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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秘(01-100+139) - 11,2

[db:作者] 2025-07-12 09:46 5hhhhh 8670 ℃

  宝玉陪笑道:「我多早晚儿说要去了?不过叫她们拿来预备着。」

  这时薛姨妈已摆了几样点心果品,唤他们出去吃茶。因听宝玉夸东府那边珍大嫂子的鹅掌鸭信好吃,忙也把自己糟的取了些来给他尝。

  宝玉吃得津津有味,想起那日可卿的话,笑道:「吃这些东西,须得有酒来佐才好。」

  薛姨妈便令人去灌酒。李嬷嬷忙上来道:「姨太太,酒倒罢了。」

  宝玉央道:「妈妈,我只喝一钟。」

  李嬷嬷道:「不中用!当着老太太,太太,哪怕你吃一坛呢,想那日我才走开一会,不知哪一个没调教的,只图讨你的好儿,不管别人死活,给了你一口酒吃,却葬送我挨了两日骂。」

  又转头对薛姨妈道:「姨太太不知他那性子,吃了酒便耍脾性哩,何苦我白赔在里面。」

  薛姨妈笑道:「老货,你只放心吃你的去,我也不许他吃多了,便是老太太问起,还有我呢。」

  一面令小丫鬟:「来,带你奶奶们去,也吃杯搪搪雪气。」

  那李嬷嬷听如此说,只得作罢,和众人去吃酒水。

  宝玉见酒送来,急急便要喝,道:「不必去暖了,我只爱吃冷的。」

  薛姨妈忙道:「这可使不得,吃了冷酒,写字手打颤儿。」

  宝钗也笑道:「宝兄弟,亏你每日家杂学旁收的,难道就不知酒性最热,若热的吃下去,发散就快,若冷的吃下去,便会凝结于内,以五脏去暖它,岂不受害?以后再不要吃那冷的了。」

  宝玉听这话说得有理,便放下冷酒,命人去暖来方饮。

  黛玉一旁磕着瓜子儿,只抿着嘴笑。可巧小丫鬟雪雁送来手炉,黛玉问:「是谁叫你送来的?」

  雪雁答:「紫鹃姐姐怕姑娘冷,唤我送过来的。」

  黛玉道:「难为她费心,那里就冷得死我。」

  接了抱在怀中,眼角乜了一眼宝玉,接笑道:「也亏你倒听她的话,我平日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怎么她说了你就依,比圣旨还快些哩!」

  宝玉听这话,知是黛玉借此奚落自已,却哪敢多言,只是嘻嘻地陪笑。宝钗素知黛玉是如此惯了的,也不去计较。

  倒是薛姨妈道:「你素日身子弱,禁不得冷的,她们记挂着你倒不好?」

  黛玉笑道:「姨妈不知道,幸亏是姨妈这里,倘或是在别人家,人家岂能不恼?好象说人家连个手炉也没有似的,巴巴的从家里送个来,不说丫鬟们太小心过余,还当我素来是这等轻狂惯的呢。」

  薛姨妈道:「你这个多心的,倒有这样想,我就没这样心哩。」

  说话时,宝玉已喝了三杯,李嬷嬷又上来阻拦。

  宝玉和宝黛姊妹说说笑笑的,正喝得心甜意洽,哪肯就此不吃,但李嬷嬷是他奶妈,总不能放肆,只得央道:「好妈妈,我再吃两钟就不吃了。」

  李嬷嬷威胁道:「你可仔细哩,老爷今儿可在家,提防着问你的书!」

  宝玉一听说到他老子,心中立时不自在起来,慢慢地放下了酒。

  黛玉瞧他本来兴致盈然,转眼竟被弄得垂头丧气,心底甚是不忍,便道:「别扫大家的兴!舅舅若叫你,只说姨妈留着呢。」

  瞥了李嬷嬷一眼,接道:「这个妈妈,自个吃了酒,却又拿我们来醒脾了!」

  底下轻推宝玉,悄悄说:「别理那老货,咱们只管乐咱们的。」

  那李嬷嬷还不知趣,道:「林姐儿,你不要助着他了,倒是帮着劝劝他,只怕他还听些哩。」

  林黛玉冷笑道:「我为什么助他?我也不犯着劝他,你这妈妈太小心了,往常老太太也有给他酒吃,如今在姨妈这里多吃一口,怎么就不行了?必定姨妈这里是外人,不当在这里吃的是不是?」

