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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人生(完) - 1,1

[db:作者] 2025-07-11 16:01 5hhhhh 7490 ℃

作者:yangdong(终点站)

 

 字数:65016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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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我叫张渊,是一个废物。为什么说是废物呢?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复读一年,还是没考上。父亲说,你不是读书的料,别净瞎折腾了,干脆跟着你哥学点手艺吧。

  他指的是我表哥,名叫陈二毛。

  我的名字是祖父起的,他当年是村里的教书先生。我出生时,喜讯传到家里,他老人家正在看《易经》,看到一句话「鸢飞戾天,鱼跃于渊」,于是给了我一个单名「渊」。陈二毛一家都是文盲,给他取了这么一个不着四六的名儿,常被我嘲笑。

  陈二毛比我大了足足10岁,早些年就进城了,多年的打拼,开了家小饭店。父亲让我跟他去学点东西,也好安身立命。一个电话打给二毛,二毛哥说那没问题,那是谁呀,是我弟,我能不帮他吗?什么时候的车票,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他。

  事情就这么订了。临行前,我把以前读过的课本全都撕了个稀巴烂,被祖父知道,一顿拐杖,「小畜生,懂得什么叫敬字惜纸吗?我打死你!」

  我来到了二毛所在的城市——苏州。那年我19岁。

  没让二毛来接我,径自找到了他的饭店,在养育巷一家小区里,店面也不大,挂了个招牌「小重庆饭庄」。我心里呸了一声,丫明明是甪直的,也敢叫自己小重庆,烧菜时候撒几把辣椒就算重庆人了!

  正是上午10点半,还没到午饭时间,店里没有客人,二毛一看见我来,大喜过望,飞了出来,「哎呀,你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我还去接你呀。」待我倒是很热情。

  饭庄分前后两间,前面开店,后面住人。二毛和我进了屋,从里间走出个女的,大约二十五、六岁,白净面皮,长得倒是很标致。梨花头,鹅黄色开领针织衫,红色短裙,黑丝袜,红色高跟鞋。我眼睛一亮,问二毛这是谁呀?二毛笑道:「你怎么啦?这是你嫂子么。」

  哦,想起来了。二毛在城里找了个打工妹,已经注册,可是还没回家办过酒席,听说年内就要办,敢情就是眼前这位。

  二毛对嫂子说:「快来见见,这就是我兄弟,阿渊。」嫂子笑着跟我寒暄几句,出门去了。

  「嘿嘿,二毛哥你好福气,嫂子长得这么漂亮。」

  二毛憨厚地一笑:「你嫂子大名叫崔兰萍,这饭店也多亏她。她是重庆人,做菜做得特别好。当年我出钱她出力,才把这生意撑起来。」我哦的一声,难怪这饭店叫「小重庆」呢。

  我问二毛:「马上11点,就该开始忙午市了,怎么嫂子还出去。一会儿她不在,谁来做重庆菜?」

  二毛告诉我:饭店刚开张的时候,这小区里有位熟客,天天来吃。后来听说搬家了,搬得挺远,可是吃惯了我们的饭菜,经常打电话来要外卖。我想人家一片诚意光顾,不能往外推啊,可是店里总共两人,怎么忙得过来?你嫂子说,要外卖的话就让她去送,她临走前,总是将每种菜的料事先配好,客人点什么我都只要起油锅一炒就行了。不过我一个人,难免还是手忙脚乱,这不正好,你来帮我来了。

  我点点头,休息了一会,到11点,开始忙了。我初进厨房,什么都不会,就帮着二毛跑跑堂,还算应付得来。大约两点钟,兰萍才回来。二毛休息了一会,带我到周围逛了逛,不远就是苏州最繁华的商业街——观前街,见识了大城市的热闹景象,十分高兴。

