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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峯大】明晰夢

[db:作者] 2025-07-13 21:53 5hhhhh 5530 ℃

義孝總感覺最近厄運纏身。

疏忽大意、酒後縱欲、還有傷痛。

至於現在,峯義孝躺在病榻上,無力地等待麻藥消弭後痛徹心扉的劇痛。

說是被人打傷後入院,不免會遭道上人的恥笑,但這是事實,峯義孝因為清楚這點而煩躁不已。對方是群野蠻人,用鐵棍、用棒球棍、用拳頭,只為傷害他。砸向他的東西甚至還包括鐵釘。那種唾手可得的建築材料,放在他們手中,粗暴地在峯義孝的皮肉中洩憤。面對六個人的夾擊,峯義孝招架不住,邊擋邊往回跑。在小弟趕來的時候,那群人丟下兇器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倒在地上的峯義孝。他蜷縮成一團,手裡攥著的武器,僅僅是一枚車鑰匙。

峯義孝無法想像在醫院靜養一周會是怎麼樣的光景。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著無數個焦心的疑問,幾乎快撐破他的腦殼。在從坐上車到躺在病床的過程裡,他的腦袋幾乎空白一片。除了疼痛,峯義孝感覺不出任何東西。身體的每根骨骼,都在承擔前所未有的創傷。驟然間,峯義孝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如果我死去的話,大吾先生會忘記我嗎?

大概會把。

峯義孝悻悻地說道。

堂島大吾是在下午三點半的時候趕來醫院的。

在既不屬於午後也不屬於傍晚的時刻,男人悄悄推門而入。不知是堂島大吾放輕了腳步,還是因耳道出血影響了聽覺,峯義孝根本沒意識到有人接近。當堂島大吾用近乎耳語的聲音呢喃著他的名字時,峯義孝猛然回頭,驚愕得連招呼都忘記講。感覺上,他與堂島大吾對視的時間仿佛停留了半世紀之久,可實際上似乎只有一兩秒鐘。

“大吾先生......”

峯義孝想叫出來,但從嘴邊溢出的只有微弱的呻吟聲。下一刻,峯義孝掙扎著抬起右臂,狠狠捂住自己的嘴。

“失......失禮了。我不知道您要來......對不起。”。

在道歉後,峯義孝努力將脖頸朝下,勉強補上自己寒磣的招呼。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堂島大吾將牆角的椅子搬來,挨著床邊坐下。明明沒坐床頭,峯義孝仍下意識地想給堂島大吾挪出空位。但四肢似乎被灌了鉛,只有頭在扭動。

“別動。”堂島大吾低聲說道,“趕緊躺下來。”

“是。”側耳聽完堂島大吾的命令,峯義孝讓後背貼住靠墊,緩緩地滑下。在他艱難地躺下時,峯義孝的思緒卻焦灼在如何應付接下來的事情。他的思想似乎遭到了阻遏,就如山體滑坡後被淤泥堵塞的河道,連簡單的思考都難以為繼。

峯義孝的直系組剛剛成立不久,身為現任組長的自己就遭受這等折磨,在某種意義上,真有點“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慘烈意味。

堂島大吾眉頭緊蹙。“很疼嗎,峯。”

峯義孝點了點頭,但隨即搖了搖頭。

此刻他本應該說點什麼,但卻沒有詞句浮上心頭。峯義孝在心裡喟然長歎,若是打贏的話,也許自己也不會如此狼狽。

“大吾先生,您不必擔心我,這種傷很快就好了......”

還未等他說完,堂島大吾的臉便微微扭曲了下。“可我聽醫生說,下床起碼得在三天后。”

峯義孝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他不明白堂島大吾的慍怒究竟從何而來。他仍舊固執地說道:“只是點皮肉傷罷了,還勞煩大吾先生特意趕來一趟,實在是非常抱歉。”

“那你想趕我走嗎,峯?”堂島大吾坐在椅子上,直直地注視著峯義孝的臉。

“怎......怎麼可能呢?”峯義孝趕忙說道,“我是說,哪有讓東城會六代目親自來探病的道理?”