  李嬷嬷听了,又是急,又是笑,说道:「真真这林姐儿,说出一句话来,倒比刀子还尖,你这算什么呢。」

  宝钗也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把黛玉腮上一拧,说道:「真真这颦丫头的一张嘴,叫人恨又不是,喜欢又不是。」

  薛姨妈这才对宝玉说:「别怕,别怕,我的儿!来这里没好的与你吃,别把这点东西唬的存在心里,倒叫我不安,只管放心吃,都有我呢,姨妈也陪你吃两杯,待会吃了晚饭再回去,便是醉了,就跟着我睡罢。」

  又命丫鬟:「再去烫些酒来!」

  宝玉大喜,方又鼓起兴来,心中暗暗感激黛玉,底下悄悄在她手心里捏了一下。

  黛玉俏脸一红,把手缩了回去。

  又喝了一阵,薛姨妈怕他真的喝多了,千哄万哄地劝他罢了,命丫鬟婆子上饭,再唤人做了酸笋鸡皮汤,宝玉痛喝了两碗,吃了半碗碧粳粥。

  众人吃完了饭,又沏了酽酽的茶来,薛姨妈方放了心。

  雪雁等三、四个丫头也吃了饭,进来伺候,黛玉见天色不早,便悄声问宝玉道:「你走不走?」

  宝玉乜斜倦眼道:「你若走,我和你一同走。」

  黛玉听了,遂起身道:「咱们来了这一日,也该回去了,还不知那边怎么找咱们呢。」

  说着,二人便向薛姨妈告辞。

  小丫头忙捧过斗笠来,宝玉把头略低一低,唤她戴上,那丫头将那大红猩毡斗笠一抖,没头没脑地罩到他顶上。

  宝玉喝多了酒,就来了少爷脾气,骂道:「罢!罢!好蠢的东西,你也轻些儿,难道没见过别人戴么?让我自己来吧!」

  黛玉在炕沿上站了起来,道:「过来,我瞧瞧吧。」

  宝玉忙就近前来,黛玉用手帮他轻轻笼束发冠,把那一颗核桃大的绛绒簪缨扶起,颤巍巍露于笠外,这才将笠沿掖在抹额上,整理已毕,端详了端详,说道:「好了,披上斗篷罢。」

  宝玉闻着黛玉身上发出的丝丝幽香,受用着她的轻抚细笼,不觉心魂皆醉,只盼此刻能直至永恒。

  一场初雪之后,接连几日皆是天高云淡的好天气。这日午后放学,秦钟又邀宝玉一起去宁国府。

  宝玉笑道:「有鹅掌鸭信么?」

  秦钟道:「这次是庄户献的几只野鸡,据说深山里打的,剥了毛掏掉内脏,扔进滚热的锅里烫,除了盐,其它佐料一概不放,只六、七成熟就捞起来,上月我尝过一回,味道真真鲜美哩。」

  宝玉吞了吞口水,道:「听起来倒不错,只是我们一去,又要占你姐姐的屋子歇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呢。」

  秦钟道:「那边屋子有多少,还用得着你劳心么!何况今日请你过去,也是我姐姐吩咐的。」

  宝玉听得心中一跳,脱口道:「真的?莫骗我呢。」

  秦钟瞧瞧他,笑嘻嘻道:「只是请你过去吃东西,有什么好哄的,这般大惊小怪!」

  宝玉面上一热,不敢再往下说。

  两人到了宁国府,尤氏早有准备,只陪他们吃了一会茶,便着人烫锅下鸡,道:「吃完早些去睡,下午还要上课哩。」

  只候了片刻,地上的婆子们从锅里捞起鸡,可卿跪在炕上,一手擎绳,一手执箸,扒下一碟鸡肉,先送至尤氏跟前,又扒了两碟子分与宝玉和秦钟,续而张罗厨房另做鸡汤佐食,倒比那些下人还忙。

