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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汁妖妖(01-28+番外)(01-28+番外)作者:桃汁妖妖 - 3,3

[db:作者] 2025-07-11 23:08 5hhhhh 8600 ℃

  此时,最后那人已经从后面进入陶淘体内,抽插起来。也许是因为陶淘放弃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加上刚刚被挑逗过,阴道内壁柔润许多,爱液分泌得更快,于是动作之间,除了肉体撞击的「啪啪」声,还开始响起「噗唧噗唧」的水声。那人听了愈发得意:「听见没?这骚娘们被老子干的多爽。」说话间,动作幅度也加大了,陶淘的髋骨和腹股沟一下下撞在办公桌的边棱,生疼生疼的,可是现在她心中充满了对自己身体的厌弃,所以这种疼痛反倒让她有一种自虐的快意。她一边在心底暗骂自己活该,一边又痛得忍不住流下泪来。慢慢地,她觉得身体开始麻木,意识开始渐渐涣散……

  当一切结束以后,几人匆匆离去之前,最后那人拿走了陶淘的蕾丝小裤,并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别声张,否则身败名裂、被人瞧不起的是你。」顿了顿,又颇有点意犹未尽地说:「老子以后一定会再来找你。」陶淘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直到办公室的门重新被关上,四周安静下来,她都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她才像突然惊醒了似的,直起身来,死劲拉扯绑在手上的丝袜,终于,她的手挣脱了,她一把扯掉蒙住眼睛的东西,发现原来是一条毛巾。她嫌弃地远远抛在地上,又找出纸巾匆匆拭净下身,然后顾不得没有内裤,穿上丝袜,快速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学校。

  等回到家,她躲进卧室,钻到被子里,过了很久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这时候,她最先考虑的是要不要报警?其实,按她的性格,是肯定要报警的,可是现在,这已经不仅仅是她个人的事情,她还要想想丈夫孩子的感受。不报警,难道就这么放过了那三个人吗?不不不,这是她万万接受不了的,那么,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办呢……陶淘的脑子里纷纷乱乱,想着想着,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头也阵阵痛了起来,渐渐地,她觉得四肢百骸都开始隐隐作痛,痛得她环抱住自己,颤抖着蜷缩成小小一团,可是疼痛和寒气却始终牢牢盘踞,丝毫不肯放过她。终于,她找到手机,抖抖嗖嗖,按下了一组号码。

  「嘟——」电话接通,很快地,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响起:「桃子,今天刮什么风,怎么想到找我啦?喂?喂?你怎么不说话?你听得到吗?」

  陶淘拿着电话,手还一直在抖,她很想开口,却始终发不出声音,眼泪却又夺眶而出,她忍不住抽泣了一声。

  「你怎么了?你在哭?」对方很敏锐,分明听到了这声抽泣,他的声音突然没了轻松愉悦,变得低沉起来,慢慢安抚道:「乖桃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电话那头的陶淘仍然没开口,一直低低抽泣着,手机里的男声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在家?在家就应一声,我马上过来,你等着,我到了就打电话给你,我在楼道口等,好不好?」陶淘轻轻「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过了一会儿,她挣扎着起了床,拿了一条内裤穿上,静静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直到电话响起,她才有些木然地起身,拿起电话,出了门。

  到了楼下,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迎上前来,陶淘也没打招呼,默默就着他打开的车门坐进车内。那人也不问话,大步流星走到另一边,打开驾驶座车门,发动车子,开出了小区。车子沿着东湖边上慢慢开着,只是开车的人时不时打量一下陶淘,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突然,陶淘出声打破了沉寂的空气:「我被人强奸了。」

  「吱——」一声急刹车的刺耳,伴随着对方的震惊和震怒:「什么?!怎么回事?」

  陶淘还是保持着木然的表情,她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就是刚刚,下班后我在办公室改卷子的时候,」不期然想到了不久前的那一幕,她下意识地咬紧了下唇。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三个人,至少有一个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另外的也不大,其中一个叫『四哥』,不知道是不是绰号,估计是社会上混的。我蒙着眼睛,具体的也不知道。」

  她又停顿了一下,有些艰难地说:「我没有洗澡,要不要取证?」

  对方深深看了她一眼,问:「正式报案?」

  陶淘转头看他:「我拿不定主意,你说呢?」

  陶淘找的这个人,就是她青梅竹马的小伙伴斌斌,时任陶淘工作所在的区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郑志斌。也是前文提到过的算是她时间最长的仰慕者。郑队现在身材魁梧,英俊威武,可是当年也就是一个流鼻涕、受欺负的瘦瘦弱弱的小麻鸡。自从小学二年级跟陶淘做了同桌以后,才结束了被人欺负的悲惨生活。他家也住科学院,所以常常和陶淘一块上学和放学,每次都会很主动很狗腿地帮陶女王背书包。

