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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全本) - 54,4

[db:作者] 2025-07-13 21:56 5hhhhh 1190 ℃

  就在他说话间,身后劲风吹拂,正是悬灯暗中偷袭。

  龙辉头也不回,反手便是一剑,锐利的剑气嗖的一声便将悬灯的七处大穴锁住,使他动弹不得。

  龙辉轻松败敌,将长剑还给魏剑鸣,指着那两个道人道:「马上给我消失,若是不服大可叫你们师父过来与我一会!」

  两人恶狠狠地瞪了龙辉一眼,相互搀扶着离开。

  龙辉暗忖道:「既然已经进入临夏山,那便不能独善其身,听说这个元鼎真人乃是野心勃勃之辈,一直窥探着道宗教主之位,视仙宗遗脉为眼中钉。既然是敌非友,那便趁这个机会削其威风,也好替鸿钧道长扫开障碍。」

  就在这时,龙辉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叫声:「龙大人!」

  回头一看,只见皇甫瑶笑语嫣然地朝自己走来,于是拱手道:「原来是瑶映郡主,龙某这厢有礼了。」

  皇甫瑶见他说话生分,芳心不禁一痛,语气有些幽怨地道:「龙大人,上回你可答应过要跟人家说一些打仗的事情,可是到了现在你还没有跟人家说上半个字呢!」

  龙辉微微一愣,尴尬地笑了笑道:「郡主,真是对不住,由于这些日子琐事太多,龙某实在是分身乏术。」

  皇甫瑶咬了咬水润的朱唇,正想说话,却听一阵阵哀嚎声响起,两人的话题瞬间中断。

  龙辉抱歉地笑了笑,说道:「郡主,龙某先上山瞧一瞧,就此别过!」

  拉上魏剑鸣转身便走,皇甫瑶呆呆地看了看龙辉远去的背影,转头道:「王公公,劳烦你带我上山了。」

  王公公咧嘴一笑,伸手托住皇甫瑶背门,施展轻功嗖的一下便朝山峰窜去。

  方一到山顶,龙辉便看到崔蝶杀入战圈,以一敌众,丝毫不落下风,那些围攻的武林人士衣服上都绣着一个雄鹰标志,正是苍鹰门的弟子。

  只见崔蝶左手烈火,右手寒冰,连环出招,一口气扫开十多名高手,娇叱说道:「苍鹰门的狗腿子,马上让赵桧给我滚出来!」

  龙辉恍然大悟,原来崔蝶是来找赵桧算账的,但是赵家的人尚未露面,所以拿苍鹰门来出气,也算是敲山震虎。

  苍鹰门只是二流帮派,门内并无高手,在崔蝶面前简直跟苍蝇没什么分别,只看崔蝶玉掌翻飞,娇躯飘舞,几个起落便将这苍鹰门的主力扫荡一空。

  看着七零八落躺在地上的苍鹰门弟子,崔蝶柳眉倒竖,雪靥泛起晕红桃色,显然怒气未平。

  龙辉暗中传音道:「蝶姐姐,且冷静下来,赵家的人还没到,无谓跟这些走狗计较。」

  崔蝶回音道:「非也,赵家的大队人马已经进入临夏山的北面山脉,我是抢先一步扫开山上的障碍罢了,并非单纯地出气发泄。」

  龙辉微微一愣,说道:「赵家的人马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收到消息?」

  崔蝶说道:「临夏山北面临近焱州驻军的营地,赵家的人马是从军营借道进入临夏山的。」

  驻军?龙辉不禁大吃一惊,焱州可谓是天剑谷的地盘,风吹草动都难以瞒过于秀婷的慧眼,但于秀婷也有难以窥探的地方,那便是军营,赵家从军营借道十有八九是来个暗度陈仓之计,趁着其他势力尚未反应过来先行占据临夏山,赵桧虽然无足够的实力夺去武尊印玺,但也足够影响局势。