堂島大吾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你是我兄弟,探病不是天經地義嗎?而且,我還想問你一個事情。”

“嗯?”

“為什麼要特地跑來替我取車?我直接叫人開組裡的車就夠了,不必費盡周章把車再開到東城會吧?”

堂島大吾歎了口氣,將手覆在膝蓋上,修長的十指在黑色的西裝褲上特別顯眼。

“只是順路罷了,大吾先生。而且也不麻煩。”峯義孝淡淡地說。

“但現在不就變成了麻煩嗎?”堂島大吾收攏五指,將拳頭握緊。“峯,還記得那群混帳長什麼樣嗎?”

峯義孝思索了片刻,簡短地搖搖頭。“很抱歉,大吾先生,我不記得了。”

經堂島大吾這樣一番提醒,零碎的片段才重新編織成完整的記憶。峯義孝當然不記得那些人的面孔,因為在那時候他滿腦子想的全是酒宴後的意外。等視線陡然一暗,峯義孝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群人劈頭蓋臉地一頓痛打。

我之前可不會這樣。峯義孝想,最起碼那健身房的沙包還能證明若是挨了他的一記猛拳,下場可不止用冰袋冷敷那麼簡單。但是在倒地的刹那,峯義孝已經沒有沒機會證明這一切。

“我很弱,沒有能幫上大吾先生,實在是對不起。”峯義孝平靜地說道。

“喂。”堂島大吾的聲音刺破空氣。“你從開頭就一直道歉,難道峯想表示我看人的眼光很差?”

短暫的沉默後,峯義孝開始掂量著接下來要說的話。但在他剛開口的時候,麻醉的藥效似乎從身體裡徹底褪去,侵入神經的疼痛讓峯義孝難以抑制地發出嘶聲。他粗喘著氣,慌忙地扭開臉。如果早點把鎮痛劑藏在被單裡,此刻峯義孝定會毫不猶豫地用針頭紮破皮膚。

“啊......啊......”峯義孝陷入半失神的狀態,眼前的景致瞬間黯淡下來。這是他有生以來頭一回飽嘗身心俱焚的滋味,在愛慕之人面前,只徒留那具被疼痛填滿的皮囊。思想、感情、話語,通通消失不見。除了不斷從喉嚨深處發出摻雜呻吟的粗喘聲之外,峯義孝什麼也做不到。他張惶失措地看著堂島大吾,隱約覺得鼻頭泛起酸楚。說實話,峯義孝期待堂島大吾能在他傷病快痊癒的時候看望自己,而不是在他脆弱不堪的時候,來完成所謂兄弟間“天經地義”的瑣事。當然,讓峯義孝把心裡話說出來,這種事他根本就辦不到。

“我去叫護士,馬上就回來。”

眼見堂島大吾就要抽身離開,峯義孝卻掙扎著握住堂島大吾的手腕。“大吾先生......大吾先生,不......”

堂島大吾回過頭來,杵在原地。在大腦一片混亂的時候,峯義孝努力將話語從上下打顫的牙床裡擠出。“請不要......離開我,再陪我一會兒吧,大吾先生。”

“原來峯在擔心這個。”堂島大吾微微一笑,摁下床頭的鈴鐺。“我不走,讓護士自己過來便是。”

聽到這裡,峯義孝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有點伸展開來的跡象。同時,他注意到堂島大吾回握住他的手。寬大的,溫暖的手。

“看你總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原來也怕痛啊?”堂島大吾說,“剛才醫生還跟我說,你有輕微的腦震盪,一定要多休息幾天。”

“謝謝您,大吾先生。”峯義孝感受著堂島大吾手掌的體溫,心情也隨之平靜。在房門被推開後,兩人不約而同鬆開了手。戴著口罩的護士走了進來,輕聲向堂島大吾詢問峯義孝的身體狀況。在峯義孝聽來,兩人說話很輕,幾乎快融化在吐息間。當護士示意要給自己打消炎藥的時候,堂島大吾挨上前來,替峯義孝擼起袖管。

