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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全本) - 68,2

[db:作者] 2025-07-13 21:56 5hhhhh 1170 ℃

  皇甫武吉蹙眉道:「龙卿说的甚是,那就请龙卿替朕运功顺气了。」

  龙辉微微一愣,他还没主动提出疗伤,皇甫武吉竟先一步让他出手治疗,倒是让人意料不及。

  皇甫武吉虽是伤病缠身,但眼力依旧,他看出龙辉心中所虑,便说道:「你与翎羽关系匪浅,朕就算不信你也信自己的女儿。」

  白翎羽闻言,心中难免百感交集,满眼复杂地看着这元气大伤的老者,心里的恨意竟少了几分。

  龙辉暗忖道:「看来皇甫武吉真的很希望能挽回小羽儿的心,若不然以他谨慎多疑的性子,怎会让一个外人给他疗伤呢!」

  虽然这做法参杂几分帝皇权术,但他却是真心实意地想修补这段父女之情,见惯那些一脸虚伪假笑假哭的皇亲,皇甫武吉更希望能有一份真切的亲情,对于那些长在深宫的皇子公主,后妃贵人,在边疆军营长得的白翎羽更为真切,起码她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该笑就笑,该哭便哭,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从不矫情伪装。

  龙辉觉得眼前之人并非什么九五之尊,只不过是一个渴望儿女尽孝,子孙承欢的老人罢了,但偏偏身边之人都挂着伪善表情,既想从他身上取得利益,又怕惹怒于他。

  「皇上,微臣得罪了!」

  龙辉走到皇甫武吉身后,一手按在背门气海上,调动真元,以阴阳五行之法替皇甫武吉理顺气息。

  这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皇甫武吉的真气竟然如此雄厚,宛若无尽深海一般,难以见底,但如今他体内却是海啸翻涌,惊涛骇浪。

  自从跟前世对话后,龙辉对于武道境界的理解又深了几分,暗忖道:「此等雄沉的真气已经不逊于先天高手,但他一日不将真气纯化提炼,迟早都会有失控的一天,这便是生死玄关,当功力到达了一定境界,玄关便会来临,闯得过去便脱胎换骨,过不去便自食其果。」

  皇甫武吉的真气雄厚得已经到了后天极限,生死玄关迟早会来临,但他忧心国事,无暇静心炼化真气,所以便用皇族秘法将生死玄关压制延后,但却因为遭到连番打击,使得心神失守,再也受不住这玄关死穴了,所以才会出现吐血昏迷的状况。

  龙辉顺着他气脉,助他收拢归纳凌乱的真气,将真气压倒了丹田气海,并布下数道封锁,阻止真气的奔腾激荡,但他心知这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压制真气就等同于堵住洪流缺口,虽能解燃眉之急,可是洪水若再度泛滥,便会来得更加迅猛狂躁,一发不可收——唯一办法便是皇甫武吉自己突破极限,冲入先天境界。

  这股真气实在难以控制,龙辉从傍晚一直忙到子夜时分,才功成圆满。

  龙辉叹道:「皇上,您的状况想必您早已了然在心,微臣虽能解一时危机,但堵不如疏,这真气奔腾猛烈,已经是您气脉承受的极限了,若再出一次岔子,微臣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皇甫武吉精神稍微恢复,笑道:「朕也知道,若要解决这个状况,唯有靠自己,但国事未了,朕始终安不下心来闭关练气。」

  说起国事,龙辉立即朝白翎羽打了个眼神,白翎羽踌蹉了片刻,说道:「父皇,苏贵妃其实是……」

  话还没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声,随即便见火光闪动,伴随而来的竟是刀兵金铁之音。

  忽如其来的变故,打断白翎羽的话语,也叫皇甫武吉脸色大变,翻身下床,披上外套,叫着王公公的名字道:「王瑾,外边发生什么事了?」

  王公公急忙道:「奴才立即去替皇上查明。」

  说罢便转身跑出了门外。

  厮杀声越来越明显,空气中仿佛有股血腥味飘了进来,三人静静地在屋里等候着,白翎羽略显焦急,而皇甫武吉却冷静如昔,不但保持着九五风范,而且还在心里思考各种突发情况并拟定对策。

