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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六朝云龙吟+六朝燕歌行(全本) - 125,2

[db:作者] 2025-07-12 09:46 5hhhhh 5190 ℃

  汉国选拔人才,有岁科与特科两种,秀才、孝廉属于岁科,每年举行一次。特科则不常设,朝廷需要哪方面的人才,便临时特设一科进行选拔。而这次诏举的七科,全部属于特科。

  汉国的诏举不像唐宋两国科举那样,有严格的考试流程和规定,但比起晋国的九品中正制,诏举的方式更加灵活,也更加务实。

  应举的士子通常由各郡根据人口数量分配名额,进行举荐,朝中三公九卿,以至二千石,往往也具有举荐的资格。

  被举荐的士子拜见主官之后,先呈上一份自述状,叙述自己的郡望、家世、生平所学。主官一般会询问几句,然后出几道题目,考较一下士子的学问。根据各人的表现,淘汰一部分不合格者,随即拟定一份名单,入选的人数大致在诏举所需两倍左右,再付上各人的家世所长,送呈天子御览,由天子御试,或者直接圈定最终人选。

  七科之中,最重要的是贤良方正。按惯例入选者将由天子亲自主持策问,授予官职,甚至有人因为得到天子赏识,直接名列九卿,由布衣一跃而成为朝中重臣,历来最受重视。主持此科的吕闳出身吕氏后族,又是宫里的中常侍,是天子和太后都能接受的人选,而且秉性方正,素有贤名,因此内外无有不服。

  贤良文学则是以德望为主,辅以经学。应举者多为宿儒名士,此科历来人才鼎盛,名家辈出。主持此科的公孙弘在士林中成名已久,若非天子青眼有加,拜为博士,此科必有其一席之地。

  明经是参加人数最多的一科,唯一的要求便是通晓经学。班超应举的也是此科。明经在汉国属于特科,位列贤良方正与贤良文学之下,但在唐宋两国,明经被列为常科,甚至诸科皆废,唯余明经。汉国明经虽然不及唐宋重要,班超想从中脱颖而出,也非易事。主持此科的朱买臣与云家关系密切,程宗扬本来想给班超使绊,暗中已经打点过。结果与班超对谈之后,突然改弦易张,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眼下话已经递进去,只等着朱买臣的消息。

  明法选拔的是通晓律令的人才,还背着盗贼名声的义纵应举此科,说来有些讽刺,但主持此科的宁成与程宗扬关系最深,他既然点过头,自有手段把义纵塞进来。

  直言极谏选的是不畏生死,敢于进谏的诤臣,强项令董宣主持此科,可谓适得其才。另一位吕氏族人,吕不疑主持的明阴阳灾异,选拔的多是晓阴阳,通术数,有一技之长的方士。最后的勇猛知兵法,是专设的武科,由车骑将军金蜜镝主持。

  同时诏举七科,是朝廷前所未有的盛举。由于参与人数众多,持续时间也长于往日。程宗扬从宫里得到的消息,从应举到授予官职,前后近一月之久。天子要主持贤良方正的策对,要圈定数百人的名单,还要与群臣商议,给中举者授予合适的官职,一个月时间已经很紧了。

  但这些与程宗扬关系不大,天子、百官都围绕着诏举费尽心思,一时没有心情收拾他,他倒乐得清闲。反正与自己有关只有班超、义纵两人,他们两个中选自然是锦上添花,都选不上也无所谓。

  诏举开始之后,朝廷算缗的风声渐渐淡了下来,洛都的商贾们只当是谣传,刚提起的心思又放松了些。但程宗扬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天子急切地推行诏举,正是为算缗作准备。只有获得足够多的官员支持,算缗才能像天子希望的那样推行下去。

  赵飞燕已经将定陶王的事禀明天子,刘骜至今没有子裔,对这个幼侄也颇为在意,赵飞燕提及派人给定陶王送去冬衣,正中刘骜下怀,当即应允。他本来想打发中行说去,但昭阳宫听闻此事,主动提出江女傅更合适。毕竟定陶王还是个幼儿,以中行说执拗的性子,未必能照顾好一个奶娃。

