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高点。”

“是。”

“再大声些。”

“嗯……啊……啊啊……”

四年了，从那日起便未曾间断过。

堀川国广将赤裸的双腿缠在土方岁三腰上，土方岁三则恣意抚摸堀川国广的肌肤。土方眯着锐利的眼睛打量堀川，问：“感觉还好？”

“嗯……让我……稍微喘一下。”

土方无言地把堀川拥入怀中。激烈的房事之后，两人的前胸后背都是一层汗水。昏黄的油灯照射下，湿润的肌肤泛起暧昧不明的水光。堀川软软地倚在土方胸前，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百次和土方先生做这种事了。从四年前的那一日起，两人总是这样激战一番，然后相拥而眠。

军营中缺少娱乐，做爱算是少有的趣事，因此军中的alpha只要不是混得太惨，到了晚上大多会抱个beta睡觉，beta因为体力和地位的关系，也几乎没什么拒绝的余地。堀川从未想过土方先生是否喜欢自己，甚至可以说，他从未奢望土方先生喜欢自己，毕竟自己是个普普通通的beta，只是“受土方先生信赖的部下”，而不是“恋人”那样的与土方先生更平等一些的人。

但，自己还是在土方先生心中占有一寸之地的吧？就算只是单纯的泄欲，同一件事情可以坚持四年，若说没有丝毫的情意在其中，堀川是绝对不信的。堀川知道，土方先生绝不是“忠贞”的人，与他有过露水之缘的人太多，但能让他坚持四年之久的人，大概自己是头一个了。所以，堀川也不愿意放手。直到土方先生厌了为止，他情愿一直躺在土方先生怀中，被图书先生禁锢。

“歇够了吗？”土方贴着堀川的耳边问。虽然声音很轻，但并没有太多的柔情。

无所谓。只要能有“土方先生身旁”这个容身之所就够了。

——堀川这样想着，点点头。

土方把堀川的身体扳过去，让堀川背对自己。很快，堀川感到后颈一阵带着酥麻的疼痛，他知道，要开始了——

标记要开始了。

堀川是beta，而非omega，所以每次标记并不能持久。身体代谢情况因人而异，对堀川来说，大概十天到两周，身上被alpha标记的气味就会完全消失。换句话说，土方岁三每隔十天就要重新标记堀川一次。虽然被标记并不像做爱那么舒服，但堀川并不讨厌土方的标记。甚至说，还有一点感激。标记是两个人的事，会对两个人的身体同时造成负担。土方先生四年里不厌其烦地持续标记自己，堀川觉得，或许这就是土方先生对自己从未讲出口的爱情。

“我……喜欢土方先生。”因为被标记时的异感，堀川的声音有些颤抖。土方则是在他身后慢吞吞地“……嗯？”了一声，并没有答话。

体液自下身的穴口缓缓注入身体，排异反应的酥麻感自腰腹间渐渐蔓延开，最后拓展到全身。堀川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土方则把枕头塞进他怀里，自己抽身离开他，随手拿起堀川早就准备好的湿毛巾帮堀川和自己擦了擦下身。“睡吧。”土方说，“我还有几份文件要看。”

堀川轻轻“嗯”了一声，说：“您也早睡……”但他依旧没有得到土方的回话，只是感到身后有人为自己披上了被子。

“土方先生喜欢我吗？……大概并不喜欢吧。只是一直以来受他单方面的照顾罢了。”堀川闭着眼睛，忍受着被标记后的身体不适，乱七八糟地想，“可是我喜欢土方先生。这种喜欢，看似爱情，实则是我一厢情愿的倾慕。如果要为这种感情命名的话，或许可以称之为……恋慕。”

※ ※ ※

次日清晨，堀川被军帐外的叫嚷声吵醒。堀川回头看看土方，土方已经醒了，只是依旧在窝在被窝里，搂着堀川，不愿起床。土方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堀川猜这大概是跟帐外的声音有关。“外面是什么人在叫呢？”

“你听，他不是正说着呢——他叫和泉守兼定。”

