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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飞刀问情(01-80) - 6,3

[db:作者] 2025-07-11 16:00 5hhhhh 8340 ℃

  临江宫外。

  「吼……」

  那个年轻将军挥剑重斩,用尽最后一分气力,将一个突上宫墙箭塔的叛军砍成两截,嘶哑着嗓子冲着身边同样浴血浑身的士兵喊道:「事已至此,我们和他们拼了……」

  「将军,你走吧,你不用管我们了。」

  一个伤了左腿用矛强行支撑的亲兵踉跄地赶到独孤雄的身边,抹着脸上的血水道:「敌人势大,现在只剩下我们几十人,将军,你走吧……记得日后为我们报仇!」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这个年轻将军摇摇头,一屁股坐在满地的尸体中间,坐在那四处横流的血水里。

  在宫墙之下,已经堆满了禁卫的尸体和叛军的尸体,死法千奇百怪,奇惨无比。

  十几丈外密密麻麻全是士兵,因为这个年轻将军和其手下众人的拼命死守,他们暂且退下,一个看似将军模样的人大手一军,后面马上潮水般裂开,更远的后面,急速奔上一队弓箭手来。这个年轻将军和他身边那仅剩的数十个伤累的士兵一看,马上个个面无人色。

  这一下,看来是逃不过了。

  不但逃不过,而且,连一个本也捞不了。

  「弓箭手准备……」

  那个将军举起手,大吼一声,喝道:「放!」

  两三百个弓箭手闻讯,将早已经张弓搭箭的大手一松,顿时,天空一片尖锐的嘶叫,箭,如雨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在那个将军喝令手下放箭射杀这一众人的时候,瓦岗军的精锐和双龙带领的按照李怜花交给他们的方法特训出来的特种士兵也赶到了。所有的叛军都潮水般向前涌,因为前面再也无人抵抗,宫门大开,人人欢呼如雷,挥舞着刀剑,口中胡乱叫嚣着,有如一群疯子,他们心中正有宇文化及许下的重赏之言。

  谁抢到的女人,就是属于他的女人;谁抢到的财物,就是属于他的财物。

  在这一刻,他们心中只一个字,那就是:杀!

  谁胆敢阻在他们的前面,都只有死。

  处于瓦岗军重重保护的沈落雁,看到这种情况,大喜过望,如此凌乱无纪的敌人,岂是自己一众精锐之敌。她双眼如电,迫视自己的士兵,悄无声息地举起手,随着她的大手一举,所有瓦岗军的精锐们都撤下背上的大弓,开弓搭箭。

  「放箭。」

  沈落雁娇声喝道。

  天空顿时为之一窘,空气仿佛让一个无形的怪物,那巨大的贪婪之手撕裂了似的,整一个天空,本来在火光的映照下微微有些发红,可是现在,天空一片乌黑。

  一千多人放箭偷袭毫无防备的乱军,那种情境惨如人间炼狱,很多叛军甚至来不及明白是什么回事,就让飞箭射倒,更多的人只是受伤,不过只要是痛倒在地上的人,马上就会让自己的同伴踩中,活生生地让无数的人自身上践踏而过,活生生地踩死。

  沈落雁这边三轮箭雨,叛军那边已经倒下了近千人,原来潮水一般向前涌的人,顿时惊惶失措地骚乱起来,人人争相走避,更多的人让同伴推倒,踩伤,踩死,整一个叛军的后部,乱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人人四处胡乱奔走,哭爹叫娘的,他们之中少数悍勇的人,想挣扎着回去搏杀,可是马上让崩溃的乱军迫得向前移动,人人都相争相活命,逃出弓箭的射程之外。在宇文化及的军队之中,所有的盾牌手都在宫墙前面阻挡来自临江宫的箭袭,后军本来就是一些军纪和战力都属低下的士兵所组成,身上的装备大多只有枪矛或者长刀之类,除了统领他们的校尉,他们身上连一件像样的铠甲都没有。

  毫无防御的的宇文后军,等瓦岗军的箭雨一来,更是溃不成军。

  乱军中,一个将军策马而出,随手连杀数人,挥着带血的剑,威吓士兵往回赶,他周围的一些士兵让他吓住,一个个呆立当场,不如如何是好。可是后面更多的士兵涌来,拼命挤压,无数人让瓦岗军的箭雨所驱逐,一看前面不动,火气爆燥的士兵马上拔刀就砍,一个带头,人人动手,向自己的同伴,杀出一条血路来。

  血花四溅,漫天腥风。

  另一个已经跃上宫墙的大将军,向下面的部属狂吼:「骑兵队,两边包抄突击,刀盾手,紧随其后。前军不要分散,全体转面向后,前进,任何溃乱扰我军心的士兵,一律格杀勿论!敌人数量奇少,意在扰乱,我军必胜!」

