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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子透澈,6

[db:作者] 2025-07-13 21:55 5hhhhh 3270 ℃

「note.3」E

  切子拿出水彩用具。

  在無法彈琴的日子,來試著畫畫吧。

  首先,她在紙上構築框架,將續姬與優可茨里放進畫面。

  將會用到的顏料挑了出來,她想用如稻穗金黃的顏色塗滿續姬的頭髮。

  顏料條裡,沒有她想要的顏色。

  她只好試著混合顏色,只得到像是在下雨天濺上淤泥的狼狽。

  當她再次試著混合顏色,想起上回在音樂廳琴房歌唱的旋律。

  如果用首調肯定好唱多了,對於無法認出音高的切子來說。

  無論樂譜上記著何種調性,將該調的起始音當作主音──

  C。

  萊芙小姐仍然淺淺微笑。

  儘管如此,對於無法分辨的對象,其實難以說出感受。

  像是──

  以D為調,有些軟綿綿。

  以E為調,彷彿有萌芽的氣息。

  以F為調,感受到午後的陰鬱。

  在她看到的某篇記錄是這麼寫。

  喜愛彈琴的她卻只能淺顯地感受:

  紅色可能是危險,或是熱情。

  黃色有些稚嫩卻不失活力。

  與純粹對大小調做出感受。

  白色,明亮。

  黑色,陰暗。

  大調,明亮。

  小調,陰暗。

  如此程度的感受。

  再次調和的水彩像是在城鎮迷路的旅人。

  不具備音感,甚至是色感的切子──

  只是努力家。

  轟──

  打雷了,烏雲包圍城鎮的天空。

  黃色顏料條乾癟得擠不出任何色彩了。

  滴,答,滴答滴答──

  下雨了,試畫在紙上的顏色糊了開來。

  「等等、不對吧!」

  慌張的切子起身看著天花板,她的房間也下起雨了。

  衣服被轉大的雨勢打得溼透,雨傘或許在外出時遺留他方,切子跑出房間。

  走廊也在下雨,彷彿整個公寓──抑或是全世界都下雨了。

  然後,她看見費爾太太撐著傘,在走廊盡頭望著窗外。

  或許是聽見腳步聲,她轉過頭。

  「下雨了呢。」

  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夾著頭髮的費爾太太這麼說。

  切子一刻也不停留地跑下樓梯,衝出公寓。

  啪搭啪搭──。

  就算下雨,頂著羊角的少女依然在路途經過的橋墩旁撈水。

  一路奔跑,切子想進入圖書館避雨,但她看見黑色大狗──不對、是黑狼在玻璃門內側炯炯有神地盯著她,她換個方向再跑。

  博物館的來場數,已經到達兩千一百六十七次。

  全身溼透的她,衣服貼著肌膚,腿上沾滿爛泥。

  「切切子,這樣會感冒喲!還是什麼新遊戲嗎?」

  今天也在博物館洗數字的續姬,停下出入的圈。

  「咳、突然之間,下雨了⋯⋯」

  「嗯,下次出門記得帶傘喲!」

  才不是忘記帶傘。

  然後,切子注意到續姬:「髮色變白了?」

  「我對優可心生觸動,做了全新的嘗試,而今日與昨日的切切子只差在溼答答。下次是深谷樣式,我想吧。」

  綁著頭飾、紮了漂亮髮型的續姬說。

  深谷⋯⋯到底是怎麼樣的髮型呢?

  「續姬在這裡繞多久了?」

  切子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將衣角擰乾。

  「昨天,昨天,與昨天,繞啊繞啊繞──」

  意思是,連續好幾天都在博物館吧?

  「續姬不會感到無聊嗎?」

  對於喜歡變化的她來說。

  續姬似乎有在認真思考,但當她頭一偏顯然是將問題拋到腦後。

  「是該進去參觀,順便拿一把雨傘。」

  續姬從縫隙鑽進展場就沒有出來了。

  「喂、續姬⋯⋯」

  切子在大廳等待,雨聲在寂靜間響落了一陣子。

  她起身鑽進閘門,必須帶續姬出來,還有借個地方洗手。

  滴,答,滴,答。

  從切子行經而過之處落下點點水珠。

  在她轉過通道,因為裡面太過安靜,也不曾在入口看過參觀者,原以為空無一人的展覽室聚集著兔群欣賞典藏。

  答。

  當水珠落在地上,展覽室所有的視線整齊劃一地望過來。

  面對兔群鮮紅的眼睛,切子嚥了口水,思考著如何開口。

  既然她是發出聲響而引起注意,所以開口道歉不會是最好的辦法。這麼意識到的她急忙嚥下衝到喉嚨間的「對不起」,在鞠躬之後匆匆離開展覽室。

  就算她隱約意識到:「白兔怎麼會在展覽室?」或是:「他們真的在參觀博物館嗎?」頭頂處的詢問臺號誌讓她沒有多作思考就順著迂迴的廊彎前進。

  「女士。」

  在展場與詢問臺的分歧前,一道甜美的女聲叫住她。

  切子轉過頭。

  「掉了東西。」

  戴著禮帽的女性穿著一襲與她帽子搭調的服裝,看起來就像歌劇中的貴族。

  黑色紗網遮住女性的容貌,那身只能堪稱「藝術之作」的打扮讓女性顯得神祕又高雅,斜了四十五度角的禮帽彷彿讓女性頭頂長出枝幹與開出了花,一身黑裝扮卻帶給人強烈的沉重感。

