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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援交】(01-60)(代发) - 6,4

[db:作者] 2025-07-11 17:07 5hhhhh 5090 ℃

  到再一次恢复意识已经是次日清晨,张开眼精神比昨天好得多,头亦不再痛了,到底是退烧药有效还是白粥有效?我不知道,反正不要是护士姑娘那香吻疗效。

  从床上爬起,邻边的睡床空空如也,张眼望望,小莲侧坐在我身边的椅上单手托着头睡,小妮子,原来上床动作还是让我安心的恍子,根本就没好好睡过一觉。

  小莲睡得并不深,我起床的声音吵醒了她,女孩缓缓张开眼睛,第一句还是关心话:「世伯你醒来了?有没好一点?」

  「全好了,多得护士长。」

  小莲微笑说:「只是见习护士。」

  女孩动作比我敏捷,从木椅站起伸伸腰,往自己的睡床拿起一叠衣服给我:「衣服我洗好了。」

  我啧啧称奇:「这么快干掉?」

  小莲笑说:「旅馆的婆婆借我烘衣机,我把两条干毛巾放进起一起烘,水份挥发得快,可以缩短烘干衣服的时间。」

  「原来如此,小莲妳以后一定是个好的家庭主妇,我家雪怡好像连洗衣机也不会开。」

  「那我去洗手间换,世伯你也换衣服吧。」小莲拿起自己的一份进洗手间,昨晚一直没留意她是身穿浴袍,现在看背影婀娜多姿,步姿优美。

  小莲进去后我从床上站起,才发觉自己也是被换上浴袍,身体还像给清水拭抹过的干爽舒适,到底是谁做的?不要问、不要想、不要追究。

  小莲更衣出来后我到洗手间梳洗刷牙,步出旅馆时外面阳光灿烂,昨晚的狂风暴雨彷似一场恶梦。多坏的天气,也总会有雨过天晴的时候。

  「喂,雪怡吗?爸爸没事,妳们那边好吗?」事过境迁,致电向妻女报平安。拿起手机一看,昨天一点半的时候文蔚发了一条「叔叔没事嘛?」的讯息来,我心头一暖,小女孩还是口硬心肠软。

  「好了,截一辆出租车送妳出市区吧?」我向小莲提议,女孩点一点头,没想到在出租车站等了大半句钟也没一辆车经过。这地人迹罕至,大雨过后路又不好走,出租车不愿进来也很正常。我电召拖车的时候顺道问有没出租车可叫,对方表示只能找到一台。

  「世伯你乘出租车回去,我去乘巴士可以了。」小莲主动把车让给我,我看那几乎要掉下来的巴士站,都不知是否经已荒废,于是坚持先载女孩回去。小莲想了一想,突然问我:「世伯你昨天不是问我昨晚约了谁?想不想知道答案?」

  我理所当然地说想,小莲脸上一红道:「其实那是男孩子,但不是一个,是一群。」

  「一群?」我瞪大眼,果然是群交派对吗?

  小莲没有再说下去,直到出租车到达,女孩还不告诉我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故作神秘的把我拉到车上,目的地是一间超级市场。

  超级市场?

  小莲买了一大堆糖果玩具和巧克力,再领我到另一街道的一间建筑物,儿童助养院。

  「小莲姐姐!」在里面玩耍的小孩一看到小莲便一涌而上,女孩把手放在后面向小孩们道歉说:「对不起,小莲姐姐昨天有事,答应你们的蛋糕做不了。」

  「没有蛋糕啊。」孩子们面露失望之色,似是期待已久。小莲又举起手上的一袋二袋:「所以我买了巧克力作陪罪,大家会原谅小莲姐姐嘛?」

  「会!」小孩子最现实,有吃的玩的,想也不想便说好。

  把糖果玩具都分派好,我和小莲挨在一边看小孩子们把得到的分甘同味,我苦笑问道:「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妳也不必装秘密吧?」

