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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惰性氣體】

[db:作者] 2025-07-13 21:53 5hhhhh 7480 ℃

山區寒色的夜空漸漸亮起,因著日光綻開,稍微有了些暖意。

八乙女宗助坐在木地板上,歪頭看向窗外,朝陽透過鏡片,在他銀色的瞳眸又抹上一層金,倒使這張原本冷淡不近人情的臉溫柔了點--即便只是錯覺。

他曲著一條腿,另一條筆直地伸長,腳板探入日光仍未照到的陰影中。

他的小腿旁蜷著一個人。那人身上的衣服還泛著水氣,照理說是不該就這樣直接睡了,要生病的;然而依他們昨晚的境遇看來,已經是很好的了。

何況那人似乎睡得挺安穩,鵝黃色的碎髮散在深色的木紋邊,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八乙女宗助才遲緩地發覺自己盯著那規律看了半天,差點又要睡回去,急急瞥開。

這種時候,也只有這傢伙還能這麼沒神經。忍住抬腳去踹那人的衝動,他無聲地深呼吸,試圖讓自己恢復冷靜,同時站起身來,決定去探探這屋子有沒有什麼用得上的物什--昨晚進來得太匆忙又太累,稍作打理就昏睡過去了。

這是棟兩層樓的木造建築,佔地不大,一廳一房,竟還有能燒水的衛浴。八乙女宗助搖了搖熱水器接著的瓦斯罐,二十公斤的容量大概還剩下一半。

衛浴和房間都在二樓,櫃子裡堆著備用的毛毯,他拿了一條,走下樓扔在那人身上,也不管自己這一扔把人整臉都蓋住了;再去尋一樓簡易的廚房,櫃子裡有幾個罐頭,他們自己帶了登山糧食,倒是還不用借這家主人的,地面還有幾桶飲用水,這就不得不借了。

他轉開大桶水,小心翼翼往自己水瓶裡倒,就聽見地板上那人悶吟一聲,半夢半醒地掙扎著從毛毯探出頭來。

八乙女宗助邊喝水,邊垂眼觀賞夢中掙脫秀,待到那人終於能呼吸新鮮空氣,額上已泛了薄薄一層汗,頭髮更亂了。就這段時間,陽光已然移動,不是太刺眼的光暈籠住那人睡得凌亂的上半身,纖細的鎖骨和左肩從POLO衫領口露出大半,缺乏日曬的白皙亮晃晃一片,大概是昨晚渾身溼透沒擦乾不舒服,睡過去之前自己解開的吧。

這時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他們跟其他人走散了,這種狀況就是俗稱的山難吧。

認識小鳥遊音晴、和喜歡上結,差不多是同段時間的事。

小鳥遊和結與他同屆,卻也都比他年長將近一歲。以年紀而言,小鳥遊音晴稱呼他「八乙女君」並沒有什麼不妥。

然而八乙女宗助就是不想讓那傢伙小看了,就算是無法改變的年齡這件事--他執著地認為,小鳥遊老是在結面前處處搶他鋒頭,最後,還搶走了結身邊的位置。

他一點也不認為自己哪裡比不上那個老是慢悠悠、瞇著眼笑,沒心沒肺的老好人。小鳥遊音晴看似極好相處,跟誰都能融洽相處,八乙女宗助卻覺得自己看清了他的傲慢--正因為不認為誰能威脅到自己,才如此平和;就像慈眉善目的神像,不會傷害任何人,同時誰也不敢輕慢祂。

八乙女宗助將這種想法告訴了結,那時結還沒與小鳥遊在一起,一貫淺淺地笑著聽他說話,然後--讓八乙女宗助十分驚訝地--第一次回饋了自己的想法。

她說,我也覺得,小鳥遊君跟惰性氣體很相似呢。

結從來不參與討論,無論班級、系上、社團、任何會議,她不是毫無意見,只是習慣從各式各樣的意見中挑出與自己最接近的,以多數決的方式支持。

很久之後,八乙女宗助才發現,這樣的結,其實與他私自認為的、「傲慢的小鳥遊音晴」,沒有什麼兩樣。

小鳥遊音晴和結,都是她口中的「惰性氣體」。過份穩定,穩定得幾乎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產生動搖。

永遠高高在上,悲憫著笑望他齜牙裂嘴、機關算盡。

小鳥遊在發燒,一點也不令人意外。

他倆昨天走在隊伍最後壓陣,大學畢業前最後一次的出遊,常玩在一起的夥伴邀請他們一起去爬山,小鳥遊音晴從來沒拒絕過別人,結亦然,而他怎麼可能放心讓結跟小鳥遊一起出遊,只好也拋下研究所的準備,答應了。

