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塔，我尾根好痛……”

　　“嗯，我知道。”

　　“好像有无数根钢矛在扎后穴，每一寸都疼得要命。”

　　“嗯嗯。”

　　“稍稍动一下就疼得不行，怕是连续几天都只能在洞穴里躺着了。”

　　“没事，有我在，我会去给你找吃的。”

　　“都怪你，让你停下你也不听，只顾得上自己爽快，我都要被你干死——呜呜嗷——”

　　瓦尔塔从马的腹部撕下一大块肉，硬塞进平躺在地上的尼诺嘴里。迎着那满是哀怨的目光和嘴里的呜呜指责，瓦尔塔耸了送肩。“说得好像你没尝到甜头似的。”他嘟囔道，“不知道昨晚是谁浪叫不断，骑在我的肉棒不肯下来，小嘴恨不得把我的命根子咬断，后面吃着还不老实，一直求我去摸前面……”

　　尼诺咽下嘴里的肉，想反驳，却又没法否认对方的话，只得又羞又恼地瞪了瓦尔塔一眼，歪过头去吃另一匹马。猎物并不多，两匹马很快就被两头龙分完了，用餐过后尼诺闭上眼睛休息，瓦尔塔蹲坐在他的旁边，身体因左腿的不便而稍稍倾斜，眼睛望着洞口的湛蓝天空，似乎有些出神。

　　“在想什么？你看起来好像有些心事。”尼诺开口打破了沉默。

　　“正在考虑接下来该怎样做，”说着瓦尔塔瞥了一眼尼诺那肿大一圈的尾根，“昨天那种伤势还能指望自愈，现在这种嘛……我可不想过上数十天的禁欲生活。”

　　“现在知道后悔了？”尼诺没好气地说，话出口后自己也有些奇怪，“昨晚做的时候我没觉得有多疼啊，今天为什么伤得这样严重？”

　　瓦尔塔犹豫了一下，没有把腾焰果汁液的镇痛和催情效果讲出来。“被大肉棒干爽了呗，”他又开始说荤话，调笑尼诺总能给他带来很多乐趣。尼诺用手肘顶了他一下，羞着脸嗔怪了两句，然后回到正题上。“那你想到办法了吗？要知道我也不想躺在洞穴里干等这么长时间。”

　　“实际上，我已经有一个计划了。”瓦尔塔舔了舔刚才进食时粘在嘴边的血迹，“你想去森林里度个假吗？”

　　“森林？为什么会想到去森林？”

　　“不知我有没有向你提起过，我有一位要好的绿龙朋友，他住在一片广袤的森林里，那儿离火山群不算太远，我想他能给咱们提供帮助。他前阵子出了远门，不确定是否回来了，即使没回来，他的管家也能帮咱们不少忙。比如帮你治好尾根的伤，他或许还知道让你身体变得强壮一些的方法，还有我的……”瓦尔塔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头，将剩下的话咽回肚中。

　　“你的什么？”尼诺歪过头望向瓦尔塔，脸上挂着几分疑惑，“你的腿吗？那位朋友一定能帮你把腿上的伤治好吧。”

　　“当然。”瓦尔塔笑了笑，“事实上，这点小伤根本不用麻烦他。”

　　“那就好。”尼诺也露出笑脸，他不知道瓦尔塔此时正为受伤的腿暗暗担心。昨天那条腿只是肌肉僵硬，活动起来不灵便，跛脚之类的动作都是装出来骗关心的，可今天早晨醒来后瓦尔塔便发现左腿几乎失去了知觉，他现在只能靠胯部带动左腿，蹲坐的时候左半边身子轻飘飘的，感觉不到来自左腿的支撑力，但他没有将这些说出来——他不想让尼诺因自己过于担心。

　　“听起来蛮不错的，虽然尾根一动就疼，但我还是想尽快让这伤好起来。”不明真相的尼诺继续道，他对瓦尔塔的提议似乎很感兴趣。“咱们何时出发？”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咱们马上出发。”

