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诺的腾焰节 By 爱吃肉的龙仆

　　望着被余晖染成金红色的山脉， 趴在穴外岩台上的尼诺一声又一声地叹气，翅膀也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他知道，翻越眼前的山脉就能看到宽阔的山坳，此刻正有无数对情侣在那儿热烈地交媾着。虽然隔着山脉，他仍觉得那此起彼伏的欢声就在耳畔回响，惹得他心里直痒，身体发烫。

　　身下挺出的肉茎被压得生疼，尼诺翻身侧卧，思绪飘回到上次腾焰节——自己独自站在群龙间，无龙搭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其它龙纵情欢闹。那种尴尬与羞愧，没有龙想体验第二此次。

　　那时尼诺刚来龙群不久，对一切尚不熟悉。现在他知道其它龙是如何看自己的了，除了新友瓦尔塔，所有龙都瞧不起他，他们嘲笑他的孱弱身体，拿他的言行当笑料，把他的温和性格当成懦弱,他们还……因此在这个群龙狂欢的节日，尼诺决定待在自己的巢穴——去了也是自讨没趣。瓦尔塔有自己的乐事要做，有那么多雌龙追求他，今天他一定忙的不亦乐乎。

　　如果我能像瓦尔塔一样强壮就好了。尼诺心想，爪子在岩面上刻画着，灰白的刻痕在霞光下透出浅黄。夜晚即将到来，可尼诺不喜欢夜晚，至少不喜欢独自过夜。他又想起了哥哥，哥哥是怎么说的？“回你自己的龙群去，那儿才是你的家。”这里确实是红龙完美的栖所，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火焰的气息，但这里不是他的家，这里没有爱。

　　一想到爱，有关那个夜晚的回忆不由分说地冲进尼诺脑中：银月下，湖边草地上，他和哥哥纠缠在一起，卿卿我我，耳鬓厮磨。他们热烈地接吻，用手爪抚弄对方，脖颈，翅膀，胸口，小腹，一路向下，直至胯间那欲望的聚集地。哥哥扭动身体，用鱼尾似的尾巴轻扫他的肉茎，那感觉……

　　胯间强烈的肿胀感打断了尼诺的思路，他低下头，粉嫩的肉茎映入眼中。它精神抖擞地挺立着，搏动不止，清液从铃口流出，在龙头上汇成露珠。尼诺叹了口气，哥哥曾告诉他要懂得节制，现在他该怎么办？

　　尼诺的大脑还在思考，爪子已不由自主地向身下探去。爪尖碰到肉茎那刻，尼诺向欲望低了头。他握住肉茎，揉搓套弄。熟悉而渴望已久的快感涌了上来，加重了这头龙的呼吸。更多清液涌了出来，沾湿了他的手爪。他用爪尖轻刮铃口，一根指爪绕着龙头打转，剧烈的刺激让他身体发颤，轻喘不断，可他还是觉得不够，身体里的欲火越烧越旺，它叫嚣着，渴望被发泄出来。

　　捏弄片刻后，尼诺蜷起身体，伸长脖子，头往胯间伸去。尽管已完全充血，小家伙仍显小巧，这让尼诺有些沮丧，但他很快将之抛诸脑后。肉茎的气息让尼诺心中的欲火又旺了几分，他添去它头上的液珠，舌头抚弄着它的头。绕了几圈后，红舌向下拓展，摩擦，缠绕，时而束紧时而松弛。涎液润湿了肉茎，夕阳下，完全冲血的小家伙闪着红润的光，无比诱龙。尼诺舔了舔嘴，仿佛正准备享用一顿每餐，他一挺脖子，将亮晶晶的肉茎整根含入口中。

　　“唔——”

