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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小散仙(1-3.18) - 29,1

[db:作者] 2025-07-11 17:09 5hhhhh 8520 ℃

             (第六回)重兵压境

  「这等厉害,那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啊,师父不能说,难道连师弟也不能说?」小钩子步步紧逼。

  「说不得说不得,一说你便晓得是哪个了。」狮子精摇头道。

  小钩子终于完全肯定这厮是在吹牛,反正心思也不在这里,脸上却笑得越发甜蜜:「不知大哥修习的是何法门?」

  「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移星换斗担山赶月,皆略通一二。」狮子精一本正经道。

  「不吹会死啊!」小钩子心里冷笑。

  「总之吾之所学,乃那非常之道,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丹成之后,鬼神难容。」狮子精继道。

  「这等犀利?大哥真乃绝世高人矣!」小钩子居心叵测地继续吹捧,连自个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个嘛,俺在师门当中,也就算是个寻常造诣。」狮子精哈哈笑道。

  「来,咱们边说边饮,奴家敬大哥一碗!」小钩子见划拳猜枚占不到便宜,便调整了策略。

  狮子精爽快举碗,两人对干一碗。

  小钩子笑靥如花,心忖以自个千杯不醉的酒量,如此一对一的换,焉怕灌不倒你!

  「大哥,你师弟一根棒子打遍天上地下无敌手,本事多半很大,你是他的师兄,定然更加了得。」小钩子又举酒碗,拐弯抹角道:「以你这等修为,为何却甘心屈尊于此,做一个小小的牢头?」

  狮子精却把酒碗放了下去,一声轻叹,不吭声了。

  「到底啥原故嘛?喝呀。」小钩子把碗送到他跟前轻磕了下。

  狮子精缓缓道:「俺之所以留在这里,其实是因为一个人。」

  小钩子若有所悟。

  狮子精继道:「若非那日在虚照境遇见她,俺也不会跟到这来。」

  「啊,晓得啦,大哥原来是为情所困!」小钩子笑了起来。

  狮子精拿起碗,饮了一大口酒。

  「那她知道你喜欢她么?」小钩子问。

  「不知道吧……人家正眼都没瞧过俺一下。」狮子精无比落寞道。

  「她在这里么?大哥为啥什么不把心意告诉人家?」小钩子笑道。

  「俺……俺……」狮子精欲言又止,终道:「还是这样子好啦,俺就待在这里,时不时还能瞧见她。」

  这家伙还挺情深意重哩,小钩子瞧了瞧他,忽道:「大哥叫啥名字,好不好告诉奴家?」

  「师南生,这名字是老师给俺起的。」狮子精答。

  小钩子默念了下,妩媚道:「奴家叫小钩子,我娘娘起的。」

  狮子精哦了声。

  「来来来,喝酒喝酒,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咱们再干一碗!」小钩子拎起酒坛,心底打着小算盘,又为他斟上满满一碗。

  两个饮了一碗又一碗。

  「师大哥,你咋一点都不提防人呢,难道就不怕人家趁机跑了么?」小钩子斜睨了狮子精一眼,妖媚入骨地举起酒碗,心忖酒都这么多了,这呆子差不多该入彀了吧。

  「跑不了。」狮子精举碗与她碰了下,一口干了,乜着眼笑道:「俺知道你就是想灌倒我开溜,不过没啥用的。」

  小钩子目瞪口呆。

  「你瞎猜!这里有得喝,有得耍,人家才不想离开呢!」小钩子强笑道,「来来来,咱们继续猜拳耍子!」

  于是两个大呼小叫,卷起袖子又再划起拳来。

  无数轮后,小钩子醉态撩人地半趴桌上,输得连样子都没了,一身媚态尽抛九霄云外。

  狮子精笑眯眯地瞧着她。

  小钩子猛地一拍桌子,老羞成怒道:「怎么可能老是你赢,到底有没有跟姑奶奶出千!」

  「俺喝酒赌斗从不耍赖。」狮子精安之若素,笑得十分和蔼可亲,「这样吧,俺也着实渴了,接下来无论输赢,你喝一碗,俺便陪你干两碗!」

  「原来这家伙是头大尾巴狼!」小钩子险些崩溃,若非气脉被封,便要暴起杀人,气苦间猛见狮子精背后不知何时多了三条人影,最前面的是个女子,容颜绝丽,五官犹如隔着水波,竟然在奇异地缓缓变幻着。