“打了針會好一些,再不行就掛點滴。”堂島大吾語調輕快的說道。

“打針......”峯義孝默默重複堂島大吾的話,抿緊下唇。

“你不會......噗。”堂島大吾掩嘴一笑,沖護士使了個眼神。峯義孝注視著護士的臉,儘管隔著口罩,但他知道對方正沖著堂島大吾微笑。

當護士退出房門後,堂島大吾才將憋回肚子裡的話悉數抖出。“我以為峯怕打針,因為我小時候也怕打針。”

在堂島大吾的話裡,本應截然不同的人生被輕描淡寫地串聯成一體,仿佛自己是堂島大吾的親兄弟,兩人曾因打針的事情在父母面前大吵大鬧。峯義孝躺在床上,浮想聯翩。

“大吾先生,我那時候是在想打針究竟有沒有用。”峯義孝本想這樣回答,但他念頭一轉,自己已經虛弱成這幅德行,被人說三道四也無妨。於是他笑著附和道:“大吾先生,我聽您的就是。”

“那峯就在醫院好好養病,一切遵照醫囑上的來,因為白峯會和......都需要你。”

面對堂島大吾,峯義孝鄭重地點了點頭。直到晚飯過後,堂島大吾才輕輕將椅子搬回原位,而後抱臂站在峯義孝的身旁。

“峯如果考慮好後,我明天中午就讓東都大醫院的人來接你走。那裡離神室町很近,我也好來看你。”堂島大吾笑道。

“嗯,謝謝您。”峯義孝一時間不知作何回答,只能含糊地道謝。堂島大吾的表情似乎有點失望,但很快就恢復到與先前一樣的神色。“對了,等峯出院以後,我們再去喝個痛快。”

然而,堂島大吾並未察覺到峯義孝臉上細微的變化。在房間重回寂靜的時候,峯義孝抬起手,將房燈摁滅。本就沒有雜音的房間,被夜色的靜謐填滿了整個空間。峯義孝仰躺在床上,回溯頭腦裡有關堂島大吾的一切。

“因為白峯會和......都需要你。”不同於堂島大吾感情飽滿的聲音,峯義孝用近乎冰冷的聲線說道。

可這句話明顯缺失了什麼。峯義孝想,卻想不出能說服自己的理由。或許在對方眼中,自己因為身為白峯會會長而存有價值,而現在正是發揮價值的時刻。

但是,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一種眩暈感翻湧而來,令乾涸的記憶之海瞬間充盈起來。仿佛汪洋中的一葉扁舟,峯義孝被浪濤推向了一個他從未抵達的遠方。

那是峯義孝曾經親身體驗過的經歷。但明明身在這不斷流逝的時間中,記憶卻失去了諸多的細節。他確信自己喝了酒,並與同樣被酒精浸潤的堂島大吾在酒店裡結合。然而,當峯義孝沉浸在高潮的餘韻時,強烈的罪惡感卻油然而生——我在大吾先生渴求慰藉時,卑劣地侵佔了他,並對他的胡言亂語信以為真。

接下來該如何面對堂島大吾,峯義孝完全沒有考慮。在理性的苛責下,峯義孝一邊享受著交媾的快感,一邊注視著在欲海沉淪的堂島大吾。不過,當妄想變為現實後,幸福卻並未如期而至。

大部分的記憶中,堂島大吾都是用溫柔的部分,緊緊包裹了他。而那位紋有黑麒麟刺青的男人則仰視而望,止不住呻吟出聲。但如果單純是醉態下的縱欲,堂島大吾大可不必說“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那時,峯義孝拼命說服自己,大吾先生一定在說胡話,不要信以為真。可在房事過後,精疲力盡的男人卻抱住大汗淋漓的自己,用聽起來相當煽情的話語說道:“我不會讓你再孤獨下去了,峯。”

峯義孝花了很長時間,才讓急促的呼吸得以平緩。就在今晨,當他拿著堂島大吾的車鑰匙,低頭走到窄巷時,浸沒在回憶中的峯義孝,眼裡也是那晚的光與影。

“您是說,‘白峯會和我......都需要你。’,對吧?大吾先生?”

在被阻礙的記憶復蘇後,峯義孝感到熱淚沿著臉頰流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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