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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落无声(卷02)(01-60) - 4,1

[db:作者] 2025-07-11 16:01 5hhhhh 7540 ℃

              第025章意外

  清晨里的再来镇,在晨光的笼罩下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绿色的美丽。

  毕竟是个偏僻的小镇子,而且在这种没有任何污染的地方,那天那树以及那片破落的小屋子都有着异於现代都市的美丽。

  来到这里的楚云墨第一次好好的看着这个地方,嗅着清新的空气,昨天的闷气与羞恼已经不翼而飞。

  早已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可是知道和亲眼看到毕竟还是有区别的。

  算了,楚云墨下定了决心,下次就算是两个人真枪实剑的在他面前交媾,应该说的话他也一定要说出来,这样子有话说不出来的感觉太憋闷了。

  「呵呵,怎麽起的这麽早,昨天睡得太早的关系吗?」

  凤三轻笑着问。

  楚云墨看了凤三一眼,决定好心情的不和他计较。

  「什麽时候启程?」

  「很快吧。」

  看楚云墨没有接话,凤三笑了笑,看他的表情不管是什麽原因刺激了楚云墨,现在他应该已经不介意了。

  又等了一会儿,秦烈虎和他的副督军也一起走了下来,接着楚尔擎一脸悠然的笑意走下了楼,後面跟着面无表情的穆萧。

  不知道为什麽,楚云墨没有办法直视楚尔擎和穆萧的脸。

  明明他没做什麽,为什麽他却一副他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楚云墨苦恼而充满怨念的自怜自艾。

  其他的人却不管那些,径自坐下後等着店家上来早餐。

  粗劣的白粥和咸菜。

  凤三、秦烈虎两人嫌恶的皱着眉头颇有咽不下去的意思,楚云墨、楚尔擎、穆萧及那位副督军却吃得很欢。

  楚云墨不管其他的人,他对於吃的东西只要能添饱肚子就好,也许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他会选别的,但是如果条件只能如此他一样可以将就。

  这就是从前挨过饿的人和从未吃过什麽苦的区别吧。

  不过楚尔擎及穆萧能吃得干干净净这让他颇感惊讶,因为这证明了他们的经历也不会单纯到哪里去。

  楚尔擎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欣慰让楚云墨掉落一身鸡皮,真是……好冷。

  平常一直冷淡冷酷的人冷不丁的出现这麽温情的表情还真是让他有点适应不良。

  众人吃罢了早饭,呃,正确的来说是四人,其他两人明显的只是浅尝即止,他们收拾心情继续上路。

  楚云墨依然的上了马车,在上马车之前,若有所感的转身看过去,一目了然的街道,没有一个人影。

  楚云墨皱眉,是他的错觉吗?他总是感觉从刚一出客栈开始就有人在看着他似的。

  楚云墨上了马车,车子停了一会儿,等其他人一一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队伍开始了缓慢的行进。

  正走着大约能有一个时辰,楚云墨在车里昏昏欲睡时,队伍的後面突然传来一阵的马声与人声,吵杂的混成了一片。

  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麽事?楚云墨皱眉,从停下的马车中走了出来。

  楚尔擎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凤三因是皇子反倒无法靠近那边的人群,楚云墨直接走向了队伍的後面,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事情。

  一群明显是家丁的人正在和队伍後面的秦烈虎的副督军——他才知道那个人叫做凌君晓。

  那些人的一个管家打扮的人正在和凌君晓在交涉着。

  「什麽事情?」

  楚云墨站在了凌君晓的身边,凌君晓不动声色的退後了半步,无形中,他们从平身变成了凌君晓落後半步,楚云墨用眼睛余光看了凌君晓一眼,心里对於他的知进退有了一些印象。

  「是这样的,他们说府里有个逃奴逃到了我们的队伍里。」

  「是这样的,公子。」

  那位管家样的人看了楚云墨一眼,从他的穿着和气质上感觉似非常人而神情变得恭敬有礼,但是骨子里的暴戾之色却没有少上几分。

  「我们是凤国中史大人府上的管家及家丁,前几天我们府上有一个仆人犯了事情偷了府里的东西,被我们关起来打算用家法来处理,谁知一个不察被他逃了,这个奴才本是再来镇的人,我们猜想他应该是逃回了这里,谁知找到了他的家里时却发现他虽然在家里呆了几日,可是从早上你们离开镇子後就不见了踪影,我们就追踪而来,想问问小公子有没有见到。毕竟他是中史大人府上的逃奴,按律是中史大人可以决定他的生死与罪名的。」

