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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六朝云龙吟+六朝燕歌行(全本) - 75,2

小说:六朝清羽记+六朝云龙吟+六朝燕歌行(全本) 2025-07-12 09:46 5hhhhh 9630 ℃

  阮香琳修为原本不俗,但羞惧之下,竟没听到丝毫声息,自己向黄氏跪地奉茶的一幕被人看了个一清二楚,心下又是羞怯又是惶恐,急忙起身躲到一旁。

  程宗扬面无表情地坐在椅中,黄氏连忙拉起衣袖,亲手斟了茶,赔着笑脸奉上,「程爷,请用茶。」

  阮香琳惊疑不定地看着程宗扬,完全不知道他一个外地商人,怎么会让黄氏如此曲意奉承。想起方才的尴尬,阮香琳脸上一热,顿时面红过耳,哪里还敢再停留,连忙转身离开。

  程宗扬只当没看见,问道:「案子结了吗?」

  黄氏笑道:「托程爷的福,拙夫那点事已经在刑部结案了。」

  「好事嘛,你们家这顶乌纱帽算是保住了。」

  黄氏抛了个媚眼,「都是程爷捎了话,刑部主事的史侍郎才肯高抬贵手。」

  「难怪有心情打扮得这么俊俏,原来是喜鹊登枝,有好事了。」

  黄氏媚眼如丝地说道:「奴婢这一趟,是特意来谢程爷的。」

  程宗扬拿着茶杯晃了晃,然后举了起来。黄氏早已是调教过的,不等他开口吩咐,便嫣然一笑,扬首张开红唇。

  程宗扬手掌微微一倾,茶水银线般淌入黄氏口中,在她唇舌间流动着,星星点点溅在她鼻尖和粉颊上。不多时,黄氏的小嘴便被灌满,茶水从她唇间溢出,顺着她的下巴流入颈中,然后沿着胸前的曲线流入衣襟。

  程宗扬一手拉住她的衣领,往下一扯,黄氏的华裳被扯到腰间,两只高耸的雪乳立刻跳了出来,露出上身白生生的肌肤。竟然连贴身小衣都没有穿,剥去外衣,里面便赤条条一丝不挂。

  黄氏眉眼含笑,一边扬首用唇舌接住主人倒下的茶水,一边双手抚住雪乳,用淌下的茶水洗着乳肉,又捻住乳头,妖媚地用玉指揉洗着乳尖。

  一杯茶倒完,程宗扬把茶杯扔到桌上,望着眼前媚艳的妇人。对于黄氏,他有一分怜悯,三分肉欲,倒有六分鄙夷。怜悯是梁家出事,却让一个妇人抛头露面,四处寻找门路,甚至献身投靠。鄙夷是看不上这妇人的势利与淫浪,对着身份不及她的阮香琳和魏家娘子百般羞辱,转眼又对自己百般讨好。

  别的妇人做下那日的丑事,哪里还有脸面登门?黄氏却只忍了三天,便又来到园中。反正丑事已经做下,不若图个快活。她姿色原本不差,如今抛去体面,在床上比娼妓更淫浪几分,倒让程宗扬尝了个新鲜。

  黄氏咽下口中的茶水,一边用指尖抹去唇瓣上的水迹,一边骚浪地看着他。

  不用主人吩咐,黄氏又倒了一杯茶,双手举起,奉给主人,然后像匹大白马一样趴在地上,褪下长裙,把一只白光光的大屁股翘到主人面前。媚声道:「奴婢嘴巴、舌头、奶子都洗过了。下面两只肉洞,请主子赐茶。」

  茶水倾下,那妇人一手扳着雪臀,一手伸进臀沟,藉着温热的茶水,玉指在肉缝间揉弄着,将本来就干干净净的屁眼儿和玉户洗得愈发水灵。

  六朝没有保温瓶,富贵人家一般用的夹层瓷壶,因为没有抽尽空气,保温效果一般,这会儿浇在身上,只是微烫。黄氏一边洗,一边娇笑道:「奴婢洗过的几处,都是主子要用的。不知主子这次是从下往上用,还是从上往下用?」

