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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ta Nova,1

[db:作者] 2025-07-12 09:44 5hhhhh 5820 ℃

Vita Nova

注意:

*CP为Prompto X Noctis,微Ardyn X Noctis

*私设严重,剧情向,意识流,OOC,没福利

*简书翻车,P站备份试试

Noct感到极度的困乏和疲倦。

在这个硕大空旷的敌方要塞里,他踩下的每一步,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母,甚至是他的呼吸,都会被沉寂无限制的放大,成为一种鼓动的噪音。他的身后跟着的是Prompto,这本该是一件令人高兴、安心的事,而Noct竟感受不到任何,哪怕是一丝来自同伴的平和感。这很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但Noct却找不到这违和的源头,这让他感到异常的恐惧。

他的精神绷得很紧。周围一些微小的变化都会使他警觉,心脏跳的很快,他的身上铭刻着一些战斗残留下的伤痕,但他并不感觉疼痛。他甚至已经好几天没睡了,他恐惧睡眠,不敢松懈,生怕自己一旦放松下来,整个人都会崩溃,变成一具散架的木偶。Prompto似乎是意识到了他的变化,原本聒噪的他开始不再随意向他搭话,连唤他名字的语气也开始变得…变得陌生而冰冷,直到失去情感。Noct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他们会好起来的,至少,在熬过这里之后。

“Noct。”

又来了,这毫无感情、极致冷静的声音。

Noct向Prompto所指的方向望去,是一个休息室。Prompto示意他们可以在那里暂时性的缓解一下。Noct同意了。

Noct的确已经被高度的紧张压迫得苦不堪言。一踏入那个房间,宁静安详的橘色灯光让他稍稍好受了些。他走进去,第一步则是将这个极为简陋的宿舍全部检查一遍,把所有可疑的物品全都打开,确认是否有威胁。Prompto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没有责备他这种近乎神经质的行为。在Noct终于卸下防备坐在床沿时,Prompto将一把椅子拉到房间的门口。

你可以睡一会。

他说。

如果有情况,我会马上叫醒你。

Noct缓缓地点点头。他想回应一些感谢的话语,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这并不是由于他无谓的自尊,他和Prompto之间应当是没有秘密,无所不谈的。然而,总觉得有什么阻碍了他们的情感。Noct记不起这莫名的来由,就好像是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是从离开Altissia开始的么?还是更久远一些?他觉得应该是后者,但到底是因何事而起,他却无法记清。他的头如针刺一般疼痛,身体困倦而精神却异常的兴奋,抗拒着睡意。他躺在床上,看着Prompto的背影。金发青年把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随时保持着作战的准备。Noct明白现在的自己只能依赖于Prompto的战斗力,他在之前乘坐逃离Altissia的列车时发生了一些奇妙的事情,这使他失去了可以随意召唤剑刃的能力。不过好在Prompto还有着一把枪,一把实实在在的枪支。平时,Prompto可以仰仗Noct所给予的魔力,任意的召唤武器,而当如今他的能力失去的时候,Prompto则开始表现出自己的优势,现在只有他可以自保,以及,去保护Noct。

Noct阖上眼脸,他的脑内非常混乱,他好像失去了一些记忆,而不断发生的新事物又化为回忆拼命地涌进来。像过山车一样,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迅速了,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整理自己的思绪,只是一味的前行。Noct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还期盼着能停留在贾迪纳的码头,永远都不要看到那一纸新闻,在内心雀跃他的旅程。这份感情是如此的强烈,以致于可以凌驾在之后的苦痛事物之上。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Noct是明白的。在到达Altissia之前就已经发生了一些事,一些他不想接受并难以面对的事;而在Altissia之后,更是急转直下,各种状况如波涛一般袭来。他快被压垮了。在这静谧的时刻,他的耳畔竟还开始出现一些嘈杂的声音,嗡嗡的响彻大脑。他烦躁地翻了个身。

“Noct?”

