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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秘(01-100+139) - 16,3

[db:作者] 2025-07-12 09:46 5hhhhh 3300 ℃

  紫姬娇嗔道:「乱说什么哟,我姐姐恨他都来不及呢,此次入都就是想要亲手除掉他。」

  世荣不以为然道:「除掉侯小月?眼下连我都不太敢想哩,你姐的『拘魂大法』练到第几重了?」

  「我姐姐的『拘魂大法』已经完全练成了!」

  紫姬得色道。

  世荣虎躯微震:「练成了?她在攻第五重时花了两年时间都拿不下,第六重与第七重根本没听说何时开始练,怎可能突然大功告成?」

  「我也不清楚,等她来了你自个问去。」

  紫姬似笑非笑地盯着男人。

  世荣不知想到什么,沉吟了片刻,忽嘿嘿笑道:「好热闹,倾倒南疆的碧眼魔姬凤凰儿,名震天下的圣捕侯小月,十大少侠之一的武当冷然,率领极乐谷精兵强将的白莲前教主之女沈瑶,白莲教的两大高手龙象圣使与冰魄老妖,还有来捉拿我这采花大盗的各路黑白道上的高人,竟都凑做一处来了,此际若起什么波澜,不把都中掀翻才怪哩。」

  紫姬忽在水里踮起脚尖,朱唇凑到男人耳心道:「一提到侯小月,你便这等敏感,莫非在吃他的醋儿呢?」

  世荣哈哈一笑:「我吃侯小月的醋?啥时候轮到我吃他的醋啦?」

  紫姬咬唇道:「你别故作潇洒,莫以为人家什么都不知道,若只因为你是门主,我姐姐还不至于从千里迢迢之外跑到都中来。」

  世荣神色如常地笑道:「本王敢担保,她此次入都,绝对是冲着侯小月来的,只不知是想把他宰了还是想跟他重温旧梦。」

  紫姬轻哼一声,含笑望向别处,啐声道:「到时我倒要瞧瞧她跟谁重温旧梦哩。」

  世荣心中一荡,脸上终有点挂之不住,两手不知在水中做什么,笑嘻嘻对美妇人道:「我们久别重逢,何不快来重温旧梦?」

  紫姬顿时寸寸酥软下去,嘴上却犹在矜持,娇喘道:「一两个月便算久么?那四五年的又该怎么算?」

  世荣狠声道:「小妖精,惹你男人么!」

  臂如铁箍锁紧她的蛮腰,一手已深入花谷之中寻幽探秘,在水底挖带出丝丝滑腻。

  妇人吃吃笑道:「就是要某人难为情,谁叫你…你这风流贝戎大小通吃!」

  忽地站立不住,直往水里沉去,眉梢眼角却尽是浓浓春意。

  世荣已有好些日子没收拾这妖精了,见了她那妩媚绝伦的神态,不觉欲焰如焚,勾住下沉的娇躯,微喘道:「我此次伤得不轻,须采多些元阴弥补,你可情愿?」

  紫姬双颊吐晕眼饧魂酥,娇喘细细道:「你便是要人家的性命,人家亦都会给的,何况只是……只是一点儿……东西。」

  世荣朗笑一声,遂将美人从水里捞起,不由分说扛在肩头,水滴淋漓地朝池岸上走去。

  第七十四回:阁楼异宝

  世荣神清气爽地坐起身来,沉吟好一阵,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对旁边道:「去叫阿禄来。」

  有婢子立应声去了。

  紫姬娇慵无力地躺在被堆里,雪臂犹不肯离开男人的腰,腻声道:「这会儿唤他做什么?」

  世荣道:「我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紫姬宛如醉酒,此刻半点不愿想东西,懒懒道:「什么?」