  小莲脸上一红说:「你不知道,这种事告诉别人很难为情,好像想给别人称赞才去做的。」

  我对女孩的行善而不居功佩服不已:「但的确是值得称赞吧?妳昨天坚持要走,就是答应了给他们做蛋糕?」

  小莲失望道:「是答应了很久,我上星期还发誓今次一定有,结果还是没做到。」

  我说得有点轻率:「也没关系吧,小孩子拿什么也一样开心。」

  小莲嘟着嘴抗议道:「意义差很远啊!花三小时做的和花三分钟买的又怎一样?」

  「这个嘛,世伯比较肤浅,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妳有这份心,还是很值得敬佩。」

  在我和小莲聊着的时候,一名大约六、七岁的男童跑到我俩面前,瞪着我眼带敌意,象是质问什么的语气问道:「小莲姐姐,这个是妳的男朋友吗?」

  我和小莲同时一愣,女孩弯下身来微笑道:「禾仔,这是小莲姐姐的朋友,不是男朋友。」

  小孩仍不信服的认真道:「我喜欢小莲姐姐,长大了要和妳结婚,妳别找其他的男朋友。」

  小莲笑说:「好的,那你乖乖听老师话,做个有用的男子汉,小莲姐姐也会喜欢你。」

  男童「嗯」了一声,便拿着小莲的糖果回头跟其他小童游玩。我笑道:「这么快便懂得预约了呢。」

  小莲脸上一红,不好意思说:「现在的小孩子总是人小鬼大。」

  我点头道:「这是证明他们很喜欢妳吧。」

  小莲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看着在院里乱跑乱叫的小孩子们,看了一段时间,忽然间语气哀伤地向我问道:「世伯你看,这里的小孩子全部是不获父母照顾而成为孤儿。爸爸妈妈,不是应该很爱护自己的子女,不是应该无条件地为孩子尽心尽力的吗?为什么世界上有些人,可以对自己的骨肉那么残忍?」

  「小莲…」

  「我真的很不明白,世伯你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狠心的父母?」

  一条眼泪滑落在女孩清丽的脸颊,我没法回答小莲的问题,内心只感到无比愧疚。昨天我曾怀疑她坚持要走,是为了参加红姐的派对,是为了去卖淫。

  我是侮辱了这个女孩的纯洁,侮辱了她叫人尊敬的崇高品格。

               《四十九》

  「院长,助养院的资料我替你们简单整理了一遍,如果没什么问题可以递上去审批。」我把准备好的文件给予刘院长过目,老人家笑逐颜开,欢喜地向我感谢:「太麻烦你了,马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我抱歉道:「我应该向你道歉才对,你们是慈善事业,这么多年却一直得不到政府支援,这是我们的失职,今次希望可以帮到你。」

  离开助养院后,小莲笑咪咪的走到我身边跟我并肩而行,跟院长一样感谢我说:「谢谢你,世伯。」

  我受之有愧道:「这是我的份内事,一个非牟利的慈善事业申请多年却一直被拖延,官僚主义,实在令身为公务员一份子的我亦感到惭愧。」

  小莲「噗哧」一声的笑出来:「bureaucratic,看来世伯你没忘记蔚蔚的教导呢。」

  我不好意思的求女孩别抽我后脚:「那只是一时没在意,小莲妳也不要欺负老人家。」

  小莲笑得更为开朗:「我哪敢了,你不但是长辈,更是雪怡的爸爸,小莲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欺负世伯。」

  「我家女儿有这么可怕吗?而且小莲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天没有妳,大慨世伯已经没命了。」我反过来说,小莲摇摇指头:「世伯此言差矣,那天如果不是送我也不会遇上大雨,所以还是我欠妳的。」

  「都说我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我…」我继续争论,小莲不许我说下去:「好啦好啦,这样没完没了,大家都没错,当打平手好吗?」