  「必胜!」

  他带领的前军一听,顿时狂吼起来。

  一个个转面向后,大将军亲卫们行动最快,手持精良的钢刀后扑,所遇溃逃者一一格杀当场,顿时,后军溃乱渐渐平息,人人都不敢再向前疾冲,一看那个大将军由亲卫们拥护着策马而来,个个都转面向后,意恐被杀。

  另一个将军则带领极少数的骑兵,火速由两翼向沈落雁的指挥中心杀去。

  沈落雁这边虽然人数不足,可是瓦岗军的大军在后面,只要他们坚持一下,那后军必汹涌而至,把这些人完全淹没在瓦岗军的洪流之中。

             第58章、杨广之死

  李怜花一招可以媲美陆小凤的灵犀一指,轻易地把宇文智及的剑锋夹在右手的食中二指之中,令宇文智及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剑从他的二指之中抽出来。

  而这时的李怜花当然不会放过这最好的时机,他的另一只手早已取下耳朵上的华佗针,针尖直取宇文化及的胸前檀中穴,宇文智及只觉一缕耀眼的针芒夹带着凌厉的风雷之声向自己的檀中穴袭来,虽然明知这一针下去,自己必定身受重伤,但是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躲开,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李怜花地华佗针直入檀中穴。

  针锋上地强劲真元犹如溃堤地洪水一般前仆后继地涌入宇文智及地内腑,宇文智及只觉自己地五脏六腑像翻腾的海洋,随着这股强劲真元地进入,翻江倒海般搅动起来。

  李怜花一击即退,当他退出地同时,还不忘再给宇文智及的胸前印上一掌,而且这一掌所含地真元甚至要超过第一击,可见这家伙果然阴险至极,时时不忘痛打落水狗,不给敌人任何反水地机会,两下地重击,宇文智及地生存几率已经微乎其微,现在地他五脏六腑在李怜花两下重击之下,已经被两记强劲地真元击碎,只能狂喷鲜血往后抛跌,当他地身体落地时,只是微微抖动了几下,便静止了下来,也不知是死是活,不过估计死活不成了吧!

  李怜花对宇文智及地死活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甚至是这里不管哪个地死活都与他无关,当他把宇文智及击退以后,已经展开身形,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出窗户,眨眼之间便失去了踪迹。

  宇文化及看到自己地胞弟被送李怜花击倒在地,也不知其死活,顿时心中暗暗焦急不已,本来,他先前想要救援宇文智及的,但是他每每却被独孤盛拦了下来,使其无法分身救援宇文智及,直到宇文智及被李怜花击倒在地,他胸中地着急之色更加显于脸上,但是他无论如何着急,都无法脱身去查看自己地胞弟地具体情况,顿时把一腔怒火都撒在独孤盛地身上,对独孤盛地进攻更加疯狂凌厉。

  只见宇文化及与独孤盛单掌对在一起,「轰」的一声,两人落在地上。宇文化及身法轻盈,潇洒自如。在观独孤盛却是嘴角溢出了鲜血。脸色有些惨白。显功力不敌宇文化及,受了内伤。

  宇文化及见击退独孤盛,正准备去查看宇文智及地情况,哪知独孤盛就是不让他如愿,只听独孤盛大喝道:「宇文狗贼,再接我几掌!」

  说完,运起毕生功力于双掌之上,再次向宇文化及拍了过去。

  宇文化及见独孤盛又一次打扰自己,心中更是愤怒,一跃而起,迎了上去。

  之间宇文化及与独孤盛连连在空中对了数掌,直是震的轰轰作响。

  独孤盛猛的双掌合拢,身体向上一纵,又以雷霆之势向宇文化及的头顶砸了下来。

  宇文化及「嘿嘿」的阴笑一声,听得独孤盛心中寒气上涌,已经料到大事不妙。

  果见宇文化及一个闪身,将功力凝聚在脚上,飞起戳想独孤盛的小腹。

  独孤盛冷汗大冒,可是他现在身在空中,没有可借之力,再加上事出突然,没有料到宇文化及口中说是对掌,却是暗算自己,只的眼睁睁的看着宇文化及的脚戳在自己的小腹之上。撕心裂肺的疼痛闪电般涌上全身,同时口中鲜血狂喷。

  宇文化及不等独孤盛落地,又是贴身跟进,闪到独孤盛的身后,双掌「轰」的一声拍在独孤盛的后心之上。

  独孤盛又猛喷一口鲜血,重重的摔在地上。挣扎着坐起来,只见他七窍都在淌着血流。咬牙切齿断断续续道:「宇文……狗贼,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暗算于我,我……我……死不瞑目!」

