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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的荣耀(五部)(全本) - 26,3

[db:作者] 2025-07-12 09:45 5hhhhh 6880 ℃

  我连连点头猛夸:「不错,小蕙很水灵,特别是皮肤。」

  楚蕙听我夸赞,笑得更甜,她的小麦色肌肤如丝如缎、无人能及。

  很意外,屠梦岚却不以为然,小嘴一撇道:「别说皮肤啦!扫兴,小蕙的肤色跟她爸一样。」

  楚蕙马上绷起脸,我没好气帮腔道:「什么扫兴啊?小蕙的肤色最美了,何况……何况岚阿姨的肤色跟小蕙差不多,也不见白到哪里啊。」

  屠梦岚大概没料到我会顶撞,她拉下脸,狡黠的眼睛射出一丝凌厉。

  我暗暗叫苦,刚想说好话陪不是,就听屠梦岚怒喝一声:「小蕙连你的孩子都怀上了,你再喊我岚阿姨,我就将你和娘娘鱼一块煮了吃。就算你娘来也不给面子,小黄,关门!」

  「是。」一声清脆,那位小有姿色的小护士不知从哪个角落冲出来,将小庭院门关上,颇有关门放狗的架势。

  我赶紧满脸堆笑,在楚蕙一双妙目注视下缓缓道:「妈,有你这样招待女婿的吗?」

  「咯咯……」屠梦岚转怒为喜。小护士一见,更是兴高采烈,上前接过娘娘鱼,与楚蕙转身飞奔而去,大概是脾气古怪的首长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我知道与屠梦岚相处的时间不能长。她身有残疾,每天休息的时间要比清醒的时间多,只怕娘娘鱼还没弄好,她又要休息了。所以我与楚蕙有默契,她跟小护士离开,就是让我单独与屠梦岚交谈。

  「妈……」我搓了搓手,不知如何开口。

  屠梦岚眼珠子一转,问道:「遇到麻烦了?」

  我讪讪笑道:「被您看出来了。」

  屠梦岚瞋怪:「哼,还用看吗?我用鼻子一闻就闻出来了。」

  「妈的鼻子真厉害。」

  我蹲在轮椅车旁,向屠梦岚娓娓讲述近来的麻烦,恳请她出手帮忙。

  「张思勤……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回头我叫人去查一下,晚一点给你消息。你妈受伤的事我听说了,是误伤。嘿嘿,一直自以了不起,这会儿让她受点罪,挫挫她的气焰。」

  我灵机一动,想从屠梦岚的嘴里探听姨妈的底细,哪知屠梦岚狡黠一笑,把我的希望给扑灭了:「别想从我这里打听秘密,这是规矩。」

  碰了个大钉子,我没好气板起脸道:「妈,小蕙那车值好几百万呢,不是破车。」

  「咯咯……」

  阴霾的天气没有散去,雨又接着下了。幸好雨不大,保时捷的软顶挡不了倾盆大雨。

  「真是的,早知道是这种鬼天气,就坐你那辆破车来了。」楚蕙心疼极了,这一路上的雨水与泥浆肯定已把崭新的保时捷弄脏。

  我暗暗好笑,车子本来就是全天候为主人服务的,如今却是主人心疼起车子了,一定是主人极爱这辆车。嘴上安慰道:「我这不是想让你妈看看你有辆很漂亮的新车嘛。」

  楚蕙噘起小嘴:「我早告诉她了,还载她兜了几圈。」

  我责怪:「你又不早说。」

  楚蕙柳眉倒竖:「你又没问。」

  我柔声道:「好好好,我错、我错,洗车费我出。」

  「这还差不多。」楚蕙很有风情地瞥我一眼,问道:「对了,你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她今天真的好开心。」