  王公公总算回来了,但他衣衫却是沾着点点血迹,显然是刚与敌人做了一番纠缠厮杀,他顾不得抹去汗水,说道:「皇上不好了,有人造反了!」

  这个答案皇甫武吉早就知道了,他淡淡地问道:「哦?宫里四面八方都有御林军守护,他们又是从哪里进来的?」

  王公公叹道:「他们是从武崇门旧址杀进来的,那儿御林军守备最为薄弱,一下子就被突破了!」

  武崇门?龙辉暗自吃惊,当初乃是皇甫武吉便是在此地埋下炸药和布置困阵来正邪高手,但由于洛清妍提前支招,移走了一半炸药,不但保全了妖族和三教联盟,还借他的手反阴了魔煞两族,如今武崇门因为被炸毁正在重建截断,道路不畅,难以容纳太多的兵力,所以此地守备是最为薄弱的。

  皇甫武吉又问道:「王瑾,你可看清是何人带头作乱?」

  王公公道:「皇上恕罪,那队兵马作战能力极为强劲,奴才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乱箭射回。」

  皇甫武吉望了龙辉一眼,问道:「龙卿,你可猜得出是何人作乱?」

  「微臣不晓得。」

  龙辉心里隐隐已有答案,但却不想说出,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是重若万钧。

  能够善加利用荒废的武崇门,又能在短时间突破重重防线,直取紫微宫……

  手段干脆果决,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便已经兵临城下,可谓奇绝无双……龙辉暗叹一声,整个京师有这个胆魄和能力的人便只有一个。

 

             第十四回 刀兵逼宫

  皇甫武吉不慌不忙,命人伺候自己更衣,将白发梳得整整齐齐,戴上皇冠,换上龙袍,在烛火映照下威风凛凛,气度万千,哪怕乱兵逼杀在眉睫,仍不失从容,就像是准备上朝一般,一举一动皆透着帝皇威仪。

  「走,随朕出去瞧瞧,看看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

  皇甫武吉淡淡一笑,负手朝外走去,龙辉、白翎羽和王公公分别跟在他身后走出,甫出宫门,便看到紫微宫外火光闪动,脚步嘈杂,更有铠甲刀兵的响声。

  皇甫武吉问道:「翎羽,你估计外边有多少兵马?」

  白翎羽道:「从火把的数量和脚步的声音来估算,最少也有五千人。」

  皇甫武吉微微笑道:「五千人?翎羽你说这这乱臣是从何在朕的眼皮底下调来这么多兵马?」

  白翎羽摇了摇头,美目带着几分求助地望到一边,皇甫武吉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去,用一种聊家常的语气道:「龙辉,朕这宝贝公主对你甚是看重,你且说说看,若说得好,朕就把女儿许配给你,若说不好,你就别想做驸马。」

  这句话倒是让白翎羽芳心一甜,虽说她对皇甫武吉心存芥蒂,但潜意识深处仍是把他当做父亲,如今听其意思像是认同他们的事,故而心花怒放。

  兵变迫在眉睫,仍能谈笑风生,龙辉也不得不佩服皇甫武吉这气度和胸襟,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这叛军并非外来,而是从御林军挑选出来的。」

  皇甫武吉点头道:「朕也是这般认为,能够在短时间内结集这么多人手,而又能瞒过朕的耳目调动兵马,唯有御林军。哎,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说到家贼二字,皇甫武吉的语调微微加重。

  宫门外的兵马并未冲进来,只是守住紫微宫的出口通道,紫微宫作为帝皇寝宫,乃是修建在一个山丘之上,除了有俯视皇宫的至尊之意外还可以造就地势之险要,易守难攻,除此之外,宫门外还修有河道,平日里是优雅美丽的溪流,但到了战斗时便成了护城河,在河道靠近宫殿的一侧,叛军更是扼住各大哨岗和据点。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击溃紫微宫守卫,并控制据点哨岗,除了熟悉宫内底细的原因外,还需领头人高明的手段和谋略。

  皇甫武吉轻轻一笑,在龙辉耳边低语了几句。

  龙辉不由得吸了一口气,暗忖道:「九五之尊不愧是九五之尊,到了这个份上仍有反败为胜的计策……」

  龙辉说了一声微臣遵命,立即御风而起,跃至半空,居高临下观望,只见紫微宫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外围的叛军并未进犯紫微宫,而是将兵刃对准河岸对面的援军。

