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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拥江山卧美人(1-134) - 15,3

[db:作者] 2025-07-12 21:31 5hhhhh 2680 ℃

  赵福不解道:「容奴才问句话,主人今天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秦岚道:「桌上的东西你看看吧。」

  待客的茶桌上放着一页纸,赵福走过去看了看,道:「左乾出卖主人!这不可能吧!」

  秦岚道:「我也相信这不可能,可这上面明明写着『万发典当铺左掌柜向皇宫展侍卫透露被焚毁的军资是劣质棉衣』。」

  赵福道:「左掌柜是王府里的老奴才了,比奴才的资历还老,对主人也一直忠心,所以主人才把那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他办,他应该是不会出卖主人。」

  秦岚叹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会不会是主人对头搞的鬼,陷害他?必竟左乾他也知道出卖主人的后果,他是不敢这么做的。」赵福道。

  秦岚道:「你是说姓白的小子?也有可能。他刚刚才逃过一劝,难到还再想摸老虎的胡子吗?」

  赵福道:「他可能是仗着宫里头有人,皇上帮衬着他,以为皇上就会一直护着他的性命。孰不知皇上狠起来连儿子都肯弃,何况他一个外姓人。」

  「他要真这么想,就太天真,太嫩了。」秦岚冷哼一声:「不管怎么说,左乾的事还是要查一查。那上面不是说明天他们还会再见面吗?你派人去盯着,不要让他发现。」

  「奴才知道了。」

  垂柳倒影奇山怪石,走进报厦,穿过紫香亭,就看到了尤显珍贵的化石异景。这木化石做的盆景,乍一看还以为是枯晒的朽木,轻轻敲打却发出锵锵之声,原来是石质。秦月英一抬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紫香宫的门前。

  宫门没关,也没有宫女,走进去一瞧才发现父皇在里面。

  「月英!呵呵呵,来来来,陪父皇坐坐。」秦源笑道。

  月英道:「不打挠父皇和姨……和母妃聊天了。」

  「没事月英,进来坐坐吧。你好久没到我宫里来玩了,是找我下棋的吧?」

  秦源笑道:「呵,正好,朕跟你昭妃娘娘正下着呢。刚刚开局,你来替父皇下两局。」

  月英不好违逆,只好坐在了皇上的位置上挽起水袖下子。棋面上很简单,落了三颗子,其中一颗黑子落在了天元,另一颗占了与白子相对应的角位,月英执的是白子,看来昭妃这盘想下的是模仿局。

  秦源对秦月英道:「你都十八岁了吧,年龄也不小了。你看看别的公主、郡主像你这个岁数早都嫁人了。父皇跟你说过好多次,你怎么……」

  「父皇。」秦月英打断秦源的话,看着他道:「再过日子就是母亲的祭日了吧?」

  秦源怔在那里,一时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朕知道,自从你娘亲孝贤皇后病逝后,你就一直怪着朕,在心里面记恨着父皇,认为是朕把你娘害死的是不是?」

  秦月英道:「女儿不敢。」她嘴里说不敢,可眼眶已经开始红了,手里拿着的白色棋子在不停的发抖。

  秦源深吸了一口气,叹息了一声道:「朕知道,朕有负于你母亲,朕亏待了她,朕心里一直觉得愧疚。所以朕……所以父皇才想对你好一点,弥补这份欠疚,对你也是千依百顺。每次你想逛花灯,玩闹市,想出宫溜达,父皇也随了你吧,朕的儿子女儿当中,有谁有像对你这般疼爱过?你怎么就不能原谅父皇,原谅朕呢?」

  「月英不敢。父皇对月英好,月英知道,月英时时记在心里。」秦月英一直看着棋盘,只说了这么一句。

  秦源道:「你想使小性子,父皇一直由着你使。可这次不行,你娘亲也一定盼着你早点嫁人,这次等你娘的祭日一过,朕就要公开在这些王公贵胄中为你招选驸马,一定要给你挑一个最好的。」