堀川支着耳朵听了一下，觉得帐外那个嗷嗷乱叫的人竟然蠢得有点好笑。那个人还算上道，至少他知道说话前要自报家门。不过后面的话就实在混账了。他说他和泉守兼定是毘沙门天下凡，弁庆再世——真不知道他怎么把这两个人不伦不类地搭在一起的——他还说要土方岁三八抬大轿请他当军中的参谋，不请他就是请不起，土方岁三是胆小鬼。

难怪土方先生要不爽了，堀川笑着想。

堀川听说过和泉守兼定这个人，因为在送给土方岁三的资料里有这个人的名字。和泉守兼定是从别的部队里调过来的，听说是个骁勇善战之才，却因为惹了什么事，别的部队供不起他这尊大佛，就流放到近藤和土方的杂牌军来了。土方先生答应接收他的时候，别的部队的人还劝过，说，别想不开找死，缺一个战力无所谓，被这小子搅得军营一团糟才是最可怕的。今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堀川也算稍稍领教了这位和泉守兼定的“本事”了。他不知道土方先生现在是不是后悔接收这个烫手山芋了，不过就算后悔，恐怕也晚了。

“土方先生，我出去会一会他吧。”堀川说，“这种情况您若是出去，反倒会助长他的气焰，失了咱们军队的威风。”

土方点头，表示答应了。他看了看昨晚留在堀川脖子上的咬痕，问：“你身体还好吧？”

堀川笑笑，说：“被您标记这么多次，早就习惯了。出去陪他说两句话，还是够用的。”

土方不再说什么，捡起放在床头的项圈，为堀川戴上。堀川则穿好衣服，拿起放在床尾的土方岁三的军大衣披上，出了军帐。

一出帐子堀川就看见了这个传说中的和泉守兼定。这个男人长得比想象中还要高，不，或许称他“男人”有点不恰当。资料中写着他今年十八岁，但堀川凭直觉猜测，这小鬼八成只有十六七，仗着自己长得高才冒称自己已经成年，但做起事来还是一副少年样。不过堀川不想拆穿他。想来这小子只是希望能顺利地在军队效力，不要因为未成年而被拒绝。而面前的和泉守兼定身高一米八以上，肩阔腿长，剑眉倒竖，一副勇武精干的样子，军队也实在没理由因为差个一两岁就拒绝他。

毕竟世道不太平，比枪高点的娃娃恨不得都要挑起家中大梁了，像和泉守这样的年轻人当然该进军队为国捐躯——堀川是这么想的。

见堀川出来，和泉守的叫骂声终于停了。他放肆地把堀川从头高脚看了一遍，只见这小人披着不合身的军大衣，都快拖到地上了。和泉守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你就是土方岁三养的小狗吗？呵，还真够小的。”

和泉守兼定虽然刚到军营第一天，但他可没闲着，一进门就挥着拳头抓了几个小兵，把军中的情况探了个七七八八。他知道堀川的事，一开始听说是“土方养的小狗”，还以为不过是个比较听话的部下，毕竟土方岁三名声在外，想来最心爱的部下也不该太差。然而令和泉守失望的是，面前这只“小狗”还真的像只宠物狗一样，怎么看都是个发育不良的小屁孩，实在看不出一点过人之处。和泉守不禁对土方的用人眼光也大为怀疑——难道大名鼎鼎的土方岁三也不过是个凡人，贴身副官竟是个靠色相取宠的娈童？

而且……还带着项圈？真当自己是狗呢！

和泉守被恶心得打算掉头就走，堀川虽然不知道他的一系列心里斗争，不过他的不屑是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的，堀川读得出来。堀川说：“大老远来了，结果说了句话就走，连土方先生的面都没见到——你最好不要后悔，我们可不会挽留你呢。”

和泉守停下脚步。这话倒是说到他心里去了。和泉守这次前来，他本人从没觉得自己是“被流放了”，反倒是慕名而来，前来投奔年轻有为的近藤勇与土方岁三。他觉得，武士掌控天下几百年，如今天下大乱，却连支能打的部队都没有，简直是笑话。近藤勇与土方岁三原本不是武士，却比正牌武士部队能征善战得多，和泉守觉得，好鞍配好马，宝刀赠英雄，像自己这样血性男儿，必须要找到个好领导才行。而好领导，非近藤土方莫属。

