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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六朝云龙吟+六朝燕歌行(全本) - 34,2

[db:作者] 2025-07-11 17:06 5hhhhh 7360 ℃

  好在卓云君没有半分不情愿,小紫当日的痛打早巳打掉她的傲气,如今每天在?上婉转承欢,那具熟艳肉体在自己的辛苦耕耘下被迅速开发。程宗扬每次压在那具丰美肉体上,都能感觉到她的性诱惑力越来越强烈。

  尤其是她裸着白美雪臀赤条条坐在自己膝上,让自己探乳抚阴、遍体摩玩时羞媚的淫艳姿态,更让程宗扬深醉其中。

  但遗憾的是,从卓云君口中没有得到多少自己想要的线索。卓云君说,太乙真宗法术以五行分类,数目不下百余种,没见到禁咒之前根本无法猜测。

  程宗扬本来想找条捷径对付那妖妇,听卓云君这么说,只好放弃。后来想起王哲临终的一幕,又问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这是什么意思?」

  卓云君讶然看了他一眼。「这是道家的六甲秘祝,临危念咒,无所不辟。」

  程宗扬道:「我看六甲秘祝似乎很厉害啊。 」程宗扬把当日的一幕讲述一遍,卓云君想到掌教身死,教中已不知乱到何等地步,自己竟是宁留此处为妓也不肯返回龙池,不禁神情黯然。

  程宗扬见她眼神凄婉,岔开话题道:「我跟你学太乙真宗的法术怎么样?」

  卓云君默然片刻,「不。 」程宗扬用力挺了一下,干得她皱起眉头,故意怒道:「这会儿还嘴硬!」

  卓云君颦起眉峰,紧紧咬住牙关。

  程宗扬看着她坚决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不教就不教吧,用得着摆出烈女的样子吗?嘿嘿!」

  程宗扬笑着在她耳边道:「不过你这副贞烈的样子还真诱人。你瞧,我是不是比刚才更硬了?」

  卓云君被他无赖的样子逗得禁不住一笑。

  休养两天时间,程宗扬肩胛和腹侧的伤势已经痊愈,体内更是真阳鼓荡,无论体力还是精力都充沛之极,有什么高难度的动作也难不住自己。程宗扬一把将卓云君抱起来,低笑道:「卓美人儿,换个花样,咱们来试试这张美人椅… …」美妇香滑的肉体软绵绵伏在怀中,柔若无骨。她面带羞色,顺从地倚在春凳上,然后分开双腿。

  「呀……」

  一缕低婉的媚叫从窗棂间飘出。

               第八章易容

  残月初升,宫城外,黑沉沉湖面上忽然冒出一个黑点。

  「噗!」

  程宗扬吐了口水,在水面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小狐狸,用得着潜这么远吗?」

  「没办法啊。 」萧遥逸藉着芦苇丛藏好身形,只露出一颗脑袋。「自从上次宫里闹鬼,禁军就加派人手,昼夜盯着湖面。若和上次那样划船来,不等咱们靠近就被射成刺娟了。」

  「闹鬼?」

  「可不是嘛。」

  萧遥逸幽怨地说道:「你说我这相貌堂堂的,怎么就被当成鬼呢?

