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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六朝云龙吟+六朝燕歌行(全本) - 121,2

[db:作者] 2025-07-12 09:46 5hhhhh 6390 ℃

  那酒觥是用来分酒的,一觥能盛大半斤,席上用的又是烈酒,莫一个女子,就是寻常男子,酒量略差,喝不了半觥就会醉倒。

  陶弘敏只是随口调笑,没想到那个美人儿居然眼睛一亮,「真的?」

  程宗扬这会儿的感觉就好比手里攥着一颗炸弹,自己千小心万小心地藏着掖着,结果陶五喝得晕头巴脑,二话不说,凑过来一把就给点着了,自己一边听着引信「滋滋」乱响,一边还要谈笑风生,没搞出心脏病都是好的。陶五这厮是没见过云大小姐豪饮的英姿,他小子一会儿看到云大小姐一手拿着酒坛,一手拿着大觥猛喝的模样,非把他吓得尿裤子不可。

  「陶兄开玩笑的,」程宗扬干笑道:「笑谈,笑谈。」

  「不开玩笑。」陶弘敏认起真来,豪气干云地拍案道:「她只要喝完一觥,我就陪她一觞。」

  陶五这边是没指望了,程宗扬只好转头向云丹琉施压。

  「大觥饮酒是男人干的事!」程宗扬拚命把炸弹往水里按,「女人要优雅一点,你喝什么喝?」

  云丹琉眼珠一转,然后拿起一根细细的银管,毅然道:「我用这个!」

  那银管是用来喝椰汁的,作工极为精巧,云丹琉毕竟是豪门出身,虽然性格豪爽,但该有的淑女教育一点也不缺,单看她把银管拿在手里,姿势就不是一般的优雅。于是大家就看着那个美人翘起尾指,用中指和无名指扶着细细的银管,精致的红唇宛如花瓣,像吸果汁一样,斯斯文文地吸着烧刀子一样的烈酒。

  陶弘敏嘴巴张成圆形,眼睁睁看着那个丽人优雅地拿着银吸管,不带喘气地就把一觥烈酒吸得干干净净,接着又是一觥……又是一觥……

  程宗扬很想捂脸。云丹琉喝酒的姿态不是不优雅,事实上非常优雅,非常有教养,一举一动都淑女得要命,问题是她喝得实在太快了,一口气就是一觥,一口气就是一觥,一眨眼就是好几觥酒。

  片刻后,云丹琉轻轻吐了一口酒气,展颜笑道:「五万金铢了。」

  陶弘敏怔怔抬起脸,看了程宗扬一眼,「她好像喝得比咱们还多?」

  程宗扬咳了一声,「好像吧。」

  「她能喝十觥?」

  你要是知道这丫头出海的时候是拿酒当水喝的,恐怕就不这么说了。程宗扬含糊道:「难说。」

  陶弘敏喃喃道:「总不可能喝二十觥吧?」

  程宗扬看看大觥的尺寸,有点不确定地说道:「……不能吧?」

  「她能喝多少?」

  「这个……我也不知道。」程宗扬心道:我就没有见她喝醉过,天知道她量有多大。

  云丹琉又是一觥喝完,轻轻呵了口气,玉颊浮现出两片酡红。程宗扬举觞说道:「陶兄,咱们也干一杯。」

  陶弘敏没想到把自己给绕进去了,酒觞虽小,但一连六觞下去,也有大半觥了。他咬着牙喝完,心里突突直跳,知道自己是快到极限了。

  等云丹琉喝到第七觥,陶弘敏终于坐不住了,凑过来想看她是不是作弊了,这银管会不会别有乾坤?

  第八觥喝完,陶弘敏嘴巴已经张得够塞进去俩鸡蛋。

  第九觥,刚上的一坛酒已经喝完了。还是在云丹琉的主动提醒下,陶弘敏才叫人送来一坛,仍然是最烈的烈酒。

  美婢被重新叫进来伺候,看到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论觥喝酒的豪态,也不禁惊呆了。

  第十觥……第十一觥……

  程宗扬不禁心里打鼓,五十万金铢是自己狮子大开口,准备和陶弘敏讨价还价用的,云家要想度过难关,底线是十七万金铢。十七觥,超过十斤烈酒,就算是白开水,十斤下去也不轻松。