　　“可是……我现在还很疲倦，昨天折腾了一晚上，我完全没有恢复过来，下半身也酸痛无力，”说到这儿尼诺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要不，你驮我过去吧，我是没法飞行了。”

　　“真是头懒龙，”瓦尔塔伸爪温柔地抚摸尼诺的头和脖颈，“这就把伴侣当坐骑使唤了。”

　　“我也没办法嘛，还不是被你弄的，翻来覆去地折腾我一个晚上。”尼诺嗔怪道，他伸直脖子蹭了蹭对方的手爪，扭着腰翻了个身，后穴贴到铺地的金币上时，一阵刺痛让他抽了口凉气。

　　“那也是为了让我的身体记住你。”

　　“又是这个不着调的理由。”尼诺撇了撇嘴，浅红的眸子打量着对方俊俏的面庞，“那……”他嗫嚅道，“记住了吗？”

　　“啧啧，可能还要再来几个晚上。”

　　“哎呀，真是受不了你！”

　　瓦尔塔笑着挡住尼诺的爪击，他握住那细弱的胳膊，上身放低，视线与尼诺平齐。“我是开玩笑的。”他轻声说，神情庄重，往日的轻浮一扫而空。“事实上，你的一切早已深深印在我的心里，任何龙都无法替代或损毁。”趁尼诺愣住的时候，他伸直脖子，吻尖轻轻点了对方额头一下。

　　“你……”尼诺张开嘴，一时有些失语，他还沉浸在额头的美妙触感中。回过神时，瓦尔塔已背对着他，放低身子伏在他的面前。

　　“还愣住那儿干嘛？爬到我身上来，咱们现在就出发。”

　　尼诺听了瓦尔塔的话，尝试着挪动身子，尾根与金币不可避免地摩擦着，激起阵阵痛楚。“疼……”他呻吟道。瓦尔塔闻声叹了口气，伏在地上开始慢慢往后退，从尾巴到后臀，再到腰部背部，他几乎是把自己的身体塞到了尼诺身下。待尼诺趴好后，他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洞口走去。

　　“没事吧，”爱龙蹒跚的步伐让尼诺很是不放心，“感觉你的腿伤……比昨天更严重了。”

　　“当然没事，”瓦尔塔回头朝尼诺笑了笑，期间不忘加以调侃。“我可不像你一样羸弱，只是被操弄几下腿就站不直了。”

　　“又来嘲笑我！早知道不关心你这家伙了！”

　　他们边走边斗嘴。花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洞口，望着脚边的悬崖和眼前的天空，瓦尔塔耸了耸肩。“抱紧点，尼诺，胳膊搂住我的脖子，”他指挥道，“身子往上挪点，后腿收好，别碰到我的翅膀，对，就是这样，还好你体型比我小很多，不至于给我的飞行带来太大影响。”说着他展开宽广的翅膀，上下挥动时翼膜在风中呼呼作响。“准备好了吗？我要起飞了。”

　　“嗯，出发吧。”

　　瓦尔塔深吸一口气，翅膀开始加速扇动，他放低身体，前肢和右腿猛然蹬地，跃出悬崖。腾空后他们先是下坠了一大段距离，迎上一阵上升气流时才开始向上爬升。瓦尔塔能感觉到尼诺的胳膊搂得紧紧的，脸也贴在自己的后颈上一动不动，不由轻笑起来。“喂，你刚才不会是害怕了吧。”

尼诺没有回话，紧搂对方脖根的胳膊松开了一些。开始的小插曲过后飞行就平稳多了。他静静地趴在瓦尔塔的背上，耳边是聒噪的风声和振翼声，眼下是重重山脉和冒着浓烟的火山口，经常还能看到其他龙的身影。不知怎的，他又想起了那头漂亮却讨龙嫌的母龙，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所幸心爱的龙就在身下，感受着透过鳞片传来的体温，嗅闻着那熟悉的体味，尼诺又觉得空落落的心得到了安慰。他不由得用脸颊去蹭对方的脖颈，身子也不安地扭着，想办法和身下的龙挨得更紧密。不动不要紧，一动尾根的伤又开始发难，耐不住疼痛的红龙又呜呜轻哼起来。