  宝玉一尝那鸡肉,果然鲜美无比,且又嫩滑非常,吃得几连舌头都欲吞下,转眼便已扫了一碟,可卿瞧见,伸手过来取碟子,又接着帮他扒鸡肉。

  宝玉心中惶然,对她道:「你自也坐下来吃些吧,这么我可受用不起呢。」

  可卿笑道:「只要你们两个好好读书,便算是谢了我啦。」

  论辈份她只是宝玉的侄儿媳,但岁数却比宝年长了几岁,跟他说话,口气一直有如姐弟。

  宝玉从来最听不得别人劝他用功,要是换了别个,只怕立时便要反唇相讥,不知为何,今儿听了,却是满怀舒服,又道:「这些野鸡果然味道极美,但若能有几口酒来佐,恐怕还会更好吃哩。」

  尤氏笑道:「就知你想吃酒,早叫人烫去了,只是须得再吃些肉才喝,免得等会儿醉呢。」

  又吃一会,果然见丫鬟送了壶烧酒上来,宝玉大喜,与秦钟相视而笑,两人你一杯我一盏,吃得不亦乐乎。

  尤氏也吃了两杯,道:「我眼皮子好沉,先去睡中觉了,你们慢慢吃吧,记着别喝多了。」

  宝玉笑道:「大嫂子尽管歇息去,我们再喝几口就罢了。」

  话虽这般,却哪有照做,待尤氏一去,与秦钟更是喝得兴高采烈,过不多时,已把那壶烧酒喝得一干二净。

  秦钟挨着他姐姐道:「不尽兴不尽兴,再叫她们烫一壶来。」

  可卿瞪了他一眼,道:「本不该一壶都喝光的,你却还想要!」

  宝玉喝得口滑,也帮着说:「还有这么多肉,没酒可难吃下去了。」

  可卿道:「我瞧你们也该饱了,别哄我寻酒吃呢。」

  秦钟有了三分醉意,竟用双手抱了可卿的腰,脸贴到她胸脯上去,道:「好姐姐,只再要一壶,反正我们吃完就可以去睡觉,不碍事的。」

  可卿唬了一跳,虽说他们姐弟早已荒唐有时,但此刻屋里满是丫鬟婆子,对面还坐着个贾宝玉,怎可露出这般惹眼绮态,右手正在桌上舀汤,所幸左手还在桌子底下,把秦钟腿上使劲拧了一下,狠狠地瞪着他道:「你再不听话,待我回去告诉爹爹,瞧他怎么跟你理论!」

  秦钟这才发觉失态,忙放了手,把身子坐正。

  宝玉虽然也有些醉意,但那方才一幕却是清清楚楚地落在眼里,猛想起秦钟曾经告诉过的秘密,蓦地口干舌燥,情不自禁伸手去握可卿的柔荑,道:「姐姐莫生气,不过一壶酒哩,我们不喝便是。」

  第四十八回:水轩绮梦

  可卿吓得花容失色,没等他碰到,手已丢了汤匙,鱼儿般地疾缩到桌底下去,心中怦怦直跳:「该死,他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乱来!」