和泉守的心被吊着，转过身来。他还真有些怕他朝思暮想的土方岁三其实是个棒槌，但不见土方一面他又不甘心，面前这个叫堀川国广的小矮个倒是出来迎接他了——姑且称作迎接——但和泉守还真不想跟这个男宠似的家伙一起共事。

和泉守正纠结着，堀川打了个哈欠，说：“你走吧，我要回去睡了……哎呀，外面还真够冷的。”

“别别别，你别走……”和泉守一着急，就顾不得形象，冲过去扯住了堀川的胳膊。堀川没好气地甩开他，和泉守这才想到自己刚刚费尽心机塑造出来的孤胆英雄形象全毁了。他心情跌到谷底，心想这样就算被土方岁三接见了，估计对方也不会把自己当尊佛似的供起来了，一切都怪面前这臭小子耍花招。想到这里，和泉守不由得转怒，挥起拳头说：“你小子敢耍我？”

堀川见对方恼羞成怒想要揍自己，赶快后退一步，闪了过去。他原本倒也想跟新人比划两下，试试新人的拳脚功夫，不过现在他身子不舒服，对方又人高马大的，自己根本没有胜算，只好暂时作罢，改日再试。“原来你也就这点气量。被我说中了心事，想见土方先生不成，倒拿我出气了？”

“谁……谁拿你出气了……不，不对，谁想见土方先生了。”和泉守红着脸，正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忽然，帐内有个男人的声音说：“行了，你别欺负他了。”

“您要见他吗，土方先生？”堀川偷笑着问。

“嗯……现在没空，叫他晚上再来。”

和泉守听了，立马一副失落的表情。堀川趁机抬手，摆出一副前辈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说：“别灰心。看来土方先生是打算要你了，趁现在天色早，你可以先好好想想晚上该如何好好表现。我先带你在营中转转，熟悉一下情况。”

事已至此，和泉守也只能被眼前的宠物狗牵着走了。

两人先到管后勤保障的小队那边报了个道，领了名牌，顺便要了一套军装和铺盖。管后勤的小军官说，行军在外，营里暂时没有新的，只能先给和泉守一套别人用过的旧物，等到回城再补上。和泉守没说什么，算是答应了。

接下来是解决住宿问题。堀川猜测，和泉守这么一个不老实的小子，土方先生把他放在哪里都不会放心，非得放在身边调教得顺手了才能再委任下去，因此也没带他去各个小队的长官处报道，直接去了长曾祢虎彻的帐子。“长曾祢先生在吗？”堀川冲帐子里叫了一声，里面马上有个高大的男人掀开帘子走了出来。“这位是新来的和泉守兼定。不知道你的帐子还有空位吗？”

长曾祢看看堀川，又看看和泉守，笑着说：“当然，请进。”他掀开帐子，虽然看着像个粗人，却意外地做了个“请”的动作，看来也是个粗中有细的厉害角色，和泉守想。

“我叫长曾祢虎彻，是近藤先生的副官。今后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问我。”长曾祢对和泉守说。随后他转头对着堀川说：“你在带他熟悉军营吗？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也可以。”

“不会太麻烦你吗？”

“这点小事算得上麻烦吗？”

堀川笑着向长曾祢道了声谢，然后嘱咐和泉守，说今天一整天都可以自由活动，但是不要离开军营。晚上土方先生想要见和泉守的时候，堀川会过来叫他。

堀川走后，和泉守撇撇着嘴，把一坨被服堆在地上，不满道：“这小子一直这样吗？狗仗人势的样子。”

长曾祢则说：“你最好还是对他恭敬点。他是前辈，你跟他有的学。”

和泉守说：“有什么好学的？就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才走这几步路就快倒下了似的。”

长曾祢说：“他只是今天不舒服而已，也是有原因的。说不定明天恢复了，他就来收拾你了。”

