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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之吻(完) - 2,1

[db:作者] 2025-07-11 17:09 5hhhhh 5820 ℃

             第五章 女佣的挑战

  艾勒华是上流精英,英俊富有,他那样的男士,普遍都拥有很多像她这样的女仆,并可以让她们对他俯首贴耳。但如今,一切都的确颠倒了。

  艾勒华焦虑地在甲板上踱来踱去,任何睡意也没有。

  夜已非常深了,水手们已开始轮值夜班。周围只有船破浪前行的「哗、哗」声以及甲板发出的「嘎吱、嘎吱」的怪叫声,和「呼、呼」的风声。

  他非常想抽烟,然而甲板上禁止一切烟火。

  他双手靠在船栏上,瞧着一弓弯月随着海面的起伏,映在水面上,被弄成了一道道折皱。

  他心里非常焦虑,升腾起一股痛苦的渴望还有一种挫败感。如此下去不行,再过一会儿,还是壮大胆,再敲敲她的房门。

  实在是令人难以想通,莫非是她撞见鬼了吗?在英国时,他对她那样好,送她礼物,恭维她,然而她此刻仿佛对他如陌生人似的。并且他亲眼看到她与船员们放纵地打情骂俏。他们肯定会喜欢她的纯真与可爱的。

  艾勒华不愿责备这些船员们,男人嘛,还不都相同。但是最令他气愤的是大块头内德的那对可恶的眼睛,它们像死鱼似地总是盯着海蒂,他老是出现在海蒂的身边。假若能再次获得海蒂艾勒华愿满足她的所有要求,愿为她做一切事情。

  艾勒华清楚内德想干什么,他也想从海蒂那儿得到他想获得的东西。

  对艾勒华来说嫉妒可是一种从没有体验过的新的情感,他始终不喜欢嫉妒。他压根不喜欢。他想,海蒂对他是忠诚的。她应当明白,他确实十分关心她——这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做得最好的了。等返回英国后,他将想让她在庄园里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小木屋,他可以养活她的。或许他的错误,就在于未告诉她这个想法。

  他摇了摇头,不久又回到了现实中来。艾勒华发觉,当海蒂清楚他强烈需要她时,她就会得到极大的满足。她要他求她,就像从前常求她一样。他得让海蒂知道,她能够依靠他,没有比依靠他更好的了。每个人知道,女人要有一位男人来保卫,为她做一切的决定。

  他想像着当他告知她这一消息时,她满脸高兴的表情。

  她将会如何感激他啊!想到她那优雅的体态,他的心就隐隐疼。从获得她的那天起,他就有一种美好的感觉。他喜爱闻她身上独特的香味,喜爱抚摸她光滑的胴体。

  艾勒华一本正经地理了理领带,摸了摸胡子,严肃地走下了甲板。

  他应当与海蒂直接了当地谈谈。

  海蒂呆呆地坐在那张小床上,仔细地思考着玫罗丽的要求。

  玫罗丽也是人,提这种要求并不过份。

  她毫不介意告诉这位年轻的小姐做爱的过程,然而要让她躲在一边窥视她同别人做爱,海蒂却从未经历过。这位年轻的小姐肯定是鬼迷了心窃了,她是如此坚决地要求她同意她的要求,她那美丽、高雅的脸上满是自信的神情。

  每当玫罗丽遇见困难时,她老是知难而上,肯定不轻易放弃。

  海蒂想拒绝她的这一特别的要求,然而玫罗丽小姐总是想尽办法地得到她想要获得的东西。当初在凉亭里,她就不得不屈服于玫罗丽的威逼。然而,说也奇怪,自从那天起,她们的关系变得更为密切了,成了一对知心的朋友。

  海蒂反复地想着,她清楚自己终究会按着玫罗丽的意思去做这件事的。想到这,她禁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但是,她立刻又收敛了笑容。

  内德可能说些什么呢?

  她明白,这件事情肯定不能让内德知道。男人们对这种事总是会惊诧的。

  她非常希望内德此时此刻又在她的身旁,她想要内德的抚摸。然而刚才他一看见玫罗丽,就吓跑了,消失无影无踪了。

  此刻,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莫非是内德又回来了吗?

