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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六朝云龙吟+六朝燕歌行(全本) - 99,3

小说:六朝清羽记+六朝云龙吟+六朝燕歌行(全本) 2025-07-12 09:46 5hhhhh 2420 ℃

  小桃红双手被绑在身后,上身伏在床上,丰腴肥美的大白屁股高高翘起。高智商扒开她的臀肉,先赞了一声,然后解开裤子对着她湿腻的蜜穴硬生生捣进去,一边捅弄,一边连声叫道:「爽快!爽快!」

  床榻甚高,小桃红的双膝跪得红肿,又挨不到地面,只能弯着一双玉腿贴在床边,双足紧紧并着,用趾尖勉强支撑身体。随着少年用力挺动,又白又嫩的粉臀被他撞得乱颤,蜜穴被那根硬邦邦的阳具来回捣弄,整个人都彷佛飞上云端,情不自禁地「咦咦呀呀」叫出声来。

  两个正干得兴起,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一群女子笑闹着涌入房中。小桃红身子被遮在帐中,又自意乱情迷,对外面的声音恍若未觉。

  那些女子看到纱帐乱晃,连忙相顾噤声。一个女子蹑手蹑脚地走近,然后猛地揭开帐子,娇喝一声:「好啊!」然后笑道:「快来看啊,这娼妇正让人干屁股呢!」

  小桃红像被毒蛇咬中一样,身体剧烈一抖,潮红的玉颊一瞬间血色全无。身后传来一阵哄笑,有人揶揄道:「哎哟,少奶奶,这一会儿工夫就跟人搞上了?」「平常装得人模人样,原来是个下贱胚子。」

  「少奶奶这是攀高枝,咱们在下面辛苦,她倒好,先攀上衙内了。」

  「什么少奶奶?邳家没了,她这只金凤凰如今也被剥得光溜溜的。」

  「哪里是凤凰?就是只发骚的小母狗,瞧她的浪样,背地里不定怎么摇臀摆尾讨衙内欢心呢。」

  私下交欢时被人撞破,身下的女子骇得肝胆倶裂,高智商却是满不在乎。他在临安时,单是身边伺候的姬妾就有十几个。平常交欢至少也要三五个姬妾、小婢在旁服侍,要不就是和那些狐朋狗友聚在一处狂淫乱嫖;有时看中谁家的妻女,想方设法弄来,让人按着手脚行奸也是常事。倒是像平常夫妻一样,只有一男一女的情景还从来没有过。

  诸女围拢过来,一边张望,一边笑语不绝。高智商不仅面不改色,反而得意洋洋,别说就十几个女子,便是再多几倍人家高衙内也玩过。他费力地挺弄阳具,一边没心没肺地笑道:「这小骚货夹得还眞紧。」

  小桃红玉脸雪白,臀部肌肉绷紧,穴口嫩肉紧紧夹住肉棒根部,高智商挺弄几下居然没拔出分毫。

  周围看笑话的诸女也觉出异样,有人道:「莫不是这娼妇受惊,下面锁紧了?」「姐姐说笑,哪里能锁紧?」

  「怎么没有?以前在府里,邳家那些杀千刀的老爷们弄来各种牲口在院子交尾,我亲眼看到一公一母两条狗连在一起,怎么都分不开。」

  「人又不是狗!大家都是女子,谁下面不是肉长的?何曾有过这种事?」旁边的女子娇声道:「衙内,让奴婢看看可成?」

  高智商道:「本少爷的阳物不是随便看的。」

  那女子笑道:「衙内的阳物在小桃红身子里,奴婢想看也看不到。只是这娼妇下面夹得太紧,奴婢想瞧瞧稀奇。」

  高智商嘻皮笑脸地说道:「想看,让本少爷亲一个。」

  那女子毫不犹豫地献上香吻,让他痛快地亲吻一番。高智商手一挥:「随便看!」

  娇笑声中,诸女纷纷伸出手将小桃红紧绷的臀肉掰开。少妇的身体紧绷着,白艳的粉臀被十几只玉手扒得敞开,整个蜜穴完全绽露出来。她的蜜穴被阳具塞得满满的,穴口圆圆张开,只露出一圈细细的红肉。

