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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妻潜规则(完) - 7,2

[db:作者] 2025-07-11 23:10 5hhhhh 8970 ℃

  「若总,您有事吧?」年前若总就说要她陪着出席几个酒会,一直没动静,所以,秦落不认为他此时打电话过来是跟她拜晚年的,应该是有事。

  果然,如秦落所料,若政问她:「今晚有个饭局。」

  秦落抱歉回道:「我受了点儿伤。」

  若政问:「严重吗?在哪个医院?」

  「不太严重,大夫说卧床一个星期应该差不过了。很抱歉呐,若总。」

  「那你养伤吧,你家在哪里?」拎挂电话前,若政问。

  秦落就怕他这么问,「若总,我没事的,等我好了,我给您打电话。」

  若政听她十分不愿意自己上门看望,也就作罢。

  放下电话,叶少川正狠狠盯着她,秦落很不解。

  「不是跟你说别招惹若政吗?」叶少川脸色很不好看。

  秦落倒不怕他,「我欠人家人情。」

  「你还欠我人情呢!」叶少川很不满。

  「我是欠你人情,可你也登堂入室了。」

  若政还没这待遇呢,只是出席一个饭局罢了。

  叶少川摸了摸鼻子,想想,也是,这么说,自己还是与众不同的。

  「妈,吃饭了。」叶子在客厅喊。

  秦落试探着爬起来,一步一步挪到餐厅。

  餐厅不大,因为叶少川大块头的侵入显得更加逼仄。

  桌上已经摆好了三副碗筷,白瓷碗里的米粥冒着腾腾热气儿,散发着浓郁的米香。

  叶少川心里这个美呀,咕嘟咕嘟美得冒泡泡,别看闺女不搭理他,这碗里不是盛满了米粥吗,,三个碗呐,有他一份儿呢。

  饭桌上,叶少川说:「叶子,吃过饭,爸送你去秦叔叔那儿,他答应教你了。」

  「叶少川,食不言寝不语!」叶子开口了。

  叶少川顿时闭紧嘴巴,「好,好,吃饭。」

  秦落见叶子对叶少川的态度,不停地使眼色。叶子却仿若未见。

  秦落心里叹口气。

  叶子这个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昨天叶少川来之前,秦落就劝了一阵子,就想消除他们父女二人之间的隔阂,和叶子对叶少川的成见。

  秦落想,自己跟叶少川之间怎么样,那是另一回事。叶子是叶少川的女儿,她不想因为自己让他们父女出现隔阂。现在正是叶子心智成熟的年龄,父母双全的爱总比单亲家庭的爱要圆满。

  叶子也是一个拧性子,尽管昨天秦落再三解释,为叶家洗白,可叶子记得秦落日记的记载,对叶家人成见一时半会儿很难消除。

  相比秦落的忧心忡忡,叶少川倒很知足。女儿主动给他盛碗粥,他就乐得睡不着觉了。

               第052章

  送叶子去秦宇那里回来的路上,叶少川给冷月打电话,想取取经。冷月离过婚,在婚姻处理上应该有经验,虽然他的情况跟自己不完全一样,也相近。

  叶少川开门见山问:「你跟梨花离婚后,她有没有别的男人追啊?」

  「追啥啊?」冷月很好奇问他,「怎么的,也想吃回头草了?」

  「滚!」叶少川骂他,「说,你怎么把梨花追回来的?」

  「审犯人审多了?什么语气?」不过,不忍自家哥们儿受苦,冷月还是说了,「我是小蝌蚪找妈妈,离婚当晚,梨花肚里就有了我的娃,你说,她哪有时间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

  叶少川从冷月这里没得到有用信息又给严谨打,严谨跟小姨子可是分开过好几年呢。好几年里,小姨子都没找对象,最后还是回归严谨怀抱,严谨一定有御、女之术。

  严谨更直白,「多看看动物世界,看看雄狮子是怎么把自己领地里的母狮子看得严严的?不然,你就学雄狮子在各处撒泼尿,别的雄狮子闻着味儿就不敢来了。」

  放下电话,叶少川骂严谨,别看这厮人模狗样的,成天着端着脸子,整个一个衣冠禽兽!