  小钩子呆了一呆,险些失声。

  那绝丽女子朝她诡秘一笑,竖指唇前。

  狮子精闷哼一声,一把细薄如柳的钩刃无声无息地切入了他的脖子。

  「狄将军,快救我!」小钩子惊喜交加地唤。

  原来那绝丽女子正是七绝界七将军中武技第一的三首邪姬。

  狮子精猛从椅上弹起,捂着脖子朝旁跌退。

  三首邪姬轻咦一声,人已鬼魅般跟了上去,手中长短双钩疾如电掠,却皆削中狮子精的残影。

  狮子精东躲西藏,身形步法一变再变,竟是异样精妙,然而要害受创,怎样都无法摆脱追击,两把钩刃犹如附骨之蛀,始终不离他身子半寸。

  双方一声不吭,各自诧讶对方的身手,直至这时,牢内的几个机关枪卒方才反应过来,纷纷提枪冲上,三首邪姬双钩抽空轻挥几记,几个枪卒便散架般垮了一地。

  狮子精趁隙朝前一扑,身子突然倏矮,人已变做头通体斑纹的花豹疾蹿出去。

  三首邪姬稍微一怔,手中钩刃却半点没有迟疑,依旧如影随形地紧贴花豹。

  花豹猛然朝旁一滚,竟又变成了只灰毛大鼠,拖着颈部不断淌出的鲜血四下奔窜。

  「竟识变化之术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昏暗中响起。

  牢中几人皆俱动容,小钩子更是瞠目结舌。

  三首邪姬娇躯一拧,缠挂腰间的一对流星飞锤疾甩而出,电光石火间追上了灰毛大鼠,将之砸了个跟斗,灰鼠滚入屋角,突尔不见了踪影。

  「哪里去了?」小钩子叫道。

  三首邪姬垂目静立,凝听周围动静。

  小钩子心中怦怦乱跳,忽然发觉自己竟然在悄盼那个狮子精能够就此逃脱。

  「上边。」苍老声音再度响起,瞬见一团暗黑紫焰凌空飞过,在屋梁上炸开,映亮了一只鬼鬼祟祟的蚊子,蚊子拖拽着星点紫焰疾掠向牢房高处的一个窄小的通风口,三首邪姬厉喝一声,流星飞锤电般击去,将通风口砸个稀巴烂。

