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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16th——《白蜘蛛》上篇,15

[db:作者] 2025-07-11 23:09 5hhhhh 7180 ℃

“朱岩砺直接坐上电梯了,我和他上了同一间电梯,不用担心我暴露,他无论如何也没见过我,电梯里的其余五个人都躲着他,我不知道他上次洗澡还是什么时候。百货大楼有32层,朱岩砺是在第30层下来的。这层有个观景平台,没有玻璃,围栏只有两米,臂力强的话翻过去很简单。对,朱岩砺就站在这里。”

  “你是说,他有可能把这里选为自杀地点?”

  “我认为很有可能,30层跳下去的生还几率应该就是0了,当然也不排除他只是想看看景色散散心。”

  我想了想:“后者的可能性很小,否则的话他不可能连保镖都不带。”

  这时马堪那边也有了新动态:

  “银狐和她朋友换了两路车,现在下车了,百货大楼站。我没工夫找停车场,到时候你给我报销违停罚款。她俩走得有点快,我怀疑是察觉到我在跟踪了……”

  “千万小心!不过她们没理由察觉到你,毕竟也不认识你是谁。”

  “确实,可能是我多虑了。一会儿说话,我要跟着她们上电梯。”

  之后整整二十分钟都没收到马堪的消息,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没什么电梯能跑二十分钟,有这功夫都能升到三千层了。当他再次打来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接起来。

  说话的却是一个稚嫩的童声:

  “从拨号到接听只用两秒,守在电话旁边很心急嘛?”

  我心里一沉,冷静地说:

  “小妹妹,这个手机是你从哪捡的啊?这应该是我朋友的,还给他好不好?”

  “你朋友?过去五天平均每天花七小时观察我们的那个蠢货?我正用脚给他撸管呢,哈哈,还说自己是处男,求我们饶他一命,哈哈哈哈!好长的包皮!”

  我不再假装不知情:“放了他,然后一切都好说。”

  “别干涉我们学校的事。”

  “我本来就没打算干涉!你们整天求人买自己,那么高调,还怪别人观察你吗!?我就是想确认你们是否对公众有害!”

  “这么说……你是警察叔叔?”

  “差不多吧。”

  “哈哈哈哈,这么说猪蹄姐姐也是?实验室里的美国叔叔也是?”

  我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你朋友还能活多久取决于他能在我的小脚下面坚持多久不射,不过现在看来连两分钟都没有,果然是处男啊!哎呀哎呀,射我一腿!文狸,把刀给我,我玩腻了。”

  “等等!!!!!!”

  紧接着我听到马堪的惨叫,沉闷而嘶哑,有人在刻意压住他的声带。

  “喂?电话对面的人,听见了吗?”

  “你……你把他杀了?”

  “哈哈哈哈!我给他做了个包皮环切手术,免费的,就是没打麻醉药!毕竟第一次聊天,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别客气。就这样吧,我们还有事,下次再聊——希望别又是用你朋友的电话。”

  “……你叫银狐是吧……”

  “对呀对呀。”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摁在地上狂操三天三夜,操得你子宫破裂血沫飞溅!”

  “那还真是……太期待啦!”

  挂掉电话,小桃问我为什么额头上出这么多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几分钟后马堪的电话再次打来,已经又是马堪的声音了。

  “白大哥……”

  “你回来吧,不是你的失误。”

  这时猪蹄打来电话:

  “伶鼬下车了,百货大楼对面。她没穿我们学校衣服,换了一身运动衫,戴了假发,也戴着口罩,背着单肩挎包。我认出接她的老头是谁了,是她爷爷。”

  “令维?”

  “对!他们爷俩都遮着脸,开始上楼了。他们一上电梯我肯定不敢跟进去……”

  “别去了,到此为止,你不像文碍他们,小动物学园谁都认识你,更何况有个家伙比我想得棘手得多!那个银狐,她把马堪揪出来了,而且她知道你和艾沃森的事!”

  “银狐!?我看她平常在学校挺乖的啊!”

  “那不说明任何问题,你平常在学校还只会叫唤呢!”

  “马堪没事吧?”

  “活得好好的。总之回来吧,就冲着有银狐在场,我不能让你再冒险靠近他们。”

  “也就是说……银狐也在百货大楼?”

  “对,忘了跟你说,不仅银狐,还有朱岩砺也在。现在令维爷俩也去了,我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你的任务到此为止,回我家去,现场还有文碍,他比你们谁都更擅长跟踪观察。最后告诉我伶鼬和令维的装束。”

  “伶鼬穿着深灰色长袖运动衫和运动裤,跑鞋,黑色短发,棒球帽。令维穿着灰白色长风衣和黑裤子,皮鞋,平檐礼帽。不管发生了什么,求你保护好伶鼬。”

  “我真想‘保护’她——如果我知道她要干什么的话!”

  外面天气骤变,乌云遮蔽了正午的阳光,狂风四起,把周围一处建筑工地的沙尘吹到甜水市的每个角落。我不知道今天将会上演一场何等惨烈的好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卷入风波丧失生命,多少好人、坏人、无辜的人。我本性喜欢热闹的好戏,唯独今天笑不出来,回想刚才那个名叫银狐的女孩,回想她的如匕首般冷酷的话语,我意识到自己远不算是什么纵观全局的幕后操纵者,我也不过是风波中一个随风漂泊的小角色罢了。

  文碍联系我:

  “快要下雨了,很多人都在观景阳台上吹风,朱岩砺也在。而且我看见银狐了,她和另一个同龄女孩也到了这层,裙子上有点血迹。马堪怎么不在……”

  “千万小心!!!她们刚把马堪揪出来了!!你一定要小心!!银狐不是简单小孩!她比咱们曾经对付过的任何人都狡猾得多!!”

  “我看见她们在童装店买了一套新衣服,进更衣室换上,连鞋也买了新的,校服装在纸袋子里,她们还拿纸袋子互相甩着玩……挺活泼的。然后她们进玩具店,买了两个小猫面具,戴上之后喵喵叫,在商场里追跑打闹,你确定她们很狡猾吗?好多人看她们可爱还拍照呢,你确定马堪是被这种引人注目的小屁孩揪出来的?”

  “我确定!另外你看没看见有两个戴口罩的人?一个年轻女孩穿灰色运动衫,黑色短发,还有一个老头穿风衣戴圆帽子。”

  “还没有,怎么了?”

  “如果出现的话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银狐两人又进另一家玩具店了,买了两把玩具手枪,正互相打着玩,biubiu地叫,然后她们玩腻了,把手枪收进书包里,去饰品店买了一堆发卡把头发扎起来……”

  “文碍!”

  “啊?”

  “你说她们把玩具手枪收进书包里了?”

  “对!等等……又拿出来接着玩了,卖玩具的都看她们笑,别的小孩看见了也吵着要买。”

  于是我坚信她们确实不是一般的狡诈。

  “文碍,今天这个商场里要死人,你机灵点,活着回来见我。”

  “你的意思是……”

  “没错,按照你的描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她们手里的已经不是玩具了。”

  “我看见了!!你说的女孩和老头!戴口罩的!”

  “听好了,那是伶鼬和令维!”

  “她头发不是紫的。”

  “假发。”

  “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这就是我想让你弄清的事!猪蹄肯定不能离这么近,马堪已经露馅了,林岭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跟踪该死的富红苹闺女,跟这边相比就是无聊的破事!所以现场只有你,你要在不暴露的前提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当然前提的前提是你自己别死!”

  “有点不对劲,伶鼬两人走得很快,直奔观景阳台,朱岩砺在看景色,已经间隔不到二十米了,伶鼬把单肩包拉开了,从里边掏出两把手枪!一把自己拿着一把给她爷爷!两个人都上膛了!人群都发现不对劲,伶鼬先举枪了!朝朱岩砺开枪了!”