  这个管家虽然说的轻松,但是字里行间无不指出了他口中的「逃奴」就一定是在队伍中的意思。

  中史大人?难道是吏部主事褚翔熙?

  楚云墨皱眉,听说过那位中史大人的恶名,据说出了名的喜欢欺男霸女,难道这次的事情也是如此?

             第026章不速之客

  看看身边人的表情,再看看那个管家,楚云墨转身告诉那个凌君晓副督军。

  「去通报一下,看看怎麽解决吧。」

  毕竟是和凤三皇子一起出来,身边又有身有功名的逸闲候楚尔擎,怎麽也轮不到自己来做主,无论这事情是大是小。

  很快的,秦烈虎走了过来。

  楚云墨看了秦烈虎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凌君晓。

  直觉告诉他,这事情应该有什麽地方不对,可是又说不上哪里出了问题。

  秦烈虎直接大步迈向那管家打扮的人。

  那位管家很明显的向後缩了缩,被秦烈虎的气势压得低了何止一个等阶。

  秦烈虎长年浸润军中,千军万马的惨烈撕杀已经捶练出了他让任何人见到都惊惧的气势与压力。

  管家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看了看秦烈虎的铠甲装扮,从心底里有一种恐惧感让他不知所措。

  「到底什麽事情?」

  秦烈虎气势汹汹的,冷厉的眼神有着锐利的逼势,距离过近让楚云墨几乎有种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息的错觉。

  「是……是这样……」

  那管家结结巴巴的。

  「将,将军,我们不是找麻烦的,是因为这、这个我们府、府上有个逃奴……」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窝藏了你们的逃奴?」

  秦烈虎冷笑一声,「这还真是可笑,我们凤虎军什麽军奴没有啊?难不成要跑到你们褚家去拉上个逃奴?真是可笑!」

  「这,这个,不是的,我们只是……」

  「不用多说!」

  秦烈虎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你要是怀疑也没办法,我们凤虎军没那个义务帮你们寻什麽逃奴,难道你还想搜我们军里不成?」

  「不,不敢。」

  那管家马上紧张的摇摇头,开玩笑,这样子正视着秦烈虎让他吓得都快错乱了,还搜军队?他可还没疯了心呢。

  「不敢,那就给我走远点,耽误了行程你死一百次都不够!」

  秦烈虎阴冷的气势强悍到让所有的人都偷偷的退了一步,紧张的看了看秦烈虎,生怕他把那可怕的目光气势用到自己的身上,而那个管家早就吓得快要瘫成一团了。

  转过身,秦烈虎的气势毫不收敛的看向楚云墨。

  「三爷有令,接到了信了,立刻回程。」

  楚云墨感觉到了秦烈虎相当强悍的气势,不适的皱皱眉,却并未像其他的人那样的後退,毕竟上一世他曾见过的杀手无数,哪一个都是一身血腥,和秦烈虎不一样的,是他们身上没什麽气势,而是血腥味浓烈的不得了。

  他们一般只有在杀人时才会有一丝丝不轻易泄露的杀气。

  「好的,那我先回马车了。」

  看了看凌君晓,楚云墨带着笑意点头示意,转身回到了马车。

  可是心里却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他的人生是不是被诅咒过了?第一次的出行永远的不顺利,第一次离开候爷府丢了云曦认识了莫名其妙的凤三,第一次出飞羽城又来了这一出,而且还走了不到一半就又回去,这是什麽命啊!