  「父皇,月英今天不想说这些,女儿正在下棋呢。」秦月英道。

  秦源皱了皱眉头,只好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

  一柱多香的时间过去了,棋局已近收官的阶段。

  秦源见棋局已定,才说道:「昭妃,接着说吧。」

  昭妃道:「据查探的内廷卫报,周府的萧玉痕、啻月若焰以及禁月天露三名女子今天上午已经和齐安府衙门的几名捕快去汤靖县追查『天字第一号采花大盗』的案子。」

  「这时候去查办采花盗的案子?」武靖帝秦源想了想,道:「朕记得你昨天傍晚和朕说过,姜旭的七姨太去过周府。」

  昭妃点头道:「昨天臣妾与皇上奏报过三次,那是傍晚时说的。臣妾还说过,七姨太已经随姜旭正往广陵去。」

  秦源笑道:「白逸的心思是不会在汤靖,而在广陵!」

  「啊!」秦月英惊叫一声。

  「怎么了?」

  秦月英指着棋盘道:「女儿一不留神把棋盘打乱了。」

  昭妃道:「没关系,没关系,再来一盘。」

  秦源大笑道:「昭妃你别护着她,这盘棋明明是她输了,朕可记着呢。」

  昭妃一边清子一边道:「输了也不要紧,再来一盘就是。」

  秦源捻起一粒白子来,自言自语的说道:「上一盘输了不要紧,只要有机会再来就行。被打了这么久,也应该还手了。」说着把那颗白子投入了黑色的棋碗当中。

  (抱厦:指建筑前或后接出来的小房子。天元:围棋棋盘正中心的点。收官:围棋近尾声时确立角逐边界。)

          第104章承亲王的疑惑(上)

  月影独耀,银镶道周家的园子里的假山就像黑夜里的鬼魅,掩藏着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地牢下的光线显得昏暗而又无力。「她的情况怎么样了?」季如意站在第二间暗牢内,看着床上满身伤患和疲劳的赵绾儿问。

  「还活着。」寒月怜星一边取下她身上的银针,一边道:「三天让她没吃没喝没睡,她还是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她真的是这么顽强,还是什么也不知道。如果再这样审她一两天,恐怕她就真的死了。」

  季如意说道:「她曾经暗地里通过风报过信,必竟是承王府里的人,多少应该还是知道点什么。主人也说过觉得她这个人很了不得,是个很厉害的女子,看来她也是宁死也不肯说。」

  「那怎么办,要不要再用点别的大刑试试?还是把她杀了?」怜星道:「因为春香的事,现在银铃、红梅还有初灵几个丫头现在都恨死了承亲王府的人,都吵着要用同样的方法把她处死,告慰春香的在天之灵。」

  季如意道:「你别乱动手体,必竟她也曾经是主人碰过的女人,这件事还是交给主人判断吧,我们只要听从吩咐就行了,杀了她也告慰不了春香的在天之灵。不要再对她用刑了,等她醒了以后,弄盆热水给她洗澡,再给她弄些吃的,地牢里夜里凉,等下给她加床被子。但不要把她放出来,还是把她关在这里。」

  怜星点头:「知道了。」

  「还有。」季如意又道:「这件事除了你们这几审讯的确祈月族姐妹,不要对任何人提起,银铃月华她们也不要说,就只当她还在这里用刑。」

  「为什么?难道……」

  季如意道:「倒不是怀疑她们,只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不要问那么多,照做就是了,这是主人的吩咐。」

  第二天早上,从神都去汤靖县的官道上几人纵马狂奔。行至一个岔路口时,忽然当中三人勒住马缰,其余几人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为什么停下来?」问话的是魏广源:「走了一天,离汤靖还有半天的路程,咱们快赶两步就到了。」