  我叹了叹,学屠梦岚的口吻道:「别想从我这里打听秘密,这是规矩。」

  楚蕙冷笑一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见玲玲?」

  「别,她现在恨死我了。你先送我去医院,我痔疮又犯了。」

  楚蕙大笑:「咯咯……玲玲说你有痔疮我还不相信。你是不是把这病传染给她,所以她才恨你?」

  「别想从我这里打听秘密,这是规矩。」内疚的情绪迅速弥漫,我恨恨地吻上绛紫色的香唇,脑子里却思念着暴饮暴食的葛大美人。

  可惜危机迫在眉睫,眼下不是风花雪月、讨女人欢心的时候,而是找朋友、套交情的时候。

  我朋友不多,周支农算是一个,至少我认为他是我的朋友。

  在外科住院部的病房,我意外见到何婷婷。经过我的洗礼,她说话的语气谦虚许多。更重要的是,她是来看严笛的,患难见真情,这比什么都重要。

  「今天下雨反而人最齐,真是怪事。」我拿来一大束鲜花,众人鼓噪,我觉得很搞笑,病床上的严笛也笑得很开心。她看起来气色很好,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只是需要安心疗养。

  在病房的角落,看到周支农。

  「今天下大雨,我让工程队都休息,我也休息。」周支农朝我咧嘴一笑,很真诚,我很喜欢这种无奈又坦白的笑容。

  我把他悄悄拉到窗边,没有任何客套和拐弯抹角:「明天,我恐怕会与张思勤决裂,你要站在哪一边?」

  「什么?」周支农很震惊,看我表情严肃,他没有过多思考就回答我:「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站在你这边,这毋庸置疑,烟晚和雨晴也是这个立场。」

  「你能代表她们?」

  周支农点头道:「至少我说的话她们两姐妹会听。」我知道周支农在秋家姐妹心中的份量。自从何铁军死后,周支农俨然成了秋家姐妹的大哥哥。

  「如果不出意外,你的修路工程队不仅要帮我修路,还要帮我挖宝藏。张思勤说碧云山庄有宝藏,还说无论什么人都阻止不了他挖掘宝藏。」没有时间客气与猜疑了,我全盘托出与张思勤交恶的原因。

  周支农冷笑:「好大的口气。」

  「我听说他有恃无恐。」之所以找周支农,一来感觉他厌恶张思勤,另外他受我恩惠,最重要的是他老练沉稳,多年混迹官场的耳目与人脉一定丰富。

  果然,周支农马上能说出张思勤的一些背景:「他充其量算是半个太子爷,叔父在首都是高官,权力至部长级。就能力来说,他比何铁军差了一截,真不知天高地厚!中翰对他不必心慈手软,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说,官场层面我无能为力了,但其他方面我还是有些关系。」

  a微笑道:「你不是站在我对立面我就很满意了,如果真有麻烦周秘书的地方我不会客气,这些事暂时别跟烟晚和雨晴说,省得她们担心。」

  周支农盯着我调侃:「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雨晴……」

  刚说到这,秋雨晴婀娜多姿的向我们走来,我向周支农使了使眼色。

  「咳咳……这两天,周秘书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我一有好消息就通知你。」

  周支农会意,略为提高了声音:「好好,我随时待命。」

  一缕香风送鼻,秋雨晴施施走近,她两只美丽的眼睛狐疑地打量我们:「你们两个在这里嘀嘀咕咕做什么?」

  我笑道:「娘娘江鱼汛到了,我想叫周秘书一起去钓几条娘娘鱼,然后拿回来给你们补补身子。」

  秋雨晴张大了小嘴:「哟,你有这么关心过我吗?」

  她这一句话说出口,等于向所有人宣告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几乎所有我认识和我不认识的人都感到吃惊。幸好她的身份不如秋烟晚特殊,否则这里面的利害关系难以预料。即便如此,秋雨晴公开我们的关系还是引来大家的骚动。

  我很大方地抱着秋雨晴,柔声问:「你想我如何关心你?」

  秋雨晴反倒腼腆了。

  小风很准时,我喜欢守时的人,至少证明他很重视我。

  「总裁,我来了。」小风推门走进我的办公室时,上官黄鶸正脸红红地帮我洗头发。我没想到她会主动帮我洗头,手艺还很好,丰富的泡沫温柔的清洁着我的头发,没有任何泡沫掉到我脸上。头上哪里有痒痒的,她的手指就抓到哪里,弄得我昏昏欲睡。