  「既然护士长不收我诊金,也只好遵命了。」我却之不恭,小莲满意的说:「那前事不计,我还是欠你今天的人情,不如让我请你喝咖啡当谢礼好嘛?」

  我不同意道:「这可不行,正如雪怡所说,监督公务员工作是市民的负责,我不认为有资格接受妳的谢礼。」

  「哎哟,世伯一个大男人跟小女孩耍官腔,没意思呢。」小莲扠着纤腰道:「如果你认为接受不了三十圆一杯的咖啡,那不用花钱的,你还要拒绝吗?」

  「不用花钱的?」

  小莲微笑道:「杨家小莲亲手煮的,但味道不保证啊。」

  「妳亲手煮?那怎好意思…」

  「怎么了?对我没信心吗?还是连小莲的小小心意也不愿接受?」小莲着扬着眉毛,秀气的脸蛋带着几分奸巧。

  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往往是叫你没有反驳的余地。

  今天是星期三,自星期天开始,我便每天也跟小莲有联络,为的不是其他,而是有关儿童助养院申请援助的事宜。在知道助养院一直是依靠善心人捐助的艰难经营后,我透过小莲向老院长提议尝试申请政府补助。现今的混帐政策把纳税人的钱在大白象工程上花费不少,真正需要协助的却没几个得到支援。

  为免被指公器私用,我的所谓帮忙其实也只是指导助养院正确的申请程序,能否得到补助最终还是要经过审查,但小莲已经坚持我是十分有心,要亲手煮咖啡给我作为答谢。

  我找不着推辞的理由,加上小莲是一位很优秀的女生,不但对人有礼,说话亦言之有物,跟她闲聊是一种享受,有时候言谈间更反令我这长辈有所得着。

  「是这里了,里面很小又很杂乱,世伯不要介意。」小莲的家离助养院不远,我俩慢步了二十来分钟便到达,那是一个小康之家,谈不上宽敞但布置简约,收拾整齐,可见家里主人的生活是十分有条理。

  「一点也不小,而且如果这样算杂乱,那我家便是垃圾岗了。」我对连半点杂物也没乱放的居所欣赏不已,所谓屋雅何需大,花香何需多,小莲的家便正好印证这说话。

  「世伯还是很客气,你先坐坐,要咖啡还是奶茶?」小莲进屋后脱掉鞋子,轻松地往厨房准备。

  「都可以。」我随意回了一声,来到沙发坐下,电视机上放了一个相架,当中是小莲和看来是其母亲的合照。

  再望望旁边的组合柜,都是放置一些装饰用的小摆设,其中一格放了几个学界奖座,和贴上跟雪怡几位好友的照片。友谊永固,女孩子们的感情完全体会在一张张笑容灿烂的合照里。

  「怎么了?觉得自己的女儿还是最漂亮吗?」从厨房把两杯热腾腾的咖啡拿出来,小莲看到我逐张细视女孩们的照片笑着道。我略显不自然的回答:「没,只是好奇这些照片怎么很多雪怡都没有收藏?」

  小莲把咖啡放在小茶几上否定道:「没可能,我们所有照片都互相交换,每人也有一份。」

  「是吗?但我真是连一张也没见过。」我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感到意外,小莲不而为意道:「这个不奇怪,即使感情再好,正值妙龄年纪的女孩子还是有很多事,不好意思跟爸爸分享。」

  「是这样吗?」我有种不是味儿,小莲笑道:「所以如果世伯不想错过雪怡的一切,便要好好买通我们这些闺蜜了。」

  「真的呢,看来我这个爸爸是不合格。」我从小莲手上接过咖啡,女孩呷一口道:「世伯是合格,不过想拿满分了吧。」

  「世上会有满分的父亲吗?」我反问道,小莲诚恳说:「没有一种爱可以完美,但尽力为所爱的人得到幸福,这份心意不已经是一百分了?」

  「小莲妳这话叫世伯十分惭愧。」我对连雪怡在援交也没法制止苦涩无比,此话掀起小莲的好奇:「是吗?世伯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好吗?」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这时候小莲口袋的响起铃声,女孩拿出电话,伸伸舌头道:「太阳刚下山,果然不能说别人。」

