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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六朝云龙吟+六朝燕歌行(全本) - 46,3

[db:作者] 2025-07-12 09:46 5hhhhh 3980 ℃

  死丫头虽然在船上休养快一个月,但失去的气血没那么容易复原,论起实力只怕比在建康时还弱一些,而虞紫薇的修为绝不在苏妲己那妖妇之下。对小紫来说,此时局面比建康那一晚更凶险。

  情急之下,程宗扬抛开双刀,两掌「砰」的合拢,大喝一声:「临!」

  从丹田传出的声音在体内隐隐震动,与真气奇妙地融合。一颗光球从丹田涌出,如同脱缰野马,通过手少阳经络从指尖飞出。

  昏暗的室内一瞬间被九阳神功的耀眼光芒照亮,骷髅随从像被强光刺痛眼睛一样,举臂遮住空荡荡的眼眶。那颗光球击在它干枯臂骨上,「格」的一声,白森森的骨骼表面绽出一片龟甲状的裂纹,然后断裂开来,一截惨白臂骨带着重斧「光」的落在地板上。

  泉玉姬肩部鲜血狂涌,染红半边衣物;她惊愕地看着程宗扬,完全被他突然施展的九阳神功所惊呆。

  程宗扬顾不上理会她的惊愕,舌绽春雷,暴喝道:「兵!」

  又一颗光球脱掌飞出击在骷髅胸膛正中。骷髅胸骨像被烈火焚烧过一样变得黝黑,几粒细小骨渣迸裂开来,骷髅所有骨骼都为之震动,整具骨架摇摇欲坠。

  程宗扬长吸一口气,暴喝道:「斗!」

  挥出一颗光球,朝骷髅头颅击去。

  几乎散开的骷髅突然间一紧,骨架顷刻间小了三分之一,堪堪避开程宗扬的九阳真气,接着仅剩的左臂抓住重斧朝程宗扬胸口劈来。

  程宗扬一口真气刚用完,眼看着重斧横扫过来却无力闪避。此时离自己最近的泉玉姬只要出剑挡住骷髅这一击,自己就能缓过气来,可那贱人不但没有出手,反而惊惶地向后退去,把自己暴露在重斧的狂飙下。

  「干!」

  程宗扬心里大骂一声,一口血险些吐出来。早知道这贱人靠不住,没想到会在这要命时候卖了自己一道。

  忽然一个人影飞来撞在程宗扬身上,重斧擦着头皮扫过,带上几缕头发,两人一同倒地,翻滚着压在一处。

  程宗扬瞪目结舌,从斧下救了自己一命的竟然是月霜。那丫头身上多处被断月弦割出伤痕,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狼狈。更要紧的是,程宗扬突然发现月丫头身上的衣服都用针线缝在一起!

  程宗扬感觉像挨了一个耳光,一时间无地自容。昨晚的事月丫头全知道得清清楚楚……太乙真宗用的什么狗屁迷香啊!

  月霜虽然救了他一命,看着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客气,充满鄙夷和愤怒。

  忽然间程宗扬翻过身压在她柔软胴体上,月霜脸色一下涨得通红,用力啐了这个不要脸的淫贼一口,接着屈膝给他一个狠的。

  「呃……」

  程宗扬刚才在下面,正看到骷髅再次挥出重斧,本来抱着她想翻滚躲避,这下仿佛被一头犀牛撞到胯间,浑身力气一下散得净光,脑中只剩下一个感觉:蛋疼!

  脑后风声响起,程宗扬几乎能听到骷髅握住斧柄的指骨摩擦着格格作响。生死关头,太阳穴忽然一跳,感应到一丝死亡气息。

  额角这种跳动刚才已出现不少次,程宗扬并没有太在意,这一刻却萌生一个念头。

  除了最初星月湖那名自己的属下,双方并没有死人。这股死气的来源只可能是背后的骷髅随从。与一般死亡气息不同,它身上死气聚而不散,只有交手时才能感应到。

  程宗扬顾不得多想,真气送入太阳穴,通过生死根奋力一吸,将那股死气硬生生夺入体内。

  重斧落下将木制地板斩开一个大洞,离自己耳边不过寸许。

  坠落的木板雨点般掉在楼下,砰砰声不绝于耳。片刻后室内安静下来,只有灰尘四处弥漫。

  程宗扬面无人色地侧过脸,只见那只白骨森然的骷髅手掌握住斧柄,在距离自己不到一寸的位置,凝固似的一动不动。

  程宗扬外表并没有变化,只不过他自己知道,自己窍阴穴内多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程宗扬压低声音,试探着说了一声:「走!」