  龙辉深吸一口冷气,回音道:「蝶姐姐,赵家进入焱州驻军营地莫非是齐王所为?」

  崔蝶叹道:「若真是齐王还好,事实上他们是由宋王安排的,据我崔家得来的情报,与赵家随行的还有靳紫衣和尹方犀。」

  骇人的消息一个接一个,龙辉霎时有些应接不暇,头脑都有些发昏。

  「当初在京师便看到尹方犀和裴国栋混在一起,而赵家跟裴家是联姻士族,尹方犀与他们同行也算合情合理,只是宋王何时将手伸入军队了?」

  龙辉传音回去。

  崔蝶说道:「自从你与魏姑娘成婚后,皇上便开始分解兵权,连齐王都受到波及了,如今宋王和晋王的心腹都已经被皇上调入兵部。」

  龙辉顿时明白过来,皇甫武吉如此大动作地分解兵权实际上时为了防他,毕竟他的几个妻子都不是省油灯,秦素雅背后乃是财大气粗的江南秦家,魏雪芯则是天剑谷长女,龙辉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不可小视的存在,若再手握兵权,其实力将可以撼动九五之尊。

  龙辉不禁暗自冷笑:「怪不得,当初我向皇甫武吉请示要离京前往天剑谷成婚,这老小子竟然答应得这般爽快,他原来是借故将兵部的权力分解,减低我在军中的影响力,如此一来,曾与我并肩作战的齐王便也受到牵连。」

  崔蝶顿了顿,又说道:「昨天我接到大哥的传信,周皇后亲自出面,替齐王请来了韦驮菩萨和六界尊者。」

  龙辉再度吃了一惊,思忖道:「如今三王背后都有三教势力支持,双方是合作互利,各自结识,三教要借皇室的力量夺去武尊印玺,为教主宝座铺路,而三王则要借三教之影响力替自己储君帝途扫平障碍。」

  平复凌乱的心绪,龙辉知晓此时不宜与崔蝶太过亲近,只是打了个表面的招呼便拉走了魏剑鸣。

  两人便在山顶闲逛,魏剑鸣提议到武尊神庙去瞧瞧,龙辉点了点头便带着他一同走向神庙。

  临夏顶峰,只见一座庙宇巍峨耸立,端的是金碧辉煌,七宝灿然,殿堂外墙雕刻着各种壁画,有天神佛陀,亦有灵禽仙兽,正门牌匾上以金漆写着一个大大的武字,苍劲有力,直透人心,隐隐有股不可置疑的威严。

  龙辉在外围扫了一圈,发现神庙百步之内隐藏着不少暗桩,想必是监视神庙的情况。

  魏剑鸣奇道:「神庙外边似有不少高手潜伏,但内部却不见任何活物气息,这是为何?」

  龙辉笑道:「原因有两个,第一,如今临夏山的各路人马只不过那几个大势力的附庸,主人没来他们怎敢进入。第二,这武尊印玺非同小可,谁若轻易踏入庙宇,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便成了这个互相牵制之局。所以朝廷根本就不用派人把守,就这么随意地将印玺丢在里边,外边的人也不敢轻易去碰。」

  魏剑鸣低声道:「既然那些高手都没来,不如咱们就进去把那个武尊印玺卷走吧。以姐夫你的武功,临夏山内根本无人是你的对手。」

  龙辉摇头道:「就算我拿了印玺离开此地,那我后半生可要受到各方势力的关注了,到时候我想跟你姐姐好好说个话恐怕都难!」

  魏剑鸣道:「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龙辉靠着一株大树坐下,伸了伸懒腰道:「等,等谷主来了再说。」

  魏剑鸣跺脚道:「等娘亲来了,其他大门派也都来了,到时可就难说了。」龙辉打了个哈欠道:「来了更好,大家把话都摆在台面上说清楚,岂不更好。你可知道如今三教已经分成两大派系,第一个派系便是前教主指定的接班人,而第二个派系便是教中的元老又或者是新的精英,这两大派系都在紧紧盯着这个教主宝座,武尊印玺便是他们用来争夺教主的一个大筹码,所以这个情况下,天剑谷还是保持观望为好。」

  魏剑鸣蹙眉道:「这般前怕狼后怕虎的,如何能成就大业。」

  龙辉苦笑道:「傻小子,有时候安生立命远比成就一番事业要难,天剑谷之所以能屹立不倒,便是韬光养晦,不轻易卷入任何风波。这次武尊印玺只不过是皇帝抛出来让三教内乱的引子,我们保持观望即可。」

  魏剑鸣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何娘亲还要来临夏山?」

  龙辉道:「虽说事不关己,但皇甫武吉绝不会让任何一派势力做大,若天剑谷不来临夏山,难保他还会用什么诡计引咱们入局,与其等着对方暗算,倒不如选择有利形势主动出击。这次天剑谷不用出真功夫,只是走个过场罢了,让三教自己争个头破血流,当然必要的时候,于谷主还是得出面主持大局的。」