  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枪响和一片尖叫。

  ………………

  (文碍视角)

  一枚子弹射在朱岩砺的左肩上,前后贯穿。他猛然转过身,右手捂住自己的伤口,看向戴口罩的两人。

  “啊!!!!!你们……是谁!!?”

  大部分惊慌失措的顾客都逃走了,但也有些吓得瘫痪或者昏倒,躲在柜台后面、厕所或者更衣室里。我也躲在一个冰淇淋店里,给白大哥讲述这里发生的事。

  祖孙两人一步一步靠近朱岩砺,两支手枪指着他。朱岩砺没有做出非常意外的表情,反而只是平淡地笑笑。

  “既然要杀我,为什么不把脸露出来让我看看?放心吧,哈哈,我朱某人的鬼魂不会找你们,想杀我的人不知多少,等我朱某魂飞魄散了都找不完!”

  祖孙两人互相交换眼神,摇了摇头。令维从风衣里拿出一只录音笔,播放一段事先录好的音频,明显用变声软件处理过:

  “我们刻意不射你的致命部位,因为我们本意不想让你死。交涉条件很简单:把科研中心的沙拉虫复制体释放出来保卫学校,同时也是保护你自己。如果你同意,等她们被释放之后,我们也会表露身份,随你处置。但是如果你不同意,或者假装同意而不执行,我们就不得不杀了你,然后亲自释放复制体保卫学校。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再不下定决心的话,黄蕉会咬死我们所有人!”

  “哈哈哈哈!不知道是我的哪两位好部下、好学生?我朱某今天本来就想跳下去一了百了,死在你们两位枪下也不错!但凡我把那些怪物放出去了,这世界上不知要死几万几亿人,我朱某可不想背这千古骂名!”

  令维看起来异常激动,差点就要喊出声来——毕竟录好的音频可没办法和朱岩砺辩论,但是反而是伶鼬捂住她爷爷的嘴,摇摇头。令维也就冷静下来,背过身去。伶鼬当然也不说话,拿枪的手抬起来,对准朱岩砺的脑袋。

  一声枪响,却不是伶鼬发出来的!我壮着胆子探头一看,反而是伶鼬的枪被打掉了,手背还在流着血!伶鼬在剧痛下惨叫一声,令维伸手把她搂到一个金属柜台后面。然后我看到楼梯口出现两个身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稳住喉咙的颤抖向白大哥汇报:

  “咱们的……头号目标出现了!!!信天!!!!”

  “她一个人吗?”

  “不是,后面还跟着一个,迷迷糊糊的,我听见她还问信天为什么开枪。”

  “我知道,那个叫金丝的,不用管她。”

  “信天把伶鼬的枪打掉了,令维带她躲在柜台后面……”

  “好,继续观察汇报!”

  朱岩砺明显没想到会见到她们,用惊讶的语气说:

  “信天……金丝……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令维从柜台后面伸手乱射,不巧射死两个试图跑向楼梯的无辜者,其余人一片尖叫,更不敢从掩体后面逃出去。信天拽着朱岩砺躲到一个方形水泥柱后面,金丝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也跟着跑过去。

  金丝惊慌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朱校长怎么流血了!?”

  信天不耐烦地吼:“你是瞎子吗!?你没看见有刺客!??”

  “啊?我刚才看花呢……”

  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粗心大意的人,我简直想笑。不过还没来得及笑,感到有人拍了一下我肩膀,扭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两个小猫面具正看着我,同时两把“玩具枪”正指着我的心脏和额头!

  “我们学校的故事好看吧?这位哥哥看入迷了吧?”

  我对着手机说了句:“我也被银狐抓住了。”

  银狐抓住我的手:“大哥哥别挂电话,电话那边的叔叔听不到故事多无聊?继续,继续啊,给那边的叔叔讲故事听。”

  令维和信天隔着掩体开始枪战,两人都感到对方枪法犀利,根本不敢把头部或者躯干露出去。金丝打开书包拿出一卷绷带给朱岩砺包扎,朱岩砺还抚摸金丝的头发:

  “……也就是说,刺杀我的那个女生……不是你或者信天?太好了……知道这一点真是太好了……”

  “您说什么胡话啊?我和信天就算被做成烤乳猪也要保护您!”

  我这一侧看不见伶鼬他们掩体后面的情况,只能看见令维的胳膊一次次伸出来向水泥柱射击,我还看到他手腕上有些血,可能是被信天的子弹擦伤了。

  然后银狐把小猫面具拨到脑后,扒下我的裤子,一口含住我的阴茎。

  “哇!大哥哥的小腹上有好长一道伤疤!是做过剖腹产吗?”

  “产你MLGB!”

  “哈哈哈哈!吸溜……吸溜……唔唔!变硬了!人家的小嘴可是很擅长口交的哦~~~~~唔唔唔~~~~”

  外面的枪战更剧烈了,他们不仅有枪支还有手榴弹!几次震耳欲聋的爆炸之后,双方也不仅限于各自的掩体,也都跑动起来,从一个柜台跑向另一个柜台,从一棵柱子跑向另一颗柱子,信天和金丝都掏出枪向对面射击,朱岩砺也跟着金丝跑动,对面则更疯狂,令维直接掏出一把汤姆森冲锋枪扫射整层,伶鼬下手却很犹豫,可能是怕伤到那个叫金丝的——听王沙涟曾经说过,伶鼬为了救金丝甚至愿意牺牲自己。双方都在激战,根本不知道商场中心的冰淇淋店里还在发生别的故事。

  “吸溜……吸吸吸……唔————!!大哥哥把电话给我。”

  我不敢违抗,对电话说了句:“白大哥,银狐要和你说话。”然后就交了出去。银狐一边给我撸管一边嬉皮笑脸地说:

  “这么快又见面了!你朋友还真多啊!不过对不起哦,这个就不给你留了,我们晚上要吃烤香肠和小丸子。至于还有多久可活,照例,看他能在我的嘴里坚持多久吧。嗯?好的!我把电话还给他,随便你们再聊点什么。”

  我抢过电话,感到自己的阴茎又被温热潮湿的幼女口腔包裹住,尿道孔也被她的舌尖钻来钻去,另一个女孩也在我身上乱摸。

  “白大哥……”

  “别射那么早!坚持住!多向我汇报一会儿朱岩砺的情况!”

  “嘶……我尽量忍住!我看见令维好像受伤了,一只手已经抬不起来,冲锋枪射不准,又开始用手枪。信天这边毫发无损,开始反攻,反而一步步靠近令维的掩体。伶鼬只有右手的轻伤,还在设计,打信天就非常狠,舍不得射金丝。信天好像发现这个规律了,让金丝冲在前面……两拨人越来越近,令维他们身后就是墙,逃无可逃。”

  银狐非常可恶,中指沾上唾液做润滑,伸进去刺激我的前列腺。而且更可恶的是,她摁到的部位非常精准!

  “咦?大哥哥后面这么敏感?该不会是曾经开发过吧?哈哈哈!脸红了!!!被七岁的小幼女抽插肛门的感觉如何?嘻嘻,别害羞嘛,人家也很喜欢后面被插的感觉,舒服的事有什么可脸红的?再说了,你的命都不剩几分钟了,还有什么感觉不好意思的?”

  “你……你这个……!!!我宁愿你直接杀了我!!!”

  白大哥在电话里嚷:“别跟她们废话!牲畜听不懂人话!快跟我说枪战的事!”