  一个女子翘起兰花指在她的穴口扪弄几下,惊叹道:「果然好紧呢。」

  「奴家也来反试。」

  「哎呀!这娼妇的骚穴像长在衙内的肉棒上面一样,一点缝隙都没有。」明知道自己颜面尽失,沦为世人的笑柄,但小桃红几乎顾不得羞愤。刚才的惊吓使她险些晕厥,等她清醒过来才发现,不仅臀部,包括大腿内侧和腹下的肌肉全都绷得死死的,任她怎么使力都无法松动分毫。

  她的舌头像被钉住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下身绷得越紧,越发心急;越心急,越无法放松。她又羞又怕又痛,不一会儿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

  一个女子冷漠地说道:「闹什么呢?」

  诸女笑声戛然而止,一个女子陪笑道:「回蛇姐姐,这贱婢背地里和衙内交欢,被奴婢们撞破,结果衙内的肉棒夹在里面,拔不出来。」

  蛇夫人走过来,一手伸到少妇臀间摸弄片刻,抬头道:「衙内,试试用力拔出可成?」

  高智商扎马步一样摆好架势,「来吧!」

  蛇夫人侧身坐在床上,双手抱住少妇白嫩的雪臀,朝两边用力扳开。高智商拧腰往后一扯,小桃红痛得尖叫一声,臀间蜜穴被扯得微微鼓起,却仍未能松开。倒是高智商阳具根部的血管猛地鼓胀一下,看起来像是要断裂一样,引得周围女子一片惊叫。

  高智商也吓了一跳,连忙停住,心有余悸地说道:「幸亏少爷我练过!要不这下就废了!」

  蛇夫人拔下簪子横咬在齿间,然后两手抱住少妇白生生的雪臀,像揉面团一样来回揉弄。等小桃红呼吸略微放松后,蛇夫人取下簪子对着她的会阴部位稳稳刺小桃红尖叫一声,屁股像触电一般剧颤起来。蛇夫人手腕一转,用簪尾在她会阴中一搅,只听啵的一声,阳具猛然从蜜穴中拽出,带出一篷热腾腾的淫液。

  周围的女子又是一片惊呼,然后一个个掩口而笑:「有蛇姐姐在,小娼妇下面夹得再紧,也得给蛇姐乖乖张开。」

  「小桃红,还不快谢谢蛇姐?」

  高智商看了看自己的家伙,然后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蛇夫人笑道:「衙内既然喜欢,尽管拿这贱婢取乐。姑娘们,过来给衙内助兴。」

  诸女笑着上前,有的把小桃红还在颤抖的臀肉扒开;有的剥开她的秘处,露出红肿的穴口;还有的伸出玉手殷勤扶住高智商的阳具,送到她臀下;剩下几名女子分别托起两人的腰臀,前推后送。高智商不用费半点力气,就被她们推着干进少妇体内。

  小桃红也被人搂住腰,把她的大白屁股往高智商胯下乱墩。她的臀部被扒得敞开,圆润的臀球几乎被掰成一个张开的平面,露出里面雪滑的臀沟和蜜穴。柔艳的性器彷佛一朵娇弱的鲜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根阳具硬硬插入,来回抽送。

  她敞露着自己最羞耻的部位,羞处每一丝颤抖、每一处细小的褶皱、每一滴淫液的溅出,包括蜜穴被插弄时每一个反应和变化,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怪不得叫小桃红。」高智商赞叹道:「这名字起得眞贴切!妳们瞧瞧这屁股不就是个大白桃吗?顺着沟掰开,里面的美肉又红又嫩,还跟水蜜桃一样,湿答答的直淌水。」