  有我这么风流潇洒、英俊无比的鬼吗?「程宗扬没理会他的自吹自擂。」他们还真会编理由啊。「

  「要不怎么好掩入耳目呢?」

  萧遥逸左顾右盼,「喂,你说的暗道出口在哪儿?」

  程宗扬抬起头,小心地看了看。「我记得离城墙挺远,在一处湖礁中间。 」

  萧遥逸眯起眼睛。「我知道了!」

  他潜身钻入水中,片刻后露出头来,朝程宗扬招了招手。

  「宫城西北有一片大礁,方圆差不多有两里,上面寸草不生、怪石嶙峋,旁边还有个大水涡,不少船只在那里出事,不是迷路就是被水涡吸入。周围的渔民都相戒不敢靠近。」

  萧遥逸低笑道:「他们倒会挑地方。 」不多时两人潜近礁石的位置,程宗扬凭着印象在礁群中寻找多时,终于找到那个隐密的洞穴。

  洞内曲折之极,两人不敢举火照明,只能运足目力沿着洞窟潜游。花费半个多时辰才看到那条停泊的小船。

  「就是这里了。 」程宗扬攀到岸上,抖去水靠上的水珠。

  萧遥逸啧啧称奇。「这是司马家哪个废物干的?有一手啊,连我老爹都能瞒过。」

  程宗扬正要开口,额角伤疤突然轻轻一跳。

  萧遥逸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具有趣。 」他轻声说着,手腕微抬,袖中的龙牙锥悄然滑出半尺,在黑暗中散发莹白光芒。

  龙牙锥锋芒所指的虚空中浮动着一团浓黑的气息,里面几点血迹般暗红的光点时隐时现。

  「这是什么鬼东西?」

  萧遥逸微笑道:「幽冥宗的禁咒。一旦有人侵入,施咒者立生感应。怎么?

  程兄上次来没有遇到吗?「

  程宗扬摇了摇头。也许是上次两人惊动宫禁才在此新设禁咒。

  「怎么破?」

  萧遥逸盯了禁咒半晌。「破不得。如果破开禁咒,等于告诉那老人妖,咱们兄弟又大驾光临了。」

  「那你还愣着干么?赶紧想辙!」

  萧遥逸苦笑道:「我这不正在想吗?」

  他抬头看了看洞顶,忽然拔出龙牙锥划出一个六角星芒,然后抬掌一推。莹白的六角星芒猛然扩大,旋转着框住黑色的气团,将禁咒禁锢起来。

  萧遥逸一把拉住程宗扬。「最多只能撑两个呼吸时间,快走!」

  两人刚掠过禁咒的区域,那六角星芒就断裂开来,随即化为无形。

  到了洞口附近,两人停下脚步。程宗扬指点道:「出去就是太初宫,入口在神龙殿后面的假山下。 」「不对!」

  「又怎么了?」

  萧遥逸神情微动。「有血腥气。 」程宗扬疑惑地抽了抽鼻子:「我怎么没闻到?」

  「外面。」

  萧遥逸伏在洞口,闭目倾听片刻,接着身形一晃掠过数丈距离,悄然没入一丛繁茂的花树中;他身体宛如游蛇,一闪钻入树丛,没有沾到半点枝叶。

  程宗扬没有他这分本领,只能老老实实从洞里钻出来,藉着假山石的阴影隐蔽身形。

  那小狐狸鼻子够灵,就在他落足的位置扔着一具尸体。那人穿着禁军的服色,脸颊生满浓密的络腮胡,面容颇为威武,身体却被绳索捆得像大虾一样,喉咙被利刀切开,看样子已经死了一段时间。

