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其实，我只是希望他们能早点复原。”石田向朋友们解释，“在和雨果作战的最后时刻，是他主动要求我把伤口全移给他……因此我才能赶上最终战。”

　 “是么，巴兹比也有帮助我们制造门扉。欠的人情还是早点还了好。”恋次赞同。

“石田……你真的愿意救雨果？！”一直以来，大家都讨厌这个空降的下任皇帝。他更是视他为哈斯的竞争者，没给过好脸色。

“嗯，但是我有个条件。”

果然这世界没有免费的好事。巴兹比单膝跪下，承诺效忠：“若有所命，莫敢不从。”

“诶？不是……”雨龙赶紧将他拉起，“我只是希望你们答应，除非在自卫的情况下，不要攻击他人而已。”

“什么意思？你不想让我们做你的下属？？”茫然不解。

“这场复仇之战结束了，已经流了太多血，牺牲了太多人。当了千年灭却师的你们，也可以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

“石田……”

“能答应我么？不要主动挑起战端，以人类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是。我答应。”

当哈斯沃德睁开双眼，映在目中的就是幼年同伴帅气的发型。

“雨果！”对方高兴地笑着，紧握住他的手,“巴兹……”你还活着。

“不可思议，竟然是……这千万分之一的小小沙砾，达成了。”被扶着坐起，他转向黑发少年，见他正被包在光圈内：“石田，陛下失败了么。”

“是的。”

“你觉得陛下是错的？将生与死混合的世界，没有恐惧的世界，不好么？”

“我无法评判陛下的想法。只是，不能让他伤害朋友……也不能让他为了创造新世界就毁灭所有的人事物……所以我只能豁出性命去阻止。”

“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啊。现在的我已没有能力，你若将我和巴兹交给死神，凭你和尸魂界积累的关系，就不会有什么罪责了。”

“我并不想当什么王，但既然被指定为无形帝国的皇帝，就没有把责任推给子民的道理。更何况，帮助了我的你，也是朋友啊。放下执念，哈斯沃德，人间已是崭新时代，去开启新的生活吧。我想，通往现世的太阳门，应该不只一个。”

“在这沙粒之下的沙堆中，一瞥之间我看见了其中三粒。”凝望雨龙，哈斯续道：“一是你面对双殛火焰，微笑着化为灰烬。一是你不忘初心，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世人。还有一个，是与你所纹之字，如天空星辰，交相辉映。”

闻言石田脸一红，下意识的挡了下左胸：战斗中衣襟撕裂，还是被他看见了。

“未来虽有变数，但无论何种结局，你都是坦坦荡荡，无悔无愧。”金发男子握住雨龙右手，亲吻手背，送上祝福，“惟求吾皇，达成所愿。”

“雨果……”

“巴兹，走吧。”一直牵着手的二人，含笑对视，隐入夜色中。

“那两人怎么怪怪的……难道是？！男同志。”岩鹫的声音在最后变小了。

“唔……”茶渡附和。

蓝染出声打断了他们的遐思。

“没想到你真会放他们走？这可是最好的替罪羊啊？”

“如果连最后的国民都不能保护，还算什么王？”

“这样自寻死路，恐怕真会被送上双殛？以A的能力，按理双殛也根本杀不死你？连基本的求生欲望都放弃了么。”

“蝼蚁尚且偷生……如果可能，我当然也想好好活着。”但也不想拖累伙伴。

“那死于双殛的未来就不成立了。结局二似乎是静灵庭放弃追究？会有这样的可能么……死伤甚重，整个尸魂界几乎全毁，不找一个恶徒处死，让民众发泄憎恶恐惧，可是对所有的人都交代不过去啊。毫无疑问，如今你是最好标的。”所纹之字是？

但没等他发问，忍耐很久的一护已经跳了起来：“不管是谁要伤害他，就是我的敌人！！”

“黑崎，你冷静点。”

“你还叫我冷静！你用能力的方法简直倒行逆施！！”

“那是我想做的选择！”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没有阻止你。”代理死神狠狠瞪他一眼，“帐我先记下了！现在开始，禁止你使用A能力！！”

“完全反立能做到什么地步？将两点之间，已发生的事逆转。一定不只是换换伤口那么简单。而从你不把伤口转移到石头建筑上看，好像必须是生物。”无视一护的发言，依旧侃侃而谈，“已发生的事，难道没有时间限定？生与死，似乎无法逆转哪……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

“我才不会对你解……啊，井上桑！”他接住倒下的女生。

“嗯，没事……只是，好困。”眼皮子在打架。

她只是十八岁的人类女孩，却被卷入惊世大战，连睡眠饮食都无法保障，长久积累的疲劳爆发了。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迷迷糊糊的笑，“想起第一次去尸魂界时……大家搭帐篷睡……野营好开心……石田君做的……鸡肉卷好好吃……”连着吃素，想念肉味的织姬，在美梦中咂嘴。