  诸女都笑道:「夫人名字起得好,衙内解得也好,还有这娼妇也知道凑趣,把屁股养得又白又嫩,留着让衙内取乐。」

  另一个女子道:「哎哟,这里还有一个。」

                第四章

  几名女子七手八脚地把邳小姐扯过来:「这个叫赛玉坠,姐妹们都来看看,到底是哪里赛玉坠?」

  邳小姐虽然被枕头遮住面孔,周围的交谈却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她嘴巴被塞住,作声不得。

  显然邳家对下人远称不上宽厚,这些歌妓对邳家两位主母、小姐即便算不得恨之入骨,也是充满鄙夷和怨气。当下几名女子一起动手,不一会儿把改名赛玉坠的邳小姐剥得精光。

  她们在邳家都曰疋专供淫乐的玩物,这会儿终于找到机会把昔日所受的羞辱全还在邳小姐身上。她们先扯住赛玉坠的乳头,让高衙内观赏她乳头的颜色嫩不嫩,然后拧住赛玉坠的手臂,让她挺起胸乳,像拍皮球一样来回拍打,看那对玉乳够不够丰满、弹性如何,接着又把那对漂亮的乳房揉弄成各种形状,让衙内欣赏取乐。

  等摆布完那对乳房,几名女子架起赛玉坠的双腿,把她的大腿扯成一条直线,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未曾嫁人的性器剥开来,让人随意观瞧。

  赛玉坠也颇有几分美色,下体小巧而精致,一条光洁的肉缝白白嫩嫩,下面是一个水滴状的凹陷,果然像玉坠一般。

  旁边的女子忽然惊笑起来,却是发现她虽然还未出阁,却已不是完璧,不由又是一番奚落。这时罂粟女也走进来,她让人撑开赛玉坠的嫩穴,然后啐了一口,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罂粟女和游冶台一众艳妓对赛玉坠奚落笑骂,用刻薄的语句将她讥刺得体无完肤。等赛玉坠哭得梨花带雨,蛇夫人才出面来做好人,她拦住诸女,又对赛玉坠道:「到底是妳自己不检点,不知自重,也难怪她们笑话妳。这样吧,妳已经是破过身的,便当着众人的面和衙内好生交合一番,让大伙看个乐子,今日便饶过妳,如何?」

  赛玉坠还没开口,高智商却道:「本少爷不喜欢吃嫩的,还是小桃红对本少爷的胃口。」

  蛇夫人笑道:「衙内看不上妳呢,不若这些姐妹里妳自己挑一个吧。」

  旁边一个女子笑道:「便让奴婢来伺候小姐。」

  「哪里要姐姐辛苦?我来便是。」

  众女又是一番纠缠,赛玉坠哪里敢让她们「伺候」?最后她好生央求,等蛇夫人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临幸她,心里反而生出一丝感激。

  罂粟女与蛇夫人对视一眼,各自含笑。等赛玉坠爬到床上,与正在被人脔弄的小桃红并肩躺在一处,罂粟女便吩咐道:「把灯熄了。」

  诸女纷纷吹灭灯烛,接着一道光芒亮起,将赛玉坠白生生的玉股间照得一片雪亮。

  蛇夫人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挺起下身又黑又粗的胶质阳具,对着赛玉坠柔嫩的肉穴插进去。

  程宗扬坐在榻上,一手挽着云如瑶柔软的腰肢。在他手边,一颗光球色影变幻,里面的狂欢仍在继续。高智商那小子已经射过两次还没有丝毫疲软的迹象,看来体力大有长进。小桃红被他从后面、前面各干了一回,这会儿已经浑身无力,被人架着骑在高智商腰间上下套弄,用她的蜜穴给衙内的肉棒玩倒浇蜡烛。