  冷月和严谨都指望不上,就打电话给路璐。

  要说他们这几个人里最靠谱的就是路璐了。

  路璐的人生轨迹都是家里安排好的,包括娶的媳妇都是中规中矩的。哪像冷月,朝自己青梅出马的干妹妹下手,还有严谨,更出格,吃了自己的小姨子。

  叶少川攥住电话拨过去,心里琢磨,这么一番比较下来,还是路璐靠谱,向他取经,没错。

  路璐真就没让他失望,路璐语重心长跟他说:「别把人家女孩子逼太紧了,感情就像一把流沙,攥得越紧,流失的越快。有时候,距离产生美。」

  看看人家,说得多在理,跟哲学家似的。叶少川对路璐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叶少川采纳了路璐的建议。下午,把叶子接回来在秦落这儿吃了一顿饭,就回自己公寓了。

  一个星期后,秦落背部伤口恢复得差不多,给若政打了电话。

  若政说:「这几天可能有个饭局,别人都带女伴儿,到时候还要麻烦你。」怕秦落多想,他又补充说,「都是正经人,你放心。」

  秦落有什么不放心的,自己一个离异女,女儿也十几岁了,难不成还有人想把自己娶回去?放心电话摇头觉得好笑。

  这几日,叶子到秦宇那儿学习,叶少川接送几趟。后来因为一些事回叶家老宅处理事情,就让秦宇过来接送。

  秦落没问,估计也是叶少川工作的事。本来他公安局长干得好好的,被自己那段视频还得停职了。秦落心里担忧,却一直没问。

  这天下午,若政打来电话,说请她陪着参加一个晚宴。

  既然是晚宴,估计早不了。

  秦落给秦宇打电话,让他照顾叶子一晚。叶子在秦宇家住过,也不陌生。再者说还有叶少川这层关系,秦落对秦宇十分放心。

  秦落特意问若政需要什么准备,若政说,日常穿着就可以。

  秦落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儿,没让若政来接,而是自己打车到了那家酒店。因为时间有些早,她也没进去,找了旁边一家咖啡店。

  若政给她打电话时,她已经喝了一杯咖啡。出了咖啡店进入酒店大堂,跟服务生说了房间号。

  服务生推开房间的门,秦落看清里边状况,心里突突跳几下。

  房间里只有一张能做十二个人的桌子,桌子边只坐着若政一人。

  瞬间,秦落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闪过无数想法。

  见秦落进来,若政站起来,绅士地帮她拉开椅子。

  秦落问:「其他人呢?」

  若政说:「就我们俩。」

  秦落咯噔一下,想了想说:「那我们换散台吧。包厢挺贵的。」

  若政笑了笑,似明白她心思,却没挑明。

  服务生进来问:「若总,可以上菜吗?」

  若政点点头。

  秦落一直不让自己多想,一直认为若政给自己打电话联系,纯粹是为了陪他应付场合,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一个偌大的房间,就他们二人,这作何解释?

  秦落见服务生送上来两个菜,就说:「若总,就我们俩,没必要浪费,两个菜够了。」

  若政给自己满了一杯高度白酒,问秦落,「你喝一杯?」

  秦落摇头,「我不会喝酒,再说,我女儿不让我喝。」

  「你女儿?」若政挑眉。

  秦落想,看看,有效果了吧。那就趁机把他的那个念头掐死,「我女儿已经十二岁了,她不让我喝酒。」

  「秦小姐早婚早育啊。」若政自己抿了一口,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吗,如果……如果他的孩子在的话,也六七岁了。

  又有服务生进来送菜,若政说:「门就敞着吧。」

  服务生应了一声退下去。

  门开着,室内并不觉得冷。五星级酒店,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吸音地毯,有人走过也不显嘈杂。

  若政自斟自饮,秦落不知该如何开口。若政找自己是陪着他喝酒的?还是另有原因?