  无奈的走回了马车,没上车时就觉得哪里不对,低头仔细的看了看,车厢的帘子他离开明明打开的,而现在却是遮住的。

  楚云墨沈吟的看了看被帘子遮住的车厢,想了想,拉开了帘子上了车。

  车子一如刚刚他离开时的那样,小小的桌子旁的锦垫依然是好好的放在那里,他平静的坐了上去,在车子震动着出发後陷入了沈思,车夫在前面稳健的驾驭着马车,而他在车厢里低着头,半晌,才抬起头看了看车厢上方。

  「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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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粗布衣服的少年长手长脚的紧抓着车厢上方的横木,因为用力而握得发白的手指因楚云墨的话一惊,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楚云墨很想躲开,奈何车厢里的面积就是这麽大,他能躲到哪里去?

  少年轻得惊人的体重跌到他身上,两个削瘦的人齐声痛呼,楚云墨脸一白,那少年因削瘦而瘦骨粼粼的身体狠狠的撞到了楚云墨脆弱的肋间,如果不是他手明眼快的把垫子挡在两人中间,对方的膝盖和他的膝盖一交错,很有可能他们下半身的幸福就全没了……

  楚云墨一脸的冷汗,对方更是,而且身体瑟瑟的发着抖,就在一片混乱中,马车停了。

  「五公子,你怎麽了?」

  马车夫的声音响在车厢外,接着伸进手抓着帘子,马上就要掀开。

  那少年不由得脸色苍白的看着楚云墨,急得想哭的表情让楚云墨的心一动。

  「不许掀帘子,我把茶不小心泼到衣服上了,正在换衣服,膝盖磕到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是,」车夫恭敬的说,心里却颇不以为然,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膝盖磕到而已,叫得好像受了多重的伤一样。

  「起来。」楚云墨镇静的看着那少年,少年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爬起来,动作缓慢无比,但是脸上的冷汗却越来越多,不停的从脸上滴落。

  一直到这少年从他身上爬起来蜷到了车厢一边的角落,楚云墨镇定的把手里的垫子一扔,从车厢里坐起来,动了动身体发现只是有点咯到的痛楚,骨头没有脆弱的骨折什麽的,欣慰的点点头。

  还好他有按上一世学到的锻炼过身体,虽然没什麽技术含量,但是却抗击打能力相对的提高了不只是一个档次,不然现在他恐怕连坐起来的能力都没有。

             第027章其人是谁

  楚云墨动了动身上,确定自己没有任何的「零件」受损,点点头,看着角落里那双戒备的眼睛,笑了笑。

  「过来,说几句话吧。」

  那少年皱眉看着他,那双眼睛宛如小兽受伤一样的充满了对他的不确定,审时踱势了半晌,终於还是一蹭一蹭的挪到了离楚云墨隔了一个小小的锦垫的对面。

  楚云墨眼睛不由得缩了缩,在少年蜷缩的角落里,一道清晰的血痕正在少年的身後一直延伸到少年的身後。

  「你受伤了?」

  咬咬唇,那少年依旧看着他不言不语,楚云墨吁了口气,真是沟通不良啊,应该怎麽让少年放下防备心?楚云墨一时陷入了两难。

  马车毫无预警的停了下来,车外一道声音平缓的响起。

  「楚公子,君晓有事相请。」

  楚云墨了然的挑挑眉毛。

  「进来吧。」

  凌君晓带着一脸的若有所思掀开了车帘钻了进来,动作迅速而敏捷,让马车外的人从任何角度皆看不到车内的情形。

  注意到他的动作的楚云墨看看凌君晓。

  「除了秦烈虎,没人知道你窝藏逃奴?」

  「呵呵,楚公子说什麽,君晓不太清楚。」

  凌君晓眨眨眼睛,乌黑的眼眸满满的不解,可惜唇角一丝掩不住的笑意泄漏了他的得意与狡诘。

  「你要是不说实话,把我惹急了会很惨!」

  楚云墨一脸的认真的看着凌君晓,表情认真得让人感觉不到他说的是威胁人的话。

  「哦,那我很好奇。」

  凌君晓一脸的不信。

  「那我就说,你在飞羽城就有心要威持我来达到救你心上人的目的,谁知你心上人先一步逃走,所以你只好退一步在再来镇接应他,我不想受你压迫,你就对我实施威胁,并以我人身安全相要协,要知道,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楚云墨歪歪头,不看对面两人已经呆滞的眼神,直接伸臂抓起凌君晓佩在腰间的短剑,一把拿在手里。