  黄氏一边洗着身子,一边说着淫词浪语,只待主人情动,便在主人身下婉转承欢,来讨好主人。谁知第二杯茶堪堪倒完,忽然「哗啦」一声,旁边的窗户猛然打开。

  黄氏扬起脸,只见阮香琳正站在窗外,虽然满面通红,眼睛却闪亮如星。

  黄氏已经剥得一丝不挂,程宗扬倒还是衣冠楚楚,他一手推着窗子,笑道:「阮女侠原来还没走啊。」

  程宗扬虽然在房里狎戏这妇人,心神却全放在门外。他现在是五级坐照境的修为,比阮香琳还高出一筹,只凭耳力就听出阮香琳离开后并没有走远,自己甚至能从她呼吸的节奏,听出她的惊疑和那种舒了口气般的放松。

  阮香琳此时已经完全镇静下来,她含笑看了黄氏一眼,「梁夫人放心,今日之事,民妇只当没有看到。」

  黄氏先是花容失色,接着又露出媚意,她身子一扭,抱住程宗扬的小腿,把半边胴体贴在他身上,娇声道:「便是看到又如何?若有人敢乱嚼舌头,程爷动动手指,就让你们那家小镖局一块瓦片都剩不下来。」

  阮香琳玉容微变,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黄氏啐了一口,「下三滥的娼妇!」

  程宗扬本来想给阮香琳解围,露出黄氏的把柄,免得这荡妇在她面前盛气凌人,谁知黄氏只吃了一惊,却半点不怕,这般泼辣的淫妇难怪能支撑家业。

  黄氏出了口气,然后笑道:「程爷放心,这娼妇有把柄在奴婢手里,谅她也不敢乱说。」

  程宗扬把衣裙扔到她身上,没好气地说:「起来吧。人都走了,你还趴着干鸟啊!」

  黄氏却不肯起身,用双乳在他腿上蹭着,媚声道:「程爷……」

  程宗扬在她身上试过才发现,殇侯仿制的药片与麻古和摇头丸有八分相似,服用之后身体失去控制力,不由自主地摇头、抖动,同时具有强烈度和长效能的致幻、催情效果,至于心理成瘾,看黄氏的反应就知道效果不凡。区别在于,殇侯的药物在生理上不会出现毒品通常的戒断反应,没有停用后出现的身体不适。

  至于长期使用会不会对身体产生负面影响,那只有天知道了。

  对于主动送上门的黄氏,程宗扬只是抱着不吃白不吃的心理尝个新鲜,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说到底,黄氏图的是自己的钱财权势,自己用的是她的丰乳肥臀,双方各取所需,公平交易,谁也不对谁多一分责任。……

  一张小心褶起的素纸上,细细写满字迹:西门庆,年二十九,清河县人氏,现居临安府荷花桥南。身长六尺一寸,面白无须。通文字,诗赋尤佳。经吏部核查,家世清白,并无作奸犯科诸事,依律授提点刑狱司副提刑,从六品。后面小字注明:纳捐得官,未实授。

  「这是从吏部抄录的档案。」

  林清浦道:「后面是皇城司从各处搜罗来的消息,内容虚实难辨。」

  程宗扬接着往下看。皇城司的情报来源复杂,有说西门庆为人乐善好施,是乡中有名的善人。有说西门庆性喜渔色,专在乡间欺男霸女。有说他家中累世开办生药铺,家业殷实。有说他在县外的产业尚有当铺、车船行,富甲一方。其中有一条提到,两年前西门庆便拜入户部蔡元长门下,认蔡元长当了干爹。他之所以能买到提刑司的官职,正是有蔡侍郎的帮忙。

  程宗扬把情报递给刚刚赶回来的秦桧,「瞧瞧,西门大官人这份履历比我那份捏造得可强多了。从藉贯、学识到家世,多全啊。连官职都比我高半级。」

  秦桧一边看一边说道:「既然是两年前,那么西门庆早已拜在蔡侍郎门下,并非窥破公子的手段,才临时应变。」

  「我怕的就是这个。」

  程宗扬道:「天知道剑玉姬在暗处究竟布了多少局。她现在要是动手,就凭我们手头的实力,恐怕防不胜防。」

  程宗扬真正担心的是高俅。陆谦在太尉府潜藏多年,显然黑魔海已经对这位当朝太尉生疑。阮香凝失去记忆之前,曾经对高衙内使用瞑寂术,问出高俅父子与岳鹏举的关系。剑玉姬出手抹去阮香凝的记忆,把她当礼物送给自己,一大半倒像是在示威,警告自己黑魔海已经拿到了这桩天大的秘密。