  萧玉痕道:「我觉得『天字第一号采花大盗』已经不在汤靖县了。」

  魏广源道:「这可不知道,我们得去汤靖县了解情况才行。」

  萧玉痕笑道:「我和『天字第一号采花大盗』打过几次交到,我认为他已经逃到镇远县去了,所以我们还是分头追吧。」

  「分头追这怎么行?」魏广源道:「萧捕头,你说的那些都只是你的凭空臆断,真实的情况我们还是先到汤靖县再说吧。」

  啻月若焰媚笑了一下:「义兄,你过来,我们有几句话要求你说。」

  三骑行到路边的白杨树林子里。萧玉痕抱拳道:「实不相瞒,这次出来我们是有其它的要事要办,所以追捕花盗的事还是有劳你们了。」

  魏广源:「我就知道你们不是来捉捕『天字第一号采花大盗』的,行了我知道了。」

  萧玉痕笑了笑:「有劳了。」

  「天露,走了。」啻月若焰喊了一声。

  禁月天露朝那几个同事笑道:「下次有时间再聊吧。」说完一拉马缰,追着萧玉痕和灵女朝岔道的另一边奔去。

  几个捕快失望的朝她招手告别,见魏广源从林子里出来上前问道:「老大,你怎么不留下一个呀?我们几个大男人办差,多没意思。」

  魏广源骂道「你们几个浑蛋到底是来办差的,还是来游山玩水的?」

  一个捕快道:「那也不能叫姓萧的小白脸把两个都带走不是,路上有个女伴,感觉也轻松一些。」

  「轻松你个头啊。」魏广源笑骂道:「那是人家的小妾,不跟着他,难道还跟着我们几个臭男人?你要轻松的话,等花盗的事办妥了,你老大我带你们到风月楼的窑子里好好轻松轻松。」

  几个捕快顿时眼冒红光,乐道:「是不是真的老大?听说风月楼的妞儿都是正货,一个个都是美人儿。兄弟几个早就想去了,一直花不起这银子。老大你可说话别不算话呀!」

  「行了,瞧你们这副德性。」魏广源道:「只要你们把差事办好,我一定带你们去。走了!我们也上路。」

  南门大街其实不止只一条大街,还是一个有很多街道,很多商人的大集市,是个商侩店铺云集的地方。从店铺到小贩,从正经的生意人到做暗买卖的人,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所以这里也是打架闹市最多,和捕快最多的地方。

  来来往往巡街的差役,手里拿着开刃的钢刀,虽然还在刀鞘中,一般闹事的百姓见了这景,也得老实本份起来。时不时,偶尔还有一队官兵走过,对于这里的治安,府尹和提督还是很重视。

  宫里的展护卫左右看了看,走进瑶集绸缎庄内。

  一个看店的丫环忙上前道:「爷,买绸子么?您随便挑。」

  展护卫道:「我不买东西,你们掌柜的在吗?」

  「您找我们掌柜的有事?」看店丫环问。

  「有事,他在不在?」

  看店丫环道:「在,您等等,我去替您叫。」

  绸缎庄对面的泰兴茶楼下,一个男子放下手中的大碗茶,向绸缎庄走去。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后院里有人骂道:「什么人呐,我刚从库房回来酒还没喝上一口,真烦人。」说着掌柜左乾就进到绸缎庄内:「是你找我?」

  「是啊,我们昨天不是约好了的吗?」展护卫走到他身前,从腰间拿出一块牌子,上面刻着『大内』二字。

  左乾一惊:「这位爷,你……」

  展护卫笑道:「这种事还是上楼去说吧。」说完就硬拉着他上了绸缎庄的阁楼。

  小摊前装着买东西的男子见他二人上楼,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本来还想偷听他们说话的,没想到这么小心。要不要跟进去看看?」男子正在犹豫间,却又见他二人从阁楼下来了。

  展护卫道:「原来现在还没有啊?」

  「是啊,抱歉抱歉,实在不好意思。」左乾歉意的笑道。

  展护卫道:「没事,过两天也行。东西也不是我急着要,我也是替人跑腿办事。」

  「是是是,您请您请,您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尽快准备好,以后我就全仰仗展护卫你了,你一定要多多照顾。」

  「那是。」展护卫道:「记住,这件事千万不要和别人提起,必竟传出去了对你我都不好。」

  「明白,我明白。不送了展爷。」左乾笑呵呵的去了后院。

  男子将这些话清清楚楚的听在耳里,见他们二人都走了,也跟着离去。

  泰兴茶楼上黯月丹莺看着这一切,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第104章承亲王的疑惑(下)