  他的成绩不如陶淘,因此,陶淘考上了华一附以后,两人的来往就全靠他主动跑去她家来维系了。陶淘是全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的,但是在小麻鸡的心中,陶淘却是他永远的女王。所以他开始好好学习,开始锻炼身体,甚至去练散打和柔道。他把当警察作为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因为陶淘当年主持正义的光辉形象彻底改变了他的价值观和人生观。

  斌斌喜欢陶淘的事情,基本上科学院认识他俩的人都知道。小时侯的殷勤、长大后的热切,即使他已经体格健壮,英明神武,都统统不能打动她,改变她心目中那个瘦弱畏缩的小男孩的印象。这是第一次,他看到如此脆弱无助的她;也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完成保护她的夙愿。

  他考虑了片刻,就拿定了主意,说道:「我看,还是不要正式报案,这样一来,以后必然要走司法程序,而且你又要一次次去局里,去法院,事情知道的人会越来越多。」他看她一眼,心里明白自己实在舍不得她一次次去回想,还要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去描述那样的过程。他从来没看过陶淘这种六神无主、万念俱灰的样子,想到那个永远昂着头,趾高气扬走在他身前,马尾辫一甩一甩的她;那个偶尔回头看他,笑得像正午阳光般灿烂的她,那个让他心生仰慕却又忍不住自惭形秽的她,他实实在在地心如刀割。

  陶淘点了点头,没做声。

  郑志斌又接着往下说:「所以取证就不用了,后面的事情你就交给我,我会尽快找出这几个家伙。」说到这里,他的语调一变,眼里闪过一丝狠意,凌厉得连陶淘都忍不住抖了一抖,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唯唯诺诺,跟在她后面拎书包的那个小屁孩,而是在这一区,乃至全市黑白两道都赫赫有名的郑大队长。

              第二十八章离开

  看到陶淘的表情,刚才还威风凛凛的郑大队长有些赧然,他瞄了眼她,不大自然地说:「桃子,我带你找个相熟的医生,即使不取证,你还是做个身体检查吧。」

  陶淘现在倒是很顺从的,乖乖跟着去了一家规模不小的私人诊所。检查的内容主要是妇科,外科,骨科。等检查结果陆续出来,医生絮絮告诉陶淘,手腕、背部、髋部等有明显的软组织挫伤,但不伤及筋骨;髋骨小腹处有些磨破皮红肿的外伤,注意搽药,不沾水,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当医生告诉她,目前倒没有发现有性病感染的情况,但外阴明显红肿,要避免性生活时,她心中苦笑:最近,她哪里会有这种心情呢,不过,她也是第一次明白,以前听说西方女性被强奸前,会要求强奸犯戴避孕套,原来还有防止性病的考量。可惜当时,她既没有这么淡定,也完全没有这种意识。

  回到家里,记着医生说的话,她没有洗澡。她脱了衣服,赤身站在浴室里,重新检视了一番自己的身体,那些红肿和青紫,在在提醒她之前发生了什么。她看着看着,眼泪又蓄满了眼眶,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流了下来。她强忍着哽咽,先是打了热水,细细把全身擦洗了一遍,然后用清洗器装了医生给的洗液,兑了温水,插入体内冲洗了数次,再拿出药膏,小心地涂抹在各处红肿的部位。

  全部清理完,她才觉得松了口气,穿上长袖的家居服,她走出卧室,去了孩子们的房间。进了门一看,小熹小煦都已经躺床上了。这时,陶淘才发现,一路折腾到现在,居然已经晚上9点了,别说晚饭,她甚至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可她完全没有饥饿感。按例给两个孩子说了睡前故事,等到他们甜甜睡去,她俯身亲了亲他们,并没有离去,不知为何,在这间房间里,她总能找到安定和力量。

  她坐在床头,仔仔细细地考虑该如何面对明天和以后。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继续站在讲台上,更重要的是,她还能不能安然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可是,如果请假,那只不过是一两天的缓冲,即使她做出离开的决定,也总是要去学校的。学校,学校……她在心里慢慢咀嚼这个词,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不不不,不管伤害她的学生是不是她学校的学生,也不管是不是她自己的学生,她都不想原谅他,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作为老师,被学生强奸的事实。在她所接受的教育和固有的观念中,老师是高尚的、受人尊敬的,而绝不是被学生按在办公室里施暴的角色。