  他神情颇为奇怪,分明是割喉致死,脸上却没有惊恐、恨怒的神色,而是一片呆滞,像在睡梦中睁着眼被人杀掉。

  程宗扬钻进树丛,看到萧遥逸用指肚擦了擦尸体的面孔,抬起手,眯起眼睛。

  他指上多了一层油性的物体,微微闪光。程宗扬低声问:「什么东西?」

  「蜜蜡。」

  程宗扬纳闷地问道:「一个死人,脸上涂一层蜡做什么?」

  萧遥逸道:「我也奇怪呢。」

  程宗扬望了望四周,「这个禁军怎么跑到内宫来了?」

  「他不是禁军。 」萧遥逸盯着尸体的面孔,缓缓道:「这厮的面孔我从来没有见过。」

  小狐狸说他认识禁军一半的人,虽然有点夸大,但连他都不认识,这个禁军的身分就很可疑了。程宗扬心头微紧,「他是外面闯进来的?」

  「难说。 」萧遥逸望着不远处的神龙殿,喃喃道:「感觉很不妙啊。 」

  程宗扬深有同感。也许是上次不愉快的经历,眼前巍峨华丽的宫殿在黑暗中透出阴森诡异的气息,令人心生寒意。

  「不会又碰到什么邪门的事吧?」

  程宗扬道:「上次进来碰到骷髅,这次一来就碰到死尸,再进去只怕要见鬼了。 」「喂……」

  「怎么了?」

  程宗扬回头,见到萧遥逸脸色不对,甚至说得上有些发白,微微一怔,跟着才想起这位小侯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鬼,于是提议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两人来时已经商量好,先到神龙殿查看,再遍查周围的宫室,无论如何把那个老太监的狐狸尾巴找出来。但这会儿神龙殿灯火全无,去了也是白去。两人游目四顾,最后目光不约而同地一亮。

  宫殿一侧有一排宫室,西侧尽头一间隐约透出灯光。两人对视一眼,萧遥逸在前,程宗扬在后,相隔丈许朝宫室掠去。两人都穿着黑色的皮制水靠,不用担心衣袂带出的风声。

  上次是八月十五,月色极亮,这次只有一弯弦月半掩云中,黑沉沉的夜色给两人带来许多额外方便。

  内宫连禁军也不许入内,让两人格外轻松,不过几个呼吸间便潜近宫室。两人心里都是同样的念头:这时候还亮着灯,里面住的多半是当日交过手的小太监。

  那几个死孩子修为平平,根本不用程宗扬出手,萧遥逸一只手打他们还有得剩,唯一的担心就是他们喊叫,惊动他人。

  房门虚掩,灯光远远从内室透出。两人悄然靠近,在墙外听了片刻,然后闪身入内。萧遥逸脚尖一点,幻影般闪过两丈距离,落在内室的门侧,身体紧贴着墙壁。

  程宗扬没有跟过去,而是闪身躲在房门后。自己已经打了不少架,这点经验还是有的,守在后面既免得有人突然闯入,万一里面情形不妙,也好有条退路。

  萧遥逸赞赏地朝他挑了挑拇指,回过头握紧袖中的龙牙锥,一手悄悄挑开内室的门帘。

  入目的情形使两人同时大吃一惊。

  一名军士立在房中,正好抬脸与萧遥逸打了个照面。他一手提着腰带,一手拿着禁军的甲衣,似乎正在更换衣物。

  看清那人的面孔,萧遥逸顿时浑身打了个寒颤。程宗扬清楚看到那小狐狸肌肉一瞬间绷紧,颈后毛发都耸立起来,显然处于极大的惊骇之中。

  眼前那人面容威严,连鬓的胡须又密又浓,赫然是刚才那个死去的禁军军士!

  望着这个复活的死人,两人一时间方寸大乱。程宗扬不料自己刚才的话一语成谶,居然当真见了鬼;萧遥逸更是脸如土色。那军士微一错愕,沉声喝道:「贵样?

  何者!「萧遥逸毛发倒竖,握着龙牙锥的手掌筋腱微颤,冷汗一滴滴淌落下来。

  想来也是。萧遥逸自曝小时被鬼吓过,连夜路都不敢走。突然看到刚才摸过的尸体复活,再听到他鬼叫般的口音,没当场吓得尿裤子已经够勇敢了。

  但程宗扬知道对面的家伙不仅是人,而且还是个倭人!

  「假扮的! 」程宗扬低喝道:「动手!」萧遥逸一震,回过神来。他刚握紧龙牙锥,对面的军士立即抛下甲衣,手臂还未抬起就甩出一道鸟光。

  那道鸟光划过一条弧线,回旋飞来。萧遥逸展臂一拿,却是一枚三菱形的飞镖。

  他惊魂甫定,顾不得细看,立即挥手打出。没想到那枚飞镖却是回飞式的,从空中划了一道曲线又飞回来。

  闪避间,对面的军士已经拿出武器,却是一根两尺来长的竹杖,两端包着半圆的铜头。

  萧遥逸怕他再施出什么古怪暗器,立即欺身向前,在斗室中贴身近战。那军士招术怪异,十招有九招都看不出来历,往往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出,招法狠辣而且阴毒。