  看到她们姊妹如此齐心,刘骜大为欣慰,他眼下又忙于诏举,无暇分心,于是大手一挥,把此事交由皇后办理。

  赵飞燕没有耽误时间,当天便准备好衣物,命江女傅送去,顺便护送定陶王入宫。江映秋奉谕之后,便即出行,只是在启程之前,先去见过程宗扬,聆听主人教诲。

  程宗扬既然决定在定陶王身上下注,途中绝不容有失。他掂量来掂量去,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最后秦桧主动请缨,前去护送定陶王。

  秦奸臣算是自己手边最靠得住的人选了,可他一个人不能掰成两半用,程宗扬当时就问了,「你去了,谁给我出主意呢?」

  「属下此去不过五六日时间,况且还有班先生。」

  「班先生刚来,还没开始接手。」

  秦桧笑道:「还有拙荆。」

  程宗扬眼睛一亮,一颗心顿时落回肚子里,笑道:「那就辛苦嫂夫人了。」

  程宗扬出面奔走,几方同时运作,等江女傅离京时,同行的使者又多了一位兰台典校秦会之。鹏翼社的蒋安世、郑宾,以及四名星月湖大营老兵,作为护卫随行。程宗扬给他们的要求只有两条:其一,不管任何情形,都必须保证定陶王的安全。其二,无论如何,不能让外人,尤其是吕氏的人接触到定陶王,更不能接触外面送来的食水。

  送走秦桧等人,交待敖润、冯源等人,把各地往来的信息一律交到王蕙处汇总,程宗扬专心应付地牢里的严君平和魏甘。

  严君平仍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相比之下,魏甘就好说话多了。特别是饿了三天之后,魏老头整个人都升华了,文人那点弯弯绕的小心思全都弃之不顾,言谈无比敞亮。

  按照魏甘的说法,姓严的就是头猪,占着大好的茅坑,死活都不拉屎。不拉屎就不拉吧,这猪还非占着茅坑不挪窝。石室书院成立之初原本前程远大,在洛都数以百计的书院中名列前茅。但严君平多年来不思进取,眼看着书院越来越不景气,魏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直到去年,魏甘结识一个姓岳的年轻人,他才知道姓严的居然昧了人家祖传的宝物,至今未还。魏甘被那个姓岳的年轻人说动,加入他所在的组织,成为供奉,从此人生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魏甘不好美色,对钱上也不大在乎,唯一在意的就是名声。他惊奇的发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组织不但强大无比,而且拥有各种神妙的手段。他虽然苦读多年,但限于资质,学问只是平平,在士林中并不起眼。眼下年龄已老,原想着学问再难寸进,没想到姓岳的年轻人拿出一丸丹药,竟然让他记忆力大进,连早年已经遗忘的文字都在脑海中一一浮现,清晰无比。

  魏甘的学问已经积累了几十年,本来以为已经烂到肚子里,捞都捞不出来,谁知这下正应了厚积薄发,学问大进。再加上组织在背后操持,短时间内魏甘就声名雀起,轻而易举便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名望和地位。

  魏甘尝到甜头,毫不犹豫地与黑魔海全面合作,配合西门庆设计圈套,一起诳骗严君平,谋夺他手中的宝物。

  严君平怎么也想不到相识多年的副手会反水,不知不觉就陷入彀中。但他也有自己的门路,察觉到身边有危险,立即躲进金蜜镝的车骑将军府中。魏甘和西门庆没奈何,只能一边往车骑将军府渗透,一边缠着严君平软磨硬泡,费了年余工夫,才陆续从他手中得到七块玉牌。

  程宗扬发现,魏甘说话时,视线时不时会停在某个地方,表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专注,或者说死板,仿佛在他身体里还有一个人,正在用他的眼睛去看,用他的耳朵去听,甚至用他的嘴巴去说话。

  程宗扬不动声色,手里却捏了把汗。等魏甘说完,他略微示意。青面兽拿出一只头套,把魏甘脑袋罩住,然后一把挟到腋下,带回地牢。

  「四哥,你看呢?」

  斯明信身形半隐,声音却在另一个方向响起,「七成。」

  四哥的意思是,他有七成把握,魏甘被人施过附体之术。程宗扬暗自庆幸,当初把魏甘扔到地牢里,算是歪打正着。自己在洛都的住处不是秘密,剑玉姬花点心思便能找到。但紧邻着的文泽故宅,知道的人就不会多了。魏甘被带来时脑袋包着衣服,睁开眼时已经身处地牢,这些天与他接触过的人只有严君平和青面兽,泄漏底细的可能性降到最低,西门庆即使在魏甘身上用了附体之术,也得不到什么线索。

