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时候，将近丑时，高塔上的水晶就像是在暗无天日的结界里唯一的月亮，照亮着城里的诸多建筑，那光线不太明晰，只勾画出了建筑的大概轮廓。叶小钗正走在回房间的石板路上，轻微脚步声的在空旷而肃静的城中回荡。

远方的结界一阵熟悉的波动，搅得天地皆敛。是素还真的气息。

叶小钗没有太过于在意，准备回房休息，却在抬脚的时候，盯着如同往日一样的地面，有一种不安漫上心头。

那种不安说不太清，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素还真近日消失了一段时间，又突然毫无预兆的在这个时间出现。

他不动声色的转了身，往耸立在黑暗中的一排城墙——城门处走去。

来的的确是素还真。中庭的植被吞没了他的脚步声，他就和往常一样，不管是神态还是动作。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素还真先向他打招呼道：“叶小钗，你还没休息吗？”

叶小钗轻轻颔首，又偏了一下头。

“不用，我只是回来休息的。”素还真看着他道。

叶小钗点头，转身便打算离开。

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叶小钗刚回过身，不待他问，素还真便揭开了他脸上的面具，一个吻，蜻蜓点水一般落在他的唇上。

“去你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副城主。”素还真向后退开，无声的笑了，提问道。

他的手还被素还真抓着，叶小钗垂眸想了想，自己的房间离倦收天和原无乡的房间不远，城主的房间倒是四周无人，便指了指素还真。

一路上，素还真都没放开他的手。今天的素还真似乎有些过于热络，疑虑一闪便被他按下了，他了解素还真的作风，却大抵是搞不懂他的想法的。

城主的房间理所当然的比其他人的房间要华丽，金银玉石就像不要钱一样往房间里堆，平日里素还真还是做得比较低调，琉璃仙境起码看起来是朴素的，这一次要做个土豪城主，算是将他土豪的兴趣发挥到了极致。

紫檀木的桌角都是真金镶玉，房间的墙壁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金属不过看起来光可鉴人，墙上的挂灯毫无疑问是水晶制成，将一点烛火折射满了整个房间，又不显得刺眼。

在屏风后面的整个床，可能都是真金白银的，极其巧妙的匠功在床身上雕刻出了当下苦境比较流行的异域风格的纹样，丝绸罗帐上甚至还垂吊着用细碎水晶做的帘幕。

从外面很难看出里面是这么的富丽堂皇。

刚拉着叶小钗进屋，素还真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关上了门，将叶小钗按在门后，一条腿卡在他的两腿之间，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掠夺一般的占有。

津液相交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极其淫靡惹耳。

素还真已经解开了叶小钗衣上的革带，金属碰撞的声音中，维系着外衣的围巾也被解下。

这一吻着实有些长，放开的时候叶小钗别过头喘息连连，纤细的脖子侧，颈筋忽隐忽现，解散的领口下锁骨反复起伏着。

“叶小钗...”素还真喃喃自语，有些魔怔似的，叶小钗刚抬起眼，他便将头埋在他的项间，轻轻舔咬着他的颈侧。

不够，还不够。

欲望和顾虑形成了拉锯战。顾虑像是习惯，或本能一般，习以为常的阻拦着他的行为。

素还真退开了几步，喘了口气。

“我们进里屋。”他指向屏风后，这些事，叶小钗一向都听他的，再习惯不过了。

他却觉得这一切都还不够一般，他想要，更多的...