  骷髅随从缓缓提起重斧,然后向前迈出一步。

  程宗扬与月霜面面相觑,接着月霜抬起手臂,充满愤怒地甩来一个耳光。

  「我又不是故意的!哦……」

  程宗扬两手捂着胯下,像虾米一样蜷起身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庭中传来一声厉叱,「阿薇!」

  虞紫薇在走廊中尖叫道:「她抢了我的黄泉玉!」

  一道黄光从天井射入走廊,程宗扬醒悟过来,挣扎着爬起来,一脚踢在骷髅完好的手臂上,将它的臂骨踢得散开。

  果然,在自己拆散骷髅的同时,那个被自己强行吸入窍阴穴的魂影受到一股强大力量吸引,散成丝丝寒意从体内逸出。

  小紫娇笑着从隔壁破洞跃过来,紧接着虞紫薇出现在断墙另一侧。她一手握着黄泉玉,一手拿着碧血杖,银丝般的长发垂在身后,那具光溜溜的胴体一丝不挂。

  这女人身材果然惹火。该凸的凸,该凹的凹,那具雪白肉体丰腴妖艳,充满成熟女子的秾艳风情,让人不禁想入非非——如果真把她们抱在怀里,给这对并蒂的姊妹花轮流洗澡、任意摆布,该是何等乐事!

  但这会儿实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好时候。脑筋刚转了半圈,下面就像又挨了一脚,程宗扬龇牙咧嘴,痛得冷汗都出来了。

  虞紫薇握着黄泉玉的手掌横在胸前,抱住双乳,那对雪滑丰乳在臂后起伏着,两眼放出骇人怒火。她的骷髅随从已经散成数十块,即使有黄泉玉在手,短时间内也无法复原。

  虞紫薇提起碧血杖重重一顿,脚下木板像地毯一样扭曲变形,掀起水纹般的波痕。与波痕一触,室内木桌的四只桌腿同时裂开,发出一声脆响。

  程宗扬咬紧牙关,扑过去想抢过双刀,刚迈开步子就闷哼一声,两手捂着胯下差点跪倒。月霜跃起身娇叱一声,双手握剑奋力刺进地板。水纹状的波痕掠过剑锋,扇形分开,剑刃像置于熔炉中,温度迅速升高,变得暗红。

  月霜死死握住剑柄,缠在剑柄上的丝绦在高温下冒出青烟,就像握着烧红的烙铁。

  「小贱人!」

  虞紫薇盯住小紫,恨不得吞了她。

  小紫骇怕地向后退去,忽然双手拢在嘴边,娇声道:「救命啊……」

  虞紫薇怒极反笑。她们姊妹出道十余年来从未失手,今日却在这几个年轻人手中好一番灰头土脸,即便用最酷毒的手段杀掉她也难解自己心头恨意。

  整座小楼微微一摇,接着楼顶被一对蛟龙般的黑戟掀开。木石纷飞间,一个高大身影从天而降;虞紫薇骇然转身,一手拔出碧血杖朝空中刺去。

  孟非卿的天龙霸戟绞住碧血杖,翻腕一拧,虞紫薇的玉杖脱手飞出,劲风所及将她整个笼罩在内。虞紫薇尖叫着闪身退后,避开霸戟凌厉的锋芒。孟非卿雄狮般的身躯落在室内,双戟如同蛟龙出水攻向虞紫薇。

  反而是虞紫薇处于劣势时才看出这个女杀手的真实身手。她在狭小的斗室内翻滚跳跃,躲避双戟的追击。那对赤赢雪乳在胸前跳动,白花花的肉体忽而弯转如环,忽而疾退如风,雪白双腿不住跳跃,开合间展现出无穷妙态,大腿外侧那朵蔷薇逼真得仿佛活过来一样活色生香。

  程宗扬刚看了两眼就再支持不住,不得不含恨移开视线。孟非卿却对眼前赢女的艳态视若无睹,他击飞虞白樱的断月弦,双戟越收越紧,忽然戟尾一摆打在虞紫薇腰间。虞紫激痛叫着按住腰肢,孟非卿戟交右手,左手张开,像抓一只小兔子那样拧住她的脖颈。