没想到长曾祢也在替堀川说话，和泉守有些不悦。他重新打量了长曾祢一番——这个男人和自己差不多高，但体格比自己更加健壮，年纪似乎比自己要大些，不知是显老还是真老，反正他唇边与颌下短髭倒是长得颇为性感，不像自己，一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样子。

和泉守不禁有点羡慕。说真的，和泉守觉得，像长曾祢这样干练的alpha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副官。看了长曾祢，他仿佛就能感受到近藤勇的英明勇武。至于把堀川带着身边的土方岁三嘛……和泉守有点后悔了，不知道现在说自己不干了，立马投到近藤勇身边还来不来得及。

“你第一天来营中，有什么疑问吗？”

忽然被长曾祢这么问，和泉守索性把心里话都倒出来了：“疑问当然有。土方他为什么找了堀川那种货色的副官啊……那家伙分明就是男宠吧？我都看见了，明明是个beta居然还带着项圈呢，够恶心的。”其实和泉守还有一点不满没有说出口，就是长曾祢对堀川的态度。不管怎么看，长曾祢的军阶都只会比堀川高，少说也是平级，但为什么堀川没有特别尊敬长曾祢，长曾祢倒是颇有忌惮堀川三分的意思呢？

“你对军营里的情况不了解，这也不怪你。不过你走这一路应该也看到了，军中戴着项圈的beta并不少。而且项圈其实也没你想的复杂，只是beta们护身符罢了。某种意义上讲，戴项圈的beta才比较干净。”

“……什么意思？没懂。”

长曾祢一副想要解释清楚，但又不想说得太详细的样子。他想了一会，说：“你应该明白，戴项圈就是拥有固定的alpha的意思吧？”

“所以呢？那又怎样？”

“所以，戴项圈的beta们并不是被豢养的男宠，只不过是有誓死效忠的对象，同时受到对方的庇护而已。”

※ ※ ※

一天忙忙碌碌地过去，堀川想起和泉守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升起。他提醒土方，今天您还没见那位新人呢，要我去叫他吗？土方丢下手里的烟，目光从军事地图上移开，说：“不用，我自己过去。他住哪里？”

“住在长曾祢那屋。”

“去跟他们那屋的人说，我要调教新人，让他们都出去。”

堀川点头，走到长曾祢的军帐处通报。帐中众人一听土方要亲自过来，都耸肩缩脖子，有人不知是关心还是幸灾乐祸地拍拍和泉守的背，说新人你加油，土方先生调教人很有一套。和泉守噘着嘴皱着眉坐在铺上，对欲来的山雨浑然不觉。过了一阵，门帘再次被堀川掀开，一个身形不高，但眉宇间颇有气势的alpha提着马鞭进了帐篷，不用说，此人便是土方岁三了。

“你回去先睡。”土方随意摆了摆手，堀川顺从地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土方与和泉守两个人。和泉守坐在铺上依旧没起来，不是因为腿软，而是见到面前这个沉默的男人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他一时大脑短路，想不出来该做什么。

何况……调教是什么？和泉守一头雾水。

其实堀川也不太清楚“调教”是什么。虽然大家都说堀川是土方调教出来的好狗，但堀川知道，不如说是他自己甘愿跪倒在土方脚边的。所以四年来土方从没对堀川动过粗，除了总是一副命令的口吻，态度有些冷淡外，但其实一直是照顾有加的。

土方岁三调教过不少新人，所有桀骜不驯的新人几乎入营都会交给土方调教，经土方之手后，一个个都是忠诚勇武的好战士。土方不是第一次在晚上调教新人了，具体方法不明，因为每次土方都要堀川回来先睡，堀川也每次都顺从地照办。堀川并不是很担心土方。他像往常一样，脱了衣服，钻进两人的被子。按照惯例，土方调教好了新人，便会深夜回到堀川身边。堀川心想，这次一定跟之前每次一样，土方先生会在自己熟睡时回来，然后钻进自己暖好的被窝，两人相拥而眠……