  我睁开眼,指着门边角落里的一个鱼笼:「那里有两条娘娘鱼,是我叫人在碧云山庄附近捞的,还鲜着呢!你拿回去给你奶奶,就说是我孝敬她老人家。」

  小风激动不已:「谢谢总裁,谢谢总裁。」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家里有个老人家,等于你家族有一段漫长的历史,你可以从老人身上汲取历史文化、生活经验、做人道理……这就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含义。」

  小风猛点头:「是的、是的,奶奶就经常跟我讲很多生活经验、做人道理,她说还要向你学习。」

  「呵呵,奶奶客气了。说实话,我很羡慕你有奶奶,我就没有奶奶。如果有缘,我真想把你奶奶当做自己的奶奶来供养。」这是我的心里话,孤儿总喜欢到处认亲人。

  我扭头看向一言不吭的上官黄鹦,似乎我刚才的一番话触动她的内心。她小脸阴沉、眼眶泛泪,我暗暗感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孤儿更是成熟得早。上官姐妹没爹没娘,也不知道朱九同从什么地方将她们拐来,说她们姐妹是孤儿一点都不过分。

  「真这样的话,就……就太好了。」小风大喜,他没我细心,根本没注意到上官黄酿的脸色变化。

  「到时候你我就是兄弟,都成了奶奶的孙子,哈哈……」我大笑,笑声感染上官黄鹳,她也跟着咯咯娇笑。

  小风有点不好意思高攀的样子。我语锋一变,突然站起来很严厉问:「关键是,你愿意不愿意做我的兄弟?」

  小风愕然:「愿意,当然愿意。」

  我盯着小风的眼睛,冷冷道:「非常好,你曾经在你奶奶的面前承诺对我忠诚。」小风咬咬牙,勇敢面对我的目光:「是的,我永远忠于总裁。」

  我问道:「我交代的事情你都记住了?」

  小风道:「总裁放心,我记住了。」

  「好,你走吧。」我冷冷点头,重新落坐到沙发上。

  看着小风提着鱼笼离去,我露出残忍的微笑。面对即将到来的决裂,我将不择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利益,而路小风必须要向我展示他对我的忠诚。

  忠诚不能只动嘴皮子,必要时要用鲜血,甚至是生命去展现。

  我拿起手机,拨给聂小敏。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临危不乱

  「总裁,我帮你洗耳朵。」

  「嗯,好啊。」我闭目养神,一边思索着如何对付张思勤,一边享受黄鹦的兰花指伸进我耳朵里轻轻撩拨、轻轻抓痒。我忽然全身酥麻,一股懒洋洋的惬意弥漫全身,所有的毛孔瞬间打开。噢,太舒服了!或许将来有一天,黄鹦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专门帮我掏耳朵、洗头发。

  「黄鹦,知道没事献殷勤的意思吗?」

  我懒洋洋问,后背几乎靠在黄鹦身上。

  黄鹦咯咯一声笑,看来是小心思被我给戳中了:「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总裁真的是孤儿吗?」黄鹦没有说出她所图,而是小心翼翼问我的身世,我心中莫名一阵酸楚,微微叹息:「是啊,从小没爹没娘。那你们姐妹俩呢?有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

  上官黄鹦幽幽道:「我们也没见过。」

  有人同病相怜,我突然伤感了起来:「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姐妹是哪里人?不想说就别说。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只是怕问了你们不高兴。公司里有传言你们俩是朱九同在孤儿院里收养的。」

  黄鹳道:「才不是呢。总裁,我跟你说,但你可别告诉别人。我们是附近县城的人,后来、后来我们就被朱九同买走了,是从我舅舅手上买的。那年,我们才五岁。」

  「买的?」我蓦然睁开眼,眼里充满难以置信。

  「是呀。哎呀!别动,泡沫掉到你脸上啦!」黄鹳用小指擦去掉落在我下巴的泡沫。她的声音清脆,与我近在咫尺,那吐气如兰的气息扑面而来。

  「家里还有什么人?」我问。

  黄鹦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说:「没有了。我们曾经托人回乡下打听,舅舅把我们卖给朱九同不到两年就死了。家里有什么人、有什么亲戚,我们也就不想打听了。反正我们做孤儿都这么长时间,习惯了。」

