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天色已晚，曇主留二人在百夜曇華歇一宿。

屋內，一燈如豆。

「你跟百夜曇華的主人是舊識？」

從把完脈後就一直很安靜的殺無生終於開口。

「就算是我，一開始也不是什麼都會的。」

凜雪鴉緊繃的嘴角緩和了些，「我曾向曇主學習迷香的製法。」

「想必不是免費的吧？你付出了什麼代價？」殺無生語帶嘲諷，「看上去豔福不淺啊？」

凜雪鴉永遠泰然自若的神情出現了一絲裂痕，他沒有回應這個問題，而是撢去火皿內燃盡的草灰，取出新的煙草放入，沈默地吞吐著白煙。

──代價是，讓鳴鳳決殺輸掉天臺競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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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前，他以白梟之名拜訪百夜曇華，欲學習迷香製作之法，曇主便要求他想辦法令鳴鳳決殺在天臺競試中失去奪魁資格，因為她的情人也參加了該屆天臺競試。

而他果然不負期望，最終鳴鳳決殺連決賽都未能進入。

自那以後，掠風竊塵被他追殺了整整一年之久。

七罪塔上的那場狂歡，其實並非他們初次交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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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不語，殺無生以為自己說中對方心事，沒來由的心頭發悶，又想到他來這裡是為了求人給自己診治──儘管殺無生並不認為自己有何不妥──就覺得好像不該對這人態度這麼差。

「喂，纏絲毒又是什麼？」他戳了戳對方的肩膀。

凜雪鴉何其精明，察覺他語氣趨緩，便打算得寸進尺一番。

「纏絲毒雖名為毒，實為媚藥，沾者對初次情交之對象會產生依賴心，藥性纏綿如絲，故而得名。」他湊近殺無生耳畔呢喃，「無生想試？」

殺無生搖了搖頭，理由出乎意料的務實，「春藥對我無效。」

色慾之池重塑的肉體，比世上所有的媚藥效果都來得鮮明強烈。

由不得凜雪鴉拒絕，他伸臂勾下對方的脖子，沿著下顎的線條一路往上啃，最後噙住那兩片薄軟的嘴唇。

兩人倒向床幃，凜雪鴉掀開他胸口的衣襟，一遍遍地搓揉撫摸中央那道粉色傷疤。

他給殺無生換的衣飾是遮到鎖骨前的，一方面他不確定鳴鳳決殺敗於森羅枯骨一事江湖中是否傳揚開來，一方面他也不願意殺無生一直敞著胸口的疤痕招搖過市。

似乎被他弄得有點癢，殺無生不滿地哼哼，扭動幾下，腰間束帶鬆脫，長褲也在糾纏之際被褪了個乾淨。

凜雪鴉抬起他光裸修長的腿架在臂彎上，弓身埋入臀縫那處狹膩軟熱的穴口。

初時，凜雪鴉的情緒是不太高昂的，沒能順利解決殺無生的事讓他胸口憋著一股氣，因而連潤滑都沒做，打定主意要難受一陣，卻發現果真如同殺無生所說，根本不需要媚藥，銜著性器的窄穴宛如活物般柔順地承受的硬杵寸寸碾入的蠻橫，殺無生大口吸氣，眼睫微顫的模樣很能勾起人的凌虐慾。

於是他將殺無生的腰肢彎折到極限，自上而下兇狠地貫穿，與下身近乎粗暴的動作相反，溫柔細密的吻落在對方汗濕的額際。

殺無生覺得體內鐵杵般的物什彷彿就要把他捅了個對穿，扭曲的姿勢令他有些呼吸不暢，卻愈發清晰地感受到內壁因拉扯摩擦而生的酥麻快意。

他不知道凜雪鴉在生什麼氣，只好摟著對方的後頸輕輕拍撫。

凜雪鴉鬆開箝制他的手，把臉靠在他的頸窩裡。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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