但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堀川觉得身上空落落的。

土方先生昨晚并没有回来。

难道是留宿新人那里了？四年来，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

堀川打了个寒战，起床穿衣。这时土方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头发蓬乱，衬衫上也满是血污。不知为何，土方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他把沾着血的马鞭随手一丢，冲堀川笑着说：“醒了？来，帮我洗个澡。”

“是。”堀川答道。然后立马着手准备洗澡用的木桶、热水和干净衣物。

趁堀川忙着，土方抓起纸随手记录了一些什么。因为没有土方的允许，堀川没有去看，但他猜一定跟和泉守兼定有关。堀川手脚麻利，洗澡用品很快就备好了。堀川跪在床边，替土方褪去身上的衣物，他发现，土方身上除了少量的擦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想必衬衫上的血污不是他的，而是另一个人——和泉守兼定的。“看来昨晚的调教很惨烈，难怪土方先生一夜未归……那孩子一定受了很重的伤吧？有点可怜。”堀川偷偷想着，一边服侍土方入浴。

“你不好奇和泉守兼定那小子吗？”

难得土方先生主动提起昨晚的事，堀川点点头，说：“嗯，您比平常回来得都迟呢。他很特别吗？”

土方看起来心情很好，眯起的眼中甚至带了几分笑意：“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难缠的小鬼。他一定是个宝贝，只是现在欠缺打磨。好久没这样热血沸腾了。”

土方先生有些沉默寡言，堀川很久没遇见能让土方先生说这么多话的人了，想到这里，堀川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想要再去会一会这个人。

下午堀川抽空去了长曾祢的军帐一趟。去看望和泉守兼定。掀开门帘，昨天还生龙活虎的男人今天大白天就趴在地铺上不起来。堀川绕到和泉守面前，和泉守“啧”了一声，不知是羞还是恼地把脸扭向了旁边。堀川在他身边蹲下来，见他的俊脸肿了半边，不禁好奇他身上到底如何，于是趁和泉守不注意，“唰”地掀开了棉被，给和泉守来了个措手不及。

“你丫干嘛！”和泉守气鼓鼓地抓回棉被，重新在被窝里缩好。

和泉守动作虽快，但还是没逃过堀川的眼睛。堀川看见，和泉守被土方打得衣服都烂了，身上更是血糊的一团，惨不忍睹。不过看他那副还能骂街的样子，堀川猜他大概只是皮肉伤。土方先生向来有分寸，打得人伤筋断骨的事，他是不做的。

堀川笑着把一包药粉摆在和泉守面前，说：“来看看你，看你死没死。”

“你才要死呢！”和泉守怒道。随即他用鼻子指了指面前的药包，说：“这是什么？”

“伤药。消炎的、止痛的、退烧的，都有。外敷内用都写好了，不过事先跟你说，军中药品稀缺，这是看在你是新人的份上才特地找医生要的。你要是不用我还得拿回去。”

“……原来你还有良心。”

“当然。哎——要我帮你擦药吗？”

“滚。”

见和泉守不悦地伸手把药包勾回了被窝里，堀川任务告成，打算走人了。不过他刚往外走，就听身后和泉守扯着嗓子问他：“我说小狗——你们军营的人都喜欢睡来睡去的吗？”

“哦，你屁股痛哦？”堀川调侃道，“多来几晚就不痛了。”

“谁他妈还要再多留几晚啊！老子明天就要走！”

堀川心想，真想走的话你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还用等明天？于是没搭理和泉守，只是说：“伤药不要往屁股里擦哦，会起反作用。”

和泉守低头小声骂了点什么，之后又问堀川：“你以前也是这样？”

“什么这样？土方先生对我不这样。”

“你被他睡过吧？”

“是。所以呢？”

“你难道就没点自尊心吗！你凭什么被睡啊！”和泉守怒吼着，像一只想要撕裂牢笼的困兽。堀川目光一凛，重新走近和泉守，在他面前蹲下，说：

“你最好明白一件事：自尊是相对于有力量的人来说的。弱者没有怀揣自尊的资格，好好服从强者才是你最大的美德。”

