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灰暗的岩壁，耳边是渐渐消失的振翼声，蜷在成堆的钱币上，尼诺心如乱麻，无数情感纠缠在一起，理不清，捋不顺。他生气吗？当然，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龙出轨，说不一定是假的。但这怒气仅仅指向瓦尔塔吗？起初的确如此，目睹不禁挑逗的瓦尔塔压到雌龙身上时，尼诺连与对方分手的心都有了。可听到那饱含情欲与渴望的呼声时，他又心软了，瓦尔塔呼唤的是他的名字啊！爱龙身下操弄的是其他龙，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尼诺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为感到高兴，但他明白，瓦尔塔是真心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蜷缩的尼诺不禁扬起嘴角，下一刻他又收起笑容，一边责备自己不争气，一个小想法就高兴成这样，一边思索着怎样面对瓦尔塔。绝不能轻易原谅他，尼诺抿着嘴，手爪划拉着身下的金币，否则他再有下次怎么办。正琢磨着如何惩罚瓦尔塔，先前让他无比沮丧的念头再度涌入脑中。

　　我真的配得上瓦尔塔吗？我真的有资格和他谈惩罚？

　　尼诺竭力驱逐这个念头，但它无比顽强，在他的脑海中疯狂滋长。尼诺又想起了卡娅的尖刻质问。他总在抱怨瓦尔塔性欲过强，却没有考虑过对方承受着怎样的煎熬。他只知道与瓦尔塔欢爱是件十分快乐的事，可今天目睹瓦尔塔与卡娅交媾的过程后，他才意识到与自己欢爱时对方有多么小心，多么克制，生怕过大的力度与速度伤到自己。

　　这样想来，瓦尔塔还真是辛苦啊。

　　但我不想让他这样辛苦，我希望我能让他满足。

　　但我真的能做到吗？

　　尼诺低下头，细细打量自己的身体。身形瘦削，四肢细弱如枯木，尾根仍连连作痛，后庭口满是干涸的血迹，扎眼的暗红色预示着后穴的无能为力。望着这幅毫无吸引力的身子，尼诺长叹一口气。他记得卡娅的模样，记得那健壮而性感的躯体，与之相连的还有她的嘲讽，以及最后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没有你瓦尔塔照样能过得很好，甚至更好。”

　　尼诺咬紧牙，用力摇了摇头，好似要否定那句话。但他做不到，事实似乎正如它所说，即使没有他，瓦尔塔仍有数不清的追求者，随便挑一个都比他优秀，他们身强体壮，坐拥财宝无数，而他呢？除了羸弱的躯壳，古怪的性格和对配偶的种种限制外一无所有。

　　如果我是瓦尔塔，我应该不会选择尼诺。

　　思绪至此，尼诺已是万分失落。他紧紧蜷着身子，感觉胸口发闷，心中阵阵刺痛，鼻子酸酸的。他突然很想见到瓦尔塔，想看看他那英俊的容貌，想被他紧紧搂在怀中，甚至压在身下，他想加以确定，瓦尔塔喜欢的的确是他。就在这时，他听到洞穴外有挥动翅膀的声响，赶忙抬起头望向洞口。那声源由远及近，继而飘向远方。尼诺呆呆地盯着洞口，半响后失落地挪开视线。环视着空有大堆财宝的洞穴，他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是自己怄气说“想独自静静”，现在却巴不得对方赶紧回来。