  枪声渐弱,原来是令维一方先没子弹了。他们大概没想到会有人保护朱岩砺,本以为带少数子弹就足以解决掉他。确认他们弹尽粮绝,信天把两人拽出掩体,让他们并排跪在地上,双手背后,枪口仍在冒烟的马格南左轮指着他们的额头。

  信天塞满六发子弹,扳下击锤,指着伶鼬的额头。伶鼬深吸一口气,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后又把气叹息出去,闭上眼睛。朱岩砺忍住伤痛走过去,金丝搀着他。虽然受伤的不是腿,但他不知几天没吃没睡,受到惊吓之后有点站不稳。

  “别!信天!别杀死他们!他们也是我的部下和学生,我不能让他们死!”

  “什么!?可是他们想暗杀您!”

  “他们也是为了学校好,为了你们好,错的都是我!信天,把枪放下,不是连你也整天建议我放出复制体吗?他们也是同样的意思,只是态度比你强硬罢了。唉!唉!我就不该招惹什么沙拉虫!我终于知道她们是多恐怖的东西!如果黄蕉只杀了我还好,但她绝不会放过咱们学校的每一个人!我不该让你们受牵连!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信天几乎都快疯了:

  “所以您为什么不同意放出她们作为学校的保镖啊!!!为什么您讲的那些道理我一句都不明白!!-!!您总说什么怕引发战争,但是战争又怎么样?您又说怕有多少万无辜死者,但是那对咱们学校的发展不是正好吗!?战争需要士兵,咱们可以制造沙拉虫复制体当做士兵!战争需要医疗,咱们的医疗技术举世无双!战争会产生孤儿,咱们可以平白获得大量肉畜,就算低价卖,哪怕挂流水线上做成火腿,数量多了也能大赚一笔!甚至咱们可以大规模制造沙拉虫!造一万个!让全世界都臣服于咱们脚下!”

  多么邪恶的计划!不愧是我们的头号目标!她的嗓音高得就连电话那头都听得见,不用我转述也能让白大哥听清楚。

  然而正在给我口交的银狐听到这些话不禁冷笑一声:

  “蠢姐姐想得真美!”

  听到我们的头号目标就被她打上一个“蠢姐姐”的头衔,我心存侥幸地说:

  “嘶……轻点……我要……呃呃!能不能别杀我,也先别玩我J8了!我想和你进行谈判!!你到底是支持谁的!?”

  银狐抬起头,嘴角挂着我的前列腺液,她一伸舌头舔掉,咋了咂嘴,不再魅惑我,改用更加冰冷的语气:

  “我支持我们学校,而你无疑是我们学校的敌人。”

  “不!不一定!比如我们其实希望朱岩砺今天不要死……”

  “那正说明你们希望我们学校尽快灭亡!!!”

  我发现自己还没聪明到能和她进行谈判,哑口无言,眼睁睁地看着她再次含住我的阴茎,她的声音也再次娇媚起来:

  “唔……唔唔……比刚才那个大哥哥坚挺多了!!!”

  信天还在向朱岩砺描述她的宏伟蓝图,朱岩砺厉声打断:

  “别说了!你也跪下!和他们两个跪一起!如果这些就是你的想法,信天,那么你和他们才是一伙的!不,你比他们更该死!!!”

  “我和他们!?我和这种刺客……是一伙的!?您疯了吗?我永远不会刺杀您!我不跪!”

  “好,你不刺杀我就好,那么听好了:只要我活着,你的这些计划就永远不会实现!我毕生的心血……我的小动物学园……不是用来向全世界散播恐怖的!!!唉!!唉!!!!诺大的一个学校怎么就没半个人懂我!!!”

  金丝插嘴说:“我懂您!”

  “你懂个屁!!!!”

  银狐含着我的阴茎噗嗤一笑。

  不知为何看到她的这一笑我突然就忍不住了,呼吸开始逐渐粗重,果然被她捕捉到了我的反应。

  “吸溜……大鸡鸡一跳一跳的……要射了吗?”

  “是……”我鬼使神差地向她说了实话。

  银狐坐在地上,张开双腿,让我躺在她怀里,说这样能死得舒服点,我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也只能照做。我向后靠在她的胸膛上,她脱掉鞋袜,把脚伸到我的身前,两只脚心夹住我的阴茎上下撸动,同时一把匕首拿在右手,左手抓住我的头发,刀刃则抵在脖子上。

  “鸡鸡能被可爱的小幼女烤熟吃掉可是大哥哥的荣幸哦~~~~高兴一点吧!!!哦哦好热!人家的小脚心好暖和!!出来了出来了!!!”

  我知道自己到此为止了,再也忍不住,一股精液射出来。她的双脚根本没有停止活动,就好像要榨干我的所有精液,与此同时我的喉咙一阵冰冷的剧痛,温热的血液顺着领子流到胸膛。她果然下手了。

  “……大哥哥知足吧,这可是银狐妹妹送给你的最舒服的死法,比我们小肉畜的最终死法舒服多了!哈哈还在射呢!大哥哥的香肠是多喜欢人家的小脚心啊?”

  她臂力果然不很大,用刀刃来回锯我的脖颈,她下刀的位置也不太好,正好切在甲状腺上。我享受着射精的快感和颈部的剧痛,感受着温热的幼女身躯和体香,闭上眼睛等待自己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感觉这几秒比我之前的18年人生都漫长。我甚至用手抚摸她的脚背,欣赏着这双夺走我生命的可爱的物体,她也不再抓我头发,用自己的脸颊蹭我的脸颊,杀与被杀的人之间仿佛达成了一种默契,我有点理解曾经被白大哥杀死的女孩们的感受了。

  然后我的射精结束了,受不住她的脚心刺激,稍微有点抵抗。

  “大哥哥射完了,文狸,你趁他还勃起的时候把阴茎切下来吧,尽量别让血液流走,切口用线扎住。”

  “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团冰冷的奶油打断了我的被杀体验,旁边一台冰淇淋机差点砸在银狐身上,明显是被谁刻意推倒的!!!!

  ………………

  文狸用整个脊背扛住沉重的冰淇淋机,护住银狐和我的脑袋,银狐举枪对准捣乱者,有点惊讶,“啊”地轻轻叫了一声,没有扣下扳机。我听到一阵低沉的咆哮,就好像来者是某种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艰难地扭头看过去,看到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孩趴在地上!

  银狐站起来,把我的脑袋扔在一滩香草冰淇淋里,舔舔刀刃,脚心在我胸襟上蹭掉精液,穿好鞋袜,才不紧不慢地说了声:

  “猪蹄姐姐好!”

  说完一拉枪膛,指着她的额头。

  “呼噜……呼噜……”

  猪蹄叫唤两声,仰视着银狐,用人类语言开始交流,沉稳而冷静。

  “你要杀了我吗?你真的敢吗?你的枪声一定会把朱校长引来,到时候你有证据证明我对学校有害?或者说你有自信用刀子和拳头就能干掉我?你和文狸一起上?”

  银狐弹出子弹,把枪收起来,文狸也扶正了冰淇淋机,没有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我还真是第一次听猪蹄姐姐这么流畅地说话,感觉好新鲜!我当然不杀猪蹄姐姐,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但是想知道:猪蹄姐姐也是被电话那头的叔叔叫来的吗?”

  猪蹄说:“把这个人放开,交给我。”

  银狐一转眼珠:“果然是电话那头的叔叔!算了,这个哥哥本来也没什么用,我就是无聊杀着玩,不知道切了多深,能救活就拿走吧。”

  猪蹄爬过来俯视我:

  “还能说话吗?”

  “咳咳……能……”

  “给我说句完整的话,说不出来我就给你个痛快了。”

  银狐也补充说:“快点!还要趁着阴茎软掉之前切下来呢!”