  萧遥逸施出近身缠斗的功夫,两手忽掌忽指,臂、肘、膝、腿变化万千,他修为稳胜对手一筹,只不过惊悸之下,几次错过良机。而那军士的身手也真不俗,攻守进退具有独到之处,若不是倒楣碰到萧遥逸,程宗扬穿越后所见的大多数人都远不及他。

  那军士在萧遥逸连绵不绝的攻势下渐渐慌乱,一步步向后退去,最后背脊一顿,靠在墙壁上。他目露怯意,竭力避开萧遥逸一记腿法,竹杖再次攻来。

  萧遥逸侧臂挡住,竹杖顶端的铜头突然一跳,中空的竹杖内弹出一条铁炼,怪蟒般缠在萧遥逸臂上。

  萧遥逸痛哼一声,手臂血痕突现,被炼端的尖钩划破。那军士奋力一拉,萧遥逸仿佛被他扯得飞起般,身体横飞空中,接着屈肘一退,龙牙锥破袖而出,直刺那军士胸前。

  那军士避无可避,怪叫声中腾起一团黑雾,身形倏忽消失。

  龙牙锥闪电般破入黑雾却击了个空。黑雾散开,那军士的甲衣兀自扔在地上,身体却踪影全无,蒸发般在他眼前凭空消失。

  萧遥逸冷汗直淌下来。这斗室不过丈许见方,根本没有藏身之处。难道刚才和自己交手的真是鬼?

  程宗扬掠来左右看了一眼,忽然手起一刀,砍在墙角一根不起眼的木桩上,惨叫声戛然而止,鲜血飞溅中,那军士露出身形。

  「梭那八格那!」

  那军士脖颈被刀锋砍中,嘶嘶吐着血沫,似是难以置信有这等蠢事。他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程宗扬,挣扎几下便即气绝。

  程宗扬啐了一口。「变身还不用心,宫里有这么破的烂木桩吗?」

  萧遥逸脸色由青转白。他抹了把汗,惊魂未定地说道:「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东瀛来的忍者。」

  程宗扬多少有点讶异,之前听段强说书说得多了,知道穿越小说大多有个东瀛,总会碰上日本人,想不到此地也无法例外,还是他乡遇故知,碰到日本忍者。

  「幸好以前看片子,多多少少学了两句东瀛文… … 」程宗扬暗自庆幸,蹲下来在军士脸上摸了摸,然后剥下一层薄薄的面具。面具上须眉俱全,里面有还残留的蜜蜡,果然是仿照被杀禁军军士面容制成的。

  萧遥逸衷心道:「程兄见闻广博,连这些海外异术也精透得紧。」

  「有个幽冥宗的老太监,又来个东瀛忍者… …晋宫还真热闹啊。喂,你干什么?」

  萧遥逸撕开忍者的衣物。「当然是找线索了。 」那家伙身上的东西不少,短刀、绳索、飞爪、吹管、毒针……还有几个一寸多长的小卷轴和一堆药瓶。忽然两人眼睛同时一亮,抢出一个竹筒。那竹筒一端的封泥已经打开,隐约能看出上面一个「魔」字,另一端则印着「黑」 。

  雨人异口同声道:「果然是黑魔海!」

  萧遥逸取出筒里的信笺,上面的字迹已经显过形,在灯下清晰可辨。

  萧遥逸一目十行地看完。「这厮原来叫飞鸟熊藏啊。 」书信以汉字书写,程宗扬毫无障碍地读完。那信是一封请柬,上面说久闻飞鸟熊藏兄弟是乱波上忍,因为两人在东瀛犯事,无法存身,黑魔海义字当头,诚请两人加盟,位列教中供奉。信中说,如果弟弟要修练忍术,哥哥熊藏可以先赴建康,由供奉古冥隐接迎。