  黯月丹莺回到府中,向白逸道:「主人,事情已经办妥了,鱼儿也已经上钩了。」

  白逸笑了笑道:「我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了,鱼是不是上钩了,还得过一天才知道。」

  季如意也很高兴道:「素心素灵为主人办事挺俐落,我的两个女儿不错吧?」

  「是不错,但是不是有些俐落过头了。」白逸无奈笑道:「我只是让她们想办法放个风声出来,她们却把我后面要办的事也办了。」

  「现在是喜欢。可是有时候女人也应该装笨,你说是不是?」

  「该笨的时候,她们一定飞会很笨的。呵呵……」

  承亲王府内。男子把探到的一切告诉了秦岚。秦岚深锁着眉头,一脸的阴沉。赵福见王爷不说话,也不敢说话,垂立在旁一直等候着。

  过了好一会儿,秦岚才说道:「真的有个展侍卫和左乾见了面?」

  「千真万确,奴才还见到那侍卫拿出了腰牌。」跪在地上的男子道:「奴才们跟了左乾一天,他从兵部的库房回来后没多久就有一个大内的侍卫去找他了。他俩一见面就上了阁楼,奴才本想想办法跟上去听听他们说什么,可他们一会儿就出来了。听他们说什么东西还没有,大内侍卫还说过两天也行,他也是替别人跑腿办事。左掌柜说以后就全仰仗他了,让他以后多多照顾。大内侍卫就说这件事不要和别人说起,说什么传出去对你对我都不好。然后左掌柜说明白,就都走了。」

  秦岚坐在椅子上,半天沉默不语。

  赵福见了,问地上的男子道:「那个大内侍卫离开后你派人盯着了吗?」

  男子点头道:「派人盯了,还跟皇宫里我们的人说了,就算进了皇宫也还是有人盯着他。左掌柜也一直派人盯着。」

  赵福道:「那就好,也要看看他到底是替什么人跑腿办事。你下去吧。」

  「是,奴才退下了。」

  秦岚道:「你说说,这件事你怎么看?」

  赵福想了想,道:「虽然不知道那个大内展侍卫和左乾都说了些什么,但是听他们后来的话,好像是有勾结。」

  「这个左乾呐,跟着本王也不少年了,居然背着本王干出这种事。没有什么事还好,若真有什么事,我一定要活刮了他。」秦岚道:「赵福,去把左乾带到王府来,我要问一问他。」

  「奴才这就去。」赵福却步离开。

  皇宫御花园的浮碧亭里,一个宫女儿向贵妃娘娘道:「展侍卫来了,正在亭外求外。」

  「叫他进来。你们都下去,不许别人靠进这里。」素灵淡淡道。

  展侍卫进亭就拜:「奴才见过两位贵妃娘娘。」

  「起来吧。」

  「谢贵妃娘娘。」

  素灵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展侍卫垂首道:「禀娘娘,全都按您指示的办,一点不差。」

