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道路，被关闭了，一护。”

“没有恐怖的世界之路。”

“现世，尸魂界，虚圈，会混为一体。生与死混合交融，会合而为一。”

“但是，这也不会实现，托你的福，一护。”

被腰斩的友哈巴赫，浮于半空，握住一护的刀：“很遗憾，托你的福，生与死不失其形，全部的生命，今后将会继续怯懦着死之恐怖——永远。”

然后，他的主体飞速消散，四野黑色灵力亦如潮水般迅疾退去。

回过神来，橘发少年赶紧巡视周围：“恋次，你没事吧？”

“啊，没事……”从瓦砾堆中，阿散井艰难站起，“你呢？”

“不知道为什么，伤好像好了很多……总算及时砍倒友哈。”一护走了五六步，“蓝染……？”摇了摇褪去污黑，躺在地面仿若昏迷的旧敌，黑崎转头向雨龙的方向喊道：“你来扶着恋次，我背蓝……咦？！”

适才安然无恙呆在高坡上的弓手，此刻已跌落尘埃。

“石田！！”瞬步到他面前，“你怎么了？”

“真是太好了，你终于嬴了。”怀中的人呼吸虚弱，缓缓叙说，“他曾是斩月，所以恢复本真的斩月才能击败他吧……一护，你救了所有人。”

“我问你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么？！”用手捂住流血的伤口，一护忽然发觉受伤之处和原本自己的一样。

“我的圣文字能力A是，完全反立，能将两点间发生的事逆转。”见他有所察觉，雨龙不再隐瞒，“对不起，若我早点赶到，或许就能将他夺走的能力逆转回来……”

“你把我的伤转移到自己身上？！”代理死神打断他。

“那时候，需要你的全力一击，所以这样做是最好的。”

“好个鬼！！谁要你多管闲事，你不转移我也一定可以打败友哈的！笨蛋！！”心疼不已下一护揽紧雨龙的腰。

“起码能加个保险……”觉得自己心意被浪费的灭却师神情变冷，“让你轻松一点……”

“我才不要牺牲你来换取轻松！这种小事我自己可以搞定！”因喜欢的人重伤而口不择言。

“那可是友哈巴赫！！”石田声音也变响了，“事关三界，多一分胜算也好啊。为什么你会不明白，我们输不……”

“不想听你狡辩！”一如既往的争吵中，死神气恼地直接用自己的嘴，堵住即将滔滔不绝的反驳。

思维“DUANG”的一声就断线了，石田瞪大眼睛，整个人都呆住。

直觉和本能，牵引着少年的行动。

他亲吻着因失血而变淡的双唇，然后被甘甜吸引，伸出舌尖，轻舔着唇瓣。

半分钟后，在陶醉的初吻中，一护又轻轻探入那微启的口中，舌与舌碰触。

依旧没有反抗。

正想加深侵占，后方却传来彬彬有礼的疑问：“EXM，你们为什么会在战场上接吻？？”

蓝染的问话召回石田神智，他猛地一把推开一护，满脸通红：“你干什么？！”

“这是惩罚！”黑崎也是大红的脸，却输入不输阵地回嘴，“叫你擅自做主，一点都不爱惜自己！！以后再有这种事，我还会惩罚你！！”

“恋次，你的伤……”气愤地不看一护。

“我挺好，不用你治！！”刚安好下巴的阿散井立刻回绝。

“把我的伤转过去吧？”断手状态的蓝染询问。

“你不是有崩玉么！”明明胸口伤痕在自愈。

“被封印的情况下恢复很慢。”

“还是回去找井上吧！”一护背对着石田，蹲下身，“快上来，大家还在等我们。”

时间宝贵，雨龙老实地趴在黑崎背部，用双手环住对方脖子。

温暖宽阔的感触，大敌消除的放松，带来极大的安全感。灭却少年闭上眼睛休憩。

“我没有看着空座町的时间，他们发生了什么。”蓝染眼中带着新奇，问恋次。

“谁知道。”

“难道经常亲吻？”

“没见过！”又好像见过。

到底什么时候两只小宠物好上了？

因吹斯汀。

“露琪亚，井上。”银城月岛和雪绪似乎离开了，露琪亚正用回道在治疗织姬。

“一护，恋次……石田？都没事么？”感受到友哈巴赫灵压的颓败，同伴竟平安归来，朽木的脸上绽放笑容，“怎么蓝染也在？”

“井上……”见织姬仍依靠着死神未曾复原，一护皱起眉：都是自己没保护好她。

“井上桑，似乎本身带伤的话，治愈能力很难发挥吧?”