  日色已暝,美婢轻手轻脚地点亮银灯。整座木楼内都悄无声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眼不眨地看着案上的酒觥。

  酒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不多时,又一觥烈酒见底,每个人心里都念着同一个数字:十二。

  云丹琉粉颊醉意醺然,一双美目仍然清亮无比。两名美婢用银勺盛酒,小心斟入觥中。陶弘敏好不容易又陪了一觞,这会儿用一双折扇抵住下巴,一边艰难地吐着酒气,一边目光在酒坛、酒觥、银管、云丹琉和程宗扬之间游移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在找后悔药吃。

  第十二觥喝完,新上的一坛酒已经近半。第十三觥,云丹琉饮酒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她脸上的醉意愈发明显,原本英武的双眉此时微微颦起,拿着吸管的手指也仿佛略显沉重。可她依然扶着银吸管,缓慢却坚定地将又一觥烈酒喝完。

  等她放下银管,玉颊一片酡红,额头、鼻翼和粉颈都隐约渗出汗珠。

  一名美婢调了碗解酒的蜂蜜水,小心奉上,却被程宗扬拦住。他知道,云丹琉饮酒的时候从来都不喝水,按照程宗扬的理解,云丹琉出海远洋时,长期以酒代水,对她来说,酒和水差不多算是一种东西。

  陶弘敏也豁出去了,他晃了晃脑袋,拿起酒觞,「我们两个须眉男子,居然加起来还比不上一个女子?喝!!」

  第十三觥喝完,云丹琉略停了一下,捻起一颗龙眼大小的葡萄,轻轻一挤,将果肉挤入口中。

  陶弘敏微微松了口气,这一觥喝完,应该差不多了吧?他看了程宗扬一眼,却不知程宗扬也转着和他一样的念头——云丫头这一觥喝完,应该差不多了吧?云丹琉酒量再好也是有限度的,毕竟这不是她平常喝的淡酒,而是入喉火辣的烈酒,两坛足以喝翻五名壮汉。两人心里都在默默念着,她喝完这一觥,已经差不多了吧?

  眼看云丹琉吃完葡萄,酡红的玉颊醉意略微消淡了一些。正当众人都以为她已经喝到极限时,没想到云丹琉喝酒的速度又快了起来,第十四觥一口气喝完,接着第十五觥……

  陶弘敏原本已经有了七八分酒意,与程宗扬又干了几杯,早已过量,这会儿倒在一名美婢怀里,醉熏熏吐着气,只眼睛勉强还保持清醒。

  程宗扬也觉得眼花耳热,一样是勉力支撑。倒是云丹琉,双眼越来越亮,兴致也越来越高。

  眼看着云丹琉喝酒的速度越来越快,程宗扬心里暗叫不妙,他是喝惯酒的,看得出来云丹琉这会儿已经失控了,情绪越来越亢奋。

  案上放着第十六觥酒,也是第二坛最后的残酒。云丹琉还没有开始喝,就已经吩咐道:「再拿一坛来!」

  「行了,」程宗扬果断阻止云丹琉,「别再喝了。」

  云丹琉挑眉道:「不够。」

  陶弘敏醉得东倒西歪,闻言下巴险些掉下来,都两坛了还不够?

  程宗扬却知道云丹琉说的不够,指的是借款。现在她喝了十五觥,就是十五万金铢,离云家的底线还有两万。

  「行了,这些已经足够了。」程宗扬拿起酒觥。

  「给我……」

  「别喝了……」

  「不行!我要喝……」

  「不能再喝了!」

  「我还能再喝一坛!」

  陶弘敏目瞪口呆,眼看着那个风姿艳丽的美人儿硬把酒抢过来,这回她干脆连吸管都没用,直接拿起大觥痛饮。

  当着众人的面,程宗扬不好硬夺,只好干笑道:「我这个小妾……一喝酒就失态,让陶兄见笑了。」

  「笑什么笑?」陶弘敏喷着酒气道:「可笑的是咱们!什么千杯不醉……碰上你这小妾,全瞎啊!再……再来一坛!」

  云丹琉双手捧着酒觥,尾指翘起,像喝水一样将满觥烈酒喝完,笑道:「好酒!」

  旁边的美婢无不充满敬畏地看着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陶弘敏由衷道:「佩服!佩服!没想到程兄身边一个小妾,竟然如此海量。我陶五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云丹琉丢下酒觥,拍案道:「再来一坛!」