　　愉悦的呻吟从尼诺嘴角溢出，温热，湿滑，被包裹的快感灼烧着他，催他继续。尼诺急不可耐地摆动脑袋，吞吐肉茎，他觉得自己淹没在欲火和快意中。迷蒙间，他试图想象自己与漂亮雌龙交欢的场面，脑中浮现的却仍是那夜的景象：哥哥那细长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灵活的舌头在他脖子上肆意游弋，他们的肉茎碰撞着，摩擦着，他抬起尾巴，把它俩捆在一起，细细磨蹭。

　　要是哥哥此刻就在这里，那该多好啊。尼诺思忖道，继而意识到这绝无可能，巨大的失落涌上心头，其他龙一同享乐，只有他被落在这里，形影相吊。尼诺的眼角湿润了，他眯起眼，用力吮吸肉茎，想用快感对抗失落。涎液从嘴角流了出来，“滋滋”的吸水声不绝于耳，刺激着他的神经。

　　唔……好爽……好舒服……

　　可是，还是缺点什么。

　　如果身边能有头龙……

　　一阵风打在尼诺脸上，他睁大眼睛，这才注意到头顶的振翼声，一道阴影掠过岩面，着陆的声响从他背后传来。尼诺顾不上接近顶峰的肉茎，仓惶地挺直腰，偏头朝身后看去，一头魁梧的红龙顿时映入眼帘。他站在洞口，强有力的翅膀收在体侧，满身鳞片在夕阳下红亮如燃焰，眼睛微眯着，英俊的脸上挂着戏虐的笑。他的前爪按在一棵倒树上，倒树枝头挂满了红彤彤的浆果。尼诺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结巴道：

　　“瓦……瓦尔塔？”

　　“你那是什么表情？”瓦尔塔说，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惊讶？愤怒？我似乎搅了你的乐事呢”

　　尼诺心里一惊：“你都看到了?”

　　“全程观看，呻吟声和吮吸声听的一清二楚。”瓦尔塔推着树干往前走，“其实我在你头顶盘旋了好一会儿，但你做的太专注，没注意到我。”

　　听到他的话尼诺羞得低下了头，脸颊也烧得发烫。那种事竟然被看到了，真叫龙难为情，尼诺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声音那么大，你吸得很用力吧。”瓦尔塔继续说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抬爪将果树扔到尼诺身前，在这头羞涩的龙背后横卧下来。

　　“哪有……”尼诺声如蚊蚋，他挪动身体，想离调笑自己的家伙远些。可对方没给他机会，抬起胳膊，从背后搂住了他。

　　“我打断的，就由我来继续吧。”

　　话音未落，瓦尔塔的长尾已经穿过尼诺的双腿，溜到胯间，调皮地抽打那还未缩回腔中的小巧肉茎，伴着主龙的闷哼，原本就欲求不满的小家伙立刻昂起头来。

　　极少与龙亲近的尼诺一时慌了神，先前除了哥哥再没有龙碰过那儿。他扭动身体，想挣脱怀抱，这时缠上肉茎的尾巴狠狠一勒，痛楚混着一丝快意直充脑门，尼诺“嗷”了一声，身体软了下去，待他再提起劲儿，瓦尔塔的胳膊搂的更紧了。

　　“放开我！停——唔……”尼诺皱着眉抬起头，嘴中的呵斥却随对方尾巴的套弄化成了低吟。瓦尔塔嘴角上扬，似乎对尼诺的反应感到满意。他垂下头，舔舐尼诺的脖颈，爪上也不闲着，有力的手爪揉弄着那柔软的小腹，怀中的龙立刻轻喘起来。

　　“啊……别舔……你的爪子……哈……”

　　脖子上湿滑温热的触感引得尼诺颤抖不止，他扔想挣扎，可瓦尔塔动作不断的尾巴和爪子让他身体直发软。快意在胯间翻腾涌动，游移的爪尖和舌头四处点火，尼诺觉得自己快烧着了，理智在情焰中渐渐融化。他很想制止瓦尔塔——他不喜欢别的龙对自己动手动脚。可脖颈似乎有了自己的意志，主动往瓦尔塔灵巧的舌头上凑，小腹也背弃主龙，磨蹭着对方的手爪，下身更是挺动连连，迎合套弄肉茎的尾巴。清液从铃口源源不断往外冒，打湿了柱身和瓦尔塔的尾巴，使套弄更加流畅。