  但是,她又听到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她清楚这绝不是内德,由于内德从没有敲门的习惯。

  她忍不住笑了,来的肯定是艾勒华了。自从离开伦敦后,他每夜都要沿着这条狭窄的过道,悄悄地来敲她的房门,乞求她让他进来。但是,她每次都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他此刻肯定都急死了。

  她要给他一些教训。她飞快地翻下床来。

  「进来吧。艾勒华。」她忽然拉开了房门,艾勒华几乎摔倒在门里。

  艾勒华定了定神,马上恢复了常态,一把捉住了她。

  「噢,海蒂,你总算肯让我进来了。」

  他的手牢牢地把着她,头钻入她的胸前,全是烟味的夹克衫紧挨着她身体,他的手激动地在她身上乱摸一气着。

  口里呼出逼人的烟酒味。

  「我非常想要你。」艾勒华呢喃说道,彻底忘了刚才自己在甲板上想好的要对她说的话。

  艾勒华牢牢搂着海蒂,头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她有些晕眩,一种熟悉的快感从下边升了上来。她尽量保持着镇定。

  「好了,艾勒华,放开我。」她坚定地说道。

  假若她此刻就让步,事情又会回到以前的老样子,她还会被这位年轻的少爷当成是一位蠢笨的乡下姑娘。他还会认为他想什么时候来满足生理需要,她都得满足他。

  艾勒华渐渐才明白过来,海蒂正极力地反抗着他。他松开手,诧异地低头看着她,露出非常少有的笑容。

  「海蒂,你不乐意看见我吗?」

  她退到离他一臂之远处,「肯定,我不想看见你。」

  「好,那么……」他又禁不住地向海蒂扑去。

  海蒂灵敏地侧身一跳,挨着床边坐下来,她指着对面角落的一把椅子。

  「坐下来,艾勒华。」她严肃地说,「我们要谈谈。」

  「谈些什么呢?」艾勒华嘻嘻笑地说,「我清楚你想些什么,我所想的同你一样。」

  「你听我一点点说,你如果不想听的话,就出去好了。」

  海蒂愤怒地说。

  艾勒华听见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他不相信海蒂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她如何是这样的人。

  「你如何敢如此对我说话……」好半天,艾勒华才蹦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看到海蒂面无表情的样子,忍不住将音调拖得长长的。过了不一会,海蒂认为他要离开了。然而他正被欲火折磨着,脸色煞白,他必须乖乖地瘫坐在椅子上。

  「我不清楚,海蒂,这不是你。」

  海蒂将手交叠地放到膝盖上。她双腿优雅地合拢在一起。艾勒华的双眼不断地在她的胸部扫来扫去。她心中非常明白,他恨不得能看透自己这件薄薄的晚礼服,可以好好地玩赏自己那对棕褐色的乳头。