  程宗扬赶紧抱住她,「我这小妾已经喝醉了,今日酒局就此作罢。」

  「不行!我还能再喝一觥!」

  程宗扬将那碗蜂蜜水倒进觥内,「好了,好了,就剩这些了。」

  云丹琉皱眉道:「这么少?喂,我喝这一觥算吗?」

  陶弘敏脑袋像捣蒜一样连连点头,「算!算!」

  云丹琉尝了一口,嘟囔道:「好辣……」她捏住鼻子,比喝酒还艰难地将那觥蜂蜜水喝完,闭上眼微微喘着气,然后道:「还有十觥。」

  再喝下去,云大小姐非原形毕露不可,程宗扬不由分说地扶起她,「剩下的明天再说。」

  「那怎么行?」

  「我说行就行!」

  云丹琉靠在程宗扬肩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眼睛亮闪闪地对陶弘敏道:「你服不服!」

  陶弘敏一迭声道:「服!服!」

  云丹琉眉开眼笑,「好吧。今天我就放你一马……」

  没等她说完,程宗扬就把她扛在肩上,往楼上走去。

  「我自己能走……」

  「别吵!」

  程宗扬也喝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全靠强撑着才压下醉意,努力保持清醒。他一边扶着栏杆,拚命稳住着身体,一边跌跌撞撞地上着楼,一边还要防着云丹琉的挣扎,免得两人一起滚下楼去。

  「我自己走……放开我!」

  「别啰嗦!」

  云丹琉忽然瞪大眼睛,「你占我便宜!」

  「干!」

  程宗扬丢手放开她。云丹琉便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她一手扶住门框,纳闷地说道:「我们是在船上吗?浪好大……」

  「没错,你可要小心点,船要翻了,你可就喂鱼了。」程宗扬一边说,一边推开门,把云丹琉拖进屋里,接着扭头一看,然后就呆住了。

  眼前的房间跨度差不多有三丈,中间摆着一张丈许大小的睡榻,上面铺着合欢衾、鸳鸯枕,四周张着透明的粉红纱帐,充满淫靡而旖旎的气息。

  单是一张床也不算什么,可室内一侧还摆着交欢的春凳,梁上垂着十几根参差不齐的皮索,下面有的带着银环,有的带着皮扣,还有的带着座兜……墙上挂着鲜红的绳索、漆黑的九尾鞭,还有束手枷、各种皮制的头套、兽尾……另一边的博古架上摆放着各种银制、玉制、木制、皮制的器具,一大半程宗扬都看不出用堂,室内一角甚至还放着一只木马,单是各色花样的鞍具就有六七种。

  「妈的……」程宗扬惊叹道:「城里人真会玩啊!」

  云丹琉也惊叹道:「这么大的船舱?」接着又担心起来,「船体的密封性和强度会不会下降?」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这船肯定不会漏水。」程宗扬把云丹琉往床上一丢,赶紧去找帷绳。汉国宫室一般都设有帷幕,他急着把帷帐放下来,免得云丹琉看到四壁那些没羞没臊的器具。

  幸好云大小姐从不在意屋里陈设的小玩意,她往床上一躺,倒像是清醒了一些,又坐了起来,兴奋地说道:「我今天怎么样?」

  程宗扬顺着她的口气道:「厉害!厉害!」

  「我还能再喝一觥!」

  「我知道。」

  「骗你的。」云丹琉咯咯笑道:「其实我还能再喝十觥!」

  「你能喝十桶!」

  「瞎说。」云丹琉道:「我最多只能喝一桶。」

  你还真论桶喝啊!程宗扬好不容易找到帷幕的系绳,连忙一拉,四周帷幕垂下,他一口气还没松开,入目的情形让他险些喷出一口老血。人家的帷幕画的都是山水花鸟,金钱豹的帷幕上画的全是人物,而且还是不穿衣服的人物画,一对一对全是等人大小的裸男裸女,正用各种姿势干着妖精打架的勾当。

  这还不如不放呢!程宗扬一头是火,赶紧又把帷幕拉起,匆忙间手上力度一大,竟然把其中一根系绳拉断了,结果帷幕收起三面,还留下一面怎么也收不起来,上面一个女子巧笑嫣然地张开双腿,一只妙物正对着床榻……