  由他去吧,秦落不想多费精力揣测若政的心思。毕竟自己欠他人情,总得还。陪着参加酒宴这等小事,秦落以为自己还能做得到。

  秦落心想,反正门开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若政真有其他想法,她起身就逃,还是来得及的。

  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不过,若政没有出格举止,秦落的戒备渐渐放下。

  若政喝得有些多,微醺的望着秦落,「麻烦秦小姐把我司机喊进来。」

  秦落答应一声。刚站到走廊里,就见迎面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她认识,顾安然。

  「顾老师——」

  「秦老师——」

  二人打过招呼,擦身而过的瞬间,顾安然往包厢里扫了一眼。

  若政听到走廊里有人说话,抬头看,跟顾安然的目光在半空不期而遇。

  若政想站起来时,顾安然已经从门口闪过去。这次,若政浑身力气似被抽走,瘫软在椅子里。

  司机进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老板手支着下颌,微闭着眼,眉心也蹙着,很难受的样子,担忧地问:「若总,您不舒服?」

  若政摇摇头,「我再坐一会儿。」

  司机就安安静静站在一边,秦落则出去找服务生要了一杯蜂蜜水。

  若政感激地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又做了几分钟,才说:「我们走吧。」

  今晚,若政喝得确实有些多,站起来时身子都摇晃不稳了。司机一边架住他,秦落搀着他另一侧。

  大堂的旋转门被推开,从外边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羊绒大衣,扎着深蓝色绣银线围巾的女子。

  那人身材高挑,秦落第一眼就觉得熟悉,再看一眼,认出来,这不是前些日子去过家里的李歆吗。

  「歆姨?」那日,李歆和叶倾城彼此而别,秦落有些对不起她们,因为自己的事让她们也跟着受了惊吓,今日见到李歆,就不自主热情了些。

  李歆心事重重的样子,微低着头,听见呼唤抬起头,看见秦落,目光一亮,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当看清秦落扶着的人时,目光又沉了下去。

  因为秦落出声,脚步虚浮的若政也抬起头来。

  看着李歆走进,秦落问:「歆姨,您怎么到这边来了?打个电话啊。」

  李歆掩饰住不自在慌乱编了一个理由说:「我出差,时间有些紧。」

  见若政微眯着眼看着李歆,李歆也探究地打量他,秦落介绍说:「这是李歆,我歆姨。这是若政,若总……」

  秦落大大方方给二人介绍。

  若政的酒意醒了一半儿,他看着李歆,又扫了一眼身边的秦落,嘴唇翕动几下,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就擦身而过了。

  秦落没让司机送,执意打车走。若政也拗不过她,就让司机给打了一辆计程车。望着计程车消失在夜幕里,若政揉了揉眉心,跟司机说:「回家吧。」

  司机看了眼老板,犹豫几秒,还是说了,「若总,我看见少夫人……顾……顾小姐了。」

  若政似十分不耐烦,挥了挥手,「回家!」

  秦落还没到家,就接到李歆电话,李歆关心都问她安全到家没有。

  秦落进了家门就给李歆回了电话,跟她报平安。秦落问:「歆姨,叶少川知道你来吗?」

  李歆说:「这是出差,我谁也没告诉。你也不用告诉他。」

  秦落说好吧。

  今晚的好多事觉得诡异,又找不出什么异常来。这是秦落的直觉,人人都说女人的直觉最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是否正确。

  这一夜,秦落睡眠不错。

  因为秦宇他们已经上班了,叶子就被秦宇在上班前先送到兴趣班。这样,秦落反倒落得个清闲。

  秦落睡了一个懒觉,起来大搞卫生。这样一忙活就到了下午。

  若政电话再次打进来,说晚上好让她出来一趟。

  秦落想了想说:「好。」有些后悔当初求他办事了。当初,叶少川警告她离若政远点儿,秦落觉得好笑。若政也不是洪水猛兽,不至于吧。

  现在,秦落有些领会叶少川意思了,若政这个男人确实有些难以捉摸,心思很深,让人猜不透。

  晚上,秦落把叶子接回来,安排好她吃饭,然后简单收拾一下就去会若政了。

  酒店还是昨天的那个,连包厢都是昨天那个。若政说晚上七点到。

  秦落踩着点儿来,见包厢里空空如也就退出来到酒店大堂等。

  酒店大堂沙发宽大柔软,秦落随意摘下一个报夹浏览报纸的时候,有道声音在头顶响起。

  「秦老师也在啊?」

  秦落抬头一看,又是顾安然,放下报纸站起来,笑着问:「顾老师,真巧!」

  顾安然也笑着回:「是啊,缘分呢。」

  旋转门再次打开,若政急匆匆进来。看见顾安然和秦落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愣了一下。