“是啊，抱歉，石田君。”

“那，先把你的伤转移我身上，再拜托你治疗我，我必须尽快赶去救一个人。”

“诶？……嗯。”可以转移么？

很快，织姬的身体痊愈了，伤上加伤的雨龙却觉得胸口一窒，勉强才忍住喉头血腥。

金色光圈马上包围住他和恋次，双天归盾顺利展开，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在二人治疗完毕后，井上又反过来治愈伤势较轻的露露。

“……？”同被光芒环绕的蓝染望向少女。

“黑崎君说，你也帮忙阻止了友哈巴赫，所以~~”回给他的是温和笑容，“反正我可以同时治两人的。”

“我是添头么？”呵，蓝染轻笑。

“嗯，欠的人情还你，然后你老实回无间去！”露琪亚整整衣服，厉声警告。

“你干嘛要跟过来？”半路刹车，雨龙回头喝问，“蓝染还在那边呢！”

“有什么关系，他不是帮我们打赢了么。”

“为什么你总是随便就相信敌人？他出手的原因谁都不清楚。”

“他也不是那么坏的家伙啦……你不是赶着救人么，快啊。”

满心无奈，石田找到了残存的小屋。房子虽然被震破了一角，主体却没有坍塌。

用光箭清除障碍，雨龙带头走进屋内，床上躺着位伤痕累累的金发御姐。

“……十刃？”

“是的，她是三刃蒂雅·赫丽贝尔。友哈巴赫把她捉来的。”好在把她偷出来了。

换掉破烂的衣服后，望着昏迷的破面，石田凝聚精神，使用A能力。

一瞬，女性破面的重伤就换到了他身上。

“你怎么又来了！”一护暴走。

“这次挑起战争是灭却师的错，所以让她屈辱的罪孽该由我这个灭却师来背。没关系，并不是致命伤。”

“什么没关系，让井上……”

“还有那么多重伤的人在等着她治疗呢。这边却不能再拖了。”雨龙靠着床坐下。

“那我问你，之后你也会这么干？”

“如果情况危急，需要我的能……”

按住石田双手，黑崎狠狠啃了他两口：“连井上的份，两次惩罚。你再这么乱来，我会继续亲你！”

“你别开玩笑了！即便灭却师是为千年前复仇……死神和破面，无数的人已经死去了……这是我唯一能赎罪的方式啊！”蓝色眼眸中，满是痛苦。

“你没有罪！”抱住消瘦躯体，在他耳边宣告，“你一定一直，都在想着阻止友哈的方法吧……还尽力去救每一个能救的人……甚至想牺牲自己炸毁这座城……发起战争的人又不是你。我们，大家，一起努力才挽救了三界不是么？谁要是判你有罪，我绝不饶恕他！”

石田怔怔地想：他还是这么天真……无形帝国继承人，所剩唯二的灭却师……损失惨重的静灵庭，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虽然能用能力对抗，但不想再伤害那些在数次战斗中，逐渐熟悉的队长们……我也，厌倦了……龙弦应该离开了吧，万幸他没被卷入。

“喂，又在想什么？不是你的错，我不准你钻牛角尖。”近距离的，放大的一护脸庞，就在面前。“有什么问题，我跟你一起面对。”

“只是有点累。”也不知道，还能相处多久？心头满是不舍，雨龙偏头，靠上暗恋对象的左肩。

“那就小睡一下。打了一整天，简直累毙了。”在其他同伴面前，总是作为支柱的一护，面对石田，又有不同。

他保护了许多人，也牵挂着许多人。

唯独对雨龙，有着不可告人的，欲望。

原本一直压抑的心情，在经历血战生死离合后，愈发茂盛。

想要亲昵，想要温存，想要永不分开。

橘发死神抱着黑发少年，倚着床柱，睡去了。

过了半晌，床上的三刃，睁开眼睛。

其实她已醒了很久，只是见灭却师和死神一同到来，就装睡看看情况。

“石田雨龙，黑崎一护。”蓝染让十刃透过监视器，认识的敌手。

现在实力顶天的两人，却把床让给自己。

被穿洞的脚部，内脏移位的痛楚，都消失了。

视线瞟过石田穿着靴子的脚，真的是转移么？

最奇怪的是，总觉得曾见过他们很多面，是熟悉与信赖的人。

连同为男人亲来亲去的暧昧，似乎都能接受。

明明是因灭却师，才落入被囚的境地。

但她依然无法讨厌憎恨，前方少年。

微微摇头，甩去心头疑惑，起身逃离。

而她离开后，雨龙才放下心：目前来看，死神和破面是合作者，你一定能平安回虚圈吧。

或许今日数不清的创伤，降低了痛觉神经的敏感度。

自抵达无形帝国起的紧张戒备，被无尽睡意取而代之。

再无他人的小屋里，他将黑色死霸装的衣袖，握在右手手心。

感受一护的呼吸，一下一下，规律地打在颈侧。

一夜就好。

让这温暖停驻。

谁知明日，会否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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