  我深吸一口气,忍着剧痛说了句:

  “……是白大哥让你来的?”

  猪蹄松了口气:“还有救。”

  银狐“啧”地一咂嘴,踹了我的阴茎一脚,猪蹄向她低声咆哮,然后从冰箱里拿出几袋没拆封的沙冰堆在我脖子上。

  “白大哥……我还活着……”

  电话那头是个很不耐烦的声音:

  “我暴露了一个重要的眼线救你,你以后最好变得有用点!”

  “我这就给你……继续汇报情况……”

  “什么?到现在银狐还允许你做这种事?难道不是猪蹄背着你狂奔然后银狐在后面边追边开枪?我都准备好给你俩剜子弹了……”

  “没有,她好像无所谓,正从冰箱里选雪糕呢。我们依旧躲在这个冰淇淋店里看朱岩砺的情况。”

  “我想不明白,不太懂她们肉畜的思路。刚才我听见朱岩砺骂金丝说你懂个屁,然后又说什么了?”

  “信天一直在废话,试图劝说朱岩砺释放复制体,朱岩砺让她和暗杀者并排跪下她也不跪,她和朱岩砺在吵架。然后伶鼬爷俩跪着不出声。”

  “那个什么金丝呢?”

  “废物一个,光会劝他们‘别吵架了’,还说大家为什么不高高兴兴的。”

  “看来信天也没我想象的那么狠,她要是想实施计划就该宰了朱岩砺,而不是劝朱岩砺去实施计划。”

  不料银狐也嘟囔一句:

  “信天姐姐废什么话,朱校长一天不死这些计划就不会实施,她既想让计划实施又想让朱校长活着,简直天真到极点!”

  我犹豫一下,对着电话说:

  “白大哥,银狐说了和你一样的话。”

  “那我知道了,她基本还是和伶鼬一伙的。”

  “信天正在哭,她快要放弃辩论了。我估计她和朱岩砺的这种对话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

  银狐插嘴:“多着呢,听得我耳朵都腻了——给我开个免提,我和电话那边的叔叔聊两句。”

  我不知道该不该服从,但她又在掏枪,猪蹄挡在我们之间。

  白大哥说:“听她的,今天一整天我都被她牵着走,看她还能把我牵到哪去!”

  “好……正好我脖子疼得没劲说话……”

  于是我打开免提,调低手机音量,只让冰淇淋店里这些人听见。

  “银狐是吧,谢谢你没弄死我朋友,也谢谢你给他撸管。”

  “叔叔,你们很喜欢朱校长吧?他是你们的朋友吧?”

  我说:“你说什么胡话呢?”

  白大哥却说:“确实是,当然并非他本人和我们是朋友,我们的朋友是朱岩砺的天真和顽固……以及不愿引发战争的高尚原则。”

  银狐换了一种语气:“那很抱歉,叔叔听好了,今天别想保护朱校长,也别想着暗杀可能释放复制体的继承人,因为后者简直数不胜数,我们学校随便哪个老师同学都有这个宏伟打算,也包括我。今天果然信天姐姐又没劝服朱校长,我对她的窝囊样子也算忍到极限了,伶鼬姐姐能下狠手却不够机灵,她少计算了一步棋才变成现在这么被动。所以叔叔,电话那边的聪明叔叔,你该知道小银狐要干什么了吧?”

  “你不仅要杀朱岩砺,还要弄死信天!?”

  “一切白痴和窝囊废都不配掌管小动物学园!”

  我稍微爬起来,跪在地上往外探头,果然他们吵架的声音小了很多,最终只剩信天哭泣的声音。他们的争论根本不在一个次元里,无论信天再怎么描绘小动物学园的宏伟蓝图都只能让朱岩砺更反感。

  “呜呜呜……我听您的……朱校长……我知道您有自己的道理,虽然我不懂,我依旧听您的……谁叫我是您养大的小肉畜呢……”

  “好孩子!乖孩子!我对不起你们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如果黄蕉来报仇,咱们就一起死吧!!唉!唉!!!!!!”

  “嗯!我们和您在一起……死也要和您在一起!!”

  朱岩砺也在哭,搂着金丝和信天的脑袋哭,三个人哭作一团。伶鼬爷俩的口罩上方是四只厌恶的眼睛,仿佛正在用眼神大骂“老子才他妈不想跟你一起死!”之类的话。银狐更是夸张,扶着桌子呕出一股酸水来。

  “呕——!!对不起……他们实在把小银狐给恶心坏了……呕呕!!!!”

  白大哥说:“怎么了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恶心?有人随地大小便?”

  我说:“没有,朱岩砺和金丝信天正在抱头痛哭打算共同赴死。”

  “你们这些心理变态!怎么就恶心了?那他妈不是很感人吗!?”

  银狐擦干酸水对着手机说:“总之聪明的叔叔,今天我要弄死主校长和信天姐姐,你最好别出手,或者让猪蹄姐姐帮我吸引注意力更好,事后我虽然会放出沙拉虫,但会尽量把危害降到最低,控制住她们,毕竟我又不想统治什么倒霉的世界。但是叔叔,如果你今天想阻止我,或者事后派人暗杀我,无疑你不可能成功,然后别以为自己藏得深,我半天就能找到你。到那时候嘛……最好自己切掉鸡鸡用竹签串好烤熟了举过来给我吃,两颗蛋蛋绞成肉馅包馄饨,小银狐吃饱了留叔叔一条命。”

  我忍着剧痛怒吼:“你怎么敢这么说话!”

  不料电话里传出白大哥的笑声:“哈哈哈哈!我怕疼,银狐妹妹别吃我!也别切掉我J8,有朝一日还要留着操死你呢!好吧,今天我不让人出手,也不暗杀你——看这情况想暗杀也不敢了。我认输!彻底认输!看来以后不免经常打交道,你可以叫我白大夫。”

  “嗯!请白叔叔以后多指教!”

  “与君共勉吧,小动物学园的银狐大校长!”

  我隐约听到白大哥的叹息,同样的叹息我只听到过一次,也就是我小腹这道伤疤的来历。

  “哥哥挂掉免提,我和文狸差不多要动身了。”

  外面的信天哭完,擦干眼泪,再次转向伶鼬二人,对朱岩砺说:

  “我还是要杀了刺客!”

  “我都说了,不许杀!错的根本就不是他们!”

  “什么对和错!从他们打算杀您的那一刻起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了!”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信天摇摇头,突然又说:“那我揭开他们的口罩总可以吧?看看究竟是哪两个忘恩负义的叛徒!”

  朱岩砺用慈爱的眼神俯视他们,高声宣布:

  “不许揭,你和金丝不准看!至于口罩后面是谁,我心里已经有底了!不揭他们身份,我死之后小动物学园还有团结一致的可能性!揭开他们的身份,让你们俩知道了,学校的未来只会四分五裂,自相残杀,血流成河!”

  跪在地上的两人眼神似乎缓和了一些,银狐也发了会儿呆,小声嘟囔了一句:

  “他其实还是我们的好校长。”

  我还没来得及挂掉免提,白大哥听见了,笑着问一句:

  “怎么?你舍不得杀他了?”

  “我会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

  “银狐妹妹要忍痛杀死最敬爱的朱校长喽!呜呜呜好伤心哦!!!”

  我看到银狐露出一瞬间狰狞的面孔,很快平复下来。

  “真是一个该死的叔叔!小银狐反而有点期待和你见面的那天!”

  信天捂着脑袋沉默半分钟,突然歇斯底里地嚷一句:

  “我不能忍了!我要看看这两个叛徒到底是谁!”