  「很好。」素灵道:「今天晚上还要你去风月楼一堂,话就照纸条上面说。你记好了,今天晚上还会有人跟着你,你不能出一点岔子。」

  展侍卫道:「知道了娘娘,放心吧,奴才一定给你办得像今天一样妥妥贴贴。」

  「行,下去吧。」素灵见他走后,才对姐姐素心道:「姐姐,今天你怎么一句话也没说呀?」

  素心笑了:「我不说话,让你多说两句,长点威风不好吗?」

  素灵也笑了:「姐姐,我们这么冒然的帮主人办事,主人不会怪罪吗?」

  「不会的,这件事我们来办更好。」素心道:「主人上回托娘带来的信我们都看过了,主人想做什么我们都清楚,能帮他办好就帮他办好,省得再让主人费心。」

  「那这个大内侍卫呢?他替我们办了这么多事,杀了他会不会太可惜了?」素灵问道。

  素心不屑的冷笑一声:「他明知道与宫女通奸是什么罪,他还敢这么做。这种人,你信得过他么?」

  承亲王府内。

  「主人,您叫奴才来有什么吩咐?」左乾恭敬的跪拜在地上。

  秦岚坐在阴凉处,缓缓晃动着身下的摇椅,手里玩弄着一枚红玉扳指:「听说,听说今天有个大内侍卫找过你?」

  左乾一怔,心里莫名的觉得不安起来:「是……」

  「他找你干什么?」秦岚问。

  「嗯……这……」

  「对本王也不能说吗?」秦岚的语气并不是很凶恶,反而显得很客气。不过这更叫左乾不安。

  左乾忙道:「能能。他是来订绸子的。」

  「订绸子?他一个大内侍卫,为什么要上你这儿订绸子?」

  「奴才不知道。」左乾擦干头上的冷汗道:「他说宫里有几个娘娘想要绸子,他就跑到我这儿订。因为他要得很多,奴才这儿一时拿不出来就约好了过两天再来。其实……其实奴才认为他是想在奴才买一些便宜货回去糊弄宫里的娘娘,自己好从中贪取差价。」

  「宫里的娘娘要买绸子?」秦岚道:「这本王就不明白了?皇宫各级娘娘小主每月都有几十到几百尺的锦缎丝绸,不够的还可以到内府申领。那些都是上等货色,用都用不完,为什么还要到你这里买?」

  左乾慌道:「这这这……这奴才实在不知。那侍卫……那侍卫的确是这么说的,还付了奴才订银,奴才不敢欺瞒王爷,欺瞒主人啊!」

  「那你要他多多关照,就是要他关照你的生意咯?」

  「是啊是啊。过两天他就会来拿货的,到时候主人就知道了。」左乾的声音已经像是在哭了,连身体都害怕得不听指挥,哆嗦起来。

  承亲王秦岚笑道:「你也不用怕,我也只不过是问问你,你说清楚了就行了。」

  「主人相信奴才?」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还不信你吗?起来吧,回去忙你的去。」秦岚很和谒亲切的道。

  左乾连连叩头:「谢主子,谢王爷恩典。」左乾喜极而泣,嘴里还在不停的谢恩。

  左乾走后,站在旁边的赵福道:「主人,要不要奴才杀了他?」

  「不急。」秦岚道:「先看看再说,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阵轻风吹过,虽然是艳阳高照的大热天,左乾仍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回到绸缎庄时,孙子左江民也在店里等着。

  左江民见爷爷面色苍白,问道:「爷爷怎么回事?这怎么去了一趟王爷就变成这样了?」

  左乾扶着孙子的肩膀道:「王爷叫我去问话了,问我今天中午那个大内侍卫买绸子的事。」

  孙子左江民这才发现爷爷的身体抖得像个筛子一样,连忙扶着他坐下,吩咐下人倒了杯茶水来:「问就问呗,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害怕成这样。」

  「我就是怕!我就是害怕!」左乾喝了口压惊茶道:「我一看到王爷我就害怕。他今天还对着我笑了,笑了你知不知道!」

  「笑了怎么了?笑了不是很好吗?」左江民问。

  左乾叱骂道:「你知道个屁!你爹是怎么死的?就是看到王爷笑了死的。」

  左江民惊道:「王爷的笑能杀人!?」

  「不是他的笑能杀人,是他一笑就想杀人!」左乾痛哭流涕道:「还好我走出来了,还好我走出来了呀,否则你爷爷我现在就是一具死尸了!」

  左江民想了想,道:「没这么严重吧。我见过王爷几次,看到王爷搂着姑娘的时候总笑啊。难道那些姑娘现在都已经死了?」

  左乾气极,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骂道:「蠢货,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孙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孙子!」

           第105章大理寺寻欢(上)

  时至傍晚,大理寺的狱丞正赶着回家吃饭抱老婆,忽然被一女子在路上拦住了。狱丞上下瞧了瞧,并不认得她,问道:「姑娘什么事?为什么要拦我?」

  女子也上下打量了他,问道:「你就是大理寺的典狱?」

  「是,是啊。」狱丞疑惑道:「你认得我?」

  女子摇头道:「我不认得你。我们家有人找你。」

  「找我?在哪?」

  女子道:「在前边茶楼,请位跟我来。」女子把他带到了茶楼厢间。

  狱丞心里好生奇怪,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姑娘,会是谁找自己呢?