  顾安然冲着若政点点头,跟秦落告别,就跟其他一群人上楼了。

  若政则揽住秦落腰,也上楼,还体贴温柔地说:「我们也走吧。」

  秦落后背冒起一股冷风,阴森森的。若政放在她腰间的手就像一条毒蛇,缠住她,令她呼吸困难。

  进了昨日的包厢,若政才放开她。

  秦落一看,还是他们二人,这下,秦落不淡定了。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若政突然跟自己亲昵,是不是真存着其他心思?自己可是有了女儿,离过婚的人,他想要泡良?

  秦落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说开了。若政还是自斟自饮,秦落只是小口小口抿着,若政不言语,但是脑子还算清醒,他看出秦落的欲言又止,主动问:「秦小姐有话说?」

  秦落一狠心,索性挑开那层窗户纸。

  「若总,虽然我是离了婚的女人,可是,我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对您,我十分敬重,您是我于师兄的朋友,于师兄是个讲义气正值的人,人以类聚,您也一定是。我也听师兄说过您曾经是军人,在部队里立功受授奖,也是一个英雄。让我对朋友的朋友,一个英雄,一个我敬重的人做出那种事,我做不出来。我觉得那是在亵渎您。请您原谅。我父亲的事让您费心了。您需要女伴陪您出席各种场合,我会陪您,我父亲的事,谢谢您。」

  若政端着酒杯静静地望着她,半晌,忽地就笑了,「秦落,我承认对你有些不尊重了,但是……希望你别介意。」

  说开了,秦落心里松快不少,「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您误解了。」

  若政不言语了,这些年见惯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也见过了风花雪月,不用他招手,想主动贴过来的女人有的是。他也渐渐不觉珍惜,送到嘴边的不吃白不吃。

  直到秦落出现,听朋友说为父亲的事发愁,他就想,她必定会先上色,才说这件事。而结果却出乎意料,他们有单独相处机会,她却从未逾矩。今天,见到顾安然,为了引起她注意,他主动揽住秦落的腰,不想她却说出这样一番话,这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秦落这样的女孩子,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了。

  若政叹气一声,笑得有些勉强,「第一次见面时,我对秦小姐确实有试探之意,不过,这几次绝不是。如果说,我是在利用秦小姐,你会不会更鄙视我?」

  秦落不知他这话何意。利用她?她一个大学教师,除了会在死人身上动刀子,也没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啊。

  难道是……

  「因为叶少川?」秦落一下子就想到这点,因为叶少川对若政这个人似乎很熟悉,但二人关系不好,来你说话都夹枪带棒的,傻子都看得出来。

  「叶少川跟你说过我吗?」若政问。

  秦落摇头。跟若政,她也得学着狡猾些。

  若政放下酒杯,坐直身子问:「我要是跟你说实话,你以后还会不会帮我?」

  秦落说:「只要不违纪不违法,不触犯社会道德底线,我会帮你的。」

  若政想了想,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白酒,举起来,「那一言为定。」

  秦落举起自己装着果汁的杯子也举起来冲着他晃了晃,抿了一口。

  若政一仰头,半杯酒就进了肚。白酒啊,五十六度的白酒啊,秦落看着直缩脖子。

  若政说:「跟叶少川也不能说,任何人都不能说,能做到吗?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秦落问:「只有这一次,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你能做到吗?」如非得要还爸爸这个人情,秦落觉得帮若政一次也值得。