魔氛暗涌。

叶小钗显然并没有发现太多的异状。褪下外衣后，里面的衣物若隐若现的勾勒出他清瘦的身躯，他将手伸向白袍的黑缘，却被素还真拦下了。

“先脱裤子吧，我想...”快些。再快些。他想确定，确定他是属于他的。“要你。”他的表情很专注，很认真。

今天的素还真果然有些不同寻常，然而细究起来，似乎与平时也没什么不同。

在素还真的注视下，叶小钗褪了长裤，对他袒露出他最无防备的背后，与...在衣摆下若隐若现的窄臀。

素还真始终是迫不及待了，刚解下裤子还没经过任何润滑，便强硬的闯进叶小钗的身体里。叶小钗虽并未吃痛，他到底是个拥有顶级自控能力的剑客，也有一些猝不及防。

适应下来后，情欲并不算完全被挑起，体感始终有些迟钝，他抓着床头柱稳定身形，承受着素还真的侵犯。

身下之人束着的长发看上去有些生疏，素还真解开了叶小钗的发绳，柔顺的长发从指尖流泻，在冲撞时散乱开。叶小钗是属于自己的，这种踏实感得到满足，却仍然有什么不够，那应该是错的吗？为什么自己会这般想阻止自己去这么做？脑子里像有一块地方不太灵敏，似乎只要仔细去想，就能想个明白，却偏偏像抓泥鳅一样从手里滑走了。

为什么不能？答不出来。

只要让叶小钗永远是自己的东西就好，分明一直都是这么希望的。

为什么，不能？

一番宣泄之后。

水晶的帘幕被一只手捞开，哗啦作响，叶小钗被素还真扔上床，床很软和，丝绸蚕丝的被子，厚得就像要将他吞进去一般，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人和这张大床有些格格不入，他坐在床上，眼神清明得就像阳春的溪水，疑虑的看着自己。

“这么看我，难道我很奇怪吗？”素还真摘下头冠，拂了一下因为被长期捆束而有些卷曲的白发，问道。

叶小钗皱起了眉，奇怪，自然是有些，但他也说不上来，只是相比平日里要急躁些，而这样急躁的素还真也并非前所未有。

素还真压上叶小钗，将他笼罩在那股莲香里，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的说道：“...我以前为什么会想不开...”他起身拉着叶小钗的手腕用腰带绑起来，将另一头捆在床头。

“我只要将你绑在我的床上，让你只能接受我...永远属于我就好。”他看到叶小钗的表情变了，那是一种疑虑而警惕的表情，他却笑起来：“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告诉你，不用太生气。”

一点剑光从叶小钗的眉间闪现，当即切断了那条腰带，然而下一刻，素还真却按住了他的手腕，弓着背坐在他身上问道：“杀了我，我就会放手，但你能对我下手吗？”

叶小钗皱着眉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素还真不正常。但他却不认为面前这个人不是素还真，可他更不觉得素还真会这么做，是哪里出了问题？

素还真闷声笑起来，心情舒畅，真的是从未有过的舒畅。

“...心剑啊...”他低低念道：“说来我也试着做了一把...虽然和你的没法比较，天底下到底是没有第二个人心境能纯粹如你...。希望你能品鉴品鉴。”

他跨坐在叶小钗的大腿上，挺起胸膛，从胸口的一片混沌之中缓缓的抽出了一柄剑，剑尖离开了那片混沌，他举着那把剑打量，墨绿的，就像是罪恶的深渊一般，浑浊而粘稠，滴着莫名的绿液。

“虽然没有你的心剑美，我叫它心魔剑，你觉得如何？”他就像献宝一样，笑得有些无邪，拿着剑在叶小钗眼前晃了晃。

叶小钗震惊的看着那把剑，这个气息，是异识。

“哈，与异识无关，...我只是想开了一些事罢了...。”

望着愈发显得疯魔的素还真，叶小钗正欲挣开束缚，然而那些滴在他身上的绿液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凝聚成了藤蔓，缠住了他的手脚。

“别走，现在我们还是来继续讨论这把剑。”素还真的脸上挂着他招牌的，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此刻看起来却使人毛骨悚然，道：“知剑莫如你，这把剑，交由你来品鉴，显然是最好的。”

藤蔓顺从素还真的想法，勒进叶小钗的大腿，使他的隐秘之地门户大开。素还真把玩着剑柄，慢慢的将它塞进了叶小钗的身后。

“可能有点大，忍耐些。”与在他做的事不同，他轻声细语道。

剑柄镶入的那刻，叶小钗睁大了一双眼睛，比起事物的硕大，真正倒灌进来庞大无比的，是无穷无尽的欲念。

“如何？”素还真瞧着叶小钗的样子。

欲念与异识本身的感染性，加之那些欲念无一例外的，是素还真对他的欲望，饶是叶小钗，一时半会也无法摆脱。

“啊......”