  不久又开始晚市了。兰萍在厨房配菜,二毛掌勺,我跑堂。

  大约5点半,门外进来一位女的,大约二十岁出头,清汤挂面的头发,瓜子脸,眉如远黛,目若朗星;上身一件白色汗衫,下身蓝色牛仔裤,清爽宜人。我咽了咽口水,忙上去招呼。

  她盯着我上上下下看了几遍,弄得我浑身不自在,问她:「小姐,几位?」她说:「就我一个。看你是新来的吧?」

  我一听口气,似乎是老主顾,又堆下几分笑,「那请问点写什么菜?」她说:「一个蒜蓉西兰花,一个鸡汁阿魏菇,一碗白饭。」

  我说你就不点个荤菜?她说晚上不宜多吃,就这么的了。

  将菜单传到厨房,电话响了。我接起来一听,要外卖的,迅速拿笔记下,给二毛看。二毛一看,说还是中午那家人,让兰萍送去吧。

  兰萍换了件衣服,穿上肉色丝袜,白色高跟,出门了。

  这边,我把蒜蓉西兰花和鸡汁阿魏菇给那女的上齐。那女作了个手势,叫我附耳,在我耳边悄悄说:「你们家老板娘有问题!」

             【2】——红杏出墙

  饭店里来了个女客人,告诉我兰萍有问题。我一呆,问她有什么问题?

  她朝兰萍去的方向厌恶的看了一眼,眉头皱着,「看面相就知道了。诺,四白眼,白多黑少,主冷酷狡猾;人中细窄弯曲,主桃花重重;颧高、嘴大、唇薄,主心胸狭隘,尖酸刻薄。我讲得对不对?」我说我哪知道啊,今天第一天来,跟她才见过一面,不知道。

  她见我不信,哼了一声,「你走着瞧吧。今天我看她面带春色,指不定出去干嘛呢?」我还想跟她搭讪,她却不理我了。

  几乎每天,她晚上都会来我们店里吃饭,不点荤菜,不要饮料。和她搭讪过几次之后,知道她姓柏,大学刚毕业,在园区做人事工作的。

  兰萍呢,三天两头出去送外卖,有时候一天要去两次,都是那一户人家。

  最近,新闻里爆料「地沟油」事件,生意冷清了不少。5点,本该是最忙碌的晚市的开始,今天却门可罗雀。可外卖的电话还是来了。二毛说这家客户还够长情的,赶紧叫兰萍配好菜,一个白烧猪蹄,一个乳香田园蔬,一点白饭,立刻送去。

  我想起小柏的话,灵机一动:今天反正也没生意,何不跟踪她去看看?对二毛说想去观前逛逛,出了门却远远摄在兰萍身后。

  兰萍穿过养育巷,进了对面的小区。我心想果然有鬼,电话里说地址在东环,实际却离得那么近;兰萍到这么近的地方送外卖,一送就是两个多小时,绝对非奸即盗。

  我紧跟不舍,见兰萍身影闪进一幢楼的大门,我从防盗门铁栏间向里看,她按响了一楼一户单元的门铃。

  我闪到一边,过了一会,声音从身边的窗户里传出来,灯也亮了。这户单元的房间窗户就开在路边,我运气真是好,可以看到房里发生的事情。

  窗帘拉得不很严,露出一条缝,我眯眼透过缝,朝内张望。

  一个男的脱光了衣服,脖子上戴个项圈,项圈上的绳子牵在兰萍手里。

  兰萍先用脚抽了他两个耳光,那男的乖乖把脸贴到地上。兰萍用威严的口气说道:「我几天没来,你骨头痒了是不是?」

  男子脸贴地,口齿不太清楚,「贱狗想念……想念主人得很。」兰萍笑道:「畜生,嘴倒是挺甜,说说想我什么了?」提起高跟鞋,踩在男子脸上。

  男子显得很快活,兴奋地说:「主人好几天没有踩贱狗,贱狗想念主人的脚了。」

  兰萍哦了一声,脚上加了几分力,踏得他的脸变了形,「你为什么那么贱呢?」男子嘴巴被踏,说不出话,嗷嗷直叫。

  兰萍松了松脚,男子这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因为……因为主人的味道太好闻了……」

  兰萍把带来的外卖饭盒拿出来,打开盒子,手指捏起一块白烧猪蹄,扔在男子嘴边。男子要伸嘴去够,被兰萍踩住脑袋,「不许动。我还没替你加工加工呢。」

  兰萍说着,白色高跟鞋碾上猪蹄,将好好的一块猪蹄踩得骨肉分离,一滩烂泥似的在地上。「行了,尝尝味道吧。」

  男子如奉纶音,舌头一舔,卷起一点肉泥,吞咽下去。兰萍问道:「滋味如何?」男子谄媚地抬起头,「好极了,带有主人皮鞋上的皮革味。」

  兰萍娇笑几声,又抛下一个猪蹄,用鞋跟碾碎。

  我在窗外看得心跳加速,城里人花样真多。这样的玩法以前做梦都没梦到过,偏偏又能让人血脉贲张。

  屋内,男子又吃了一个猪蹄。兰萍拿出另外两个饭盒,「别光吃肉,来点米饭和蔬菜,营养要均衡,啊……」她说话的语调好像大人哄小孩,又带一点命令的口吻,软硬兼施,教人色授魂予。