  破空戟声突然中止,楼内安静得几乎能听到各人的心跳声。

  程宗扬望着孟非卿,对他又多了一分佩服。下午踹他那一脚只觉得过瘾,这会儿自己也原样消受才知道有多要命;孟老大不仅浑若无事,还能出手破敌,真不愧是铁打的好汉。

  虞紫薇咬牙道:「有种你便杀了我吧!」

  孟非卿沉声道:「当年之事,岳帅已经赠给两位黄泉玉作为补偿,还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

  虞紫薇尖声恚骂道:「孟走狗!你以为我们姊妹是什么人!啐!」

  孟非卿有些尴尬地避开她的唾沫,挺起腰背威风凛凛地喝道:「龙宸的人要蹚这滩浑水吗!」

  庭中格斗声戛然而止,接着虞白樱飞身上来。她与秋少君一战虽然没有楼上凶险,但绝不轻松,此时白腻乳肉香汗淋漓,甚至溢出皮甲,看起来比虞紫薇还要吃虞白樱厉声道:「放开她!」

  孟非卿松开手,还挥下外衣覆在虞紫薇身上。虞紫薇却毫不领情,将他的衣服扔到一边,赤条条挽住姊姊的手臂。

  姊妹俩站在一处,容貌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虞白樱充满恨意的目光从程宗扬、月霜、小紫、泉玉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孟非卿身上。

  「孟走狗!」

  虞白樱道:「你和你的兄弟们一天十二个时辰尽管守着这小贱人!我们走!」

  程宗扬叫道:「孟老大!你就这么让她们走?」

  孟非卿尴尬地低声道:「闭嘴。」

  虞白樱狠狠盯了众人一眼,搂着妹妹离开。

              第八章驯驭姬奴

  程宗扬气得七窍生烟:「有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不就是姓岳的占了人家便宜,让人家记恨了十几年吗?老子做的混账事让女儿承担,这当爹的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孟非卿道:「此事一言难尽,她们姊妹本来是龙宸的人……」

  程宗扬不客气地打断他,「龙宸是什么东西?」

  「晴州最没有名气的杀手团。」

  孟非卿道:「我想晴州知道龙宸刺客团的人不超过十个。」

  程宗扬怀疑地说:「是吗?」

  「龙宸每次出手都是以一千金铢起价,能出得起这个价钱的并不多,十个主顾已经不少了。」

  孟非卿回过头,「月姑娘、紫姑娘,你们没事吧?」

  小紫笑嘻嘻道:「孟大哥,你好棒哦!」

  月霜却道:「你是谁?」

  孟非卿道:「在下姓孟。星月湖八骏之一,铁骊孟非卿。王真人和你提过我吧?」

  月霜点了点头,「师帅要我离你们远一点。」

  看着孟老大吃瘪的样子,程宗扬觉得很开心,他捂着裆假惺惺道:「孟老大,想开点,也许王大将军不是这个意思呢!」

  孟非卿道:「王真人多半是一片好心,怕你们跟着我有危险。」

  月霜不冷不热地说道:「谢谢你了。再会吧!」

  孟非卿沉默片刻:「我们兄弟虽然性子各异,但对岳帅都是一片忠诚……」

  月霜打断他,「我知道了。」

  孟非卿只好起身抱拳道:「月姑娘保重,待我们兄弟在江州立足再来见姑娘吧。」

  「等一下!」

  月霜眼睛猛地一亮,「你说江州?」

  孟非卿道?「我们本来想请姑娘到江州,共襄大举……」

  「少掉文!是不是和宋军打仗的事?」

  「不错!我们……」

  月霜又一次打断他,「有多少人马?充数的就免了,只说能上阵的精锐!」

  「将近两千。还有一些雇佣军。」

  「雇佣军不可靠。」

  月霜饭眉道:「两千人太少了。城池如何?」

  「万无一失。」

  「道路呢?」

  孟非卿道:「江州西靠大江,有水路贯穿南北,隔江便是宁州。旱路主要有两条,能通车马。」

  月霜用剑在地板上迅速勾勒出地形:「东边是烈山?有大路吗?粮草供应怎么样?兵器储备如何?城中人口有多少……」

  程宗扬暗自嘀咕:真让孟老大赶上了。月丫头做梦都想上战场,何况还要给她两个营,这下想不让她江州去都难了。

  程宗扬与小紫对视一眼。小紫吐了吐舌头,亮出掌心的黄泉玉,朝泉玉姬摇了摇。看到那贱人,程宗扬气就不打一处来。口口声声把自己当成主人,事到临头却弃主逃生;纵然她血透罗衣,此时又一脸惶惑,也激不起自己半点同情心。