  听了龙辉的解释后,魏剑鸣总算明白过来,叹道:「哎,我本想做番大事,谁知道差点坏了娘亲的计划。」

  龙辉笑道:「在我看来,扬名立万不如保全亲人,剑鸣,你可是你们家唯一的男丁,你娘亲和姐姐今后还得由你照看,你今后得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魏剑鸣吐舌道:「别别,这种重任还是有姐夫你来担待吧,小弟实在才浅学疏。」

  这个慵懒的小子,还真够滑头的!龙辉刚想骂他几句,却是心生戒备警兆,立即说道:「剑鸣,注意了,有高手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疾驰而至,朝着武尊神庙扑去。

  龙辉暗吃一惊,现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这个人究竟是何来头,竟如此明目张胆地硬闯武尊神庙。

  来人强势压境,引来周围的武林人士的注意,纷纷拿起兵器向他招呼,只见刀枪剑戟,弓弩暗器,一股脑地对准来者。

  刀兵袭杀,那人却是巍峨如山,静若大地,忽闻他一声大吼,滂湃音波猛然爆发,那些武林人士尽数被震得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捂着耳朵痛苦呻吟。

  是佛家的辟邪梵音!

  龙辉定神一看,只见一名身披土黄袈裟的僧者傲然而立,其身材健壮,肌肤晶莹,双眉如刀,眼眸中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度。

  魏剑鸣凝神片刻,脱口说道:「是六界尊者中的地尊者!」

  龙辉心头一紧,暗忖道:「听蝶姐姐说,齐王昨天刚请来韦驮菩萨和六界尊者。此地距离玉京足有千里之遥,就算快马加鞭,也得花上几天功夫,为何今天此人便出现在此?」

  龙辉细想片刻,忽然明白过来:「齐王一定与六界尊者暗中达成协议,这个和尚早就暗中赶赴临夏山。昨天那所谓的恭请之象,根本就是一场戏,瞒过各方势力的眼线,让其他人以为六界尊者还都在玉京,放松警惕,而这个和尚便趁机夺取武尊印玺。」

  如今各方势力都在相互牵制,想要瞒过对手是十分困难,但齐王表面上让周皇后恭请佛界高人出山护持,实际他早就跟佛门搭上了线,来了个暗度陈仓,瞒过各方势力,趁着各方高手未到临夏山之时,一举夺取武尊印玺。

  「方才我还在感慨宋王以军营打掩护的暗招,谁料到齐王更狠,直接来个直捣黄龙,如今各方主力都还在外围,这和尚完全有实力碾压山上的这群喽啰。」龙辉暗自苦笑,「这些大人物做事真是够谨慎,将主力都雪藏起来,让一些附庸帮会来打头阵,还以为能够试探对方的虚实,谁料到齐王眼光这般毒辣,看出他们各自的顾忌,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打了众人一个猝手不及!」

  武尊争夺,亦是皇储争斗的延续,齐王暗手布局,先与佛界势力搭上线,暗中派遣地尊者赶赴临夏山,而其余势力都还在相互试探的阶段,他便占去了绝对的先机,而在昨天又来一出请佛出山的好戏,让诸人以为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强援,对于临夏山是无能为力,这虚实结合,奇正相辅之法足以叫宋晋二王一败涂地。

  这番动作,没有足够的魄力和胆量是绝对做不来的,最起码在前期的,各方主力都还在准备阶段,若冒然出手十有八九会遭来自我毁灭,所以各大势力都用一些喽啰来巧探敌人虚实。

  但齐王偏偏就反向而行,布下暗棋,由地尊者此等高手强势压境,碾压山上的喽啰,可谓是上驷对下驷,想不胜都难。

  魏剑鸣低声道:「姐夫,我们要不要出手?」

  其实武尊印玺花落谁家对龙辉影响都不大,他关注的乃是印玺争夺何时尘埃落定,若武尊印玺过早落入他人手中,那么对后续的计划将产生极大影响,甚至前功尽弃,可是若此刻,但此刻出手便相当于跟齐王对立,形势同样不妙。

  「谷主最快也得明天才赶到,三教其他高手也都在临夏山外围,蝶姐姐已经不再是韩家媳妇,所以也没有理由干涉这武尊争夺,她只能针对赵家,如今山顶上也只有我能阻止这个和尚了……」

  龙辉心念急转,终于有了决定——出手!就在此时,龙辉身后不远处,出现了两道身影,正是皇甫瑶和王公公。

  皇甫瑶美目凝视,呆呆地看着龙辉,而王公公眼中闪烁着深邃的神色,仔细盯住龙辉,心里则回想起皇甫武吉暗中交代给他的话——注意龙辉的一切动向!