  兰萍把饭和菜洒在第上,脱下鞋袜,露出裸足,把饭菜伴了几伴;用大脚趾和二脚趾夹起一点饭菜,叫男子吃。男子象狗一样「嗬嗬」喘了两声,伸嘴含住兰萍的脚趾,用力一吸,将饭菜吃进嘴里,顺便也吸了不少兰萍的脚臭。他眯眼抬头,面带淫笑,似乎很满足,「主人的脚香伴饭,味道更丰富,贱奴好喜欢!」

  兰萍哈哈大笑,坐在床沿,继续用脚喂饭。

  喂完所有的饭菜,大约用了半个小时。我在屋外也看了半个小时,心中明知这不是什么好事,却也想冲进去被兰萍羞辱一番。

  兰萍说道:「我为了喂食,把脚都弄脏了,贱狗你说怎么办?」

  男子说道:「由我为主人舔干净。」兰萍道:「你吃完东西擦过嘴吗,也敢舔我的脚?还不快倒洗脚水来?」

  男子出了房间,不一会回来,端着一个脚盆,「主人请用热水洗脚。」

  兰萍将脚伸入脚盆,「我的脚累了,你帮我洗。」男子道:「谢主人赏赐我机会。」把头也伸进脚盆,用舌头为兰萍的脚舔去污渍。

  我看得热血沸腾。兰萍的脚保养得很好,珠圆玉润,五个脚趾象五颗珍珠一样。要是我也能跟着一起舔舔就好了。想到此处,老二在裤裆里之气了小帐篷。

  看那男子享受的样子,心里痒痒的,越来越难忍受,喘气声也粗了起来。屋内两人好像听到了动静,兰萍赶忙打开窗向外张望,不过我已消失无踪。

             【3】——软硬兼施

  第二天晚上,还是没什么生意,兰萍出去逛街了。小柏又来吃饭,点了个鸡汁生菜、一个豆腐干炒青椒。

  我见没有多少客人要招待,就坐到她桌边,「小柏,你说的还真准,我嫂子……」小柏一愣,「你嫂子?」

  我笑道:「嘿嘿,就是老板娘……昨天我跟踪她,真的有事。」小柏作了个「你总算信了」的表情,说道:「本姑娘算无遗策,领教了没?」

  我问道:「你不是做人事的么,也会算命?」小柏拿筷子欲戳我的头,我抱头一躲。她似乎也觉得和我不是很熟,动作有些过大,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第一,我不会算命,但我会看相;第二,做人事的,最重要便是识人,识人才能用人。」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柏多看了我几眼,「你的气色和昨天完全不同。昨天还是一脸正气,今天怎么罩了一层赤色?」

  我说我哪知道。小柏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最近你千万不能近女色,否则……别怪我不提醒你。」

  我口中唯唯诺诺,心中却不以为然。

  几天后,「地沟油」事件渐渐平息,饭店的生意又恢复平常。二毛每天凌晨4点钟便要起床,去南环桥批发市场进货,我和兰萍则睡到日上三竿。

  店面后本来只有一个房间,三人同睡不太方便。二毛夫妇在我来之前就用木板把房间隔成两半,他们睡里面一半,我睡外面一半。

  这天,等二毛凌晨出门,我偷偷摸了起来,敲敲木板墙。兰萍在里面不耐烦地来了句:「吵死了,让不让人睡觉?」

  我说道:「嫂嫂,你起来,我有话说。」兰萍小声骂了句「讨债鬼」,披衣服出来,「什么事啊?」

  我朝兰萍面前一跪,「嫂嫂,我想吃乌骨鸡和泡椒凤爪。」兰萍骂道:「你有本事自己做去,别烦我!」转身要走。

  我抱住她的腿,她尖叫一声。我一字一顿地说道:「嫂嫂,你听清楚了。我要两样菜,乌骨鸡和泡椒凤爪!」

  兰萍眼珠一转,「你胡说些什么?」我笑道:「嫂子,我的好嫂子,我都知道了。我虽然读书不多,人却不傻,这几天研究你送的外卖菜式,还有你每天送外卖的打扮,早就摸出了规律。」

