岌可危,那么,就在这种勉强算是公平的情况下,来决一死战吧。

  看看到底是天才赢,还是努力家赢好了。

  盯着电脑上那张清雅几如玉树,风流蕴藉的男子侧面,任宣银发下漆黑的眼睛,色泽慢慢更加沉郁起来。

  属于雄性的原始本能,在他身体里开始慢慢沸腾。

  金融,是提供雄性们搏斗撕杀,没有硝烟的战场。

  懒洋洋的任宣,仿佛一只皮毛光滑美丽的宠物狐狸,但是当他一旦进入认真状态,那种食肉动物所特有的强大压迫感,会让他具备一种危险而尖锐的魅力。

  若素必须要承认,自己抵受不住这样的诱惑。

  这个时候的任宣,有让人发狂的性感。

  会想要征服他,让这个危险而强大的男人匍匐在自己脚下,呻吟哭泣,痉挛着高潮。

  若素慢慢眯起淡色眼睛,微微舔了一下嘴唇:她必须要承认,她也开始兴奋了。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在慢慢绷紧,微妙的温度从肌肤之下的虚无之处蔓生开来。

  下意识的靠近他,本来正专心盯着电脑的任宣忽然把床上电脑桌向旁边一推,移到了床外的架子上,一声轻响让若素抬头,随即后脑上有温和的力道压下来,任宣的面孔从下往上的看她,轻轻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她的下唇。

  唔……一股猪皮汤味。若素淡定的想。然后抓住他给了他个深吻,随即抓起一边的薄荷口香糖赛了他一嘴,看任宣委屈的左边嚼嚼右边嚼嚼,又用门牙嚼嚼,最后把口香糖吐掉,眨眨亮闪闪的眼,若素看看他,吻了过去。

  若素非常喜欢亲吻。

  若素喜欢被吻也喜欢吻人,华林曾笑话过她,说她身上唯一不象5分S的地方就是喜欢接吻。

  她当时的回答是,接吻让她有一种吞噬对方的感觉。

  深入口腔,卷起舌尖,尽量深入到咽喉的深度,让她仿佛觉得自己就可以这样,吞噬对方,把他从里到外都啃噬的干干净净。

  若素自己非常清楚,面对任宣,偶尔她会有非常狂暴的念头。

  想把这个男人关在笼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看见他。

  看到他笑的样子,会想就在这时候咬断他的喉咙,让那样只对她一个人的温柔微笑,就此永远停留。

  残暴嗜血的念头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底,只不过她的异常明显。

  所以要小心控制,因为无论如何,还是会微笑,会亲吻她,会问她晚饭后去哪里一起遛狗的任宣最好。

  跨骑在他身上,抓着他的领子,强迫他半抬起头被自己亲吻,若素从他的下颌啃咬过去,咬开他的纽扣,在他颈子上留下鲜明痕迹,沿着他的胸膛一路下滑,她买了送给他的那套米色睡衣沿着身体两侧曲线敞开,青年男子特有的精干肌理白皙而柔韧,穿透乳尖的白金环,安静伏在胸口,静谧色情。

  任宣被刺中的是左腹,因为伤口不深,针都不用缝,也没有用绷带,只是用可以加快伤口愈合的即贴形伤口胶覆盖上了而已,乍看过去,和肤色几乎一样的伤口胶很不容易被发现。

  手指慢慢抚摸过去,若素忽然轻轻一笑,「……我有点想揭开它,把手指插进去,让伤口撕开得更大呢……」

  这样的话,就可以伸手去抚摸他的内脏了吧?

