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H

Written By 夜汊

其一

吉爾巴德明確知道自己置身夢境。

銀白色的獨木舟無人掌舵卻緩緩向遠處湖心島駛去，然後總在看清盤踞於盛開的血色櫻樹下的銀色巨蟒時忽然驚醒。

盛夏方過的夜半涼風帶起紗製窗簾、吹進本來還有些悶熱臥房中。

距離日出還有一小段時間，他一把抓起床旁櫃上的手帕擦拭冷汗，試圖揮去對著他吐著蛇信的銀色巨蟒身影。直到劇烈跳動的心臟終於平息，呼吸節奏也變的柔軟，吉爾巴德才又擁著妲再次墜入夢鄉。

持續一周的夢有了後續，銀色巨蟒見到他的接近自己滑入水中，而後當他再離的近一點，他看見一名少女赤身臥於櫻樹下。

船止，他走下小船，少女的墨色長髮遮了半張精緻的面孔。他卻認出了她是誰。

「妲？」

──他摯愛的公主殿下。

其二

鏟面指針走向六，吉爾巴德無論多晚睡此時都會轉醒。隨著季節的推移，同一時間的窗外日光也遂漸稀薄。他眺望著東方天空泛起的魚肚白，難得黎明如此讓人不快。

妲告訴他會先替他分擔一些簡單的公文，吉爾巴德想向她提起那個詭異的夢境，但最後侍從提醒他例行晨會快開始了，這才打消了念頭。

如同往常的每一日忙至深夜，他被妲從書桌拔開方才發現鏟面指針早已超過零點。今天入睡地很快，也很快地墮入夢境中。

接續著昨日下半夜的夢更讓人摸不著頭緒。櫻樹、巨蟒與少女顯然不是湖心島上唯一的生物，巨蟒的離去之後他看見盤據於樹冠的獵鷹與不知從何來的雄鹿，他們與巨蟒一樣，並未對他的到來做出任何反應，鹿依然啜著甘露，鷹的視線也放在遠方。

他抱起妲，卻不知道夢中的自己下一步會做什麼。

其三

這幾天睡眠品質不可謂不糟糕，他讓妲替自己按摩的同時也開始思索夢境代表的意義。最後想不出答案，又不太想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情擾亂了被她撩動的情潮。

吉爾巴德一個翻身就將妲壓在身下，蒼藍與熾金色的眼眸對上了她交錯著驚訝與笑意夜色眼眸，再然後自不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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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景象使他發現又落入相同的夢境中，這種無法控制的無力感讓他相當挫折。吉爾巴德這次就不是將妲擁入懷中，而是在她睜開眼那刻不可抑止的狂吻。

她的呻吟如陽光色的砂糖愉悅了聽者之耳。

她的身軀如日出前的晨露使觀者沉醉。

『在妳面前的話，總覺得可以直率的表現自己。』

她的肌膚每一寸他都熟悉，吻落下髮梢、眉眼、胸鎖、臍窩甚至陰核之下的穴口，該有什麼反應他都知曉。忽然她像從迷夢裡醒來，橄欖棕色終於有了綺麗的神采，卻又羞得滿臉通紅。於是她緊緊地抱住吉爾巴德。

『被妳用其他名字叫喚時，不知怎麼地胸口好痛。』

像是應允了他的予取予求、更像是無聲邀請他的深入。他們的身軀交纏著，吉爾巴德看著自己在她的體內進出，無論夢境裡外，只有她能夠如此的貼合自己。

『在妳的面前，我想用素顏的樣子。』看她甘美赤裸的身體，吉爾巴德忽然覺得還是不夠認識她，『妳也將一切都展現給我看吧。』

吉爾巴德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瘋狂，連在夢中也無法割捨的寶物是什麼，那個答案明明就在自己懷中，他卻覺得缺少了什麼。

「這是她。」

他告訴自己，但還是不認識。

其四

「吉爾？」

他少見的在他人叫喚之下轉醒，妲的臉在自己面前幾吋，近的能夠感受到她柔軟的吐息噴灑在自己臉上。吉爾巴德直起身體，猝不及防的將妲擁入懷裡，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懂了夢境的意思。

他實在是太害怕又再一次失去妲。

習慣了她給予的光和溫暖便再也無法回歸黑暗。夢境只是他的、吉爾巴德這個人的縮影。少女不是真正的妲，他當然無法認識。

「別再離開我。」

吉爾巴德說。

「我這不是讓兄長答應了嗎？」妲聞言有些困惑，但還是以手環繞他，輕輕的撫過他的背，說，「你十分愛我，我也十分清楚。」

吉爾巴德別過頭來吻她，像雪山之影、又像冰原之月，直罩下來。又像此時緊扣的手，吉爾巴德這才理解了自己的渴望。

這才有了她歸來的實感。

─FIN─

前情提要，見《敬，摯愛》。大概因為真的拔不開，故夢王選擇了點頭。然而回到特洛伊梅亞時……

霍普：嗚嗚嗚她再也不是那個會在我們旁邊打轉ㄉ小公舉了（掩面痛哭

納比：沒事的，她很堅強，畢竟經歷了很多事嘛！

霍普：……你是說包含你變成玩偶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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