  世荣拿起枕边的卷轴道:「这东西等若冯左庭的罩门,上天既赐与我,岂能无所作为?」

  紫姬道:「荣郎想叫阿禄把它带去南疆?」

  世荣点了下头,续道:「见羽虽然用兵如神,却无奈兵力与冯左庭相差太多,始终不能打开局面,此物既将冯左庭在南疆的部署完全暴露,当可大大缩小双方的差距,而且……」

  紫姬顽皮的对着男人某处呵气,接口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冯夫子此时身受重伤,我们怎可白白浪费掉……」

  世荣说到此处,心中又坚定了几分,「这也许就是我圣门问鼎天下的一个大契机哩!」

  紫姬捕捉到男人言语中的一丝兴奋,娇媚道:「但愿老天爷今次能成就我圣门大业!」

  未几,便听有人在帘外朗声道:「奴才阿禄叩见王爷。」

  世荣喝退旁边下人,隔帘道:「阿禄,本门主待你如何?」

  阿禄听王爷以门中口吻说话,忙道:「少主曾救过属下,可谓恩重如山。」

  世荣道:「嗯,现须你跑趟南疆,将一样东西交与陈左帅……」

  展臂扬起,手中的卷轴已穿帘射出。

  阿禄伸手一抄,将飞来之物稳稳地接在手中,心知今回非同寻常,跪着恭声道:「属下定然不辱少主之命。」

  世荣道:「还有一句话由你转带与陈左帅,就说从此刻开始,本门主允许他动用圣门在南方的所有人马,并交给他『霹雳圣骑』的指挥权。」

  紫姬心中一震:「荣郎竟把这只最宝贝的部队交与见羽使用,看来今次真下定决心要跟冯左庭一较高低了!」

  原来「霹雳圣骑」乃是世荣耗费了无数心血,花了几百万两银子与数年时间秘密组建的一支重装骑兵,装备几胜过任何一支中原军队,数目虽不过四千,却有无比惊人的战斗力,其指挥权一直由世荣亲自牢牢地抓在手里,就连陈见羽都不能擅自动用。

  阿禄心中默默复念门主交代的话,应道:「是!属下绝不敢漏掉半个字。」

  世荣盯着帘外的身影淡淡道:「此行关系重大,东西绝不容失,办好了本门主重重有赏,但若出了纰漏,你也甭回来见我了。」

  阿禄寒声道:「少主放心,若出了差错,属下还是要回来见您的,只不过提着脑袋回来。」

  世荣微微一笑,他知此人身手了得,且又机警非常,交办之事从未弄砸过,朗声道:「去吧,今日立即动身。」

  阿禄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起身方要离开,又听门主道:「等等。」

  忙复跪于地,垂首领示,谁知过了好一阵,却仍不见动静。

  世荣心念电转:「见羽素来谨慎,绝不肯打没有把握之仗,不知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待要加句激励的话让阿禄带去,旋又思道:「倘若因此影响了见羽的判断,那可大大不妙,况且我将『霹雳圣骑』的指挥权交给他,多少已有鼓励之意,见羽智谋过人,又岂会不明白!」

  终于道:「就这样,本门主等候你的佳音。」

  阿禄走后,紫姬道:「少主终于肯动用『霹雳圣骑』了。」

  世荣道:「养兵千日,用于一时。虽然这支部队珍贵无比,但在该用之时,我决不会吝啬。」

  紫姬道:「陈见羽今回一定高兴死哩。」

  世荣道:「你知道『后羿营』吗?」

  紫姬道:「岂能不知,这是冯夫子最精锐最宝贝的一支部队,居说此营六千将士个个都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西南与境外各路势力无不忌惮三分,我在南疆之时就已听过它的赫赫威名。」

  世荣点头道:「它亦是令见羽最为头痛的一支部队。」

  紫姬道:「少主今次把『霹雳圣骑』交与见羽,就是为了对付这个『后羿营』么?啊,『霹雳圣骑』近年均已装备了明光甲,正是所有弓兵的克星。」

  世荣道:「『后羿营』装备的全是重弩长弓,若在从容展开的情况下,只要配以一定数量的长枪兵护卫,任何与之正面对抗的部队都不是其对手,『霹雳圣骑』虽有重甲,却恐怕也讨不了好。」