  「你干什麽?」

  被对方「惊世骇俗」的言论所震憾到的凌君晓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偷袭之人将腰间的短剑给拿了去。

  「拿凶器——也就是你的做案工具。」

  「做案工具?」

  一脸茫然的凌君晓可怜的只能做鹦鹉学舌的反应,显然楚云墨的言语刺激让他还没有回过神。

  「你就是用这个来协迫我的。」

  说着楚云墨拿着短剑一把从剑鞘里将它拔了出来,寒光森森的短剑光灿阴冷,楚云墨无视於它的冷气而在手臂和身上到处比划着。

  「你这又是在做什麽?」

  凌君晓几乎是崩溃的问,这楚公子的反应为什麽就异於常人,一般的世家公子遇到这种事情要麽就大吵大闹人尽皆知,要麽就三缄其口掩人耳目,偏这位倒是自顾自的忙得正欢。

  「在想你的凶器刺我哪里比较可信,伤害又小。」

  凌君晓二话不说,直接伸手用了个巧妙的手法在楚云墨拿剑的手腕翻转几下,短剑不知为何就回到了他的手里。

  「别闹了!」

  「对哦,你有功夫,我不太可能抢得到凶器,好吧,你说,到底什麽事情。」

  楚云墨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做出认真的聆听表情。

  ……

  他不知道他要说什麽了!

  凌君晓真是欲哭无泪。

  「那个……」

  一个虚弱而沙哑的声音在两人身边响起,两人转头看过去,那少年一脸的脆弱疑惑。

  「你说的心上人,呃,他的心上人……」用手指指指凌君晓,又指了指自己,不知道为什麽,那少年一脸的惧怕与绝望,「他的心上人,是我?」

  「对啊。」楚云墨干脆的点点头。

  「不然你们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他为什麽要救你?」

  「你、你好恶心,原来你和那个禽兽是一样的人!」

  那少年一脸控诉的看着凌君晓,原本清澈的眼眸仿佛看到了脏东西一样的看着凌君晓。

  「我……我没有!」

  凌君晓好冤,明明救了人,他怎麽就恶心了?怎麽就禽兽了?

  「噗哧!」

  楚云墨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天啊,他随口说着玩的怎麽这小子就当真了?

  那少年满脸通红的看着他,从眼神与表情中,他马上就知道了自己犯了错误,不过没办法,谁让他真的是被那个人窥迂的太久,让他无法再随便的相信任何人。

  「到底怎麽回事,我不和你们闹了。」

  楚云墨笑了起来,只是眼睛却警告的撇了凌君晓一眼。

  「五公子放心吧,君晓不会再打什麽把事情推到你身上的主意了。」

  刚刚楚云墨虽是玩笑,却绝对是认真的警告。

  「其实很简单,就是昨天,我们投宿客栈时,我看到他在暗中的窥视我们,又闻到他身上血腥味相当的浓,有点奇怪,结果却发现他是褚中史的家奴,而且受了很严重的伤,一时心软,就把他带了来。」

  「刚才那管家来找,你就紧张了,怕万一搜起来牵连到你,就把他放到我车上?」

  楚云墨皱眉,如果对方是这样的人,那他真的很卑视他。

  「不是的,是只有五公子的车子里,只有公子一个人,而且只有公子不谙武艺,发现起来要难一点。」

  楚云墨的眉心松了松,如果是这样,还算是有心可原。

  「那你想怎麽处理,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指指那少年,少年却只是看看他,就低下了头。

  「我也不知道。」

  凌君晓也很苦恼,救人时一时热血涌上心头,如今清醒了才发现,救人也不是什麽简单的事情。

  「你,还有什麽亲人吗?」

  楚云墨抬头看看少年。

  「有。」

  那少年声音低低的。

  「咦,在哪里?」

  凌君晓眼睛一亮,有亲人就好处理啦!