  我好生怜惜,忍不住叹道:「怎么能够习惯当孤儿呢?你们还有中翰的哥哥啊!」

  黄鹦一听,吃吃娇笑道:「对对对,我们有中翰哥哥。」

  我又问:「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黄鹳说:「住在朱九同帮我们租的房子,离公司不远。」

  我寻思这两姐妹无依无靠,委实可怜,虽然聪明伶俐,但毕竟年纪尚小,不如将她们置于我的羽翼下。

  想到这,我用命令的口吻道:「以前中翰哥哥住的房子现在还空着,一室一厅,里面家具、电器什么的都有,楼上楼下都是公司的职员。你们明天搬过去,戴辛妮、章言言刚好就住在你们楼上,有什么困难就找她们。」

  「等我的山庄建好了,你们姐妹也一同搬过去。到时候所有人都是你们两姐妹的亲人,你们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就算你们以后嫁人了,也可以随时回去住,就当是你们的娘家。」

  「好。」黄鹳很乖巧。

  我微笑说:「过两天我给章言言买辆车,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司机,负责接送你们上下班。」

  黄鹳又咯咯一笑:「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学开车。」

  「那就等吧,还有好几年呐,噢……好舒服。」后脑的痒痒被黄鹳抓到,我惬意极了。

  黄鹦一幽幽道:「舒服的话,以后我天天帮中翰哥哥洗头。」

  我不同意:「头发天天洗不好,两天洗一次就够了。」

  黄鹳嗯了一声:「好,两天洗一次,我和姐姐轮流帮你洗。」

  「杜鹃也会洗?」

  我大笑,心里真佩服朱九同的眼光,他买到一对绝世宝贝。

  黄鹳脆声道:「姐姐帮人洗头也很舒服喔,我们有一个好老师。」

  「老师是谁呀?」我漫不经心问。

  黄鹦说道:「小月姐姐。」

  「小月?她成了洗头师傅?」我大吃一惊,忽然想起小月那张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思念。当初要不是小月带我找到戴辛妮,恐怕我的女神早被何书记糟蹋了。虽然小月是朱九同的女儿,但她对我有恩,我不会恨屋及乌。

  「小月姐经常帮我们洗头,洗多了就成为师傅啰。现在她跟我们住在一起,过几天,她就要去美容院帮人家洗头啦。中翰哥哥,小月姐好可怜的,她也是孤儿。」我一瞄,发现黄鹦小嘴微噘,一脸同情的样子。

  「孤儿一定要帮肋孤儿,你说是不是?黄鹳。」我站起来,双手抱住黄鶸的双肩,几滴泡沫恰巧从脑袋落到我的脸上。

  黄鹦踮起双脚,很细心地替我擦去脸上的泡沫,她笑得很腼腆:「中翰哥哥人真好,我以后找老公就找像中翰哥哥这样的人。」

  我大声道:「好了,不洗了,带我去见小月。」

  「咯咯……小月姐就在这里。」黄鹳放声娇笑。

  我又是大吃一惊,环顾四周问:「哪里?」

  黄鹳神秘地指了指密室门说:「她在小房间里面。」

  小密室几乎密不透风。以前戴辛妮会把连着自己办公室的门打开透透气,如今戴辛妮的办公室换成庄美琪,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小密室,所以小房间一直处于封闭状态。幸好上官姐妹每天都去打扫,小房间才能保持干净清爽。

  一具娇小的身躯蜷缩在床上。我走近}看,可爱的小月正闭目入睡。估计是大白天睡不熟,她感觉有人走动,蓦然睁开眼,一骨碌坐起来,吃惊地看着我和身后的黄鹦。

  「李……总裁。」小月怯怯地看着我,圆圆的脸上依稀有着泪痕。几个月不见,她成熟了许多,可惜大大的眼睛一点神采都没有,我有点心酸的问:「别喊总裁,就叫我中翰哥吧。是不是吵醒你了?」

  小月猛摇头:「没有、没有,我也睡不着。听见打雷我就害怕,身边又没有人,我不敢待在家里。黄鹳和杜鹃就叫我来公司,然后……然后就躲在这里。中翰哥,你千万别怪黄鹦,她是关心我,而且我也没把这里弄脏。」

  听到这番话,我心更酸。坐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柔声道:「你是最干净、最纯洁的,中翰哥怎么会怪你呢?以后你想什么时候来这里,就什么时候来,没有人敢说你半句。」