  小钩子心都提到了嗓眼上,好一会方颤着声问:「截住了?」

  「逃掉了。」苍老声音道,燃着暗黑紫焰的手映亮了他的样子:一个柱着法杖的紫袍老者,赫是七绝界六大长老中的首座长老卜木司。

  「卜长老!」小钩子低呼道。

  三首邪姬怒容满面,她突袭得手,占尽先机,却还让猎物逃之夭夭,于她而言,可谓奇耻大辱。

  「妖圣门人果然了得,麾下卧虎藏龙,一个小小的牢头竟有如此能耐,无怪怒天败得如此之惨。」卜长老缓缓道,手上的紫焰徐徐熄灭。

  就在此刻,他身边之人从昏暗里走到灯火前,摘去面纱,但见黛眉水目身段惹人,不是碧绮绮是谁。

  「小姐!」小钩子惊喜呼道。

  「我娘在哪?」碧绮绮沉声问。

  「娘娘不在这里,她给人捉……给人带走了!」小钩子赶忙回答。

  「谁?」碧绮绮面色一寒。

  「一个女人,手上拿把金鞘宝剑,我听娘娘叫她武……」小钩子极力回忆,叫道:「武三绝?对,娘娘叫她武三绝!」

  「武三绝?那个太乙玄门的叛徒?她把我娘带去哪了?」碧绮绮一连数问。

  小钩子嚅嗫道:「奴婢不晓得……我见到娘娘时,她已身受重伤,然后给那贱人突然偷袭,方才失手!」

  「我娘受伤了?伤得很重?」碧绮绮失声道,心头骤紧。

  小钩子点点头,欲言又止。

  「如果真是武三绝……」卜长老一阵沉吟,道:「如果真的是那女人,老朽或许能知晓她的藏身之处。」

  「奴婢亲耳所闻,决无差错,娘娘的确叫那贱人武三绝!」小钩子道。

  「我们走!」碧绮绮心急如焚。

  众人正要离开,忽听三首邪姬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狄将军?」卜长老侧首低唤。

  「我要寻那小狐狸算笔旧账。」三首邪姬森然道。

  众人面面相觑,卜长老道:「眼下我军新败,人手不足,不宜再对巨竹谷大动干戈,况且七绝岭有变,眼下只有寻大司祭回去主持大局,方为当务之急!」

  「我捉了那只小狐狸就来与你们会合,这个用不了多少时间……说不定我还能把圣覆一块带回来!」三首邪姬不肯妥协。

  卜长老沉吟不语。

  碧绮绮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知轻重缓急么?」

  三首邪姬黛眉一轩,冷冷道:「还不知道能不能座上那个位子哩,竟然就敢对本座指手画脚了?」

  碧绮绮转首对卜长老道:「我们走!」

  小钩子忽道:「那小狐狸不在这里,他也给那个武三绝捉走了!」

  众人转头,目光齐刷刷地聚在她脸上。

  「此话怎讲?」三首邪姬问。

  「那小狐狸原本的确在堡中,那日给娘娘撞着,眼见就要拿下……」小钩子俏脸生晕,接道:「不想武三绝突然从旁偷袭,娘娘与小狐狸便一同给那贱人捉走了!」

  碧绮绮静静听着,神色阴晴不定。

  「如此甚好,咱们这就寻那武三绝去,听闻她于玄教中武技第一,正好会会。」三首邪姬傲然道。

  小钩子悄望了眼那个被砸烂的通风口,心中诸味难辨。

  「崔小玄,你给我们好好等着,这次定要你尝尝那生不如死的滋味!」三首邪姬寒声道,赫是三个声音一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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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玄……小玄?」一个轻柔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小玄猛然睁眼,瞧见武翩跹正于近处盯着自己,心中一凛,压住声道:「敌人来了么?」

  「你怎么了?」武翩跹道。

  「我睡着了么?」小玄暗叫惭愧,见师父仍盯着自己,神情有些奇怪,心下迷惑,陡察身上奇热,不觉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竟然十分烫手,再摸脸上也是如此,直如火灼一般,赫比前两日更厉害,不由唬了一跳。

  「你可觉得哪里不适么?」武翩跹问,满脸关切之色。

  小玄心头一暖,迟疑道:「除了这两日身上轻易便发热外,并无其它不适。」

  武翩跹凝视着他,又道:「你近日修习北溟玄数,心里眼前可曾出现过什么幻像么?」

  「没有啊。」小玄摇头,心忖莫非师父以为我走火入魔了。

  「修习北溟玄数须得心宁神静,且越往后越难,切不可急于求成。」武翩跹叮嘱道。

  小玄点点头,正要说话,猛感腹内某处一下刺痛,身子轻震,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声来。

  「怎么了?」武翩跹问。

  「不晓得……」小玄茫然道,倏地又是一下刺痛,跟之前部位不同,不禁低哼一声。

  「把手伸过来。」武翩跹道。

  小玄抬起手送到她跟前,武翩跹指尖搭住他腕关,聚神把脉,过没一会,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你身子里面,有什么在动?是真气还是灵力走岔了么……」武翩跹疑讶道。

