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國王與刺客

經過五個月，基爾伯特終於從南方回到王城。離開將近半年的時間，那晚的放蕩卻日漸清晰，無法抹滅，逼得銀髮男子不知如何是好。

心中的複雜情緒令他搖擺，拿不出主意，只能拖延時間，過一天算一天，直到他聽到街道上人們談論新王即位的消息。

新王。到底是誰繼承了王位！？基爾伯特內心警鈴大響，緊張到全身冒冷汗。如果新國王不是他的弟弟，他的West，那會是誰！？但短短不到半年內，他尚未成年的弟弟有可能即位成為國王嗎！？

基爾伯特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回旅店，只知道回過神來，他已快馬加鞭的前往皇宮。

不，他不敢想像路德維希的下落，無論如何，新國王如過不是West，那對方鐵定不會留下皇室子嗣……基爾伯特快要無法呼吸，他悔恨於自己的膽小懦弱，他應該當個稱職兄長保護幼弟，而不是優柔寡斷在情慾間盤旋不定！喔，難道是因為他們兄弟犯了亂倫大罪，所以神明才會用陰陽兩隔當作懲罰嗎！？

恐懼於連死後都無法見到路德維希，基爾伯特無法自己的全身顫抖，呼吸不過來，噁心的感覺從肚腹深處蔓延。

沒關係，他要先去看新國王是誰，如果不是他心中的人，那麼他一定會殺了對方。已經沒有什麼事比這重要，冷靜下來，去做了解吧。

心死的銀髮男子表情木然的溜進皇宮，無聲無息的來到弟弟以前的王子偏殿。

床鋪與家具明顯很久沒有用過了，上面都是厚厚的灰塵。

基爾伯特感受不到心臟溫度，快要暈眩，熟悉又陌生的空間，他猛然的跪下痛哭。

沒有聲音的哭，眼淚不斷冒出，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他無法表達心中的悲痛。愧對於母親，作為兄長的他不但與弟弟犯下淫亂，還沒有盡保護義務。

是啊，他的人生真是失敗。基爾伯特自嘲的想著，他無法保護母親，需要養父照顧，連看好弟弟都做不到。

都不重要了，他要去殺了國王，毀掉這國家。

躲在樹上的銀髮男子隱藏著殺氣，潛伏於夜色，與之融為一體，肆意行動

銀髮男子在皇宮主殿中尋找目標，發現一間偏殿由皇家侍衛隊駐守，便判定國王在裡面；小時候在宮中長大的基爾伯特認得專門保護國王的士兵裝備與衣物的微小不同。

已經沒了顧忌，沒有多想就衝向前放倒兩名護衛；他當然知道後續會引來更多士兵，也知道他逃不出去，但這都不重要，他也沒想活著回去；對不起斐特列的養育之恩，但他無法忍受路德維希不在的世界。

奢華的房間擺飾，各式獸皮鋪在高雅地板上，基爾伯特悄悄的接近房間的中心，看見目標背對著他。

國王的背影有些熟悉。

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對方突然像是察覺到他的存在轉過身！

時間彷彿被凍結，兩人望著彼此。

基爾伯特的大腦又再度當機，活紅的眼瞪大，全身麻痺動彈彈不得。

「哥哥……」國王發出聲音。

那確確實實是他的弟弟，身材在這半年內抽高變壯不少，連散發出來的氣場卻是不怒而威，震懾眾人。弟弟是新國王，令他從地獄回到天堂，心飄飄然的感到快樂，嘴角不自覺地露出笑容，他直盯著路德維希瞧。

漂亮柔順的金髮抹著特殊的髮油往後梳，嘉勉的禮服襯托出新王的壯碩體格，頭上的皇冠簡單大方，高貴卻不俗氣。

好個英俊國王！銀髮男子驕傲的想著，

只是英俊國王的表情有些哀傷，聲音帶著迷茫。「哥哥，這不是夢吧？過來我這邊，好嗎？」他站起來望向基爾伯特，伸出手。年輕的國王怕這只是美夢，怕踏步出去美麗的幻影就會消逝。