　　“很舒服吧”听着尼诺的喘息，瓦尔塔呢喃道，舌头直接添上对方的下巴。

　　“唔……我……”尼诺支吾着，他不愿承认，却又不能否认这种感觉。

　　“口水从嘴角流出来了呢。”

　　“啊？”尼诺赶忙伸舌去舔嘴角，口水没舔到，却舔到一条湿热的舌头，它立刻缠了上来，好似发现猎物的蟒蛇。尼诺想缩头，但来不及了，瓦尔塔抬爪按住他的头，闭着眼，嘴凑上来，与他的嘴紧紧相贴。尼诺瞪大眼睛，感觉一股火在吻部爆裂开来，直烧大脑。瓦尔塔灼热的呼吸直直打到他脸上，更是一阵扇风点火。对方的舌头在嘴中肆意翻搅，搅得尼诺意识都模糊了。最后一丝理智压制着张开嘴让这吻继续下去的冲动——他们只是朋友啊，有些事尼诺还不想做。可如果瓦尔塔继续舔下去，他害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好在那条舌头很快退了出去，扣在脑后的爪子也回到腹部继续揉弄。但尼诺并未放松下来，身下的肉茎已临近顶峰，极度的肿胀感与快意混合在一起。发泄成了尼诺此刻唯一的念头，可那条尾巴仍不紧不慢地动着，尾尖不断抽打饱满的圆头。尼诺想让瓦尔塔动作快些，可又羞于开口，只得向身下伸爪，打算自己解决。就在这时那条尾巴突然束紧，从柱身根部一路向上，捋过整根肉茎。尼诺身体一阵颤抖，灵魂被抛进快意的汪洋。伴着无意识的闷哼，一股股浓精喷涌而出，抹白了小腹，打到两头龙的手爪上。

　　尼诺瘫软在瓦尔塔身上，一时有些恍惚。他喘着气，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瓦尔塔抬了抬胳膊，将尼诺搂在怀中。对方手爪上的浊液沾到了胸上，过于亲密的接触也让尼诺有些不适应，可他顾不上这些了，疲倦的身体只想找个地方靠一靠。此刻夕阳已经躲到山后，一轮弯月赶来换班，正缓缓上行。瓦尔塔的体温隔着鳞片传过来，让尼诺全身都暖洋洋的，莫名的舒适包裹着他。他扬起头，缀着零星光点的深蓝天幕映入眼帘。浮云在头顶流动，其中一些连起来后像条软绵绵的蛇。

　　也像我的哥哥，但他的鳞色比这天色浅许多。尼诺迷迷糊糊地想，海蓝色的细长身体，游弋时便与水融为一体。他的趾爪间有蹼，薄翼——

　　“尼诺，尼诺……”

　　瓦尔塔低沉的呼声把尼诺拉回现实。他侧过头，发现那头强壮的红龙正凝视自己，细长的瞳孔中有种欲望在燃烧。强壮的胳膊牢牢压住他的胸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瓦尔塔你……”

　　“尼诺，”瓦尔塔又唤了一声，声音嘶哑，似在竭力压抑着什么。他双眼迷离，眼角被染成情红。“我想要，尼诺，我等不及了。”

　　尼诺心里一惊，随即感觉到尾巴被瓦尔塔的后腿撩起，灼热的硬物凑上来，紧贴着他尾根的肉穴。它在穴口磨蹭着，铃口的液珠沾湿了肉褶。下体的触感使尼诺顿时清醒了几分，他能猜到自己的朋友要做什么——那可不是他想要的。他扭动身体，抬爪去拉锁住自己的胳膊，但他无法挣脱，两龙力量差距太悬殊了。

