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把时间稍微往前推多半年，那时候王沙涟还是男的，财有铭还没死，小桃和她最好的朋友雪梨还经常去冰淇淋店吃冰淇淋，而我在犹豫该选谁为下一个打击目标。曾经有一度，我对雄踞城北的一个大的黑社会团体产生了兴趣，其名为“富家府”。

　　“文碍，你去弄清这个富家府的底细，首领是谁，家庭构成也查清楚。”

　　几天后文碍回来了，第一句话却是和我说：

　　“白大哥，我觉得咱们不该动这个富家府。”

　　“为什么？”

　　“原因有二，首先我没发现他们在做人口交易的买卖，也就是说咱们其实没有义务打击他们。其次他们的首领是李之尚的徒弟，我记得你说过黄三角会还没壮大到敢惹李之尚的程度……”

　　我打断他：“下次不要说废话，先把你查到的结果告诉我。”

　　“这个组织的首领是个名为富红苹的年轻女性，而且是个寡妇，孤身带着两个女儿，大女儿14岁，是个继女，二女儿8岁，是她亲生的，都在水果学园上学，除此之外没有家人。但是她有一群忠心耿耿的手下，亲如兄弟姐妹，核心圈子可能有十几个，其中不乏心狠手辣之徒。他们做的生意以走私为主，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买卖。”

　　“继女？嗯……继女……她老公是干什么的？”

　　“普通人一个，在上届博览会上出意外死了，说是老公，其实认识没几个月，也没领过结婚证。”

　　我有点好奇，这个似乎很强势的女人是以什么心态抚养一个继女的？

　　“林岭，你和文碍去水果学园门口守着，跟踪她的两个女儿，尤其那个继女，也没准是个和小桃一样性格的女孩？”

　　林岭说：“我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小桃妹妹这样的女孩比较……难得？”

　　“嗯，我也觉得全世界有一个就足够了，总之去吧。”

　　文碍说：“那么白大哥决定要拿他们开开刀了？”

　　“青年人不鲁莽是好事，但也要有行动力。”

　　………………

　　又过了一个礼拜，文碍和林岭聚在我家。

　　文碍说：“我又获得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情报，不是非常确定，姑且和你们说说。听说富红苹一直幻想着能把她的继女贴上肉畜的身份卖钱，而且非常乐观地认为可以卖到八亿。我之前就在纳闷她怎么会给认识不到一年的男人养女儿，果然是有其他目的。这件事也侧面说明，这个富红苹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有意思……林岭呢？”

　　林岭说：“我调查了她的继女的信息，名叫小柑，今年14岁，性格有些孤僻，大概也是因为在家没人和她亲近，富红苹干脆让她搬出去自己租房住。我跟踪她一个礼拜，她的生活基本就是从家到学校的两点一线，偶尔会去一家孤儿院看望一个残疾女孩，应该算是她最好的朋友。”

　　“听起来只是个普通的不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卖到八亿是做梦，真正高档的食用少女是要从性格开始培养的。”

　　林岭又说：“跟踪她的不止我一个，还有附近一个卖电脑的肥奸商，再深入调查，他可能是曾经两桩碎尸食人案的嫌疑人，可能在寻找第三个猎物。”

　　我稍微有了些兴趣：“嗯？还有别人跟踪？跟踪得很专业？”

　　“一点也不专业，我看他有好几次似乎想动手，明显没那么大胆子。”

　　“富红苹就任凭她的八亿自己上下学？没派人保护她？”

　　“没有。”

　　我稍微盘算一下，已经做出了安排：

　　“文碍，你想办法散布谣言，让富红苹深信自己的继女能卖八亿。”

　　“交给我！”

　　“然后林岭，给你的任务有点麻烦，听好了，想办法和你说的肥奸商混熟关系，旁敲侧击地怂恿他对八亿下手，不管是绑架强奸还是宰了都好，你自己别暴露身份，记住一定是旁敲侧击。”

　　文碍问我：“这样安排是为了什么？”

　　“是时候打一波草惊一波蛇了，在富红苹的发财梦做得最美的时候给她泼一盆冰水，看她能做出什么反应，能把自己的组织暴露出来多少。”

　　他们明显不理解，不过鉴于我至今为止的策略都很成功——除了获取虫卵的那次——他们也都遵命了。我知道再过几年很难再把他们当成百依百顺的棋子使唤，随着年龄增长，主见也在增多，但这不失为一件好事，我也差不多该培养一些智将以补充我智商的不足，我不缺少单纯只会跑腿的人。

　　林岭还真听我的话，和肥奸商混熟了，方法就是去他店里打工。三个男孩在不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通过打零工赚饭钱，也是他们拓宽人脉获取情报的手段，所以林岭干脆就去应聘，坑蒙拐骗了两个顾客，直接就被录用了。

　　“怎么样？你觉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有没有胆子下手？”

　　“我觉得悬，其实挺怂的，白大哥如果只是想惊动一下富红苹，干脆让我直接去杀了她女儿，不用等这个肥奸商动手。”

　　“不不，那不一样，如果她知道自己女儿是被暗杀的，反而会发现有人正在针对她，可能就会藏得更深。我需要一种意外……”

　　“制造意外？可以啊！正好我考完了驾照，假装制造一起交通事故！”

　　“不不不不！我说不清楚，交通意外也没办法让富红苹闹起来……”

　　我能感到林岭看我的眼神很狐疑，感觉有些对不起他，但他基本还是相信我的决策，以学习的心态执行下去。

　　“我听白大哥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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