  来救援的御林军被河道阻隔,难以全力进攻,唯有强攻连接河道的桥梁。

  桥梁空间有限,一次最多只能并排行走五六人,叛军只派了一百弓弩手便将桥头守住,将进攻桥梁的援军纷纷射杀,死伤的士兵坠入河中,鲜血把河水都染红了。

  援军连着打了几回皆是铩羽而归,只得暂时偃旗息鼓,休整军容。

  龙辉从天而降,落在叛军阵中,众兵甲立即严阵以待,刀剑枪矛,弓弩锐箭纷纷对准了他,龙辉提气长啸一声,直冲霄汉,众人耳膜剧痛,不少人被震得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立威后龙辉并未动手,大声喝道:「你们头领在何处,快唤他出来说话!」

  敌军也被龙威镇住,暂时不敢妄动,龙辉这时才看清楚这些叛军的装束,他们虽然都身着御林军铠甲,但脖子上都围了一条绣有梅花的丝帕,再仔细看他们的相貌,发觉竟有些眼熟,虽叫不出名字,但龙辉还是有些印象。

  「这里的士兵有大半是参加过酆都大战的……」

  龙辉长吸了一口气,以一场战役便拉拢了这么多人的军心,而且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造反,此等人格魅力放眼天下也没几个。

  「想不到真的是你……」

  龙辉望着敌阵中走出的人,叹气道,「齐王殿下!」

  齐王一身戎装,脖子上同样围着丝帕,手提长枪,脚跨宝马,面色从容,眼神冷峻,这份风采倒叫龙辉想起当初白沙原那恶战阎王的齐王,可惜物是人非,昔日并肩战友,如今对阵敌寇。

  齐王叹道:「龙兄,本王也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你相见。」

  龙辉道:「殿下,收手吧,趁你未铸成大错,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齐王道:「龙兄,如今朝纲不振,奸妃乱纪,本王是要拨乱反正,清君侧,除奸妃,何来错也!」

  龙辉道:「殿下,皇上如今圣体安康,目光如炬,孰是孰非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是快些收手吧。只要殿下能够放下武器,到御前磕头谢罪,皇上念及父子之情,不会为难你的。」

  齐王道:「龙兄,父皇如今已经被奸妃迷惑,失了心智,你切莫上了有心人的当。吾等若是放下武器,那便等同于将性命送给那些乱臣奸党,此事请恕小王不能从命!」

  龙辉道:「殿下,你不要冥顽不灵了,若等御林军调集兵马,你根本就毫无胜算,趁着现在事态尚未失控,你快些收手吧!」

  齐王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说道:「龙兄,你觉得外边那些酒囊饭袋的将领会是本王的对手吗?你若不信,可以再仔细看看对岸那群饭桶的熊样。」

  龙辉微微一愣,心中升起一丝不安,立即望向对岸,竟发觉那些士兵武器装备都极为简陋,甚至还有大半人是没有武器的,反观齐王这边不但士气如虹,上下一心,而且装备精良。

  龙辉恍然大悟,怪不得援军才打了几阵便丢盔弃甲了,原来是装备不全。

  「本王在发兵攻击皇宫之前,已经把御林军的武器库给烧了,虽说真金不怕火炼,但他们也休想在短时间内取得足够的武器。」

  齐王淡淡地说道,仿佛是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从周皇后自尽到起兵也不过半天时间,齐王竟然能将事情安排得有条不紊,每一个环节紧紧相扣,先是釜底抽薪毁掉兵器库,拖住御林军的脚步,然后再从防备薄弱的武崇门突破,直捣黄龙,这份胆魄和手腕可谓惊采绝艳。