  紫姬黛眉紧蹙道:「连『霹雳圣骑』都奈何不了这『后羿营』,那……那可如何是好?」

  世荣微微一笑:「但若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霹雳圣骑』突然出现在『后羿营』的面前,那又将如何?」

  紫姬道:「这还用说,射手跟重装骑兵近身肉搏,简直是鸡蛋碰石头,只怕一个都逃不掉哩……但这怎么可能?而且『后羿营』素来神出鬼没,冯左庭一直把它藏得紧紧的,陈见羽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着其驻地……啊!莫非那密报里边……有……有……」

  世荣香了她粉颊一口,笑道:「聪明,那本密报里边正有『后羿营』驻地的位置,其布置、换防、后勤等情况无不标明得一清二楚。」

  紫姬拍手道:「倘能歼灭『后羿营』,冯夫子势必元气大伤,说不定一气之下,牵动了伤势,就此一命呜呼哩,嘻嘻。」

  世荣深深吸了口气,仰天道:「接下就瞧见羽的啦,但愿他不会让我失望。」

  眼前似乎瞧见了一队队身披雷电锦袍的重装骑兵冲进敌营,在一群惊惶失措的射手当中大肆屠戮,想到兴奋之处,忍不住轻啸了一声。

  紫姬见男人罕有的雀跃,心中也十分欢喜,娇声道:「今次定能打开南疆局面,进而谋取中原,让妾身先为少主庆祝一下。」

  玉手在被里一摸,不知握住了什么。

  世荣柔声道:「小妖精,你今儿已给很多啦……当心功力会……」

  紫姬声音腻得勾魂,却道:「不管不管,人家不怕,人家还要!定要再……

  再把你哄出来一次……「两条雪似的嫩臂圈住他脖子,又把男人拉倒了下去。

           ************

  碧玉花棚下三人皆俱大惊,宝玉更是首当其冲,见那巨蟒的血盆巨口遽然噬到跟前,迎面扑来一股极腥的恶味,顿感一阵晕眩,不及多想便朝旁滚出。

  那巨蟒长躯凌空一剪,血口如影随形直跟过去,尾部鞭中花棚,立时哗啦啦地扫塌了半边,沈瑶与兜兜赶忙跃出棚子,女孩子天性害羞,慌乱中犹不忘抓起衣裳。

  宝玉见那巨蟒不依不饶地死追自己,不禁骇得面青唇绿,只好没命地四下游走狂奔,所幸他已跟「通灵宝玉」融为一体,莫明的真气源源不断注入胸口,速度疾如流星闪电,一时未给追上。