  小玄吃了一惊,赶忙闭眼运气自检,隐察腹内似有什么物事在悄悄游走,不禁汗毛竖起。

  「不对,不是真气和灵力!」武翩跹玉容微变。

  小玄猛然又感一下剧痛,果真不像气息走岔,而似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肝尖处咬了一下,痛得他直吸凉气。

  旁边红叶惺忪醒来,迷糊问道:「怎么啦?」

  薄野烈却倏地柱斧立起,闭目细听。

  「运气,护住脏腑!」武翩跹低喝,丹田运提,一股柔和的真气自指尖吐出,注入小玄腕关。

  小玄又是一声闷哼,豆大的汗珠从额上冒了出来,只觉腹内之物神出鬼没地四下游窜,东一口西一口地乱噬乱咬,每次皆是小小的一口,然却痛得他连气都提不上来。

  原来深藏于小玄体内的阴阳蜱久渴蛊主阴精不得,终于凶相毕露,开始噬咬宿主的五脏六腑了。

  「出什么事了?」红叶爬到两人身边,一脸诧讶地望着小玄。

  薄野烈双目突睁,横斧胸前,压着声喝:「敌人来了!」

  高处隐隐传来数声呼呼闷响,每下间隔甚久,似是大鸟拍翅之声,按理不会传出太远,却不知怎么就穿透了浓雾与枝叶,清晰无比地传入四人耳中。

  红叶抬起头,透过枝叶间隙望出去,视线照旧给浓浓的迷雾阻挡住,并未瞧见什么,心中却莫明地怦怦直跳。

  「取剑。」武翩跹镇定道,指尖并未离开小玄的腕关,依然将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小玄体内。

  红叶迅启法囊,从中取出一柄长剑,鞘身竟似黄金铸就,其上宝石密缀,繁如天河星辰,异样之灿烂夺目。她双手捧着,将剑送到武翩跹跟前。

  武翩跹接过剑去,红叶即又从法囊中取出一把碧鞘长剑,紧握手里。

  又是呼的一声闷响,比先前数声大了许多,谷中忽似起风,周围枝叶轻轻摇晃。

  「觉得怎样了?」武翩跹望着小玄轻声问。

  「好些了……」小玄青白着脸应,就在此际,六头猼訑齐声嘶鸣,猛听呼的一声大响,有如台风海啸,谷中万木俱斜,亿顷浓雾赫给大风撕开,一个庞然巨物出现在众人斜上方,遮住了夜空崖壁,几乎霸占了所有的视线。

  「这是什么?」薄野烈瞳孔收缩,饶是铁汉一个,声音竟也微微颤抖。

  武翩跹转头望去,轻吸了口气道:「鲲鹏。」

  星光之下,只见那巨物扁首钩喙,形介鱼鸟,羽翼绿赤相间煌煌绝艳,在空中已显庞巨无朋,来到地面,便将虞渊谷遮去近半。

  巨禽一个斜掠,徐徐飞入谷中,身子倾斜瞬间,但见背上影影绰绰,趴卧着许多异兽,赫是先前遇见过的巨狰,清一色披挂着暗青锁甲,粗略望去,竟达数百头之众。

  「难怪天柱寨无一人幸免……」薄野烈喃喃道,饶他身经百战,自刻也禁不住浑身战栗,不觉间将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手中大斧。

  肃杀之气破空袭至,狰乃上古猛兽,数百之众,怕是足以摧毁任何一支人类军队。

  武翩跹只望一眼便转回头来,仍然捉扣着小玄的腕关,心神却穿越过那数百头巨狰,落在鲲鹏背上的一片暗黑之处,那里立着三条人影,左边是个手持布袋的老妇,右边一个是个手执长兵的巨汉,中间之人则身披墨袍负手傲立,仿佛所有的星光都落不到他的身上,只余个模糊的轮廓。

  诸种感应表明,那是个强大的存在!武翩跹心念电转,历数族人万千年来收集的情报,天地中并无一方已知的势力与眼前所见相符:能驭鲲鹏者已寥寥无几,以狰成军者则是绝无仅有。