  龙辉不由得生出一阵无力感,除了无奈之外更多的还是佩服齐王的才干,若不是因为周皇后之故,他早就名正言顺当上储君,那还会有这么多的悲剧发生。

  齐王望着龙辉道:「龙兄,本王一直欣赏你的才识武艺,对你也推崇至极,不如你走过来吧,待举事圆满,本王定不会亏待于你。」

  龙辉听得出这话是发自真心,若非如此,讨伐酆都时齐王也不会力排非议,对他的诸般献计一一采纳,更不会有武举前夕将名册坦然交付的举动。

  昔日往事点点滴滴划过心房,龙辉心中百味交杂,酸甜苦辣尽数涌上。

  齐王蹙眉道:「龙兄,不管信不信,若是有选择,本王宁可与你做兄弟!」

  这句话听在龙辉耳朵里,有股说不出的凄凉和无奈,这或许也就是皇家子孙的悲哀,身边那么多的血缘至亲,却没有一个能推心置腹,反倒要处处提防,还要想方设法置对方于死地。

  龙辉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齐王,一言不发。

  齐王也看着他,四目对视良久,齐王又说道:「龙兄,你是不是在担心本王会对白姑娘不利?」

  龙辉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笑了笑表示默认。

  齐王道:「说句实话,本王对她并无恨意,相反还佩服她之为人,一个弱女子能在百万军中脱颖而出成就盖世军功,已经羞煞了无数须眉男子。虽说有上一辈的恩怨,但她毕竟是我妹子,只要她不同我为敌,本王绝不会伤害她。」

  龙辉望着他的双眼,只见他目光清澈坚定,毫无闪烁躲避,显然这句话亦是发自真心。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齐王殿下的恩惠了?」

  宫内传来一声冷笑,白翎羽手持长枪,缓缓走出。

  齐王蹙眉道:「白姑娘,本王并无不敬之意,当年之事确是先母有错在先,将来若有机会,本王定会尽一切力量来弥补。」

  白翎羽淡淡地道:「那就多谢殿下好意了!」

  齐王道:「白姑娘,既然你也来了,本王便要问问你的主意,究竟是战还是和?」

  白翎羽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反正我都听龙辉的,他进我便进,他退我便退。」

  问题又回到龙辉身上,齐王询问道:「龙兄,那你的意见呢?」

  龙辉道,「起兵逼宫,可谓大逆不道,请恕小弟不能从命。」

  齐王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说道:「龙兄若不想帮本王,本王也不愿勉强,只要你与白姑娘此刻便离开,本王决不为难,日后举事若成,本王依旧不忘龙兄恩义。」

  就在这时,阵中人影涌动,只见一队士兵押着三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走到齐王面前,正是宋王、萧元妃和王贤妃。

  为首将领说道:「末将已经将奸妃乱党拿住了,任由殿下发落。」

  望着四周明晃晃的刀枪寒光,平日养尊处优的三人,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面色惨白。

  萧元妃朝龙辉求助道:「龙将军,快救救我们!」

  齐王怒哼一声,抬手便是一个耳光,打得她白嫩俏脸红肿一片,嘴角溢血。

  「奸妃,你害我母后惨死,今日还想活命吗?」

  齐王怒斥道,反手拔出佩剑,抵住她光洁白嫩的脖子。

  萧元妃花容失色,噤口不言,娇躯不住哆嗦颤抖。

  龙辉已然看出齐王的打算,他是要当着皇甫武吉的面处死这三人,既可替周皇后出口恶气,又能向父亲示威,逼其让位。

  只见齐王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剑锋立即朝前推去,尖端已经刺破萧元妃的肌肤,鲜血从象牙般洁白的脖子流出,红白相互映照,构成触目惊心的妖异。

  危急关头,龙辉腰身一沉,气灌双足,戍土真元催动地面,齐王周围顿时一阵晃动,剑锋倏然一偏,萧元妃得以逃过一劫。

  白翎羽见机而动,麒麟神力悍然发出,持枪挥舞,将挟持萧元妃的士兵尽数一扫而光,打得这些人就像是稻草人一般纷纷掉下河去。

  白翎羽趁势而上,一把抱住萧元妃冲了回来。

  龙辉借着这瞬间混乱,再运五行真元,乙木真元应声而动,紫微宫附近的植物受到召唤,纷纷催化为怪藤,犹如无数触手一般朝众军席卷而去,缠绕抽打,灵活多变,硬生生荡开一条生路,随即两根怪藤缠住宋王跟王贤妃,把他们救了回来。

  齐王脸色大变,怒道:「龙兄,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为敌了吗?」

  龙辉救人后,着白翎羽立即带他们撤回紫微宫,独对齐王道:「殿下,我是不想你一错再错了,你那一剑若是砍下那就真的没有了回头路!」

  齐王脸色一沉,哼道:「多说无益,既然是敌非友,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说罢手掌一翻,军令下达,身后立即冲出一队手持弑神火枪的士兵。