堀川明白，土方先生对和泉守的调教不会停止，一切才刚刚开始。这个看不清现状的小鬼距离被驯服还有十万八千里，所以今天晚上土方先生也会继续他的调教。

堀川脱掉衣服，一个人钻进被窝。冰冷的军被被他的体温渐渐暖热，但是土方这天晚上还是没有回来。堀川一个人起床，穿衣，然后准备沐浴用品。土方又是早上才回来，带着一身和泉守的血，让堀川帮他沐浴更衣。

“这小子真是不得了啊，我得拿出点看家的本领来了。”这一天，土方如此称赞和泉守。堀川藏在土方身后为他擦背，他不想让土方先生看到自己的笑容有些苦涩。

第三天也是如此。

第四天也是如此。

日子渐渐过去，和泉守兼定没有被驯服的痕迹，倒是土方一日比一日更加兴奋，有时是说：“到底要如何才能驯服他呢？啊，这样的小鬼真是让人欲罢不能。”有时是说：“国广，我还不老吧？真是不想输给年轻人啊！”

最近土方先生的心思都在和泉守兼定身上呢……

堀川低着头，再一次去了和泉守住的军帐。这次和泉守不像第一次去时那副惨兮兮的样子，看的出来，他有进步，知道怎样少挨打了。堀川去时，他正盘腿坐在铺上擦药，见堀川来了，就笑笑说：“哟，小狗你来了？这次没给我叼药来？还以为你是条更好的狗呢！”

“我说了，军中药品稀缺。”堀川冷着脸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服从土方先生？每天被打很舒服吗？”

“舒服！舒服极了！跟挠痒痒似的！”和泉守说得咬牙切齿，“我凭什么非得服从他不可？等着瞧吧，如果强者就能为所欲为的话，总要一天我要把他上了！”

“……你根本就不懂土方先生的强大之处。绝不单纯是武力上的强大。”

“哦，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强。到底是他强还是我强！”

堀川默默地离开帐篷，迎面碰上了长曾祢虎彻。长曾祢让堀川转告土方，今天晚上要开作战会议，决定接下来的行军方针。堀川点头，往回走的路上他若有所思：或许今天，土方先生不会在和泉守那里过夜……

※ ※ ※

月亮偏西，作战会议依旧没有结束。堀川坐在床上苦等土方不来，便出门四处走走。无意识地走到了和泉守住的帐前，堀川忽然意识到，因为这些天土方留宿的关系，帐篷里原本住着的人都搬出去了，现在帐里只有和泉守一个人……是个好机会。

堀川悄悄地走进帐篷，来到和泉守的铺前，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和泉守就算闭着眼也哼哼唧唧的，堀川搞不清他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堀川握紧拳头，想要给这个不听话的小子一拳，可是他拳头停在半空好久，还是犹豫着没能落下。趁人不备胜之不武，另一方面，就算真的打了和泉守又能怎样？堀川想，这小子都被打了多少次了，难道还差他这一拳吗？

正在他犹豫时，和泉守大概是被蚊虫叮咬，挠了两下痒痒，居然醒了。他一抬眼便看见堀川举着拳头对着自己，霎时不作另想，飞身扑倒堀川，把他两臂反剪，脸贴着地面死死摁住。“你想干什么？”

“呵……给你点教训。”堀川知道此时身处不利地位还嘴硬是十分不明智的行为，但他就是没办法对和泉守服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执着什么。

“土方岁三叫你来的？”

“怎么可能。”

“那你就是来找打了？”

堀川没有答话，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和泉守腾出一只手来捏住堀川的下巴，说：“对强者顺从是弱者的美德——这是你自己说的吧？不如现在就跪下舔我的脚吧！”

堀川则像是抓住了机会，把头晃了晃，趁和泉守不注意，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

“妈的！还真是条狗！”堀川咬得狠，恨不得把和泉守的手指咬断，和泉守用膝盖在他背上踢了两脚不顶用，只好腾出另一只手照着他的脑后揍了一下。

这一下，和泉守用上了八成的力道，把堀川揍得眼冒金星，不得不松了口。和泉守趁堀川晕乎着，再次把他摁在地上，一口气抽了他的皮带，把他的双手用皮带反绑了起来。

“反正你们军营喜欢睡来睡去的，今天你也被我睡睡，想来你也不介意吧？”和泉守扒了他的裤子，照着他的双臀啪啪拍了两下，羞辱道，“叫啊，弱者！叫你的土方先生来救你啊！还是你甘心被我睡了？”