  高俅的身份敏感到自己连对秦桧都不敢说,一旦他与岳帅的瓜葛暴露出来,自己在宋国最大的依仗立刻就烟销云散。剑玉姬握着这个杀手镧,却一直没有使用,肯定不会是好心替自己保密,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等待利益最大化的时机。

  还有蔡元长,这个甚至比高俅更要命,如果蔡奸臣是剑玉姬的棋子,自己就等于主动把经济命脉交到黑魔海手中。

  秦桧思索片刻,「蔡元长若是巫宗的布局,剑玉姬定不会轻易亮出来让公子见到。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西门庆今日公然露面,反而证明蔡元长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那西门庆为什么要亮出他与蔡元长干父子的关系?」

  林清浦道:「剑玉姬这一着,多半是隔山震虎,好让公子疑神疑鬼,自乱阵脚。」

  秦桧抚掌道:「正是如此!」

  程宗扬想了半晌,「你们说的没错,是我关心则乱。蔡元长如果是剑玉姬安排的棋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会儿就把底牌亮给我看。这贱人是吓我呢!」

  判定蔡元长与黑魔海无关,程宗扬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一半。

  「剑玉姬和西门庆贼心不死,还想拉我谈生意。我把时间放到四月十二,到时易彪和我直属营的三十号人马已经能赶来临安。兄弟们,咱们商量商量,这一趟怎么让他们有来无回!」

  秦桧摩挲着手指,缓缓道:「剑玉姬与西门狗贼是巫宗高层,即便家主手下豪杰尽出,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也属不易。以属下之见,不若分而攻之。诱剑玉姬而攻西门,或诱西门而攻剑玉姬。」

  秦桧的提案很现实,把剑玉姬和西门庆一并杀死固然美妙,但对程宗扬目前的实力来说,这个任务过于困难。

  程宗扬目露杀气,沉声道:「你上次说,西门狗贼不是黑魔海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公子知道黑魔海分毒巫二宗,毒宗宗主是鸩羽殇侯,巫宗之主则是秘御天王。」

  秦桧道:「当日武穆王扫灭巫宗,传言秘御天王死在岳鹏举手下。但事后君侯接到书信,方知教内高手死伤殆尽,唯秘御天王尚在,只是身负重伤,需觅地潜修。」

  程宗扬皱眉道:「我听说从岳帅手下逃生的不到五人,现在知道的就有秘御天王、幽长老和剑玉姬。另外两个是谁?」

  「据秦某所知,剑玉姬并非巫宗幸存者。」

  「怎么可能?」

  程宗扬道:「你的意思是剑玉姬是这十几年间,巫宗新培养出来的?」

  「巫宗与我毒宗向来不睦,此间情由,属下也难知其详。」

  剑玉姬从没出过手,很难判断她的实力如何,但程宗扬推测,她的修为不在谢艺之下。如果黑魔海十五六年时间就能培养出这样一个高手,那也太可怕了。

  剑玉姬身上的谜太多,一时也无法看透。程宗扬道:「接着说西门那狗贼,他和黑魔海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太一经?」

  「黑魔海分为毒巫二宗,但外界绝少有人知晓,二宗之外,尚有四宾。南北二宫,东方、西门。这四大世家与黑魔海休戚与共,南宫、北宫两家亲近毒宗,东方、西门则是巫宗至亲。四家累世都有子弟加入黑魔海,同时黑魔海也多有门下与四家通婚。西门庆不是黑魔海门下,正因为他是西门世家此代家主。」

  「干!这狗贼居然是家主!」

  程宗扬道:「西门家有多少人?」

  秦桧竖起一根手指,「仅此一人。他若加入巫宗,西门世家便绝嗣了。因此巫宗视西门庆如己出,待之却以宾礼。」

  程宗扬原以为西门庆来头这么大,背后实力不凡,听到整个西门世家就他一个人,不禁失笑,「西门家人丁也太少了吧?」

  秦桧摇了摇头,「西门世家论人丁原是四家第一,但当年一战,被岳鹏举屠灭无遗。西门庆生母人乃巫宗高层,嫁入西门家为主妇,艳绝一方,后来死在岳鹏举手中,尸骸无存。」

  说着他压低声音,「据说是被先奸后杀。」

  程宗扬表情垮了下来,难怪西门庆与星月湖大营仇深似海。岳鸟人干的这些混帐事,活该他被雷劈。

  林清浦道:「如此说来,西门庆虽非巫宗门下,但在教内地位极高,异日羽翼丰满,必成大患。剑玉姬则是外堂总执事,如能除去她,巫宗如断手足。以公子之见,当选何人?」

  程宗扬摸着下巴道:「你们觉得咱们如果对付剑玉姬,有几成把握?」

  林清浦把目光投向秦桧。

  秦桧道:「两成。」

  「西门庆呢?」

  秦桧谨慎地说道:「五成。」

  「那好!」

  程宗扬断然道:「咱们这一趟,先干掉西门狗贼!」

  ……

  高俅摩挲着那根长近三米的猛玛牙,矜持中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贪婪,演技炉火纯青。