　　瓦尔塔还在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下体肿胀的肉刃在尼诺尾根左突右撞，最后饱满的圆头抵住穴口，意欲突入。肉穴紧绷着，肉褶缩在一起，似在抵御外来的入侵者。尼诺挪动下半身，想避开那巨物，它却紧追不舍，在摩擦下愈发兴奋，又涨大了一圈，更加用力地顶弄，试图突破防线。尼诺一时慌了神，先前只有哥哥碰过那儿啊，还是用无比温柔的方式。他抬起头，发现瓦尔塔早已被情欲淹没，眼中尽是迷乱，微张的嘴中喷出炽热的气息。这头红龙紧搂着他，还直把他往那巨棒上按。尼诺手足无措，一边夹紧双腿收紧后穴，一边朝瓦尔塔大吼大叫。

　　“停下，瓦尔塔！停下！”

　　“不，我停不下来。”瓦尔塔咕哝着，他挺动腰肢，肉棒死命往肉穴中顶。“尼诺，让我进去吧，让我进去……”

　　异物塞入肛口的感觉从尾根传来，随后是肌肉撕裂的极度痛楚，尼诺全身绷紧，尖声嘶叫，他疯狂地抓挠瓦尔塔的胳膊，后腿胡乱蹬踢，可瓦尔塔不为所动，一心想要前进。

　　“你这家伙，”尼诺疼的牙齿打颤，“停下啊，混蛋！”

　　“忍一忍尼诺，忍一忍就舒服了。”

　　情急之下，尼诺弯下脖子，张嘴朝对方的胳膊咬去，利齿扎穿了鳞甲，腥咸的味道在口中弥散开来。伴着瓦尔塔吃痛的闷哼，尼诺感觉到后穴中的巨物停下了脚步，继而退出去，在后穴留下阵阵余痛。他松了口，那胳膊却仍紧搂自己，无法挣脱。血从伤口溢出，流过手爪，滴到岩面上，在夜幕下染出一片暗红。看到那一大滩血尼诺一阵后怕，感觉自己下嘴太重了一些。“对……对不起……”他抬起头，看到瓦尔塔正用力眨着眼，好似大梦初醒。

　　”不，尼诺，该道歉的是我。”愣了片刻后，瓦尔塔回应说，声音中带着内疚。他耷拉着头，眼睛盯着岩面，刚才的迷乱和狂热消散殆尽。无精打采的样子好似一只犯了错的幼龙正等待责备。“吓着你了吧。”

　　“有……有一点……”尼诺咽了口唾沫，对方胳膊上的伤口还在出血。“先放开我，你胳膊上的伤口需要处理，我去寻些草药。”

　　“可我现在就想抱着你，很久之前就想了。”

　　“欸？！”尼诺顿时瞪大了眼。“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抱着你。”瓦尔塔探头凑向尼诺，红眸在月光下夺龙心魄。尼诺怔住了，眼前的红龙脸上仍挂着戏谑的笑，眼中却平添了几分温柔。一阵暖流流过尼诺心头。

　　有多久没见到这种眼神了？

　　与哥哥分离后就再没见过了吧。

　　“或许你不知道。”瓦尔塔没理会发愣的尼诺，自顾自的说着，“很早之前我就开始关注你了，从你刚到龙群的时候。你是那样的弱不禁风，像微弱的火苗，稍不注意就会熄灭。你的言谈举止与众不同，多了温和，少了暴躁，多了……”

　　“但这并不是优点，不是吗？”提起这个，尼诺情绪又有些低落，“其他红龙都讨厌我，排挤我。”他叹了口气，又瞥到瓦尔塔的胳膊。“你的胳膊不要紧吗？”

　　“如果你和其他红龙打过架，就会明白这点伤口微不足道。”瓦尔塔继续道，“你来龙群有一段时间了，却不曾和任何龙争斗过——并非没有冲突，只是每次你都选择隐忍与退让，从没有红龙会这样做。”