  一个大脑门小子在门外探头探脑地窥视,程宗扬一眼看见,招呼道:「秋小子,滚进来吧!」

  秋少君踏进不成形状的房门,躬身斯斯文文地行了一礼:「不知哪位是月姑娘?」

  月霜正和孟非卿谈得投机,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是我。」

  然后又转头说道:「你刚才说经过烈山的道路很窄?」

  秋少君碰了一鼻子灰却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烦。他与刚才虞白樱满身香汗的狼狈之态截然相反,衣冠整整齐齐,除了开始被切断的袍袖,几乎看不出刚与人交手的迹象。

  程宗扬道:「秋小子,你很行嘛。虞大姐起码有五级修为,看你的样子还很轻松啊。」

  秋少君心有余悸地说:「那女子真厉害,我都用到太素才支撑下来,再打下去就该太极了。」

  「喂,你的先天五太是什么功夫?」

  「太乙真宗的小术,」

  秋少君谦逊地说道:「比起师哥的九阳神功差远了。」

  程宗扬打量他几眼:「师帅的九阳神功没传给你吗?」

  秋少君道:「我入门时师哥就离开龙池了,后来说过两次,但师哥在塞外一直脱不开身,就耽误下来。」

  他叹口气,「得知师哥龙须大漠,夙师兄远赴塞外,就是怕九阳神功从此失传……」

  正和孟非卿交谈的月霜忽然抬起头,「你是太乙真宗的人?」

  「在下秋少君。」

  月霜恍然道:「秋少君就是你?在塞外的时候,每次太乙真宗来人,师帅都会询问你的进境,还说怕你进境太快、根基不稳,最好能周游天下,历练几年。

  原来你这么年轻。「

  秋少君怔了片刻,合掌道:「多谢姑娘面传掌教师兄口谕。」

  月霜道:「我要去江州,你来不来?」

  秋少君指着自己,「我?」

  月霜一摆手,「不来就算了。」

  程宗扬踢了秋少君一脚,秋少君连忙道:「当然要去!」

  话刚出口,他就为难地敏起眉,低声道:「程兄,我那些瓢虫怎么办?」

  「好办,全放了。放不完你就炒吃了。」

  秋少君苦着脸道:「那东西会放屁,很臭的。」

  一提起两军交战、疆场争雄,孟非卿与月霜谈得分外投机,月霜当场决定搬到鹏翼社好商量如何筹备江州战事。

  出于安全考虑,月霜的身份对佣兵团还没有公开,反正薛延山和石之隼已经接下江州的生意,月霜和敖润等人都会去江州。

  孟非卿如释重负,先把月霜送上马车再过来道:「紫姑娘,虞氏姊妹身手不俗,今夜仓促而来吃了大亏,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小紫抱住程宗扬的手臂,笑吟吟说:「程哥哥会保护我的。」

  孟非卿深深看了她一眼,抱拳道:「那就拜托程兄了。」

  等孟非卿离开,程宗扬低笑道:「死丫头,孟老大看出你的狐狸尾巴了。」

  「那又怎么样?」

  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不是不认姓岳的吗?为什么还敷衍他们呢?」

  小紫白了他一眼,「傻瓜。」

  程宗扬叹口气。「我就是知道才问你。你知道吧,孟老大已经说了,谢艺和小狐狸两个营交给你,这一下就多了几百名忠心耿耿的手下。可是如果你不开心,就是得到整个星月湖大营也没意思。喂,开心点吧,今晚月丫头就该知道你是她妹妹了。」

  小紫拨弄那颗黄泉玉,眨了眨眼睛:「想要我开心呢,你就要送我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

  「那对双胞胎姊妹。」

  程宗扬抓了抓脑袋,「你知道哪儿有卖吗?」

  晴州官衙虽然基本是一个摆设,但一个正常州级官衙的官吏无不具备,知州以下包括通判、判官、推官、户曹参军、司法参军、司礼参军、录事参军、孔目官、勾押官、开拆官、押司官、粮料官……无不具备。而且在晴州当官还有一个好处:不用做事并且俸禄丰厚,因此被无数人视为美差。