  厢间里,一个女捕快正端坐在茶案前。紫砂的茶壶倒出来的浓茶,香满整个房间。

  「是你找我?」狱丞问道。

  「请坐。」这个女捕快正是残香,焚月残香。请狱丞来的女子也是周府里的丫环。

  狱丞也跪坐在软垫上,端坐于桌前:「差爷,你找我有什么事?」

  丫环拿了一个紫砂茶杯,替狱丞倒上香茶。残香道:「给你送银子的。」

  这话一说,狱丞心里也就明白什么事,也不那么掬谨了,喝了一口茶水,待丫环满上后才缓缓说道:「你是想去探监。」

  残香道:「不是我想,是我们府里有人想。」

  「你们府里,什么人?」狱丞问。

  残香自己也喝了一杯茶,道:「一个你惹不起的人。」

  狱丞有些不高兴了,清咳了一声道:「你也是吃朝廷俸禄的公差,还是办案的捕快,怎么也贿赂起别人来了?」

  残香仍是那么平淡的道:「典狱不用打这样的官腔,如果你真的义正言辞的话,我说给你银子的时候你就应该翻脸了。」

  「你……」狱丞脸上一红,显然是被她说中了心思,但还是狡辩道:「我……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在背后给我行贿。你要知道大理寺的监狱可不比刑部,那里面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没有正卿的手令和皇上的旨意,是绝对不许别人探监的。」

  残香什么话也没说,拿出两张一千两的银票一张一张放在桌上。

  狱丞眼睛瞪得大大的,吞了一口唾沫道:「当然,事……事情也有例外的时候。」

  残香说道:「那今天算不算例外?」

  「今天?这个……」狱丞思考起来。

  残香道:「我也是当差的人,我知道管刑狱的牢头油水是很多的,但再多也没有一次两千两这么多。我不知道你的俸禄有多少,但肯定也是你少几年也拿不到的俸禄。你自己想想吧。」说完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慢慢地品着。

  狱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些银子,心里了确实很想要,想了想问道:「我想问问到底是谁想探监?」

  「是我家主人,这个你自会知道。」

  「那,要探的是谁?」狱丞接着又问。

  残香放下手中的茶盏道:「一个叫霪霪的女人。」

  狱丞浑身一震:「这可不行。」

  残香眉头轻轩:「为什么?」

  狱丞当然知道为什么,刑部兵部两位侍郎还有齐安府尹亲审,更了不得的是皇上直属的内廷卫也在监审,皇上要亲自过问的案子,他怎么敢随便放人进去探监:「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除了这个人,别的人都可以探。」

  残香轻笑一声:「狱丞说笑了,别的人我们又不认识,为什么要探?难道桌的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你不想要了?我们只是去探探监,有你们的人看着,难道还会出什么事?」

  狱丞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心里又开始犹豫不决,想了一会儿说道:「不是我不想帮你,可是这个人太难办了。前几日她的同伴才死了一个,这事弄不好我也要掉脑袋的。」

  残香淡淡道:「就是因为难办,所以才给你两千两这么多的银子。否则别说进一次牢房,买一间牢房也够了。」

  狱丞心里还是在犹豫。

  残香突然问道:「不知道狱丞大人好不好色?」

  狱丞一愣,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残香目光一寒,冷冷道:「你别看着我,除非你脑袋不想要了。」

  狱丞一摸脖子忙撇开头,看向一旁。

  残香道:「我在风月楼买了个位置,事成之后一天的时间随便你怎么玩。」

  狱丞心中一动,喘气声都变粗了。风月楼一天时间怎么能叫他不心动,虽然开业时间没多久,但早已成为神都家喻户晓的三楼之一,京城里有钱的人家都在说吃在烩仙楼,玩在风月楼,买东西去大黑暗楼,这全都是达官贵族,有钱人家的享受。现如今风月楼里一天十二个时辰天天爆满,进去玩一个时辰的最低花销都得大几十两银子,更何况是一天的时间随便玩。这样的优待,纵使他不怎么好色,也不由得砰然心动,必竟能在那里玩一天是件有很面子的事。