  「好像牙!好,好!」

  高俅满意地说道:「来人,将程员外送来的礼物好生收起来。」

  太尉府的家人见惯了高太尉索贿纳贿的勾当,半点也未生疑,当下三名家仆小心翼翼地抬起猛玛牙,送进库房。

  高俅笑道:「程员外,请到舍下喝杯茶。」

  程宗扬满脸堆欢地跟着高俅进了内院。掩上门,高俅便卸下伪装,低声道:「什么事?」

  「我想向太尉借件东西。」

  「哪件?」

  「屠龙刀。」

  高俅眉头微皱,「出了什么事?」

  「我要杀个人,但手上没有合适的兵刃。」

  程宗扬笑道:「放心,我只借用一天,用完就还你。」

  屠龙刀的存在属于绝密,当日高衙内在陆谦的怂恿下作局陷害林冲,高俅不惜动用手下的禁军,也要将所有接触过屠龙刀的人一律灭口,可见高俅对此刀的重视。但程宗扬要对付西门庆,总不能拿几百个铜铢一把的钢刀和他的天魔伞对拼吧?

  「此刀关系甚大。但对付黑魔海……」

  高俅沉吟许久,难以决断。

  程宗扬道:「陆谦在府中多年,屠龙刀又在他眼前出现过,太尉与岳帅的关系,只怕黑魔海早已有所察觉。」

  高俅忽然道:「你那天用的兵刃呢?拿来我看看。」

  程宗扬从背包中取出那只剑柄,「实话实说,那天我纯粹是碰巧了。这东西在我手里也有日子了,一直不知道怎么用。」

  高俅接过剑柄审视片刻,「这柄兵刃被人封印过。」

  剑柄上的符印早已破碎,但以高俅的眼光,一眼便看出上面残存的气息。

  「看刀柄的制式,应该是东瀛传来的。」

  程宗扬讶道:「没想到太尉蹴鞠以外,对兵器也这么熟悉。」

  高俅哼了一声,「老夫在军中数十年,你以为只靠陛下的圣眷就能坐到这位子上么?」

  当日高俅在白虎节堂突然发难,显露的修为至少在五级上下,虽然称不上超凡脱俗,但比起禁军那些名将也不逊色多少,能成为军方大佬,可不是只凭了踢的一脚好球就能坐稳的。

  高俅忽然「咦」了一声,「这剑柄是从哪里得来的?」

  「一个东瀛忍者手中。」

  「此剑绝非忍者所有。」

  高俅摩挲着刀柄的花纹,半晌长吸了一口气,「如果老夫没有看错,这是一柄无锋之兵!」

  「无锋之兵?」

  高俅没有答话,他握住刀柄,手中一震,空荡荡的刀柄蓦然射出一道电光,在高俅手中,刀柄上的电光闪烁的幅度更大,时间也明显更长。片刻后,电光散去,柄上凝出一道三尺长的刀身,形状与当日在程宗扬手上相似,颜色却是深青色。

  高俅从架上摘下一把短刀,举刀一斩,那柄短刀应声而断。他竖起锋刃,端详片刻,然后从床头的暗格内取出屠龙刀。

  两刀相交,这一次雷射战刀深青色的刀锋上被砍出一个缺口。高俅挥刀连斩几次,雷射战刀的刀身终于断开。断裂的刀身还未落地,整条刀锋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刀柄。