  面黄肌瘦的朱岩砺用无比洪亮的嗓音厉声吼道:

  “信天!我说了我不允许!”

  “我不管了!啊啊啊!!!我越爱您您就越这么逼我!!求您别再把我逼疯了!!!”

  “金丝!别让信天揭他们口罩!你们两个木头也别跪着了!!!跑啊!!!没我的命令信天不敢开枪!!!”

  伶鼬爷俩果然一骨碌爬起来转身就跑!信天举起马格南直指伶鼬的后心!朱岩砺怒吼一声“你敢!!!”金丝伸手抓住信天的手腕!抢夺之中的马格南左轮“啪”的一枪擦着伶鼬耳垂飞过!窗外乌云密布如黑夜,此时此刻突然打了一记响雷!!银狐和文狸戴正小猫面具举起手枪猛冲出去,身形凌厉犹如两团球状闪电!文狸飞起一脚踹掉信天的左轮手枪!银狐闪身绕到朱岩砺身后用枪直指太阳穴!

  “啊!!!!!!!!!!!!?”

  金丝吓了一跳,赶紧停止和信天的扭打,伸手去掏自己的枪,然而银狐用完全不像童声的嗓音高吼:

  “不许动!!!朱岩砺在我手里!”

  正在逃跑的伶鼬爷俩听到背后事态有变,转身又回到战场,感到新来的面具小孩和自己大概是同伙,于是更加安心,从柜台上抄起一卷塑料绳子,三两下把空手的信天捆了,嘴里塞进一团海绵,并没有人管金丝。

  朱岩砺大笑道:“哈哈哈!又是哪两位我的好学生啊!?别说,让朱某猜猜!!!难道是……你们!?朱某猜得估计八九不离十吧!”

  金丝哭哭啼啼地嚷:“你们到底是谁啊!!!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朱校长!朱校长死了又不好吃!你们想吃肉就来吃我吧!!!我的屁股正好可以红烧着吃,朱校长都这么瘦了还杀他干嘛!?”

  信天虽然手被捆了,双腿还能动,右脚横扫半圈,居然真把伶鼬爷爷扫倒在地,不知哪块老骨头发出咔嚓一声响。伶鼬赶紧过去扶,文狸一脚踩住信天后背,枪口指着她后脑勺。

  朱岩砺怒吼一声:“够了!你们都够了!!!”

  他挥手拨开银狐的胳膊,丝毫没有半点畏惧,就好像她手里拿的是把玩具手枪。

  “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好部下!看见你们自相残杀,我心里难受啊!我朱某给你们跪下!求求你们到此为止吧!一切罪孽起源于我!等我死了随便你们怎么折腾!!!看看!看看!到现在还拿枪指着我,有意义吗!?实话不瞒你们,我今天来这儿就有自杀的想法!孩子们,把枪放下,别再指着你们姐姐,也别指着我,看我朱某难道像是久活之人?也别浪费子弹,今天我势必要从这30楼跳下去!”

  朱岩砺果然转身走向观景阳台,剧烈的狂风几乎把他吹倒在地,要抓住栅栏才能勉强站稳。

  “唔唔唔!!!”信天想要挣脱三个人的束缚,但她实在太无力了,只能痛苦地流着泪水。金丝吓傻了,跑过去抓朱校长的衣服,被银狐拦住,废物一样地呆愣在原地。

  朱岩砺也流出泪水,远望甜水市,乌云笼罩的血水市,看着自己倾注一生心血的小动物学园,无奈地叹一口气。两米的栏杆太高了,他的手臂无力攀爬。

  “你们谁过来扶我一把!”

  四个遮脸的人互相对视,伶鼬走过去,让朱岩砺踩着自己的肩膀翻过栅栏。朱岩砺就像寿命将近的老人,虚弱得连话也说不出,只是对伶鼬说了句:

  “谢谢……谢谢……阳台风大,进屋去吧。唉,怎么连你也哭了,你这哭得……让我跳不是跳好呢?”

  “唔唔唔唔唔!!!!”信天又在挣扎,文狸把她压得更死。

  “算了,我还是跳吧,骂我也好,烂摊子扔给你们了!天要亡我,就算我不跳还能怎么办?你们……你们……保重吧!”

  然而这时,朱岩砺的眼中大概闪过了一个别的东西,很奇怪,就连我也看见了。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他震惊的东西,亦或受到了什么启发,突然双眼放光,面容年轻了二十岁,嗓音也沉稳多了:

  “孩子们!你们愿不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能这么死!我还有责任!毕竟我是你们的校长啊!”

  所有人对朱岩砺的态度转变大吃一惊,令维再次掏出录音笔,播放同一段音频:

  “……因为我们本意不想让你死。交涉条件很简单:把科研中心的沙拉虫复制体释放出来保卫学校,同时也是保护你自己……”

  “不不!我的底线依然不会变!但是难道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保护自己!?难道非要靠沙拉虫复制体才能杀死黄蕉!?思路太狭隘了!我就要想出一个别的办法弄死那只怪物!我就要靠自己的双手杀光学校的一切敌人!虽然现在还没想出具体办法,但是求你们,给我一次机会吧!”

  银狐并不给他机会,用行动做出答复:再次抬起手枪指向他。

  “好!好!我跳!不过我也要给你们上一课,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天无绝人之路!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一阵底气十足的笑声,朱岩砺纵身一跃!信天发出一阵沉闷的哀嚎,其他人也都很沉默。然而银狐走过去向楼下一看,气得直跺脚!四个遮脸的人俯视下去,面面相觑。文狸举枪指向信天,却被银狐伸手拦住,情况有变,一切都要从长计议。伶鼬爷俩先离开了,银狐和文狸走的时候瞥了我一眼也没说话,金丝把信天的绳子解开,她俩向下一看,居然喜极而泣,信天捡回自己的枪,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楼。

  确认他们都没影了,猪蹄才敢从冰淇淋店里走出来,搀扶着我走到阳台看看楼下——不知何时,不知为何,楼下居然鼓起一个鲜黄色的逃生气垫!!!

  ………………

  (白大夫视角)

  如果说朱岩砺、伶鼬爷俩、银狐两人和金丝信天都出现在百货大楼不是一种巧合,然而当林岭居然说富红苹的女儿也冲进了百货大楼的时候,我坚信这才是一个倒霉的巧合!

  “为什么她会去那种地方!?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开车跟在后面,然后小柑妹子突然就跳车了,跑进百货大楼里,Z哥后来也跟进去!富红苹当时就火了,她的手下在最繁华的大街上直接就把枪掏出来,冲进楼里看见Z哥就射!”

  “啧!能不能让他们到别处打去!!!今天百货大楼里有更重要的事!!!小动物学园正有一场内讧的好戏……虽然有个厉害的小家伙把我压得束手无策。”

  林岭说:“我都不敢在他们面前透露身份,哪有办法让他们转移战场!?不过富红苹这次倒霉了,正好撞在警察堆里!我的天哪她居然敢和警察枪战!当这是什么国家!?等我找个安全地方细说,子弹乱飞打死几个无辜市民。这女人疯了!她手下也疯了!就算她能打赢一城的警察,难道她能打赢一国的警察!?她还有机枪越野车!我艹还有火箭筒!她要一手遮天!疯了疯了!如果你的本意就是让她闹闹,她这次可闹得太大了!”

  林岭的语气很亢奋,想必他们那边也有一场好戏可看,不过我无暇顾及富红苹,几分钟前银狐进行了对文碍的处决宣言,我正让猪蹄火速上楼救他一命,具体能不能赶上,第一是看猪蹄的速度——据说电梯莫名其妙卡住了——第二就看文碍能在银狐嘴里坚持多久不射了,射精瞬间进行处决,真是一个荒诞而又刺激的规则!