  即使是拥有无数奇禽异兽的妖界,恐怕也难以聚齐几百头训练有素的巨狰。

  墨袍人亦蓦似有感,缓缓转身,目光射向众人藏身之处。

  就在此时,鲲鹏又拍了下翅膀,一阵大风刮过,骤将寻木上的枝叶尽数掀开,众人身影一览无遗。

  那人抬起手,朝众人所在处指了一下。

  在他右边的巨汉跨步向前,口中怪啸,坐卧鲲鹏背上的巨狰纷纷爬起,约有三十余头跟随其后,那人脚步加快,那三十余头巨狰即时飞奔起来,猛地一头接一头从鲲鹏背上暴然纵起,飞跃过数百丈高空,扑向寻木上的四个人。

  薄野烈凝神以待,在第一头巨狰落在枝头时开始迈步前奔,斧上青白焰光如炽,显然已注满真气。

  一阵锁甲碰击的铿锵声响,狰群次第落在周围的数根巨枝之上,进又奔雷般猛扑过来,两厢对冲,刹那间斗做一处。

  二十余头巨狰越过薄野烈朝另外三人掠来,红叶拔剑毅然迎上。

  数息间,薄野烈身上已接连挂彩,大斧连劈,也仅斫伤一头巨狰的头部。

  红叶身法轻巧,倒是一时未伤,然却无力阻住狰群,又有十来头巨狰奔向武翩跹与小玄。

  小玄心知眼前险恶,挣扎立起,柱着剑道:「我没事了!」

  武翩跹瞧了瞧他,道:「你别动,用真气护住脏腑。」一手解开襟口系带,将身上外袍褪去,露出一边肤光胜雪的裸臂,腕际绕着几匝墨绳,绳上依旧系着那枚暗金色双翼古钱。

  小玄点点头,忍着腹内剧痛,拼力运提真气,眼见几头巨狰雷霆奔至,心都提到了嗓眼上。

  武翩跹蓦然飞身纵起,掠向狰群,人于空中转身,骤见丽虹闪耀,率先扑至的巨狰赫给削去半边脑袋,爆出大蓬血雨,其后两头巨狰咆哮齐扑,却皆抱了个空,左边一头腹部倏地鲜血直喷,已给从中剖开;右边一头骤然扑地,身上锁甲四下崩碎,脊梁旁血浆迸涌,现出一条长达丈逾的可怖裂口。