　　”结果呢？我得到了什么？”尼诺皱起眉头，“更多的嘲笑与鄙夷！”

　　“那不是嘲笑和鄙夷，尼诺，一些玩笑而已。”

　　“玩笑？你不觉得太过火了吗？”

　　“这个……”瓦尔塔犹豫了一下，“以红龙的标准来说，不算过火。”

　　这句话如长矛刺进尼诺的心，“我也是红龙啊！”他抬高声调，“为什么我无法忍受？”

　　瓦尔塔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抿起嘴，注视怀中的龙。尼诺回视他，“为什么？”他呢喃着，“同是红龙，我却如此格格不入。不单单是体型小身子弱，我不理解你们的玩笑，也经不起你们所谓的‘玩闹’，忍受不了……”他说不下去了，只剩下委屈堵在喉咙口。

　　“这不能怪你啊，”瓦尔塔抬爪搭到尼诺肩上，声音轻柔。“记得你告诉过我，你是在海边被蓝龙抚养长大的，这势必会带来差异。”

　　“那我该怎样消除这种差异？”

　　“不，你不需要‘消除’差异。那样做的话，你就不再是你了。”

　　尼诺垂下眼帘，“那又怎样？又没有龙喜欢现在的我。除了——”

　　“我喜欢现在的你啊。”

　　尼诺愣住了，嘴边的“哥哥”二字也咽回肚中。他困惑地眨了眨眼，似乎无法理解对方的话，半响才挤出一句回复。

　　“喜欢？哪种喜欢？朋友间的欣赏还是……”

　　“你觉得哪种喜欢需要如此刻意地说出来？”

　　“这……这也是玩笑吗？”尼诺结巴道，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是，那这也太过火了。”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尼诺猝不及防，他把头埋得更低了，两爪交叠在一起，指爪相互摩擦着。我该怎样回应？他暗问自己，却没有得到答复。他极其渴望一位伴侣，也记得与哥哥分离时对方的祝愿——“找条漂亮的雌龙，生一窝健康强壮的龙宝宝。”就在这时他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但咱俩都是雄龙啊……”尼诺小声说，“雄龙”一词几不可闻。

　　“的确。”瓦尔塔轻哼道，语调轻快，“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这句话把尼诺问住了。儿时的他或许能说出个所以然，哥哥也认为同性之爱不可取，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尼诺开始觉得在感情面前，性别似乎不是很重要，并且来龙群后他也见过同性欢爱的场景，没有红龙对此表示介意。若是放在他长大的海边……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瓦尔塔已经把脸凑了过来。感受着那温热的呼吸，尼诺的心跳在加快。

　　“呃，没什么，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样答复你。”

　　“没关系，我向你表白，不是为了索要答复。”瓦尔塔的声音愈发温柔，“只是想让你知道，在你身边，有龙喜欢着独一无二的你。”他顿了下，搭在尼诺肩上的爪子扣的更紧了。“这样，你就不必一直面对那冰冷的孤独了。”

　　瓦尔塔的话如一道阳光照进尼诺幽暗的心底，包裹着心的坚冰在融化。听到“孤独”时，尼诺的眼眶湿润了，这个词他曾独自咀嚼过成千上万遍，可它从其他龙嘴中蹦出时，仍让他深受触动。他扬起头，用力眨眼，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

　　为什么？我明明很高兴啊，终于有红龙认可自己，接受自己了，为什么会流泪呢？

　　湿热柔软的触感从脸颊传来，尼诺身体一颤，知道是瓦尔塔在舔自己的泪水，不由脸颊发烫，呼吸也加重了。对方的胳膊再次搂住了他，他们比先前贴的还要紧密，但这次尼诺不再有任何反感，只觉心中满是久违的安宁。他又看到了月亮，第一次发现它如此明亮耀眼。