不好,这引起了Prompto的注意。

Noct讲不清现在自己的想法,是不想让Prompto担心,还是本能的害怕着Prompto。金发的青年坐到他的床沿,现出些微担忧的神色。Noct尝试着挤出几丝笑容,想告诉他自己没事的。而青年只是沉默的注视了自己很久,突然他俯下身。

嘴唇上是柔软的触感。像孩子出生时就学会的无意识吸吮一般,他们互相舔舐着对方的唇,用牙齿轻轻撕咬,又不弄疼对方的程度。然后,Prompto的舌探入他口中,与他的交缠在一起。很奇怪,Noct并不觉得反感。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一切,并也开始学着Prompto那样,积极地回应上去。腮腺分泌出大量的唌液,湿润了他本来干涸的口腔,在两者的双唇分开时蔓延出几丝暧昧的银线。

Prompto的手开始往下,抚上他敏感的腰际,撩起他的上衣。他还保持着与Noct接吻的状态,这使Noct的思维变得迟钝。不,他本身就因为疲惫而变得很迟钝了,就连刚才的亲吻,也只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他的意识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注意到这个事实。现在Prompto要做的,要即将进行的,Noct很明白,也很清楚其后果。他想自己本身应该是不排斥这种情爱的,这是人类的本性。但是他的脑海里却总有一个声音,警示他,告诫他,不可以,不能再继续了。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这与他在火车上,遇见Ardyn 后发现自己无法再次使用幻影剑时的情形很像,不是激动,而是恐惧。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止一次的体会过这种情感,再更稍稍久远一些的时候也曾发生过一次,于此相同、或是更甚的深层恐惧。这份被封存、不愿被回忆的东西外壳开始一点一点的剥落脱离,从他的意识底端缓缓苏醒,慢慢向上浮起。

“Prom…pto。”

他唤出青年的名字。他觉得自己必须阻止他,阻止这即将发生的事。否则…否则就会有一些无法挽回的东西出现,他将无法再与Prompto保持这样的情感。这是为了他自己,以及那无法言喻的神秘直觉。Prompto犹豫了一下,很快又开始继续吻他,他的唇从他的面颊延绵往下,轻啄上他的颈项。

“Prompto。”

他又唤了一遍,然后直接伸手握住对方的右手手腕。Noct不是很清楚缘由,但是他就是知道这样一定可以激怒他,让他停手。

果不其然,Prompto的脸色变了。Noct可以明显感受到他的怒气,毫无掩饰的表现在脸上。你没有资格碰我。那个青年冷冷的说。而Noct却加重了腕部的力量。

“在你说这话之前,我允许你擅自吻我了么?”

“我觉得这样可以减轻你的紧张感。”

他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拉开Noct的手,重新挺直身子坐在床沿。

“你也回应了我。所以……”

“我想我们还不需要像动物一样通过性爱来解决这些。”

Noct打断了他的话语,然后翻身背对他。不久他就听见Prompto的脚步声,由近及远,他想他应该是重新又坐回到门口的椅子上去了。

Noct再次阖上眼睛,Prompto其实说的没错,情感的分心的确让他的不安降低了一些,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脑中依旧尚存着那些嘈杂的白噪音,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响了,伴随着这些背景音,他沉沉睡去。

Noct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不断地在地面上摸索些什么,终于他感到手上出现了他想要的冰冷触感。他开始觉得安心,于是就向前走去。眼前是一条长长的狭窄走廊,在他前行的过程中,不时有高昂的汽笛和轰鸣声响起,他侧头,看了看走廊的一边,是窗户。窗玻璃上似乎迷蒙着水汽,他看不清外面的风景。而另一侧,则是如房间一样并排的门,一扇扇都虚掩着。他推开其中的一扇,如宿舍一般的上下床设计,空无一人。于是他又退出来,去打开另一间。Noct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这一单调的行为,直至最后一扇门。

门后依旧是如四人宿舍般的狭小空间,屋内的灯似乎是坏了,忽明忽灭地闪着。Noct看到在房屋中央,跪坐着一个…不,应当说是两个人,他们交替的出现在同一个形态的身体上,身形随着灯光的明暗交叉变化,几乎就要重叠在一起。

Noct很熟悉这两个人。一个是陪伴他多年的挚友,而另一个则是他目前最大的敌人,他的复仇对象。他不知道为何他们会同时出现,而且还附着于同一躯体之上。

“Ardyn…Prompto……”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对面的人一直注视着他,脸上挂着几丝戏谑的笑容。好像很早就知道他会到来一样,在这里迎接自己。

“Noct。”

他们开口道。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重叠的声线说道。

“你恨的人…你想杀的人,是谁?”