  第二天,陶淘还是去了学校。她昨晚已经冰敷过眼睛和手腕,早上又特意化了点淡妆来提亮气色。她穿了件长袖的深紫色配浅紫波点的衬衫,扎在灰色的七分裤里,遮住了她受伤上药的部位。收拾停当,她对着镜子笑了笑,发现这笑容委实难看,于是她敛了嘴角,索性面无表情地出了门。

  走在路上的陶淘,仍然拥有不小的回头率,可是她心里总有些凉飕飕的感觉,觉得那些目光里充斥的,要么是猥亵、要么是鄙夷。她泪意又往上涌,步履渐渐沉重起来,她有股逃回家去的冲动。可是,心底的不服输使得她硬生生把眼泪忍了回去,她愈发高抬起下巴,大步朝着学校走去。

  那天,除了表情有些严肃之外,她如常地上完了课,学生和同事都没有发现她有何异常,但她自己明白,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她坐在办公室里,简直如坐针毡,手一放在办公桌上,就开始发抖,怎么都止不住。办公室的门稍有响动,她就吓得汗毛倒竖,背脊发寒,连头皮都阵阵发麻。她于是找了个理由,把办公地点换到了教室里,可是,在教室里,她也再感觉不到以前那种亲切和快乐。她看着学生的时候,总是既心虚又戒备。她总是担心他们当中有人知道她受辱的事情,她难以遏制自己的联想,每当学生对着她笑或是窃窃私语的时候,她总觉得他们是在嘲笑她,甚至是在用色情的词汇描绘她被强暴的过程。她想大哭、想大叫、想歇斯底里地发作一场,可是长年养成的好教养,让她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她这才明白,她连崩溃的勇气都没有。

  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放学后她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学校,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比这天更难熬的时光,想到明天、后天……她简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撑下去。不过,她也终于下定决心,高考结束的那一天,就是她告别讲台、离开学校的那一天,因为,她再也不能心无芥蒂地对待她的学生,对待她的工作。

  打定主意之后,她顿觉轻松,也心安不少。现在距离高考不过剩下十几天,她相信她能坚持下去。毕竟临高考这时候甩手不干,她于心不忍,也于心难安,她自己也是经历过高考的,知道对于许多人、许多家庭而言,高考的意义是什么。可是,考完以后,她是请病假、事假,还是干脆辞职,一走了之呢?她觉得辞职的话,肯定会惊动父母,也会激起大家的猜测和非议,倒还不如请长假,或是办停薪留职。

  她这边在考虑到底以何种形式告别她的教师生涯,那边,郑大队长也在紧锣密鼓忙着破案。他的打算是先找到那个「四哥」,根据陶淘说的,他估计此人应该经常出入声色场所,但肯定不是啥大角色,十之八九就是个小混混。因为不是公开调查,所以他找来了辖区当中几个比较熟的线人和联络人,布置好任务,没两天,就传过来消息,说是人已经找到,问下一步怎么办?郑志斌倒没想到会这么快,一时有些错愕,忙问缘由,却是那人这几天到处吹嘘刚办了个女老师,干得如何如何过瘾,所以没打听多久,就有人知道。郑大队长一听,火冒三丈,立刻带了心腹手下,杀了过去。

  根据线人的指点,他很快在某家网吧找到了正在津津有味玩游戏的所谓「四哥」,那是一个一脸痞气、中等身材、打扮很潮的年轻人,看上去不过20出头,叼着烟,双手噼噼啪啪敲击着鼠标键盘。郑志斌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装作感兴趣的样子看他玩游戏,偶尔还出声指导他几下,这款游戏他倒确实精通,所以对方颇有斩获,两人的态度也熟稔起来。

  看对方烟抽到头了,郑队递了支烟过去,对方接了烟,就着他的打火机点着了火,开口道:「你星际玩得不错嘛,怎么不自己玩?」

  郑队摆出副色迷迷的样子,说:「老子是男将,玩游戏嘛,要跟女人玩唦,跟电脑玩有啥的意思唦?」

  那人一听,来了劲,连连点头,应和道:「说的有道理,这游戏还是不如女人来得有劲。」

  「我是不喜欢找小姐滴,那些个婊子,根本冇得意思气,」郑队继续诱供。

  那人听了,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停了一会儿,才说:「说得冇得错,良家妇女是比出来卖滴更过劲。」