 

              第二十回 扑朔迷离

  就在龙辉将要出手之际,天外忽如其来飞入一道掌力,硬生生地截断了地尊者的去路。

  龙辉暗忖道:「我真是糊涂,武尊庙乃是晋王建造的,他怎么不会留有后手呢!」

  龙辉凝神一看,只见一名灰衣道人拦住地尊者,其眉宇清秀,气息沉稳。

  地尊者蹙眉道:「原来是正一天道的鸿鹄道长。」

  龙辉微微一愣,这个鸿鹄乃是鸿钧的师兄,亦是仙宗的大弟子,但一直不得重用,如今他出现在此十有八九是要同鸿钧等人作对,很有可能他已经倒向了晋王。

  鸿鹄淡然道:「此路不通,大师请回吧。」

  地尊者乃是六界尊者中性子最为直爽和火爆的,冷声哼道:「路不通,则开路!」

  短短几句话便表明了立场,两人不再废话,唯有——战!地尊者手运佛耀,平实无奇地一掌推出,卍字佛印巍峨现世,正是大梵圣印。

  鸿鹄不躲不闪,五指握拳,太极图腾凛然而发,正是一招真武神通拳。

  佛掌对道拳,佛道最为刚硬的两种招式正面交锋,究竟是道高一丈,还是佛强三分,气劲爆破中,两大高手各展神通,佛光道华交缠在了一起,昔时并肩作战的三教如今却成了生死对立。

  看着这佛道争雄,龙辉心里却有股不寻常的感觉:「武尊庙是晋王建造的,齐王不可能没料到这儿会有晋王的人马,怎么会如此光明正大地派人过来?而且还是派这么个脾气暴躁的和尚,如此莽夫怎能担当大任。」

  在他思考的同时,那边两人已经打出了真火,地尊者劲力刚猛,真气雄沉,攻势极为凌厉,只见他抬手便是一击重拳,势可开山裂石。

  鸿鹄不愧是道宗高徒,掌蕴含自然之道,进退有据,力战劲敌,一双冷眼同时找寻对手破绽。

  倏然,鸿鹄眼神一敛,觅得破绽,撮指成刀,气走八卦,一击直取地尊者中丹气海。

  地尊者猛然变色,急忙收招回防,双手交叉护胸,挡下绝杀。

  鸿鹄首占优势,一招威震,反制地尊者,连环快招接踵而来,直教人难以喘息。

  地尊者虽暂落下风,却丝毫不乱,双掌平举胸前,祭起卍字法印,使了一招佛光卍华镜稳守防线。

  鸿鹄只觉得自己的双手仿佛打在铁板,酸麻难当,气血翻涌。

  看着这两人斗得天昏地暗,龙辉心里生出几分疑惑:「以齐王之精明不可能算不到会遇上高手拦截,而且齐王也可能只将宝压在一个人身上。」

  当初偷袭七阴岭,若不是齐王加派了一个裴海峰协助慕容熙,那场大战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准,由此可见齐王排兵布阵乃是一环接一环,敌人尚未回过神来便一败涂地。

  龙辉心念一动,提气轻身,一举跃到半空,居高临下,凌夏山之地形一览无遗,只见神庙倚山崖而建,背面正是一片绝壁,可谓是鸟难飞,猿难攀。

  倏然,龙辉瞳孔一缩,只见一道身影竟踏着绝壁悬崖而来,脚步轻快紧凑,如履平地,此人面容清秀俊朗,身着锦袍袈裟,正是韦驮菩萨。

  龙辉不由暗赞一声:「好轻功,单看这份从容此僧人之能为丝毫不在璃楼菩萨之下,看来他才是齐王真正的尖刀!」

  只在几个呼吸间,韦驮菩萨便冲到了山上,而且他是从山崖后来的,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再加上他的武功要进入武尊庙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正面扰敌,绝壁偷袭,这等卑鄙勾搭韦驮菩萨倒也做得不亦乐乎!」