他抓紧了床单，恍惚间十七八个人【素还真】围着他，他们笑得高深莫测，轮番凌辱着他的躯壳，而心魔剑又毫无保留的将他们感受到的快感反馈到他自己身上。

心灵之剑若是心念不纯就会将自己的所思所想留在别人身上，这把心魔剑更是将那种不纯发挥到了相当水准。

“看来你很喜欢...”素还真满意的摆弄了一下那把剑，俯视蜷缩起来的叶小钗，他掐紧了自己的手臂，努力的调整呼吸，看那样子想要压制欲望。

但是他的欲望可不是什么好压制的东西，毕竟他只是单纯的，将那些欲望的晶块粗暴的塞进他的体内。

“说明这把剑还不错。”素还真抽动了一下那把剑，如愿以偿的看到叶小钗挽留一般律动的后穴，滑腻粘稠的浊白液体涌了出来，剑柄上的藤条就像触手一样玩弄着他的内壁，而素还真比什么都要清晰的感觉得到他的热度与律动。在他放开那把剑那刻，剑变成了一根粗大的藤蔓，自主的扭动侵犯着叶小钗。

“舒服吗？不要去想其他，除了我之外，什么都别想。”素还真捏起叶小钗的下颌，看着那张几乎因失神而木然的脸，作势欲吻，却笑起来。

“现在不是有人在放异识？染上异识容易，拔除异识难，只要所有人服从异识不就自然而然的天下大同。”

他抱着手脚缠着藤蔓的叶小钗，越过肩膀垂眼看他背后那根操弄着他的粗大藤条，开心的描述着一个“美好”的前景，而且似乎是认真的觉得这样做是美好的。

“然后，你什么都不用想，你只需要记得你是我的，每天在床上等我就好。”

叶小钗靠在他怀里，虚张着口喘着气，他的眼眸中分明已经失去光彩，然而视线却始终没有落在素还真身上，无法让他屈服，无法让他...对自己摇尾乞怜。

“为什么你不接受？全身心的属于我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素还真退开了些，捧着叶小钗的脸，强迫他与他四目相接，着急而难过的说道。

叶小钗别过头去，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但那里面毫无疑问只有拒绝一个意思。

素还真也冷静下来，手指划过叶小钗下颌，平静的松开了手。

“...哈...你现在还有什么是不属于我的？”

藤蔓随他的心而动，就像多出来的什么器官一样，卷上床顶的金属，将叶小钗的腿吊起来。

叶小钗全身最的隐秘的地方近在眼前，嫩处好似因为藤蔓的离开而觉得空虚，可怜的开合着，令见者热血沸腾，素还真终于再一次将自己放进去。

“比起那柄剑，如何？”他问，可是叶小钗仍然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漠然表情，目光不知落在了哪一处，但无论是哪儿，都不在他身上。

他厌恶这个样子的叶小钗，如果他不愿意属于自己的话，那他为什么愿意被自己抱。

最后一根线断了，那些藤蔓躁动起来，勒紧了叶小钗纤细的颈项，直逼得他不得不张开口，露出那方刚刚盖过下颚齿列的残舌。藤蔓逮着机会塞进了他的嘴里，模仿交合一样抽插，而藤蔓的感受，清晰的传递给了素还真。