  小玄目瞪口呆,见武翩跹身影于狰群中忽隐忽现,莫说看不清她如何破敌,就连先前怎样拔剑都未能瞧见,心中惊叹,急施北溟玄数观看。

  武翩跹一手执鞘,一手持剑,翩若惊鸿般游走在几头暴怒的巨狰间,每一出手,必有巨狰遭受重创。

  小玄第一次看见了她那出鞘的剑,但见丽芒缤纷,出奇悦目,然却锋锐极绝,所到之处,金铁如腐无坚不摧。

  就在此时,突听红叶一声低呼,小玄心中一惊,转头望去,正见红叶踉跄跌退,数头巨狰尾随扑击,顾不得武翩跹的叮嘱,提起神骨疾掠过去,截住几头巨狰厮杀。

  红叶缓过口气,银牙一咬重新加入战团。

  小玄眼角瞥见她一手抚肩,衣上染血,惊问道:「伤得重么?」

  红叶不语,然而身法迟滞步子虚浮,显然伤势非轻。

  小玄忙中朝另一边望去,见薄野烈身陷重围,浑身浴血,虽然依然勇猛无畏,但招势已见凌乱,显然亦支撑不了多久。

  他越瞧越惊,心念电转:「敌众我寡,如此各自为战,到头来只能给逐个击破!」忽朝红叶叫道:「我们到车上去!」

  红叶却仿若未闻,只是提剑乱削乱刺,小玄猛地探臂过去,一把勾揽住她腰肢,疾往云水车掠去。

  几头巨狰不依不饶,尾随狂追。

  红叶失血甚多,但感又倦又累,双臂搂住男儿脖子软软地挂在他怀里。

  小玄一跃上车,将她放入座中,孰知女孩犹不肯松手,只求再有片刻安逸。

             (第七回)天外魔功

  几头巨狰呲牙咧嘴地围上前来。

  六头猼訑乃是上古灵兽,天性无畏,虽然身型与狰大小悬殊,却知生死攸关,一齐仰首刨蹄与几头巨狰嘶鸣对吼。

  小玄剑如出虹,稍稍迫退狰群,虽然心疼女孩,但明此时刻不容缓,只好在她耳边轻唤:「红叶姐,你怎样了?」

  红叶猛然清醒,这才松开双臂,霎时满面晕红。

  「还能驾车么?」小玄问,目光落在女孩的肩际,见那里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伤口深得触目惊心。

  红叶用力点头,急寻鞭子,催动六头正与狰群悍然相峙的猼訑调头疾奔,刹那间从寻木上飞了出去。

  狰善纵跃,却不会飞行。几头巨狰追到枝梢尽头,纷纷刹足怒吼,其中一头心犹不甘,粗壮无比的后腿一蹲一蹬,竟然整只飞身纵起,跨跃过十几丈距离扑搭在云水车后座,险将车子掀翻。

  小玄怒喝一声,双手高擎神骨直直劈落,正中巨狰额顶,巨狰肢爪俱松,咆哮着从空中坠落。

  「去那边!」小玄指了下薄野烈的位置。

  红叶也不多想,即时依言将车调头,在空中拐了个弯飞回寻木,几头巨狰一直盯着,立马紧跟过来。

  云水车直冲狰群冲去,小玄顾不得体内剧痛,狂将离火真气注入手中宝剑,神骨蓦地赤光喷涌,剑身赫然燃起熊熊焰火,焰中隐现虹彩,他心中诧异,立在车头,挥剑劈斩,周围巨狰竟然罕有地四下走避。

  「上车!」小玄朝状若疯魔的薄野烈大喝。

  薄野烈心中惊喜,猛一斧扫退跟前的巨狰,飞步跃入车中。

  「走!」小玄又喝一声,红叶急将车子转向,冲过狰群,再次飞出寻木。

  狰群狂追至梢巅,望着车子嘶吼咆哮。

  薄野烈独斗十余巨狰,早已几近力竭,坐在车中一阵剧喘,十指细颤,险些握不住斧柄。

  小玄游目四顾,猛地发现不见了武翩跹的身影,心中惊灼,见巨狰一头又一头往寻木高处蹿去,急指其处对红叶道:「我们再走一趟!」

  红叶咬住樱唇,挥鞭甩了个脆响,云水车又一次飞向寻木,朝狰群聚集处驰去。

  小玄见她肩头鲜血又迸,赶忙过去,指出如电用真气封闭住伤口周边的穴位,飞快地取出丹药敷上,又探手钻入兜元锦内,撕下一幅内衫为她包扎。

  红叶眼角瞥见自己衣襟破裂,锁骨裸着,内里的抹胸还露了大半出来,登又羞得耳根飞霞,双目直视前方,不敢朝男儿这边望上一眼。

  小玄为她包扎完毕,无意间目光掠过女孩胸际,见杏色抹胸紧紧缚着两团雪白,中间挤着一条极是惹眼的粉嫩沟儿,不禁呆了一呆,心里道:「她身子纤细,此处却怎么这等饱满……」