  「卢五哥?」

  卢景道:「七个地方我去了三处,包括玉牌和秘卷上的地点。」

  说着他将三处地点罗列出来,按照顺序,依次是:上林苑、北邙和秘卷所载的东观。

  卢景悻悻道:「那些人搜刮得很干净,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程宗扬摸着下巴,岳鸟人留下的线索虽然是恶作剧,但真实的线索必然包含其中。但如果那些线索万一被黑魔海的人不经意间毁掉,那就亏大了。

  「另外四处呢?」

  卢景将剩下的四面玉牌摆好,上面分别是:伊阙、首阳山、白鹭书院和酂侯祠。

  程宗扬指着最后一处道:「这是什么地方?」

  「酂侯是汉国功臣。开国议功,酂侯列为首功,子孙袭爵,特立祠祭祀。」

  程宗扬恍然道:「原来是萧何……远不远?」

  「在邙山以北。」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卢景二话不说,收起玉牌。

  「四哥,辛苦你了。」

  斯明信微微点头,传音道:「小心。」

  …………………………………………………………………………………

  萧何后裔败落已久,酂侯祠无人打理,早已荒废,不大的祠堂内满院落叶,屋檐下结满蛛网。

  玉牌上只有地点,秘卷上记载得更加详细,注明藏埋地点位于祠堂西面第二块石碑之后,但忽略地点不记。必须两厢对照,才知道准确位置。

  两人找到石碑,一眼就看出碑后的泥土是松的,已经被人挖掘过。两人把浮土全部清出,不多时便挖出一个半人深的大坑,结果只在泥土中找到一些朽坏的木片。从遗留的痕迹判断,埋藏的物体是一个半尺大小的箱子,比那件玻璃马桶要小了很多。

  程宗扬比划了一下,「老匡说,最大的箱子有一人长短,这里面埋的肯定不是。」

  卢景捡起一块木渣捻了捻,「杨木。」

  杨木质地轻软,属于普通木料,盛放的物品也不会太珍贵。而且匡仲玉记得很清楚,他们当时护送的箱子都是樟木制成。

  两人反复对照玉牌、秘卷,又放开手脚在周围查找,连祠堂都翻了一遍,仍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程宗扬道:「会不会是第一处就错了?」

  卢景道:「第一处在首阳山。」

  首阳山是七处地点中最远的一处,按玉牌上的记载,差不多有二百里,以卢景的脚程,来回也要一天时间。

  两人找了一圈,又重新回到石碑旁。那块石碑遍布苔痕,字迹涣漫不清。程宗扬歪着头看了半天,终于承认自己没看懂,「这上面写的什么?」

  卢景自然不会放过这么显眼的线索,早在挖掘之前就看过碑文,说道:「成败在兹。」

  萧何是开国首功,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成败在其一身。而且其中还有一重含义,却是关于韩信的。这四个字用在此处,算是褒贬自见。

  程宗扬拍了拍碑身,想着它会不会是中空的,里面藏有什么东西。卢景更干脆,直接一记开碑手,掌力一吐,便把石碑碎成几块。但除了多了一地碎石,再没有其他的收获。

  能找的都已经找了,程宗扬只好另外想辙,他估计了一下时间,「还剩三个地方,首阳山太远,这会儿去伊阙也来不及了。白鹭书院呢?」

  卢景道:「白鹭书院在偃师,我已经打听过,十年前就关门了,如今是一座驿馆。」

  偃师比伊阙更远,但就这么回去,实在不甘心。程宗扬道:「我记得还有一处你去过的,是在北邙?」

  「跟我来。」

  那处地点在北邙以西,程宗扬跟着卢景绕了一个圈子,又翻过北邙的山脊,按照秘卷上的记载,找到位于山巅的一处楼阁。具体的说是一处楼阁的遗迹,除了台基、础石还保存完整,上面的木制建筑早已荡然无存。