  若政深深望着她,几秒,又笑了,「你很会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适合商场谈判。」

  秦落不说话了。她这是想摆脱他而已。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自己这个离婚女人也要注意影响,瓜田李下的,传出去不好,她还要给叶子做榜样呢。

  若政又把剩下的半杯一饮而尽,下了很大决心,豪爽地说,「好,成交。」

  「我不会让你参加那些乌七八糟的场合,只有我和你。我让你在我身边也是给别人看的。」

  秦落问:「给谁看?」

  若政伸出右手摆摆,「不可说。反正我会保证你人身安全的。」

  秦落还想再问明白些,手机这个时候响起来。

  秦落看了眼,是李歆的。

  「歆姨?」

  「秦落,你在哪儿?」

  秦落说了位置,李歆说:「一会儿陪我出去和杯咖啡怎么样?」

  秦落说,好。

  放下电话,若政问她:「昨天的那个人?李歆?」

  秦落点点头。

  「你们怎么认识的?」若政看似无意地问。

  「朋友。」秦落说,站起来摘下大衣,「那我们就君子一言吧。若总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若政看着她消失在走廊里的身影又给自己满了一杯。

  秦落没有回家,而是在大堂里等李歆。没半分钟,李歆就从电梯走出来。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李歆瘦了很多,神色憔悴,下眼睑透着隐隐的乌青。

  秦落征求她意见,「喝果汁吧。」

  很奇怪,李歆竟然答应了。

  秦落给自己要了一杯玉米糊糊,暖暖的,入喉皆化,打着一股清香甜味,令她食欲大开,把跟若政在一起时的压抑冲淡掉。

  「你跟那个年轻人是朋友?」李歆试探地问。

  秦落说:「算不上。」

  她真的很难界定跟若政的关系,因为父亲的事求他帮忙,他没收她一分钱。现在,他反过来求她帮忙,她觉得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应该帮一下。如果非得定义一下二人的关系,应该算是互惠互利吧。

  「歆姨,您身体不舒服吗?」

  李歆宠溺地看着秦落,唇角挂着欣慰的笑,「最近遇到一些事,休息不好。」

  秦落也不好再问,李歆问她:「你爸爸妈妈都叫什么名字啊?」

  秦落将父母名字都告诉她,说:「我爸去世了。」

  李歆遗憾地点点头。她从叶少川那里听说了。

  「跟你妈妈联系多吗?」

  秦落脸色暗淡下来,「我妈已经有新家了,又生了一个妹妹,我不想总去打扰她。过年时候,给她打电话拜年了。」

  李歆抚上秦落的手背,眼圈红了,「真苦你了。」

  秦落眼圈也红了。「如果有个健全的家,父母恩爱,我也许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即使没有现在的成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农村种地,有父母在身边,我也觉得幸福。」

  秦落扯了一页面巾纸递给李歆。

  李歆擦着泪,肩膀剧烈颤抖起来,「为什么不答应少川?他是真的喜欢你。何况你们还有了叶子?」

  秦落无比冷静,似在说别人的事,「当初我跟他在意的目的就不单纯,现在无论怎么发展,也洗刷不去当初的污点儿。离婚才几个月,我好像是觉得刚从噩梦里醒来,那种余悸还在,生怕下一段婚姻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秦落笑笑,喝了一小口玉米糊糊,对以后充满无限期望和信心,「我觉得一个人带着女儿的日子也不错,上班,回家,辅导叶子写作业,日子安静而祥和。」

  见李歆眼里又涌出泪水,秦落以为她在为叶少川伤心,劝道:「我不会阻止他看叶子的,我也希望叶子在幸福、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

  李歆哭得越发厉害,秦落有些无措,不知自己那句话触动到她。

  「对比起,让你受苦了!」李歆说。

  秦落反倒笑了,在她看来,苦难也是一笔财富。

  当初的路是自己选的,生下叶子也是她自己的决定。在撑不下去的时候,她也问过自己,这么做后悔吗?值得吗?