  旁边的赛玉坠一双粉腿被人抬在空中,股间如玉坠般小巧的嫩穴被一根粗黑的胶棒捅在里面来回插弄。羞处被一片刺眼的光芒照得雪亮,穴口一圏红肉缠在棒上,随着棒身挺弄、翻进翻出而带出一股淫水。她的脚尖晃动着,不时拧紧,触电般一阵哆嗦,湿淋淋的蜜穴淫液横流,不停泄着身。

  「蛇奴是用了什么春药吧?」

  云如瑶右手挟着一枝笔,尾指按着账册,双眼一目十行地扫过;左手放在一张算盘上,指尖轻柔地跳动着,算珠发出流水般轻快的声音,一边道:「蛇奴那根棒子抹足药膏,便是浪女也要泄足一个时辰。」

  「这样不太好吧?小桃红就罢了,可是赛玉坠毕竟是未出嫁的娇小姐。」云如瑶一眼扫过便将整页的数字尽数收入眼底,拨算盘的左手几乎没有丝毫停顿,只用了一刻钟便将七里坊二十家店铺全天的账目清理完毕。

  她放下笔,柔声道:「若是奴家告诉郎君,那个赛玉坠曾经因为小婢倒的水略烫一些,就让人把小婢拉去鞭打以至毙命,郎君是不是好受一些?若是郎君再知道因为一个侍姬冲撞她,赛玉坠就让人把一只野猫塞到那侍姬裤中,然后扎紧裤脚,命人用竹枝抽打野猫直到打死^ 郎君是不是觉得她今日所受,是报应不爽呢?」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叹道:「原来邳家的人这么坏。」

  云如瑶笑道:「假的啦。」

  「怎么回事?妳编故事?」

  「小桃红杀婢的事在舞都城尽人皆知,奴家倒没有冤枉她。但冤枉不冤枉又有什么分别?」云如瑶道:「她们既然做了奴婢,要做的只是顺从主人,以往是贤是恶、是好是坏都无关紧要。难道郎君以为,眼前这些事只该坏人承受,好人就受不得?」

  程宗扬想了想,「还是有区别的。」

  云如瑶笑道:「但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的只是乖巧听话的奴婢,她就是十世善人、天仙下凡,不听话也不是好奴婢,少不得使尽手段也要驯服她。她便是十世恶人,凶悍如蛇奴、罂奴,杀人如麻,只要乖乖听话,也是好奴婢。」她曼声道:「夫泛驾之马,跅弛之士,亦在御之而已。」

  程宗扬不是想为谁讨个公道,只是一时有些排解不开。而云如瑶娇弱的外表下,却有一颗如此冷静而不受情绪影响的心,倒比他更像一个典型的商人。

  「掉文啊?」程宗扬托起她的下巴,「再来几句。」

  云如瑶玉脸生晕,娇声道:「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 奴之于郎君,唯放浪今世,以求欢愉。」

  「那句话是什么来着?享受上等人的生活,下等人的情欲^ 妳也太文绉绉了。瑶奴!罚妳把屁股举起来,让老爷享受一番。」

  「是,老爷。」云如瑶乖乖跪下来,像个驯服的女奴一样伏下身子,娇滴滴地道:「不知老爷要让奴婢怎么服侍?」

  程宗扬坏笑「当然是妳最喜欢的。」

  「哎呀……」云如瑶一手掩着臀部,露出又惊又羞的诱人神情,怯生生道:「老爷又要弄奴婢的后庭……」

  「什么后庭花?就是屁眼儿!小婊子,老爷第一次干妳的屁眼儿,刚插进一半,妳就泄了身子。这次罚妳自己扶着老爷的大肉棒,塞到妳的屁眼儿里面。」云如瑶一边宽衣解带,露出雪滑的玉臀,一边又湿又媚地腻声道:「是,老爷……」