  程宗扬吃惊道:「黑魔海那帮贱人这么狠?把整座楼阁都拆了?」

  「按秘卷上的记录,岳帅在时,这座楼阁就已经不在了。」

  「这样啊……埋藏的地点在哪里?」

  卢景道:「没有。」

  「没有?」

  卢景拿出秘卷,「岳帅写的是日出时分,站在台上,对着太阳睁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一个时辰,同时默念咒语——」

  程宗扬接过秘卷,上面记载着岳帅留下的咒语:卧石绿,暗石竹,卧石透春绿,暗石透春竹。遥闻卧逝水,暗石透黛绿……

  程宗扬当时就无语了,良久才试探道:「五哥,你试了吗?」

  卢景翻了个白眼,「我有那么傻吗?」

  遇到老岳这种丧失人性,五行缺德的无良鸟人,程宗扬也无奈了。

  「岳帅这些玉牌、秘卷,不会全是逗人玩的吧?」

  只找了两处,程宗扬心里已经凉了一半。此时已经暮色苍茫,被山风一吹,寒意顿生。程宗扬无心再找,但也不想回洛都,与卢景暗暗商量几句,两人就此分手。卢景回洛都接替斯明信,程宗扬则在山上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才往上清观赶去。

  程宗扬猜测,黑魔海的人肯定会在暗处盯梢,结果他故意落单,也没有把人引出来,只好作罢。但他刚走不久,旁边的松树上便立起一个影子。那鸦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寒光,然后张开黑色的羽翼,往洛都方向飞去。

  程宗扬差点在山里迷路,幸好看到林间的灯火,才找到方向。他从后山潜入上清观,悄无声息地摸进上院。

  自己可有些日子没有亲近卓美人儿了,今晚正好赶上,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一想到卓美人儿的身子,程宗扬就不由性致勃发,他推开房门,里面是空的。再打开一扇,里面还是空的。

  程宗扬一路走过来,那些静室全都是空的。别说卓美人儿,连凝奴和蛇奴也不见踪影。

  一直走到最后一间,才看到里面透出灯光。程宗扬心下起疑,将房门打开一线,悄悄看了一眼。

  里面一个少女伏案而坐,看背影却是赵合德。她手边放着砚台,一手执管,似乎正在写着什么。

  程宗扬放开心神,感应了一遍。整个上院静悄悄的,除了眼前的赵合德,再无一人。他咳了一声,少女飞快地收起纸张,然后理了理发丝,转过身来。

  程宗扬推开门,浑若无事地笑道:「还没有睡呢?」

  赵合德匆忙把纸张塞到案下,用身子挡着,一边慌乱地说道:「奴家在看黄庭……」

  「卓教御好像不在?」

  「教御去宣讲道法,明日才能回来。」

  「是这样啊……」程宗扬话锋一转,「你写的什么?」

  赵合德背着手,慌张地说道:「没……没什么……」

  「让我看看嘛。」

  程宗扬像是说笑一样,实则不由分说地把那张纸抽了出来。赵合德的身份太过敏感,他可不想出什么岔子,但入目的情形使他不由一怔。

  纸上并没有字迹,而是一幅画。画的是两座灯火辉煌的高楼,中间的宫殿只画了一半,能看到宫殿上方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绘者的笔触有些稚拙,但看得出十分用心,一笔一划都既细致又认真,显然倾注了许多心思。

  赵合德羞窘得几乎要哭了,程宗扬刚一松手,她就把画夺过来,藏到身后,低着头不敢看他。

  程宗扬心底生出一丝歉疚。赵合德毕竟只是个懵懂的小女孩,像她这样的年纪,谁会不喜欢闪闪发亮的饰品,艳丽耀眼的衣物,还有那种歌舞竞夜,长乐未央的生活呢?对华丽的皇宫有所憧憬更是理所当然。

  话说回来,那座昭阳宫正经就应该是她的。结果现在假的赵合德在宫中享受着无边荣华,真的赵合德却只能隔着宫墙,羡慕地看着那些楼台宫室,想像宫中奢靡的生活。而把这一切从她手中夺走的,正是自己。他虽然知道赵合德入宫之后的生活未必会有她想像中幸福,但还未发生的事,谁能说得准呢?相比之下,自己亲手断绝了她入宫的梦想,还更现实一些。