  「咦?这个……」云丹琉偏着头,好奇地望着那副帷幕,「……这个我好像认识。」

  「你认识个鬼啊!」程宗扬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脑门都快炸了,他扯了一把没扯下来,索性把帷幕一卷,打了个大结。

  幸好云丹琉没有在意帷幕,她往床上一躺,脑袋碰到一个硬物,随即从枕下摸出一只精巧的木匣,讶然道:「咦?这是什么?」

  程宗扬回过头,只见那只木匣里放着一堆各式各样的古怪器具,比如两个寸许粗的开口银环,下面还着一个舌头一样的银托。几个玉制的瓶子,三枚精致的银夹,几条缠成一团的彩色丝带,一只小巧的银制唧筒,一对拇指大小的玉塞,几个压成小兽形状的香锭……

  当云丹琉拿起里面一个周围满是细长绒毛的粉红皮圈,程宗扬顿时又吐了口血,他一把夺过皮圈,扔进木匣,紧紧盖上。

  云丹琉不满地推了他一把,「这是什么啊?」

  程宗扬厉声道:「不知道!」

  那玩意儿叫羊眼圈,可我能告诉你吗?

  「我看到里面有一对银戒指……」

  戒指?你见过那么粗的戒指?程宗扬虽然没用过,但猜也能猜出七八分来。那东西九成就是传说中的银托子,可不是用来套手指的……

  门外传来几声轻响,程宗扬连忙道:「快上床!」

  云丹琉刚要发怒,恍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连忙道:「哦,好的,好的……对了,我是公子,你是姬妾……」

  程宗扬黑着脸道:「反了!你是小妾!」

  「哦,我是小妾……咦?我什么时候嫁给你了?」

  「闭嘴!」

  程宗扬一把将她塞到被窝里,接着一名美婢在门外道:「程公子?」

  「进来吧。」

  美婢捧着一只漆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只木匣。

  程宗扬道:「放在那边吧。」

  美婢放下托盘,然后道:「奴婢们都在阁外,公子若有吩咐,只用拉这个铜铃便是。」

  程宗扬看到床侧有一个拉环,随意点了点头,然后道:「五公子呢?」

  美婢抿嘴一笑,「少爷怕打扰公子……的好事,去了芳菲院安歇。」

  程宗扬干笑道:「多谢五公子的好意了。」

  那美婢小心退下,轻轻掩上门。程宗扬不放心地把门插上,刚回头就听到云丹琉道:「这是什么?」

  美婢刚送来的木匣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云丹琉拿着翠绿如玉的仙草叶子,好奇地对着灯光打量。

  程宗扬没答理她,只吩咐道:「把外衣脱了。」

  云丹琉怒道:「凭什么!」

  「你想被人看出来晚上你是合衣睡的吗?」

  云丹琉恍然道:「也是哦……喂!这是什么?」

  「那是仙草的叶片。」

  「仙草?」

  「能吃的。」

  云丹琉想也不想就把叶片放到口中,略微一含,讶然道:「怎么没有了?」

  「是不是入口即化,吃着和水一样。」

  「这么神奇?」云丹琉又尝了一片,接着咯咯笑了起来,「真好玩……」说着一片接一片,把那些仙草叶子吃了个一干二尽。

  程宗扬无奈地摇摇头,拿起瓷盏,倒了杯茶,对云丹琉道:「你喝不喝?」

  「什么酒?」

  「算了,你还是别喝了。」

  云丹琉皱了皱眉头,「好热……」

  「让你喝那么多酒。」

  云丹琉道:「有点难受……」

  「空腹喝那么多酒,能不难受吗?」程宗扬道:「要不你吃点东西,胃里好受一些?我看到有点心……」

  云丹琉摇了摇头。

  「真不行你就运功把酒逼出来。」

  「真的吗?」

  程宗扬摸着下巴道:「传说中……高手都是这么干的吧?」

  「我来试试!」

  云丹琉说做就做,当即盘膝坐好,双手放在膝上,眼睛还没闭上,就眉头一挑,气势汹汹地问道:「你要干吗!」

  程宗扬爬到床上,没好气地说道:「还能干吗?你睡床上,我睡地上。」说着扯下被子,铺到榻旁。

  云丹琉当时就怒了,「你把被子拿走,我盖什么!」

  「你不是要炼功吗?」

  「谁说我要炼功?」

  「你不炼功怎么逼酒?」

  「谁说我要逼酒,我又没喝醉!」

  「都这样了还没喝醉?」

  「你以为我喝醉了吗?真是可笑!」

  云丹琉凤目圆瞪,她站起身,双手叉腰,用动作来增强自己的说服力,「我虽然喝了酒,但只喝了一点点!」说着她用力一挥手,「我自己的酒量我自己难道还不知道!离喝醉还差得远呢!」

