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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峯大】戀人(上)

[db:作者] 2025-07-13 21:53 5hhhhh 5200 ℃

峯義孝很明顯地肯定,東城會六代目,或者說是名叫堂島大吾的那個男人,正因為酗酒而酩酊大醉。

身著暗紫色條紋西裝的峯義孝,呆立在料亭的門口,一時動彈不得。

柏木修招手示意,讓峯義孝先從門外進來。兩旁穿著一身素雅和服的店員微微頷首,沖峯義孝露出了一個最低限度的微笑。在門廊通亮的光線中,堂島大吾正癱坐在地上,胳膊無力地拽住柏木修的手臂,身體幾乎要與木地板融為一體。明明有料理過的眉毛與鬍鬚似乎放棄了抵抗,胡亂地塗抹在男人的臉上。由於喝酒的緣故,擴張的毛細血管讓堂島大吾的皮膚處處像是被燙傷了一般,看上去泛紅。男人異乎尋常地疲倦,加上酩酊大醉的醜態,簡直與那西裝革履的東城會六代目不能同日而語。

峯義孝在心裡默默咋舌,想尋找個能夠自圓其說的理由來平復心情,但沒能立刻找到。

“峯,大吾喝醉了。”柏木修輕聲說道,“有勞你了。”

“我明白。”峯義孝點了點頭,便趕忙湊上前去,攙扶著堂島大吾從木地板上站起。柏木修用掌心撫平被堂島大吾弄皺的西裝,又回頭瞥了一眼方才走過的路。在確認沒有遺漏下任何的物品後,柏木修將西裝外套摘下,挽在了臂彎上,一路向周圍的店員賠禮致歉。峯義孝頓了下,同樣在腦海裡組織著俗套的語言。實在是非常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但最終,他沒有說出來。眼前的這一幕,不過是在客套地保持禮節。而從店員的反應來看,也很難認為她們察覺到了在場三人身為極道的秘密。至少現在客氣點,還能安然無恙,否則到最後連小酌怡情的去處都找不到的話,就十分難堪了。不過對峯義孝而言,堂島大吾才是他要全心全意在乎的存在。

沉重的腳步聲順著廊道一路漫過到了料亭的門廊盡頭。在兩人分別為堂島大吾的皮鞋穿進雙腳後,望著身後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料亭,峯義孝這才松了一口氣。

“峯,這麼晚叫你來一趟,真是抱歉。”柏木修整了整鬆開的西裝領帶,沖峯義孝說道,“如果我一個人的話,還真不知道怎麼把大吾送回去。有你來幫忙,實在是太好了。”

峯義孝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柏木修那張帶有刀疤的臉。對方的措辭是否心懷感恩,從表情上是看不出來的。起碼對於這位年齡成迷的前輩,峯義孝還保持著最基本的禮節。這些禮節大多來源於堂島大吾的尊重。比起上下尊卑,柏木修更像是對方的父輩,至少在峯義孝的眼中是這樣子的。但兩人之間經歷過什麼事,並未引起峯義孝的多大興趣。若說是完全不好奇也是違心話,只是多少也有點羡慕的成分在裡頭。

三人正朝向離料亭不遠處的停車位走去。深夜一兩點的街道上,看不見一個人影。兩邊居民樓的感應燈逐一亮起,偶爾有兩三聲貓叫傳來,一片靜寂的道路上便沒了聲息。明明是東京繁華的一隅,此刻來看,倒像個杳無人煙的小鎮。這個時間點,要是換在新宿,定是人潮洶湧。然而在這處街上,好像只存在柏木修與峯義孝、堂島大吾三人而已。在峯義孝正打算說話的時候,醉如爛泥的男人從喉嚨裡發出黏糊糊的聲音:“哈?不喝了嗎,現在要去哪裡?”

“我們帶你回家,大吾。”

“我不想回家......”堂島大吾搖了搖頭,眯著眼睛說道,“沒有家這個地方......”

柏木修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而峯義孝則是保持沉默,並未回應堂島大吾的話。峯義孝想像不出堂島大吾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因為前不久他才同男人在家中一起吃過飯。早飯這種東西,並不是涼掉的飯團、幾枚百元硬幣,或是賞味期限即將過去的殘羹,而是堂島大吾與堂島彌生親手做的早餐——熱氣騰騰,散發著令人食欲大增的香氣。而這樣的食物,雖然能從超市里用塑膠購物袋裝下幾盒便當來湊數,但烹飪好的食材,與放在微波爐裡加熱後就能吃的便當,還是大有不同。簡而言之,就是家與容身之所的區別。家的意義是什麼,峯義孝不知道,恐怕也說不出任何感慨。起碼在遇到堂島大吾之前,世界上不存在有家這種地方。至少港區的那間兩百平方米,能眺望得到東京塔的公寓,不是家。神室町的白峯會事務所,不是家。男人雙腳所站的街道,也不是家。還有很多疑問,讓峯義孝不知所措,因為在堂島大吾對於家的定義上,男人是沒有話語權的。而且不管問堂島大吾什麼,恐怕都不會有回應,看他滿面通紅,散發酒氣的身體便一目了然。

然而,峯義孝感覺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樣,那種微妙的情緒,既不是驚愕也不是失望,不如說是相當客觀的東西。就如斑馬線上有紅綠相交的信號燈,雨過天晴後街道彌漫的泥土腥味,一切都習以為常。

首先打破僵局的是柏木修。臉上有疤的男人,用平靜的聲音說道:“那你總得要找個地方歇腳吧,大吾。”

“我不想回家。”堂島大吾自言自語地說道,“所以去哪兒都一樣......”