“...唔...”叶小钗的表情看起来终于是有了些变化，粗大的藤蔓操着他的喉咙，估计是挺不舒服的，他脸颊通红，生理性的泪水盈了满眶。几个来回，那根藤蔓就将绿色的液体灌进他的喉咙。拔出来时，诡异的液体混着津液从他的嘴角流下，滴在床上，雪白的床被被染成了墨绿，藤蔓却未停止的持续喷吐出墨绿的液体，他整个人都被泡在粘稠的汁液里，那些令人望之生厌的东西会带来毫无道理的快感，被侵蚀的是神识本身，连痛苦与快乐的边界都变得摇摇欲坠，在叶小钗喘息之际，那根粗壮的藤蔓再一次塞满了他的嘴。

挂满了一身浊液的叶小钗那副惨状，总算填满了素还真的肆虐欲，但有什么地方反而愈发的空荡，来不及细想，心灵与肉体的欲望占了上风，他卡着叶小钗的腰，肆无忌惮的冲撞起来。

叶小钗是否舒服他不清楚，但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太舒服了，紧致的后穴严丝合缝的挤压着那话儿，令人牙酸的快感像炸裂的烟花一样从那根玩意儿上传来，而藤蔓就像他身体延伸出的一部分，使得那玩意儿仿佛也能感受到叶小钗喉咙的湿热，舒服得无以伦比。

时间大约快到寅时，素还真才缓过神来，那些藤蔓就像一条温顺的蛇，重新绕着他的手指回归他的身体里，刚才一床的绿液就像个幻境似的消失得一滴不剩，叶小钗喘着气，蜷着身子陷在柔软的蚕丝被里，白发凌乱的散在枕头上，将近要晕厥过去，只有起伏的胸腔还宣示着他还活着，想必异识的污染对他而言也不能无足轻重。

素还真坐在床沿俯视着叶小钗，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顽固，只是这样根本没法让他离不开自己。他知道叶小钗是个很坚韧的人，但是连以异识为载体的心魔剑都无法侵蚀他的意识于丝毫，这是超出想象的。

本来想在这里就让他变成自己的人，没想到...素还真沉下脸，心魔剑应运而出，如果让叶小钗泄露出自己的异样，那么自己的大计一定会毁于一旦。

所以只有在这里，杀了他。

现在的叶小钗对刚才的侵蚀疲于应付，应该不难解决，他举起了剑，可是剑生生的顿在空中。

在他的宏图里，天下太平他要，叶小钗他也要。

他对叶小钗的，不止是友情，不止是亲情，不止是爱情...还有足够令他入魔的执念，绝不亚于他对天下太平的渴求。

“那家伙【我】，竟然算计我。”素还真五味杂陈的捏着剑柄，痛苦的捂着半边脸，手指底下一双凤眼寒若坚冰。

心魔剑又变成了藤蔓，隐于他的衣袖之中，他穿好衣物站起来，出了麒麟星的房间，背着塔上散发着清辉的水晶，离开了不动城。

数日后，被月光照亮的树林中，不动城的阵开得十分鸡肋，素还真的抵抗却算不得激烈，他被自己算计了，望着一身蓝衣挥洒着刀光剑影的人，他下不了手夺取对方的性命，是最直接的原因。

想必让叶小钗对上自己，也是自己所交代的。

他放弃了挣扎。

倒下之际，天上的月亮很圆，就像那个虽然断续无端却值得期待的未来一样，虽然远，虽然没有捷径，但是却从未动摇，从无更改...。

视线里飘过一个人的身影，他看起来是这么近，也许自己是被接住了，可他却无力去感受那个怀抱，那人的眼眸还是那么宁静，带着一份微不可查的叹息，他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太多的人，就像他眉间未曾改变的悲凉。

江湖，是很无奈啊，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不也是依存着过来了吗。

他向着月光下愈发模糊的人伸出手。

叶小钗，...我绝不会到此为止。

然后，黑暗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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