  狱丞一把抓起银票放在怀里,突然又停下来问道:「我那牢里的那些弟兄怎么办?」

  残香冷冷道:「狱丞大人,做人不要贪得无厌,在风月楼一天的花销可是好几千两,难道这两千两银子你还想一个人吞了?俗话说『人心不足如蛇吞象』,你别到时候东西没吃着,还把自己撑死了。」

  狱丞把银子收好后道:「那你们想什么时候去探监。」

  残香道:「今天晚上不正好吗?管事的大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你守夜的兄弟。」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狱丞道:「吃过饭我就去安排,今天晚上戌亥之交可以来。」

  残香道:「你慢走,狱丞大人。」

  回到周府,残香把情况告诉了如意和主人。

  季如意问道:「你有没有提到让主人和霪霪在牢里欢好?」

  残香摇头道:「没有。我看他让主人进去探监都很为难的样子,所以就没提这件事,我想先让主人进去再说。」

  白逸叹了一声:「也好。有几日没看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在牢里怎么样。」

  亲王府内,赵福道:「主子,刚才皇宫里的人来报,说展侍卫交差的人是心贵妃和灵贵妃。」

  「果然是周家的人。」秦岚眉头轻拧:「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赵福道:「这个奴才们没探到,展侍卫与贵妃娘娘说话时把旁人都隔开了,探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

  秦岚道:「左乾真有这么大胆子跟周家勾结?」

  赵福道:「中午叫他来问话时,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啊。」

  「像不像没人知道。」秦岚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周家的人搞的鬼。」

  赵福不解道:「可是他为什么从左掌柜那动手,左掌柜是知道一些事,但他也不是知道得很清楚。难道周家的人真想从他身上查出王爷您的事?」

  秦岚想了想道:「从现在开始,把周府上上下下都盯紧了,不管谁进谁出去干什么都要有人汇报,我要看看姓白的到底搞什么鬼。他刚保住一条小命,火烧军库的犯人都还没被处死,他就又开始在我头上动土。姓白的是蟑螂还是怎么着,真就不怕死了?还有,通知与本王有来往的官员,叫他们有什么事不要再找左乾联络了,直接来找我吧。」

           第105章大理寺寻欢(下)

  另一边。大内侍卫展护卫哼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的走在去风月楼的大街上。此时正是红日刚落,星月将出之时,城里的百姓有的已经吃过晚饭又走出了家门,街道上渐渐开始热闹起来。

  展护卫左顾右盼,一脸的笑容一脸的春色。本来担心自己和宫女私通之事被败露,被迫为宫里的娘娘办事,没想到这事办得还让娘娘出银子请自己逛风月楼,怎叫他心里不高兴。

  来到风月楼下时,已经是闻歌看舞,到处都是莺莺笑笑,燕燕耳耳,卿卿我我之声。或是成双成伴,抑或是双女共侍,更有甚者群欢御女,处处张灯结彩,日日过年过节。展护卫大笑三声,走路时都觉得身子轻快了许多。

  二百两的银子往桌上一摆,很快就有莺莺燕舞飘然坐入怀中。把酒侍盏,调情逗笑,又或是唇连心交,手足同乐,反正就是让你开心,任你欢乐。展护卫又搂又抱还觉不爽,双拿出二百两银票放在桌上,不一会儿又有两个欢乐女子投怀送抱,任他左拥右揽。这大手大脚的花钱,贵妃娘娘赏给他的五百两欢乐银子就这么去了五成有四,他却不知道这五百两的银子就是他这辈子最后的欢乐费。

  展护卫摇了摇脑袋,酒力微微有些上头了,他还记着娘娘交待要办的事。似醉非醉的做了个噤声手势,故作小声道:「我告诉你们一个事儿,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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