  「这就是我,一个崭新的爱。艾勒华,此刻我们应当坦白地谈谈了。」

  「这同样正是我来这里想办的事……」他慌忙说。

  「你让我说完好吗?」

  「噢,行,你说吧。」

  「我此刻已不再是客厅女佣了,我已是小姐的贴身女佣。我不可以让你随意地想获得我,就能够获得我。你应当为我做些什么,来获取我的欢心。」

  艾勒华此刻才明白过来了。他的双眼依旧有欲火的余晖,眼里还有一些另外什么的——一种新的尊重。

  他勃起的阴茎胀得更加大了。

  「讨你的欢心?哼!」

  海蒂发自内心的笑了。她认为她有办法可以控制住艾勒华。这办法的一开始要教会他自愿地为她做一点事情。

  「我应当做什么……什么事呢?」

  「等等。让我先想想。」海蒂愉快地说。

  「你要钱用吗?」

  「不,我不需要钱。」

  「那么,你要我做什么呢?」

  「你得按照我说的去做。」她说。「假若你可以让我高兴起来,我会报答你的,要不然,你再也别想从我这获得一点快乐。」

  艾勒华诧异地舔了舔嘴唇,他的双唇有点发抖。

  「我……我不清楚你的意思。」

  他宽大的脸涨得紫红。他从椅子上跳下来,跪在地毯上,呆呆地望着她。海蒂禁不住想笑出来。到了此刻,艾勒华还是这样虚张声势。

  「告诉我,你将依照我所说的去做。」

  「我将依照海蒂所说的去做。不管她说什么。」

  说完此话后,他显得是如此的顺从。海蒂赞赏地拍拍他的头,抚摸着他那全是汗水的前额。

  「你肯定会的,你会做得非常好,对吗?你会表现得如个确实值得尊重的绅士一样,为他所爱恋的小姐做出所有。」

  艾勒华使劲地点了点头。

  「我愿成为海蒂最心爱的人。确实,我会的,如果我拥有了她,我就会为她做出她想要的所有。从我们航海起程的那刻起,我就要永远这么做下去。天呀,我想疯你了。我马上忍受不住了,我能……」

  海蒂装出一副不悦的样子。

  「你提这种要求?你走吧。你还认为这是从前?悦耳的话不会再感动我了。我想你会清楚的,看来你是需要得到一些教训了。」

  艾勒华又沮丧地回到椅子里,一副丧家犬的样子。

  「对不起,我应当做……做什么呢?」

  海蒂钩起食指,若有所想地轻柔敲了几下上嘴唇。

  「你应当表现出你准备按我的意思去做。」

  「好吧。我如何才可以表现给你看呢?」

  海蒂双眼忽然一亮。「去,去橱柜那把我的梳子取过来。」

  艾勒华赶忙过去,高兴地把梳子拿了过来。一想到他依照她说的去做,海蒂就感到极其兴奋。艾勒华是上流精英,英俊富有,他那样的男人,平常都拥有很多像她这样的女仆,并可以让她们对他俯首贴耳。但如今,一切都真地颠倒了起来。

  艾勒华呆呆地看着她。她又一次被他的身体的魅力所吸引住了。虽然他不如内德高大,然而艾勒华体态更为匀称,身体更为健康。他的强烈热情和充沛的精力也总吸引着她。

  此刻她正体验着他生活的另一面,使艾勒华屈从将是一种新的挑战。

  艾勒华的呼吸正在加快,他紧裹在全是烟味的夹克中的胸膛快速地上下起伏着。还未等海蒂发话,他就开始动手脱衣服,最后只剩衬衫和内裤。他的壮实、全是肌肉的臀部鼓起来贴着他紧身的裤子。

  海蒂拿起梳子使劲地打着他的屁股,艾勒华喊了一连串快速的、被压抑的呻吟声。虽然有厚厚的内裤遮挡着,然而击打的声音听上去依旧非常脆。开始艾勒华还硬撑着,不久,他就开始扭动屁股,尽量去躲避每次的拍打。

  「别动身体!」海蒂命令道:「假若你不服从,有你好看的。」

  「求求你,海蒂。我马上挺不住了。」

  海蒂舔着嘴唇,站起来,围着他转了一圈。艾勒华抬起充满着失望与欲望的脸看着海蒂,海蒂一看见他那张脸,膝盖就发软。

  她并未料到事情那样顺利。艾勒华为讨她喜欢,心甘情愿作践自己。她像喝了丰收的美酒一样,非常兴奋。

  「你此刻是一位坏东西,对吗?」

  她压低声音,「你实在太淘气了,年轻人。」

  「确实,不错,是这样。」他轻声应道。

  「你此刻并非我的主人了,对吗?告诉我你此刻是什么人?」

  艾勒华轻声说道:「我是一个……坏……东西。」

  「对,你就是一位坏东西,我们应当如何对待坏东西呢?」

  「揍他。」他的声音如同蚊子的声音一般大。

  「我听不清楚。」

  「揍他。」他放大声。

  「这就对了,揍他。」她接过话说。「要不停打他,直到他求饶为止。」

  「确实。噢,天啊。」艾勒华不禁呻吟起来。由于现在海蒂一抬腿,已坐到了他的头上。

  艾勒华每发出一声咒骂,她就用两腿使劲夹一下他的头,最后她又跳下来,解开他的皮带,扯下他的内裤,脱了下来。接着,她又挽起自己的睡袍下边,在腰上做了个结。

  艾勒华红肿的屁股和多毛的大腿显得十分兴奋。海蒂使劲拍打着他的屁股,他的屁股有节凑地抽动着。她的手掌微微作疼了。

  艾勒华不敢发出声响来,只有听见他压仰的哼哼声。她把手指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小腹。