  「得。」程宗扬把被子横过来,「你盖一半,我盖一半,行了吧?」

  云丹琉哼了一声,用力把被子扯了扯。

  程宗扬实在是酒意上头,也没精神跟她拉扯,幸好被子够大,两个人一个床上一个地上还能勉强盖住,他随便盖了一角,便倒头睡去。

  时值初冬,夜凉于水。朦胧中,程宗扬只觉得四处漏风,虽然盖着被子,却浑身冰凉。他本能的这边扯一下,那边扯一下,想把身体盖住。那床大红的锦衾渐滑渐低,越滑越低……

  忽然「呯」的一下,一个香软的身体掉到身上。

  程宗扬蓦然惊醒过来,却是云丹琉连着被子一同被自己扯下来,掉到身上。

  他睁开眼,然后看到一张布满红晕的俏脸,和一双璀璨的星眸。

                第三章

  云丹琉只觉身上像火一样烫,喝下的酒液仿佛聚集在丹田中,随着心跳,一波一波扩散到全身。她喝过很多次酒,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身体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如火的酒意在皮肤下游走,似乎随时喷涌出来。

  她低低喘了口气,觉得怎么都睡都不舒服,正卧、侧卧、俯卧……每换一个姿势,心跳都仿佛加剧几分。

  她听到榻旁的呼吸声,深吸缓吐,一波一波循环不绝,在寂静的夜间如此明显,吵得她心烦意乱,怎么也睡不着。她用力扯了扯被子,想把自己包裹起来。

  榻旁的呼吸声略微停顿了一下,那个无耻之徒只露了半边身体,竟然就往被子下面钻,还动手跟自己抢被子。

  云丹琉使劲把被子扯上来,又被他扯下去,使劲扯上来,又被他扯下去……

  云丹琉恼火地坐起身,抱着被子一扯——哈,那个卑鄙小人连被角都没有捞着,就那么光着躺在地毯上。

  云丹琉满意地躺在榻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那家伙竟然把上衣都脱光了,能看得出他身上虽然没有虬结突起的肌肉,却十分精壮,尤其是他的小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隐约能看到腹肌的轮廓,仿佛蕴藏着无穷力量……

  真恶心!没得脏了眼睛!

  云丹琉猛地蒙住头,努力把脑中挥之不去的腹肌扔到脑后。忽然身上的被子一紧,整个身体都被扯得滚落下去,正落在那个卑鄙的家伙身上。

  云丹琉还没来得及发怒,却发现自己正骑在他腰上。隔着衣物,下腹某个部位正贴着他绷紧的腹肌,那触感如此清晰,就和她想像中一样结实,更有着超乎她想像的火热……

  她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从睡梦中惊醒。那股火热的气息透过衣物,仿佛触手一样钻入下体,往体内深处涌入,带来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忽然她紧紧闭上眼睛,身体仿佛失禁一样,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

  …………………………………………………………………………………

  云丹琉眉头微微颦起,一枚红宝石耳环低垂下来,贴在脸侧微微摇晃,将玉颊映得红白动人。她香融的体香中带着淡淡的酒味,程宗扬轻轻一嗅,就觉得心跳加剧。

  他轻手轻脚地抱起云丹琉,放到榻上,然后就看到云丹琉睁开双眼,带着浓浓的醉意,深深望着他。

  程宗扬眨了眨眼睛,「你醒了?」

  云丹琉没有作声,只默默看着他。然后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脖颈。她唇瓣火热,香舌像鱼一样游入他口中,与他的舌头绞在一起。