  相比于其他无所事事的职位,主管司法的判官、推官还有点事做,但也仅限于维持市面的治安、小偷小摸之类的,较大的案子都由总商会接手。因此见到长安六扇门捕头前来接洽,衙门的判官杨展很是吃了一惊。

  验过这位六扇门总部泉捕头的腰牌,杨展客气地奉承几句,立即表示州衙的一切资源都对六扇门完全开放——反正衙门监牢也是个摆设,除了暂时关押一些醉酒闹事的闲汉,从来都没用过。

  拽掉头上麻袋,元行健脸上重重挨了几个耳光,清醒过来。他一伸手才发现身上戴着重枷,眼前一排手臂粗的木栅栏,竟然是一座监狱。元行健愕然片刻,接着咆哮道:「谁!谁敢偷袭老子!」

  旁边是一个穿着捕快服色的端庄丽人,她坐在一张矮矮的书案后面,拿着纸笔,语调生硬地说道:「姓名。」

  元行健怒气上涌:「老子是太乙真宗的人!谁敢抓我!」

  那丽人看了他一眼,拿起一枝铁尺放他踝骨上,然后伸足踩住。元行健眼睛慢慢瞪大,忽然「格」的一声脆响,元行健舌头猛然吐出,眼睛瞪得比铜钤还大,接着鼻涕口水都淌出来。

  泉玉姬拂好纸,挽笔问道:「姓名。」

  「元……元行健……」

  元行健用变调的声音道:「快松开……」

  「出身。」

  「太……太乙真宗门下……别踩啦……」

  「什么时候加入太乙真宗的?座师是谁?」

  「三……三年前……林……林之澜……」

  「加入之前呢?」

  「劫……劫匪……」

  元行健狂叫道:「我都招了!都招了……快松开……」

  「十月十一日晚,你在什么地方?」

  「混……混元观!」

  「为什么要暗算雪隼佣兵团的月副队长?」

  「不是我!嗷——」

  元行健发出非人的惨叫声。

  眼前的女捕快不动声色,冷漠地问道:「你为何给牛二迷香?」

  元行健喘着气,目光不停闪烁,下一个瞬间,他左手拇指便被生生拧断。

  「是林教御!林教御的谕旨!」

  元行健惨叫:「林教御吩咐,见到姓月的丫头便把她擒下,送往龙池。如果无法生擒就杀了她!我只给了迷香,没想伤她的性命……」

  「你如何知道她在晴州?」

  「我们听说她在夜影关出现,一路追到晴州!」

  「听谁说的?」

  「一位同门!他随蔺教御来晴州,无意中透露在夜影关见到一个酷似月霜的女人,我们用了两天才找到她!」

  「林之澜为什么要暗算月副队长?」

  「我不晓得,林教御没有交代原因!」

  泉玉姬重新拿起铁尺,元行健惨叫道:「我真不晓得!好像姓月的是谁的女儿,是个要紧人物!」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蔺采泉也来晴州了吗?」

  元行健这才看到栅栏外还坐着一个人,他拼命点头:「三天前刚到!还有商乐轩商教御!」

  「他们来晴州做什么?」

  「我不……」

  看到女捕快拿起铁尺,元行健急忙改口,「我晓得!是拜火教的事!听说拜火教有件东西十几年前丢失了,那些拜火教徒认定与我们太乙真宗有关……」

  元行健声音忽然停住,过了一会儿才怪叫道:「是你!」

  程宗扬笑道:「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月霜去了雕翼社,秋少君返回混元观放他的瓢虫。他们都拍拍屁股走人,剩下客栈的损失,当然由自己这个冤大头买单。至于怎么向客栈老板解释整幢楼几乎被彻底毁掉的惨状,就交给秦桧去头痛了。

  小紫一回宅院便去摆弄那颗抢来的黄泉玉。看到她兴致勃勃的样子,程宗扬升起一种不安感。能让死丫头这么上心,肯定有人要倒霉。不过自己也没闲着,趁秋小子放瓢虫的机会,指使泉玉姬摸进混元观把元行健打晕拖出来。秋少君为人虽然不错,但就是太好了,有些事只能背着他干。

  说到泉玉姬,程宗扬真有些佩服这贱人。自己昨晚显露出九阳神功,泉玉姬再傻也知道她已经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大错。短暂惊惶之后,泉玉姬立即做出选择,在回去的船上,她解下衣、剑,羊羔似的伏在他的脚边表示彻底忠诚,并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黑魔海内幕都说出来。