  「古冥隐是那个老太监吧?」

  程宗扬不解地说道:「他为什么一来就扮作禁军呢?」

  「这是个什么东西?」

  萧遥逸从飞鸟熊藏尸体上翻出一个油布包,里面包着一截光秃秃的剑柄。剑柄看起来又古又旧,上面贴着一张火红的符印,透出一丝诡秘的气息。

  程宗扬也看不出来,随便揣在身上,正要开口,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外面一个尖细的声音道:「飞鸟大爷,古供奉让小的来问问,大爷准备好了吗?」

  一个小太监嘻笑道:「他不通华语,你说的他听不懂。计好,你不是会倭语吗?」

  另一个小太监吭哧几声,然后弯着舌头叽哩咕噜说了几句。

  程宗扬和萧遥逸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紧张。这斗室只有一桌一椅,两人更没有忍者的匿形术,两个大活人一具尸体,想藏都没有地方藏。

  外面三名小太监等了片刻,其中一个高个儿小声嘀咕道:「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怎么没声音呢?「」计好,是不是你说的他也听不懂啊?「

  那个叫计好的小太监委屈地说道:「相龙大哥,倭语我只会几句,加上手势他才好明白… …」

  高个儿太监相龙在计好头上拍了一把:「你怎么这么笨呢?去催催他!」

  计好推门欲进,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叽哩咕噜的话语,语速极快,声音又高又尖,似乎在不满地大声喝斥。

  「那个鸟在说什么?」

  计好为难地说道:「我也没听懂… … 」他皱着眉道:「味道好像和下午不太一样……喂!相笼哥!」

  锵的一声低响,那个叫相龙的小太监拔出短刀,低声道:「供奉说过,让咱们留点心。上次两个逆贼闯进宫里险些撞破供奉的好事,说不定还有人能闯进来。

  计好,咱们进去看一眼!朱灵宝,你回去禀告供奉!「

  相龙轻轻一推门。房内忽然传来一声怒喝,「八格!混帐野鹿伊玛丝!」

  计好连忙拉住相龙,点头道:「没错!没错!就是这个调儿!下午这位爷就是这样说话的!」

  萧遥逸紧贴在墙角,朝程宗扬竖了竖拇指。

  程宗扬飞快地戴上面具,把地上的禁军衣物披在身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一古脑塞到怀中。

  萧遥逸做了个小心的手势,程宗扬点点头,掀帘出来。

  房门拉开,伪装成禁军面孔的程宗扬挺胸踏出。只见外面站着三个十几岁的小太监,一个个头高点,一个圆滚滚的,还有一个矮小机灵,这会儿三个人都张大嘴巴,然后惊叫道:「真像!」

  「这个鸟大爷好厉害啊!」

  「太像了!古供奉也想不到呢。」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太监道:「你们懂什么?这叫忍者。幽长老好不容易从东瀛请来的!不能喊大爷,要叫上忍!」

  说着他一睑谄媚笑道:「飞鸟上忍,小的计好——不是!」

  小太监想起来他不通华语,连忙卷起舌头叽哩咕噜说了几句。

  程宗扬故意板起脸,做出听不懂的样子。

  小太监连忙指着自己。「计好!计好!」

  程宗扬露出释然的神色:「哟西,计好,哟西。 」旁边两个小太监也挤过来,指着自己道:「小的相龙。」

  「小的朱灵宝。」

  「哟西!哟西!」

  程宗扬欢然拍了拍他们的脑袋,一边寻思自己是不是该直接下重手,把这几个小崽子的脑壳拍碎。

  计好比着手势,半是中文半是倭语结结巴巴地说道:「飞鸟上忍万安,古供奉请上忍到殿里见面。就是那个——那个大房子。古供奉听说上忍愿意出手,喜欢得很,要好好招待大爷。 」那个叫朱灵宝的小太监谄笑这:「飞鸟大爷,这边请。 」「哟——西。 」程宗扬故意拉长声音,听着背后的动静,一边道:「哟西!开路伊玛丝!」