  「留神!」薄野烈突喝,一条人影奔雷般掩至,小玄赶忙提剑迎击,瞬间斗了数合,只觉对方兵器力大无比,手臂虎口一阵酸麻,心知遇上罕见强敌,急提真气运转北溟玄数。

  那人突然跃开,落在一根横枝之上,诧色望着手中的兵器。

  小玄这才瞧清对方模样,但见顶戴烂银盔,身披兜鍪甲,上罩锦袍腰束犀带,身形高巨满脸恶相,手持一柄冷芒森森的月牙铲,柄身与刃口已给神骨磕出数道清晰的刮痕。

  「好兵器!」那将喝了声彩,眼睛盯着小玄手中的神骨,怪笑道:「今日既然给我瞧见,那便归我啦!」

  「吹什么法螺!」小玄冷笑一声,厉声喝道:「哪来的毛贼,竟敢入谷盗木,有胆便报上名来!」

  「爷的名头,说出来吓杀你!」那将狞声应,只是不肯留名,双手执月牙铲再度掩至,小玄持神骨守在车上,两人再又斗做一团。

  这回小玄知他兵器力沉,不再与之硬拼,只以北溟玄数引领,施展诛天剑诀攻其破绽。

  二、三十合后,那将处处受制,由攻转守,却仍漏洞百出,疲于招架,他原也是一方人物,武艺高强罕逢敌手,不禁暗暗惊奇:「这是什么剑法?天地中竟有如此神技!」

  小玄越战越勇,倏地一剑刺出,毫无花哨地穿透敌人防守,正中对方大腿。

  那将怒吼一声,朝旁滚去,霍地腾空而起,刹那间化做一只丈二大小的怪物,周身赫有八头,攒环做一处,两脚尖利如钩,背上毛羽铺锦,展翅斜飞直袭云水车。

  车上三人唬了一跳,小玄与薄野烈剑斧齐出,那怪飕的打个转身,又从另一个方向扑来,八头十六眼齐放毫光,六头猼訑之前不惧狰群,此刻却皆筋麻骨软,那妖眨眼已到跟前,半腰里猛地暴出一个头来,将其中一头猼訑叼在口中,扯断缰绳,疾飞开去。

  红叶尖叫一声,小玄又惊又怒,纵身出车,急追过去。

  那怪十分凶狠,几下便将口中的猼訑咬做数截,连皮带骨一同吞落肚内,又在空中忽高忽低地疾窜,围着云水车旋绕飞翔,伺机再袭。

  小玄得了飞萝内丹,虽也能飞,身法与速度却远逊那怪,如何追赶得上。

  薄野烈见状,遂从背上取下骨弓,开弓搭弦连放数箭,却皆给那怪轻松避开。

  红叶驱车欲走,然那剩下的五头猼訑却已惊得挨做一团,哪里还迈得开脚步,骤见那怪猛又袭至,薄野烈大喝一声擎斧疾劈,那怪一首猛噬,赫将斧口牢牢啣住,薄野烈奋力夺斧,那怪倏地顺势掩来,腰间又暴起一头,张开血盆大口朝薄野烈咬去。

  薄野烈猛见那怪身上八首一十六眼齐开,放出一片闪灼金光,通体一僵,身子已给咬中。

  红叶魂不附体,慌乱中一剑刺去,那怪已叼着薄野烈飞开数丈,小玄提剑疾追,那怪一路狞笑,在空中左飘右荡,根本不把他那微末的飞行术放在眼里。

  薄野烈浑身浴血周身剧痛,提肘猛击,那怪巨口一张一合,几根獠牙登时将他身躯咬个对穿。

  「到底是啥魔物?」小玄心胆俱寒,怎奈鞭长莫及,救应不得。

  「这厮身躯强横血肉丰足,下到腹中,定能耐我三日饱足!」那怪狞笑道,叼住薄野烈的巨口朝天一仰,就要将之吞入肚中,蓦见一道绚丽彩虹跨空掠来,从顶上飞贯而过,尚未回神,脖颈倏地剧痛,叼住薄野烈的那颗脑袋已飞离了身子,断处鲜血怒喷,遍空泼洒。

