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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伍·万事俱备

胡姬跳完了舞，收了围观者的赏钱，又堪堪躲过了几次探进她胸衣里的手，扭捏着步子往酒肆里面走。

沙辛心说可算是动了，不枉他忍受了多时的无趣舞蹈，而且周围的傻子们仍然没发现。他也没多理会，信步跟上，欲随她一探究竟。

胡姬把钱交给了一人，又险些被摸上了身体。她这次咬牙忍耐了，好在对方是吓唬她，比起这“奔放”的美人，他更在乎钱财。胡姬这边可是和那些街头卖艺不同，赏钱是盆满钵满，就差和青楼里一样，再竞价开苞，把她的价值压榨干净了。

沙辛就在一边环胸看着，果不其然在间隙被胡姬瞪了一眼，想是怨他为何不动手。

当然不会动手，在恶人谷眼皮底下没事找事，他怎么会愚蠢到那种地步。

胡姬应该也是清楚，最终叹气一声，左拐右拐着进了一个阴暗狭小的房间，还欠身给沙辛通过的地方，才掩上了门。

她屋里还是波斯风格的装饰，有一个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破香炉里点着香料，不巧正是沙辛很不喜欢的那种。她在一小几旁坐下，想是给沙辛倒水喝，只是杯子还没装满，就听见了一声令她不可置信的命令。

沙辛的波斯语发音其实比汉语更柔和，但他这次的口气低沉且强硬：“脱。”

胡姬睁大了双眼，看向这个撤去暗沉弥散后一手持刀指向她的男人，手腕仍悬着握住水壶，直到水洒出来才突然松手，身体也从小几边上避开了，四肢的铃铛一阵乱响，倒是挺符合她此刻内心的慌乱。

“你不可能听不懂，脱。”沙辛兜帽下的表情丝毫没变，语气倒是越来越不耐烦了。他仍然用着波斯语，而且他保证，门后面跟来的倒霉蛋听不懂。

水沾在了胡姬身上，也使得她那薄纱衣服在湿润后更加贴身，裹缠在躯体上，有一种呼之欲出的美感。她反而赶紧伸手遮掩，翠眼里全然是不解，也用波斯语辩解道：“不，我不是......”

“穿过了就够让人嫌弃了，还弄湿了，你到底还有没有一样的衣服？”动了动刀尖，沙辛已经相当好脾气了。要是别人，他就挥刀砍过去了事，但这女人他还是得留下的。

她不是明教的人，是袄教的，武功想来也是不弱的，不过就是被用不知道什么方法封得七七八八了。沙辛听说过她，还差点接了寻她的任务，不过寻人方先放弃了，也就由不得沙辛说什么了。

听说她是被人伏击的，没想到不仅活着，还被留在昆仑成了村子里的舞姬，要穿得裸露来吸引人们目光，还不知道每天要对付多少无赖，应该也是有仇家刻意侮辱了。只是没想到这女子倒是全盘忍让了下来，外表看上去，除了被迫跳舞和有被乱摸的风险外，过得还算不错。跟她一比，反而是几次濒死的叶铭昕处境更差些。

其实沙辛没有任务也没必要跟着她，但他的来意却并不是因为她这个人，而是她的一身衣服。

红白薄纱的波斯风格打扮，符合没有变更多年来来自明教熏陶的审美，更不要说那些小铃铛了，沙辛几乎要眼前一亮。上次他有尝试把自己的护颈给小少爷戴在面上，虽当时没有起类似的念头，可如今却是恍然大悟，他本意上还是想看这些跟自己过去的配色或者风格相近的东西出现在叶铭昕身上的，只是先前同夜明珠一样没机会发觉。所以一经发现后，便是渴望无比强烈了。

想让小少爷变得更像是自己的所有物。

幸亏这波斯女子身量上比汉女要高大上一些，因此衣物拿来穿在瘦了很多的小少爷身上也应该是不困难的。沙辛也并不存有对性别难辨者的特殊爱好，真要是选来满足占有欲的话，把自己的弟子服拿来给叶铭昕披上一些便可以了，断然用不着女子装束。

但他同样有仔细的思量，毕竟女装带来的羞耻感才是他真正想赋予小少爷的。叶铭昕自小家教良好，裸身到如今还会下意识找被子遮掩，那等他换上这身波斯女子的轻透纱衣以后，岂不是会更觉得更束手束脚？等他整张俏脸红透，又羞又怒，不再是同店小二一样装出来的谄媚模样，才是真正的活色生香的美景。

所以这衣服沙辛不得不抢了。

胡姬抿了抿红唇，显然是知晓了沙辛打定什么主意了。许是这次她也是赌上了什么换取的机会，发现沙辛所图后，她也不肯轻易让步，进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可以给你，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沙辛外露的薄唇微弯，刀尖在空中划了几圈。他的嗓音低柔了回来，字句吐得缓慢，反而更显威慑，令胡姬打了个激灵。

点了点头，胡姬的眼神相当笃定，即便她的声音还在发抖：“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也清楚这里的部署，你肯定不愿意冒险帮我。那么，我们就以物换物。只要你满足我要求的那样东西，其他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包括我还有一个藏起来的宝物。”

