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渐渐地，在众人对五奇人的评价中混入了不和谐的声音。

Knights已经在败者的怨恨中销声匿迹，连带着那些在人群之外的人也一起被当作了异物。

在fine的呼喊声充斥于耳边时，就算是过去曾向往的存在，也无法听到他们的声音了。

对比五奇人中仍普通地生活着，漠然地看着大众的四人，斋宫则在同样安静的角落攥紧了拳头，继续打磨着金星杯的live。他早已意识到自己并不只是单纯地与这个世界关联着，而是将这个世界的反馈当作食粮，化作动力，因它而生，又因它而死。

在其他奇人的来访又一次被拒绝时，影片也意识到斋宫开始陷入焦躁的情绪之中。虽然曾试着沟通过，但向来不甚在意他的想法的斋宫自然是不会听从他的建议，最后反而是被当作了发泄断绝人际带来的焦虑的道具一般，随性地拉着他在各处交合——比之前的发情期更甚，只是像单纯的贪恋人体温一样的交合。虽然感觉很是疏离，但是在实际上，影片却是唯一一个能与这时的斋宫交谈的人了。

“唔……下午又有人来找老师了……”

沙发上，影片抓着靠背，看着在自己身上起起落落的斋宫说道。他的后穴正含着影片的阳物，在擦过敏感点时便会收紧，上下挪动的速度也会慢上一些。

斋宫则是很不想理睬这些话，只是弓起身体粗喘着继续吞吐的动作。

影片干脆放弃了那些话题，松开手握住斋宫的腰小声抱怨道：“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是老师骑乘……”

“不想做吗？”斋宫听了便停了动作。

影片在这过程中也不能说没有好处，想到就算自己担心了也不能影响斋宫什么，不如还是顺了他的意，继续这档子荒唐事，因而答道：“没，没有不想做。”

斋宫这会儿倒是换上了副嫌弃的神情，小声抱怨了句“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就继续伏在他身上追逐着快感了。

话到这儿似乎又一次卡了壳，影片不得已只得又一次搜肠刮肚，直到被斋宫弄得快要射了才问出了一句：“老师……按时间你是不是该发情期了。”

斋宫有点懵了。

影片见有了反应忙追加了一句：“如果发情期没来的话是不是怀——唔——唔——！！”

然而话未说完就被捂住了嘴。

“吵……啊嗯……吵死了。”斋宫无情地截断了他的话。

于是最后，影片也没得到他的回复。

虽然当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后几次上床也都是斋宫掌握了所有的控制权，让影片无从应证，但这事还是就这样被影片记下了，开始思考怎样搞清楚先前自己与斋宫的放纵有没有弄出什么问题。要单论怀孕这事本身，对于影片来说自然是再高兴不过，然而考虑到目前斋宫的状态，如果摊上这些了自己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反而希望并没有什么发生了。

思来想去毕竟也是愁人，于是影片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放学后偷偷去买了根验孕棒。

“你最近是不是又乱花钱了。”

几日后，斋宫难得地找来了影片与仁兔，交代完新谱和演出编排后就看着影片问道。

“呃……最、最近……”影片被摆了一道，支支唔唔不好回答。

“现在坦白还来得及。”斋宫看都不看他地说。

“去和阿鸣吃饭了。”影片赶忙找了个借口。

“我不在学校吃饭但是餐厅价格我还是知道的。”

影片惨遭查帐，瑟瑟发抖，但还是继续瞎编：“一起吃的，和阿鸣摊了钱！”

“吃了什么？”

影片这才想起来餐厅里不管吃啥他都拉肚子。

“啥都没吃。”

斋宫立马一脸“你在玩我？？”

“Knights不大活动了阿鸣心情不好，所以跟他摊了午饭钱！”

阿鸣在斋宫眼里不过也就是俩字的程度，这话一说倒是能糊弄过去。加之斋宫大约也是想起月永的事儿，干脆就放弃了追究，皱着眉翻着乐谱抱怨起些老生常谈了：“唉，给你乐谱也是浪费，从来都用不上这些。”

“我、我每次都好好练，啊不看了的！”好险，差点另一边就露馅了。

“没人关心你看不看，练不练。我还要继续调整衣装，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影片倒是第一次觉得被他甩脸色还轻松一些，立马屁颠屁颠地就找自己偷偷约的练习室去了。

——毕竟是老师编的曲子，不练岂不是太浪费了～

×××

就像影片加入Valkyrie那样，似乎就只是那一瞬间的事，Valkyrie就这样崩坏了。

在一次充满嘘声的失败后，Valkyrie彻底从过去辉煌的顶端滚落了下来，或许不久之后，就会被众人归入遗忘的角落。

“是我……没有发现你们的价值。”面对正在思考是不是自己毁了这次live的仁兔和影片，斋宫这么说道。

仁兔听了仍旧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然而影片却想起一年多以前在屋顶看到的那个斋宫。那时他一无所有，对未来的抉择还有些迷茫，他们的关系也单纯而直白，与别的一切都毫无关联，也不会影响任何其他的人。

最近Valkyrie似乎也给斋宫带来了不必要的压力，而现在，他则终于能从这些不必要的压力中解放出来，重新开始。

“老师，我——”影片试着想要说些鼓励的话，却被斋宫打断了。

对比之前的刻薄言辞，这次斋宫则破天荒地摸着影片的头说道：“Valkyrie并非不可修复，然而我需要时间去修正，去纠正错误的东西。”

他尝试思考着解决的方式，尝试去计算自己所需要的时间。不管再怎么担心，不管再怎么紧张，该失去的还是会失去，在空无一物的废墟上所做的并不应该是无能地哭泣，这是他早就明白的。

“之后，我的错误大约也会让我被绑在耻辱柱上任人嘲笑，然而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或许这也就是Valkyrie的终结了。如果你们想要离开的话……”斋宫柔声说着，“我也不会阻拦。”

仁兔闻言不禁抬起了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斋宫，悄悄地攥了他的衣摆。

“等等，老师！为什么我们要离开？明明这是我们的问题，为什么只有老师一个人会被人嘲笑？！”影片却急了。

看到这样的回应，斋宫便忍不住揽住二人长叹道：“啊，Valkyrie……我最爱的Valkyrie……”

×××

影片错了。

他总觉得他与斋宫可以回到过去两人在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交流被世界遗弃者的感想的日子，然而现实却是他们的失败代表着某一种开始，让那些想扯上与不想扯上关系的人都被他们所影响，不得安宁。

最为明显的，便是“五奇人”变成了贬义词。

因为注意到斋宫的态度开始软化，影片便盘算着要怎么粘着斋宫指导他，然而在与Fine交谈过后，斋宫便一言不发地将自己关在屋中，让影片不知该如何接近。

在与他人产生联系，获得了什么的同时，人也变得软弱了。

现在，斋宫最不能控制，最软弱的部分已被人彻底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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