「傻瓜，當然是我。」像是剛學走路的嬰孩，基爾伯特有些搖晃的走向弟弟，明明才幾步距離卻搞得好像高山沙漠般難行，自已雖覺得誇張但也無法使腿更有力；過於起伏的情緒令身體難以控制。

好在基爾伯特不需要走太多步；路德維希聽到對方聲音確定不是幻影後，整個人像是發瘋般奔向前摟住他，手勁之大像是要把他揉進身體！

「哥哥，哥哥，真的是你……」國王毫無形象的將頭埋在與自己等高的年長男人懷裡，拼命汲取對方熟悉又美好的味道。

「冷靜點，West，我又不會消失……」手掌輕輕拍著弟弟結實的背部，像是安撫躁動野獸。只是弟弟沒聽進去的，甚至變本加厲。他吻了基爾伯特。

國王毫不留情地侵犯兄長的口腔，巡視土地般舔遍牙齒及表皮，當然連對方舌頭也是，被迫與之交纏。基爾伯特被吻到缺氧；弟弟粗暴的動作像是要吸取他的生命，他只能發出如蚊子振翅的小聲抗議。

直到國王滿意，含情脈脈的與他頭抵著頭，鼻尖摩擦，表示溫存。

基爾伯特紅著臉上氣不接下氣，激動的無法說話；舌頭發麻，呼吸困難。

「哥哥，我好想你……」路德維希不給兄長喘息機會，又再度吻上，可憐的基爾伯特瞪大眼睛毫無辦法，想要拒絕，卻又心疼弟弟，並且他喜歡被需要的感覺……喔，此時年長男人的大腦又再度拋開理智與倫理，順著本能被掠奪。

「陛下，請問您沒事吧？」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語問候聲打斷兄弟間悖德的情愫，原來是方才被基爾伯特放倒的侍衛被發現，其他士兵慌張國王的下落，趕忙來確定。

興頭上的路德維希根本不想回應，他只想專注於兄長，盡情享用。

「陛下？您還好嗎？請給屬下回應。」士兵的聲音充滿慌亂，像是下一秒就要衝進屋內確定國王安全！

但是路德維希還是一點反應也無，專心吞嚥著兄長的口水。基爾伯特生氣了，警告般推了推弟弟的胸膛，嘴巴也不配合的咬對方的舌頭。沒想到弟弟竟然用力掐了自己臀部表示不滿！

得寸進尺！

基爾伯特也認真起來拒絕，扭著身體，想要逃開弟弟的掌控。「West……嗚…說話啊……嗯……快……」他終究逃不開弟弟過於強硬的動作，只能哀求。

下一秒侍衛們果然破門而入。

基爾伯特羞恥的閉上眼不敢想像被看見的羞恥。

「沒事，我抓到闖入者。」關鍵時刻，路德維希調整兩人姿勢，令士兵們看到的畫面像是他抓住夜襲的刺客並限制住其行動。「我會自行處理他，你們都下去吧，去外面守著，沒我命令就不用進來了。」一手環住基爾伯特的腰，一手抓住其雙手的手腕拉至身側，銀髮男子驚訝於弟弟的手掌何時變得如此寬大厚實，竟然能抓住自己的手腕！

在路德維希與士兵們對話期間，基爾伯特深感不妙；身後有個硬挺的東西頂著他的腰，並且弟弟橫在自己腰間的手開始不規矩，有越往下移的趨勢。銀髮男子臉色又羞又氣！

親愛的國王弟弟聲音堅定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像是個天生的領導者；但下半身與大腦內卻是不堪的下流！一臉正經的與士兵對話，卻仍在暗裡騷擾他！