“哦？说来听听。”沙辛听见了似曾相识的说法，令他相当感兴趣。他微微歪头表示在听，但没有收刀，手臂很稳，刀尖仍指着胡姬，纤刃反射出带有杀意的寒光。

“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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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坐在小锅旁边煎药，扇子摇着摇着就放下了，整个人在暖和的炉灶旁昏昏欲睡，不过他还是很快警醒，毕竟他是要医人的，怎么可以如此懈怠。

村里的丫头又冻着了，把王寡妇给急坏了，半夜摇着他跟他撒了半天泼，差点把他的这把老骨头晃散了，最后才安安静静抹起了眼泪，倔强着不给他看，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大夫出门了半个月，村里人还以为他不回来了，跟看鬼似的看了一会儿，又赶紧送吃的送喝的，让他去瞧病。他也是三天没怎么合眼，好在丫头热快要退了，喝了这副药再养养，又是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

打着哈欠，忽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大夫一睁眼，眼前白衣黑腰带，不是沙辛又是谁，吓得他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

不过也只是因为睡梦中被打而害怕，实际对于沙辛这个人，大夫已经不再那么畏惧了。

他可是阎罗殿里都走了一遭，沙辛这样的，也就是个索命的小鬼，打点好了就忘了使命，好办得很。

果不其然，沙辛是来问药的。

“有的，等一下。”大夫心想着药罐子应该没被恶人谷的人砸了，赶紧去里屋找，确实还在。用袖子抹了抹上面薄薄的灰，大夫抱着那几个小罐子出来，一起交到沙辛手上。

“有什么作用都标好了，看名字就行，别用错了.....”习惯性地嘱咐着，结果在沙辛看过来时候才噤了声。他先前没注意，这时候发现沙辛这次兜帽沿没压那么低，露出了大半的脸来。而且这么近着一看，才发现他是个俊朗非凡的男子。

不过他屋里那人曾经身上的伤还是令大夫有些胆寒，也就没再说什么。

“你怎么准备了这么多？”沙辛看着手里的瓶瓶罐罐，有润滑的，有消肿的，还有止血的，每个罐子里装的还不少，若不是早有准备，哪里能一次拿出这么多来，还都是油膏质地的东西，和平时的伤药可是不一样。

“是谢礼。大侠上次允许我带走的药材用上了，村子得救了，所以便备下了这些。”小老头笑眯眯地说。对于大夫来说，能救人就是好事，沙辛帮了他，帮了村子，他没有理由不对他好点。

当然，小老头更是可怜沙辛养在屋里的叶铭昕。

除了他，也不知还有没有大夫被找上过，但谁看了那孩子的处境，都会心疼吧。也许自己给沙辛备下这些油膏也算是助纣为虐，可除了能减缓一些叶铭昕身上的疼痛，自己一个羸弱的小老头，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就这样吧，心意到了，总归心里平顺点。

大夫想着，不知道沙辛什么时候离开了他的小医馆。

桌上留了点碎银，估计是终于想起来，补上第一次出阵时候的诊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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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辛回来时候天黑了。

最近没再下雪，但风挺大的。他进了屋，在炉子边正准备暖暖手，结果看见床上的小少爷缩成一团还在睡，真的像个小猫一样。

尽量没笑出声，沙辛一个幻光步悄声来到床边，把还冰凉的手探进被子里，摸上叶铭昕的胸口。哪怕是被凉到以后睁眼，叶铭昕依旧尽量保持着温顺不发作，却在指尖抠了一下破皮红肿的乳尖后嘤咛出声，娇气得很。

他裹着被子想躲，身子扭着，跟袒露出肚皮来撒娇的猫咪很像。沙辛摸了两下以后收手，看他空空的掌心，便问道：“果子呢？”

叶铭昕愣了愣，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由得立起身子找寻它掉到了何处。才直起来腰，就被一双手臂揽住了，有圆乎乎的东西被一点点推挤进了体内，叶铭昕就轻易软了腰，彻底躺倒在了沙辛仍然有些寒凉的怀里。

他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只要有东西塞进来，旋即就酸软了尾椎，连嘴里都要喘息两下，不知是难过还是难耐多些。

环抱着他的男人自然也是发觉了，把东西塞进穴里的手伸过来放在他面前，那长指的指尖有微微润湿的反光。还来不及对此有所反应，便有细碎的吻落在他颊侧，而后变成了灼烫的吐息：“你好像不小心弄湿了我的手。”

“自己舔干净，”沙辛低声笑笑，声音有点哑，如同携带着与透过破军衣而来的体温一样炽热的渴望，“不然我只好把喂饱你的顺序换一下了。”

软舌刷过指腹，沙辛埋首亲吻着小少爷肩膀上光滑的皮肤，手指也不禁探进了湿暖的口腔里，轻轻翻搅就能听到相当熟悉的水渍声。其实沙辛也是一天没吃到东西了，可他此刻的渴望不仅仅在于食欲，亦或者，就是食欲。

想要吃掉叶铭昕，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品尝他。

把他所有的甜美都吃进嘴里，一点一滴都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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