  龙辉暗叫大意,齐王既然偷袭了武器库,那么怎会不将这威力最大而且携带最方便的火器带走呢?齐王冷言道:「本王在动手之前便料到会与你敌对,所以这弑神火枪便是用来招呼阁下的!」

  龙辉笑道:「为言胜,先言败,殿下果真考虑周全。」

  齐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痛,猛地咬牙挥手,命令道:「射!」

  只见火舌吞吐,弹药横飞,龙辉哪敢怠慢,施展戍土真元铸土城墙,抵挡火弹弑神之威,但也仅仅挡了片刻,密密麻麻的火弹便将土墙射穿。

  龙辉铸土为墙也未打算能够挡住火器,这个动作只不过是为自己撤退争取时间罢了,土墙一破,龙辉立即遁地而去,叫火弹打了个空。

  齐王眼神一敛,摒弃了多余的情感,变得杀伐专断,下令道:「杨虎、李平你们各带一百人杀入紫微宫,揪出乱臣奸妃!」

  两将得令,率领人马冲了进去,出人意料的是宫内毫无抵抗,除了宫娥太监外,其余的侍卫皆是不战而降,两人觉得奇怪立即派人回报齐王。

  听闻这个状况,齐王又命人继续寻找皇甫武吉、龙辉一干人等的踪迹,却是未见半个人影,心中立即生出一个不安的念头:「糟糕,中计了!」

  齐王立即命人重新布阵,守好各个据点和岗哨,准备恶战一场。

  「父皇定是算准了我与龙辉有交情,故意让他来拖延时间,他便从宫中密道撤走……哎,若是我一开始便率兵攻陷紫微宫,岂会落得如此被动!」

  齐王暗叹无奈,心中懊悔不已,百般布局竟然功亏一篑,如今唯有想法子杀出帝都,再组建势力谋求后路了。

  果然不出片刻,一支军马朝着紫微宫杀来,扬起的帅旗上写着一个仇字,齐王哼道:「仇白飞?本王今日便要领教一番你这青面獠牙有何能耐,能被军界奉为四大将帅之一!」

  这军界四大将帅乃是大恒军中最为出色的四名将领,以杨烨为首,依次是铁如山、仇白飞还有西域元帅张焕雨。

  齐王虽然失去先机,但仍是沉稳异常,冷静寻思破敌良策,誓要一败名帅神话。

  只看他浓眉一扬,大喝道:「成林、许巍,你们各带一百勾枪手守住河岸,一有异动格杀勿论!」

  御林军的两员将领得令,带着两百勾枪手站在河岸边,严阵以待。

  果然不出片刻,河中忽然冒起一支百余人的水鬼兵,却被两百勾枪手逮了正着,连勾带戳,杀了个精光。

  兵锋未动,将心先行,两军对垒,既是士兵的血勇碰撞,亦是将帅心思的较量,齐王看出仇白飞乃外来之将,很难指挥御林军,所以作战主力便只有他从江南带来的本部兵马,但这支兵马只是将那些在江南作乱的昊天教弟子押解上京,人数不会太多,一定会以偷袭斩首为主。

  另外而江南军最擅长水战,故而齐王命人守住河岸,果然打了仇白飞一个灰头土脸。

  对面阵中,仇白飞以五百江南军为主,收拢败阵的御林军,组成一支七千人的兵马,隔岸相望,看着自己的水鬼队被齐王歼灭,心中又惊又怒,暗忖:「好厉害的小鬼,既然算到本将的作战计划。」