  郑志斌敏感地捕捉到了那变化中包含的回想和餍足,心中不由一跳,一丝戾气浮了上来。他暗自压下心头的怒意,说:「看你这意思,肯定是有故事的人啊,说来听听,你那个皮判是啥子模样?」

  「脉子靓,条子顺,又会打扮。」那人倒不谦虚,开口便夸。

  听了这话,不知为何,郑志斌心里倒好过了些,即使是在强奸犯嘴里听到的赞美,仍然让他有了丝与有荣焉的骄傲。

  「那双腿又长又直,韧劲十足,啥子样子都搞得,」那人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起来:「奶子、屁股都又圆又翘、皮肤摸过去滑不溜手,小逼紧的,夹得我现在都觉得鸡巴痛……」他一边回忆,一边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干得第三次,水跟飚似的,整个鸡巴,连毛都被打湿咯,真他妈骚!」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突然有些变化,仿佛有些遗憾,又仿佛充满冀望:「板马的,下次一定要好好找她耍一耍,说得老子的鸡巴都硬了!」

  郑志斌听得又气又怒,又酸又妒,气怒的是眼前的这个小混混一副心满意足的得瑟相,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拧下他的脑袋,酸妒的是他放在心里喜欢了这么多年,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的人,居然被这种人给干了。而且,他还心中有愧,因为,那人说到硬了的时候,他居然也听得有了反应,他的脑子里充斥着陶淘全身赤裸,被个精壮男子分开双腿,挺身戳刺,她一脸妩媚,娇喘连连的样子,而这个精壮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于是,我们的郑大队长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做不得声。那人也沉浸在回忆中,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郑志斌整理好情绪,用羡慕的语气说:「有伴眼,这个妹得是做啥的,嘞么够劲?」

  「是个当老师的嘞,妈的,老子以前在学堂的时候,天天挨老师的骂,现在可以骑在她们身上,搞得她要死要活,想想都来劲。」那人说得一脸得意。

  郑队暗暗攥紧了拳头,继续问道:「那是哪个学校的嘞?」

  那人听了,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里有了防备:「你管她哪个学校的。我为啥子要告诉你?插吧子!」说着,把鼠标一扔,起身离开了网吧。

  这正中郑志斌下怀,他故意等了会儿,才慢慢起身,也走出了网吧。回到车上,司机告诉他,已经有人跟住了嫌疑人,他点点头,说:「告诉小王,把人带到老地方去。」

         番外篇之蕾丝边(Lesbian)

  在如今这个耽美横行,菊花盛开,基情燃烧的时代,同性恋已经不是一个禁忌的话题和领域,但是,陶淘竟再也没有机会尝试同性之间的亲密接触,只能依靠记忆中的几个片段,来回想那种堪称美妙的印象。

  现在想来,陶淘觉得自己是有双性恋的可塑性的。打小,她对于身边的女孩子就有股出自本能的侠骨柔肠。还记得小学5年级的时候,她的一个好朋友与同桌的小男生发生了冲突,那个小男生非要打她以示惩戒,那小女生只会哇哇哭着躲到陶淘身后,陶淘问明缘由,确是女生有错,于是挽起衣袖,露出白嫩的小胳膊,大义凛然地说:「要打你打我吧,我替她受罚!」男生倒没客气,结结实实地打了陶淘几下,可怜陶淘的手臂青紫酸痛了好些天。但这件事的后续是,小男生非常钦佩陶淘的义薄云天,于是成为她的好哥们,而那个只会躲在陶淘身后的女孩子,却渐渐淡出了她的圈子。

  到了高中,陶淘深受金庸先生影响,尤其喜欢《鹿鼎记》,于是,她虽然没有和男生谈过恋爱,但却仿效韦小宝,在班上找齐了七个「老婆」,常常能看到她左拥右抱,春色无边的风采。而且像韦小宝一样,这七人相互之间的关系未见得多好,但对陶淘都很不错,其中还有一两个是有或有过男朋友的,陶淘也并不介意,甚至跟那「奸夫」(当年她就这么叫对方的)相处甚欢。直到今天,在对于对象的选择和相处上,她的想法都和韦小宝类似,只要自己喜欢,年龄、性格、长相啥都不是问题,不求鹣鲽情深,但求兼容并蓄。所以,她能客观评价身边诸人的优缺点,可非要她甄选出森林中最好的那颗树,并一心一意吊死在上面,那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进入大学以后,因为住校,陶淘得到了意外之喜,这4年成为她尝试Lesbian的最佳时期,即使,彼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这种性取向。一开始,是因为随着入冬,天气渐冷,在家依靠电热毯的陶淘晚上根本睡不热,于是就和室友挤在一个床上,把两床被子叠起来盖,熄灯以后,两个人还能说上挺久悄悄话,分享彼此间的秘密情怀。在高校办学条件大幅提高之前,虽然床铺窄小,但只要睡相老实,身材苗条,这种情况在女生中还是不鲜见的。