　　那家伙也是，说走就走了，若是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定我就原谅他了。

　　心里絮叨着，目光又落回洞口。一直歪着头不方便，干脆转过身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洞口，每有振翼声响起便昂起脖子，得知只是有龙路过后又垂下头去。如此反复几次后尼诺就开始心烦，暗暗咒骂着那家伙怎么还不回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照进洞穴的光线越来越暗，洞口正对的湛蓝天空开始变化，渐渐泛起浅红与浅黄。尼诺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视线仍不肯挪开。长时间的乏味等待让他感到困倦，眼皮越发沉重，几欲闭合。朦胧间，尼诺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瓦尔塔已经将他抛弃，另寻新欢去了。这错觉让尼诺顿时惊醒过来，他大口喘气，心慌乱地跳动着。明知是错觉，还是忍不住去想这事真发生了该怎么办。想象着被甩后孤身一龙的生活，尼诺又是一阵心悸，对瓦尔塔的盼望更是强烈了几分。他站起身，挪到离洞口更近的地方，等了片刻不见踪影，干脆直接站到洞口，伸着脖子往外张望。瑰丽的晚霞映入眼中，浮云下是连绵的山脉。不时有龙掠过山脉，却没有尼诺要找的那头。他瞪大眼，尾巴在岩面上焦躁地摆动着，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他……该不会真去找别的龙了吧?

　　这不是没可能，那个用下体思考的家伙刚才就没发泄出来，正憋的难受，这种节骨眼上我又冷漠地把他赶走了，说不定他一气之下就……

　　瓦尔塔用力操干其他龙的影像在脑海中呈现出来，惹得尼诺阵阵心塞。被爱龙抛弃的错觉再度升腾，让他更是坐立难安。不行，尼诺咬紧牙，我不能在这儿干等着，我要去找他。虽不知该去何处寻找，心急火燎的红龙还是站起身，展开翅膀。

　　别抛弃我，求你了，除了你，我再没有可以依靠的龙了。

　　尼诺在心里念叨着，瘦削的翅膀开始挥动,霞光迎面打来，将他的影子投到岩壁上。就在他即将蹬地起飞的那刻，一个小小的黑点出现在视线里。尼诺立刻停了动作，两只眼睛睁得老大。尽管看不清，尼诺还是本能的感觉到那就是他的爱龙，他的心跳开始加快，身体下意识地前倾。在“咚咚”的心跳声中，那个身影越发清晰。宽广而有力的双翼上下舞动，粗壮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摇摆。夕阳之下，火红色的鳞片格外耀眼。尼诺咽了口唾沫，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头龙，嘴微张，流出轻声呼唤。

　　“瓦尔塔……”

　　待瓦尔塔飞得更近些，振翼声已在耳畔回响时，尼诺才回过神来。他皱了皱眉，又摆出一副愠怒的模样。毕竟这家伙刚刚出轨，尼诺不想给他太多好脸色。尽管这样想，他还是忍不住紧盯着那个身影，生怕对方又转弯飞往别处。现在尼诺能看清这个让他又爱又怨的家伙了，他不紧不慢地扇着翅膀，两爪各抓着一匹死马，嘴中咬着一棵树。左腿耷拉在身下，在空中荡着，看上去十分诡异。尼诺眯着眼望了一会儿，确认对方的目的地就是这儿后便转过身走回洞内。没走几步，落地的声响便从身后传来。

　　“我回来了。”浑厚熟悉的声音在洞口响起。

　　“你还知道回来？”尼诺头也不回地说，他竭力想让自己显得严厉些，无奈心底的喜悦大过责备，声音就也软了几分。瓦尔塔自然听出了这点，便松了口气。他把猎来的马搁在一边，跛着左脚追上尼诺。他放低脖子，脸上带着近乎讨好的笑。“怎么啦，我的好尼诺，还是不高兴吗？”

　　尼诺回头瞪了瓦尔塔一眼，喉中挤出一声闷哼。瓦尔塔加快脚步，与他并排而行。“尼诺，我知道我错了。”瓦尔塔低下头，语气郑重起来，“无论什么原因，出轨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让卡娅在洞穴内逗留，不该……”

　　听着瓦尔塔低声向自己认错，尼诺心情更好了一些。今天之前这家伙可从没说过这类话，他思忖着，面不改色，只是缓步走向洞穴深处，跟在一旁的瓦尔塔见状撇了撇嘴。“嘿，别这样。”他嘟囔道，“别一直板着脸不说话，刚才还站在洞口盼着我回来，现在怎么又这样了呢？

　　“我才没有盼你回来。”