  “富红苹的手下敢撞警车!撞翻了好几辆!真不愧是大悍马!我不知道Z哥现在怎么样了,也没办法进去,警车守在门口,只准出不准进,能进去的都是武警。不知道楼里怎么样,反正楼外一圈街道都是乱成一团!嗬!有个警车爆炸了!不知道里边又没有人……”

  和楼上的文碍相比,林岭这边只是一部画面火爆剧情简单的视觉大片,也是我不爱看的一类。我亲耳听到文碍无力的呻吟,听到银狐让她的同伴割掉文碍的阴茎,心里一沉,稍微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在今天失去一位跟随多年的老部下,老朋友。我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小桃为什么擦我的下眼皮,我忍不住挥开她的手。

  “白大哥……我还活着……”

  再次听到文碍的声音,我感到浑身如射精结束瞬间一般彻底松弛,瘫坐在沙发里,照例没有给他好脸色,教训几句,让他继续任务,后来发现身后并没有沙发,直到小桃给我搬来凳子,我才发现自己是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林岭还在描述富红苹的作死实况,我让小桃接他电话,有重要情报再告诉我,因为这边银狐要和我说话,实在没精力分心,更何况两分钟后还被这只小畜生威胁说要把我阴茎烤着吃。这边聊完之后,我做出了无奈的决定,承认自己今天无法进行任何干涉,既没法控制朱岩砺的死活也不能杀死任何目标继承人,毕竟五个目标有四个都在现场。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回想起林岭刚才说过的一句话,把小桃手里的电话拿过来。

  “……又有一个悍马着火了!”

  “林岭!”

  “啊!?”

  “你刚才说富红苹是撞在警察堆里了?这是什么意思?她到达百货大楼之前这里就有很多警察吗?”

  “与其说是警察,更像是特种部队,我不太清楚他们的编织还有军衔之类的……”

  “我就问你,富红苹来之前,百货大楼是不是已经有很多武装力量了!?”

  “是啊!但是我觉得也不奇怪,刚才你说文碍那边先发生了枪战,肯定有人先报警……”

  我想了想:“不对,时间差没有那么大,我不认为短时间内能够集结这么多部队,更像是他们早就等在附近……”

  “白大哥,你一定是想多了。”

  “好吧,姑且认为我想多了。现在情况如何?”

  “有一层着火了,他们吹起一张消防气垫。而且我看见Z哥了!他和小柑妹子正在楼顶!富红苹的手下把他们逼到绝路了!但是我也有点感觉纳闷,时间确实不太对,他们是先吹起气垫,然后楼房才着火的。”

  “好样的!多汇报这种异常!比如你这条就说明消防气垫另有他用,至少其起初目的不是为了拯救失火楼层的人!”

  林岭也不再嚷嚷汽车爆炸,开始冷静思考:

  “如果不是的话……更不是给Z哥准备的,他和小柑妹子出现在楼顶的时候气垫已经吹得很鼓了,总不能说部署的人有先见之明吧?要说是给枪战中的无辜群众准备,我觉得更应该放在大楼另一侧。已经有人开始跳了!”

  “你怎么确定楼顶上是富红苹她女儿?你视力这么好?”

  “不是啊白大哥,你把新闻打开看就知道了。”

  我让小桃开电视,电视上果然映出肥奸商和富红苹女儿的身影,拍摄视角应该是在一架直升机上。然而打开电视还没十秒钟,我看到他们两人纵身一跃!同时林岭也在电话里大叫:

  “他俩跳了!掉气垫上了!按道理说不该这么跳,应该一个一个来,他们抱在一起很危险……不过居然毫发无伤!但是不对……富红苹的手下又来抢人了!!!开着沙滩车把他俩绑走了!还是从一大堆警察的眼皮底下!!!我怎么办??我该追上去吗!?”

  “不用你追!电视上演呢!你只要……”

  “白大哥,你猜怎么样?等等我好像看错了,我过去看看……”

  “快点!你看见什么了?”

  “没看错!你猜怎么样?朱岩砺跳下来了!!!!”

  “掉在气垫上!?”

  “对!毫发无损!!”

  两分钟后楼上的文碍才打电话和我讲述了朱岩砺跳楼之前的态度转变,衔接上了林岭这边的事。

  “朱岩砺下来之后有很多人围着,等等,我看见金丝和信天也从楼里走出来了!出来的人要搜枪,有些富红苹的手下就被搜出来了,但是没搜她俩!我看得一清二楚!没搜她俩!她们和朱岩砺碰头了,然后三个人被带上一辆……等等我没看错吧!?”

  林岭的通话突然中止,我正纳闷,他用微信给我传来一张图片,图片里是一辆防弹轿车,挂着军牌!

  林岭打过来:“白大哥看见了吗?这就是朱岩砺上的车!!!我该怎么办?是跟着朱岩砺还是跟着Z哥?”

  “你去看看富红苹的女儿那边什么情况,不用跟踪朱岩砺,这辆车我在哪见过,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和朱岩砺有关……”

  “好!那我就去帮Z哥了!”

  “你也小心,富红苹那种疯狂的人不是好惹的。”

  挂掉电话,我再次翻出防弹轿车的照片,在脑海里回顾自己在哪见过,虽然暂时没有头绪,但我预感这辆车的派遣者今天仍会再次给我露出马脚。

  ………………

  猪蹄刚赶回我家,伶鼬就回来了,我假装惊讶地问她手怎么在流血,她说是切苹果时候不小心弄的。伶鼬刚换回校服,脸上胳膊上还都是血,我也假装相信她的说法,给她做了简单处理。猪蹄身上也有血,是文碍脖子里流出来的,她在地上打几个滚就蒙混过去。文碍就不是我能简单处理的了,我直接给他叫了救护车。

  林岭非常关心富红苹的女儿,也不知道是否因为他们曾有性经历,按理说他操过的女孩数不胜数,也不知道这个有男朋友的好在哪,何况她男朋友是个没比我小几岁的胖子。按道理说富红苹已经可以不归我管了,依旧是那个理论,我只负责瓦解暗处的非法组织,既然她在甜水市已经横行霸道到这种程度,留下了成百上千个犯罪证据和成年上万个目击证人,我的雇主可以自己出动武装力量对付她,没必要让我一个主要负责情报和暗杀的小型雇佣军队动手。

  林岭骑着摩托车追他们,果然自己也没什么主意,给我打电话请教办法。

  “白大哥!快帮我出个主意!Z哥正在沙滩车上和富红苹的手下格斗,我该怎么帮他?”

  “这事不归我管,我在意的只有富红苹,没理由费心拯救一个自己作死的人。我今天已经够累了……”

  “我想看看富红苹到底能闹到什么程度,最后怎么收场这件事,如果她把小柑妹子抓走的话就没有后续故事了!”

  我正在给马堪的包皮消毒止血,对富红苹的后续故事不感兴趣,不过林岭这么一说,我又有点在意她会受到什么样的制裁。

  “白大哥!!!完了!!!Z哥掉进食人鱼池塘了!!!”

  “食人鱼池塘?哦哦!孤儿院后边那个!那你就只能等着捞骨头吧!”

  “别啊!有没有办法能救Z哥一命!?”

  我给马堪缝好伤口,顺口说了句:

  “你自己跳下去把食人鱼喂饱了不就可以了?”

  不料林岭大喊一声:“对啊!!!!”