  原来那巨蟒给宝玉屡坏好事,适才在湖底又被震得七荤八素,内里恼极,因此只顾追他一个,欲先杀之方快。

  二女胡乱穿上衣裳,把眼望去,见宝玉在园中东奔西窜,速度虽然极快,但那巨怪身躯长硕非常,一弹一扑间跨距极大,是以始终无法摆脱。

  兜兜早已面无血色,哭腔道:「怎么办?怎么办?公子跑不掉啦!」

  宝玉曾冒死救她,又已同她有了合体之缘,此际芳心焉能不乱。

  沈瑶虽也骇极,但见宝玉险象环生,当下拼命提醒自己冷静:「若再不想法子,玉郎定当无幸!」

  游目四顾,忽见乜见那把掉在地上的湛泸剑,心中不觉一动,飞步跃去抄于手中,深深吸了口气,拔出神兵,朝紧追爱郎不放的怪物一剑刺去。

  那巨蟒似乎知晓这把神兵的威力,巨躯在空中一扭,堪堪避过剑锋,逆首来扑沈瑶。

  沈瑶勉力强压女人天性对蛇类的恐惧与恶心,以剑代笛与之周旋,她武功不弱,倚仗着手上的神兵,一时还能支撑得住。

  巨蟒给拖得恼火,终不再只追宝玉,长尾巨鞭般斜劈横扫分击两人,斗见园中土扬石溅花飞木折,威势十分惊人。

  宝玉稍喘了口气,想起身上犹一丝不挂,便趁乱逃到塌了大半的花棚中寻找衣裳,刚刚穿上裤子,就听沈瑶与兜兜齐声惊呼:「小心!」

  一转头,顿见巨蟒的血盆大口已罩到顶上,心叫不好,扑地一滚,谁知那怪速度极快,巨口仍如影随形地疾噬过来,长长的赤信几刺到他脸上。

  兜兜离宝玉甚近,见他万分危急,蓦地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勇气,从袖中摸出一对晶莹剔透的透骨刺,皓腕倏翻朝怪物用力刺去,刹那正中其身。

  谁知那怪皮如金铁,往时可穿石洞木的透骨刺竟然刺不进半分,兜兜一呆,拔起奋力又刺,双臂挥舞连中怪物数下,却均不能损其分毫。

  怪物吃痛,倏地回首,巨鞭般的长躯一卷,顿将女孩牢牢地捆锁住,高高地举上了半空。

  兜兜魂飞魄散,几欲就此晕去,手中的透骨刺先后掉落地上。

  宝玉听见她的一声低呼,抬眼瞧去,立也惊得浑身发麻,想起怪物的箍钳之力何等之巨,娇滴滴的兜兜焉能经受得住,大叫一声:「不要!」

  浑身鲜血俱往上涌,赤手空拳便朝巨蟒扑去。

  巨蟒长尾一绞一剪,轻易便将方寸大乱的宝玉擒获,连同兜兜一块卷上空中,发出一声似是得意的怪嗷,开始用力绞拧。

  沈瑶大惊,没命地扑上去救,却均给怪物的巨躯扫开,慌乱中肩头还挨了一下,湛泸剑差点脱手飞出,急得香魂无主。

  宝玉只觉身上渐渐收紧,给巨蟒绞得骨骼似碎几欲窒息,绝望间掌沿忽碰触到某物,心中蓦地一亮。

  沈瑶见两人声息渐无,心中渐渐下沉:「这恶怪害死了玉郎和兜兜,我纵拼得一死,也要跟它同归于尽!」

  提剑又要上前,遽听怪物长嗷一声,陡然间发狂般乱扭乱摔,竟把宝玉和兜兜抛下地来,正不明白,怪物身上倏暴出一大蓬鲜血,溅洒得三人衣发俱赤。

  沈瑶急奔过去扶起宝玉,颤声问道:「你……你怎样了?」

  宝玉点点头,大口大口地喘息,晃着手中滴血的「美人眸」道:「这宝贝又救了我们一次!」

  沈瑶忽掠见顶上一条巨影砸下,忙抱住爱郎往后疾退,两人堪堪跃起,怪蟒的长尾即鞭落地,砸得碎石乱溅。

  宝玉哆嗦道:「好险!这怪物真的恼了……我们快……快跑!啊……兜兜?