  陶淘在大学期间,延续了她的韦氏传统,所以,班上和她比较要好的女生都跟她睡过,OMG,这个表述现在看来实在猥琐,那时,还曾有过陶淘豪气万千,晚上大喊着:「翻牌子,翻牌子,今天朕该点哪位爱妃侍寝」的盛况,这也是陶淘Lesbian的名头开始有人提及的缘由、只是那时,陶淘跟依眉已经貌合神离,渐行渐远了。因为,在陶淘和依眉要好的日子里,基本上,她是只和依眉睡的。

  那是始于进校的第一个冬天,依眉刚刚和学长谈上,正是情热,常常入夜才翻墙回寝室。陶淘一般都会留好热水,等她回来洗漱,然后帮她暖着被子,揉搓依眉在外面待得太久而冰凉的膝盖,然后两人絮絮说些话,相依而眠。也许是依眉的文艺女青年范特别打动陶淘,也许在今天看来确实是喜欢,一贯大而化之的陶淘对依眉特别好,除了等门,她还会帮依眉点到,写作业,收拾东西,甚至在放假的时候送她到火车站,陪她候车。许多她从来没有在男人身上用过的细心体贴,她都用在了依眉身上。当然,这也不是后来依眉对高峰揭发陶淘是同性恋的真正依据,真正的故事,发生在那些从来没有被人察觉的夜晚。

  事情的起源,是某个晚上依眉约会回来,两人睡下以后,依眉悄悄告诉陶淘学长抱了她还亲了她。陶淘追问她细节,依眉期期艾艾说不出来,于是陶淘捉狭似的在依眉脸上亲了下,依眉吃吃笑着摇头。其实,以前陶淘也亲过女生,中学大学时都亲过,但那天也不知怎的,看到依眉眼角含春地吃吃笑着,陶淘凑过去又亲了依眉,只是,这次是亲在了嘴上。依眉愣住了,陶淘心中大快,看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再接再厉又亲了几下,感觉依眉的嘴唇十分柔嫩,许是外面待久了还有些微凉,亲起来挺舒服的。此后,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接着陶淘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两人醒来后,都不约而同选择了装作若无其事,接下来就进入考试季了,两个人都各自看书复习,虽然晚上仍然一块睡,但谁都没有再提起那次的事情。直到寒假过后,某次深夜依眉约会回来,忍不住向陶淘诉说她和学长在小树林约会,正在搂搂抱抱之时,突然有保卫处的人过来巡逻,手电筒的光堪堪打在他们身旁,吓得两人噤若寒蝉,依眉心惊胆战地等那些人走远,迫不及待地整理好衣服跑回了女生楼。看着依眉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陶淘赶紧安慰她:「他们不是没发现你们吗?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啦。」一边哄着依眉,一边还用手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她,依眉的神色渐渐安定下来,陶淘的坏心又起,问道:「你那么怕干嘛?是不是当时学长在亲你?」

  依眉不做声,她又拖长了音调:「那就是——学长在摸你?」

  依眉嗔道:「你——」

  「我什么我?说,学长是不是在摸你?摸了你哪里?这里……还是这里?」她嘴里说个不停,手上也配合着,在依眉的胸部和腰部摸了两把。

  「臭陶淘,你闭嘴!」依眉小声喝道,一边伸手去挡。

  「我偏不,只许你做不许我说,只许学长摸不许我摸,你重色轻友!」陶淘越发起了劲,挡开依眉的手,重又把手放在了她的胸部上,并顺势拢住,揉搓了起来。

  「嗯~ 」依眉的声调突地一变,手上推挡的动作也没了力度,身子一颤,软了下来。

  察觉到依眉的变化,陶淘有丝得意,动作也更放松,手指隔着内衣轻柔地捻弄着依眉小巧秀挺的乳房,感觉它在自己手下慢慢胀大,乳头也凸起俏立着。感受着依眉的细细喘息,以及在她手下依眉身体的轻颤和砰砰心跳声,这时,掠过陶淘心里的是混合着满足、骄傲的一股柔情和一丝嫉妒,她克制不住地在依眉耳边低声说道:「师兄也是这么摸你的吧?」