  昨晚被月霜用膝盖顶那一下正撞到要害,程宗扬没好气地把她交给小紫,咬牙切齿地静心养伤。这会儿休养得差不多,又得知泉玉姬抓到元行健,才赶到晴州监牢。

  看到泉玉姬手握纸笔,一副公事公办的纪录口供,程宗扬气就不打一处来。

  说到底,如果不是泉贱人见死不救,自己也不会挨这一下。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自己终于懂了:对于这种贱人,善意和宽容只会被当成软弱无能,只有狠狠羞辱她、让她认清现实,她才会甘之若余地当好奴隶。

  泉玉姬正伏案笔录,身体忽然一颤,包裹在捕快劲装下的圆臀像被人打了一掌似的猛然抬起,哆嗦几下。她连忙回过头,程宗扬大模大样地坐在藤椅上,两腿分开朝她勾了勾手指。

  泉玉姬冷漠表情一瞬间变得妖媚。她放下纸笔,起身想走过去,腹部却像挨了一拳,弯腰跪倒在地。

  程宗扬收回真气,懒洋洋说道:「往后你在我面前只有两种姿势:跪着或躺着。除非老爷想站着用你,你才能站起来,明白了吗?」

  「凑啊哟!」

  泉玉姬手脚并用地爬到主人面前。

  程宗扬毫不客气地抓住她的秀发,把她漂亮面孔按在自己腿间。

  元行健睁大眼睛,看着神情凛然的女捕快忽然间像换了一个人,当着自己的面用嘴巴解开那个年轻人的裤子,像娼妓一样替他品箫。

  程宗扬若无其事地一手伸进泉玉姬衣内,抓住她的丰乳,一边道:「说吧,姓蔺的在什么地方?」

  元行健脸色时青时白。那女捕快的身手自己见过,比自己高了一筹不止,可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却像个玩物。这个姓程的年轻人到底有何等惊人的艺业就不好说了。再想到在紫溪时他手下的武二郎,元行健立刻判断局势。

  「在上清阁!」

  元行健心一横道:「蔺教御受了伤,到现在还起不了身。你要想对付他,我可以带路!」

  太乙真宗的内斗已经白热化,连勾结外人对付同门这种事都干得出来;程宗扬对太乙真宗的未来越来越不看好。

  「太乙真宗也是名门正派,怎么连你这种土匪也收进来?」

  元行健折断的手指垂在枷上,一边咬牙吸着凉气,一边道:「林教御有些事不方便做,才招揽小的。」

  「什么事他不方便做?」

  「……林教御在外面有些生意,要人打理。」

  「什么生意?」

  「有几家当铺,」

  元行健忍痛道:「平时也放些高利贷。」

  太乙真宗堂堂教御居然私下放高利贷?林之澜有那么爱钱吗?他要那么多干嘛?

  「他没来晴州?」

  「林教御在龙池,十几年来从没有下过山。」

  「掌教王真人的弟子大都在左武军,太乙真宗现在最强的是哪一支?」

  「论人数,林教御的门人最多,不过蔺教御和商教御加起来也不比他少。」

  「卓婊子呢?」

  元行健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卓云君:「卓教御门人不多,但几个女道观都是她执掌。」

  「夙未央呢?他偏向谁?」

  「夙教御性子古怪得很,自己去了塞外,说要依照掌教真人的遗命拥立新任掌教。」

  王哲在草原尸骨无存,夙未央的表态分明是两边都不帮。蔺采泉、商乐轩看来已经联手,一同对付林之澜。林之澜不分好坏召集这么多门人,多半也为这一天准备。

  见程宗扬没有反应,元行健勉强挤出笑容,奉承道:「程公子好手段!这女人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扮起捕头来也似模似样,在公子面前却这么服贴,佩服佩服!」

  程宗扬大笑道:「什么扮的!这可是如假包换的六扇门捕头!」

  元行健张大嘴巴,那张凶狞面孔看起来又呆又傻。

  「看不出来吧?这婊子就是个贱货!」

  程宗扬握住泉玉姬的头发,将她的面孔拉起来,「是不是?」

  「内也!」

  泉玉姬用新罗语应道。

  程宗扬笑道:「元兄眼睛瞪这么大,想不想看看这个六扇门女捕头衣服下面的模样?」

  元行健强笑道:「不敢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泉捕头,把衣服脱了。」

  泉玉姬毫不迟疑地爬起来,解开衣带脱去上衣;她刚把裤子褪到膝间就被程宗扬推到栅栏上。泉玉姬浪叫一声,两手扶着牢房木栅,乳房挺起。她弓着腰,双膝并紧,臀部向后挺起。浑圆的屁股又耸又翘,臀肉丰满白腻,这会儿光溜溜悬在半空,充满诱人肉感。