我恨的人……Noct陷入了思考。一些黑色污浊的记忆几乎就要翻涌而出,他真正的意识开始苏醒,思维介入,使这个梦中的世界大幅摇晃,像地震一般,墙体开始崩塌,灯光闪烁得更为剧烈,眼前Ardyn和Prompto的面容飞快地相互变化着。Noct的视线朝下,他看到自己手中一直紧握着的物体,是一把银色的手枪,毫无疑问这是Prompto的,是他亲自授予Prompto的。他举起枪,手臂颤抖,他使出的力是如此之大,仿佛器械都要嵌入手心,坚硬的金属碰撞他所佩戴的戒指,硌得生疼。保险栓被打开,子弹已经上膛,只要他扣下扳机,就能立刻结束这一切。对方依旧在笑着,仿佛完全不惧怕死亡,大量的黑水冲破窗户,从破碎的玻璃处涌入,高扬的汽鸣声被水声淹没,慢慢的化为虚无。

“开枪吧,Noct。”

那具身体也开始被黑水侵蚀,从腿部开始,迅速地蔓延到躯干。Noct站着,他看到自己握着枪的双手,不知何时也缓缓地向外淌出漆黑的液体,像融化的皮质,不断地滴入大量水流之中。

(哈啊……哈啊…………)

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喘息,躯体在理智到达之前做出了决定。扣动了扳机。

惊醒。

满身冷汗。Noct的耳边还回响着最后的那记枪声,由于意识的强烈介入,他已经无法判断最后究竟是谁在梦中被杀害了。只记得满手的污秽,是如此的肮脏。他小心翼翼的调整呼吸,平复下噩梦之后的心情。

“……我会将他带往安息地的。”

“你在和谁说话?”

即使是极轻的声音,还是被Noct捕捉到了。他迅速坐起,望向Prompto。Prompto缓缓转过身,他睁大眼睛,现出微微惊讶的神情。

“你醒了么?Noct。”

“刚才你在和谁说话?”

Noct又重复了一遍,但是显然那个青年并不想直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自言自语而已。他含糊的一语带过,然后眼睛死死的注视着Noct,走过来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到门口,再掏出手枪,推开房门。

休息过了我们就继续前进吧。

明明只是建议的口吻,却完全不容反驳,他向门外望了望,确认无威胁后就扬手让Noct出去。

他在骗我。Noct知道这个事实,却又无可奈何,失去力量的他什么都做不到,只是空留一些愤怒在心头。他把手紧握成拳,青筋突起。他想起那个梦,梦中的自己持有着武器,和象征力量的戒指,而现实呢?却是如此的不公。他什么也没有。他突然觉得现在的Prompto与他所熟知的亲友性格完全不符,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亦或是说,他们之间的相处从一开始就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美化,另一方进行的虚假伪装?他对自己提出的这个假说感到战栗不已。

跟在Prompto的身后,悄悄的尝试再次召唤剑体。Noct在脑内描绘出空气流转,晶体凝结的形象,而事实却没有如此轻松,他并未如愿。就差一点。Noct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成功了,然而,就是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压抑着自己。

他开始回想自己失去力量的时刻。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在驶离Altissia的列车上发生的事。没错,是列车。他把梦中的场景与这份记忆重叠在一起,发现两者在某些方面竟是如此的相似,却又不尽相同。在那时,突然之间,一切都静止了。飘扬的衣角、翻洒的水珠、颤抖的秒针,都停止在了这一刻。Noct在车厢内行走着,看到那些扬起在空中的水花,璀璨有如宝石。他伸手去触碰,宝石挤压破碎又分裂出更多的细致晶块,向四面八方分散闪耀出光芒。

“喜欢么?”

无法忘却的声音,那个人仿佛从天而降。Ardyn出现在他的面前,微笑着看着他。男人向前走了几步,更为缩短了与Noct之间的距离。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秒。”

“Ardyn……”

Noct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是来逗弄自己的么?如此的大费周折,如果只是为了使Lucis沦陷,那么他的目的早就已经达到了,但是此时,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说着这些难以理解的话语。他所渴求的,究竟是什么?

男人继续向他逼近,Noct的两侧都是列车的座椅,他步步后退,直至背部贴上车厢相连的门扉。

“……!”