  天还未亮便听到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程宗扬霍然起身,披上衣物便冲出去。只见夜色中,一道黑影挥舞着棍子,把一个瘦子打得满地乱滚。那小子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嚎,一边叫道:「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旁边房门打开,敖润探头看了看,然后缩回去,接着冯源提着裤子出来,一边看着院内的暴力行为摇摇头,一边唉声叹气地走到墙边撒泡尿,然后又回屋里接着睡回笼觉。刘诏也出了门小心在远处看着,看到狠辣处不由得暗暗倒吸凉气。

  青面兽揉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叔公,蚊子甚多。」

  哈迷蚩点了点头,一边劈头盖脸地臭揍,一边替高智商赶蚊子。高智商抱着脑袋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木杖从他的肩、背、腰、臀一直打到脚踩上,打得他像触电一样不住抽搐,一边发出变调的尖叫,连滚的力气都没有了。

  富安也凑过来,捧个茶壷在旁看着,两撇鼠须心痛得直哆嗦。

  程宗扬愕然道:「大半夜的,这是干嘛?小兔崽子又干什么了,让哈老爷子揍成这样?」I富安摇了摇头,没有答话,只安慰道:「衙内,忍忍啊……」

  高智商怪叫道:「师父!救命啊师父!啊!啊!哈大叔要打死我啊!」

  「小子,你干嘛了?」

  「我错了!哈大叔我错了!我再也不碰女人了丨二富安道:」哈爷定的规矩,叫衙内半年之内食素戒色。衙内也眞是的,再忍几个月就过去了,唉……「

  程宗扬知道高智商破了色戒,却万万没想到那小子会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也要搞那个小桃红,色胆也太大了……

  哈迷蚩的木杖如雨点般落下,高智商的叫声也越来越低。程宗扬心里直犯嘀咕:老兽人不会一口气把这小子打死吧?

  富安倒是见怪不怪,说道:「程爷别担心,现在好多了,十天半个月才打一回。听冯大法说,刚开始一天打三顿,有时候高兴了还多打两顿。」

  怪不得高智商这么乖,换谁一天几顿的挨揍也得老实下来。

  哈迷蚩足足打了一顿饭工夫才住手,然后不动声色地柱着木杖离开。青面兽搬过一只酒坛拍开,把烈酒往高智商身上一泼,接着张开大手狠劲揉着。高智商一边「哎哟!哎哟!」地惨叫,一边有气无力地说道:「水……水……」

  富安捧着茶壶蹲下来,喂他喝了几口水,等青面兽揉完,便和刘诏一起把高智商扶到屋内。

  程宗扬也没了睡意,跟过去看着高智商龇牙咧嘴的模样:「小子,知道要挨打你还瞎搞?」

  高智商委屈地说道:「师父,你教的房中术好是好,可久战不射那个太不好练了,这顿打我挨得眞冤。」

  「没打死就不错。」程宗扬啧啧两声,「哈老爷子下手够狠的,小子,怎么样?」

  高智商咧嘴道:「哈大叔是哪儿痛打哪儿,你不知道,那棍子落下来的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啊,痛得我活活是要了命了。可等他打完,睡上那么一觉,除了屁股还有点疼,胳膊腿都没事,有时候还觉得挺舒坦的……师父,」

  高智商有点担心地说道:「你说我这不会是贱骨头吧?怎么都打成这灰孙子的屌样,我还觉得舒坦呢?丨」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脑袋:「行了,看来是打不坏。瞇一会儿赶紧起来劈柴,免得哈老爷子睡完回笼觉再揍你一顿。」

  游冶台的香艳表演没有立即引起轰动,因为当天在座的只有卫衡一个舞都子弟。但第二天游冶台正式开张的时候,一直龟缩在己宅的舞都豪强们,有一半人家的子弟、少年骑马乘车来到七里坊。