  切子急忙望向身後。

  除了水滴,沒有任何物品被遺落。

  「掉了東西。」

  她將托在手臂上的物體抱了起來,遞向前──

  是毛色純白的狐狸,正沉沉睡著。

  「⋯⋯謝謝。」

  儘管切子感到疑惑,對方都這麼做了,不接住只顯得尷尬。

  「請,下次請注意。」

  隨後,女性遞出手帕。

  想起自己正渾身滴水,切子接過手帕,再度道謝後前往詢問臺。

  亮著號誌燈的櫃檯沒有服務員在,卻擺著毛巾與乾淨的衣物。

  切子前往廁所更衣。

  「小切⋯⋯拿到雨傘了嗎?」

  離開廁所,睡眼惺忪的續姬揉著眼睛。

  毛色純白的狐狸不見了。

  「續姬進來博物館之後,怎麼了嗎?」

  切子將髒衣服裝袋,續姬頭上的三角耳動了動。

  「嗯──被唬弄了,踏進來時馬上這麼想到了。」

  「唬弄?」

  「是啊,起初──是從這裡開始。」

  在兩人來到博物館深處,續姬指著一處臺座。

  四四方方的石雕臺座上,原本應該放著什麼,這讓切子想起優可茨里之像。

  「一路來到這裡,小切一定與我有相同共鳴。就在兔群之中,肯定是其中一隻。」

  「續姬在找博物館的管理員嗎?」

  「沒有我找不著的事物,只是看看囉!」

  「那,唬弄究竟是?」

  「有一天,博物館的大廳刊上數字,到達三會放一朵玫瑰花,到達三十會送上祝賀卡,到達三百齊放禮炮,要是到達三千肯定會有迷人的玩意兒!當時我是這麼想,不知不覺卻陷入無趣的循環,與忘記尋找博物館管理員。」

  「我見到博物館管理員了。」

  當切子這麼說,她看見續姬的尾巴停止搖擺。

  「是位貴夫人。」

  「哎呀,小切⋯⋯下次捉起她的耳朵。」

  續姬哧哧笑著,尾巴又搖擺起來。

  與續姬安靜地瀏覽典藏,展場內充滿形形色色的白兔,就是沒有見到之前的貴夫人。

  由花朵裝飾的道路指引兩人來到燈光昏暗的展場前,白兔一個一個整齊排隊。

  當他們來到展場的入口處隨即叼起花籃裡的白玫瑰,切子與續姬也上前排隊。

  隊伍緩慢行進,來到林木空餘的白兔卻依序放下玫瑰。

  草地上擺滿了白玫瑰。

  「女士,妳帶了盧梭里亞進來。」

  在切子離開展場前,從她身後傳來甜美的女聲。

  昏暗的燈光將穿著黑衣的貴夫人巧妙地隱匿在林木間。

  「此處需要安寧。」

  切子會意過來。

  「對不起,我會離開博物館。」

  「隻身之時,歡迎前往蒞臨。」

  貴夫人遞出雨傘,切子接過:「謝謝。」

  緊接著,續姬從後方來到身邊。她排了第二次隊。

  「續姬。」

  切子舉起雨傘,示意他們該離開了。

  貴夫人不見了,只剩滿簇的白玫瑰。

  「喔──小切,做得好!不過小切速度太慢,所以我又拿了一朵玫瑰。」

  她輕聲說。

  「我覺得只有白色太單調,加點不同的元素好了。」

  續姬手中的白玫瑰落下,同時玫瑰顏色開始轉化。

  當玫瑰落入花海,一片鮮紅如火燒了開來──

  石塑的柱杖,從切子與續姬之間靜靜伸出。

  感受到無可言喻的壓力,切子的心臟噗通噗通直跳。

  「小切,快看看身後!貪婪的惡魔──亞維斯梅特!」

  續姬卻無懼喊道。

  儘管害怕,心中對傳言「惡魔」的好奇感更勝恐懼,切子轉頭。

  身著簡約禮服的女性就是剛才的貴夫人,但遮蔽面容的主教帽長至大腿讓充滿黯淡色彩的她像具棺材。繁盛卻單一色的白花裝飾在她的頭頂間,突出的帽簾卻如同墓碑佇立著。

  那對犄角,讓她像極了冬天的墓園。

  切子看得啞口無言。

  「女士,如果妳期望我成為惡魔,我就會成為惡魔。」

  當十字的柱杖抬起高度,尾端放著一朵玫瑰花。

  玫瑰花就在切子面前,她卻無法形容那種顏色。

  然後,她才遲鈍地意識到,對方在等她接過花。

  她拿起玫瑰,終於察覺它是紅色。

  眼前,亞維斯梅特恢復為穿著喪服的貴夫人,輕輕頷首。

  「謝謝,那麼先告辭了。」

  切子向亞維斯梅特致意後,離開博物館。

  雨停了。

  切子把傘掛在手上,與續姬一起走著。

  「續姬,我不覺得亞維斯梅特是惡魔。」

  「她叫我盧梭里亞,我當然要回敬她。」

  「盧梭里亞是有著什麼意義的名字嗎?」

  「哎呀──其實我並不排斥,不過總有人要成為毀滅世界的巨獸。」

  「是嗎?我剛才在家裡畫畫,要來嗎?」

  「我很樂意看看小切眼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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