  高俅气息微显散乱,他把刀柄递给程宗扬,「把真气全部注入其中。」

  程宗扬这些天试过几次,已经驾轻就熟,当即屏息凝神,双臂猛地一展,将真气注入刀柄。

  一道白光电射而出,在柄上吞吐跃动。高俅挥起屠龙刀,带着一股狂飙疾斩而下。程宗扬双臂剧震,犹如实体的电光传来一股凌厉无匹的寒意,冰丝般侵入经脉。

  高俅收刀而立,屠龙刀上一个细小的缺口正迅速合拢。

  程宗扬手中的刀柄电光收敛,凝成一道黑白相间的刀身。

  高俅脚尖一挑,刚才被斩断的短刀飞射而起。程宗扬挥刀劈去,那柄短刀应声磕飞,却没有像方才一样一劈为二。

  高俅长笑道:「原来如此!」

  说着他怀中的屠龙刀闪电般挥出,斩断了程宗扬手中黑白相间的刀身。

  高俅「锵」地收起屠龙刀,「悟到了么?」

  程宗扬被他最后一刀劈得浑身气血翻腾,呼了口气道:「我明白了。它的刀身就是真气凝成。修为越高,刀刃就越锋利。而且在注入真气的时候,刀身会保持呈现电光的状态,连屠龙刀也不是对手。」

  「却让你捡了个便宜。」

  高俅道:「一般习武之人随着修为提升。往往要换用合手的兵刃。若兵刃不相称,十成修为最多能施展出六七成,若是兵刃趁手,十成修为能施展出十二三成。因此有些武者一生大半时间都在寻找神兵利器。而你这柄刀能随着修为不同千变万化,遇强则强,若你有岳帅的修为,此刀的威力不在屠龙刀之下。一刀在手,终生受用,实在是难得的机缘。」

  程宗扬叫道:「说得好听!这把刀现在离刀还差着十万八千里,我拿着和黑魔海的妖人去斗,要不了七八十来下就和赤手空拳一个样,我要听你瞎扯,不是去找死吗?」

  高俅哈哈大笑,抬手把屠龙刀抛过来,「你且拿去。待斩了黑魔海的妖人再还给老夫!」

  秦伴当在角门外等候,见程宗扬出来,立刻催车上前,接上家主。

  「如何?」

  程宗扬拍了拍包裹,「一支象牙,借来观赏几天。」

  秦桧笑道:「不意高太尉手中有这般神兵利器,今次西湖之约,胜算又多了几分。」

  秦奸臣八成已经有所察觉,但高俅的身份实在太过敏感,程宗扬只打了个哈哈,略过不提。

  秦桧道:「离西湖之约虽然尚有数日,但以属下之见,还应及早准备。」

  「这个局你来安排。」

  程宗扬道:「后天晚上我有件大事要办,先不要打扰我。」

  秦桧凛然道:「是。」

                第三章

  「掩饰气味吗?」

  李师师眼波流转,想了想道:「倒是有一味药可以掩饰身上的气味,但时间不会太久。」

  「有多久?」

  「不沾水的话,五个时辰。」

  程宗扬笑道:「够用了。」

  李师师起身在架上拣取药材,一样一样放在用来分检药物的麋鹿皮上。阮家姊妹和李师师都属于小巧玲珑的女子,身材虽然不高,但凸凹有致,有着诱人的曲线。

  她踮起脚尖,从架上取下药物,放在黄铜精制的小秤上称量,然后倒在硝制好的麋鹿皮上,动作如行云流水。虽然只是取药、称量、分药的简单动作,但一举一动都充满女性的韵致。

  尤其是她踮起脚尖,伸着洁白的小手,从竹架高处取下药物,动作就像舞蹈一样轻盈婉约。那具纤柔的胴体舒展着,从少女纤软的手掌到柔润的香肩,细致的柳腰,圆翘的美臀,一直到笔直的玉腿,每一处的曲线都优美动人,宛如一件完美无瑕的玉饰。

  「我来帮你。」

  程宗扬伸手帮她取下药物,「是这个吗?」

  李师师扬首道:「错了,是旁边的。」

  「这个?」

  「右边的——」李师师忽然停住,接着玉脸飞起一片红霞。

  家主站在她身后,这会儿伸手拿药,身体有意无意地向前倾斜,不可避免地碰触到她身上。隔着薄薄的春衫,能清楚感觉到他胸腹强健的肌肉和身体火热的温度。充满男性气息的身体半是挑逗半是无意地压在身后,让李师师身体被迫贴在药架上,她一手拿着小秤,一手扶着竹架。被家主碰触到的肌肤像触电般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程宗扬嗅着她发际处子的幽香,心里仿佛有一头大灰狼正在欢欣雀跃。小丫头,你既然跟我混,我就是吞了你,也是白吞……