  程宗扬赞道:「画得真不错。就是有些细节不够准确。」他停顿了一下,然后道:「改天我带你到宫里看看。」

  赵合德慢慢抬起头,泫然欲滴的美目中流露出一丝惊喜。

  程宗扬露出一个又大又温暖的笑容,「我都答应你了,你可不能再哭了。」

  赵合德羞红了脸,转身抹去泪痕。

  程宗扬掩上门,刚要转身,才听到她细细的声音,「谢谢你。」

                第三章

  执金吾又拖延了几天,才将扣押的货物发还。云丹琉接受了上次的教训,讨还货物时没有出面,而是交给手下人办理,自己则留在庄内,对收回的货物进行清点。

  总算此前托人说情有些效果,发还的货物大致如数,总计下来只少了不到一千金铢。清点看似轻松,但极为费神,一连清点完十余车各色各样的货物,云丹琉也累得不轻,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飞舞的物品和数字。不过这批货物是从她手里被扣押走的,再累也要撑下去。

  等最后一批银铢清点完,已经是深夜,云丹琉在清单上画了押,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负责运货的是跟随她出过海的老部下,他四十来岁年纪,头顶秃了一片,露出油亮的头皮,因为复姓拓跋,被人戏称为老拖把。见大小姐这么劳累,老拖把扯出一只葫芦,双手捧过来,「大小姐,你提提神!」

  云丹琉拔下塞子,仰首喝了一口,吩咐道:「清点过的货物全部入库。从今晚开始,在库房看守的人一律加双倍。」

  身后的铜环大汉一脸为难,「大小姐,咱们人手不够啊。」

  「把内院的护卫全撤下去。」

  「那怎么成?万一有人闯进来呢?」

  云丹琉不耐烦地说道:「我还需要你们护着吗?」

  「那可难说。这几天夜里我好像就听到有什么动静,」铜环大汉警觉地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有点不大对劲。大小姐,你听到没有?」

  云丹琉喝斥道:「都去库房守着!要是出一点纰漏,下次出海,你们两个!自己挂鱼叉上当鱼铒去!」

  两人没想到大小姐会突然发脾气,赶紧挺胸应道:「是!」

  云丹琉把酒葫芦掷还回去,「什么破酒,一点味道都没有。你是不是又去赌钱了?」

  老拖把摸着脑袋,「嘿嘿」笑了两声。

  云丹琉瞪了他一眼,「休想问我借钱!你要再赌,以后就喝凉水吧!小四,还有你!」

  铜环大汉叫屈道:「咋还有我呢?」

  「你要敢借给他钱,以后也喝凉水!」

  两人被大小姐一通狠批,连大气都不敢喘,等大小姐骂完,才灰溜溜走人。内院的护卫当然是全撤下来,一个都不敢留。

  等两人走后,云丹琉才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那个该死的混蛋!翻墙的时候就不知道动静小点!

  云丹琉回到自己独居的内院,却不知暗处正有人盯着。她刚推开房门,身后风声骤起。

  云丹琉极为警觉,先一个前跳,随即回手拔刀,谁知手臂刚一抬起,肘尖便是一麻。她毫不迟疑地抬脚后踢,鼻端却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云丹琉脚还没有踢出,力气便泄了大半。

  可背后那个卑鄙的家伙对她的手下留情没有半点回报,反而得寸进尺,出手如风地点了她腰腿几处大穴。而且他点穴的手法粗糙得令人发指,好几处穴道都没找准,全靠着指力强劲,硬生生封住。

  云丹琉连痛带恼,觉得自己一时心软的好意,全都被这没良心的狗东西给吃了,真恨不得这会儿就解了穴,跟他硬拼一场。

  程宗扬也知道自己点穴的手法臭了些,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探讨指法的时候,他蒙着脸,故意像个采花淫贼一样,淫笑几声,展臂把云丹琉打横抱起,一边踢上房门。