  依眉的眼睛和嘴巴都闭得死紧死紧的,根本不敢回应。

  「是不是啊?说,是他摸得舒服还是我摸得舒服?」她的嘴贴在依眉耳边,说着说着,突然用牙齿轻轻咬了下依眉的耳垂。依眉身子一颤,陶淘还嫌不过瘾,手指稍稍用力地捏了下她的乳头,「呀~ 」依眉终于吃不住,喉咙里逸出一声呻吟,伸手按住了陶淘在她胸前作怪的手,侧身过来,竟是撒娇般地求饶:「好陶淘,不要使坏了啦。」这语气听在陶淘耳朵里,却是分外受用,她呵呵一笑,将手拿开,两人相对而眠,沉沉睡去。

  那个初春的若干个熄灯后的夜晚,陶淘都曾继续着她对依眉身体和兴奋点的探索过程。说来也奇怪,她对包括自己在内的这一类丰乳翘臀的身体并没有太特别的热情,但对依眉那种稍嫌平板纤细的女性胴体却有某种难以言说的兴趣。现在,她早已突破依眉底衫的限制,能自由地抚摸和亲吻依眉的上半身,直至内裤边缘,这是依眉的底线,而陶淘在某次半强行探入依眉的内裤,手指摩挲着依眉挺浓密的阴毛,指尖能感觉到微微的潮热,知道对方业已水意潺潺,得意之余,发现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继续下探,于是主动抽出手,又回到她极之喜爱的两个小俏乳上轻怜密爱去了。每次游走在依眉身上,不管是用唇还是用手,她都能感觉到自己下身的湿意和微微加快的心跳。

  彼时的陶淘,除了哥哥之外,倒还没怎么和男生接触过。她对依眉的所作所为,大都是复制了哥哥的做法。但,那时她就显露出了在性方面的某些天赋,她能攻城略地得自然而然,并根据依眉的反应调整动作的频率和节奏,完全没有生涩和羞怯感,所以,依眉一直不相信陶淘对她做的,仅仅只对她一个人做过。其实,直到今天,连陶淘都没机会验证自己是不是仅仅对依眉有这个性趣,或者自己是不是蕾丝边、双性恋。但依眉不是,这她还是心中有数的,不仅因为依眉从来没有抚摸亲吻回抱过她,更因为她也从来没有关心过那些跟自己过从甚密的男生或女生。

  和依眉的渐渐疏远,固然有天气渐热,两人不好继续同床的客观因素,更重要的是高峰这个罪魁祸首。依眉自从迷恋上高峰,几乎把所有的东西,包括功课,包括陶淘都抛在了脑后。陶淘倒也并不怎么失落,她有她的乐子,新的纯粹的女性朋友和那时的小舞厅。

  和依眉的最后几次联系,一是毕业前为她出头去找高峰,于是陶淘展开了和他的一段故事;二是毕业后,陶淘从其他人口中得到依眉和物理系王子结婚的消息不久,依眉鼻青脸肿来找过她一次,说到婚后两个人之间的种种问题,婆媳间的矛盾、夫妻间的不信任演变到肢体冲突,最后上升到谈离婚,却发现对方的房产等都在公婆名下,云云。情节之跌宕,竟是比如今热播的一系列家庭伦理剧还典型和狗血得多。在陶淘的单人宿舍住了几天后,依眉悄然离去。

  最后一次是时隔一年多,连陶淘都已经结婚,她在一个冬日艳阳高照的周末下午,突然接到依眉从美国打来的越洋电话,说是离婚后,接受了一个从中学时代就仰慕她,后来成为留美博士的男同学的追求,光速结婚并来到美国陪读,现在正在读语言学校,打算自己申请学校。说着说着,依眉停了下来,然后突然加快语调,说:「我在语言学校认识一个人,我爱上他了,想给他生个孩子。」

  「那你打算离婚?」陶淘问她。

  「我——」依眉不做声,沉默了一会儿,电话挂断了。这以后,陶淘再也没有得到过有关依眉的任何消息。有时候想到她,陶淘难免感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别人生了孩子,她的第二段婚姻显然也并不幸福。依眉是个很感性却又缺乏安全感的人,她渴望爱情和尊重,却又想拥有安适的物质生活,如果能同时得到,那必是一段佳话;如果不能兼得,那就无比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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