天性服從的軍人確定國王無事後，就聽命令的退出，很快的房間又再度清淨，剩下兩人。

「West，你故意的吧，該死的當眾性騷擾！」人走光後基爾伯特眼神不滿地盯著弟弟。

「我真的忍不住……一刻也不想離開哥哥…」路德維希毫無悔意，滿臉癡迷，想要再度親吻兄長。

「等等，不行，不要看到我就發情！」基爾伯特這次真是認真拒絕，出全力掙開束縛，警覺地盯著弟弟。「你把本大爺當成什麼？！我是你的哥哥，不是……不是妓女！」雖然不正常兄弟關係自己也要負責任，但弟弟到底為什麼對同是男人的他有強烈性慾？基爾伯特非常想知道倒底哪個環節出問題，說話說得重些。「本大爺愛你，但不希望與你發展成這種關係……」剛剛太開心弟弟不僅沒死並且當上國王，所以多少失去戒心被得逞，現在要拿出成年人威嚴啊！銀髮男子在心中默默叮嚀自己。

「哥哥不要我了，是嗎？」聲音有著極不自然的低沉與壓迫。

「不是不要你啦，你都是國王了，哥哥才怕你不要我！」基爾伯特沒發現弟弟的詭異，自顧的解釋。「你是一國之主，是我自豪的弟弟，比起我不要你，我才擔心你不要我。」

「我需要哥哥，我永遠都需要，我絕對不可能不要你。」藍色的眼睛裡有火焰，名為狂熱，沒有保留的盯著兄長。「到我這邊來，哥哥，我想抱你。」路德維希忍受不了兄長在眼前卻不能碰觸。

說了老半天West仍是沒有明白嗎！？這渾小子天經地義的說著混帳話啊！

「本大爺說了，我是哥哥，不是妓女，你是不是沒碰過女人？不要對我發情！」羞憤的對著弟弟搖頭。

路德維希卻一臉沉重。

「女人……有啊，我有碰過女人……」想起不好回憶，滿臉苦痛。「不是哥哥不行……哥哥你生氣我碰過女人嗎？我沒辦法……我用了最骯髒的方法獲得王位……」眼神渙散，雙手捧住頭似要崩潰。「我只要哥哥……但障礙太多，我受夠了，只有趕快成為國王才能擁有哥哥……」本來炯炯有神的表情變成病態的迷戀，直白過於露骨的看向基爾伯特。

「West……」此時此刻，基爾伯特終於察覺路德維希的異常。

給人一本正經，認真努力形象的菁英弟弟，對自己有不正常的愛慕。生病了，他的弟弟生病了，為什麼之前他沒發現？！他為什麼會以為那是對性的好奇而不多加注意？為什麼他會允許弟弟親吻自己！？更早些時候，當弟弟進入青春期時就該保持適當距離啊！

他太愛West，以至於過度寵溺放縱他。現在結果報應在自己身上嗎？

「哥哥，我被弄髒了，我需要你的救幫忙」路德維希沒察覺兄長的自責悔恨，緩緩說著他們必須上床的原因。「我被迫與其他女人做了，很噁心，我都要吐了，哥哥會幫我吧？」

他需要被淨化，將汙濁的靈魂肉體獻給兄長。

在路德維希的心中，基爾伯特就是天使的存在，就是有兄長純潔的愛，才能讓他在年幼無趣的童年中獲得希望，兄長的存在就像光，一盞燈，對比他周圍的黑暗與髒亂。

一直到現在，他仍是如此認為。

「我保證以後不抱其他人，幫我吧，哥哥。」路德維希長期扭曲的情感，已經把很多奇怪不正常的想法正常化，這算是在荒淫無道的父母身旁，陰暗深宮中長大的後遺症。幼時接觸的唯一美好事物被他緊緊抓住，再加上13歲後基爾伯特長期不在身邊，他厭倦當個被保護者，厭倦等待，他想要快快得到幸福，而兄長就是他的幸福。

基爾伯特不知道如何反應弟弟的情慾，只能警戒地盯著對方。

「哥哥，你不原諒我嗎？」路德維希將兄長舉動自動解讀為不原諒他與其他女人碰觸。「哥哥，我真的很抱歉，但我真的不會再犯，而且我已經殺了她了。」說著說著，年輕英俊的國王突然哭了：「哥哥不原諒我，不要我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像孩童般脆弱，濤豪大哭。

基爾伯特對於幼弟的眼淚最沒抵抗力。年長男人只希望弟弟笑，自己就很開心，只要弟弟哭，就恨不得抱住對方滿足他的要求。直到把自己全數賠盡，獻給對方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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