慌忙召出剑壁来护身,驱使几把剑体直直的突刺Ardyn的身体。

清脆的声音。男人还是站在那里,露出一如既往的从容笑意。从他的左臂后方快速地展出一羽漆黑的翅膀,将他的身体完全覆盖。Noct的幻影剑扎入羽翼之中,两者相触竟发出如金属碰撞般的清脆声响,Ardyn抖了抖翅膀,那些刺扎其上的水晶剑开始从根部现出裂纹,迅速蔓延全身。

支离破碎。

“Noct。”

男人又向前踱了几步,他已经离他很近,黑色的羽翼展开,狠狠地刻入Noct身后的门扉里,将Noct困在黑翼,与他的怀抱之间。Noct仰起头,对上那双石榴色的眼睛,橙红的,像他的头发一样。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Ardyn。”

Noct问道。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觉得这就是解开一切谜团的钥匙。

“复仇。”

男人很快回答。他答复的异常迅速,就好像是提前预知了Noct的疑问和困惑一般,完全不假思索。然而,这个答案却让Noct感到更加迷茫。

如果仅仅说是复仇,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自己才最有资格说这话,但是为什么Ardyn的目的…也是复仇?他并不像是在骗自己。Noct想。他望向Ardyn,对上他的眼睛,而Ardyn的眼中却映衬出一片虚无,仿佛是在透过自己,看向另一个不存在于这里的人。

“Noct。”

男人微微俯下身,嘴唇贴近他的耳畔,一些发丝扑上他的面部。

“让我们换个话题吧。”

压低声音,好似在对情人私语,男人用一种缓慢又暧昧的语调说道。

“‘他’真的可信么?”

“你说的‘他’…是谁?”

Noct的眸子颤动,在他的大脑里已经跳出了某个答案,一个他不愿去相信和承认的答案。身体开始发抖,体温骤降,他的心脏开始拼命跳动,妄图把炙热的血液送往全身。在这冻结的时间里,他竟突然觉得很冷,冷到四肢僵硬,大脑停止思考。

男人把手放在他的胸口,掌中汇聚起一些闪亮的苍白色光辉。Noct徒劳地握住对方手腕,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力量,而现在这份力量正在不断失去。

“你的心中已经有答案了,Noct。直面你的过去。”

收起翅膀,他直起身,用手轻抚Noct的面颊,然后转身离去。

“我会在帝国要塞等你。”

“……Ardyn!”

Noct叫住他,男人停下脚步,微微侧头,他的手上捧着的是一个圆形的光球,闪耀出夺目的光辉。

“我无法夺走你的水晶之力。等你想通了,它自然会回来的。”

响亮的汽笛声,火车又开始重新轰鸣起来。时光流转,秒针前行,高扬在空中的水珠倾倒在地面,嘈杂的人声充斥着整个车厢。

“Noct!!!没事吧?”

Noct看向这熟悉声音的来源,而同时也正是他不安恐惧的源头,Prompto。他冲过来,按住自己的肩膀,现出极为焦虑的神情。

……这还是我所认识的Prompto,没有变。

Noct松了一口气,他安抚他,让他慢慢平静下来。然后开始解释刚才的情况。

“Prompto,我可能暂时…无法使用幻影剑了。”

“抱歉。”

“……哦。是么。”

他的回答让Noct感到极其的违和,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友人,只要有任何的同理心都不会在同伴失落受挫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语。这仿佛是一切的导火线。Prompto张开手心,做出平时一贯的,召唤枪支的动作,果然没有回应。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帝国么?”

“是的。Ardyn会在那里。”

在一瞬间,Prompto现出一种混杂着惊讶和期待的复杂神情,不过他很快就默然点头。就像是在认同Noct的决定一样,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枪套,确认手枪的存在。移开视线,向车头的方向望去。

“我会送你到他那边的。”

回过神来,他们仍处于硕大的要塞之中,Prompto从打倒的帝国士兵身上找到了一张高权限的卡片,借由这个,他们可以进入更多的门扉,并由此打开通往更上层的道路。

从楼梯拾级而上,新一层的构造和之前的相似,同样也是由那些通往四面八方的蒸汽管道、蜿蜒小路,甚至是陷阱组成。Noct无法想象这里,一个犹如立体迷宫的建筑,竟然这就是帝国王室每天所起居的地方。他们的每一日都是与这些冰冷坚硬的器械共处的么?武力崇拜也要有个度。Noct想。

在他们侧身通过一个狭窄过道时,Noct听到了一些声音,是沉重的铁甲一步一步向前移动前行的声响。他侧过头,由于视线受阻,仅能看到很有限的一部分。

“Prompto,有魔导兵…”

还未等他说完,一只钢铁手臂伸进窄缝,径直将他拽了出来。

“Noct……?!”