  兜兜呢?「沈瑶见那巨蟒乱摔乱鞭状若疯狂,而兜兜却伏卧在离它不远处,仍未脱离危险,一咬银牙倏从地上纵身跃起,飞剑直指其首,只听」滋「地一声暗响,居然正中巨蟒右目。

  巨蟒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厉嗷,上首仰天狂甩,陡将沈瑶抛出老远。

  原来它虽知道湛泸剑的厉害,一直都保持不与之接触,但此时腹部挨了宝玉的「美人眸」一下,失血极多,神志已险入癫狂之中,因而没能避开沈瑶这一击。

  沈瑶空中一翻翩然落地,心中又惊又喜:「刺着它了!居然刺着它了!湛泸剑无坚不摧,但愿此次能重创它!」

  一时怯意大减,鼓起勇气正欲趁胜追击,却见那巨蟒遽而疾游开去,翻过围墙,眨眼间便消失无踪。

  宝玉呆望着从地面蜿蜒到墙上的吓人血迹,喃喃道:「它跑了?」

  沈瑶奔入飞扬的尘土中,抱起兜兜轻轻摇了摇,急唤道:「兜兜!兜兜!你怎样了?」

  兜兜双臂抱首,秀目紧闭嘶声道:「不要!不要!我不要!」

  宝玉也跑了过来,与沈瑶一起拥住她,大声安慰道:「不怕不怕,那东西跑了!没事啦,已经没事啦,兜兜不怕!」

  过了好一阵,兜兜才在两人的抚慰中慢慢松缓下来,泣声道:「那是什么?

  我再也不要见到它了……呜……「沈瑶哄道:」好好,我们不会再见着它了,它已受到重创,只怕活不过多久了。「兜兜只觉股下甚是粘滑,低头望去,竟是坐在大滩蛇血之上,胃中顿时一阵翻滚,差点没呕吐出来,急忙站立起身,晕眩道:」我们快走,这地方好恶心哩!「

  宝玉见众人身上尽是血迹,又有阵阵奇腥钻鼻而入,也觉一阵反胃,点头道:「不知阁楼里有没有什么衣服可换?我们再去找找看。」

  沈瑶与兜兜点点头,一同走向阁楼,才进侧门,突闻一声厉嗷破空而来,正是刚才那条巨蟒的声音。

  宝玉颤声道:「它……它还没死哩……」

  见兜兜面如白纸,忙强笑道:「不过……听声音好象离这很远了,呵呵,兴许是那临死前的哀叫吧?呵呵。」

  谁知这时,从另外的方向又传来一声怪嗷,也是荡人心魄,只比先前那巨蟒的声音阴柔尖细了许多。

  三人一齐变色,宝玉结舌道:「莫非是它……它的……它的朋友?」

  倏地又有一道怪声传来,同此前两声大不相同,音域既薄又窄,宛如利刃刮钵,听入耳内,令人不由自主地直起鸡皮疙瘩。

  兜兜霎又吓得花魂离主,「哇」的一下放声哭了出来:「还有!还有……

  几……几条呀!那……那传说果然是真的,这里边真的有……有五条神龙!我们没有找到如意索,是万不能……万不能到这儿来的。「宝玉听见」如意索「三字,顿觉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遂问道:」如意索?什么如意索?「

  沈瑶道:「那是百宝门的镇门之物,据说只有那东西才能驱逐看守丁翊秘库的五条神龙,但这些都是江湖上的传言,未知是真是假。」

  宝玉细思「如意索」三字,蓦地心头一震,猛想起白湘芳那条古怪的透明腰带来:「当日在小竹林中,曾听她对那三个穿白袍的人说过的,好象就是叫如意索呀……是了是了,那东西又唤做如意神龙!还说是她师门开山师祖当年三下怒江,勇擒蛟龙,取其筋所制哩。」

  见兜兜娇躯抖个不停,干笑一声,又安慰道:「听声音都还很远,它们未必会往这边来的。」

  沈瑶沉吟道:「那东西适才怎会到这来……莫非它的巢穴就在这附近?」

  宝玉与兜兜一阵毛骨耸然,不约而同道:「我们快走!」

  沈瑶秀眉微蹙道:「往哪走?这岛四面都是水。」

  宝玉道:「不知这湖是否与我上次经过的水道相通?如果能寻着那条水道,或许就有脱困之望哩。」

  沈瑶点点头,道:「只有试一试了,此处毕竟久留不得。」

  兜兜惊魂不定道:「我们……我们又要回水里边去?」

  沈瑶和言道:「嗯,不过我们先在这阁楼里寻些可用之物再走。」

  于是三人在阁楼中四下翻寻,希望能找到什么有用之物。

  宝玉适才给大蓬蛇血溅着,浑身黏腻腥臭,一心想找衣服更换,在二楼的几间阁子里翻了老久,搜出许多奇珍异宝,却偏偏没找着半件衣裳,不觉有些泄气,忽睨见屋角那边有只十分精致的小箱子,其上纹奇画异,心中暗祈道:「老天爷呀老天爷,求求你保佑里边放的是衣服。」