  我坚信他还没高尚到舍己救人的程度,何况对方还是个男的。后来听他说,池塘边正好有个小菜市场,摊主听到枪声之后扔下货物就跑,菜市场空无一人。于是他把所有肉摊鱼摊都直接往下推,活鸡活鸭一刀捅出血来扔下去,他还不放心,先后扔下去一辆卖牛蹄筋羊杂碎的三轮车、包子铺上两盆绞好的肉馅、熟食摊里整盆的哈尔滨红肠和猪耳朵,最后看见一个西瓜摊,有头拉车的骡子,大喜过望,一刀捅了脖子也踹下水。据说池塘靠近菜市场边的一片区域简直就是食人鱼的开怀盛宴,十米见方的一片水域简直是鱼叠着鱼,疯狂争抢被扔下水的一切食物,扔下去的活鸡活鸭几分钟就变成骨头漂上来,整整一头骡子也没多会儿就被啃得血肉模糊。

  “我看见Z哥上岸了,幸好没被咬,他朝电脑商店走过去了,我今天本应该给他看店……”

  我把林岭的电话继续交给小桃接听,开车回家给马堪拿点纱布。到家以后伶鼬掏出几千块钱,很紧张地对我说:

  “叔叔对不起,我们不想卖自己了,所以您能不能把我们退掉?”

  “我不想退,正打算今天晚上请朋友吃饭,你们不在让我们喝西北风?”

  “啊!?今天要……吃了我们?”

  “你们互相屠宰吧,我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最好能有切好的一扇排骨。”

  伶鼬大概经历了非常痛苦的内心挣扎,最终还是带着猪蹄逃走了,把钱塞在我厨房里,还给我定了高档餐厅的外卖,估计是怕我喝西北风。我笑了笑,难怪艾沃森会喜欢她,她们学校都是一群让人不舍得伤害的小姑娘。确认她真走了,我把马堪带回自己家来。

  “桌上有馅饼,伶鼬给咱们订的,你饿了就先吃。”

  “没下毒吧?”

  “不知道,所以我让你先吃。”

  “文碍和林岭呢?”

  “文碍在医院里躺着呢,死不了。林岭对富红苹女儿和她男朋友的事比较上心,还跟他们玩呢。你看,电视里这不是林岭?”

  新闻正在直播一场追车大戏,依旧是直升机视角,主持人还在评论说什么势必会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然而根本就不知道追与被追的两方到底都是谁。被追的是个机枪沙滩车,上边有富红苹闺女和两个手下,追他们的是个摩托,骑车的果然就是林岭,肥奸商坐在后座。其实我很不希望他们直接参与行动,更不要卷入什么事件中心,不过鉴于林岭是我诸多部下里最难管教的一个,我给他的自由也相对多点。当然相对的,他的“有用”程度也没有文碍那么高。

  林岭胆子果然不小,我明明看到机关枪在狂冒火星,他居然就敢加速往前冲!他把摩托车开到和对方的并排位置,让肥奸商跳过去和富红苹的手下互殴,简直就是一部精彩的公路动作片,我看马堪没中毒,也拿碗筷夹起馅饼吃,边吃边看电视。

  马堪说:“林岭要出名了,等他回来你得好好教训他。”

  “我觉得直接把他开除比较好。”

  我发现自己小看这肥奸商了,他还真敢下手,自己也不怕死,大概也是爱情的力量,居然还真把他小女朋友抢了回来——死活可就不一定了!小姑娘中了一枪,断了一整只胳膊,林岭问我能不能带过去救治,我说你敢把她带过来我就敢把她炖了。

  这时艾沃森发来联络:

  “朱岩砺回来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死在外面,刚才有些激进的老师或者学生试图冲进地下室放出沙拉虫,幸好电梯有密码。我错怪沈绰了,他才是对朱岩砺忠心耿耿的人,死死守住实验室,也绝不放出任何一只沙拉虫复制体。总之朱岩砺回来了,喝了一些粥,然后一直在看电视,我们所有人也都在看,看到她断了手……哦不!画面切走了!另外为什么林岭会在现场?是你派他过去的?”

  “我只让他跟紧目标,这么高调地进行干涉纯粹是他自作主张。而且你说朱岩砺也在关注这个事?”

  “是的,怎么了?”

  我说:“今天发生了一个巧合,富红苹开始引发骚动的地点,也就是断手女孩开始逃跑的地点,正好就是甜水市百货大楼,同时朱岩砺被暗杀的地点居然也是。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但他或许多少受到了一点影响?总之他的态度变化很快。”

  “你说得对!他回来的时候就好像振作起来了!整个学校看到他的精神状态都很吃惊,尽管他仍然不准释放沙拉虫,但他的好心情安抚了很多人。正在街上推销自己的女生们听到这个消息也都回到了学校。啊,我看到伶鼬和猪蹄了。”

  “银狐呢?”

  “刚刚回来。”

  “我要告诉你,艾沃森,信天不是第一目标,银狐才是。只要她还活着,小动物学园就永远没有瓦解的可能!”

  “听起来你们已经交流过了?”

  “非常……激动人心的交流。另外信天和朱岩砺在一起吗?”

  “并不,她和金丝确实是和朱岩砺一起回来的,但是她们现在又出去了。不仅她们,朱岩砺还派出很多人!”

  “既然很多人,你总能从其中谁的嘴里问出目的吧?”

  “我去问问……………………有答案了!朱岩砺派人去搜寻断手女孩和她男友的下落,然后保护他们!”

  “这是什么思路?难道他们在百货商场有过什么接触吗?”

  “在现场的不是我,我也没有可以汇报情况的部下,所以这个问题只有你才清楚。”

  我晕菜了,艾沃森确实没法知道更多事,文碍大概有眉目,不过他在病床上躺着呢。于是我发现自己还不到开除林岭的时候。

  “林岭!你在哪?”

  “刚才富红苹的人把电视台的直升机打掉了,吓我一跳!现在Z哥和小柑妹子借了辆车自己跑了,让我也回家,我依然跟在他们后边。”

  “跟紧点,下雨了别感冒。”

  “我已经知道他们要去哪了,要去郊外的小别墅!雨确实有点大……但是不对!Z哥脑子进水了!富红苹知道那地方,她早晚会找过来!”

  “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聪明。”

  “到了,小柑妹子全身是血!等等……我看见两个小动物学园的……”

  我随口一问:“不会是信天吧?”

  林岭惊呼:“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

  “真是!信天和金丝!一起进屋去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会儿艾沃森说:

  “朱岩砺出动了他的急救车,我也在车上。”

  “和我说话不会被听见?”

  “他出动了很多辆,我在单独的一辆上面,隔音很好,就连司机也听不见。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到达,但是稍等,车队好像停下了,并不是交通拥堵,我们停在一片田野上。”

  “能不能下车问问怎么回事?”

  “……问到了!我们没法靠近伤员,因为那里又在进行新一轮战争!”

  “如果你们再次开始移动,告诉我。”

  林岭发来联络:

  “富红苹的人找上来了!好多人!!好几辆悍马车!!”

  “你躲远点。然后别墅里有谁?”

  “信天和金丝。”

  “小动物学园和富红苹发生矛盾!?如果信天能死在这里也不错……虽然我的第一目标已经换人了。”

  “我不太懂,白大哥,朱岩砺是认识Z哥和小柑妹子吗?为什么要救他们?”

  “我也不太清楚,明天问问文碍吧。总之现在这样很有意思,目前基本都是我喜欢的局面。现场怎么样?”

  “又是枪战,还有手榴弹和火箭筒!Z哥的房子被炸成碎片了!”

  “两只畜牲还用得着枪战?富红苹到底派了多少人?”

  “二三十个吧,已经被打死一半了。”

  “实力这么悬殊?你觉得是一方太强还是另一方太弱?”

  “都有,富红苹的手下确实业余,不过那两个东西也确实不是人!她们绝对经受过专业实战训练!”