  每当想起叶子皱巴巴的小脸儿,离开她时无意识的哭叫,再看现在比同龄孩子懂事许多的叶子,能帮她操持家务的叶子,秦落觉得一切都值得,她从不后悔。

  「歆姨,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触动了您伤心的事?」

  秦落不问还好,一问,李歆泣不成声。

  秦落一页一页扯着纸巾递给她,过了好久,李歆总算止住哭,又擦了擦眼泪,冷静下来,才说:「我也结过婚,有过女儿。」

  「您女儿呢?」秦落从来没听李歆提过,见她这么哭,估计是想起往事了。

  「我和她爸是自由恋爱,在那个年代是偷偷摸摸的,社会舆论压力很大。结婚时婆家就不同意,后来,我怀孕,生了个女儿,婆家重男轻女,在女儿出生第二天,婆婆就把孩子抱走了,还告诉我孩子生病没了。女儿爸爸回来再三追问,婆婆才说,她把女儿送人了。做爸爸哪受得了啊,骑自行车出去追,在路上跟一辆拖拉机相撞,出了车祸,人没了……」

  秦落眼圈红了,真替歆姨心疼,她这么多年一直单身,一定是因为丈夫离世太突然,并且还是因为出去追女儿才不幸去世的,她心里一定一直有个结,这么多年也解不开。

  「后来,女儿找到了吗?」秦落吸了吸鼻子问。

  当初,有一对上海夫妻要把叶子带走,她实在无法割舍那份血脉亲情。同为人母,十分理解李歆心里的痛和不舍,以及这么多年对亡夫的怀念。

  「女儿被送人了,他为了女儿也没了,我的家散了,处理好后事,我就离开了婆家,后来继续深造,也一直在寻找女儿,可一直无果。最近,才有了消息……」

  望着李歆红肿的眼,秦落目光灿亮,兴奋地问:「找到啦?在哪儿?」

  李歆深深望着她,愧疚、深情、心疼各种情绪齐聚胸臆间,怕惊动秦落,就像怕惊动雪后树枝上的小鸟那么小心翼翼,她轻轻说,「你就是我女儿!」

  「啪」的一声,秦落手里的杯子倒在桌面上,粘稠的果汁蜿蜒一片。

  秦落笑,不可置信地笑,声音抖得自己听着都瘆得慌,「歆姨,您……开玩笑吧?」

  不要说秦落不信,若不是那日秦落受伤,李歆无意发现秦落后背的那块胎记,她也不相信这么多年兜兜转转要找的女儿就这么来到她面前。

  为了确定心里的疑惑,她带着秦落的头发做了DNA检测,黑纸白字的鉴定结果摆在眼前时,李歆又哭又笑跟孩子似的。

  怪不得对秦落那么有眼缘,看着她心里就舒坦,是冥冥之中的血脉亲情在联系着他们。

  李歆一边工作,一边将这个消息消化几天。

  开始她想,不然就这么样吧,既然女儿一切安好,她当妈的在一边远远看着就行,毕竟这么多年也没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可又听说女儿养父秦强没了,又回想女儿跟前夫家人打架,那一幕幕场景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闪,她坐不住了,还是觉得认了女儿好。以后,女儿再遇到困难有自己这个妈为她遮风挡雨。

  李歆又忍了几天才决定来找秦落的。料到秦落接受这个消息一定会惊愕,毕竟从她言谈里李歆得知,秦强夫妻从没吐过半个字秦落是养女的讯息。

  李歆感激秦家人。

  秦落傻傻坐在那里,望着李歆的目光没有焦距。

  李歆也不去打扰她,静静地流泪,静静地慈爱地看着女儿,她得给女儿一个心理接受的机会。

  不知坐了多久,有人走过和低低的说话声,秦落似被针扎一下子反应过来。

  沙发里似有尖刀逼着她,秦落腾地站起来拎起包说:「我先走了,改天我联系您。」然后惊慌地跑出去。

  秦落几乎是跑回家的,北风呼啸,掩盖住高跟鞋哒哒击地的声音。路灯在寒冷的夜色里幽暗不明,几日前未消融的残雪反射着清冷的光。

  秦落任凭眼泪流淌,直到冻住睫毛影响视线才去擦一下。

  亲生父母怎么就成了养父母呢?父母离婚时,妈妈不要她,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养女?要是亲生的就会带着身边了吧?一定是的。

  能是李歆骗她吗?她用得着欺骗吗?自己带着叶子,李歆身份高贵,是副院长,级别可不算低了,一般女人做到她那个级别就算顶天了。李歆可谓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她至于没事找事闲得非得认一个不相干的人做女儿?