  「不,我不能再来了。我知道我的身份不方便再来这里,我不希望中翰哥难堪。我只是怕打雷声,以后我有工作了,我就有朋友;有朋友了,我就不怕打雷了。」说完,小月就要下床。

  我连忙阻止她:「小月,别去美容院上班。中翰哥盘下一家小吃店,现在正缺少一位柜台负责收钱的,你能去吗?工资待遇是洗头妹的三倍。」

  小月一愣,问:「真的?」

  显然是三倍工资打动了她。

  我点头道:「中翰哥会骗你吗?等你的年纪再大一些,我就让你做面馆的老板。」小月突然眼圈发红,她颤声问:「中翰哥,你是可怜我吗?」

  我悠悠长叹道:「我们都是孤儿,我们都很可怜。」

  小月一听,身体顿时剧颤,一颗颗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滚落而下:「呜……我妈妈更可怜。」

  我本来就对小月跑去上官姐妹家心存疑惑,这会儿更觉得蹊跷,一边帮她小月擦眼泪,一边问:「对了,小月,你为什么不回家?你为什么要去做洗头妹?你爸爸应该有留下不少钱给你们。」

  小月听了,越哭越大声,越哭越伤心,无论怎么劝都没用。

  黄鹦递上面纸又帮劝半天,小月才慢慢止住哭声,断断续续说道:「爸爸是留下了不少钱,可是都给一个坏男人拿走了。我妈妈整天被他欺负、被他骗,还被他侮辱。他拿走我们家所有的东西,房子已经不属于我妈妈了,而且钱也没有了,他还经常打我妈妈,我只好逃出来躲到黄鹦家。」

  我听得悚然动容,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问:「什么男人?他叫什么名字。」小月道:「爸爸生前的好朋友张思勤。」

  「张思勤?」我握握了拳头。

  「嗯。」

  小月擦了擦眼泪,继续说:「他一开始说要替妈妈打官司,说中翰哥抢走KT,他要帮妈妈打官司讨回爸爸在KT的股份。妈妈糊里糊涂就相信了,给了张思勤一笔钱,可是过没几天,张思勤又开口向妈妈要钱,今天要几百万律师费,明天又要几百万去找关系,把妈妈的钱全骗光,最后还叫妈妈抵押房子。」

  「后来……后来妈妈醒悟了,想要拿回房子,张思勤就打我妈妈,还侮辱我妈妈。那天张思勤想脱我衣服,妈妈拼命拉住他,我才逃了出来。」

  「为什么不报警?」我怒不可遏,几欲咬碎牙齿。

  小月可怜兮兮道:「他说,如果报警就杀死我、要杀死我妈妈。我很害怕,呜……」热血上涌,我温柔抱住小月,很坚定告诉她:「别哭,中翰哥帮你要回一切。」小月仍在我怀里哭泣:「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妈妈。」

  「放心吧,你会回到你妈妈身边的。这几天你就待在这里,别让其他人看见了,这里到处是张思勤的同伙。」

  「中翰哥哥救救我,救救我妈妈……」

  乌云密布的天空还在下着雨,越下越大,大风把窗子吹得呼呼作响。

  我铁青着脸,站在窗前凝望窗外的狂风暴雨。

  真是好大的一场雨,我从未见过。今天,我就要在这场从未见过的大雨前做出重要抉择,是妥协?还是置对方于死地?

  考虑了许久,我最终选择后者。因为所有迹象表明,张思勤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比朱九同更危险。他心肠歹毒,做事更加不择手段、不留余地,我判断他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我不是正义的化身,我只是为了保护我自己和我的利益。要我不胜其烦地防范威胁,还不如一劳永逸彻底解决。当然,小月的遭遇就如同一条引信,恰好引爆我内心残存的正义。

  郭泳娴意识到我在做出艰难抉择,她微微责怪两姐妹:「既然知道这件事,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李总裁?」