  「仇卿,你可有把握拿下齐王?」

  耳边忽然传来皇甫武吉的声音,仇白飞拱手行礼道:「回禀皇上,微臣本部兵马太少,而且又未曾指挥过御林军,磨合不足,要拿下齐王恐怕有些难度。」

  皇甫武吉让龙辉拖住齐王,自己与王公公立即从地道撤出,之后,他撕下一片衣布,咬破手指写了一封血书,命王公公传给仇白飞。

  仇白飞接到血书后,立即调集本部兵马,率众杀入皇城勤王。

  皇甫武吉叹了一声,眼神复杂地望着对岸,淡淡道:「仇卿你尽力而为吧,朕准你放手去做,是生是死便看这逆子的造化了!」

  这句话就等同给仇白飞吃了一个定心丸。

  仇白飞下令道:「御林军左营听令,尔等立即将紫微宫周围的桥梁毁掉!」

  他这个方案便是要隔绝紫微宫,困住齐王,拖上十天半月的,敌方自然军心换散,不战而溃。

  他有继续下达第二个命令:「立即命令神火营调来五口大炮,给我轮番轰击叛军!」

  反正皇帝放下权力,仇白飞行事再无顾忌,一切军令皆以取胜为优先。

  御林军左营共计五百将士,分别朝着紫微宫的五道桥梁冲去,每个士兵各持火把刀斧,只要毁掉桥梁,那么齐王一干人等便成了瓮中之鳖,再用火炮一炸还怕赢不了吗?就在此时,紫微宫各道桥梁杀声震天,竟是齐王率众突围。

  只看叛军之中一骑绝尘,齐王英姿飒爽,神驹驰骋,持枪突围,人马合一,锋芒毕露,方圆十步之内竟无一合之将。

  受到主帅勇武感召,众军奋勇杀敌,五千兵马分为五路突围,每一路皆是以一千对一百,以十围一,加上背水一战,人人势若饿虎,御林军左营那是敌手,一个照面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五路叛军冲出紫微宫后,重新汇合,排成一个三角尖锥的阵势,朝着仇白飞等人杀去。

  虽有七千人马,但是有大半人是没有武器的,再加上江南军同御林军毫无默契,仇白飞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他再怎么用兵如神,也无法挽回败局,瞬间便被齐王冲散阵型。

  仇白飞气愤难平,又收拢残兵,命令各部人马在皇宫内外设防,在每一条出路处布下伏兵。

  可惜齐王对皇宫十分熟悉,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走出去,他率军冲击突围,当到了地势宽阔之地,他便以三花破敌阵强攻,若是遇上地势狭险之处,先由弑神火枪在外围乱射一番,打乱伏兵部署,待进入险地路口又让弓弩手先乱射一轮,压下伏兵势头,到了中端之时再让枪兵投掷标枪,彻底击溃伏兵。

  齐王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皇宫守军难撼其缨,不消片刻便杀到外围宫墙,只需冲过这最后一扇门,便可以突围而出。

  虽然只有五千人马,但齐王自信以自己的能力和威望,定可召集昔日旧部,重新组建一支劲旅,逐鹿天下。

  倏然,宫门前出现一道人影,拦路挡关,情况极为诡异,齐王生怕有诈,勒令全军止步,静观其变。

  待看清楚那人面貌时,齐王身子不由一僵,浑身冷汗直冒,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皇甫武吉。

  只见他平静地站在宫门之前,目光波澜不惊地望着儿子,一言不发。

  虽说起兵造反,可是齐王心中仍对父亲敬畏三分,此时再见,胆气不禁怯了七分。

  皇甫武吉并未穿着龙袍,而是披了一件御林军的甲胄,除非是认识他的人,否则绝对没人会想到此人便是当今圣上。

  皇甫武吉嘴唇抿动,并未发出任何声音,而以传音入密的方法跟齐王交谈:「能够突围至此,你果然是朕的儿子中最为优秀的一个。但要想冲出皇宫,那便踏着朕之尸首过去。」

  齐王脸色一阵铁青,双眼朝着四周扫视,寻找伏兵的踪影。

  皇甫武吉传音笑道:「铮儿,何必慌张呢?御林军已经被你打散了,父皇哪还有什么兵力布置伏兵,你若不放心便让手下到周围巡视一圈。」

  齐王沉吟片刻,召来左右,令其先行探路,过了片刻左右回报,前方一切正常。

  皇甫武吉道:「如何,相信父皇说的话了吗?」

  齐王用唇语道:「立即让路,我不想杀你!」

  皇甫武吉回音道:「父皇已经说过了,你想过去,便要弑父杀君,若不然,朕定会在你通过的一瞬间取你性命!对于父皇的武功,你也是清楚的,你好好衡量吧!」

  齐王浑身一阵哆嗦,大喝一声:「火枪手出列,瞄准……」

  手持弑神火枪的士兵从阵后冲出,整齐列队,枪口一致对准皇甫武吉,知晓齐王一声令下,便将他打成筛子。

  可是齐王的喉咙就像是被堵住一般,这个射字迟迟出不出口,额头也渗出冷汗来。

  父子两就这样互相对视,僵持了足有一刻钟,皇甫武吉哼道:「你不是想登基称皇吗?身居九五就得摈弃一切多余情感,凡是阻碍帝尊皇权者一律铲除,你今日若无法弑父,你这辈子都别想做上龙椅!」