“哪兒都一樣......”峯義孝茫然地重複堂島大吾的話,又朝男人看了幾眼。他屏息傾聽著堂島大吾的呼吸聲,沉重而平緩,空氣像是要在氣管裡逗留許久才能從鼻腔內排出。酒氣與煙草的葉酸味,浮游在空氣之中,周圍的聲音則像是被吸納了一般,慢慢地沉澱進夜幕裡。

“大吾他今天有點累,喝了和平常一樣分量的酒,結果成了現在這樣子。”柏木修用指腹揩去鼻頭的汗水,皺緊眉頭。“不然這孩子酒量還是很不錯的。”

“我知道,柏木先生。”峯義孝輕聲地說,“大吾先生很少醉成現在這樣子。”

“的確。上一次喝醉也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柏木修說著,默默地朝峯義孝看去,“大概和今天差不多。”

“也就是,大吾先生以前也喝到不省人事。”峯義孝機械性地複述道。

柏木修點了點頭。

“那麼,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你不知道嗎?”

柏木修說著,眼神直直地釘在峯義孝的臉上,“大吾沒和你說過嗎?”

峯義孝簡潔地搖了下頭後,兩人便在在遲滯的空氣中相互對視,中途還時不時穿插進堂島大吾斷斷續續的胡話。但是,峯義孝憑直覺明白了一點,那就是上一次堂島大吾喝醉的時候,一定發生了不少麻煩的事情,只是柏木修將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關於堂島大吾的過去又朝著不明朗的方向駛去。

“哦,那算了。”柏木修無所謂似地回答道,視線落在了腕表上,“時間差不多快到了。風間組還有事,我先告辭了,峯。”

“那麼......”峯義孝皺起眉,用下巴朝堂島大吾指了指,“大吾先生就?”

“你帶他去找個地方休息吧,要是方便的話,去你家裡住一宿也可以。”

峯義孝頓了下,花了好長時間,才消化掉柏木修的話語。

“這也......可以。”峯義孝暫時表示同意,而柏木修對峯義孝的回答似乎非常滿意,鄭重地點了兩下頭。

身上所擔負的重量仿佛加重了許多。峯義孝將嘴抿成一條線,打量著柏木修與堂島大吾。在他眼前的兩人早在自己入會前便相識已久,雖然他早就同身旁的男人交盃成兄弟,但峯義孝卻並未感受到自己融入了堂島大吾的生活圈中。骨子裡,自己還是那個穿著白色背心、剃著寸頭、又瘦又弱,被街道上的孩子驅逐的少年。然後,在眾人一派歡聲笑語中,徹底地湮沒。

在交代完零零碎碎的事情後,柏木修一聲不響地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而峯義孝則繼續攙扶著堂島大吾,向不遠處的泊車位走去。

“峯......”充滿酒精味的呢喃循入峯義孝的耳廓, 男人循聲而去,等待他的卻是一個個惡作劇似的吻。濕潤的嘴唇和牙齒在他臉上輕輕啃噬著,在親昵地將手臂勾過峯義孝的肩膀後,渾身酒氣的男人開始咧嘴發出幾聲乾癟的笑聲。但聲音高高低低,仿佛有人操控著音量按鈕。“峯啊......峯啊......”堂島大吾像念咒語般一個勁地說著峯義孝的名字,而峯義孝只能委身於沉默中,雙唇緊閉。

“你怎麼不說話了?”堂島大吾用胳膊肘拐了拐峯義孝的腰部,“你也累了嗎?”

“我不累,大吾先生。我現在要送您回去。”

堂島大吾撅了撅嘴,不再說話。對於一個醉酒的人而言,峯義孝的話他到底理解多少,沒有人能替他回答這個問題。在峯義孝扶著堂島大吾讓他坐進後駕駛室的位置時,男人身上的酒氣比剛才更濃烈了。也許是因為車廂密閉的緣故,峯義孝這才察覺到堂島大吾喝了太多酒。峯義孝舔了舔乾燥的下唇,彎下腰將車廂隔間裡的毯子掀起,輕輕地蓋在堂島大吾的身上。男人扯過毯子,靠著車窗砸了砸嘴巴,很快便眯眼睡去。在替堂島大吾系好安全帶後,峯義孝瞄了眼手錶,時針已經超二與三的位置靠近。沉默了片刻後,男人鑽進了左駕駛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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