  任宣比了个随意的手势,吻了一下她白皙细腻的指头。

  一切随你,你是我的主宰。仅此而已。

  双手扶上若素的肩膀,慢慢滑落,从脊背上抚摸而过,最后交握在她腰肢之上,男人舔了一下的嘴唇,语气谦卑,「我想碰你。」

  若素凝视他,看了片刻,唇角一弯,「可以。」

  扶住女子纤细的腰肢,黑色的裙摆被他修长的指头慢慢卷起,顺着脚踝,指头爬行而上。

  纤瘦的脚踝、笔直的小腿,细腻滑润的大腿内侧,任宣的指头消失在了黑色的裙摆下,他顿住,抬头看她。

  若素的面孔上没有什么变化,她只是深深的,深深的凝视着他。

  任宣低笑起来,他勾勾手指,让若素靠近他,若素弯下身体,他慢慢的咬开她衣服上的纽扣,肉色的胸衣边缘从凌乱的衬衫缝隙里露了出来。

  任宣舔了舔嘴唇,无耻的笑开,「……亲爱的,我喜欢你穿这种前开式胸衣。」

  咬开扣带的时候,嘴唇和牙齿都无法避免的碰触到肌肤,能感觉到肌肤出于反射性的微微战栗。

  没有伸手脱去她的衬衫,衣衫凌乱间,隐约能窥见因为缺乏色素而颜色白皙得几乎惊人的肌肤,有一种非常微妙的奢华色气。

  第五十章亲吻,舔舐,轻轻的咬,舌尖上皮肤的触感是非常微妙的,微微的咸着,但是那种柔润温暖,和女性肌肤特有的细腻,让任宣觉得自己含着的是一块温玉。

  因为空调的缘故而二十五度恒温的室内,若素的皮肤有种温凉感觉,但是她的身体内部却灼热得让任宣觉得自己可能会被烫伤。

  不知什么时候,若素的指头扣上他的肩膀,痉挛一样深深陷了下去。

  有汗水从她额头上滴落,落到任宣的脸上。

  色素浅淡的头发从上而下垂下来,有若一张细密的网,把他和她都笼罩其中。

  这一小片空间里,阳光浅淡,他和她眼里只有彼此。

  浅色的眼睛凝视着任宣,然后那个女子颤抖着,慢慢闭上了眼眸。

  这是这个女人第一次在他面前真正示弱。

  微微颤抖着,弯折出一种类似于天鹅一般优雅弧度的颈项,表示着,她正在和她的本能抗衡。

  她的本能是掠夺征服,而此时,她愿意为他,打开肉体,接纳他的侵略。

  这已经是安若素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胸口的位置滚烫起来,任宣细碎的吻她,胸口,颈子,长发,面孔,手指柔软的深入。

  就在这时,被若素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忽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听到音乐,若素僵了一下,迅速伸手抓过手机,放在耳边,就听到了张以宁温雅从容的声音,「阿素,你现在在哪里?我已经到了澳门了。」

  任宣也停下了动作,他安静的抬头看她,没有说话,驯良一如被驯服的狐狸。

  若素定了定神,她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个想法,对电话一头报出了自己在镜湖医院的具体位置,说自己在照顾任宣,走不开。顺口又问了一句他,是不是一个人,在张以宁答是一个人之后,她就让张以宁直接过来找她。

  电话挂断,她随手抛到一边,还在有汗水滴下来的面孔上,慢慢绽起一线决绝一般的笑容。

  她俯下身体,慢慢对任宣的面孔吐出一口气,「继续吧。」

  即便她没有说,但是差不多也能从寥寥听到的对话里猜出来人是谁,任宣偏头,似笑非笑,「我觉得这时候你应该从我身上跳下去,把衣服弄好才对,姑娘。」

  「不,我只希望你继续。」她微笑,挑高了一边的眉毛,某种压迫感慢慢流渗而出,「还是说,你要拒绝你的主人的要求。」

  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盯着她,头脑里转着这样的念头。,任宣其实想过一会儿张以宁到了看到这副情景,自己到底能不能活过今晚,但是,那些都不重要。

  他的爱人说希望继续,那么他就给她。

  有的时候他的真的怀疑,如果这个女人用这样傲慢而命令的姿态,对他说,任宣,一起去死吧这样的话,他大概会真的毫不犹豫,和她一起去死。

  因为这实在非常美好。

  他低头,在她左胸的位置虔诚一吻。

  抬起手,他拍拍若素的背,低声说道:「起来一点,我想舔你。」

  于是,张以宁就看到了眼前可以用淫靡来形容的画面。

  在他推门进来的一瞬间,任宣其实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抬头,看看他的表情。

  持续着自己的动作,过了十几秒,他听到了张以宁从容的声音淡定响起,「抱歉,打扰了。」

  感觉到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越发用力了一点,他随即听到若素的声音传来。

  她的声音有金属一线尖锐,但是平静得和张以宁不相上下:「兄长,非常抱歉,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和任宣一样,他是受虐狂,我是施虐狂,这个样子是我自愿的,让您失望了。」

  任宣在听到的一瞬间,觉得如果自己是张以宁的话,他肯定会冲过来扭断跪在自己心爱妹妹双腿之间的男人,但是张以宁没有。

  东环的主人仅仅是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我还是过一会儿再来吧。」

  说完这句,任宣听到了门被关上的声音。

  然后,他抬起头,若素哑着嗓子问了一句为什么不继续,他看着淡色长发笼罩下,那个女子苍白片的脸庞,拍拍她的脸,微笑:「别忍着了,对你而言太痛苦了。」

小说相关章节:长生狱(01-64完)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