  忽然程宗扬身体一僵,接着从竹架上取下药材,「是这个了!」

  程宗扬一把塞给李师师,然后转身离开药房。……

  「什么事!」

  接到召唤的程宗扬进门便问。

  林清浦道:「王家出事了。」

  「王禹玉?他不是已经去筠州了吗?」

  「刚出的事。」

  林清浦道:「本来是一桩通奸案,朝中两位官员与朝中另一位官员的妻子有染,要说只是一桩风流案,偏偏这两位官员是父子,被人抨击为行如禽兽,引得陛下大怒,结果审讯时又牵涉到王禹玉的次子,据说也与其妻有染。」

  「干!宋国这朝廷可真够乱的……」

  程宗扬道:「这事丢脸是丢定了,但也算不上什么要命的大事。用得着这么急匆匆地叫我吗?」

  林清浦缓缓道:「有人检举王禹玉在先主大渐时,不请建储,与人密谋策立新君。方才宫中已经下旨,收王禹玉及其四子下狱。」

  程宗扬愣了半晌,然后长呼一口气,「贾师宪可真够狠的!这是要斩草除根啊。会之知道了吗?」

  「刚知道,已经去了王家。」

  程宗扬拍案叹道:「咱们真是小看了贾太师,那老家伙打仗不行,争权夺势真是一等一的高手!一翻手就把梁师成和王禹玉拍得死死的。狠!真狠!」

  林清浦微笑道:「此事对秦兄而言,倒非坏事。」

  程宗扬一愕,然后恍然,「倒也是。」

  本来秦桧作为自己的伴当,无论如何也娶不到宰相的孙女,这下王家彻底败落,哪里还能挑三拣四?秦桧若是提亲,正陷入谋逆案恐慌中的王家反而要承他的情。

  程宗扬笑道:「没想到老贾给会之办了件好事。也算是回报老秦当日的一番辛苦吧。」

  由江州之战引起的宋国朝局一番恶斗,到此终于尘埃落定,梁师成、王禹玉相继失势,贾师宪作为唯一的赢家,继续独揽大权。高俅作为军方的首脑,依旧风雨不动。而朝中腾出的位子,则给了一批年轻官员崭露头角的机会。

  新设的宝钞局数月间接连发行三批纸币,从头到尾顺顺利利没出半点岔子,为宋国朝廷解决了燃眉之急。如今的程氏钱庄俨然成为宋国最要紧也最便捷的钱袋子,不过程宗扬这位宝钞局主事,在大多数人眼中仍然声名不彰,即使朝廷官员,也只知道是贾太师一手创立纸币,由户部发行使用。

  程宗扬并没有在宋国扬名立万的念头,能够亲手掌控宋国实质上的央行,对他来说已经是足够了。树大招风,万一泄漏出钱庄承兑纸币大赚特赚的底细,免不了有人觊觎其中的巨额利润。打架自己有星月湖撑腰,用不着怕谁,但政局中的勾心斗角,程宗扬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比朝中那些鬣狗、秃鹫的修行还差得远,万一有高人下手,自己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因此程宗扬除了拉拢蔡元长、韩节夫、史同叔这些新晋的官员,培植童贯、孙天羽这些暗线,对朝廷的权力斗争则是采取旁观态度。对他而言,有些事比当这个官更重要,比如——梦娘的身份。……

  四月初七深夜,已经拆成废墟的武穆王府一片寂静,随着无偿供应砖石的告示贴出,整个王府被蜂拥而至的人群掘地三尺,所有好歹能值点钱的物品全部被搬走,只剩下一些连砌墙都用不上的碎砖瓦。

  月色偏西,空无一人的废砖瓦堆上忽然微微一动,一个辨不清形状的影子一闪而逝,接着又恢复了宁静。

  程宗扬伏在街旁的排水沟里等了片刻,然后飞身跃起,抬手在明庆寺高大的墙头上一按,跃入寺内,接着闪身掠入寺内的桂花丛中。

  两名佩刀侍卫并肩从千佛廊走来,提着灯笼一处一处查看可能藏人的所在。

  寺中的僧侣早已被赶到他处居住,这会儿整个明庆寺中都是皇城司和大内的人。明天一早宫中的太皇太后、太后和各宫太妃要到寺内礼佛祈福,贵人云集,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程宗扬早通过孙天羽这条眼线把明庆寺的防卫布置摸了个底儿掉,等两名佩刀侍卫过去,立即脚下一弹,悄无声息地掠过千佛廊。