  兰萍声音里带了点惊惶,「我送外卖和穿衣服有什么规律?」

  「嘿嘿,乌骨鸡就代表黑丝,泡椒凤爪就代表红色高跟鞋;白烧猪蹄代表肉色丝袜,乳香田园蔬代表白色高跟鞋;清灼丝瓜代表网线袜,猪肝炒大蒜呢就是你很少穿的那双紫色凉鞋。我猜得对不对?」

  兰萍惊慌失措,「我……我每天换三套衣服呢,再说……再说我就算穿得漂亮些出去,又代表什么?」

  我见她嘴硬,便站起来,语气放得强硬,「对面小区那位大哥对品味还蛮挑剔的么……」兰萍心理最后一道防线崩溃,「你都知道了!你想怎样?」

  我重新跪下,嬉皮笑脸地说:「我只不过也想一亲嫂嫂芳泽而已。」兰萍脸上怒气一现即逝,「你要试试被我踩在脚下的滋味,好!」

  我见她答应,大喜之下,俯身亲了一下她的脚趾。兰萍怒道:「贱狗,主人的脚是想亲就可以亲的吗?」我被她呵斥,心中却感无比舒畅。

  兰萍让我把脸贴在地上,她的裸足踩了上来。劲道很大,我觉得嘴巴都被踩歪了,发出呻吟。兰萍问道:「舒服吗?」我道:「好舒服!」

  兰萍更用力了,「舒服你还叫个屁啊。」另一个脚慢慢踮起,把大部分的中心集中到我脸上。我疼痛难忍,却不敢再叫。兰萍踩了一会,叫我翻个身躺下,她双脚站立了上来。

  一个脚踩着脸,一个脚踩着脖子。我似乎听见颈骨断裂的声音,咔嚓咔嚓!心中惊惧无比,难道要死在她脚下吗?

  可是兰萍很有分寸,踩两下脖子,马上调整重心,把重量转移到脸上。虽然痛苦,却能扛得住,同时,老二变得硕大。

  兰萍看到我下身的大帐篷,很感兴趣,从我身上走下来,走到脚后跟的位置,啧啧赞叹,「这也可算是人间极品了,比老董那衰鬼强得多。」

  老董,应该就是叫外卖的那个男人。

  我听兰萍称赞我,兴奋地说:「主人,要不你踩两下试试?」兰萍一笑,右脚轻轻在我裤裆上一点,一股有骚又痒的感觉传遍全身,不禁打了个哆嗦。兰萍说道:「我要上来了,你可别哭啊。」我说:「主人,等等,我要乌骨鸡和泡椒凤爪。」

  兰萍一愣,「哈哈,你要求还挺高的,等着……」说罢去洗衣机里拿了还未洗的黑丝穿上,又穿上红色高跟鞋。我乘她穿鞋袜的时候,把自己的内裤除下,老二彻底暴露。

  兰萍见到我的巨鸟真容,赞一声「好」,鞋底就碾了上来。

  龟头受到挤压而充血,涨得通红。我左右摇晃着身体,想将兰萍脚上的压力减轻一些,可是毫无效果。

  兰萍见我神色痛苦,征服感得到满足,「小畜生,别作无谓的挣扎。主人想让你死,你活不到明天。」我露出哀求的神色,兰萍不但无动于衷,反而变本加厉,整个身体的体重都压在了右脚上。

  她站到了我的小鸟上,神色兴奋,目露凶光。膝盖一弯,加上冲量,压力更大于体重,我的小鸟好像前些天看到的白烧猪蹄一样,肉都要被撕裂下来了。

  我弯腰坐起身来,双手连摆,「主人,我真的不行了……」兰萍理也不理,另一只脚踏上我的小腹。我再也坐不住,重又倒下去。兰萍从我小腹走到我胸口。短短几十公分的距离,她走了5、6步,每走一步,另一只脚都要完全抬离地面。