  走近前去才发现箱子有把小金锁封着,当下顾不得许多,从怀里摸出「美人眸」拔刃将锁切成两半,掀起箱盖,眼睛顿然一阵发眩,原来箱内满是光芒夺目的金银珠宝。

  若是换做别人,定当欣喜若狂,而宝玉却大感失望,在他心中,这箱宝贝此时还真不如一套衣裳。随手翻了翻,正要合上盖子,忽乜见当中一串珠子甚是惹眼,便拿起来观赏把玩,见其颗颗大如龙眼,均散发出十分柔和的晕芒,心忖:「这般大且又毫无瑕疵,光泽也很好,若是珍珠,那便是极品哩。」

  瞧见其上系着一条细细红绳,用手一扯,从众宝中拉出一只小玉牌来,心想:「难道这也是什么天下第一之物么?」

  抄在手里一看,上边注着:「哺阴珠。乃七大奇石之『月华石』所琢,女子长久佩带,可滋阴养颜,传为潇湘二妃之物,世间仅双,另一不知其踪。」

  宝玉思道:「我说怎能颗颗毫无瑕疵,原来不是珍珠呢……女子长久佩带,可滋阴养颜?若是当真,那可妙极,颦颦身子素弱,何不带回去送与她?反正留在这儿也是暴殄天物哩。」

  想起此物曾为潇湘二妃佩带,不禁一阵神往,心中更加喜欢,便将珠串收入怀里,突又想起不知能不能逃回地面,顿时黯然下来。

  他闷闷不乐走过另一间屋子,见沈瑶正跪在一张小几前对着自己的手发呆,忙凑过去问道:「在干嘛?手怎么了?」

  沈瑶仍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已的手,喃喃道:「我找到了两样奇怪的东西。」

  宝玉瞧见案上放着一只打开的玉匣子,里边有两瓣半透明的白石,怔道:「就是这两个小石子么?」

  沈瑶兴奋道:「这只是其中一样,你瞧。」

  她拿起两瓣白石,凑近轻轻一合,本来只有淡淡微芒的石子刹那大亮起来,散发出绚丽缤纷的奇彩,登时映耀得满阁斑斓,叫人疑置梦幻之中。

  宝玉目瞪口呆,顿给眼前奇景镇住,大讶道:「这是什么宝物?竟能发出如此异彩!」

  沈瑶道:「匣子里有个牌子,你自个瞧。」

  宝玉看那匣子,里边果然还有个小玉牌,拈起看去,见正面题着:「天下第一明珠。」

  翻过背面,又见有几行小字注释:「映花琳琅。乃夜明珠之王,晋人王嘉所著《拾遗记》中称之为『照石』,分阴阳,合之遂发异彩,光可穿透血肉。世间仅见两对,曾为海外孔雀王朝阿育王所有,两年前现于南疆,余得其一,另一不知所踪。」

  沈瑶沉吟道:「这牌子上记着此物得于南疆,而我爹娘恰在奔赴南疆时失踪,你又在这里边捡到我爹的『圣莲令』,不知这里边有没有什么干系?」

  宝玉比她所知还少,想了想,更觉一头雾水:「这三朝司库丁翊真真奇怪,明明是个朝廷的大官,但许多江湖上的事情却似俱与他有关哩。」

  沈瑶甩了甩头,烦恼道:「哎,暂不管这些了,眼下只要能离开此处就已万幸了。」

  宝玉道:「牌子上说『光可透骨肉』,不知是什么意思?」

  沈瑶道:「你再看。」

  说着缓缓将掌合起,将那映花琳琅握在手心内,谁知那物竟然仍能透光而出,照得她玉掌筋骨脉络清晰可见。

  宝玉更是合不拢口,颤声道:「世上居然有这等奇物,真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啊!这地底到处都黑咕隆咚的,而此物却能发出强光,我们正好用它来照明。」