堀川咬咬牙，没有吭声。这种情况下土方先生是听不见的，而且，不知为何，堀川下意识不想让土方知道今晚的事。然而除了土方之外，是不会有其他人来救自己的。强奸beta在军营中每晚都在发生，alpha们仿佛商量好了一般，除非是自己标记的beta被人挑衅了，否自遇见强奸就放双方自生自灭。Beta逃脱了，那是alpha实力太弱，活该被嘲笑；beta若是被强奸了，也不过是alpha在找乐子，不算什么大错。实力强弱代表一切，这是军营中无声的法则，也是此前每晚土方岁三对和泉守兼定做的事。唯一的区别是土方强奸的和泉守是alpha，而不是beta罢了。

所以此刻被强奸，堀川觉得，这不过因为自己太弱罢了。亦或者，是土方这些日子企图驯服和泉守的报应。

发觉堀川不会乱叫后，和泉守动作更大胆了。一开始他还有点担心土方岁三赶过来，但堀川一副闭眼等候发落样子，和泉守倒是宽心不少。

既然如此就好好享受此刻吧——和泉守也想知道上了别人是不是真的很有快感。几日间被土方凌辱的记忆不断地袭来，压抑多日的怒火自下身燃烧起来。和泉守有些粗暴地掰开堀川的臀瓣，深邃的密穴已经微微渗出了晶亮的液体。“真不错啊，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像是嘲笑般，和泉守拉开裤裆，把自己的阳具塞进了穴口，因为密穴已经早已濡湿，和泉守稍一用力阳具便滑进了密穴深处。和泉守案子感叹，堀川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前辈，恐怕就算是婊子都不会有他操起来这么舒服，和泉守感到下身被温暖滑润的触感包围，甚至不需要运动，他已经被几乎要被快感征服了。

“我听说你只给土方一个人抱，都不给其他人抱，是不是？”

堀川依旧沉默，这更激起了和泉守的兽欲。他照着堀川的臀部又拍了几下，边拍边把精力集中到掌心，体会堀川这肌肉与脂肪比例得当，滑嫩Q弹的臀部触感。“土方可真会享福，竟然身边藏了这么个尤物，也不拿出来分享。”

和泉守伸伸手，把遮着窗子的厚布挑开，让银色的月光洒进帐篷。他拖着堀川，挑了个好位置，让堀川的裸体刚好可以被月光照亮——多么美丽的躯体！有着行军练武之人的健美，却因为是少年的身形，而不至于长得过于粗壮。和泉守把堀川的双手解开，亲自抓着他纤细的手腕，只为完整地看他的后背。事实证明他的做法绝非徒劳，少年的脊背没有一丝伤，不像那常年暴露在外磨出薄茧的手，脊背光洁滑嫩宛如暖玉，细腻而温柔的触感让和泉守不由得心神荡漾。

和泉守腾出一只手来，让指尖顺着堀川的腰侧滑动。少年不知是受到触动还是觉得羞耻，双肩竟瑟瑟颤抖。看到堀川的反应，和泉守兴致更高了。他捏着堀川白皙的纤腰，下身摆动，让自己的阳具在堀川的身体里进进出出，堀川像是忍耐不住抽插的快感，发出粘稠又迷人的“嗯嗯啊啊”声。

“叫得真好听。这也是土方调教出来的吗？”

“唔……我……只喜欢……呃……土方先生……我不会……对你叫的……啊啊——”

和泉守又伸手去捏堀川的臀肉，不大不小，而且手感很好，最让人陶醉的是指尖稍稍用力后再放开，白嫩的臀瓣上便能留下红的花朵。

“疼……”

“疼？我怎么觉得你很享受呢？”

和泉守又加快了下身抽插的速度，顿时堀川低着头发出了像是哭泣一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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