　　暗夜中也有这样的光源啊。

　　那月高挂夜空，被群星簇拥，撒下的银辉把岩面染成灰白。云团挤在一起，在晚风的驱赶下慢吞吞的走着。泪还在流，积压已久的委屈和落寞随之消逝。尼诺闭上眼，任由瓦尔塔舔舐自己的泪。舌头一路向上，最后扫过他的眼睑，细密而微妙的触感让尼诺挑了下眉，有东西贴上了他的吻部，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尼诺知道那是什么，这次他没有拒绝，张开嘴，歪着脖子，与瓦尔塔深深吻在一起。牙齿咬合，津液交汇，两条舌头交缠着，像两条交尾的蛇，搅出暧昧的水声。尼诺的意识模糊了，整头龙融化在这个吻中，融化在这无上的温暖中，他无意识的向前顶，好似要把头塞到对方嘴中。涎液从嘴角滑下，落到岩面上的滴嗒声响与沉重的呼吸声混在一起，在夜色中弥散。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两张嘴分开了，他们注视着对方，都轻轻喘着气。尼诺把头枕到瓦尔塔脖颈上，彻底放松下来，身体蜷在他的怀里。阵阵晚风袭来，拂过鳞片和收拢的翅膀，对方的手爪在胸口和腹部摩挲着，让尼诺倍感惬意。无意间他瞥见了那棵果树——瓦尔塔带来的那棵。它静静躺在不远处，枝头饱满的红浆果在风中微微颤动。

　　瓦尔塔为何要带棵果树来？尼诺思忖着，印象中红龙对水果没什么兴趣。

　　尾根火热的触感打断了尼诺的思绪，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瓦尔塔的声音传来，低沉，沙哑，混杂着汹涌的欲念。

　　“尼诺，我已经很久没做了……我克制不住自己……”

　　面对这种请求，尼诺有些不知所措，要答应他吗？他踌躇着，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准备好用身体去接纳这头红龙。他瞥了瓦尔塔一眼，只见那张脸上写满了渴求，牙关紧闭，似乎在强忍着什么，鼻翼翕动，细长的瞳孔中尽是被情欲折磨的痛苦。

　　若不是专程来陪我，估计他现在正和另一头龙干的热火朝天吧。

　　克制情欲着实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在这炎炎夏日——欲望最高涨的时期。他本不用经受这些，更无需请求别的龙让他进入，太多龙在追求他，巴不得让他好好疼爱。

　　但他选择了我，无龙搭理的，怪异的我。

　　想到这儿尼诺心头一暖，竟有些受宠若惊。瓦尔塔仍在用近乎滚烫的龙根磨蹭他的尾根，无声地请求着。搭在他胸前的手爪还在抚摸他，力道和位置却有了变化，爪尖跳跃着，刮刮蹭蹭，点点戳戳，不时按压腹股沟，还有向下探的趋势。多点刺激让尼诺忍不住轻哼一声，身体也在瓦尔塔娴熟的挑逗下隐隐作热。

　　“尼诺，我想你也没满足吧。”瓦尔塔凑到尼诺耳边低语道。“对于发情期的红龙来说，一次怎够？让我来帮帮你吧，我会让你体验到真正的腾焰之欢。咱们一起快活快活吧。”

　　他的声音又轻又软，满满的都是情色和诱惑。尼诺的脸顿时烧起来，他可没听过这样露骨的情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但他的身体显然热衷于此，很快起了反应，开始轻蹭抚摸自己的手爪，小尼诺也在洞穴中蠢蠢欲动。当瓦尔塔的爪尖划过洞口两侧的嫩肉时，似痛非痛的强烈触感让尼诺一阵颤抖。

　　“别……别碰那儿。”