  「此刻接着惩罚你。」她摒着气说。「我要瞧瞧你屁股是如何变红的。」

  噢,这样有趣的游戏。她将在几个小时里,始终用更为新奇、更为卑贱的方法来惩罚他。她早应当想到,艾勒华就该受到如此的惩罚。

  她记忆自己在庄园做女仆人时,艾勒华与高傲的女教师之间朦胧的暧昧关系来,她叫什么来着?噢,是了,是坦普顿小姐。当时大家经常听到从育婴室里传来的坦普顿小姐的呻吟声与叫喊声。这或许是艾勒华正在为他的女教师献身吧。

  海蒂使劲抬起手,用梳子的背面再次开始拍打他光溜溜的屁股,梳子与皮肤的撞击声的确悦耳动听。艾勒华的屁股不断地颤抖着,颜色变得越来越红,他仿佛忘记了四周的一切,他像小绵羊似的哼哼着。

  海蒂累得直起了腰,艾勒华依旧顺从地在地上伏着。他的头低垂着,四肢颤抖,一副惹人喜欢的样子。海蒂决定首次教训到此为止。

  「我可以起来吗?」艾勒华谨慎地问。

  「你不可以有点礼貌吗?」海蒂喝斥道。

  「请问我可以起来吗?」

  海蒂笑逐颜开,「你还能够说得更加动听些。此刻你再说一遍,你要尽你所有努力,对我表示尊重。」

  艾勒华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抬头凝视着她,他的眼里既有乞求又有敬佩,海蒂看到此情此景,更为兴奋。

  「请问……小姐,你准许我站起来吗?」他津津乐道地问。

  「能够站起来。」海蒂愉快地说,「不要放下衬衫,走到我身旁来吧。」

  艾勒华咬着牙关使劲地站了起来,他的屁股上一股股钻心的刺痛,他听话地把衬衫依旧捋到腰上面。

  「转过身去,让我瞧瞧你。」海蒂说。

  她冷眼看着他那酱紫色的屁股,它与他雪白的其他部位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他扭头看着她的脸,急迫地想获得她的赞扬。海蒂也清楚他正狡猾地察看自己的表情,她所以就努力作出一副毫无表情的样子。

  海蒂忽然笑起来,「你是个非常乖的人,我会让你获得我的。」

  艾勒华结巴地说些道谢的话。他穿上那件全是烟味的夹克,走出了房间。他一面走一面甜蜜地回忆着刚才的那一幕,脸上全是崇敬之情。很快,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六章 麦克尔船长

  她决定了,他正是她所要的人,他既温柔并且非常有经验。她不可能改变主意了。麦克尔船长将帮她结束个人的处女生涯。

  玫罗丽用铅笔仔细地测了一下她画的「普西芬尼」号护栏的长度。她认真地处理着画面的明亮部分和阴暗部分。她只画了几笔阴影部分,兴趣就没了。

  这幅画够不错的了,它比散落在她脚下的那些好多了。

  然而她还是不满意,画里的绳索啦、船帆啦、救生圈啦、护栏啦,以及绞盘之类的东西,她都仔细地分析认真地研究过,然而她认为还是少了一种生命——精髓。

  确实,就是精神,她觉得有些厌烦。她需要挖掘其他方面的题材来激发个人的灵感。

  她索性放下画笔呆呆地注视着浩翰的大海。她已经在海上前行了二十天了。他们已经成功地通过了法国的南特,葡萄牙的里斯本。这段日子以来,天气格外地好。那天早上,船长对她说,他们马上将穿越卡斯湾了。

  「这个月底,我们就能够到达黄金海岸了。」他愉快地补充道。

  「那样快?」

  「啊,风势始终非常好。我没告诉你吗?你给我们带来了好运气。这次航行十分顺利。」

  「你有空看看我的画吗?」她顽皮地问。

  他笑呵呵地瞄了她一眼,「噢,亲爱的,我有的是时间。你会发觉我非常有鉴赏力。只是你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她清楚他的意思。自从那天和他和其他人共进晚餐后,他们之间已有了某种默契。有时,她可能有那种打算。然而现在,她还未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她需要培养自己足够的勇气。