  「我记得娘说过,我有个姐姐还活着,比我大很多,当初家里很穷,就把她卖到富贵人家里去当婢女了。」

  「你知道是哪里吗?」

  楚云墨问。

  「不知道是什麽人家,只知道是个什麽候爷的样子,听说还娶了公主呢!」

  ……

  楚云墨和凌君晓互看一眼,不会……那麽巧吧?

  「你姐姐叫什麽名字?」

  「娘说姐姐叫青青,不过进了府里时,管家说太小家子气,就改成碧青了。」

  「碧……碧青?」

  楚云墨有点接受不了的问?

  会吗?这太巧了,简直就是诡异。

  不知道为什麽,有一种深深的不祥忽然略过了楚云墨的心头,这样的巧合,总是会让人觉得并非是什麽幸运的事情。

              第028章心痛

  「怎麽,你认识?」

  凌君晓当然知道,整个凤国因为娶公主而封候的候爷只有一个,那就是楚尔擎。

  「原来是我娘身边的婢女。」

  楚云墨点点头。

  「那太好了,你知道她现在……」

  凌君晓大喜,可是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人影挤到了一边。

  「你,你认识姐姐?」

  那少年第一次露出了除了怀疑,不信之外的其他的堪称正面的情绪,比如说,焦急。

  飞扑上前,那少年紧紧的抓住了楚云墨的手激动的问,冰冷而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指,粗糙的皮肤刮在楚云墨细嫩的皮肤上,不知道怎麽,让楚云墨有着心酸的情绪,要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罪,人的手掌才会变成这样?

  而少年的动作却加速了他身上的伤口的恶话,激动的问了这句後,少年不由得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但是手指却紧紧的抓住了楚云墨的手,就像在水中抓住了救命的浮木,紧紧的不放松一点的抓着,其用力程度已经把楚云墨细嫩的手指抓得有些红紫。

  「你怎麽了?」

  楚云墨大惊,被少年晕倒压下的身体压得差点直接的躺在车厢里,楚云墨撑着手肘想支撑身体,却将手肘用力的磕到了马车的车板上,发出了一声沈重的撞击声,疼得楚云墨脸一白,差一点就哭出来。

  手肘整个一片的酸麻疼痛,双臂像没有知觉一样再也支撑不住的全身都躺倒,身上的少年也沈沈的跌到他身上,那重量虽轻压在楚云墨疼得喘不出气的胸口让他一个憋闷差点晕过去。

  「怎麽样,没事吧?」

  凌君晓惊慌的看着这两个人做滚地葫芦,却没办法伸手,没办法,发生的太突然,他还没等反应,这两位已经一齐躺倒了。

  「你、你、你把他……」

  有气无力的想说话,却疼的楚云墨轻轻的抽气,怎麽也说不全。

  凌君晓意会到了楚云墨的意思,忙把这少年伸手托起放到一边,楚云墨缓口气,以相当怪异的姿势爬了起来。

  在看到少年的後背时,两人同时倒抽了口气。

  被破旧衣服遮掩的後背,鲜红的血迹已经把布料整个浸透,已经变成深得近黑色的布料告诉着两人,这少年的伤不是简单的伤口,凌君晓看看楚云墨,楚云墨瞪了瞪眼睛。

  「看什麽,我不知道怎麽处理,你不是当兵的吗?有伤药吧?快点处理!」

  碰了一鼻子灰的凌君晓咬咬牙,没办法解释自己的情况的他只能咬着牙用刚从楚云墨那抢回的短剑把少年後背的衣料划开。

  濡湿的布料下,瘦弱的後背没有一丝完好的肌肤,深深的伤痕纵横交错在背後,看得出新伤似是鞭子一类的所伤,还有一些旧伤就不知道是什麽造成的,应该是棍棒一类吧,因为伤痕要比这些新伤宽很多。

  「那个家夥真的是有病吧!」

  看到这些伤,楚云墨的心纠结在一起,不知道他是谁,他的伤似乎也和自己没什麽关系,他可以没什麽感觉,可是一但发现他是自己视为自己人的碧青的弟弟时,他不由得开始担心心疼而有了感觉。