  冷漠淡笑轻蔑响起,只见一名道人站在武尊庙后院的高墙上,冷冷地望着即将上来的韦驮菩萨,正是元鼎真人。

  韦驮菩萨笑道:「真人客气了,正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皆由心生,心若卑鄙,所见之事也是卑鄙!」

  他话含机锋,谈笑间便回敬元鼎真人,也骂了他一道。

  元鼎真人涵养功夫甚好,不受对方影响,借着地利之势居高临下地发出一记雄沉掌力。

  韦驮菩萨眉头一皱,僧袍一抖,犹如一只大鸟般展翅高飞,避开了元鼎真人的掌力。

  韦驮菩萨飞至半空,形成了风水轮流转的局面,也借着高度力压对手,只看他佛掌精纯,一招大梵圣印拍出,卍字佛印笼罩四周,锁住元鼎真人的退路。

  元鼎真人也非省油灯,双手交叠绞磨,使出太极盘丝手,以柔制刚,卸去刚猛佛掌。

  这两人根基皆在伯仲之间,再加上双方各怀心思,并未使出真正实力,战局顿陷僵持。

  正面战场上,鸿鹄与地尊者也打得不可开交,一时间,佛道双方谁也压不下谁。

  龙辉回到地上,便看见魏剑鸣开口说道:「姐夫,这如何是好?」

  龙辉耸耸肩道:「让他们继续打下去吧,齐王这次前后夹击,虚实结合,虽是高明,但晋王似乎也不含糊,竟能料敌先机,派出元鼎真人此等高手坐镇。」

  龙辉话音未落,却感到天际刮来一阵旋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迷蒙中看见一名佛者御风而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武尊庙。

  魏剑鸣哎呀一声,叹道:「是六界尊者的风尊者!」

  龙辉恍然大悟,跺脚道:「这才是齐王真正的用意,地尊者劲力雄沉,便以他来打头阵,让人误以为他试图强攻神庙,而韦驮菩萨根基深厚,由他从背后偷袭更有奇兵知晓,这一正一奇的结合,也是普通人能够想到的极限了,谁料到齐王还能再多用一招,请身法快疾的风尊者从前方突击,不但出人意料,还可教敌措手不及!」

  地尊者正面攻击,吸引对手的注意,而修为最强的韦驮菩萨则背后偷袭,但任谁也不会想到,最强的韦驮菩萨也仅仅是扰敌,而攻占武尊庙的人却是光明正大地从大门杀来,这般虚虚实实,奇正结合,最后再来个一锤定音,可谓是神来之笔!就在风尊者即将冲入武尊庙之时,却见豪光冲霄,阵法开启,只见三根石柱冲天而起,一名持旗道者含笑说道:「风尊者,小道悬锒这厢有礼了!」

  风尊者神情一敛,只觉得身子像是背负了万斤巨石,举步难行,快速迅猛的身法顿时受限,唯有制住步伐。

  悬锒笑道:「在下以此三光三才阵拜候风尊者高招。」

  三光乃是日月星,三才即为天地人,如此阵法将三光并入三才,可谓是浑然天成,风尊者难以使出全力。

  奇袭不成,韦驮菩萨也不做纠缠,大喝一声退,反手连试几下重掌,扫开元鼎真人,抽身后退。

  而地尊者和风尊者也不做纠缠,虚晃一招随之离去,虽然只是短短数息,但也看得龙辉惊愕不已,齐王这一手已是神算鬼谋,可是晋王竟然还能从容应对,使得龙辉不由得对这个生活简朴的王子重新评估。

  魏剑鸣低声道:「姐夫,那几个道士已经控制了局面,看来武尊印玺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龙辉笑道:「也不尽然,晋王请元鼎真人出山之事已经传遍天下,他们若此刻去取武尊印玺只会落得一个监守自盗的骂名,而且还会给晋王留下把柄,对他们极为不利,所以他们只有等天下英雄汇聚临夏山才能出手,也唯有光明正大地击败天下高手他们才有资格拥有这个印玺!」