他一路上死盯著小鳥遊,沒注意到山路因著前幾天下雨有些鬆動,一個踩歪,整個人就滑了出去。小鳥遊就走在他前面,聽見聲音飛快轉身,毫不猶豫要去拉他--八乙女宗助想不透為什麼這人蠢到沒確認狀況就想救人--於是雙雙跟著一路滾落的山石摔了下去,他嘗試著抓住眼前任何快速掠過的植物,可惜現實沒像連續劇那樣,一根小樹枝都能掛住一個大男人。

結果就是他們一起滾到了不知道哪個山谷裡的淺澤,落水前小鳥遊還死命把他扯向自己,防止了他後腦杓一把磕在尖石上的慘劇。

他毫無辦法,只能架起摔得比自己重的小鳥遊,幸好走沒多遠就看到了這棟顯然是作為渡假別墅用的木屋。山谷大概頗為隱密,因為木屋的門只簡單地用鐵鍊繞了幾圈,他們得以輕易地進入「借宿」。

八乙女宗助看了半晌,終究從小鳥遊口袋裡找出手帕,弄濕了去擦他發燙的額頭。他的動作算得上粗魯,面對自己的情敵,又是個男人,何必溫柔,沒想到小鳥遊一聲呢喃,無意識地握住他拿著毛巾的手腕,往自己的胸口拉。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指尖貼在了那人自己拉開的襟口,大概是覺得他較常人偏低的體溫舒服,小鳥遊拉著他的手和手中的巾帕在自己胸膛游移,一邊舒服地哼哼著。

八乙女宗助腦袋一片空白。

接下來的事,也許是夢,也許是記憶錯誤,也許就真的發生了。他握住那人的下身擼動,小鳥遊音晴渾身乏力,後仰著枕在他肩上,高熱泛紅的臉皺眉閉眼,嘴唇溢出無法自制的呻吟。他的髮絲搔在自己頸側極癢,滿是濕氣的身軀緊貼著他同樣不舒服,手中器官的觸覺也陌生令人反感,但八乙女宗助好像都忘了去在意,就是變換著方式挑動那人情慾,然後直勾勾地盯著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變化。

太罕見了,這人任人揉扁搓圓的姿態,指尖稍微施力刺激,都能令他更加失去自制,在自己懷抱裡輾轉扭動,就像綁著絲線操縱的傀儡人偶。

他能感覺小鳥遊全身散發著熱氣,就像一壺快要燒開的熱水,於是騰出手去撩開半溼的POLO衫,看見一片瘀青。

結果這個他最厭惡的人,還是為了救他而受了傷,發了燒,窩在他兩腿間被他趁危玩弄。

八乙女宗助感到一陣心理性的作嘔,這算什麼,他不相信小鳥遊音晴感受不到自己對他的惡意,卻連這份惡意,都被輕易地無視掉。

他惡狠狠地加重了手下的蹂躪,小鳥遊喘息間帶上了哭音,哼哼唧唧地,眼角和下體前端都泛出透明的液體,他低下頭,用舌尖舐去臉上的;手掌鬆鬆地籠住下面,接住了射出的大半白濁。

小鳥遊終於半睜開眼睛,他倆的臉近在咫尺,他自那雙緋紅的眸子中讀到對方並非毫無知覺,卻全然沒有反抗或憤怒的成份。

僅只是一如往常的平淡溫和。

他推開他,推在毛毯上,扯開他的衣服,扯下他的外褲底褲,拉開他的雙足,把手上的白濁和自己的硬挺推進去,像鷹隼毫不留情俯衝地面攻擊獵物。他還是太年輕的鷹,不懂技巧,不懂欲擒故縱,不懂保持獵物的完好,只鼓著自己快要爆裂的胸膛,拼勁全力,恨不得獵物被自己嚇得肝膽俱裂魂神喪失。

直到他的獵物精疲力盡,再度闔上雙眸。

他看著暫時失去威脅性的獵物,明知道安心只是假象,仍忍不住緊緊擭住,強迫自己享受這短暫的掌控權。

夥伴們接到通知,在入山處看見八乙女宗助背著小鳥遊音晴走下直昇機時,都忍不住歡呼起來。兩人看起來沒什麼大礙,除了小鳥遊音晴發著低燒以外。

結跑過來,幫著八乙女宗助將小鳥遊音晴放到待命的擔架上,然後跟著上了救護車。八乙女宗助僵硬地站在原地看著車開走,夥伴跟管理員借來醫藥箱,喊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

少女爬上救護車之前,用上全身的氣力,緊緊地擁抱了他一下。

那是從認識以來,結第一次碰觸他。他想到,自己也是自認識以來第一次碰觸小鳥遊。

無論如何,大概,都是最後一次了吧。

八乙女宗助永遠不會原諒小鳥遊音晴。

因為他讓自己永遠無法得到這輩子最初傾心的女孩。

因為他,讓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最終也是唯一可能愛上的男人。

--因為他,是抹只能帶給八乙女宗助絕望與失敗的,惰性氣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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