  「那么让我来……来定一下时间吧。」她鼓足勇气勇敢地说。他大吃一惊。她虽然清楚他的话中含义。

  「亲爱的,我会使你满意的。」他自信地笑着说:「我乐意为你效劳。」

  她决定了,他正是她所要的人,他既温柔并且非常有经验。她不可能改变主意了。麦克尔船长将帮她结束个人的处女生涯。

  麦克尔船长大步地在甲板上来回检查船前行的情况,并不断地发布着命令,玫罗丽收起了对他的非非所想。非洲就马上到了,她从风里就领略到了非洲的炎热。她期待着自己的白马王子。

  虽然风尚存一丝凉意,然而已能够明显感到天气越来越热。很快,她就要换下厚厚的外衣,穿上薄薄的裙子了。她要让海蒂从箱子中把衣服拿出来,将衣服上的摺皱弄平整。

  自上次遇见海蒂和内德那一幕后,时间已过去一星期了,她清楚海蒂和内德已悄悄幽会过好几次,然而他们却始终没有机会溜到海蒂的房间中来。

  「莫要忘了。」玫罗丽提醒海蒂说,她明白自己无需再多说什么了。

  海蒂马上清楚了她的意思,她嘻嘻笑了。玫罗丽内心一阵高兴,有了机会,海蒂肯定会通知她的。那么,她将有生以来首次亲眼目睹男人和女人做爱的场面了。

  看见这种场面后,她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而不用麦克尔船长亲手教她,启蒙她了。想到这儿,玫罗丽得意地抬起了头。乔那森啊乔那森,假若你那次未讥讽我毫无经验,那么就将是你来给我首次的快乐了。

  她感觉非常奇怪。每当回忆起河边的情景时,她都感到气愤和悲伤。

  乔那森从厚厚的书本中扬起头,目光越过舵工手中握着的舵盘,落到了舵楼甲板上的玫罗丽身上。

  真见鬼,如果玫罗丽在附近,他总是不能聚精会神。他看到玫罗丽焦躁地扔下铅笔,撕下不满意的画稿,气呼呼地把它扔在脚下。

  她如此出神地盯住海面上在想什么呢?她也在幻想美好的非洲吗?他压根不奇怪她没有耐性画这艘船。尽管她非常有才华,且技巧娴熟,然而她眼界还需开阔些。他自己不禁又笑了,由于他想到,假若他提醒她眼界要广些,搞不好她又会反驳的。

  他和玫罗丽已和解了,然而他们的谈话压根未涉及到实质性的问题。假若他即使显示那么一丁点亲昵的行为,他都会像只野猫般地愤恨地看着他。他想,玫罗丽是期望他向她挑战的,她甚至喜爱他们之间的口角。她思维敏捷反应敏锐,太聪明可爱了。

  她那绿莹莹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此地使人着魔。他想去故意刺激她一下,就那么一点点。他要看她怎样反应。