  他们轻蔑地打量着游治台简陋的外观,对卫衡天花乱坠的描述抱以极大的怀疑,甚至有人当场打道回府I女人这种物品,这些豪强家里有的是。

  结果第二天,回去的那些肠子都悔青了,观摩游冶台表演的子弟们当晚无一例外都在台中留宿,回去之后用比卫衡更夸张十倍的口气把游冶台赞得天上少有、世间无双。

  次日,游治台冠盖云集,不仅留客的十二间锦阁全部爆满,连内楼也挤进数人。最红的一名艳妓有数人争夺,最后是杜家一位少爷开出三百金铢的缠头,才抱得美人归。

  程宗扬看着云如瑶整理过的收支账目,道:「好嘛,这一晚的收入够把这些罪奴买好几遍的。」

  「可惜只有十几个房间,接不了多少客人。」

  「无论如何不能扩建,就保持现在的规模。十二钗这个噱头不能丢。」程宗扬首:「房间不够可以弄钟点房,按一个钟半个时辰收费。」

  云如瑶道:「只怕接的客人太多了。」

  「又不是做满、一整天。游冶台每天酉时开门迎客,头一个时辰喝茶飮酒,听听小曲。戌时开始表演,也不用太密集,二十四个人分成三个时辰,加上叫价的时间,平均每人一刻钟,再加上接客,半个时辰足够了。戌时、亥时、子时,到丑时结束。过夜从丑时到辰时,也是三个时辰。最多接七名客人。当晚身价最高的是花魁,第二天最后出场,顶多接一、两个客人。其实我看那些女人长得都差不多,就是衣服不一样,妳让她们轮流换过衣服登场,也好休息一下。」

  云如瑶一手支着下巴,含笑看着他,眼里满满的都是喜悦。

  程宗扬停下来,拉着她的手道:「其实赚不赚钱根本不重要,我担心外人知道游冶台是妳在后面筹划,惹得云三哥和云六哥他们发火。」

  云如瑶道:「郎君可知,如今七里坊生意最好的是哪里吗?」

  「不是游冶台吗?」

  「游冶台赚的金铢占了整个七里坊八成还多,但七里坊客人最多、人气最旺的,是游冶台对面巷中一家饼肆。」云如瑶道:「游冶台便是坐满也不过一、二百人,但那些客人带的随从少则两、三人,多则数十人。游冶台酉时开门,许多客人申时便来等候,到了酉时用餐时,主人们在台中宴飮,随从们只能在饼肆买些饼来吃。」

  「这倒是个商机,要不要把饼肆扩建一下,多些花色?」「切切不可。」

  「为什么?」

  云如瑶轻笑道:「因为奴家已经吩咐过,从明日起,奴家便去饼肆做工。」程宗扬怔了一会儿,不放心地说道:「妳会做饼吗?」

  「奴家可以学啊。」

  「开什么玩笑?妳摸过面粉吗?不说摸过,妳见过面粉什么样吗?」

  云如瑶寻思道:「奴家小时似乎见过。」

  「面粉都没摸过,更别说烧过灶,妳能做出什么饼来?」

  云如瑶甜甜笑道:「哥哥们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狭小的房间内蒸腾着逼人的热气,昏暗的油灯笼罩着一圈淡黄的光晕。程宗扬抓起肩头的布巾擦7' 把头上的汗水,把衣袖挽到肘上。他先端起半盆面粉洒在床那么宽的案板上,然后从足够炖一头牛的面盘里取出牛犊那么大的面圑,埋着头吭吭哧哧地揉起来。

  隔壁传来柴火燃烧时劈劈啪啪的爆响,程宗扬吼道:「高智商!你这个废物!水都快烧干了!还不赶快把蒸匣摆上去丨」

  「来啦!」高智商躐进来,把一撂蒸匣往肩上一扛,小跑着奔进伙房。

  程宗扬一通猛揉,把面团揉成巨蟒般的一长条,然后抄起板刀,手起刀落,案板声密集得如同雨点一样,将面团切成均匀的拳头大小,再抛到案板尽头通向里间的工作窗中。

  雁儿赤着双臂,将切好的面团擀成一块块厚薄一致的面饼,然后洒上佐料。整个饼肆只她一个是干过厨房活的,力气虽然比不上别人,干得却是又快又稳,不一会儿旁边就摆满擀好的饼。