  齐王猛地一咬牙关,猛地举起右手,只要把手甩下,便是射击的命令,可是举在半空的右手仿佛是无数条看不见的丝线给缠住,动弹不得,迟迟不能落下。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嘈杂的声音,齐王心里明白,后方乃仇白飞的追兵,而前面则是驻扎宫外的御林军,自己若再不下决定,等这前后形成合围,那便插翅难飞。

  皇甫武吉冷哼道:「朕再给你十息时间,十息过后,朕便向你的士兵公开身份,到时候你也知道后果!」

  齐王心头狂跳,他自知皇甫武吉现出真实身份会有什么影响,这些士兵虽然受到自己号召而聚集,但毕竟还是大恒子民,对于皇上仍是敬畏五分,若皇甫武吉现出真身,士气定然会受到大大的打击,到了那个时候,便只有两条路可选,一就是强行弑君,断绝一切后路;第二便是弃兵投降,乖乖束手就擒。

  一息,两息……八息,齐王天人交加,高举在半空的手不住颤抖,肌肉也开始僵硬。

  九息……十息!皇甫武吉眼神一敛,内元催生,气劲透体而发,猛地将甲胄震碎,露出里边金光闪闪的帝尊龙袍,喝道:「朕乃当今天子,乱臣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帝尊雄风笼罩全场,九五余威犹存,众叛军胆气顿时一怯,气势被硬生生削了三分,只听皇甫武吉继续说道:「朕只擒首犯,其余人等只要放下兵器投降,绝不追究尔等谋逆造反之罪!」

  软硬兼施,叛军气势一而再,再而衰,原本拼命死战的决心已然软化。

  时机一再错失,齐王已无突围的可能,此刻追兵的脚步越来越近,而前方亦有一支五千余人的军马堵路,领军者正是本应告老还乡,但却是临危受命,率军平乱的铁如山。

  前有铁如山,后又仇白飞,齐王心知大势已去,长叹一声:「放下武器吧,皇上会宽恕你们的!」

  原本齐王的军令犹豫不决,紧接着便是皇甫武吉出现,最后又陷入前后无路的困境,叛军再无斗志,听到齐王命令后纷纷丢下兵器,举手投降。

  齐王丢掉长枪,翻身下马,苦笑道:「不孝子皇甫铮无颜再见列祖列宗,唯有以死谢罪!」

  说罢反手拔出佩剑,横削颈脖,便要自刎当场。

  危机关头,金光闪动,齐王宝剑难进分寸,硬生生地停在脖子前半尺之处,然而剑锋上却是一抹触目惊心的鲜血。

  父皇?齐王大吃一惊,阻止自己自刎的竟是皇甫武吉,只见他空手入白刃,强行握住剑锋,手掌已经被划破,鲜血汨汨而出,顺着手腕流淌而下,濡红了龙袍的袖子。

  齐王惊愕之余,皇甫武吉反手便是一记耳光,将齐王打晕过去。

  不知道昏了多久,齐王终于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处牢房之中,四周巨岩刚硬如铁,除了牢门之外,便只有顶端开了一个窗口,但窗口也是用手臂粗细的寒铁拴住,在牢房墙壁四周镶着粗大的铁索钢钩,这些事专门用来扣住琵琶骨的,只要琵琶骨一扣,任你武功再高也得变成废人。

  齐王认出此地的来历——天牢最深层,森罗绝域!犯了谋反之罪,被打入天牢也是理所应当,可是为何不锁住我的琵琶骨,难道就不怕我逃跑吗?齐王极为不解,他此事身手依旧敏捷,体内真气流转如初。

  就在此时,牢门缓缓打开,只见皇甫武吉走了进来,左手包着绷带,脸上无怒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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