  魏剑鸣拍手笑道:「有元鼎真人这么个高手在此,我们也可高枕无忧。」

  龙辉心里却生出几分担忧,暗忖道:「晋王真有此等本事料到齐王手段么?若他有此能为,先前四王夺嫡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借着其他两王之力壮大自己,吞并三王也不再话下,如此看来他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想到这里,龙辉的目光不由得瞥向元鼎真人,但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妥:「元鼎真人即便能料到齐王的一连窜后手,但他对齐王还不是很熟悉,难以想到对方还藏有多少后招。给这元鼎老道布局的话,绝对会安排众多高手来协防,如此一来即便挡住三大佛者,却也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而此人能够恰到好处地截下齐王的后招,又能隐藏实力,此人不但心机高绝,而且还是极为熟悉齐王……」

  一阵急匆匆地脚步打断了龙辉的思绪,只见悬灯和悬壶两人狼狈地跑到元鼎真人面前,远远看着这两个道士,魏剑鸣不禁笑道:「真是两条丧家犬,姐夫打得他们真是痛快!」

  龙辉也不答话,只是摆摆手,示意魏剑鸣先离开,自己则留下来继续窥探。

  待魏剑鸣走后,龙辉劲聚双耳,将两名道士说的话尽收入内,前面无外乎是向师尊哭诉和求助,希望元鼎真人替他们做主,教训龙辉和魏剑鸣。

  到了后面,元鼎真人有些不耐烦地道:「好了,天剑谷的事为师自有主张,你们本来是在玉京收集情报的,为何擅离职守。」

  悬灯说道:「回师尊,弟子按照师尊的指示盯紧云香园,果然如师尊所料,此处乃是妖族的巢穴,而且那个花魁越仙极不寻常!」

  元鼎真人甚是满意地道:「不错,值得赞许!后来呢?」

  悬壶接口叹道:「可是就在咱们在外边准备布局对付那个越仙的时候,却见一个妖女拦在跟前,她抬手便是一阵奇光,我们都不是对手,只好退走,紧接着那妖女又放了一把火,将所有证据都烧毁了,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听到这里,龙辉心头生出几分惊愕,龙辉心神的波动引来元鼎真人的感觉。

  「何方鼠辈,在此偷听!」

  元鼎真人大喝一声,抬手朝着龙辉藏身之地便是隔空一掌。

  龙辉心知再难窃听,于是使了个土遁术逃之夭夭。

  遁走至山下,龙辉才冒出头来,按照与楚婉冰的约定悄悄地绕到后山与之回合,走进一个僻静的小山谷内,便看到楚婉冰那抹优美的倩影。

  龙辉心头一热,走过去便要将小丫头搂在怀里,却见楚婉冰身边站着另一名秀美的女子。

  「涟漪,你怎么来了?」

  龙辉不禁奇道。

  涟漪美目含煞,咬唇道:「我是专程来找鹭眀鸾报仇的!」

  龙辉微微一愣,蹙眉道:「涟漪,鹭眀鸾的武功极高,就算是妖后娘娘也不能轻取此人,你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涟漪摇头道:「不,这次武尊印玺之争是最好机会,我一定要手刃仇人!」龙辉还想再劝几句,却被楚婉冰拉到一旁。

  楚婉冰凑在龙辉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小贼,别说了,涟漪这回是铁了心要报仇的。鹭眀鸾不但杀了她爹爹,而且还害死涟漪那个八月怀胎的母亲。」

  龙辉低声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婉冰叹道:「当初鹭眀鸾夺权,涟漪的父母则是她最大的障碍之一,那贱人杀害涟漪的父亲和自己的恩师,更逼得涟漪身怀六甲的母亲跳崖!」

  龙辉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咬牙道:「好狠的女人!」

  楚婉冰蹙眉道:「这次娘亲已经布下重重杀阵,誓要将鹭眀鸾诛杀在临夏山之上,以告慰吾族英烈之魂!」

  龙辉道:「只是鹭眀鸾会不会来呢?」

  楚婉冰美目闪出着夺人色彩,一字一句地道:「她一定会来的!她一定会趁机挟持我,藉此作为与娘亲周旋的砝码!」

  话语中虽透着身处险地的危机,但却是说的从容不迫,婉媚之余更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傲气。

  龙辉眼中一阵迷离,此刻的楚婉冰竟有种说不出的熟媚和冷静,那份果决简直就是活脱脱的第二个妖后,使得他不由得心火躁动,笑嘻嘻地伸手去揽楚婉冰的细腰,谁料还没触及,却被小丫头嗔怪地拍掉他的爪子。