  沈瑶嫣然一笑:「本小姐正有此意矣。」

  宝玉最喜欢瞧她的笑,微微痴道:「对了,另一样奇物在哪?」

  沈瑶伸出左手,雪白的嫩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又翻转了两下,略见得色道:「在这。」

  宝玉怔道:「在哪?我怎什么都没瞧见。」

  沈瑶咬着笑道:「就在我手上,你再仔细瞧瞧。」

  宝玉睁大眼睛仔细端详了半天,连她掌心的纹缕都瞧清了,却仍没发现有什么东西,挠头道:「真的没什么呀,啊!莫非……莫非你在耍我呐!」

  两臂突然抢出,将她蛮腰箍住,一把搂入怀中,笑喝道:「瞧我怎么收拾你!」

  沈瑶猝不及防,嘤咛一声,整个人顿软了。

  第七十五回:重返人间

  宝玉把嘴往玉人雪颈里直拱,佯怒道:「竟敢耍你相公呢!」

  沈瑶浑身发酥,咯咯笑道:「等等!等等!没耍你呢,我拿给你瞧。」

  宝玉这才抬起头,瞪眼道:「在哪?」

  沈瑶右手移到左手指尖,似拉扯下什么东西,送到他跟前甩了甩,道:「还看不见吗?」

  宝玉凝目瞧去,这才看出她指上拈着一只薄如蝉翅几乎完全透明的手套,大讶道:「天呐,这个就更奇了!」

  沈瑶由他抱着,重新把手套戴回左手,翻来覆去地玩看,面露兴奋道:「这东西唤做『似水无痕』,据小牌子上记,乃是唐末第一大盗阮如水所用的兵器,不但无形无迹,且还刀枪不坏水火不侵,更有一样绝妙的,就是能吸收对手的些许内力。」

  宝玉道:「第一大盗阮如水?听名字好象是女子呀,真的曾有这个人吗?」

  沈瑶点头道:「有。我听过许多关于她的故事,据说她不但盗术天下无双,而且武功超绝,曾凭着一双空手夺去许多高手的兵器,最轰动的一次是夺下了当时少林达摩堂首座手中的禅杖,总之传得神乎其神,数百年来江湖中人一直在猜测她练的究竟是什么绝学,不想她却是倚仗了这只神奇的手套。」

  宝玉听得心驰神摇,遥想此姝当年风采,不觉有些痴了。

  沈瑶续道:「这样的东西,居然也给丁翊得到了……喂,你呢,可找到了什么能用的东西没有?」

  宝玉从怀里掏出那串「哺阴珠」道:「我找着这个。」

  沈瑶瞧了瞧,只道是串珍珠,微笑道:「嗯,大小色泽俱是绝佳,只怕价值连城哩,不过……这里边这样的东西还有不少,你何不再多带上几件?」

  宝玉听她言语似含嘲意,把手搭在玉人腰上,咬唇道:「你笑我贪财是么?」

  虽未发力,沈瑶已觉一阵酸软,忙道:「不敢不敢,小女子岂敢,我也正想去寻几件带上呢,哎呀!别……不要!啊!」

  原来宝玉已在呵她,笑喝道:「还说不是!分明就是在笑我!」

  沈瑶咯咯娇笑乱挣乱扭,拼命捉住爱郎的魔手,喘气叫道:「不闹不闹了,人家只是觉得……哎!停了呀……这样……这样的东西虽然稀罕,但此时对我们却没什么用处,倒不如带些能上帮忙的东西好些。」