  不可能。秦落边跑便想。最后的结论就是自己是李歆的女儿,百分之百的是。

  可是,凭空突然多出来一个妈,以后让她怎么相处?喊她一声「妈」?至少现在,她喊不出口。

  回到家,叶子已经睡了。门口玄关处给她留了一盏灯。一进门,扑面而来一股温暖,这种温馨的气息令秦落心情安定下来。

  秦落将李歆是自己亲妈的消息消化了一夜。第二天,把叶子送到兴趣班去酒店。秦落记得李歆说过,今天要乘飞机回去。

  如今,再见面,秦落不再唤她「歆姨」,可是,喊她一声「妈妈」,她实在喊不出口。「妈妈」是世界上最神圣的字眼,跟一个仅算得上认识的人喊「妈妈」,她做不到。

  秦落帮着李歆提着旅行箱,坐上机场大巴。

  今天,二人都比昨天平静很多。

  大巴人多,说话也不方便,到了机场,坐下来,李歆关心地问:「跟少川的事,你有什么想法?要不要我帮忙?」

  秦落摇摇头。

  「以后,妈都会站在你这边。」

  秦落心里升一起一股暖暖的感动,「我离婚没多久,还心有余悸。再者说,我跟叶少川也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他这孩子,我还了解,心眼儿不坏,就是性子太尖锐,被家里人惯坏了。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为了你把陈家的婚事都退了。陈曦不依不饶的成天着骚扰他。」

  「您是叶少川的说客?」秦落问。

  李歆微微叹了一下,「确实是。上次来,就是少川特意让我过来的。目的,一是代叶家跟你道歉,另一个就是劝说你接受少川。」见秦落怔怔看着自己,她急忙解释,「不过,从现在开始,妈决定站在一这边,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妈都跟你一条战线。」

  突然间,秦落就觉得有个妈妈真好。最起码无论自己做对做错,当妈的都站在身后,那就是一股无形的力量。

  「谢谢。」秦落说。

  李歆眼圈又红了,她拉过来秦落的手握在手心儿里,「无论你怎么决定都好,但是不能委屈了自己,无论是正确的决定,还是错误的决定,做出的时候,你自己一定要心里高兴。」

  「我要是跟叶少川分开,会不会影响你跟他家的关系?」秦落有些担心。

  「傻孩子,我还没老到糊涂的地步,跟谁近跟谁远,我还是分得清的。跟叶家是朋友关系,跟你是母女关系,你说,我会向着哪边?这么多年,为了找你,我偷偷摸摸的,好不容易老天爷把你送到我身边,即使让我下油锅,只要还你幸福,我都愿意。再者说,叶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

  秦落用双手将李歆的手包裹住,对李歆敞开心扉:「我不是一点儿都不喜欢叶少川,当初跟他在一起时,就喜欢上了。他把我从那个秃头老板手里救下来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可我的目的是不单纯的,只是把他当做学杂费的来源。

  后来分开,又到重逢,他处处为难我,我能感觉到他是恨我的,我在他心里的虚荣形象已经定型了。即便他现在口口声声说想跟我在一起,我估计都是他一时的冲动,只是年少时的不甘心罢了。

  我是跟陈辉离婚后,我害怕婚姻,要是我再结婚,将来再离婚怎么办?我听说叶少川外边也有不少女人,他自己也说过。要是以后他也跟陈辉一样在外边养小三,包小四的,我怎么办?还离婚?离一次婚就是扒一层皮,伤痕累累,心累,身也累。

  都说,男人结婚后从奴隶变为将军,女人结婚后从公主变为奴隶。别看叶少川现在追得紧,结婚后也跟别的男人一个德行。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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