　　他想阻止瓦尔塔，但为时已晚，小尼诺已从穴中探出头来。尼诺想伸爪遮掩，肉茎却被对方抢先握住。

　　“让我碰这儿？没问题。”瓦尔塔坏笑着回应道，手爪立刻有了动作，轻轻揉捏那稚嫩的小家伙。尼诺只觉得股股快意从胯间传来，肉茎也越涨越大。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的命根子被对方玩弄着，一时羞得说不出话，却又舍不得那种舒适，不忍打断对方。瓦尔塔歪着脖子，轻咬尼诺的翼骨，引来一阵低吟，爪中的肉茎也颤了颤，泌出晶莹的清液。

　　“呼……哈……”

　　尼诺无意识的喘息着，回过神时才闭紧了嘴，心中的羞耻又加重几分，可快意似乎也随之强烈起来，让他难以自持，嘴角又泄出轻吟。无奈之下，他用手爪捂住脸，不再看身下的景象。一旁的瓦尔塔见状轻笑起来。

　　“除了你，龙群中再没有会害羞的红龙了。”瓦尔塔柔声道，同时往尼诺耳中吹气，“老实说，那样子很蠢。”

　　尼诺被吹得耳朵直痒，身体也更加燥热。他想说些什么，可每次张嘴瓦尔塔就会加大爪上的动作，快意直逼脑门，把他组织的词句冲散，只剩下舒适的哼声。可就在他即将迷失在那欢愉的海洋中时，套弄肉茎的手爪却突然撤走了，留下巨大的空虚与不满。

　　“别停啊。”

　　尼诺脱口而出，自己的手爪立刻向身下探去，胳膊被瓦尔塔抓住时才清醒过来。他眨了眨眼，嘴微张着，自己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回响。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瓦尔塔在一旁坏笑着调侃道。

　　想到自己欲求不满的呻吟和呼声，尼诺顿时觉得没脸见龙了，他盯着嬉皮笑脸的瓦尔塔，心中又羞又恼，却又想不到如何回击，只能皱眉咧嘴干瞪眼。

　　见尼诺变了脸色，瓦尔塔也收起戏谑的笑。他松开握着那细弱胳膊的爪子，哄孩子似得轻抚尼诺的脖颈。“这就不高兴啦。”他搔着尼诺的下巴柔声道，“怪不得其他龙说你难以相处，心比孩子还窄”

　　尼诺把脸一歪，闷哼一声。“就知道调侃我。”

　　“好啦好啦，别生气，刚才不是让你舒服了嘛，小家伙流的水把我爪子都弄湿了。”

　　“哪里舒服了……”尼诺低头喃喃着，心底却还在回味刚才的快意，这家伙的手爪真是灵巧，比自己用爪子做舒服多了……

　　只是想想，下身未能释放的肉茎便胀得发痛。尼诺强压着自己释放出来的欲念——他可不想在瓦尔塔面前做这事，那只会招来更多调侃。这家伙太可恶了，他瞥了瓦尔塔一眼，暗暗幽怨道，这事哪有做到半截就停手的。

　　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尼诺看到对方的手爪又往他身下探去，心中一时竟有些期待。可那爪子略过坚挺的肉茎，在他后臀上捏了一把，最后撩起他的尾巴。尼诺下意识的绷紧尾巴，可在瓦尔塔手爪的揉捏下很快放松下来。爪尖在后穴周围划过，惹到尼诺身体一颤，引燃了他心底的欲望

　　“我知道你想泄出来。可那样你就更不肯和我做了。”瓦尔塔说着挺了挺腰，尼诺感觉到那硬物又在戳自己的尾根，火热的柱身磨蹭了穴口。“不能只你自己快活啊，咱们说好要一起的。”

　　哥哥伏在自己身上挺动下身的情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尼诺只觉身体无比燥热，尾根也被蹭的发痒，心底的渴望在叫嚣着，他一直有那种渴望——自从与哥哥分离后。但他还不想妥协，他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

　　“谁和你说好了……”他声如蚊呐，“我还没有答应。”

　　“但你已经在用屁股蹭我的下体了。”

　　“啊？！”尼诺惊呼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更是羞赧不堪。“我……我才没蹭你……”他结巴着，身体僵住不再动弹。

　　“你能不能诚实些，像你的身体那样。”看到尼诺的反应，瓦尔塔眯起眼，似乎有些不耐烦，“说真的，我不太明白你在担心什么，红龙向来是想做就做，可你却总是心存顾虑。。”

　　“我没有顾虑，”尼诺小声回应道，“我只是觉得……为时过早。”

　　“早?怎么会呢?”