  宝玉略带尴尬道:「小牌子上说这珠子有滋阴养颜之功效哩,若是真的,对女人岂非很好,因此我才拿了,况且只是这么一串,又不难带。」

  沈瑶听了「对女人岂非很好」这句,只道宝玉是为自己而取,心中顿时甜蜜起来,谁知却见他将珠串收回怀里去了,不禁微愕,旋又暗想:「莫非……莫非他要等那……那一日才给我?」

  立时释怀,双颊晕红道:「好好,你有道理哩…

  眼下还是快点离开这地方吧,兜兜在哪儿?我们寻她去。「宝玉应了,两人牵手同下楼来,正碰见兜兜匆匆从侧门走进,衣摆兜着许多鲜红色的掌状物,却是先前拿来充饥的血灵芝。

  宝玉一拍后脑勺道:「我怎么忘了!这东西才是该带的,兜兜真真心细。」

  沈瑶笑吟吟对他道:「这会才知道兜兜的好么?那还不算太迟,瞧你日后怎么待她。」

  兜兜俏脸飞红,娇嗔道:「小姐!」

  宝玉笑嘻嘻道:「日日都捧在掌心里可好?」

  他已同二女有合体之缘,言语间便荒唐了起来。

  兜兜大羞,朝公子啐道:「倒霉蛋!你再乱说,我……我又要骂你了!」

  宝玉大作抱屈之状,道:「这不是已经骂了?唉,我怎么尽做亏本生意,明明是对人家好,却总换来颜色瞧。」

  兜兜笑道:「不只颜色好看哩!」

  上前要来拧他,却听沈瑶道:「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宝玉指着一个方向道:「走这边如何?适才只有这边没怪叫声。」

  沈瑶只是点了下头,三人遂出了阁楼,齐往岸边走去。

  宝玉瞧见兜兜腰上别着一支蓝色之物,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好东西?」

  兜兜便拔出来给他瞧,却是一支双头尖的短刺,中间有指形握手,通体流荡着蓝汪汪的晕彩,说道:「它唤做『雷公击』,是在楼下找到的,我见它形状同我的透骨刺差不多,就拿起来看,小牌子上说它是『天下第一刺』,好象曾是西域什么王的宝贝,能穿金洞铁诛神戮鬼,我适才用透骨刺试了它一下,结果碰着就断了。」

  宝玉咂舌道:「穿金洞铁诛神戮鬼?如此厉害,那再碰上怪物也无须害怕了,倘若惹恼了我们的小兜兜,就这么给它来一下。」

  说着挥臂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兜兜「卟哧」一笑,道:「对了,你们找到了什么?」

  宝玉便将他同沈瑶找到的宝贝说与她听,忽发觉沈瑶已在他俩后边落下了几步,不由一怔。

  兜兜这时也睨见,忙小声对公子道:「哎呀,我们怎么只顾说话,你还不快去陪小姐。」

  宝玉便慢下步子,等沈瑶上来,笑道:「怎走得这样慢?累了么?」

  沈瑶也不拿眼瞧他,只道:「我累不累,关你什么事。」

  宝玉听她口气不好,小心陪道:「怎么啦?闷闷不乐的。」

  沈瑶道:「我高兴不高兴也不关你事。」

  宝玉道:「怎不关我事?你是我老婆,怎么不关我事!」

  情急之下,他竟把「娘子」一词换做了粗人才叫的「老婆」倒也觉得十分痛快。

  沈瑶心中一跳,脸上却仍毫无表情,冷冷道:「谁是你老婆!」

  宝玉愈发摸不着头脑,急道:「适才我叫娘子,不知是谁应了?到底怎么啦,再不说我可动手啦!」

  两手又搭上了玉人腰肢。

  沈瑶见他又要故技重施,忍不住发作起来,小声道:「管我做什么,你只去哄那个『真真心细的』啊,最好这会儿就把人家捧在掌心里啊!」

  宝玉笑道:「原来是为这个!我不过随便夸了她一下,你便酸成这样儿,小家子气哩。」

  沈瑶怒道:「我就是小家子气,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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