  杜鹃嗫嚅了半天,才说:「我怕……怕总裁恨朱九同,所以不敢告诉他。」郭泳娴激动道:「朱九同是朱九同,小月是小月啊!」

  黄鹳噘着小嘴不服气道:「也是这两天的事情而已,现在不是告诉李总裁了吗?」郭泳娴一时语噎,她没想到上官姐妹竟敢回嘴。

  我瞪着黄鹳假装发脾气:「古古怪怪!我就觉得奇怪,你突然主动说要帮我洗头,原来是有目的。你们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

  这时候要适当维护郭泳娴的权威,其实我没想责怪上官姐妹,见她们战战兢兢的样子,我暗暗好笑,心里特别佩服黄鹳的机灵。她为了帮小月,懂得用迂回手法把小月的境况告诉我,还故意先刺激我,多此一举。

  「中翰哥哥,我们错了。」黄鹳知晓我心意,赶紧乖巧地道歉,我顺势笑逐颜开,叮嘱她们多多安慰小月。

  这时,一组陌生号码突然拨通我的手机,我接通一听,是屠梦岚打来的。

  「中翰啊,你说的那个人有点背景……你们能坐下来谈谈最好,没什么事情谈不拢的,化干戈为玉帛总比动刀动枪来得好。跟你说,如果实在不能处理好,你找市政法委书记萧田,就说是我说的。」

  电话那头,屠梦岚带着严肃而关切的语气,向我娓娓说出很多关于张思勤的资料背景。果然,张思勤无论是在党政或军警方面,都有深厚的人脉关系,怪不得他如此嚣张。

  「谢谢妈,我听您的,尽量好好处理。」我打心底感谢这位准岳母。没有她提供的讯息,我贸然与张思勤摊牌很危险,而且姨妈并不是无所不能,我也总不能每次都依仗姨妈,我希望这次能以自己的能力战胜对手。

  真要战胜对手,我至少要把对手的底细打听清楚。不是有一句话,知己知彼方能战而胜之吗?

  「给你喊一声妈,心里特别舒坦。你自己小心些,张思勤的靠山很忌惮你姨妈,必要时和你姨妈商量如何处置。」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登一下,但是又不好直接问,于是我笑了笑说:「知道了,过两天我再拿两条娘娘鱼去看您。」

  电话那头有了笑声:「刚尝过,味道美极了。」

  「像妈这样美。」

  「哼,你是说我像鱼?」

  「哈哈。」

  放下电话,我却再也笑不出来。

  屠梦岚与姨妈一样,都是骄傲之人,她会说张思勤棘手就肯定棘手。他的靠山忌惮姨妈,那这个靠山又是谁?

  我不知道张思勤的力量强到哪里,但我要征服姨妈,就不能求助于她。事事都要姨妈出手,她又岂会看得起我?

  想到这,我心中顿生豪气,不管结局如何,我都要铲除张思勤。不仅是为了小君和小月,又或者为了自己和KT。

  至于宝藏我并不在乎。正如郭泳娴所说的,只要有十年勤奋,我一定能有收获。何况就算找到宝藏,也不一定属于我;万一国家介入,我的碧云山庄有可能会变成文物展览馆,对我来说反而得不偿失,所以张思勤必须死!

  「小月的事,你们暂时别跟其他人说,包括我家人。」我阴郁着脸注视着上官姐妹与郭泳娴,见到她们点头答应,我还是心事重重。虽然我不好先与张思勤摊牌,但万一他主动向我发难呢?

  想到这,我眼皮一阵狂跳。抬头看了看大雨倾盆的天空,心中莫名地烦躁不安。本想着等雨小一点,亲自去女子仪态美容中心把小君接回来,可这场大雨却依然下个不停。

  考虑片刻,我不愿再等,吩咐黄鹦去找雨衣,准备接回我的小君。

  突然,办公室门外传来一阵凌乱脚步声,上官姐妹刚想出去察看,办公室门已被推开,全身都淫透的小君像只落汤鸡似的冲进来。

  我大吃一惊,来不及细想,回头朝杜鹃大吼:「快拿干毛巾来!」

  其实小君并不爱吃洋芋片,她只是嘴馋而已。一顿热水澡后,她横躺在沙发上呆呆地咬着洋芋片,这些零食蜜饯她平时都放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可以说我的办公室也是她李香君的办公室,我的办公桌也是她李香君的储物桌。