  近100斤的分量,全集中在一只高跟鞋上,我的内脏被完全被挤压到了身体两侧,无法呼吸。

  兰萍走到我胸口,那部位有肋骨保护,稍微好受些,不过也闷得慌。我想开口求饶,她却已经踩上了我的嘴巴。我闻到黑丝上传来的汗臭,恶心得想吐。

  伸手去掰兰萍的脚,手刚一动,兰萍的脚就用力一踏。我的手又一动,她又用力一踏,两次过后,我不敢再有动作了。

  「给我放规矩点。没有命令,狗爪不许举起来!」她说着还故意踢掉了那只踩在我嘴上的鞋子,臭味更甚。

  我没有办法,忍受着兰萍脚底传来的恶臭,伤心的想要流泪。兰萍笑了:「是不是很臭啊?是你自己要吃乌骨鸡的,吃到嘴里还想吐?多呆会,习惯了就好了。」

  大约5分钟,兰萍都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动过。我渐渐闻不到臭味,神色缓和下来。兰萍拍手笑道:「不觉得臭了?哈哈,那说明调教成功,你以后就是我的狗了。」

             【4】——救命灵符

  兰萍放开我,回到里间睡了个回笼觉。我在外间回味着兰萍的味道。这骚娘们真厉害,高跟鞋的威力果然不是盖的。

  二毛回来的时候是6点半。我到7点半才起,帮着二毛摘菜、切肉,兰萍一个人躲在房里看电视。

  今天是星期六,店里总算有了几个客人。

  小柏没等到晚上,中午就来吃饭了。不过来得比较晚,点了一个牛肉小洋葱,一个小葱拌豆腐,吃完已经两点钟。

  我拿她打趣道:「认识你以来,第一次见你沾荤腥。」小柏冷笑道:「我沾荤腥倒不怕,怕的是你沾了荤腥。」

  我吃了一惊,作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不要声张。」小柏也放低了声音,「一会你跟我出来。」

  下午两点钟过后,反正也没客人。我待小柏走了5分钟之后,也找个借口出去散散步,跟在她后面,一路向北。太阳火辣辣的,秋老虎余威犹存。

  到小区旁的河边,小柏见我跟来了,回头指着我鼻子道:「之前本姑娘难道没警告过你,这段日子不得近女色吗?你猪脑子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我被她骂得七荤八素,心想从小到大,连父母对我也没这样严厉,她跟我非亲非故,怎么那么关心我的事?莫不是看上我了。

  想到此处,又见她穿的一身白色运动装,青春逼人,不禁心猿意马。贼眼一眯,笑道:「那我和你走这么近,算不算近女色啊?」

  小柏后退一步,正色道:「你别乱想。」我又向前一步,「别退了,再退你掉河里了……」说着,毛手毛脚去拉人家手。

  小柏快如闪电,双手抓住我单手,手腕一扭,我痛得哎呦一声,胳膊肘被她拗过来,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跪下。小柏抬脚踢在我脸上,将我踢得头别向一边,「早叫你别动歪念,你偏不听……」

  我哪知道这标致的小姑娘竟然是练家子,真是哑巴吃黄连,只得求饶:「小柏放手,放手,我错了,别、别废我。我的手还要掂锅掌勺,没了它我只能要饭啊!教育为主、教育为主,体罚只能触及肉体,教育才能触及灵魂。年轻人犯错,上帝也会原谅……」

  小柏听我连珠炮似地说个不停,语无伦次,不知所谓,又好气又好笑,放开我,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滚你的!」我龇牙咧嘴站起身来,皮肉倒是没受什么伤,可手臂被她一扭,似乎别到了筋,又酸又麻。

  我刚要走,小柏喊道:「哎!站住!我都被你气昏了,正事儿还没说呢。」

  我战战兢兢回来,小柏见我那幅缩头缩脑的样子,嗔道:「你老老实实的,我就不会打你,怕成那样子干嘛?」拿起我受伤的手臂,我「啊」了一声,以为她又要下重手,她却只帮我揉了两下,又放下来。

  胳膊经过她一揉,酸疼立刻减轻了不少,我这才吁了口气。

  风从河面吹过,拂过身边,将小柏的长发吹起,遮住了脸庞。小柏伸手捋了下,问道:「你读过几年书?」我扳指头一算,从小学到高中共是12年。小柏点点头,看到正好有块沙地,便捡了根断枝,在地上写了两个字让我认。我一个也不认得,想起爷爷教过,不认识的字读半边,多半也错不了,于是念道:「攸生……」