  粉面飞起一抹红晕,为掩羞涩,却笑道:「真是馋嘴巴,为了一壶酒,竟连辈份也肯降了。」

  地下的丫鬟婆子都笑了起来,孙嬷嬷道:「他们两个爷这么想吃酒,少奶奶就宽一点儿吧。」

  宝玉瞧着可卿,只觉其妩媚绝伦,不禁痴了。

  可卿道:「也罢,你们再去烫半壶来吧,赚了个便宜儿,我也拼着挨婆婆骂啦。」

  瞧见宝玉眼睛无礼,心里恼了,风流本色不觉悄露,背着众人,美目睁得圆溜,直直地望着他。

  宝玉溃不成军,竟被她那勾魂摄魄的目光逼得低下头去,心脏突突直跳,周身血气翻腾,暗暗自伤道:「这么一个妙人儿,怎么偏偏成了我的侄媳妇!」

  半壶酒很快又喝得精光,其中八九是给宝玉干掉的,秦钟饧着眼笑道:「只有这么点了,宝叔怎么还抢着吃呢。」

  可卿柳眉微蹙,不为人知的悄叹了一下,席罢竟不亲送他们,只命众丫环婆子扶了两人,仍往自己屋里歇去。

  宝玉在床上躺了一会,突地坐了起来。

  秦钟关切道:「怎么了?要吐么?」

  宝玉已翻身下床,道:「尿尿。」

  外衣也不穿,便推门出去。他喝了近壶的酒,发渴又饮多了几碗鸡汤,蓄了一肚子汁水,在厕里痛快淋漓了一阵,方才出来,乜见月洞门那边火红一片,煞是好看,不觉信步过去,原来都中位于北地,秋天来得甚早,但见会芳园中红叶翩翻,景色如画,一时留连忘返。

  瞧得前面一株白柳横坡,十分得趣,便续往前游去,上了坡,又见一个清碧大池,四周种了许多青嫩垂柳,真谓清怡妙境。

  正自赏心悦目,忽见那边柳荫里蜿蜒出一条曲折竹桥来,跨水接到对岸的三间小轩,只觉别致非常,便落坡上了竹桥,直走到那水轩前,抬头看上悬的小额,楷书着「醉碧轩」三字,品嚼了片刻,步入轩中,但见三面临水,北面却有一堆危石叠成的假山,高高低低种了千百竿凤尾竹,把纱窗都染得浓绿。

  宝玉只觉五脏如洗,连赞道:「好地方好地方!」

  又见轩内置有小几竹榻,几上有泥炉茶具,榻上有竹枕软毡,铺设精雅,纤尘不染,心中更是喜欢,掇了只绣墩倚栏杆坐着,推开一扇纱窗探头出去,原来轩顶植有薜荔藤萝纶组紫绛等藤蔓,错落有致地倒垂下来,几遮了窗口,倍添荫凉,不禁笑道:「会芳园我来过多少次,怎没寻着这处神仙妙境?」

  迎面阵阵微风拂来,肚里的酒也闹了起来,只觉神饧目涩,便软身躺下昏昏睡去……

  可卿席罢,不知因何,心里竟闷闷不乐起来,失魂落魄地在园中四下游荡。

  路过那只百孽于端的秋千,远远地望着,居然不敢靠近前去,呆了半响,拧首走开,心海却不可遏制地思念起那个人来:「口口声声答应要来瞧我,怎么这许多天过去了,却连个影子都不见!」

  她虽然仍以那颗观花琳琅安慰自己,但心底深处已开始慢慢动摇:「小钟儿说他府中姬妾无数,个个皆有花容月貌,而我不过是那残花败柳,又岂能真的让他放在心上?」

  想到心痛处,几把唇儿咬出血来。

  可卿满怀郁结,长叹短吁地想着念着,眼前忽又浮起了宝玉方才的神情,一时不觉痴了,走到竹桥上,踏到腐蚀处,发出「咯吱」一声,这才猛然惊醒,不禁十分害怕:「我怎么又想到这人身上去了?该死该死!」

  强行收敛心神,瞧瞧四周,原来已到了醉碧轩面边的竹桥上,她素有午睡习惯,此际已微觉困倦,心道:「轩中长年备有枕席,我便在此处胡乱打个盹罢。」

  可卿懒懒地步入轩内,猛见竹榻上睡着个人,定睛一瞧,不是宝玉是谁。怔道:「他不是与小钟儿去我房里歇了么,怎么却在这里躺着?」

  忙转身要走,又看他只穿一件大红棉纱小袄子,下面绿绫弹墨袷裤,散着裤脚,身上也没盖被子,心道:「好糊涂的人,这么冷的天怕不一下子便冻着了。」

  踟踌了半响,终鼓起勇气,蹑手蹑足地走过去,悄悄从榻上拿起一条芙蓉毡,方欲帮他盖上,忽一眼瞥见悬于他腰间的荷包,顿觉十分眼熟,心中一跳,凑近仔细瞧去,只见其上绣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绿牡丹,针线功夫独一无二,分明便是自己亲手所做之物,贾蓉天天都贴身戴着的,不禁又惊又羞,略微一想,霎已明白了几分,恼恨道:「想不到他绝情于斯,竟将此物胡乱送人!」