  宫中的贵人订在大雄宝殿举行龙华盛会,到时肯定戒备森严,自己要敢躲在佛像后面,恐怕不小心放个屁都有好几十高手听着,想查出梦娘与宫中的关系,根本就是做梦。

  按照自己便宜侄儿送来的情报,宫里的贵人卯时六刻到达明庆寺,会在寺内稍事休息。地点是寺内的观音殿、往生殿等处。这几处殿堂,自己前些天藉着拜佛的名义逐一去过,最好的藏身位置莫过于太皇太后所在的观音殿——到达寺内之后,所有的妃嫔都要向太皇太后问安,用不着自己再挨个找过去。

  程宗扬轻风般转过廊角,忽然灯光一亮,几名小黄门搬着桌椅从厢房出来,与他走了个面对面。

  程宗扬几乎惊出一身冷汗,他往地上一伏,狸猫般蹿过廊角,掠到殿后。

  几名小黄门都叫了起来,「有鬼!」

  「蠢猪!寺里哪儿有鬼?是只花猫!」

  「不是猫,我看得清楚,是条大黄狗。」

  「是个耗子精!」

  「是鸟!灰乌鸦!」

  正吵闹间,一个公鸭般的嗓子道:「吵什么呢?」

  几名小黄门连忙跪下来,「回公公,刚才有东西从这儿过去,不知道是猫还是狗。」

  封德明眼锋一扫,「是何模样?」

  几名小黄门各自比划,有的说猫那么大,有的说狗那么大,有的说才耗子那么大,颜色也五花八门,有说灰的,有说白的,有说黄的,有说黑的。

  封德明原本生疑,寺内早已清查过数遍,哪里有猫狗出现,但七八个小黄门一番说辞没一个相同,却让他禁不住一乐。若是真有异状,至少有两三个目击者说辞相近,这会儿连大小颜色几个小太监都莫衷一是,只能是看花了眼。

  「你们是染了心障,都去佛前磕几个头,虔敬些。」

  几个小太监唯唯诺诺道:「是,公公。」

  封德明从廊中负手走过,忽然停下脚步,双目如电般从廊顶扫过。片刻后他摇了摇头,缓步离开。

  程宗扬伏在千佛廊的阴影里,心里呯呯直跳。如果自己穿了六朝梁上君子惯用的夜行衣,这会儿早被老太监揪出来,被成群的大内高手往死里打。

  幸好自己紧赶慢赶,做成这件夜用迷彩服。整件衣服全是用不规则的色彩图案拼成,色调以灰色、褐色和黑色为主,加上墨绿、深棕和白色。一眼望去,就像斑驳的墙面或者砖石,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那些小黄门顶多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印象,即使眼力出众的高手,一时间也分辨不出人体的轮廓。

  能做出这件夜用迷彩服,还多亏了林娘子。阮香凝在林家这些年,整日扮做贤妻良偶,虽然只是装装样子,却学了一手好女红。反正她在房中也无事可做,程宗扬便画出迷彩服的大致图样,让她自己去做。这会儿牛刀小试,效果果然不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夜色渐渐变淡,接着映出一缕晨曦。忽然两声清脆的净鞭声划破黎明,脚步声变得嘈杂起来。

  程宗扬伏在房顶的藻井内,屏住呼吸,双眼微微眯成一条缝,静静等待着。

  几乎是顷刻之间,无数人马便涌入明庆寺,十六名内侍进入殿内,先张开锦幛,放好乘用的坐榻、脚凳、蒲团等物,然后垂手退开。接着十六名宫女捧着香炉、金盆、铜镜、锦匣……等物进来,诸色人等川流不息,不多时就将佛堂装饰得如同宫禁一般。

  卯时六刻,一乘龙舆在殿外停下,封德明抢先一步,屈膝伏在龙舆前,接着一个盛装的贵妇在几名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下乘舆。

  程宗扬眯着眼看去,只见那贵妇年近六旬,面如满月,举止雍容,她穿着深青色的华服,衣边绣着五彩翟纹,领口和袖口镶着鲜红的云龙纹饰,腰间系着白玉双佩和玉绶环,头上戴着一顶华贵的凤冠,虽然没有太多的珠光宝气,却有着说不尽的富丽堂皇。

  那贵妇在殿门处停下,看了一眼,回头微笑道:「小德子,差事办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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