  高智商搬着拾空的蒸匣奔进来,一边把擀好的面饼码放好,一边叫道:「师父!师娘说外面客人多,让你快点丨」

  程宗扬梆梆地剁着面团,一边吼道:「死丫头!葱花!葱花!妳切的葱花呢!」

  里面却没有人应声。

  「死丫头!叫妳呢!」程宗扬又喊了一遍。

  雁儿探出头来,「紫姑娘说屋里太热,半个时辰前带着雪雪走了。」

  「干!她离灶房远远的,切个葱花还有惊理给她打扇,她还嫌热?」程宗扬一头是火,吼道:「葱花!葱花!赶紧叫两个人来切葱花!」

  雁儿赶紧又道:「已经切好了。」

  话音刚落便看到一只脸盆大的蜘蛛从里间爬出来,两对前肢拧到背后,一对拿着几根大葱上下翻动,灵巧地剥着葱皮。另一对前肢末端锋利得如同手术刀,在空中来回飞舞,将剥好的大葱切成碎花。

  蜘蛛背后背着一只铜盆,葱花像下雪一样落下,里面已经尖尖地堆了一满盆。等蜘蛛爬到案板旁,几根大葱正好切完。它的后脚撑起身体,稳稳将盆子举到案板上,哗的倒进容纳调味品的大盆里,还砰砰磕了几下,然后把盆往背上一放,摇摇摆摆地离开。

  程宗扬瞪着那只金属蜘蛛,半晌才怒吼道:「死丫头!和面比切葱花简单一万倍好不好!妳先弄个和面的不行嘛!」

  饼肆外人山人海,把小小的店铺围得水泄不通。客人们一个个伸长手臂,争相叫道:「我的!我的!」

  台面上放着一迭热气腾腾的蒸笼,旁边是一只大毛竹做的竹筒。客人们直接把钱铢丢在竹筒里,云如瑶一边听着铜铢落入竹筒的声音,一边拾着蒸饼,一边甜甜笑道:「六文三个,请拿好;两文一个,请拿好;十文五个,多送一个,一共六个,请拿好……」

  刚到酉时,游冶台已经高朋满座,除了舞都的豪强子弟,还有过往商人、周边乡鎭闻讯而来的大户。客人只有几十人,他们带来的随从足有四、五百人,这时都赶到饼肆来买新出炉的蒸饼。

  不是因为这家饼肆的饼有多好—1里面那帮乌合之众能把面饼蒸熟就算不错I主要这是游冶台附近,包括整个七里坊的唯一I家饼肆,更要紧的是肆中新来了一位当炉卖饼的美人儿。

  这美人儿在随从们中间引起的轰动绝不比游冶台的艳妓在舞都引起轰动小,在那些随从们看来,这个卖饼的美女比游冶台的艳妓还强上几分,可惜他们的主人都被游冶台花样翻新的表演迷得七荤八素,就像蜜蜂见蜜糖一样黏在游冶台不肯离开,倒是便宜这些随从们借着买饼的机会大饱眼福。

  天气本就炎热,再加上饼肆与厨房连在一起,里面更热上几分。美人儿穿着一件翠绿的半袖衫子,裸着两条白净的小臂,那小手就像白玉似的。那些买饼的客人最盼望的是吃到她亲手递来的饼子,有些胆大的还趁机在她的手上摸一把。美人儿即使被人摸到也不生气,最多嗔怪地瞪他们一眼。

  来买饼的除了随从还有七里坊的客人们,不少人买了饼还不走,一边啃着饼,一边盯着美人儿。有时蒸饼太热,她捡过几张就会把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吹着,那副娇媚的俏态让人连蒸饼是什么味道都忘了。