  「小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快说呀!想了半天时间还没想好?」我与郭泳娴还有上官姐妹都围在沙发边,焦急地看着咀嚼洋芋片的小君。她的衣服已被雨水淋到湿透无法再穿,办公室里没她可替换的衣服,幸好毛巾、毛毯子具备。此时小君的身上,就裹着一张毛毯子。

  毛毯外,裸露的圆肩一如往日般柔滑,可大大的眼睛却失去了光彩,小君心有余悸的说道:「突如其来、险象环生、千钧一发、临危不乱、机智勇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哥,我用这七个成语来形容刚才发生的事。」

  我柔声道:「是六个啦,最后一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连在一起的,只能算一个。」

  小君尖叫:「我说七个就七个!」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点头夸赞:「是是是,是七个成语,小君的文采一日千里,有小君在,苏东坡滚一边去。」

  小君扁了扁嘴,酥脆的洋芋片纷纷落到毯子上:「苏东坡我知道,他会做东坡肉对不对?」

  我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道:「没错,苏东坡就是那个会做东坡肉的苏东坡。」

  小君的小嘴越扁越厉害:「哥,你会做东坡肉吗?」

  我着急道:「当然会。」

  小君嗲嗲问:「好不好吃?」

  「当然好吃。」

  「可是,我刚才差点就死掉了。死了不要紧,可我还没吃过你做的东坡肉。哇……」才说完,小君就放声大哭,直哭得眼泪与碎洋芋片横飞。

  所有人都慌了,一起上前劝慰,好不容易才让小君止住哭泣。

  她爱干净,一边拍捡掉毯子的碎洋芋片,一边向我们叙述发生的事情:「我今天去练舞,练完了想去找楚蕙姐姐,看见雨很大,我跟老师借了一把伞走去百货公司。才走几步,突然有一辆小车停到我的旁边。车上有人问:『你是李香君吗?』我说是,他们就说是李总裁派来接我的,我以为是真的,偏偏不上车。因为……因为我还很生气。」

  「应该生气,不上车是对的。」我当然知道小君生气的原因,所以很诚恳的道歉。此时,一个在电影里绑架人的画面浮现在眼前,我陡然心惊肉跳。

  「哼。」小君对我在洗手间偷情仍耿耿于怀,她瞪我的时候,大大的眼睛似乎恢复了神采:「于是我就不理车里的人,继续往前走。车子也跟着我走,车上的人拼命催促我上车,一直跟、一直催,我还是不理。」

  「可没想到,从小车上跳下两人,我感觉他们好像是要抓我,我吓坏了,就赶紧跑,他们见我跑就追了上来,那小车还很快地开到我前面要堵住我的去路。我见前有敌人后有追兵,心想完蛋了,一定是碰上人贩子。听说被这些人贩子抓走,会被先奸后卖,卖到很远的地方。所以我发誓不给他们抓到,就是死也不能给他们抓到,怎么办呢?」

  「是啊,小君姐姐,你怎么办呢?」杜鹃急得小手紧握,黄_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小君一抹眼泪,情绪激动道:「没办法,我只能穿越马路。那时下着大雨,又是下班时间,马路上的车很多。我穿过马路时,有好几次都差点被两边开来的汽车撞上,好危险耶!万一真撞到,我一定死翘翘。有一辆公车离我只有半根手指头的距离,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啊!」上官姐妹禁不住尖叫,一直镇定自若的郭泳娴也吓得脸色苍白,我铁青着脸道:「现在大家就快被你吓死了。」

  小君干笑两声说:「别担心,我死不了。因为我长得漂亮,他们舍不得撞我的,连骂一句都没有。等我跑过马路,就直接来这里了。」

  大家微微松了口气,我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非常正确,干得漂亮,确实临危不乱。」

  小君问:「这些都是什么人,真是人贩子吗?」

  我与郭泳娴对望一眼道:「肯定不是好人。」

  但我们心知想绑架小君的人必定与张思勤有关,为了不让小君担心,我佯装不知,含糊带过。

  小君噘起小嘴,嗲嗲撒娇:「哥,我要回家,我想妈妈了。」

  我点点头:「好,等我跟玲玲姐姐、楚蕙姐姐说一声就送你回家,省得人家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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