  程宗扬一手伸到泉玉姬臀间,毫不客气地在她股间拨弄,然后踢开牢门把她拖到牢内。

  泉玉姬心头一阵战栗。她当然知道昨晚自己在主人的危难关头见死不救已经形同背叛,但一直心存侥幸,觉得这位主人其实为人温和,不会给自己什么惩罚。

  可程宗扬打定主意,给猴子一条项链不如给它一顿鞭子,让它知道背叛要吃的苦头。

  「躺上去,把腿张开!」

  「凑啊哟!」

  泉玉姬扭腰摆臀地爬到书案旁,横躺在上面。那张书案只有尺许宽窄,半尺高低;泉玉姬躺在上面,下体被高高垫起。她白美双腿朝两边张开,当着那个陌生囚犯的面,将自己下体秘境尽数锭露出来。

  程宗扬笑道:「怎么样?这个六扇门贱人还不错吧。」

  元行健咽了口唾沫,「好个鲜嫩的美人儿……」

  他卖力地拍马屁,嘴上奉承道:「恭喜程爷!程爷好艳福!这位捕头一看就是个能生会养的!什么时候程爷办喜事娶她过门,小的少不得要讨杯喜酒喝喝!」

  他心里打着主意,只要程宗扬一高兴,答应下来,自己这条命就算保住了。

  没想到程宗扬哈哈大笑,「娶她过门?你会娶一条母狗当老婆吗?」

  元行健连忙改口:「怪不得呢!这贱人一看就是个又骚又浪的下流货,千人骑万人压,怎么配得上程爷?」

  程宗扬笑道:「泉捕头,该对你的口供了。」

  泉玉姬几乎能感觉到那个陌生囚犯炙热目光落在自己下体,体内立刻升起一股火辣辣的热流。「那是一个月前……」

  她一边说,一边拨开下体,蜜穴鲜花般绽开,穴内水汪汪的,露出一片闪着水光的红艳软腻。

  「老爷在山里让奴婢脱掉裤子,露出淫穴。奴婢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女……」

  泉玉姬把指尖放在穴口,捅进蜜穴模拟当时情景:「老爷用大肉棒干进奴婢淫穴,给奴婢开了苞,采了奴婢的处女花。」

  元行健看得眼都直了,却不知程宗扬早已动了十二分杀机,不准备留下他这个活口。

  程宗扬真气透入窍阴穴,锁住魂影。泉玉姬如同心有灵犀,翻过身子跪在狭小书案上,然后翘起浑圆屁股,双手抱着臀肉,将雪白的大屁股朝两边分开。女捕头白滑臀沟整个暴露出来,里面湿淋淋满是淫液。

  程宗扬一手伸进泉玉姬臀间,那贱人白生生的屁股扭动着,水汪汪的蜜穴淫水四溢。泉玉姬对羞耻的承受力出乎自己意料,或者说她在死亡的威胁下,淫贱程度出乎自己的意料。

  程宗扬一边挑弄一边道:「泉捕头,来试试你的后庭花!」

  程宗扬拔出手指,将指上淫液抹在泉玉姬白生生的臀沟内,尤其是柔嫩的肛洞。

  泉玉姬脸色微微发白,接着堆起笑容。

  「听到了吗?有人夸你屁眼儿够嫩。」

  泉玉姬道:「古吗朴思密达,谢谢……」

  程宗扬挺起阳具,对着女捕快柔嫩肛洞用力一挤。

  元行健道:「程爷的家伙好生威风!比武二爷还威猛几分!」

  这纯粹是睁眼说瞎话。自己虽然不算小,但和武二那种牲口级的相比,完全是人与兽的区别。

  泉玉姬身体绷紧,肩头包扎过的伤口渗出血迹,脸上露出痛楚表情。芝娘和丽娘都说过,第一次被人用后庭简直比破处还疼痛几分。但对这个黑魔海的御姬奴,程宗扬没有半点怜香惜玉,腰身一挺,当着陌生人的面干穿泉玉姬的嫩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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