  从小莲的说话那明显是雪怡来电,我连忙向小莲摇手,着她不要告诉女儿我在她同学的家里。

  「喂,雪怡吗?刚到家,商量学校平安夜的联欢会?还有三个星期也太早了吧?」小莲醒目的对我眨一眨眼,若无其事地接过电话,闲聊几句,便以在做饭为理由挂掉了线。

  「怎么了?这么紧张,害怕给雪怡知道世伯在我家吗?」挂线后小莲取笑我喝杯咖啡也像偷偷摸摸,我不知如何解释道:「不是这种意思,只是觉得有点不好说吧?」

  「事无不可对人言,世伯你做的是好事,又有什么不好跟别人说?」

  「我明白,但始终好像有点…」我缅腼道,小莲像有点作弄我的娇笑半声:「难道你害怕雪怡会误会我跟世伯有染吗?一男一女共处一室也不一定是那种关系吧,怎么原来世怕的思想是这样封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都被妳搞乱了,别捉弄世怕好吗?」我乱作一团,小莲也不难为我道:「好啦,只是开玩笑,我跟世伯是光明正大,就像父女一样,是不会有奇怪想法的。」

  「对、当然不会有那种。」

  小莲和睦地拿起壶子替我添咖啡:「那让女儿替你倒咖啡吧,好爸爸。」

  「谢、谢谢……」被别人女儿称呼爸爸,我更手忙脚乱。

  「好啦,八点了,是时候要把别人的爸爸交还。」聊了大半句钟,喝了三杯小莲煮的咖啡,女孩笑着跟我说。我知道时候不早,也不打扰地跟其告别,临行前小莲跟我说:「世伯今次帮了我大忙,如果有什么要小莲做的请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没这么夸张,妳所谓的人情,已经算在三杯咖啡上去了。」

  「世伯你这是跟我客气,还是认为我一个小女孩没什么可以帮上忙?」

  「都不是,好吧世伯答应妳,有什么一定第一个跟妳商量。」

  「一定唷,我对自己蛮有信心,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聆听者。」

  「我当然知道。」

  和小莲的相处,令我明白真正所谓的红颜知己是不分年龄,没有压力,令人感到惬意,就是天南地北也可以畅所欲言。

  回到家里,又是另一位叫人窝心的天使,雪怡装作生气道:「爸爸很迟啊,人家今晚特别煮了香辣芝麻鸡啦!」

  「妳煮?喔,爸爸刚刚吃了晚饭才回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是我做的,便连看也不看便知道不能吃了吗?」雪怡发起嗔怒,妻子在旁作一个劝阻不了的表情,结果这个晚上,我们一家的嘴巴都肿成香肠。

  「唉,下次狠心一点,也要告诉雪怡她煮的东西其实是不能吃的事实。」我摸着以清水洗完仍隐隐作痛的嘴唇,坐在书桌前懊悔不已,决心必须要告诉女儿在二十一世纪的妇解年代,烹饪不一定是女孩子必须拥有的技能。每个人都有缺点,只要认识清楚,亦不一定所有缺点都要克服。

  就在「养伤」之际,没发现刚才洗澡时文蔚来了一条讯息。为怕在不知哪时候给雪怡发现,我把QQ的讯息提示关闭了。打开软件,看到那附上图案的说话:「叔叔都不找我了(藐视)」

  和小莲一样,跟文蔚聊天也是乐事,只是经过了那天,我有种无法面对她的不知所措。

  「没有不找,只是怕妳还生气」我回答道。

  文蔚大慨把手机放下了,五分钟后才回话:「你再不找就要生气了」

  「没那么严重吧?」

  「可以很严重的」

  「别恐吓叔叔好嘛」

  「你尽管试试好了」

  「我当然不敢试」

  「这个星期又想出什么奸计来?」

  文蔚所指的,自然是周末和周日阻止她们出席派对的方法。正如她所说,我阻得了上星期,躲不了下星期,除非直接和雪怡摊牌,否则我没可能每个星期都把女儿锁着不让她出去。

  「今次是一筹莫展了」我坦白道,文蔚直言:「我不是说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阻不了」