士兵没有使用武器,他只是从背后拥住他,双手交叠在Noct的肋骨处,缓慢的收紧怀抱。他没有肉体,仅仅只是一具铁甲,流动的空气从甲胄的缝隙中进入,发出嘶嘶的,嘲讽般的风声。

Noct用手肘用力击打坚硬的臂甲,纹丝不动。内脏受到挤压发出嘶吟,他全身渐渐使不上劲,呼吸变得困难,每一次生命的鼓动和膨胀都令他疼痛不已。他开始出现一些抽搐的症状,但仍尝试去掰开士兵的手指,掌心被手甲划破,殷红的鲜血滴落下来。

“Noct,低头!”

如条件反射一般,他俯下身子,几枚子弹擦着他耳边飞过,准确的击中魔导兵的头颅。大脑停止运转,士兵怒睁的红色眼瞳黯淡下去,双臂下垂无力再支撑他的身体。Noct跪倒在地,唌水从嘴角溢出,他还是有些痉挛和脱力,挣扎了几次都无法顺利站起。

“来。”

他迟疑了一下,视线停留在Prompto右手的护腕上,再握上他的手。就像他们经常在战斗中做的那样,Prompto将他拉起,解下自己手臂上的方巾替他系上。Noct看着那块映出自己血液的手巾,开玩笑的问他,这不是你看重的宝物么?

是的。但是反正,都快结束了。

Prompto喃喃地说。比起回答Noct的问题,这更像是在对自己的一种私语。他重新把手枪握在手中。

“走吧。”

沿路继续前行,Noct一直心存一个疑问,在帝国这个如此错综复杂的要塞里,他们未曾拥有过地图,而Prompto却总是可以在无数岔路中选择出最正确的那条,他们甚至都没有走到过死路,经历过折回重返的情况。这或许是一种运气和巧合,当然还存在着第三种可能性,Noct并不想去思考。

为了尽力减少一些Prompto的负担,他总是在Prompto提醒他危险来临时,躲进附近的窄道阴影里,尽可能少的与敌人交锋。Noct渴望能拥有武器,想取回自己失去的力量,即使是少许,但至少要能让他得以自保。他此行的本意原是为了去Altissia找Luna去取回属于自己的戒指,然而就连Luna,他也没能遇见。她并未出现在指定时间的广场上,随后愤怒的水神冲天而起。他与Ignis及Gladio走散,只剩Prompto陪伴在身边。所以Noct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记忆,Ardyn说过让他“直面过去”,那指的究竟是什么。

Prompto开枪,子弹命中,矮小的哥布林发出凄厉的惨叫,它的身上有几个穿刺的枪眼,向外突突的冒着黑气。身躯大幅后仰,Noct以为它即将死亡,而小小的魔物又重新挺立起来,嘶吼着继续逼近Prompto,于是更多的子弹冲向它的身体。

解决完最后一只魔物,Prompto把枪在手中转了个圈,与Noct相视一笑。他已经把手枪塞入了枪套,突然身后冰冷的寒意让他的笑容冻结。Noct几乎就要叫出声来,不知何时冒出的钢铁士兵,手持匕首已经袭向Prompto的后颈。来不及了,无论是反击还是逃跑。

Prompto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又缓缓的绽开,显出一种极致的冷酷和镇定。

他转身,扯下自己的护腕,把右手手背对准士兵。

让开。

他发出指令。Noct清晰的看见魔导兵猩红的眼瞳闪了闪,像是听懂了指示一般,一步步向后退去,最后在道路尽头飞速的离开。

Noct走过去,他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些怎样的话语,才能化解这尴尬的境地。Prompto依旧背对着他,默默地戴好护腕,他仔细的转动手臂,观察是否完全遮盖了那块痕迹。Noct倒吸一口冷气,Prompto的行为是徒劳的,他并没有错过挚友手上的那道黑色印记。而Prompto这刻意的动作更是一种明显的威胁和警示。

“还是被你看到了啊…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什么…意思……”

“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早就知道的,不是么?”

他靠近他,皮质的手套抚上Noct的面颊,指腹摩挲他的皮肤。Noct下意识地向后躲去,瞳孔收缩,记忆的匣子被彻底打开,一切晦涩苦痛的东西都开始相涌而出,争先恐后的展示自己。

“卡迪斯圆盘前的休息站……要我来帮你回忆么?”