  程宗扬用力拥着她的身体,感受着她修长的胴体在自己身下微微战栗。

  良久,程宗扬松开嘴巴,用力放开手。

  云丹琉双目微红地看着他,轻轻吐出三个字,「胆小鬼。」

  「别刺激我。」

  「你不敢。」

  「我怕你后悔。」

  「我不怕后悔。」

  「你喝醉了。」

  云丹琉红唇微微抖动着挑起,「我没有喝醉……」

  说着她用力抱紧程宗扬,把光洁的脸颊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程宗扬抚摸着她的玉颈,只觉得心脏怦怦直跳,剧烈得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刹那间,与云丹琉相识的经历从脑海中一一闪过,从初见时那个登徒子式的口哨,到她与小紫的打赌;从云老哥的极力搓合,到自己阴差阳错地与云如瑶订下亲事……曾经经历的一切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但此时发生的一切,仍然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那个骄傲,刚强的云大小姐,竟然偎依在自己怀中……这简直是做梦。当她炽热的鼻息吹拂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一股异样的战栗顿时从心底升起。

  云丹琉忽然松开手,想把他推开,程宗扬手臂一紧,把她牢牢抱住。他低低吸了口气,在她耳边道:「这会儿想放手?晚了……」

  程宗扬吐了口酒气,然后扯住云丹琉的衣领,双臂一振,将她的红裳从背后一把撕开。

  一具白晰的胴体像脱壳的玉蝉一样,从红衣中脱出。赤裸的肌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心底的火焰却不顾一切地燃烧起来,即使把自己化为灰烬,也不肯停歇。

  云丹琉扬起脸,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醉人的笑意,「再来。」

  程宗扬展臂把她揽到胸前,感受着她的心跳,然后一手伸到她背后,扯断了她束胸的丝巾。云丹琉胸前一弹,一对丰挺的乳峰从丝巾下显露出来。她饱满的双乳坚铤而洁白,乳晕还有着少女般娇嫩的红色,乳头却红艳艳的,像充血一样硬硬翘起。

  程宗扬把少女略显僵硬的躯体放平,然后有些笨拙地解开她的衣带。丝织的亵裤如水般褪下,程宗扬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看着那双修长的玉腿在眼前一点一点裸露出来。

  常年的水上生活,使云丹琉身材异常匀称,曲线堪称完美。尤其是擅长凫水的双腿,更是矫健异常。她双腿又长又直,肌肉结实而紧密,却不显臃肿,大腿浑圆有致,皮肤有着阳光一般的光泽,健康而充满活力。在她小腿外侧,有一条弧状的疤痕,仿佛刺青一样印在洁白的玉腿上。

  程宗扬轻轻摸了一下,「这是……」

  「被鲨鱼咬的。幸好我用一杆鱼叉,刺穿了它的下颏。」

  「我也是鲨鱼,要把你吃掉……」

  「来啊。」

  程宗扬捧着她的小腿,略微用力地咬了一口。

  云丹琉双腿蓦然合紧,「好扎……」

  程宗扬用下巴上的须根在她腿上蹭了一遍,直到云丹琉娇喘连连,这才松开手,脱下裤子。

  云丹琉双眼火辣辣看着他,没有丝毫矫作和掩饰,她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目光免不了有几分羞涩,然而更多的则是好奇。尤其是那根肉棒昂然挺起的时候,她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过了一会儿她问道:「怎么做?」

  程宗扬收回目光,然后伸手一扯,一幅帷幕从身后垂下,鲜艳的画面正对着云丹琉的眼睛。

  看到帷幕上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云丹琉脸上不由一红,接着她大胆地看着图案,模仿着画上女子的姿势躺在榻上,「这样吗?」说着她抬起双腿,朝两边张开,将自己身体最隐私的部位毫无掩饰地在他面前。

  饶是程宗扬见惯美色,此时也心跳加速,就像迷醉一样望着眼前的玉体,眼中再无外物。

  云丹琉身高腿长,身材极佳,虽然不像自己身边侍奴那样肉欲横流,但有种别样的性感。她腰长而细,小腹平坦光滑,在她白玉般的双腿之间,一只娇嫩的玉户,像鲜美的花苞一样微微绽开。

  「真美……」程宗扬赞叹着俯下身,然后注视着她的眼睛,低头在她唇上一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她承诺一样说道:「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云丹琉花瓣间早已湿润,柔腻的蜜穴间微漾着清亮的淫水,仿佛一朵初绽的蓓蕾,鲜嫩无比。