  我叹一口气,有种事实始终要面对的觉悟:「妳们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

  「为什么?」

  「没原因」

  「以前不知道还算了,现在大家公开了,难道不知道这很伤我心?」

  「眼不见为净吧」

  「有可能吗?」

  「我怎知道?我又不是你」

  「就当可怜叔叔,别让我痛心好吗?妳们想要什么,我尽力去满足」

  「你是满足不了的,世界上很多事,不是想解决便可以解决」

  「有这么复杂吗?真的非去不可」

  「我已经说过不会再跟你谈这些」

  「妳们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

  「我实在不明白」

  「不明白便算了,你不约我,星期六便和飞雪一起去派对」

  「等等,让我想想」

  「只给你一天,明天已经是星期四,我要告诉红姐去不去」

  「我知道」

  「那等你」

  「嗯」

  文蔚的话令我进退两难,当日跟她做的事已经很错,我没可能再次嫖客身份去光顾她,更没可能像两星期前这边抱着她,那边让雪怡去接客。

  但我真的没借口再把雪怡留住,上次她已经尽了力满足我,我不能再施同一把戏,同时亦怕会惹起女儿怀疑。

  文蔚说得对,我是在自欺欺人。

  『如果有什么要小莲做的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尽力而为。』这时候小莲的说话在脑海浮现,在确信她没在参与其中的今天,也许这女孩是可以把事情带出困局。

  我的想法是,既然小莲是雪怡和文蔚身边最好的朋友,她的说话是有一定影响力。加上她说得不错,即使感情再好,正值妙龄年纪的女孩子还是有很多事不想让父母知道,她们的秘密往往是闺蜜知得更多。

  小莲没有参与,不代表她一定毫不知情,这是一个精明的女孩子,也许从蛛丝马迹,她是猜到好友们正在做那不可告人的勾当。我不想惊动别人,但已经没有退路,以小莲的品性我相信她亦不会泄露同学们的秘密,她们感情有如姐妹,不会想把雪怡和文蔚推上绝路。

  但我必须要谨慎,万一被雪怡发觉当日的伯伯是我,知道曾跟我做过那父女间越轨的事,我不知道她能否接受那种打击。我实在错得太过份,为了贪图那不应该的快乐,导致今天绑手绑脚,事情一天比一天陷入僵局。

  决定了,明天跟小莲商量,尝试在死胡同中找到出路。尝试借助小莲的力量,看有否可能凭着同性间的友情把两位女孩导回正轨。

  次日中午,乘着午膳时间我致电小莲,电话响了几声对方便接听:「喂,世伯。」

  「妳好,小莲,雪怡在妳身边吗?」

  「在,我们一起在学校食堂,她去了点餐,你要找她吗?」

  「不、其实我是找妳,最好别让她知道,妳今天放学后有时间吗?」

  「哦?」

  助养院申请的工作完成,本来我和小莲是暂时没有见面需要,故此她对我的相约反应出奇,但仍友善地说了一声好。

  这事情我不想给外人听见,虽然孤男寡女不是太方便,但我还是提出在其香闺倾谈的要求。

  「世伯是爱上了我的咖啡吗?」冲着咖啡的小莲没有在意笑说,我厚着脸皮道:「对,小莲的咖啡太好,叫世伯一试难忘。」

  「这个简单,我给妳一些咖啡豆,你回去让雪怡煮不就可以了。」

  我想起昨晚的地狱芝麻鸡犹有余悸:「雪怡吗?我这女儿有化神奇为腐朽的能力。」

  「别老看小自己女儿,不多给她机会她怎会进步?地狱厨神,也有可能变成天使厨神。」小莲点头道,我真心恐怕没机会看到女儿煮出好菜的一日:「妳意思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吗?」

  「当然了,作为最亲的人,世伯是有从地狱拯救女儿的责任唷。」

  从地狱拯救雪怡,对,这是作为最亲的人必须要做的事。

  「那今天世伯有什么事?总不会真是为了喝小莲的咖啡吧?」斟好两杯,小莲坐到沙发上向我微笑道。

  我吸一口气,表情认真的询问道:「小莲,我想问妳,两星期前的星期六晚,妳有否和雪怡她们一起玩桥牌?」

  小莲好像没料到我问的是这个,思索一会答说:「星期六…星期六…没有,那天我和妈妈去探亲戚了,晚上没有打桥牌。」

  「那会否有其他人一起玩?」我继续问道,小莲颇为肯定的摇头:「不会,一向都只是我们四个玩,而且我记得那天咏珊说和表姐去听演唱会,所以没有人打牌。」

  「是这样吗?那雪怡为什么要说谎?」我皱眉深锁,小莲脸露惊讶表情:「雪怡说谎?」

  我点一点头:「对,那晚雪怡半夜才回家,说去了蔚蔚打桥牌。」

  「她这样说?那肯定是谎话了。」小莲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我苦恼不湛道:「就是,她跟妳们玩我可以放心,就怕她在外面认识了坏朋友。」