他按住Noct的手,亲吻他的唇。不同于之前在休息室里的那样,这次是更为粗暴强硬的,入侵式的接吻。Noct的后背贴上冰冷的墙面,他被迫接受Prompto在他口中的掠夺,一些羞耻的呻吟伴随着水沫溢了出来。

(啊…没错,就和那天一样……)

他们答应了Ardyn第二天的兜风要求,暂时在此停留。Ardyn指定的驾驶席是自己,Noct。在那时,Noct还仅仅以为这个红发的男人是他所自称的,一个“普通人”而已,认为他是真心来帮助他们的。那天晚上,他独自溜出房间,他对自己的车技没有什么特别的信心,在其余三人面前他并不害怕,但明天,自己将跟随一个陌生人……这难免有些紧张。

达斯卡的夜晚很安静。微风带着几分潮湿的泥土味,吹拂他的脸。Noct深吸了几口气,他觉得自己已经平静下来了,夜晚的温度比白天略低,他并没有穿外套。是时候回房间了。他想。这时一些熟悉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Prompto。

他在和另一个男人说些什么。Noct凑过去,耳朵捕捉到几个模糊的词汇。水晶…王子…使骸……以及国家和命运。当他想再听得真切一点的时候,冰冷的枪口已经对准自己眉心。

“Prom…pto……?”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Prompto,在青年的脸上充斥着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来自心底的恨意。他没有戴手套和护腕,皮肤直接裸露在空气中,Noct的视线停留在那道刺眼的黑色纹身上。一时失语,他拼命的思考着要说些什么,然而什么也改变不了这残酷的事实。

“哎呀被发现了…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Prompto?”

说话的是那个男人。他一头红发。Noct认出他就是那个所谓的“普通人”,Ardyn。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与Prompto见面,他们之间又谈了些什么?Noct已无暇思考。他在面临和对抗之后发生的那一系列事物中就已经精疲力竭了。

被按倒在草丛里,Noct还试图想唤回一些挚友的神志,天真的以为他也只是另一个国家的普通人,身份在自己眼中无足轻重。但是渐渐的他发现并非如此,Prompto并不亚于自己,甚至他们的境遇是极其的相似,他们应该是对等的。而他的爆发却是由于多年的积怨,把无法与不能诉说的处境与不甘全都面向Noct发泄了出来。

裤子被褪到脚踝,裸露的肢体暴露在对方眼中,Noct只能呜呜的发出模糊的抗议,他的嘴被一柄短枪枪膛堵住,这是他所熟知的,属于自己的魔力武器。Noct可以选择停止共用魔法,但是如果他这么做,不仅仅是Prompto,尚在沉睡的Ignis和Gladio也势必会被惊醒。

(不应该是这样的……)

后腰被高高托起,Prompto没有做过多的润滑,就直接进入他的身体。巨大的痛苦,强烈的撕裂感,这份疼痛仿佛从下身一直延续到了大脑,身体的轰鸣响彻全身。Noct把手敲击地面,Prompto命令他,要求他放松,而自己却怎么也无法将注意力从下体上转移。他没有任何所谓的快感,甚至在压倒性的恐惧面前,他的前端都完全没有勃起。我不会杀你,Noct,你还有未尽事宜要做。Prompto的这番话,究竟是自言自语还是对自己的倾诉,Noct已无法辨识,他只觉得相互的肉体、躯干碰撞声,是如此的响亮和刺耳。眼泪夺眶而出,他的全身都散发出青草和泥土混合的,腥腐死亡的味道。

“你不能强大到来给予我想要的东西,Noct。”

这是Prompto在结束暴行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Noct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把残局收拾好,又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他似乎是独自哭了很久,然后将一切都封存起来,放进他记忆的宝匣里。这样,他第二天就仍能笑着面对一切,面对依旧是挚友的Prompto,与Ardyn一同兜风,继续他们的旅程。

“够了。”

Noct推开他。这幻想般美好的世界,他们的友谊,他极力想挽留和不舍的东西,原来早在那一刻就已经荡然无存了。Noct突然有种释怀的感觉,他开始感到轻松。不用再假装去信任,去欺骗、蒙蔽自己的眼睛,然后又为了必然且未知的背叛担心不已。Prompto的身世、他所背负的东西、忽即忽离的态度,一切之前难以理解的事情,都豁然开朗。他想自己对Prompto应该是一种同情和惋惜,而不是恨意,即使他做出了那种事。他们是对等的,本该可以一起同行。他深吸一口气,一直以来伴随自己的不安和恐惧慢慢退去,另一种清澈干净的情感则悄悄涌入进来,填满他的心灵。他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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