  那根火热的肉棒在穴口一触,她不由轻颤了一下,只觉体那股热流猛地激荡起来。

  程宗扬身体微微一沉,那只硬梆梆的龟头没入穴口,往少女未经人事的蜜穴内挤去。

  云丹琉咬住唇瓣,脖颈向后仰起,虽然有淫液的润滑,下体仍然传来阵阵胀痛,幸好那根可恶的大肉棒并没有太急切,它微微晃动着,时进时退,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挤入穴中。云丹琉呼吸炽热,她两手抓着床单,下体微微挺起,娇嫩的肉壁紧紧包裹着龟头,一点一点容纳着肉棒的粗长,直到一层韧韧的薄膜挡住阳具的进入。

  程宗扬停住动作,低头贴住云丹琉的脸颊,然后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轻轻佻弄。

  云丹琉脸色酡红,胸乳起伏着,如潮的欲念使她抛去矜持,举起下身,用力一挺。

  那层韧膜重重撞在龟头上,传来撕裂般的痛意,却没能穿透。云丹琉吃痛地颦起眉头,身体刚刚退回,一口气还没有松开,一股大力便猛地撞来。她痛得低叫一声,只觉下体像是被撕碎一样,传来一阵剧痛。

  程宗扬的想法是长痛不如短痛,趁云丹琉身体放松的刹那,阳具猛力一捣,撞碎了那层处子的标志,深深捅入少女体内。

  「停下……」云丹琉吃痛得举起双手,撑住程宗扬胸口。结果那个无耻的小人丝毫不顾她的痛楚,反而更加用力。

  云丹琉身上的力气仿佛消失了一样,推了几把都没能把他推开,只好回手拧住床单,竭力承受。一边在心里发狠的想,等自己从梦中醒来,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硬梆梆的阳具在狭紧的蜜穴中长驱直入,处子的元红从穴中溢出,一点一点滴在洁白的床单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梅花。云丹琉吃痛中,忽然身体一轻,臀部被人托起,然后听到那个无耻的家伙如释重负地说道:「这样才对嘛……」

  云丹琉初经人事,身体紧张之余,蜜穴愈发狭紧,但此时角度略一调整,嫩穴虽然狭紧依旧,阳具进出间却顺畅了许多。随着阳具的进出,下体疼痛之余,渐渐传来一丝异样的快感。

  程宗扬一直压抑着身体的冲动,担心云丹琉初次开苞,难以承受,但出乎他的意料,云丹琉身体很快有了反应。他动作慢慢大胆起来,偶尔一记深入,云丹琉虽然痛楚,却还能够承受。

  程宗扬拿过枕头,垫到云丹琉臀下,然后将她双腿抱在怀中。云丹琉双腿并在一处,笔直伸起,洁白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灯光下,宛如一对玉柱,圆润而又光洁。

  程宗扬情不自禁地赞叹道:「这是我见过最美妙的一双腿……」

  云丹琉一直咬着唇瓣,强忍着痛楚,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心头一甜,唇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笑意。

  程宗扬摩挲着那双玉腿,然后将她双腿分开,放在自己腰间。云丹琉没有作声,却模仿着画上女子的动作,双腿盘住他的腰身,将自己的玉户完全敞露在他腹下,任由他恣意交媾。

  程宗扬却不是随便把她摆成这种姿势,仗着生死根这种开挂的作弊利器,程宗扬平常对修炼并不上心,虽然修为一直在涨,但无论九阳神功还是太一经的修炼,都已经停滞多时。然后就在刚才,自己蛰伏已久的太一经竟然微微一震,仿佛受到某个未知事物的吸引一样,悄然运行起来。

  太一经真气运行别走蹊径,作为世间有数的神功,副作用一样强大,尤其是修炼中各种驳杂的阴寒之气,最是危险不过。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找一个上好的鼎炉,化去杂气,凝羽当日就是因此被西门庆看中。

  换了一个姿势之后,真气运行更加顺畅,不多时程宗扬便可以确定,云丹琉不仅是上好的鼎炉之体,而且是极罕见的仙火之鼎!鼎炉之体已经是凤毛麟角,能达到仙品的更是万中无一,况且云丹琉又是仙品火质的鼎炉,太一经运行时所余的阴寒杂气对凝羽会郁结难解,伤及经脉,对云丹琉却是有益无害。

  程宗扬略试了一下,将一丝阴寒杂气渡入云丹琉体内,结果云丹琉身体的反应出奇的强烈,一直紧收的花心微微绽开,将那缕阴寒杂气纳入体内,随即化为一股淡淡的阴精从花心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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