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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在我回來長谷津的第二天，灰濛濛的天空降下初雪，像煙塵般落下

薄薄地鋪在樹木與綠黃的草地上，像是被夜空遺漏的星屑，無語的躺著，然後被正午的太陽燒融殆盡

今天一早，我便和真利姊一起替去了市民代表會的爸爸媽媽照顧店裡，

店裡的工作雖多但算不上繁雜，其實也就是被真利姊喚來喚去，搬搬東西，拖拖地，清掃浴池什麼的

"真利姊，高麗菜放在紙箱就好了嗎?"

我把剩下的兩箱高麗菜放在廚房的一隅，受不了勞動而產生的熱度早就把運動外套繫在腰上，

往額角抹了把汗，從真利姊手中接過毛巾

"對，別忘記把倉庫的鑰匙拿回來喔"

“好___”

轉開水龍頭把毛巾沾濕，拭去臉上的汗，

真利姊倚在門邊

"勇利，你打算之後就一直在店裡幫忙嗎？" 她隨意地問，

"是啊，上次回來也沒有幫你們忙只顧著練習，店裡也需要人手不是嗎?現在引退了時間變多當然要待在店裡"

“嗯__” 她用鼻子發出長長的音調，代替回應

"然後呢...不打算滑冰了？"

"還是會啊，只是不參賽了，平常在店裡工作，閒暇的時候就去冰堡跟小優借場地滑滑冰，想滑多久 什麼時候滑都可以，而且還可以毫無顧忌的吃炸豬排飯，

我想這種生活挺不錯的 "

我將淺藍色的毛巾放在水龍頭下沖洗，任水柱浸溼布料，

雖然跟真利姊差了許多歲，但我們的感情其實還不錯，也大概因為真利姊獨特的性格導致我們相處模式比起親人更像是朋友，嗯…大概吧…..

"是嗎…" 一個摩擦的聲響後我聞到淡淡的煙味

我們倆靜默了一會兒，

"維克多知道嗎？"

就在他講出維克多的名子的同時，我反射性回過頭

"嗯?..."

我一時無法反應過來，呆愣了一會兒

她以為我默認了，微微露出吃驚的表情

"你沒跟他說?”

“他不是你的教練嗎？"

"在我們解約之前大部分的事就已經討論過了，只是引退後的生活我沒跟他詳細說明….." 畢竟教練的工作沒涉及到那麼遠

"你們吵架啦？..."

"沒有喔，我看起來像是吵過架的樣子嗎?" 我無奈地笑著

又不是維克多，在別人要比賽前還惹他生氣，甚至弄哭自己

而且在最後的分離時，他又怎麼能捨得是惡言相向的離別呢

我希望維克多能毫無雜念地滑冰，就只是這樣而已

在當她準備轉身離開之際，我靈光一閃，叫住她

"真利姊"

"嗯?" 她回過頭

我有點忐忑不安，猶豫一會兒，最後鼓起勇氣開口

"……在妳開始工作之前…..妳有想做的事嗎？"

果然….. 她的表情，顯然是被我嚇到了

以前我不曾想過這件事，真利姊也不太告訴我她的私事，可是就突然想到，有點好奇，

氣氛好像又不壞，就這麼說出口了，會不會覺得我干涉太多了，她生氣了嗎?應該不會回答我吧?

阿阿笨蛋笨蛋早知道還是別說出口的好

在我內心緊張萬分準備轉移話題時，她笑了

"...有啊，有件我很想做的事"

诶?......

"但是我不打算告訴勇利你喔"

"........"

大概是看我一臉呆蠢，她又笑了笑，轉身擺了擺手

"去泡泡溫泉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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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來了___" 寬子收起傘

"嗯 歡迎回來"

"店裡還好嗎？"

"跟平常一樣"

"勇利呢" 因為只看到真利在店裡，寬子繼續問

"正在泡澡，他今天做了很多事"

"是嗎？看來要製作特大份的炸豬排飯好好慰勞他了"

她笑出來時露出了雙下巴

她期待勇利看見那一大碗炸豬排飯時，露出跟以往一樣幸福的笑容

她知道，那個孩子自從前天晚上回來時好像不是很開心，昨天白天稀里糊塗的在家裡混了一整天，甚至也沒吃晚飯就去睡了

前天的深夜，他終於抵達福岡，到長谷津時，已是夜半

她心歡愉快的等待他歸來，沒料到看見的卻是滿臉疲憊的他

見他的倦容擰出一點微笑，說出我回來了

* *　　　* * * * *　　　* * * *

行李都沒打開，臉上掛著口罩沉沉的睡去

(很累，所以一躺到床上便睡著了，來不及思考任何事，也已經無法思考)

“勇利，不吃晚餐嗎”

“嗯 抱歉，我還有些倒時差，現在很睏“

(一點也不睏，但腦袋仍無法思考任何事)

* *　　　* * * * *　　　* * * *

氤氳的水氣從水面緩緩溢散，往開放式的浴池奔馳，

溫泉特有的淡淡硫磺味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味道，

他不在意飄到自己附近的枯葉，放任它在身旁顫動，

瑩透的水珠抓住了他的髮梢，依依不捨般，最後放開

只是失神的盯著前方，視力略差的他看著只有自己一人的水池，

毫無表情 靜靜地注視著，像是等待誰從前那一團白霧中出現

最後，放棄似的將前額的頭髮往後撥，連自己也沒注意到地輕嘆了口氣，他慢慢地理出思緒

之後就一直就待在長谷津嗎？

當他決定引退後，第一個念頭就是回長谷津

這裡畢竟是他的故鄉，而且也有默默在等待他回家的人們

從以前開始，不管自己想做什麼都不會有人反對，

想要一雙冰鞋也好，養小維也好，當滑冰選手也好，唸大學也好，

甚至任性地跑去底特律，而且一去就是五年，

家人和友人們對他可以說是予取予求，即便如此，他仍是在人生的道路上一度迷失方向

一年前的他總認為自己是獨自一人，他自認自己並不弱小，

以為自己一直以來都是獨自成長，甚至認為以後也會如此，

是維克多來之後他才發現到自己原來被許多人相信著，並且一直包容他

原來自己從不是一人孤軍奮戰，維克多引導他如何敞開心房，

他終於能夠坦然接受他人的心意，他得到很多的愛，長谷津和維克多的愛

總覺得想要回報點什麼，所以他才毅然決然回到長谷津，回到這裡

盡一切自己所能做的回饋給他們，就像用自己的表演回報給維克多

維克多曾稱讚他的家鄉很美，他還記得，在長谷津後城，

也差不多是現在的時間，太陽用盡剩餘的一點光芒試圖刻畫這座城市的輪廓，

深藍色的天空混摻著深紫積雲，看似色調極重，卻感到舒服

或許是因為此刻粉嫩的櫻花開滿整個長谷津，或許是他們此刻身在長谷津的高處，

或許是維克多正在他旁邊，坐在椅子上，銀色的髮絲隨風飄散，

漾著湖水般的雙眸，彷彿要把他浸入湖中似地凝視他，對他說

"如果下半輩子都能身在此地就好了"

-分離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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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結2.5>

"勇利 我現在要告訴你一件嚴肅的事"

"怎...怎麼? 這麼突然..."

"自從你回來後 店裡的來客數快跟我們家的人口數一樣了"

"诶?!..."

"所以出去找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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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什麼鬼格式．．．哈哈哈．．．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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