  刹那间按捺不住,遂一手摘了那只荷包。

  宝玉迷糊中只觉腰上一紧,伸手摸去,发觉已不见了荷包,张眼一瞧,矇眬见有个女人从前面走开,心中唬了一跳,平日里常有清客小厮胡抢他身上的东西,原也不奇怪,只是那只荷包里藏着春风酥,见不得光的,慌忙从竹榻上跳起来,追过去拉住,叫道:「还我来。」

  那人转过身来,手藏背后,装做不明道:「还你什么?」

  宝玉此时酒仍未退,见那人鲜艳妩媚,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不正是曾经梦中会过的仙姬,心中大喜,连声音都颤了:「仙子姐姐,真的是你么?」

  那人道:「什么?」

  宝玉一把抱住,续道:「那回梦中一别,我便日日夜夜都盼着再见到你哩,仙子姐姐,难道这又是在梦里么?」

  可卿猛记起曾经的绮梦来,心里惊疑不定:「难道他也做过同一个梦?」

  只觉匪夷所思,哪敢接着往下想。

  宝玉跟她脸贴着脸,不住亲昵厮磨,道:「仙子姐姐,怎么不说话?你且教我个法子,好让我也能去寻你。」

  可卿浑身酥软,心里慌了,嘤声道:「宝叔请庄重些,怎么……怎么轻薄人家!」

  宝玉闻言大惊,退开上身一瞧,抱住的果然是可卿,顿如从九天之上跌回地面,慌忙放开她,烧着脸呐呐道:「我……我……」

  可卿深深地吸了口气,似嗔似嘲道:「你什么?尽说些胡言乱语的,适才劝你们别喝太多,偏偏不爱听,这会儿竟跑到这地方睡大觉来了,若是因此着了凉,不知多少人心疼哩。」

  宝玉恍恍惚惚,望着可卿脸上的薄薄轻晕,思绪在迷梦与清醒之间不知来回了多少次:「怎么她们这等相象,连名字也一模一样?」

  只不肯承认自己乃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卿见他仍迷迷糊糊的,心想:「平日里常听别人说他顽劣憨痴,疯疯傻傻,果然不错。」

  只觉可爱有趣,嫣然道:「你快回屋里去睡吧,下午不是还要上学么。」

  怕他纠缠,转身就走。

  宝玉忙又拉她袖子,央道:「把东西还与我吧。」

  可卿道:「什么东西?」

  宝玉道:「那只荷包。」

  可卿沉了脸,道:「没拿你的。」

  摔袖欲走。

  那春风酥事关重大,宝玉纠缠不放,软声道:「姐姐莫哄我,明明是你拿去的,若是喜欢,只把里边的东西还我,荷包你仍拿去。」

  可卿心底恼了,暗道:「明明是我亲手做的东西,怎么却说是你的?」

  但这话怎能挑明,只道:「没有,谁希罕你的东西了,快放手!」

  宝玉有了酒,又怕那里面的春风酥被她发觉,心里急了,道:「果真没有?