　　“受了伤还不老实。”瓦尔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在风中有些含糊不清。“怎么了？感觉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没什么。”

　　瓦尔塔挑了挑眉，身为情场老手的他自然能听出那声音中潜藏的丝丝醋意。“怎么？还在想那头母龙啊。”他开玩笑道，“我都不想了，你心里却还惦记着，不是对她有想法吧？”

　　尼诺眉头一皱，张嘴轻咬了瓦尔塔的脖颈一下，后者立刻夸张地大声叫痛。“鬼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想。”

“那可太糟了，为了证明清白我还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说着瓦尔塔扭过头，抬爪按住胸口，做了一个挖心的动作，顺带挤出一个痛苦万分的表情。这番滑稽的表演让尼诺嘴角上扬。“喂，飞行的时候不要乱歪头。”他轻声说，“一会儿出事故了就不好了。”

　　“除非你告诉我你原谅我了，否则我就保持这个姿势，直到撞上山头或其他龙。”

　　“我才不会原谅你。”尼诺朝对方吐吐舌头，把脸转向别处。

　　“一起空中事故就要发生了！”

　　“我要惩罚你。”尼诺不理会瓦尔塔的玩笑，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惩罚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惩罚你不能再找其他任何一头龙！”

　　听完这话瓦尔塔先是一愣，他眨了眨眼，随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天哪，这真是一个残酷的惩罚。”他打趣道，回过头去看前方。停顿片刻后他又开口了，这次，他的语气十分郑重。

　　“但我心甘情愿地接受。”

　　一时间，风声和振翼声都消失了，尼诺只能听到瓦尔塔的保证。他面露笑颜，虽然知道对方会给出类似的答复，可真正听到时他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他呢喃着，脸颊贴着爱龙的脖颈，“今后你就是我的龙了，无论我如何糟糕，其他龙如何优秀，你都只能爱我，宠我，关心我。”

　　“还有操弄你。”瓦尔塔坏笑着补充说，“今后我保证只干你一龙，次次把你干的欲仙欲死，直到没有我的肉棒你就活不下去。”

　　“你个下流胚子，满脑子的浪话。”尼诺羞着脸低声叫骂，心里却美滋滋的。见背上的龙心情好转，瓦尔塔也松了口气。那头母龙提出的条件的确很有诱惑力，不过，又有什么比他和爱龙间的感情更重要呢？他自嘲的笑了笑，一边责骂自己的愚蠢，一边端平身体，保持飞行的平稳。火山群已经被落在身后，眼下的景象变为一片广阔的平原，成群的动物星星点点地散落在草地上。波澜不惊地飞行一段时间后，瓦尔塔看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不禁想起了那次河边的偷袭以及自己的腿伤。他本该把那次偷袭告诉龙群内负责巡视领地的哨兵，让他们小心一点，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把那片区域扫荡一番。可近些年来巡逻队一直由那头母龙管理，他可不想再和那家伙打交道。瓦尔塔没有告诉尼诺，此处出行的另一个目的便是避开卡娅，他了解那家伙，不达目的她绝不会善罢甘休。既然没有想到合适的对策，还是避一避为好。想到这里，瓦尔塔神色沉了下来，他第一次为自己过去的风流放荡而后悔。

　　脑中还在纠结如何对付那家伙，背上的尼诺已没了动静，八成是睡着了。听着那平稳而有规律的呼吸声，瓦尔塔觉得自己也平静了许多。罢了，也许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他思忖道，决定先把其他事抛到脑后，一心一意地朝远方的森林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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