  饼肆一整天的生意都集中在酉时到戌时这一个多时辰里。程宗扬忙得昏天暗地,好不容易把最后一盆面和完,满头大汗地钻出厨房,先把褂子脱下来拧干,然后用布巾满头满脸地擦着。

  雁儿体力不济,干到一半就吃不消,又找了个厨娘擀饼,但她一直没有离开,这时端着凉好的开水递来,1边接过布巾细细帮程宗扬抹拭。

  程宗扬一口气喝完,然后放下杯子,活动一下肩膀。以他现在的修为就是打一场恶仗也能撑下来,可这一个多时辰枯燥单调的重复劳动实在把他累惨了。

  高智商也从蔚房钻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下褂子有气无力地扬风。

  「都蒸上了?」

  「蒸上了……」高智商喘气道:「娘啊,可算是蒸完了。一匣十二张饼,一锅十一| 匣,今晚蒸了十锅……妈呀!快一千五百张饼!三张一斤,光面粉就是五百来斤I师父,你揉了五、六个我啊!」

  「累了回去歇着吧。」

  高智商都快哭了,「柴我还没劈呢……师父,救命啊……」

  头两天的生意才几百张饼,程宗扬见高智商闲着,干脆把他叫过来打下手,没想到今晚翻了快一倍。看着这小子累得像狗一样,他也有些于心不忍:「别嚎了,我跟老哈说一声,今晚就免了,明天补齐吧。」

  高智商一骨碌爬起来,「谢师父!」

  「喂,小子,你往哪去?」

  「游冶台啊!」高智商眉飞色舞地说道:「师父,你教我的功夫眞棒!卫七少跟我学了两招,现在看见我比看见他爹都亲。我们说好了,今晚找小桃红,我教他怎么走旱路!小桃花那屁股,哎哟,就像一盆白花花的豆腐似的……」

  「小子,你是记吃不记打啊,小心哈老爷子再抽你一顿!」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打死我也认了!」高智商一溜烟地跑了。

  程宗扬回头看着满脸飞红的雁儿,低笑道:「要不我们今晚也走一个?」

  雁儿咬着唇,声如蚊蚋地应道:「是。」

  「看妳吓的,脸都白了……」程宗扬挽住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低笑道:「今晚就饶妳一次,不过一会儿我弄瑶儿的时候,妳要乖乖在床上伺候。」

  雁儿含羞道:「是……」

  过了戌时,夜色已深,饼肆的客人渐渐散去,还剩下五、六个客人等着买蒸饼。程宗扬眼角忽然一跳,抬头往巷口看去。巷中行人不多,对面的游冶台热闹非凡,车马一直排到院外,却有一辆马车孤零零地停在巷口。车窗上镶着淡绿色玻璃,车厢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标记,正是一个「云」字。

  「叮叮当当」,几枚铜铢落入竹筒,云如瑶拣出蒸饼递过去,「请拿好。」那客人嘿嘿一笑,顺势去摸她的小手,却被云如摇轻巧地躲开。

  那汉子不高兴了,眼看周围人少,一边伸手强摸,一边流里流气地说道:「嘿,妳这个小娘皮I」忽然一只手掌按住他的肩膀,接着一提,把他扔出去几丈远。

  那汉子摔得几乎闭过气去,挣扎着爬起来想找回场子,却见刚才摔他的那人已经叉着手退开,饼肆前则立着一个神情冷漠的中年人。

  那汉子刚想叫骂,脸色忽然一变,打个哆嗦,连饼也不敢捡,埋着头悄悄跑开。

  云如瑶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柔声道:「六哥哥。」

  云秀峰目光冰冷而挑剔地打量她。她用青布包着头,身上的衣物看起来虽然漂亮,却不是什么贵重布料;在家里的时候,就是她贴身小婢穿的衣物也比现在强上几分。昔日的首饰她都留在家中,这会儿耳垂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小小的耳洞。至于脂粉,她在家极少用,如今在肆中卖饼,倒在唇上浅浅用了些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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