　　“明明就是有，我都看到了，你还挥动翅膀来着，是不是等得心急了想去找我？”说着瓦尔塔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尼诺见状皱起眉头，“自作多情。”他不甘心地回嘴，意欲掩盖老底被揭穿的事实。

　　“那我再出去待会儿，等你想我了我再回来。”

　　“喂，你这家伙……”见瓦尔塔又要转向洞口，尼诺赶忙伸爪握住他的胳膊，继而意识到对方只是在耍自己，又气呼呼地推开这头笑嘻嘻的龙。“哎呀，就知道戏弄我。”

　　“谁让你不肯表露心声呢？”瓦尔塔将头凑向尼诺，用鼻尖亲昵地蹭蹭他的脖子，“好啦，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待了一下午，火气还是退不下去吗？”

　　“一提到这个我就生气。”尼诺面带不悦，却偷偷地把脖子往对方脸上靠。“你一言不合就走了，把我独自丢在洞穴里这么长时间。”

　　“是你说想独自静静啊。

　　“那……那是在考验你，如果当时你留下来了，我就会原谅你。”

　　“这样说来我没能通过考验咯？”

　　“当然，为此你得接受惩——”

　　话还没说完，尼诺便感觉到瓦尔塔踉跄了一下，身子朝自己压过来。“瓦尔塔?”尼诺惊叫一声，放低身体站稳脚，竭力抵住侧倒的瓦尔塔，“你在搞什么鬼?”

　　“抱歉，我没能站稳。”瓦尔塔喃喃道，听起来自己也有些惊讶，“事实上，我的左腿似乎出了点问题。”

　　听到“问题”一词时，尼诺立刻想想起了对方远远飞来时左腿下垂的怪异模样，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缓缓挪动身子，刚让瓦尔塔侧躺在地上，就看到了对方左腿内侧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哦，天哪。”

　　尼诺瞪大眼睛，探身过去仔细查看。伤口呈三角状，深可见骨，破碎的细鳞散落周围，因沾满干涸的血迹呈现暗红色，小腿和脚爪上也糊上了一层血，可见伤口之严重。这画面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尼诺歪过头，急切地询问瓦尔塔发生了什么事，他攥紧爪子，脸上写满担忧，先前装出的冷漠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

　　“这时候才知道关心我啊。”比起尼诺瓦尔塔倒是淡定得很，“看来以后我要多在身上弄几处伤。”

　　“就知道调侃我。”尼诺瞪了瓦尔塔一眼，又心疼地看看伤口，“现在感觉怎么样?这伤怎么弄的?又和其他龙打架了？”

　　瓦尔塔用一只胳膊撑起上半身，变成侧卧的姿势.。他尝试着活动左腿，可除了扭胯之外什么都没做到。“感觉还不错，”他打趣道，“左腿已经脱离控制宣布独立了。”

　　“你能不能严肃点！”

　　“好啦，看把你急的，眉头都皱成一团了。”瓦尔塔摆摆爪子，示意尼诺不用担心，让他卧到自己对面去，见对方照做了才继续讲，“小伤而已，一看你就没和其他龙起过。”瓦尔塔顿了一下，抬爪指了指腿上的伤口，“内战一般不会造成这种形状的伤口。”

　　“那这伤口……”

　　“知道猎龙专用的弩车吗？这伤口是它们的箭造成的，现在专业的猎龙者都有这玩意儿，由攻城弩车改造而成。”

　　“你遇到猎龙者了？”尼诺惊讶地问，他知道那些家伙，他和哥哥在一起时曾多次从他们手中死里逃生。

　 “我真正遇到的只有那只飞来的弩箭，当时我刚从河边离开，对了，说起来我受伤还是因为你呢。”

　　“我?”尼诺愣了一下，“和我有啥关系?”