  龙辉不禁奇道:「冰儿,你今天是怎么了?给为夫抱一下都不行么?」

  那边的涟漪脸色嗖的一下就红了,眼中极为怪异的看着这两人,龙辉以为她是在嗔怪自己不知收敛,大白天也这般胡闹。

  楚婉冰眼中露出一丝不自在,但很快便压了下来,跺脚娇嗔道:「人家现在可是跟你闹翻了,做戏做全套嘛!」

  原来当初两人为了布局应对各方势力,故意装出夫妻反目的样子,前些日子楚婉冰醋意大发,势要取下魏雪芯性命,把天剑谷闹得鸡飞狗跳,最终还是于秀婷出面才把她赶走,但此事也传遍了江湖,谁都知道这丫头是个十足十的河东母狮,善妒悍妇,也对龙辉幸灾乐祸,人人都在私底下嘲笑龙辉——桃花运多了也成了桃花劫!

  龙辉对于此事也是极为恼火,但还是忍了下来,如今再见小娇妻心中不由情火大动,恨不得将她揽入怀中,好好轻怜爱抚一番,以告慰这些日子憋闷之苦。

  「冰儿,这儿没有外人,不用顾忌!」

  龙辉再次伸手去抱楚婉冰,涟漪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楚婉冰咯咯一笑,脚步轻点,纤腰一拧,眨眼间便躲得远远的,留下一缕甜腻香氛叫龙辉心痒难当。

  「小贼,对不住了,为了今后大局,就先委屈你几天!」

  楚婉冰娇笑一声掉头便走开,那动作灵巧迅速,连龙辉也跟不上,使得他禁唏嘘不已地道:「几天不见,这丫头武功竟如此精进,这份身法几乎快赶上她娘亲了!」

  望着楚婉冰远去的倩影,龙辉意犹未尽地握住涟漪的小手,柔和温滑,丝毫不在楚婉冰之下。

  涟漪俏脸生晕,咬唇低首,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柔荑小手。

  龙辉将心神收回,说道:「涟漪,当年的事情我也大概知道了,你千万不要蛮干,一切由我替你做主,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涟漪见他关怀自己,心头暖洋洋的,说道:「放心吧,我虽然恨不得将她煎皮拆骨,但也不是笨人。」

  龙辉顺势搂住她小腰,柔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涟漪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腰腹传来,耳根滚烫地娇嗔道:「坏蛋,冰儿不理你了,你就来撩拨人家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龙辉笑道:「咱们婚事早就定好了,先好好亲近亲近!」

  涟漪笑骂道:「滚一边去,少来这儿卖乖,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虽然嘴硬,但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靠在龙辉身上,臻首枕在龙辉颈脖边上,呵气如兰地道:「龙辉,这次为了对付鹭眀鸾要委屈你了!」

  龙辉箍住她身子,笑道:「没事,只要能给你出气,做什么都行。」

  涟漪美目流彩,暗自叹道:「世上怎么有你这种男人,竟然肯为女人付出一切……」

  在她印象中也只有父亲涟无央,那个成日挂着温和笑容的父亲,成日围在女人身边打转的父亲,对妻妾娇女,情人爱侣百依百顺的父亲,就这么地被鹭眀鸾杀害了。

  涟漪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的情形……当时洛清妍外出未回,袁齐天闭关苦修元古大力,鹭眀鸾趁机夺取妖族大权,一口气剪除反对她的人,而涟漪的父亲并未对此表态,而是选择了躲避风头的做法,带着一众妻妾躲到了傀山绝岭之上,不与外界交往,希望藉此保全一家,实际上是在暗中潜修妖族秘术,为日后翻盘铺就道路。

  谁料这一切都没逃过鹭眀鸾的眼睛,这毒妇借着拜访师姐和师父的名义登上绝岭,狠心地杀害了涟无央和她自己的授业恩师,更逼得身怀六甲的师姐跳崖自尽。

  最终恶有恶报,洛清妍回来后,便打得鹭眀鸾走投无路,最终只能从绝岭跳崖,也算是因果报应,本来以为一切仇恨就此了结,谁知这个女人还活在世上,一想到这个,涟漪脑海中再度浮现出童年那不堪的回忆,恨不得将这贱人挫骨扬灰,千刀万剐。

  灵州海港设立数家船坞,其中一家船坞内,许多壮汉正在搬运木材和铁器,工匠则在敲敲打打,热火朝天地打造着船只,忙得是不亦乐乎,原因便是这家船坞给出的工钱足足是市价的三倍,引得不少工匠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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