  待我找一找便知。「当下竟去搜妇人的袖子。

  可卿奋力挣扎,但吃他一碰手臂,娇躯顿然麻了半边,惊慌交集道:「论辈份你可是叔叔,却怎来轻薄人家?」

  宝玉面红耳赤,待要放手,却有些不甘,又瞧见她袒裸出来的一截玉臂白如凝乳,心中一荡,更是不舍,转眼间已从她袖管里搜出荷包来,笑道:「这是什么呢?还说没拿我的东西。」

  可卿大羞,再也按捺不住,殷红着玉颈发嗔道:「这可是你的东西么!那你且说说它的来历,明明是我亲手做的,怎么却成了你的?」

  说着眼圈儿已红了。

  宝玉莫明其妙:「那荷包可是蓉儿给我的呀,怎么成了她亲手做的……」

  想及此处,心中突地一跳,霎已明白其中原由,贾蓉跟可卿仍是夫妻,此物系她所做岂有丁点稀奇的,心里不禁暗暗大骂贾蓉糊涂,这样的东西怎么可以送给自己,忙道:「我……我不知这东西的来历,否则我也不敢要了。」

  可卿虽与贾蓉形同陌路,但人前还总是摆着夫妻样子,如今话既说破,料定宝玉必是再瞧不起自己了,清澈的泪水一涌而出,咽泣道:「他虽已不在乎我轻贱我,但也不该将此物乱送别人,便是拿剪子铰烂了,也胜过羞辱于斯!」

  宝玉心想:「贾蓉天天去外边花天酒地,夫妻俩的感情自然不好了。」

  当下道:「想来蓉儿那天准是迷糊了,才把这东西给了我,唉,都怪我都怪我,姐姐不要难过。」

  可卿冷笑道:「他迷糊?他会迷糊?你无需帮他说好话,我早已不再奢望这个人了。」

  想起贾蓉当初拿自己向他老子献媚,后又为了平息祸端,竟将自己送与北静王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顿觉伤透了心,泪水如泉涌出。

  宝玉见她哭得有如娇花着雨,柔弱不胜,心中泛起无边怜意,真恨不得可以将之拥入怀中抚慰,呐呐道:「姐姐再莫哭了,小心伤着身子,蓉儿真真糊涂,娶了你这样的妻子,竟不知应去千般惜万般爱,唉……」

  暗地里直叹老天不公。

  可卿听他话语无比的疼人,又曾有谁跟她说过这样话,刹那间无穷委曲皆涌上心头,倏地伏首在宝玉肩膀上,恸哭道:「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的。」

  宝玉心头大震,深深吸了口气,两臂用力抱住可卿,他性情虽素柔弱不刚,此刻却生出一种天地之间再不容谁欺负这个女人的坚毅来。

  仿佛要将这些年积存的所有泪水流个干干净净,可卿不住地抽搐着,哭得天昏地暗痛快淋漓。

  瞧着可卿那哭红的眼皮,宝玉忍不住俯下头去,心疼无比地吻了吻,把那些或咸或淡的泪水都轻轻吮进唇内,这时候又有什么言语可以劝慰她的?

  可卿感觉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温暖弥漫心头,闭着眼睛缓缓抬起了头……

  不知不觉间,两人竟以唇相接,吻得如痴如醉。

  可卿战栗起来,心头竟生出一种似曾经历的感觉。

  宝玉销魂蚀骨,暗对自己道:「我从前一定吻过她了。」

  又想起了那个永远不能忘怀的绮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卿忽地一震,似乎想起了眼前的男人是谁,忙将螓首往后退开,又羞又惭地望了宝玉一眼,慌乱地垂下头,细如蚊声道:「放开我。」

  她云发丝丝散落,斜贴眉目之间,泪痕犹挂脸畔,那一片狼籍,在宝玉的眼里却有如朝花凝露美玉承珠。

  宝玉心中一阵冲动,反而将可卿抱得更紧,情不自禁地轻吻她的额头、睫毛、与耳沿,梦呓般道:「你一定便是那个仙子姐姐了。」

  可卿大哭过一场,心志渐回,不禁害怕起来,双手轻推男儿,喘息道:「我们……我们不能这样。」

  她站立不住,两人一起跌倒竹榻之上。

  宝玉贴着可卿那软绵火烫的娇躯,情与欲交织催化,周身更是血脉贲张,迷迷糊糊又来索寻她的朱唇,昵声道:「姐姐,可知我心里边如何地想你么?」

  一只手竟放肆地攀上了诱人的玉峰。

  有如极度的炽热烈焰,几把可卿整个融化掉,她已无力抗拒,只哭道:「人人都欺负我,连你也要欺负我么?」

  宝玉一惊,慌忙将可卿放开,猛支起身来,心中连连暗骂自己,手足无措道:「姐姐莫恼,我……我一时昏了头啦!该死该死!姐姐千万莫恼。」

  纵是情欲满怀,也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可卿坐起来缩在窗边,拉住胸前的领口,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见宝玉涨得俊面通红,一副自疚自责模样,暗思道:「若非我适才把头靠在他肩上,也不见得他会乱来。」