  「这…雪怡应该不会吧…」小莲仍不相信的难掩错愕,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跟我说:「这样说来,我也觉得她最近有点奇怪,经常不知跟什么人发讯息和逃课,问她又总推推搪搪的没有正面回答。」

  「那我应该没有猜错,雪怡很有可能是认识了某些不好的朋友…」

  以两星期前的晚归起疑是最合理的一个解释。小莲思考了一阵,脸有难色的跟我说:「世伯,有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是什么事,小莲妳知道什么便告诉我。」我着急道。小莲吞吞吐吐的说:「前阵子我在街上曾碰见过雪怡,当时她跟一位看来像四十来岁的男人手拖手在逛商店,我上前跟她问好,她表现有点惊慌,说那个是她的舅父。」

  「舅父?秀娟是家中独女,雪怡根本没什么舅父。」

  「原来真是谎话吗?其实当时我已经很奇怪,因为他们的态度很亲暱,不像一般的舅甥女,而且如果是真的话雪怡也不会那么惊慌,只是既然她这样说,我也没追问下去。」

  原来小莲曾在街上碰过雪怡跟客人一起,并引起其怀疑。

  「亲暱的男人?」我担心不已,小莲想了一想,继续说:「其实不只雪怡,就连文蔚最近我也觉得奇怪,好像很多心事,世伯,你说她们会不会是认识了什么坏人?」

  「妳认识她们的朋友比较多,同学当中有没什么可疑的?」

  「同学吗?好像没有…班上玩得最好便是我们三个,咏珊是另一科…给我想一想,会否有什么可疑的人。」小莲努力思索着,这时候她是我的最大希望,我屏息静气地不打扰她,可想了好一会仍是没有头绪。

  我知道这种事太着急也没结果,看小莲苦思了半天,着女孩好好回忆,不扰她的先行离开,可就在车站正要登上公交车回家之时,小莲致电给我:「世伯,我想起来了!」

  「妳想起了?」

  我急急忙忙回到她家,小莲亦是急不及待地开门道:「是辅导主任!」

  「是辅导主任?」

  小莲把我招待回到屋内,坐下来默默说道:「一年前学校曾经来了一位辅导主任,她是个义务老师,专门给同学们作心理辅导,每星期回学校两天。她会主动联络和了解有需要同学的心理状况,给予意见和指导。我曾被接见过一次,我记得当时雪怡和文蔚也有与她见面。」

  我感觉好像找到一点苗头的追问下去:「那见面的内容是什么?」

  小莲回忆道:「都是一些比较公式的问题,询问最近学习如何,个人情绪,和家人同学间的相处等等。」

  「这些问题很正常,那为什么小莲妳会想起她?」

  小莲解释道:「因为她当时问了我很多有关信仰的问题,开始时我以为是循例的问题,但后来我发觉被召见的同学全都是没有宗教信仰,包括天主教和基督教的是一个也没在给接见,这真是单纯的偶然吗?」

  「小莲妳的意思是?」

  「我觉得她象是在做…宗教劝诱。」

  「宗教…劝诱?」我抽一口凉气,小莲神色凝重的望着我说:「世伯我想你也听过,有某些宗教组织会控制女教友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小莲妳指的是…邪教?」

  「我不希望我的朋友会跟这种组识扯上关系,但我们不能否定,是会有这个可能性。」小莲脸露担忧的道。她的推测某程度上亦解释了雪怡和文蔚卖淫的原因,两个家人齐全,不愁衣食的女孩子会踏上这条路,被组织控制的可能性便是十分高。