  小柏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这一笑当真是笑靥如花,看得我痴了。小柏说道:「哎,什么攸生,你还优生优育呢!这念筱笙,是我的名字。」

  这下轮到我笑了,「哈哈,你叫柏筱笙,百晓生?我还叫李寻欢呢……」小柏双眉一立,吓得我把后半截话吞了下去。

  小柏坐到河边的长条石凳上,叫我坐在旁边,悠悠的道:「我有件事要找人帮忙,不知你是不是那个人?」

  我一拍胸脯,「说吧,什么事?阿笙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管定了。」小柏听我称呼他为阿笙,也不在意,说道:「你现在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能帮我什么?」我奇道:「你要找识字多的,应该去学校里找那些教授,也不应该找我嘛。」小柏道:「只因你是个特别的人,你拥有极明离火的命格。」

  我问那是什么意思。小柏说道:「现在跟你说也不明白。你如果真想帮我,那就先好好多看点书,过个几年再说。」我挠头道:「过几十年也没问题,我一定愿意帮你。可我一见到书就头疼。」小柏白了我一眼,「那我每天抽一点时间教你,你看怎么样?」我一听,那不是天上掉馅饼么,当即说好,「可是,我可没钱交学费啊。」

  「得了,你少贫嘴。还有件事……」小柏站起,走到我跟前,伸出手指在我胸口比划起来。

  我感到胸口痒痒的,很舒服,被一个美女用手摸胸,可是不小的艳福啊,不禁脸红了起来。

  小柏一边比划,口中还念念有词。等画完了,告诉我这是一道救命符,不过只能救我一次;要是遇到危险,想着找她,还给了我一个电话。

  小柏走后,我还兀自呆在河边,抚着胸口,似乎要把她手上的余温留下来;又摸摸脸,刚才被她运动鞋踢过的地方,暗想浮动……

             【5】——河东狮吼

  柏筱笙第二天就来教我念书了。她给我的第一本书是《易经》,我傻眼了。我说你给我全翻成白话我也不懂,还给我看古文?

  柏筱笙道:「一开始也没打算让你懂,你认得上面的字,会背就行。」我更傻眼了。

  柏筱笙手拿一根量衣服用的木尺,坐在我对面,她读一句,我跟着读一句。读完一段就让我背,背不出来就打手心。

  经过几天的地狱式特训,我终于能把64卦中前5卦的卦辞背上来了。

  话表两头。

  兰萍发烧了,二毛心疼她,让她歇着,什么活都不干。老董又来电话要外卖。兰萍去不了,二毛让我代替跑一趟。

  一个红烧鲫鱼、一个可乐鸡翅,手里拎着两样菜,不禁想:如果今天是兰萍送外卖,会穿什么?这两样菜代表什么意思呢?

  已经到了老董家,按响门铃,来开门的不是老董,是个女的。三十五、六岁,双眼圆大,白睛露光,眉如新月,眼带桃花;细腰翘臀,身材算是不错。她见我来送外卖,似乎很意外。

  我收了钱,走到楼道口,听见身后大门被那女的碰一声关上,声音大得吓人。同时那女人在房内一声大吼:「还不快滚进去!」

  我意识到有事情发生,不想错过看热闹的机会,又偷偷摸到窗前。这户人家很二,临街的窗帘总是不拉好,留了好大一个缝隙,我趴在窗台上向里张望。

  果然,老董只穿一条裤衩,象狗那样趴在地上。刚才来开门的那个女人持一根塑料直尺,双手叉腰,威风凛凛站在他面前。我心中暗暗羡慕老董,怎么他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那么有味道?