  相龙道:「哟,他还会说华语呢?」

  计好背着脸撇了撇嘴,小声道:「就几个词,路上现学的。咱们说什么他听不懂。」

  三个小太监堆起笑脸,点头哈腰地向客人施礼,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程宗扬迈步跟在后面,装作四处打量的样子,一边竖起耳朵。

  如果能选择,自己这会儿巴不得调头就走,剩下的烂摊子扔给萧遥逸收拾。

  不过想想外面的八千禁军,程宗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几个小太监最大的相龙也不过十四、五岁,看起来满脸童稚气,只是这些小太监似乎在宫里待久了,沾染上太监的阴微,目光闪烁,不时露出与他们年龄不符的暴戾阴毒神情。

  这会儿三个人以为他听不懂,一边走一边毫无顾忌地交谈。朱灵宝道:「古供奉很看得起他啊。」

  相龙道:「他是幽长老请来的,古供奉当然要给他面子了。 」计好挤了挤眼,小声道:「听说他好色得很,在东瀛犯奸无数才逃出来。这一路都躲在船舱里不敢露面。」

  相龙嘻笑道:「难怪刚才火气那么旺呢。」

  朱灵宝道:「相龙哥,听说那个奸细是你抓到的,真是云家的人?来跟那个长腿美妞见面的吗?」

  相龙得意地说道:「可不是嘛。我盯了侍卫长十几天才盯到。还是死士呢,在古供奉手下什么都招了。要不是忌 惮那长腿美妞的身手,古供奉早就把她叫到宫里来。

  好在现在有了鸟大爷,啧啧,这易容术,连我都看不出来!「计好羡慕地说:」相龙哥立下这样的大功,古供奉一高兴,说不定会把太初宫赏给你看管。「

  「太初宫没意思。昭明宫还差不多。 」相龙嘿嘿笑道:「最好能抓到活的,让古供奉把那个长腿美妞赏给我玩几天。 」几个小太监嘻笑着朝神龙殿走去,程宗扬听得惊心动魄。他们口里的长腿美妞九成可能是云丹琉,这几个死孩子在背后盯着云丹琉,撞到云家的死士扮成禁军潜到宫中与她见面,于是擒下那个死士。正好赶上飞鸟熊藏到建康,让这个忍者扮成死士,设计对付云丹琉。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够好,云丹琉想不上当都难。

  刚踏上台阶,眼前黑沉沉的神龙殿一瞬间灯光通明,高逾丈许的殿门一扇扇打开,殿内传来悠扬的乐曲声,灯光下一片花团锦簇。

  一个青衣小帽的老太监立在殿前,尖着嗓子道:「飞鸟上忍,鄙人古冥隐,忝居黑魔海供奉。」

  小太监计好连忙叽哩咕噜翻译,程宗扬点了点头,装作听懂的样子,怪腔怪调地说道:「古供奉?」

  古冥隐满脸喜色。「正是鄙人!上忍这番易容术可谓是出神入化!佩服!佩服! 」程宗扬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挤出来一句:「哈吉玛系代有楼希库!」

  计好眼睛一亮,忙道:「这个我知道,他说初次见面,请多歹关照!」

  古冥隐大喜,亲自携起程宗扬的手,尖声笑道:「关照不敢当,上忍是幽长老亲自邀请,难得来建康。万余里舟车劳顿,今晚定要好生快活一番!快请!」

  程宗扬被他拉住,不禁汗毛直竖。那死太监手掌又凉又滑,就和死鱼一样,令人毛骨悚然。但一入大殿,程宗扬立即眼花缭乱,把身边死太监忘到脑后。

               第九章反间

  殿内满是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这些宫中精挑细选的歌舞乐伎一个个明眸皓齿,娇美可人,此刻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堂上吹箫鼓瑟,轻歌曼舞。