  「雪怡被邪教控制…」我听到这事心有如被利刀割下之痛,这比贪吃贪玩的一时胡涂更要严重得多,小莲看到我的痛苦表情开解我说:「世伯先别太担心,一切只是猜想,我想情况不会坏到这个地步。」

  「那还会有其他的可能性吗?小莲妳也很认识雪怡和蔚蔚吧,她们会是为钱出卖自己的女孩子?」我苦涩问道,小莲思想着说:「的确最近她们对用钱的态度跟以前没有大改变,也不觉得突然有很多钱乱花,但这不能证明什么,也许她们根本没做我们现在所想的事。」

  我没有跟小莲说我已经掌握了雪怡和文蔚卖淫的实证,甚至曾以嫖客的身份光顾过。

  我继续问道:「那个辅导主任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位女老师。」

  是个女的,难道她便是文蔚说的…红姐?

  「无论如何明天我会查一查,也会试探的向她们两个问些什么,有消息便通知世伯,你也别太担心。」小莲安慰我道。

  「嗯,那拜托妳了,小莲…」

  「嗯,放心吧,世伯。」

  再一次离开小莲的家,我的步伐是比刻前更沉重,操纵女教友卖淫的组织。太可怕了,我的女儿竟然落入这些人手中。

  回到家,雪怡也是刚进屋,这天她学乖了,没强说要试煮新菜,大慨昨天嘴唇肿得像香肠回到学校被取笑了半天,暂时再也不敢胡来。

  吃过妻子煮的晚饭过后,我到沙发上呆坐,面前亮着的电视画面有如浮光掠影,完全无法把我从混沌中抽离,脑里只不断重复那可怕的组织。

  到了十点左右,我发讯息给文蔚,我没有询问她有关是否被邪教控制的事,查证一事暂且交给小莲。我想说的,是最后一次求她可否不参加星期六的派对。

  「这有意思吗?」文蔚回覆我:「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这星期不去,下星期也去,你根本没法永远制止」

  「我知道,但…」

  「不瞒你,我昨天傍晚跟客人去开房,以我所知,今天飞雪放学后也跟客人出去了」

  什么?雪怡刚刚回来,是去了…接客?

  我心一阵抖颤,文蔚继续说:「这事经常发生,我们甚至习惯了,你再阻挠也没意思。污秽的身体怎样洗也不会变干净,我们已经堕落了,你不要想去拯救任何人」

  我心痛不已,也许女孩说的都是事实,但我实在无法接受,一字一字地咬着牙输入:「我不是说过,对父母来说即使孩子变成怎样,到最后一刻也不会放手。妳说得不错,我是没法制止每一次,但至少不让事情在自己眼皮下发生」

  文蔚相隔了好一段时间才回覆:「算了,我不打算跟你争论什么,告诉你一个可能是好消息,今个星期的派对取消了」

  「取消了?」我喜出望外,这总算是今天听到唯一的好消息。

  「嗯,红姐说人数不够,上次的突然爽约得失了几个熟客人,审查新客户需要点时间,她的审查比较严格」

  「那太好了」

  「半点也不好,我们可是有报酬的,而且比一般接客好得多,对我们来说是坏消息,而且没有派对不代表我们便会乖,一样可以找其他客人」

  「总比那种淫乱场所好吧?」

  「你以为吗?单独的时候才最下流,派对只是人数多,反而不敢在其他人面前做太过份的事」

  「是这样吗」

  「反正男人和女人做的事都是差不多,习惯了便不是一回事」

  听到文蔚像一个老娼一般把这事说为依稀平常,我又是一种心痛,女孩彷彿看穿我的心意道:「别以为自己很高尚,换了你时你所做的也跟其他人没分别」

  我苦笑了一下,怎么现代的女孩子嘴巴都这么利?

  「好吧,我认我是最下流」

  「那怎样?」

  「什么怎样?」

  「就是约我的事,我说过了,没有派对我也可以到外面接,你不去我便跟别人,怎样?决定没有?」

  又是这个问题,文蔚的香唇我当然乐意再亲,但也没可能重蹈覆辙,我想了一会问道:「妳们不是有只陪玩,不上床的吗?」

  「什么?」

  「我买妳一晚,但什么不做,可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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