  乔那森忽地站了起来,他向舵楼的甲板走去,他走向坐在防风墙处的她。他的长礼服被风吹得击打着裤子,发丝在空中飞舞着。

  「今天早晨没有灵感了?」他漫不经心地说:「可以让我在你这里避一下风吗?」

  他说着就蹲在了她身边,她转过身,轻视地看了他一眼。哈,她或许又在装作对他冷淡了,其实她内心呢……

  「灵感?噢,你说的是我的素描。」

  她微微一笑,抬起手,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我今天定不了神,画不出什么东西。」

  乔那森露齿一笑,他的牙齿整洁。「或许是题材不对。」

  他说。

  她盯着他说:「你仿佛有什么话要说,我看出来了。」接着,她又有点苦笑着说:「我或许会后悔问了你,然而你所指的题材是什么呢?」

  「你应当从生活中寻找。我看得出,你对画这艘船已十分熟了。可是你不认为它缺乏一种活力吗?一种内涵吗?并且……」

  「谢谢你的忠告。」她冷漠地中断了他的话。「我还不知道在你很多精湛的技艺中还有艺术评论呢。」

  他低着头说:「我并非评论家,我仅仅是有一股热情罢了。你所有的一切都吸引着我,看上去是我在向你建议,的确,是我发觉了你的真正的才气的。」

  「真的吗?」玫罗丽压根不顾他讨好的话语问:「他要我选怎样的题材?」

  他说:「你不要拒绝我的建议。喏,瞧那里,你为何不试一试呢?」

  不等她回答,他转身走下舵楼的楼梯,朝主甲板走去。

  她摒住呼吸,瞧着他所指的方向。

  那里一位青年水手正在用拖把擦洗甲板,他只穿了一条还未到膝盖的短裤,他四肢颀长,皮肤呈古铜色,肌肉非常结实,年纪不到二十岁,然而因为长期的日晒雨淋他已显得早熟了。

  玫罗丽从未考虑过描绘人物,尤其是这么一位几乎半裸体的男人。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意见。在她这个阶层的女人,若被人发觉有这种下流行为,会遭人唾弃的。

  在船上,有时碰到水手脱衣服,她都要礼貌地回避,起码装作没看见。假若要她长久地盯着这个半裸的男人,并把他画下来,她需下非常大的决心。

  玫罗丽具有反叛的性格,然而她起码还未摆脱外表的体面,乔那森不知道她是否能完全抛弃一切枷锁。假若她画下这位水手,对她来讲,将会是一个大的飞跃。

  他转身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些许沉思了一会儿,渐渐地架好了画板,手拿着画笔。她的脸上神采飞扬。

  她快速地四周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注意她,她就马上弯着腰,画了起来。这一切都被乔纳森尽收眼底。

  「这才是真实的玫罗丽。」他自言自语道。「你只需要别人带领罢了。」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而后阔步地走向甲板。

  「小姐,今天夜晚。」

  海蒂有些紧张地笑着说:「还记起你提的那件事吗?」

  「你清楚我忘不了。海蒂,你告诉内德这件事吗?」

  「噢,不,小姐!他如果知道了,他肯定不会同意的。你得躲在某处,不可以让他发现你在偷看我们做爱。」

  玫罗丽思考了一下,说:「啊,有办法了。你们在我房屋做爱行了。它比你那间大。你告诉内德,说我和船长在一块,我没有那样快回来。此刻,你帮我腾空这只箱,把它摆放好。它可是一个非常好的藏身之处。」

  玫罗丽在箱子中放了一个垫子,这样她能够更为舒服些。她只穿着圆领的无袖女内衣,由于箱子里边再没有多余的空间准许她穿着外衣了,并且,如果在箱子里逗留的时间长了,里边会非常闷热的。

  海蒂把箱子打开了一点点,只留下一条细缝,她后退了几步。

  「你能看得到吗?小姐?」

  「是的,好极了。你看得到我吗?」

  「噢,看不见你。好极了,没有人知道你藏在箱子里边的。」

  海蒂禁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玫罗丽一想到这荒谬的事情,又受到了海蒂的渲染,也禁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被箱盖盖住了,海蒂打开箱盖,看到玫罗丽已笑得缩成了一圈。

  「噢,海蒂,是否有点过份了?我几乎不相信我可以做这种事。我肯定快发疯了。」

  海蒂激动地说:「这只是一个玩笑罢了,没什么不对的。」她捧腹接着道:「艾勒华将会说什么?我可以想像得出他脸上的表情。」

  一想到这里她俩笑得更加厉害了。她们眼泪都笑得掉了下来,脸都笑红了。慢慢地她们才平静下来。

  「好了。」玫罗丽说:「放下箱盖。赶快叫内德。」

  海蒂抓住箱盖,一脸认真地说:「小姐,我不清楚我应当……」

  「胡扯!你总是这样说。你走吧,你赶快叫内德,赶快。」

  「然而这次,我不敢保证……」

  「海蒂……」玫罗丽警告说。

  「好吧。小姐,请不要生气。我又并非说我不愿干了。」

  「这还差不多。就当我不在这儿!」

  海蒂有点恼怒地叹了口气:「忘了你在这里?我试试吧!」

  玫罗丽听见海蒂轻轻地带上了房门。她耐心地期待着,时间不会非常长的。此刻,她听见了附近一片嘈杂声,这是接交班的水手们的脚步声。接着,又听到「砰」地一声,某个房门关上了。最后,她听见自己的房门被推开了。