　　“咱们还只是朋友。”

　　“朋友做这种事也很正常啊。”瓦尔塔脱口而出。

　　“正常吗？难道不需要先有一定感情基础吗?”尼诺忽然有些不快，又是这种糟糕的感觉——其他龙眼中理所当然的事他无法接受。

　　“不一定要有啊。在红龙们看来……”瓦尔塔的话音戛然而止。但尼诺知道他想说什么，脸色又沉了几分。

　　“抱歉。”瓦尔塔垂下了头，声音中的轻快一扫而空，“我不该说着这些。”

　　“不用道歉。”尼诺叹了口气，“错在我身上，谁让我如此怪异。”他忽然觉得好累，好似已放下的重担重新压到身上。

　　“我不该用红龙的标准来……”

　　尼诺摆摆爪子，示意对方不要再说下去。“没事，我习惯了。”他喃喃道，声音中满是低落，“我永远不符合标准，在海边不符合，在这儿也一样。”

　　低落浇灭了刚刚被挑起的情欲，虽还有发泄的念想，却已没了心情。尼诺动了动身体，他不太想继续窝在瓦尔塔怀里了。瓦尔塔注意到了这点，他抬起胳膊，似乎还想继续搂住怀中的龙，可当他看到对方脸上的伤感时，伸到半截的手爪僵住了。尼诺站起身，晚风拂过，久久包裹着他的体温消散了，好似重获自由，却又像失去了什么，他一时百感交集。

　　呵，这么一会儿就对其他龙的怀抱产生依恋了?

　　尼诺苦笑着踱了两步，歪头回望瓦尔塔，那头强壮的红龙仍横卧在原处，抿着嘴，脸上写满困惑，低垂的眼帘下藏着委屈。他下身的庞然大物毫无倦意，仍高高挺立，过度肿胀的柱身几欲爆裂，铃口溢出的清液流过柱身，滴落到岩面上。尼诺能看出瓦尔塔非常难受，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却不知该说什么。在他搜肠刮肚之时，瓦尔塔也站了起来，尼诺回过头，避开对方的目光。连绵群山映入眼中，山坡上的树林在月光下模糊成片。这是他每夜都会见到到的画面，换做往常，他应该已经回洞穴睡觉去了。

　　真的如此吗？

　　不，他现在八成正在财宝堆上自慰呢，入夏后他根本控制不住那高涨的欲望，一次又一次，白花花的精液撒到成堆的金币上。

　　瓦尔塔那句“你能不能诚实些”犹在耳畔，望着铅黑的天幕——月在厚重的云层后隐没了形体——尼诺又想到了哥哥，分别前他们经常在湖边欢爱，过程中哥哥从不说话，可尼诺能看出他很享受此事，但每次做完后哥哥总是耷拉着头，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甚至还有些委屈，好似被迫做了什么违心的恶事，每当被问及是否舒服时哥哥也是闭口不搭。

　　这是诚实的表现吗?

　　尼诺能看到自己提出欢爱请求时哥哥眼中的欢喜和期待。可哥哥却说他们这种行为是“肮脏的勾当”，是他俩间“不可告龙的秘密”。

　　这是诚实的表现吗？

　　哥哥行为拘谨，总在克制与压抑，尼诺觉得那条蓝龙一直被某种无形的网束缚着。现在看来，想想刚才的表现，他自己又何尝不在网中?那是由所谓的行为准则编织的网，影响着他的一言一行，让他成为其他红龙眼中的异类。

　　够了，他不想再桎梏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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