  我知道林岭在这方面也很强,连他都惊叹她们“不是人”,可想而知她们是多么强大的东西。不过我不关心她们,我更关心朱岩砺接下来怎么办,艾沃森的车队在一边等着救人不敢过去,现场就靠两只肉畜力挽狂澜,他难道不该派遣更多持枪女孩过去吗?还是说他坚信信天和金丝能杀死对方所有人?

  不管坚不坚信,事实上她们失败了,林岭说他看见金丝和信天都倒在废墟里,不知道死活,肥奸商和富红苹女儿再次中弹——据说今天已经吃了不知几发子弹,这样一来估计没有活的可能性。朱岩砺不打算派人过去?然而没听猪蹄说有别的女生出动或者向战场移动。

  “白大哥!你听见了吗?”

  “什么?”

  从手机里传来巨大的噪音。

  “飞来一架直升机!!!武装直升机!!!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看见现役武装直升机!更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武装直升机开火……以及打死人!曳光弹打人身上直接粉碎!碎得跟西红柿似的!”

  “你别激动,给我好好汇报!哪来的直升机?打的是谁?谁碎得跟西红柿似的?信天?”

  “不是!富红苹的人!然后直升机……我微信给你传图了!然后还有地面部队,已经肃清了!军队终于出手制裁富红苹了吗?”

  然而艾沃森发来消息:“车队开始移动了。”

  果然林岭说:“我看见小动物学园的检疫车正在靠近现场,直升机和军队撤走了,把现场交给了他们。我感觉这个部队的举止有点古怪啊,如果来的是军区医院的救护车还说得通,小动物学园的检疫车印的都是冷鲜肉,从外表看不出有医疗作用,这个部队居然就敢把伤员交给他们?难道是……”

  “别废话!我不需要你给我分析!汇报情况!”

  “好!好!Z哥和小柑妹子被抬出来了,都是血!金丝信天也被抬出来了,胳膊还在动,好像没死。我看见艾沃森从车上下来……”

  “没死就没死吧,你的任务到此为止,赶快回来,我要给你新的任务!”

  浑身湿透的林岭出现在我家门口时,我也没给他好脸色,只有小桃给他递过去毛巾。他看马堪走路姿势很奇怪,问怎么了,我只说是执行任务受了点伤。

  “本来我想交给文碍,不过也不知道文碍哪天才能从医院出来,所以不得不交给你们。听好了,我要调查一个人,是我在黄三角会的同行,但是不归我管辖,属于别的分会,活动范围也是甜水市。这个档案袋里有他的资料,至少是已知的资料,我要让你们查得更深!”

  林岭依然手湿,马堪拿出来看了看:

  “余旗,甜水市籍贯,48岁,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大校,甜水市军分区司令员……这不是写得很清楚吗?他也是咱们黄三角会的同行?”

  我把林岭照的防弹轿车和直升机等图片给他们看:

  “我知道他的身份,第一张表是有国籍档案,第二张表示无国籍档案,也就是身为黄三角会雇佣军军官的身份,写得确实很清楚。但是看见了吗?我就觉得看这些东西眼熟,这是他们部队的东西,我去过一次。今天这辆轿车接走了朱岩砺,直升机协助信天打败富红苹后直接离开,就好像和小动物学园有特殊的默契。所以我要让你们深究,不仅限于‘身份’这个范畴,我要知道他的更多资料,比如朋友圈。”

  林岭说:“你认为黄三角会有内奸?”

  “其他分会肯定有,我几乎100%敢肯定!不过这个余旗到底什么目的我还不知道,毕竟今天他做的事也不完全和我的意思背道而驰。朱岩砺重获求生欲望,他救了朱岩砺,这很好。正如今天我和某个该死的东西说过的话,朱岩砺是咱们的朋友,并不是说他本人是咱们的朋友,咱们的朋友是他的天真和执着以及原则底线。”

  马堪说:“我们尽快调查。”

  我今天没能对小动物学园做出干涉,反而向名叫银狐的女孩暴露了我的几名部下的身份,我知道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孩,就在我把她当做心头之患的时候,她也一定在日思夜想关于我的事——不是柔情似水的那种。朱岩砺还活着,而且依旧不愿放出沙拉虫,这很好,我的工作不是惩恶扬善,否则的话像王沙涟这种人早该死了,我负责控制他们,制约他们,使他们之间的恩怨矛盾形成一种良好的平衡,所以我希望朱岩砺再多活两年,让我仔细思考科研中心里几百只小怪物的最后出路——或者说艾沃森所在的这所有着世界顶尖生物科技的科研中心的出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感觉自己年轻时代还是想得太浅了。

  ………………

  “我们把他们救活了,断手的女孩和她的男朋友,这是世界上任何其他医院都不可能做到的事。”

  艾沃森得意地向我炫耀他的成果,录了一些活蹦乱跳的小柑的视频,给我讲述他是如何堵住胸部的枪伤之类的,都是一些听不懂的术语,我想如果王沙涟在的话一定很有共同话题。

  “……我在她身上运用了一种我们培养出来的组织,称为黏菌愈伤体,可以使伤口附近细胞短暂癌变增殖,然后重新分化……”

  “黏菌?难道和沙拉虫有关?”

  “当然!小动物学园最尖端的技术80%得益于对沙拉虫的研究!”

  今天我做了一大桌饭菜,小桃帮厨,庆祝文碍的出院,我想要是把他送进小动物学园去治伤想必快得多。他非常自豪地展示自己颈部的疤痕,没有什么部位的伤疤比这部位更有魅力了!

  救了他一命的猪蹄也在,倒霉的周常也在——自从朱岩砺重获求生欲之后,学校重新回到正轨,猪蹄再次变得难以单独出门。我们很善待周常,没再撞断他女儿的另一条腿,就连林岭把她女儿搞大肚子的流产费都是我掏的。除此之外不开玩笑地说,我们确实很善待周常,给他很多钱,而他的任务就是一年几次把猪蹄带出来和我见面而已。艾沃森正在研发一种神经假肢,可以装在他女儿的腿上,这样一来她就可以重新跑步,而不是只能一瘸一拐地走,我承诺说如果研发成功的话我会负担费用给她安装。

  我们也请周常参与聚餐,气氛还算融洽,在他面前我们肯定不谈正事,不过这次我尝试性地问了句:

  “你们谁听说过有个叫余旗的人?”

  周常顺口一问:“余大校?”

  “嗯?你知道吗?”

  “知道,是朱校长的同学。”

  林岭和马堪果然不中用,调查几天也没查出这么惊人的情报。

  周常又补充一句:“你们最好别惹他,他的另一个老同学是李之尚,关系很好。”

  我们黄三角会的一位高层军官居然和肉畜产业的两大头目有如此重要的关系,我不知道其他分会的会长都在干什么!周常没有提供更多信息,不过这简单的两句已经足够了,至少为我们的调查提供了方向,我决定还是交给文碍。

  之后几个月很平静,朱岩砺和富红苹居然达成合作关系,信天依旧忠心耿耿,曾经差点杀死他的几个女生依然亲切地叫他“朱校长”,猪蹄依旧只会呼噜呼噜叫。猪蹄说朱岩砺有一天讲述了他的心理变化,说是在最绝望的一瞬间看到一对情侣拥抱在一起跳下去,眼神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和对幸福的追求,更充满了爱,瞬间感觉轻生的自己是多么愚蠢和荒唐。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能被这种虚无缥缈的的东西改变生死观,什么乱七八糟的爱之类的,王沙涟说我永远不懂什么是爱,我很庆幸这一点,这至少能保证我的生死观不会在某一瞬间发生180度转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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