  程宗扬不用装就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望着殿中飘舞的倩影,眼睛都直了,进殿时险些被门槛绊到。

  古冥隐挽着他,对殿内的如云美女看也不看,满脸堆欢道:「上忍一路风尘仆仆,辛苦辛苦。 」计好结结巴巴地翻译几句,到底说的是不是倭语只有天知道了。

  程宗扬连连点头,把自己仅知的几句往外乱扔。「喔嗨呦,哟西!哟西!」

  计好乖巧地说道:「他在向供奉间好。说供奉是教内了不起的人物,祝供奉心想事成,多立功勋!」

  古冥隐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多谢多谢!上忍,这边请!」

  上次在殿内惊鸿一瞥,没看到多少东西,这时程宗扬才见识到神龙殿的富丽堂皇。整座大殿高及三丈,殿内三十六根两人合抱的巨柱撑起殿宇。柱上包着金箔,描绘精致的龙凤图案,猛然看去如出一手,仔细看时每根柱上的图案又各不相同。大殿两侧摆放十余枝丈高的银制灯台,上面繁灯点点,犹如火树银花。殿顶的藻井镶嵌着无数明珠玛瑙,在灯火照耀下宝光四射。

  数十名身着盛装的乐伎坐在殿下,各自拿着钟、磬、琴、瑟、击琴、琵琶、箜篌、筑、筝、笙、笛、箫、篪、坟诸般乐器演奏,殿内十余名身材窈窕的舞姬彩衣飘飞,歌舞翩躂,令人目不暇给。

  殿上风光又是不同,十余名垂鬟少女簇拥着数名锦衣绣服的贵妇,灯光下一个个娇靥如花。那些贵妇盘着云髻,头戴凤钗,容貌姣丽,衣饰华美,显露出尊贵而显赫的身分。

  群芳环绕间陈列着两张飞龙描凤的坐榻,每一张都有六尺宽窄,足以当床榻睡卧,上面铺的卧席洁白如玉,仔细看时,竟然是用象牙削成细篾编织而成。

  两张坐榻后面是晋帝的御座。晋帝脸色青暗,彊尸般靠在御座上,凹陷的眼眶内,两眼微微睁开一线,眸子全无神采,只不过头上的冕旒被人扶正,看上去略微有些样子。

  古冥隐仿佛没有看到晋帝,拉着程宗扬坐在榻上,笑道:「闻说上忍光临,宫内的妃子也盼着能一睹上忍风采,今晚本座把她们一并召来,在席间为上忍接风洗尘。」

  那几名小太监都机灵过人,不等吩咐,相龙就和朱灵宝走过去屏开宫女,扶起一名贵妇,笑嘻嘻扶到两入座前。

  老太监像主人一样靠在榻上,声音又尖又细地说道:「这是田贵妃。」

  那妃子在太监搀扶下俯身盈盈拜倒,娇声道:「奴婢田氏,拜见上忍。」

  刚才还在血腥的斗室拼命,突然间置身于灯火辉煌的宫殿,身边群芳环侍,歌舞升平,程宗扬如坠梦中,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才没有失态。

  眼前的情形,宫外谁也想像不到。这个叫古冥隐的老家伙看起来在晋宫的职分并不高,他的服色在太监里也是个洒扫庭院的下等仆役,此时却像是这禁宫深夜的君主。

  程宗扬注意到,上殿时他对御座上的晋帝视若无睹,那个在晋国至高无上的帝王,在这个老太监眼中连傀儡也算不上。内宫荣宠仅次于皇后的贵妃在他面前更是跪称奴婢,真不知谁是主,谁是奴。

  面前这位田贵妃正值青春,不过双十年华,她容貌娇艳,眉眼满含春色,施过礼,抬脸嫣然一笑,艳态横生,让程宗扬一阵眼晕。那美妇胸前两团硕乳在茎丽的宫装下高高耸起,随着身体起伏,在身前颤微微抖动。程宗扬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胸前,禁不住狠狠咽了口口水。