  丽虹落处,芒彩散开,现出个丽胜天妃的美人来:头盘龙髻耳悬碧坠,腰间霓裹霞绕,手提聚宝神剑,不是武翩跹是谁。

  「师父!」小玄大喜,抢上前去接住薄野烈向下坠落的身子,奔回云水车中施救。

  那怪剩下的七首一齐咆哮,只道是猝不及防才遭重创,心中怒极,拖着一颈鲜血朝武翩跹猛扑过来。

  武翩跹裳飘带舞地悬空而立,提剑静待,前边一番激战,连屠数狰,衣上却仍滴血未沾。

  那怪扑到近处,头上诸眼乍然全开,剩余的十四目毫光一齐射向武翩跹。

  武翩跹玉腕一抬横剑眸前,阻住毫光,待那怪扑至跟前,翩然斜里一走,手中宝剑挑起,轻描淡写地又将那怪抹去了一个脑袋。

  那怪咆哮而退,空中一阵狂飞乱窜。

  「原来是这东西,当年于祭赛国做怪,不但自失一首,还更祸殃满门,却不知修身养性隐忍悔改,如今还敢出来作乱,莫非嫌自己活得太久了!」武翩跹冷声道。

  那怪瞬间失了两首,又见对方知晓自己的来历,不禁惊怒交加,突尔胆气俱失战意尽消,手捂伤处调头就走。

  武翩跹抬头望向上方的鲲鹏,顷刻主意已定,口中念念有词,旋见腰际的七彩罗带灼灼亮起,映耀得周遭绚丽缤纷,转眼之间人与芒彩融于一处,蓦地丽虹纵起,跨空朝鲲鹏掠去。

  薄野烈伤得极重,小玄与红叶喂丹敷药包扎伤口,忙乱间大雾悄然又返,直迫至云水车方圆十余丈处方止。

  「师父竟然直奔鲲鹏去了,这是要擒贼先擒王么……」小玄望望周围的浓浓大雾,心忖师父虽然修为高绝,但远离九叶甘华,在毒瘴中不知能撑多久,况且鲲鹏上敌人极多,师父独自一个,若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走,我们快去接应!」小玄指了下在上方盘旋的巨禽。

  红叶应了一声,驱车朝上驰去。

  不知怎么,有这男儿在旁,她便觉得不太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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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天虹瞬息即至,芒彩散处,一条婀娜身影出现在鲲鹏背上,胜似天妃的武翩跹提剑立于狰海当中,离那片星光不至的暗黑处仅有十余丈之距。

  周围登时沸腾起来,数百头巨狰咆哮着迅速围拢,蓄势,扑击。

  武翩跹身影一闪而逝,再次出现时,已到了暗黑外围。暗黑中心的墨袍人依旧未动,在他左边的老妇厉喝一声,张开了手中的大布袋,猛见一道浓稠得如同实质的乌灰秽气喷滚而出,迅朝武翩奔袭过去。

  「原来谷中大瘴是你在捣鬼!」武翩跹朝旁一跃,闪身让开。

  「滋味可好?」那老妇傲慢地怪笑一声,踏前两步,拦在墨袍人之前,两手扯动布袋,又有数道乌灰秽气奔腾而出,巨蟒般疾追武翩跹,狰群也跟着从四面八方扑噬围堵。

  武翩跹见那毒瘴极秽,乃修炼之人大忌,不肯用宝剑相抗,遂展北溟玄数,于瘴蟒狰海中游走腾挪,觅机破敌。

  「好身手!待老身再好好伺候伺候你!」老妇嘶声么喝,顶上白发扬起,竟露出两根珊瑚枝似的怪角来,她一脸阴狠地狂扯手中布袋,口中急速颂念,但见一条接一条的瘴蟒飞了出来,噩梦般遍空翻滚,煞是骇人。

  武翩跹连提真气,已将北溟玄数跃升至第三境——坐照,虽然自保无虞,但敌人着实极众,一时难以突近到那片暗黑跟前。

  北溟玄数每提一境,便有数倍之功,但耗费的真气也随之翻倍,如此消耗下去,前景颇为不妙。

  武翩跹心念电转,游走间气注宝剑,剑锋尖朝下猛然刺落,瞬间没至护锷,她摁紧剑朝后飞退,登时在鲲鹏背上拉出一条触目惊心的大沟来,一排喷泉似的鲜血直突上三、五丈的空中,暴起的血泉竟将冲上来的两头巨狰掀飞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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