  心中反觉不忍,柔声道:「都是我不好,伤心起来,便不知庄重……」

  宝玉忙拦住道:「不是不是,是我……是我该死,见姐姐难过,偏偏帮不了什么,本只想陪着说说话儿,谁知……一近姐姐,却胡思乱想起来,下回再也不敢了。」

  可卿还欲矜持,忽乜见宝玉肩窝内被自己哭得湿透的衣裳,心里柔软之处似给什么轻轻地触了一下,眼中霎又湿润起来,凝望着眼前的美少年,心乱如麻地轻叹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宝玉想了想,竟道:「我也不知,只觉得姐姐快快乐乐的,我才欢喜。」

  可卿一听,不觉痴了。

  宝玉见可卿呆呆倚在窗下,半天不发一言,担心地轻轻拉了她袖边一下,道:「姐姐又在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么?」

  可卿思道:「那些衣冠禽兽皆可在我身上任意索取,而眼前这痛我惜我的人,我却不能给他欢乐么?」

  想到此处,心意已决,当下轻声道:「宝玉,你过来。」

  宝玉不知何事,只是听可卿直呼自己的名字,心中欢喜,忙爬了过去,刚要发问,却被一双柔臂绕住了脖子,一只湿润娇嫩的檀口已吻了上来……

  宝玉心中突突狂跳,双手微微一推,觉得颈上的粉臂缠绕得甚紧,哪里还能坚持,也将可卿抱住,如炽如焚地与她热吻起来。

  直至有点喘不过气来,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可卿娇喘道:「你喜欢我是么?」

  宝玉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还是用力地点点头,生怕可卿多心,补充道:「我心里虽然如此,但是日后只陪姐姐说话解闷,再也不乱来了。」

  可卿脸上泛起一片迷人的红晕,美目秋水般晃耀他眼睛,咬唇道:「你不想?」

  宝玉一呆,哪料得到她竟然这么问,好一会才答道:「想,不过……」

  可卿又凑首上前,双臂仍搂着宝玉的脖颈,朱唇与之接吻,这回竟把香舌渡过,纠缠不休。

  宝玉只觉她那嫩舌如鱼儿般在口内活活地四处游索,顿被惹得浑身欲焰如炽,手脚却不敢有半点放肆,那滋味真不知是苦是乐,发出了低低一声闷哼。

  可卿微微退开螓首,喘息道:「怎么不摸人家了?」

  宝玉道:「不敢再惹姐姐恼了。」

  可卿道:「我不恼了。」

  身子往前,一对娇挺软弹的玉峰紧紧地贴在他胸前。

  宝玉几乎崩溃,呻吟道:「姐姐莫可怜我,能与姐姐亲近如此,已是前世造化了。」

  可卿咬了朱唇,双臂松开,娇躯离了宝玉,道:「若嫌我已是残花败柳,那便罢了。」

  宝玉忙抱住她道:「在我心里,姐姐便如天仙一般,最最值得珍惜的。」

  可卿轻嘤一声,鸟儿般投入他怀内,鼻息滚烫道:「那你来疼人家,好好疼……真的不恼你了。」

  第四十九回:再续前缘

  宝玉又惊又喜,这回再按捺不住,嘴唇游吻可卿娇颜,两手也放纵起来,上下胡乱摸索了一番,便迫不及待地探入了她那领口之内。

  可卿环臂抱住宝玉的腰,任由他肆意玩抚两乳,鼻口中发出了猫儿似地迷人娇吟,不知怎么,一下子便被这个少年惹得浑身战栗,一种似曾熟悉的莫明感觉,令她花底悄悄地湿润了起来。

