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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つるいち】王座之上 (8)

[db:作者] 2025-07-12 09:45 5hhhhh 7970 ℃

Chapter. 8

  「假若成功奪回國家以後,你想要把我處死也可以,我將任由你處置……」

  「我會請光坊他們把這孩子帶走並遠離王都,所以請你別傷害……他。」

  儘管口裡談論話題關乎己身性命安危,鶴丸國永泛白的淺色薄唇仍掛著淺淡笑靨,雲淡風輕得彷彿在討論對方喜歡的晚餐菜單。

  凝視一期一振欲哭的亮金眼眸溢滿溫柔,卻因不想刺激到對方,無法把真正的感情輕易宣之以口。

  心裡卻暗自慶幸,對方因情緒激動顯然霎時無法作出更準確的考量,一心只想到要帶著肚裡孩子共同死去,高舉整柄長身刀劍瞄準腹部,自已才有機會於短促剎那間挽救;若對方選擇自刎,鶴丸也沒有自信能趕及阻止。

  一期一振已經無法回想起來,自己當時如何回應對方。

  他只記得在瞧見鶴丸國永那抹微笑的瞬間,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半分念頭想殺掉,抑或要對方死去。

  以一期一振皇儲名義為首展開復國反擊行動的這支軍隊,在鶴丸國永之前以擾亂軍心罪名,處死那兩名早已對鶴丸等人心存不滿,更無意間讓一期聽到對方身份真相,甚至最後從他們房間中找出意圖聯繫五条當家,暗地想把自軍情報出賣證據,再扣上背叛名目的策士們後;彷彿要摒除消極氣氛般,近三個月間鶴丸積極有效地從邊境地區逐漸從外往內推進攻勢,重新奪回部份主要城鎮的控制權並加以守備監管,直至現在已把版圖推展至原粟田口皇室所持國土的中央都市附近。

  與當日手掌負傷步出一期病房時,那副明顯飾上罕見殺氣的肅穆冰冷面龐截然不同,之後鶴丸國永再度恢復成素常指揮時透徹明晰的冷靜神情,箇中情緒更甚者比以前流露得更少,波瀾不驚活像一具只懂戰爭的精緻雕塑娃娃。

  按照原定計劃,他們這群主要部隊,本應先悄悄移動到在鄰近叢林深處駐紮的隱藏據點處休息,安頓妥當後再細心步署相關作戰計劃。

  然而始料不及地,當他們即將抵達叢林附近範圍時,遭到埋伏在半山山麓陰暗處間的叛亂軍分支部隊,從上急往下衝的中型規模捨身狙擊,導致自軍陣形瞬即被瓦解。

  訓練有素的部隊很快便抓緊情況,重整態勢,雖然士兵免不了有所損失,整體絕大部份總算仍能全身而退。

  彷彿情況還不夠混亂似的,復國軍軍隊甫進入叢林頃刻,灰濛天空便驀地降下暴雨,雨水完美地把大型的蹤跡快速沖刷得不復存在,與之同時濕滑爛巴巴的泥土也對馬匹前進造成阻礙,即使認得前往據點的道路,亦因路況及逃避追擊無法俐落到達,耽擱之下時間已漸入傍晚。

  潺潺小溪與驟雨交會敲出的漣漪點滴聲,於茂密叢林間枝葉被及雜亂的無數馬匹奔蹄,踩在濕漉泥土激起陣陣水窪濺開聲,反覆交錯於本應寧靜安憩的大雨午後,奏起完全不同格調的戰曲。

  一期一振騎在一匹昂挺雪白駿馬上,緊跟在軍隊裡中前線共同移動,雨滴把防水全身斗篷的表面打得帽沿也滾著無數水滴,部份打在他的鼻尖上頭。

  掩蓋於兜帽底下的臉龐異常青白,雙手卻仍以僅餘意志執拗地握緊韁繩,身軀也有不甚明顯的搖晃,但於急遽行軍與險要天氣情況下,並沒有太多人記得要把注意力分到少年身上。

  當懷孕週期進入兩個半月後,一期一振便出現嚴重孕吐徵狀,畢竟情緒長期處於極度不穩及緊張狀態,直接影響到食量及工作狀態;儘管得到燭台切光忠細心照料,頻繁遷移亦令少年身體過度疲憊,可是無論鶴丸國永如何勸告,他依舊堅持自己要跟隨於最前線部隊裡頭。

  在勸說無效的情況下,鶴丸只好將每次停泊在城鎮或據點的時間盡可能延長,減低對方負擔。當下遭受意料之外的突襲,他全盤心力集中於調動人手及各種即時指揮上,確實忽略了那個向來就很會逞強跟在身邊的王子殿下。

  最後與大俱利伽羅確認進軍路線時,與鶴丸國永視線剛好成反向的深膚青年率先注意到那抹低著頭,以握住韁繩的雙手緊抱己身身體,凝神一看才訝異瞄到泛白唇瓣的身影:「……國永。」瞧見被喚者從布製地圖中抬頭,他乾脆以眼神及下巴指向對方身後轉移注視點。

  鶴丸國永轉過身那個瞬間,才發現到那個帶有自己標記的少年信息素氣息薄弱得幾不可察,就算在暴雨掩蓋之下亦微弱得過份,趕忙讓馬後退幾步與對方並排:「殿下,你還好……」

  『咚啪。』話音未落,只有安靜得似乎不存在的聲響回應鶴丸,落在懷裡的重量卻顯得沉甸,大概是因為對方斗篷表面被雨水浸染濕透,累積成布料重量。

  兜帽隨動作往後翻開,白如紙片的面龐表面流淌滑行著滲雜冷汗的涼雨水柱,鶴丸國永反射性接穩對方上半身,尚未來得及回神之際,已聽到燭台切光忠從旁倒抽口涼氣:「殿下……你流血了!」