              第029章遇袭

  「他是不是有病我不知道,但是显然的,不太有人性。」

  凌君晓平静的说,似乎就在说着今天吃的饭很好吃的语气,既不波澜起伏也不会像楚云墨悲伤激愤,以着一种平常的心态面对着如此不堪的伤口。

  「这种事我怎麽也接受不了。」

  看到凌君晓几乎是麻木的表情,楚云墨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从吃饭上就看得出来,这凌君晓决不是秦烈虎那样的世家公子,应该是吃尽苦痛才有了今天,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怎麽会不愤怒与这样的不公与残忍。

  感觉到了楚云墨的眼神,凌君晓抬起头,乌亮的眼睛有着如死水的沈静与苍凉。

  那种苍凉感奇异的,让楚云墨有种自己被讽刺的意味。

  「这种事你接受不了?」凌君晓以一种怀疑的语气说着这句问话,那语气与眼神都说明了他的难以理解与有丝说不出的轻讽意味。

  「如果这件小事楚公子都接受不了,那楚公子真应该问问你家的大公子又是怎麽对待被他玩弄过的小倌男宠侍女,如果五公子接受不了,那更应该到各家世家大臣府中看看普通的仆人是怎麽生存求活的。也许那个时候,五公子不会这样难以接受。」

  楚云墨一呆,看着凌君晓平静的表情,那眼神中说不出是悲凉是看透,带着一丝苍厉的绝望沈重。

  他误会了是吗?其实凌君晓不是无动於衷,而是无能为力中的一种漠视和无奈?还是说,同样的痛苦经历也发生在他的身上,所以他知道这样的事情,早晚会挺过去?

  楚云墨没有再说什麽,只是低头看着凌君晓为这少年包扎着伤口上着伤药。

  一直到伤口弄的妥贴整齐,少年的急促呼吸声慢慢的转为了平静,楚云墨松了口气,看着凌君晓眼中带着一丝真诚的谢意。

  「还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应该怎麽做了。」

  凌君晓摇摇头,刚想回话,变故突然发生了。

  一柄明晃晃的利剑从车厢侧面的窗子猛的穿越而快速的插过,被剑本身的金属光泽晃了一下,楚云墨动伤敏捷的扑倒在凌君晓的身上,剑身从他的後背穿过,还好只划开了衣服,对他本身没什麽影响,吓得楚云墨一身冷汗。

  凌君晓反应迅速的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楚云墨,伸手把丢到车厢的短剑拿在手里和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战在了一起,两人交手不过几招,那黑衣人就转身从车厢的另一边的窗子冲撞了出去,随後逃之夭夭,其他的兵士的追喊都没能阻上他的动作。

  凌君晓回过头再看向楚云墨,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被划开的衣服下,露出了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的肌肤。

  马车已经停下了,楚尔擎、秦烈虎、凤三俱都从马车及坐骑上下来,迅速的赶到了马车前,凌君晓看看还在昏迷中的少年,把车上的一床锦被兜头盖了过去,接着迅速的抱起楚云墨从车上跳了下去,直接的迎上了过来查看的一群人。

  「三皇子、楚候爷,请恕下官未能护得五公子周全。」

  说着凌君晓单膝跪地,托着楚云墨低头请罪。

              第030章中毒

  凤三皱紧了眉头深深看了凌君晓一眼,又看了看楚尔擎、秦烈虎,却没有说什麽。只是一挥手,随行的一位御医与几个侍卫连忙把楚云墨直接接了过去。

  「送到我车上好好诊治,他的车不能呆人了。」

  看了看被弄得破烂不堪的马车再看了跪在地上的凌君晓,凤三一言不再发的转身跟在了御医的身後,直接上了自己的比较宽敞的马车。

  楚尔擎看了地上低头请罪的凌君晓摇摇头。

  「这不怪副督军的,谁也没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接着转身直奔向凤三的车辇,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也是有些担心了。

  秦烈虎知道,三皇子与楚候爷并没有多加责怪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毕竟,可以在他身边近身停留的人就是他本人的心腹了,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了,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处罚不足已立军规的。