  那女的什么话也没有,拿直尺噼噼啪啪打了老董十几个耳光。老董哭哭啼啼哀求,「老婆,不要打了……」

  他老婆毫不理会,拉着老董的胳膊,侧过身来,不断用脚背踢打他面颊。扑扑扑扑,踢得老董嘴角鲜血淌了下来。老董张开嘴,想要再求几句,恰巧他老婆一脚踢到。

  她穿的高跟鞋,脚背踢在老董牙齿上,疼得的叫了一声。她怒道:「你他妈的敢咬我!」老董道:「不,不,我不是故意的……」话还没完,被他老婆一膝盖撞在头上,正碰破了鼻子,鲜血长流。

  她边打边骂,「老娘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去跟个送外卖的轧姘头?」老董抱住她的脚,让她不再踢,「……你也看到了……送外卖的是个小伙子,我怎么会和他轧姘头……」他老婆怒气不从一处来,挣开丈夫的手,把他头往下一按,骑跨在他颈项上,「放你娘的狗臭屁,当我看不出来,外面那个小兔崽子能穿丝袜?你倒说说,洗衣机里的丝袜是怎么回事?」

  我在外面总算听明白了。老董老婆发现的袜子肯定是兰萍的,不是乌骨鸡就是白烧猪蹄。兰萍来幽会老董,玩到兴头上,很可能来个裸足,就把丝袜脱在洗衣机里,却忘了拿回家,不想被家里的河东狮发现。

  老董被问得无言以对,只得苦苦哀求,「我知道错了,老婆……放我一马吧……」她老婆看起来是个吃硬不吃软的,老董越可怜,她越起劲。

  她两腿用力夹着丈夫的脖子,老董在她胯间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她不放松,继续加劲,我在窗口都能听到老董骨头发出的吱吱声,惨不忍睹。

  直到老董嘴唇发白,她才将腿松开。我以为惩罚结束了,她却揪着老董的头发,向房间外拖去。

  出了房门,发生很么事情我就看不见了,却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

  「啊……千万不要,不要啊……」

  「龟孙子,给我老实点,老娘的话敢不停!」然后是两记耳光声。

  「呜呜……」老董发出两声支吾,就没了动静。

  过了一会儿,老董的老婆又喝道:「不想洒在脸上就张嘴咽下去!」

  我当时不懂她要给老公喂什么东西,后来才懂。然后是水流声、老董的哭声,又一阵喝骂,她揪着老董回到了房间。

  把老董往地上一推,老董仰面跌在地上。他老婆赶上两步,麻利地脱下两个鞋子,持在双手,右脚踏在老董胸前,啪啪啪啪,用鞋底连抽老董十几下。

  老董似乎已不省人事,被她在胸前蹬了几脚都没反应。他老婆蹲下来,用鞋子撬开老董的口,鞋尖径直塞了进去。

  大概触到喉咙最痒的地方,老董抽搐几下,醒了过来,手脚挣扎,想要推开他老婆。他老婆圆睁双眼,两个脚同时站到老董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她将鞋子几乎一半都塞进了老董嘴里,还一脚踏在老董脸上,不许他往外吐,「说,那个贱人住在哪?」

             【6】——马前神课

  我在窗外听得一惊,老董看来是个窝囊废,铁定要将兰萍供出来。母夜叉寻仇上门,可有番热闹了。

  回家将事情悄悄告诉兰萍,让她出去避避风头。兰萍圆眼一瞪,母夜叉凶,老娘也不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她个鸟!

  我问兰萍那女的是干嘛的,那么强悍。兰萍说,老董是个下岗工人,为人懦弱,她老婆叫燕文清,开一家洗脚屋。说白了,老董就是个吃软饭的,能不弱势吗?

  转眼十月一号了。这段时间,店里生意起色不大,而那个外卖电话也不来了。柏筱笙也连续好几天没来教我念书,不知是什么原因。

  二毛哥见我来了许多时候,怕我想家,就让我回家玩几天,看看家里情况,我大喜。买好车票,第二天下午回到了甪直镇。

  粉墙黛瓦,小桥流水,又回到熟悉的故乡,感觉真好。

  我家在甪直镇东岳庙西南,三代同堂,住一个大院。小时候,我最喜欢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由爷爷给我讲故事,特别爱听三国演义。他讲的故事小朋友都爱听,在当地有不少粉丝。

  爷爷的声音很有磁性,有人曾经怀疑他练过声乐。但是家里人都知道,他这辈子没练过什么劳什子声乐,只是个古板的读书人。

  他没事的时候,最喜欢坐在书房窗下,拿一本线装书,摇头晃脑地朗读,抑扬顿挫,绕梁三日。几乎每天放学回家,没进门就会先听到读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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