  云丹琉虽然没看见他的脸,但他身上的气息绝不会认错。耳听着那厮狞笑几声,粗哑着喉咙道:「小美人儿,今儿个让大爷快活快活……」然后又凑过来,在自己颈间亲了一口。

  云丹琉心如鹿撞,被封住穴道的身子又酸又麻,明知道是那个该死的家伙作怪,心里却不由得越发紧张。

  那家伙把她抱到屋内,往榻上一放,却是把她上身放在榻上,双膝跪地,摆成跪伏的姿势。

  「大小姐这样子,真像一匹胭脂马啊。」说着还拍了拍她的屁股,发出几声下流的淫笑。

  云丹琉面红耳赤,忽然腰间一松,已经被他解开衣带。接着一双手伸到自己衣内,连扯带拽地把她裤子拉了下来。

  天气已然入冬,即使室内也不暖和,云丹琉只觉身下一凉,下体便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

  耳边传来几声「口桀口桀」的怪笑,「这妞屁股又圆又翘,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小妞,本寨主还缺个压寨夫人,我看就是你了!」

  「你若是从了我,往后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

  「你若不肯,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寨主的厉害!」

  「胭脂马,本寨主要骑你啦!」

  云丹琉浑身一颤,那厮就大模大样骑到自己屁股上,一根肉棒硬梆梆顶入自己体内,将她蜜穴塞得满满的,带来一股又胀又麻的充实感。

  程宗扬没想到云大妞对这种强暴游戏反应会这么强烈,她身子虽然不能动,皮肤却热得发烫,尤其是那只蜜穴,原本密闭的玉户像盛开的鲜花一样张开,吐露芬芳,红腻的蜜肉带着一丝细微的震颤,裸露在空气中。蜜穴上方,那粒充血的肉珠硬硬鼓起,柔嫩的穴口迅速变得湿润,蜜肉间含着一汪春水,仿佛轻轻吹口气,就会流溢出来。

  自己刚插进去,穴内便淫水四溢。蜜腔内,湿透的蜜肉又滑又腻,就像一张小嘴紧紧含住龟头,无微不至地磨擦着棒身每一寸部位。

  榻低而腿长,那只雪臀仿佛悬空一样,白生生翘在半空。程宗扬骑在云丹琉臀后,用力顶弄着她的屁股。云丹琉玉颊通红,她双眼紧闭,玉齿咬着红唇,鼻息越来越重。她像匹大白马一样趴在榻边,被他一下一下操着屁股,不多时便泄了身子。

  「本寨主大展雄风,杀得压寨夫人屁滚尿流……」程寨主遗憾地说道:「就是这小妞太不济事了,本寨主还没爽够呢。且让本寨主再耍几下……」

  程宗扬刚给云丹琉解开穴道,云大小姐便握起粉拳,朝他身上一通乱打。

  「你这个下流胚子!真不要脸!恨死我了!」

  程宗扬开怀笑道:「是爽死了吧?」

  云丹琉踢了他一脚,「人家都泄了,你还使劲操——要死啊你!」

  「我双修的功法刚行到一半,难道让我停下来?再说了,你泄第二次我不就停下来了吗?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中用。」

  刚才的胭脂马直接变身胭脂虎,「敢说我不中用!咬死你啊!」

  两人闹了一阵,云丹琉终究是泄了两次身子,手足酸软,折腾几下就没了力气。程宗扬枕着她的大腿打了个呵欠,「云丫头,睡觉。」

  云丹琉用脚背碰了碰他坚挺的部位,「你这样能睡吗?」

  程宗扬商量道:「要不你给我口出来?」

  「作梦!」

  「那我还不得干挺着?」

  云丹琉撇了撇嘴,然后道:「进来吧。」

  房门打开,几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当先一个是卓云君,然后是惊理和蛇夫人,再后面是阮香凝和孙寿。五名女子雁翅分开,夜色下,一个个宛如花枝一般。

  「她们怎么在这儿?」

  「谁让她们看了我?」云丹琉道:「现在她们都在,你想操哪个就操哪个好了,我也要在旁边看着。」

  程宗扬吹了声口哨,「卓美人儿,先给大爷口一个!」

  卓云君温顺地走到榻旁,屈膝跪下。她举起手指,把发丝抚到耳后,仰起脸嫣然一笑,然后一手扶住主人的阳具,俯下身子,张开红唇,将那个硬梆梆的龟头纳入口中,细致地舔舐起来。