  「你自去领罚吧。」

  秦烈虎深深的看了凌君晓一眼,没再多说也随行而去,楚家五公子如果真出了个什麽好歹,恐怕大家都好过不了。

  凌君晓咬着唇,牙齿深深的印在了唇间。

  他知道秦烈虎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可是他依然拂不去心底的挫败感。

     ===============================================

  睁开眼睛时,楚云墨有些失望。

  每次有些意外,一般他都会像灵魂出窍似的,为什麽这次没有?他其实很想念现代的东西现代的人现代的张雨提。

  可是这次却没有,楚云墨望着床帐上绣着的清雅水莲苦笑,是不是,他再也不可能回去看一眼了?

  「哥哥,你醒了!」

  一个惊喜的声音,让楚云墨回过了神。

  转头看过去,楚云曦带着泪痕的小脸就趴俯在了床边,正一脸专注的看着楚云墨,脸上带着脆弱的表情。

  「怎麽了,云曦?」

  楚云墨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嗓音粗哑暗沈,有着怕人的沙哑。

  「你受伤了,而且中了奇怪的毒,已经昏迷了好久了。」

  楚云曦抽抽咽咽的哭了起来,双眼红肿而布满了红丝,显是已经哭泣了好久。

  「哥哥,我好担心你,最近你都不理曦儿。」

  楚云曦眼泪不停的向下落,把红通通的小脸弄的一片泪水,分外的狼狈。

  「曦儿。」

  楚云墨愧疚的想伸手抚楚云曦的小脸,却发现了他似乎动一下手指都很艰难。

  不对,这种情形太奇怪了。

  楚云墨觉得很不对,身上酸麻无力,头晕沈而痛楚,咽喉干涩而渴水,连神经末梢都带着麻痹感,偏偏心跳得快要从口腔里跳出来一样,这根本就是蔓陀萝的过量中毒现象。

  「曦儿,你知道不知道哥是怎麽了?」

  「听爹爹说,好像是被刺客伤到了,是什麽阁的人做的,现在正在查。」

  楚云墨闭闭眼,又马上睁开。

  「曦儿,你快去厨房,给哥哥准备点东西来喝,不然会很糟糕。」

  「什麽事?」

  鲜少看到楚云墨紧张的神色,楚云曦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马上站起来认真的听着。

  「你去准备绿豆、甘草、银花。绿豆家里厨房就有,甘草和银花我书房的抽屉里有,就在靠墙的抽屉里,你却取出来一些,然後这三种一起用水熬开,等水色变深就拿过来给哥哥喝,知道吗?」

  「哦,」楚云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哥哥就好了吗?」

  「对,曦儿,快点,不然来不及知道吗?」

  楚云墨只感觉心跳似乎越来越快,眼前一片模糊。

  「好的,我现在就去。」

  楚云曦转身就跑了出去。

  楚云墨想起了什麽想叫住楚云曦,可是一片黑暗弥漫,他无力的沈入了深深的黑暗。

             第031章初见端倪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後。

  楚云墨睁开了眼睛,一片阳光洒落在床幔上,让他有种如坠梦中的不真实感。

  「奶娘,怎麽办,你说哥哥会不会有事情?」

  云曦担心的声音由旁边传来。

  楚云墨转过头去,落下的床幔外,楚云曦正托着腮背对着楚云墨,而奶娘正在桌上倒着东西,从热气腾腾的水蒸气到涩涩的味道来判断那正是苦苦的药。

  「没事的,五公子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奶娘一如往常的娴静稳当,只是红红的眼睛似乎哭过。

  「你说为什麽会发生这麽多事情啊。大哥遇刺,哥哥被袭击,甚至四哥也受了重伤一样昏迷不醒,虽然现在醒了却无法说话。为什麽发生这麽多事情?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楚云曦的话让楚云墨一惊。

  哥哥受伤了?

  想起身却发现自己依然全身无力,不过比起上次醒来显然症状好多了。

  「曦儿。」

  楚云墨轻喊,却只是在嗓子里有丝轻轻的轻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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