　　“这事还要从头说起，”瓦尔塔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好像要讲述的不过是些日常琐事，“你说你想独自静静后我就离开了洞穴，打算等你情绪平复后再来赔罪。离开没一会儿我的肚子就开始，去捕猎时我寻思着你应该也饿了，打算给你也带些吃的。

　　“就这样我决定去 捕些鱼来，我飞了好远才找到一条鱼比较多的河，那时我已经飞出了咱们的领地，到了哨兵巡逻的范围之外。河是找到了，但让我沮丧的是，我根本抓不到那些小的可怜，身体光滑的鱼儿，正当我放弃打算回巢时——”

　　“等一下，我不明白你为什——”

　　“嘿，别插嘴，听我说完。”瓦尔塔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自己说话被打断，“当时我刚刚飞离地面，还没加速爬升，刺耳的破空声就传到耳中。我知道这是什么的声音——以前我被这玩意射中过好几次，几乎本能地去判断箭支方向，猛然倾斜身体，随后便感到一阵钻心的疼从左腿内侧传来，我顾不上疼痛，狠命地挥动翅膀往高空飞，同时低头环视四周，但我没见到袭击者的踪影。抬高高度后又有两支弩箭射上来，不过都被我躲开了。

　　“事后我回想起第一支箭时心里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反应够快，那支箭会直接扎进我的肚子——腹部的鳞片抵挡不了猎龙弩车。那可比扎到腿上严重多了……”

　　听着瓦尔塔絮絮叨叨地说着，尼诺只觉脊背阵阵发凉，他听说每年都会有几头龙栽在那些家伙手里，现在爱龙亲身经历了这事更是让他又忧又惧，但有一点他很不理解，趁着瓦尔塔说话的空隙忍不住又开口了。“我有个问题，”尼诺轻声道，眼睛仍不时瞥向那骇龙的伤口，“你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去捕鱼呢？”

　　“我有个问题，”尼诺轻声道，眼睛仍不时瞥向那骇龙的伤口，“你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去捕鱼呢？”

　　听到这个问题瓦尔塔似乎有点诧异。“欸？”他抬爪搔了搔后颈，“因为你喜欢吃鱼啊，我记得你提过这点。”

　　“是吗？”这次轮到尼诺面露困惑，“我不记得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零星的记忆在脑中浮现出来。

　　“你提过一次，那时你刚从海边来到火山群，”瓦尔塔在一旁提示道，“你向我抱怨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其中就包括饮食差异，你说比起牛和羊，你更喜欢吃鱼。”

　　尼诺闻言微微张开了嘴，思绪被涌出的回忆拽回过去。他记起来了，那段刚到火山群时的生活，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不适应，更糟的是，没有一头龙愿意搭理他。

　　除了瓦尔塔。

　　“这点小事你还记着啊……”尼诺轻声呢喃，两眼有些失神。一股暖意在心底升腾，沿着血液在体内奔流。

　　“当然。”瓦尔塔笑了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虽然我神经大条，但该记住的事还是能记住的。”说着他两爪扣在一起，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我没能捕到鱼吧，这事着实不容易。”

　　听着瓦尔塔的话，尼诺只觉欣喜万分，瞥见对方腿上的伤口时，心中又是阵阵心悸。“何必呢？”他轻声说，然后犹豫了一下，没有把自己已经习惯甚至更喜欢畜肉的事实说出来。“就为了几条鱼，飞那么老远，还受了重伤，万一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

　　说着尼诺垂下头，脑海中浮现出瓦尔塔的腹部被重型弩箭贯穿的画面，手爪不自觉地握紧了。瓦尔塔见状楞了一下，嘴角上扬。他挪动身子，和尼诺凑得更近些。“小傻瓜，不用为我担心。”他笑着说，抬爪轻握尼诺的胳膊，“我虽称不上族群内最强的龙，倒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被猎龙者干掉了。”他顿了一下，轻抚那条细弱的胳膊以示安慰。“至于捕鱼的事嘛，今天我毕竟犯了大错，总要为你做些什么。”

　　一提及出轨的事，尼诺顿时又有点不开心。他撇了撇嘴，将胳膊从对方手中抽出来，“你不说我都忘了。”他轻哼一声，“这事咱还没算清呢。”