  古冥隐一直观察他的反应,见状抚掌尖声笑道:「上忍好眼力!田氏产子未久,乳汁充盈,与其他妇人大是不同。 」他这番话几近狎弄,丝毫没有给这位妃子留体面,田贵妃却毫无愠色,反而面露欢容,好像被这个老太监称赞一句就喜不自胜。那两个小太监也对她没有半点尊重,两人互相挤了挤眼,嘻嘻哈哈扯开田贵妃的宫装,一边剥,一边笑道:「请娘娘宽衣。」

  美妇华服松开,露出颈下一抹雪白的肌肤。朱灵宝嘻笑道:「上忍是远道来的贵客,田娘娘可要小心伺候。 」相龙小声道:「别说我没提醒娘娘,田娘娘这对奶子要是引得客人高兴,可是娘娘的福气。 」田贵妃露出喜悦的眼神,娇声道:「奴婢知道了。 」两名小太监一边哄弄,一边手脚不停,当着程宗扬的面将田贵妃的宫装从肩头一直剥到腰间。美妇笑吟吟由着他们戏弄,这时她屈膝跪在榻前,整个上身被剥得一丝不挂,白生生裸露出来。

  她两团雪乳丰美异常,饱满的乳球又圆又大,宛如两颗圆滚滚的雪球耸在胸前。

  乳肉白腻细嫩,像充满汁液般鼓胀起来;乳头色泽微深,乳晕圆圆鼓起。灯光下,白腻的乳肉香滑如脂,微微一抖便摇晃出动人的肉光。

  两名小太监扶着田贵妃的手臂,让她挺起胸,双乳高高耸翘,然后扳住她肩头左右推动。那两团雪乳沉甸甸随之摇晃,显露出诱人的分量。

  计好在旁边叽哩咕噜说着倭语,一边指点着美妇那对肉感十足的美乳。

  那小太监的日文水准和自己只有比烂,双方纯粹是鸡同鸭讲。程宗扬煞有其事地点着头,眼珠随着乳球的摇摆左右晃动,装出一副心醉神迷的样子,就算他说了什么要紧的事,也好糊弄过去。

  相龙点头哈腰地说道:「上忍大爷,田娘娘说大爷第一次来,愿意在殿上给大爷和古供奉献乳。」

  旁边的小太监拿来两只银碗,相龙和朱灵宝一人一个抓住美妇鼓胀的双乳,笑嘻嘻从乳根开始挤弄。

  妃子那双沁乳的奶子乳晕鼓胀,丰满的乳肉被捏得凹陷下去,红嫩乳头随之翘起,接着一股白花花的乳汁从乳头喷出,淌在碗内。

  两个小太监习过武,年纪虽然不大,手上的力道却不小。那妃子不时痛得拧起眉头,脸上露出痛楚表情,却强忍着笑容不改。两个小太监更是没有半点怜惜,嘻笑着挤弄她雪团般的双乳。在两人大力挤弄下,田贵妃那对丰腻的雪乳被捏得不住变形,乳汁汩汩淌出。

  程宗扬冷眼旁观。田氏身为贵妃,后面还坐着晋帝,但这殿内身分最高的却是那个老太监。老太监以下是五、六个十几岁的小太监。太监本来是身有残疾的下人,但满殿妃嫔宫女却对几个奴才俯首贴耳。

  那两个小太监一边挤弄田贵妃的乳汁,一边肆意调笑。田贵妃裸着雪嫩身子被他们调笑取乐,脸上却毫无怒态。那种温驯的样子让程宗扬百思不解。

  如果这老太监用的是胁迫手段,这么多人总有一、两个露出不同的神情,可无论殿上的妃嫔还是殿下的歌舞伎,没有一个露出丝毫愕然羞怒的表情,都在含笑观望,仿佛一个身分高贵的妃子,在殿上裸着双乳被几个小太监挤弄奶汁是理所当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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