  玫罗丽摒住呼吸,一动不动,她恐怕内德发觉自己。

  「进来吧,不可能有事的。」海蒂轻柔地说。

  「假若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你确定这儿安全吗?」内德沉重的脚步踏在地板上「吱吱」作响。他仿佛有些踌躇,然而还是马上关上了房门。

  「嘘……嘘……」海蒂低声提醒他说:「到床这里来,坐在我身旁,不要发出响动。」

  「乐意从命。」内德呵呵笑着,一把搂住了海蒂。

  海蒂牢牢地贴在他的怀中,两人的嘴唇马上就粘在了一起。内德的手掌在她的胳膊上胡乱地抚摸着,渐渐地伸进了她的胸脯。海蒂微笑着温柔推开了它。

  「内德,等一下再如此嘛。」

  内德得意洋洋地说:「好的,我内德会做给你瞧的。」

  内德一下子把海蒂推倒在床上,海蒂尖叫了起来。

  「你此刻看到了,为何你不凑近点瞧瞧?」内德声音粗哑地说。

  很快,海蒂又不断地发出了呻吟声,内德大叫了一声,达到了高潮。

  艺术的灵感突然冒了出来。玫罗丽忽然清楚她从此刻开始,她将画什么了。她现在那样希望手中有支画笔,她把床上的这一幕深深地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海蒂看到了,她肯定会大吃一惊而且不高兴的。

  她希望麦克尔船长还未改变主意。

  「玫罗丽,快看那儿。」第二天早晨,乔那森指着浩瀚的大海远处,高兴地说。远方似乎有一条雾蒙蒙的直线。

  玫罗丽睁大了双眼。「它不可能已到了吧?那……那是否是非洲?」她诧异的问。

  「真的是。是非洲的海岸线。可是,我们还要航行一段时间才可以到那里,然而那是非洲是无疑的了。我始终盼望我是把非洲指给你看的第一人,此刻,我们总算一同看到了非洲的第一眼。」

  她不敢正视他,她感到此刻,他俩是如此亲密。

  「然而这并非你第一次看见它了。你从前已到过非洲多次了。」她尽力掩饰自己的兴奋说。

  「确实很好,然而我从没有此时此刻的这种感觉。」

  玫罗丽咽了一下口水,她的喉咙有些发干。他仿佛一点没有藏匿自己感情,这从他的话语中非常容易听出来。

  她认为他给了她一件特别的礼物。没有任何欲望,没有任何要求。为何他总是令她有如此的感觉?她努力想把他只作为一位普通朋友,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他俩都是感情丰富、拥有艺术敏感性的人,他们肯定会碰撞出爱情的火花。

  她转过身来,朝着他,她伸出发抖的手抚摸着他的胸膛,她能觉察到他的马甲下边那颗剧烈跳动的心。

  「乔那森……」她呢喃道。

  他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牢牢地握住了它。她觉得他的手也颤抖得厉害。

  「不要再说了,格温妮,它会被坏这一美妙时刻的,我们未来有的是时间。我始终牢记着我们没有完成的事业。」

  她摒住呼吸,默默地听他道来。

  「你我生来就合适非洲,你瞧瞧地平线上那条朦胧的线。你能想像什么在期待着我们吗?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能更为清楚地看到她了。她是绿色的,金色的,深红色的。噢,格温妮,一旦她汇入你的血液中,你就不可能拒绝她了。她会在你身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玫罗丽被他饱含激情的话语深深地感动了。他就如在叙说一位情人。他首次用了她的昵称。他从前从未称她「温妮」,她喜爱他这样称呼她。

  并且,乔那森把非洲称「她」。女性,男人对他们亲爱的船的称呼。乔那森的全部身心都爱着非洲,这可非常明显地看出来。

  他对心爱的女人同样有这种感情吗?如此复杂而又才华横溢的人。她总有一天能证实他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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