　　“哎呀，刚才还满心关怀，现在又翻脸不认龙了。”瓦尔塔嘟囔着，也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语调却万分温柔，“好尼诺，我已经道过很多次歉了，还是不肯原谅我吗？”说着他又偷偷挪了挪地儿，趴下后身体和尼诺紧靠在一起，翅膀伸展开来，拢住那孱弱瘦小的身体。

　　熟悉的体温隔着鳞片传来，把尼诺的心烤得暖暖的。亲昵的接触让身体立刻有了渴望，想蜷进那宽阔的胸膛，尽情享受温暖怀抱。尼诺趴在金币堆上，赌气似地将头扭向一边，不愿早早表现出原谅对方的迹象，身体却不老实，轻轻蹭着盖在背上的翅膀。瓦尔塔当然注意到这点小动作，笑着将翅膀拢得更紧，他探着脖子，继续软声细语地道歉。这样磨了一会儿后见对方仍不回头，瓦尔塔也不再客气，手爪直接揽住尼诺的腰。

　　“喂，我还没原谅你，别对我动手动——”

　　话没说完，对方的手爪已经将尼诺掀起，他身体侧倒，脊背抵住那坚实的胸膛，强壮有力的胳膊落下来，环住他的腰，眨眼间，尼诺已被瓦尔塔搂在怀中。

　　“好啦，别闹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瓦尔塔在尼诺耳边轻声喃喃道，脖子与对方的紧紧相贴，“原谅我吧，亲爱的尼诺。”

　　尼诺本想再挣扎一下，说些批评的话，可一落到这温暖的怀中，再听着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他就什么都不愿考虑了。他哼哼着扭了扭身子，收紧翅膀，往对方怀中一缩后便不再动弹。瓦尔塔把这当作原谅的暗示，顿时笑逐颜开，胳膊也搂得更紧了。感受着爱龙的体温，嗅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尼诺忽然觉得一阵心安，先前在脑海中被抛弃的幻象消散随之消散。他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温暖的怀抱，火热的气息从对方鼻中呼出，打到他的后颈上。隐约地，尼诺感觉到瓦尔塔的身体越来越热，呼吸也渐渐沉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有灼热的硬物触到他的后腿。“你怎么又……”尼诺歪过头，目光与瓦尔塔相接，他能看到爱龙的红眸中有情焰在燃烧。

　　“我也没办法啊。”瓦尔塔耸耸肩，“最近憋得太难受，只是抱着你就难以自制地想做那事。”他呢喃着，同时挺动腰肢，用肉根去蹭尼诺的后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的你的小嘴，卡娅那贱货松的要命，一点都不爽，还是你的后穴来得舒服，要不是念你尾根受伤了，我早就把你强上了……”

　　听着直白而情色的粗话，尼诺只觉脸上阵阵发烫，“别拿我和那头母龙作比较，”尼诺嗔怪道，大腿被对方蹭得直发痒，“你说你也是，记得住我无心说的一句喜欢吃鱼，却记不住我一直重复的不许上其他龙。”

　　“这点我记得很清楚啊。”瓦尔塔摊开爪子，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那你还出轨。”

　　“我是记清楚了，但我的身体没记住。”瓦尔塔笑嘻嘻地说，“它和你还不熟，咱们多做几次，做得更频繁些，我的身体就也记住了。”

　　“真是无赖。”对方的狡辩让尼诺哭笑不得，“这么说我不让你做你还会继续出轨咯？”

　　“不会的，从今往后我这玩意儿只属于你一龙。”说着瓦尔塔撩起尼诺的尾巴，一提跨，滚烫的肉根立刻蹭过那红肿的尾根。这番挑逗让尼诺身体一颤，后穴不自觉地缩了一下，一些画面从脑中一闪而过，那是往日他和瓦尔塔欢爱时的情景，这让尼诺的脸更烫了，心头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一般，开始隐隐作热。

　　“我能感觉到你那张小嘴的动作，”瓦尔塔仍在一旁呢喃着，声音暧昧，让尼诺想入非非，“来嘛，好尼诺，你会让我做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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