  順著身體曲線往下看去,少年還騎在馬上的下半身表面斗篷布料,顏色格外深邃,皮革製馬鞍上有著一灘怵目驚心的殷紅鮮血,部份甚至已經隨雨水滑落到馬匹頎長身體的純白毛髮處。

  「……血?」曉得精神狀況並不適合繼續騎馬,倚仗鶴丸及光忠攙扶緩緩落地,一期一振氣若游絲地反問,他記得剛才逃亡間自己應該沒有受傷才對,然而防水斗篷下的深色長褲確實有著黏膩濕意,於雨水的氣息間瀰漫淺淡鐵鏽味。

  一期一振腦袋疲憊迷糊地陷入思考,逕自回播從早上開始的整天行動經過,若是說身體哪裡感到有受傷的話,下腹倒是有種近似把內在微微攪拌一樣的持續痛楚,可是從出發前又一陣孕吐影響下,他僅覺得那是平常已經常見得不再稀奇,吐得肚子空空後的不適反應;經過大半天動蕩顛簸後,更是早已被自己忘記到九里雲霄之外,直至當下平靜起來並提及相關點,一期一振才確切感受到下腹裡頭,早已湧現宛若心跳聲一下下跳動,卻異常微弱的鈍痛。

  「……流產跡象。」鶴丸國永神色一凜,連忙把少年整個橫抱起來:「暫時停止行軍,光坊,麻煩搭個簡單帳篷給殿下休息,在我的行李裡有藥水,你等等拿給殿下喝……」

  迅速把一切安排妥當,鶴丸國永小心翼翼把懷中人放平在佈置於帳篷裡頭,充當床墊的幾層被單上,替他脫掉被血浸污的斗篷並蓋上薄被,口裡卻是向後方兩位好友訴說計劃:「雖然我們有熟悉地理的優勢,但難保敵軍沒有事前研究,從時間上來看應該快要追上了,不能讓他們把握這邊位置,等等由我去當誘餌擾亂視線,拖延時間。你們留守這邊把殿下保護好,等殿下情況稍微穩定過來,我們才重新出發。」

  「不可以……」

  「鶴先生,讓我跟你……」

  「光忠留在這裡陪他。」在場另外三人明顯對鶴丸這個決定皆不表認同,然而卻沒有任何人比大俱利伽羅一句話來得鏗鏘有力,甚至甫吐露便拿起劍逕自走出帳篷,絲毫不給予別人反對空間,僅僅留下布簾落下的厚重窸窣聲。

  「哈……真的敵不過伽羅坊啊。」無奈笑聲打破瀰漫於狹小空間內的沉默,鶴丸國永撈了撈後腦並隨意理順稍長髮尾,才回頭盯望已緊張得坐直身子的一期一振,稀鬆不過地揚起淺笑:「那我也該走了,殿下就拜託你了,光坊。」

  可是銀髮青年堅定的信息素中莫名滲雜些許傷感,其他人或許無法察覺,卻瞞不到被他完全標記的天色水藍少年。

  即使未有從中感受到畏懼,那份掩藏於笑靨底下的悲傷,完全攫奪一期一振全部心思。眼前人是感到懼怕了嗎?抑或後悔?王子殿下還來不及思考箇中因由,已經不自覺伸手抓住對方袖口。

  「我反對,不需要休息,我們可以現在就走,馬上繼續行軍。」用盡全身上下力氣抓緊手中布料,一期一振並不知道自己的手已虛弱得發抖,口裡仍勉力吐出逞強話語:「這支軍隊不能失去您——粟田口皇室不能失去這個機會,就算我有甚麼萬一,也可以由弟弟們……」

  「可是失去你的粟田口王國,對我而言根本毫無意義。」截斷本來任由對方發言的話鋒,鶴丸國永反握過一期一振的手,騰出餘下的手輕按對方肩膀躺回柔軟被單上,朝少年因暈眩顯得茫然的發白面龐皺眉一笑:「抱歉,讓你變得這麼狼狽,但是我必定會保護好你的,所以殿下便好好睡上一覺,讓肚裡孩子跟自己稍事休息……總覺得最近跟殿下對話時都在道歉,明明從來沒打算弄成這樣子,現在還想要說服你相信我,連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可信,果然太差勁了。」

  直視進瞠大的蜜金潭瞳裡頭,瞧見一期泛白唇瓣欲言又止,感覺到少年信息素裡懷揣著濃烈不安,並從未發生過地大量偏重屬於鶴丸的清洌信息素氣味,這是Omega對屬於自己的Alpha,儘管口裡說著倔強話語,生理機制下無從控制亦自然不過的直率思念表達,霎時間令鶴丸也不禁征住語塞。

  淺舒口氣,鶴丸拉起自己從剛才起便握著,那隻因體溫不穩而帶點冰涼的手,在對方手背表面輕輕落下一吻:「我絕對不會丟下你,比你先死。」

  然後,青年緩緩放開那個自己有著以千言萬語也難以表達的思念及希冀,卻無法對之傾訴吐露的少年手掌,逕自起身揚長而去。

  留下兩人依舊無法坦誠相告,甚至己身亦尚未了解的言語與情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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