  眼看着身为太乙真宗六大教御的卓仙子没有半点为难地凑过去,将那根沾着淫液的阳具纳入口中,伸出香舌舔得津津有味,云丹琉啐了一口,有心不看,却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

  卓云君专心致志地给主人品着箫,美目波光流转,粉颊越来越红,惊理和蛇奴笑吟吟上前,一起动手帮她宽衣解带,不多时就将她剥得一丝不挂。

  当最后一件亵衣被两女扒下,卓云君吐出阳具,赤条条地转过身子,一手抱着胸乳,一手按在膝上,向后翘起雪臀,一边回过头,向主人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旁边的惊理和蛇夫人各自伸手,一左一右扒开她的臀肉,把她熟艳的凤眼美穴展露出来,将穴口对着那根阳具慢慢套入。

  卓云君背对着床榻,玉坠般小巧的纤足点在地上,身体前倾,小心不碰到床榻。惊理和蛇夫人各抱着她一条手臂,让她好借力抬起屁股,用凤眼穴套住主人的阳具,一上一下的套弄。程宗扬躺在榻上,任由她侧着身,费力地挺弄雪臀,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云丹琉看她的姿势实在别扭,忍不住捅了捅程宗扬,「她为什么这样?」

  程宗扬懒洋洋道:「你没吩咐,她怎么敢上床呢?」

  云丹琉啐道:「关我什么事?」

  蛇夫人在旁笑道:「紫妈妈定下的规矩,服侍主人的时候,低等奴婢没有上位者的吩咐,不能上床。卓奴是第八等的小丫头,大小姐没有吩咐过,自然不敢弄脏了大小姐的床榻。」

  「第八等?你是第几等的?」

  「奴婢是第四等的侍奴。」

  云丹琉知道惊理与她身份相当,于是指着阮香凝道:「她呢?」

  「凝奴是第九等的粗使丫头。比卓奴还低一级。」

  「她呢?」云丹琉指着孙寿道。

  惊理笑道:「寿奴还没有入门,比粗使丫头还要低一等,只算是不入流的暖脚婢子。」

  「第一等的有谁?」

  「第一等的是主事丫鬟,如今只有雁儿姑娘一位。」

  「是她啊……」云丹琉见过雁儿,闻言想了起来,「那我呢?」

  蛇夫人恭敬地说道:「大小姐自然是女主人了。」

  「女主人有几个?」

  没等旁边的奴婢开口,程宗扬便道:「你一个,你姑姑一个。没了。」

  云丹琉岂是那么好骗的?「真的吗?」

  「现在没有。往后可能还有一个……」程宗扬咳了一声,「两个吧。」

  早在向云家求亲时,这厮就厚颜无耻地提过三平妻,云丹琉自然是知道的。如今加上自己,变成四平妻,别人怎么想,云丹琉不知道,但她自己首先就不能忍。云丹琉心里有些发堵,哼了一声,「让她到床上来。」

  「是。」三女齐声答应。

  卓云君爬到榻上,分开双腿,跪在主人腰间,然后摆好姿势,那只丰腻浑圆的大白屁股高高翘起,卖力地耸动起来。

  程宗扬笑道:「让大小姐好好看看。」

  卓美人儿媚声应是,一边耸动,一边双手扒开臀肉,将那只正在交合的娇艳性器展露出来,让人观赏她蜜穴被主人肉棒捅弄的淫态。

  「漂亮吧?」程宗扬道:「这叫凤眼。」

  云丹琉啐了他一口。

  蛇夫人与惊理互相使了个眼色,惊理笑着去揉卓奴的双乳,蛇夫人则伸出玉指,插到卓美人儿的屁眼儿里,在里面抠弄起来。

  卓云君前后两只肉穴同时被人侵入,被玩弄淫叫连连,不多时就泄了身子。

  蛇夫人嘲笑道:「真没用,这么几下就泄了。」

  惊理笑道:「是主子太强,卓奴这几日没服侍过主人,自然承受不住。」

  两人笑闹着把卓云君拖下来,换了蛇夫人上去。卓云君白艳的玉体布满高潮的红霞,双股间因为泄身,弄得一片狼籍,这边惊理叫过孙寿,让她用唇舌给卓奴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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