“她刚才是站着睡着了？”岩鹫感叹。

“让人放心不下的家伙……”回忆当初情形，露琪亚嘴角含笑：在被释放后，没有回现世前，大家是在尸魂界玩了几天。原来井上把那当野营啊。

心情变得轻松，胜利生存的喜悦，缓缓膨胀。

但就在众人都心生温暖，关注着井上的时刻，突然从暗影处，一丛令人惊惧的眼睛扑来。

“什么？！”紧急挥拳，拳头却似打在棉花上，无从着力，反而绵软地包裹了强健的手臂。

“友哈巴赫的灵压？！”他明明消失了啊。

“茶度！岩鹫！”黑崎抽出刀刃，挥刀迎上。刀锋过处，密集的眼睛仿佛感应到危险，纷纷退缩。

“露琪亚！”红发死神的脚下被黑影缠住，只能用始解帮助友人打飞敌人。

“大家别动！光之雨！！”光箭如瀑下落，将地面埋伏的眼睛一举消除。

在众人配合的攻击中，群聚的黑影只能消失闪避,四野空寂，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那些到底是什么？”

“友哈的残渣吧……你虽然杀了他的本体，但蔓延至四方的灵力并未消除。”不知躲在哪里看热闹的蓝染，再度现身，“他们本能地渴求灵力，妄图复原。”

“我会从现在开始的未来中，精选出你们感到最幸福的那一瞬间，杀死你们！想必在你们今后的未来，每当感觉到幸福时就能想起我的话吧……然后，每一次……都会细细品尝我曾经承诺要带给你们的死亡恐怖……直到永远！”朽木回顾当时友哈的话语，心头重又蒙上阴霾。

“这么说来他早就埋下了一步反攻的杀着。”莫非全知全能的灭却师之王，多少也预见了这个分支的未来？蓝染低头思拊：听他宣称的，是在场的朽木露琪亚，阿散井恋次，黑崎一护，井上织姬四人，是以他们为蓝本么？

“这些以后再思考对策。当务之急还是救人，黑崎，你已经休息过了，就背着井上跑吧！”

“说得对，与其烦恼，不如前进。”查看同伴没有受伤，红发死神发出豪言，“他再来，我们就再打败他！”

“可是太黑了，山路都看不清，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岩鹫抱怨。

“这个时候，就要依靠恋次那特别的照明技巧了。”雨龙开起玩笑。

“喂，你这小鬼敢嘲笑大人……”六番副队揉乱他头发泄怒。

等一等，友哈为何不知道自己会被银箭头克制？难道说……他不但没法圣别石田，也完全预测不到他的未来？

虽然以往观察中，他也觉得石田头脑聪慧，却会不按牌理出牌，适才还在天平上选择了不利与己的奇怪方向，但他是导致脱轨的最大变数？

蓝染无法认可。

视线中，黑崎一行抹了把凉水，振奋精神，打算出发。

石田将熟睡的井上，小心地放在黑崎背上，还叮嘱他跑得稳当点，招来一护“好啰嗦”的抱怨。

单从表面，完全看不出，他对死神代理有朋友以上的情感。

交相辉映……哈斯用了这样的词汇。

蓝染脑海掠过一丝灵光，或许友哈仅仅看不透雨龙一人，而大意放弃了警惕，又或是他能改变未来，提前布下伏线棋子，令他无所谓。

但雨龙与其他人互动所产生的涟漪，人与人之间又有各种交汇，所有人的合力作用，终将水面波纹放大到颠覆友哈的程度。

就如B在最后做出他自己都不曾想的选择。

只因对战中石田所说的友情，打动了他心中隐痛。

一颗如同照明弹的赤火炮，升上半空，保持在前方，引领大家跑向前路。

“多谢，蓝染，这下方便多了。”黑崎一护微笑回头。

“不用客气，如今我也算你们的同伴啊。”

“哈啊？这话听着背后发冷。”岩鹫吐槽。

“我附议。”

“我也。”

“你们也太伤我心了，不是已经一起作战，一起用餐，一起冒险了么？”

“我只晓得你是要坐两万年牢的尸魂界罪人。”或许他就是害死大哥的幕后真凶……可惜崩玉在身，报不了仇。

“立下这么大功劳，当然是会被减刑的。”

“就算减到一万年，也够你把牢底坐穿。”

“无间并非你想象的样子。”

“那到底是什么样子？”

“虚空中的小黑屋吧，因为太无聊，我都在睡觉。”顺便提炼下灵压。

“所以你出来就成了话痨么……哈哈哈…”也就一护能这么调侃蓝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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