  宝玉粗喘着,那一对滑如绸缎软如酥膏的玉乳,也未能令他耐心多久,仿佛害怕又如那曾经的美梦般,会突然醒掉似的,开始去脱可卿的衣裳,手忙脚乱间竟解不开她腰上的罗带。

  可卿轻声道:「别急,愈弄愈紧啦。」

  哆哆嗦嗦地伸手到腰上帮着解,一时居然也没能松出来。

  宝玉急了,竟将可卿的素罗百榴裙从底下掀起,扒住里边的果绿软纱亵裤,溜然褪至足踝,一眼瞧见她那娇嫩嫩、红粉粉妩媚洁净的春湾妙境,只觉撩魂荡魄,口干舌燥地迅速脱了自己的裤子,握住早已睁目晃脑的巨杵,抵到了那一裂娇嫩非常的殷红缝上……眼睛瞧往妇人,闷声哼吟道:「姐姐……」

  可卿双颊染霞,心如鹿撞地轻轻点了下头。

  宝玉便把两臂抱紧妇人,下体奋力一挺,已被打湿的龟头破开嫩如凝脂的宝蛤,缓缓往内刺入……

  可卿媚入骨髓地娇啼一声,只觉宝玉昂巨非常,大小竟丝毫不逊北静王世荣,转眼花心已被擒去,鱼儿唼喋般贴着龟头娇颤颤地蠕动,一阵酸软由腹下蔓延到了全身。

  宝玉却觉所触皆是嫩不可言,水浆般的似有似无,若非感到了窄紧,几不能肯定是否已进入了可卿体内。抽添了一阵,忍不住低头来瞧妇人花底,但见桃浪翻红,琼花乍吐,自己的大肉棒穿梭其间,真是人间至美至妙的绮景。

  可卿发觉,羞不可耐,急叫道:「宝玉!」

  一双玉腿收了起来,想挡住少年的视线。

  宝玉听她把自己的名字叫得娇嗲非常,心都酥化了,销魂应道:「姐姐。」

  忽见那腻如羊脂的玉阜一翕,一缕细细的清腻花汁从蛤缝里滚了出来,淋得自己的肉棒油润光亮。

  可卿见他不解己意,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只好道:「抱我。」

  宝玉忙伏下身去,紧紧拥往妇人,鼻口在她胸口乱拱乱揉,心里昏昏沉沉地想:「女人底下个个不同,可卿姐姐又比凤姐姐、袭人她们清丽许多哩。」

  可卿也是迷迷糊糊,深埋在心底的那个梦渐渐脱柙而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仙阙之内,身上的少年变成了那个魂萦梦绕的人儿,到了最后竟不能分清此刻是真是幻,手揉着宝玉的头发,语柔声颤道:「你究竟是谁?」

  宝玉糊涂了起来,只道:「你莫非真的是仙子姐姐?」

  两人如痴如醉,情浓意稠,霎已接过百十余度。

  宝玉抽得唧唧有声,只在深处急如流星地抵刺,龟头下下皆采着花心,明知这般最容易泄精,却偏偏贪恋难舍,通体欲焰炽焚,还想瞧妇人的身子,含糊道:「姐姐,上边也脱了好么?」

  可卿娇媚地撩了他一眼,应道:「想怎样便怎样……莫问我。」

  宝玉便把手插到可卿腰里,却听她喘息道:「我来。」

  见其一手摸到腰畔,努力了好一会,这回终解下了那条麻烦的罗带。

  宝玉急忙掀开她上边的远山翠纱裳,见妇人里面围着只粉绿荷叶小肚兜,衬得周边肌肤腻白胜雪,上边露出半条深深酥沟,心里喜煞了,一手扯低肚兜,半只尖尖翘翘的玉乳顿时弹了出来,峰处一粒惹人无比的殷红椒头颤巍巍晃动,更迷人的是其周围的一圈轻晕,竟若去皮的樱桃外敷一层蚕膜,又嫩又柔,令人忍不住想去舔食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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