  宇文化及却是哼声道:「哼哼……独孤老儿,你三番四次阻挡我的去路,不杀你难解心头之恨,只怪你生在独孤阀,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嘿嘿……」

  独孤盛狠毒的瞪着宇文化及,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惜他却是办不到了。颤抖的指着宇文化及道:「你……你不得好……死!」

  说完,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倒在了地上,当真是死不瞑目。

  独孤盛死了以后,宇文化及赶紧来到宇文智及地身旁,一查,宇文智及早已断气多时,他顿时悲号出声:「二弟,立时得好惨,大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李怜花,你等着,我宇文化及必杀尔以慰我二弟在天之灵!」

  「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尔等叛臣逆子死了朕真是高兴,哈哈……」

  正在宇文化及悲号宇文智及惨死地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大笑声传到宇文化及的耳中。

  宇文化及转过脸,冷冷地盯着发出笑声的杨广道:「圣上想必是也不甘让你的独孤爱卿在九泉之下寂寞吧。还是让臣来成全圣上吧。」

  说完纵身跃起,凝聚功力拍向杨广。

  杨广乃是杨坚之子,功夫本来到是高明,可是这些年整天沉迷在酒色之中,早已经把身子的那点本钱挖空,此时狼狈地闪到一边才躲开了宇文化及这凌厉的一掌。

  宇文化及一掌击空,印在地板之上,「轰」一声,结实地大理石地板顿时被宇文化及一掌打出一个寸许深的掌印。

  他没有理会这道掌印,而是撤回手掌,转过身不屑的看着现在已经没有先前那种大笑地微风,反而在瑟瑟发抖的杨广。

  杨广被宇文化及那高深地功力吓得浑身发抖,两腿发软,身形再也站不稳,就这样软倒在地,无润怎样都站不起来,瞪大着惊恐的眼睛盯着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冷声道:「哼,杨广,你已经享了十多年的福了,就让我宇文化及送你归西吧。」

  说完,运起「冰玄劲」汇聚在手掌之上,拍在杨广的前胸,阴寒真气霎时窜入杨广的七经八脉,游走全身。杨广还未来得及惨叫就已经被真气冰封。

  宇文化及顺势一脚踢向杨广的脑袋,由于杨广此时已经被宇文化及的「冰玄劲」冰封,其实他已经被瞬间冰冻而死,身体变的僵硬脆弱,偌大的头颅立时被宇文化及踢飞,脖颈处的血液已经凝结成血红的晶体,透着一股阴森诡异之气。宇文化及当然知道杨广早已经在自己的「冰玄劲」下丧命,但他却是偏偏多此一举,更显出他残忍好杀的本性。

  在宇文化及击杀杨广的时候,这里里外外地人也几乎被宇文家族地精锐军队击杀殆尽,杀伐声渐渐平息,宇文化及以为事情已经解决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报……报告宇文将……将军,外面已经……被大军包围,请求……请求支援!」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还没从胜利中缓过劲来的宇文化及顿时大吃一惊。

            第59章、大败宇文化及

  「宇文老小子,你今天注定要一败涂地,乖乖投降,你寇爷爷我可以饶你一命!」

  正在宇文化及惊愕的时候,从下面几百米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嚣张的喊声,宇文化及朝发声的地方望去,恰好望见一个提着刀的嫩头小子在瓦岗军中大喊道,而在这个小子的旁边也有一个长相儒雅清秀的小子跟着,这两个小子正是他非常熟悉的李怜花的两个结拜义弟——寇仲和徐子陵二人。

  这二人带着二十几个精锐的士兵,在他的军中横冲直撞,杀得他的人人仰马翻,惨不忍睹。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厮杀,己方人马时不断的减少,反观对方,除了有几个受了轻伤外,没有损失一个,这下令他大惊,不知这寇徐二人说率领的这二十多人是由何人训练出来的精锐。

  当然,他完全想不到,寇徐二人说率领的这二十多人是双龙按照李怜花交给他们的现代各国训练精锐特种兵的方法训练的,再教给他们一套由道家宝典《长生诀》改编而来的心法,这些人不管哪一个放到江湖上,都是一流顶尖的高手,杀这些一般的士兵当然是轻而易举了。

  看着自己的士兵被一个个击自杀,宇文化及顿时怒不可揭,大吼一声,道:「大胆小儿,竟敢杀我兵士,就让我来好好教训你们!」

  当他正要腾空杀向寇徐二人时,一道比他更加凌厉的杀气直向他杀来,他抬眼一看,一道耀眼的刀芒朝他直射而来,那刀锋上冷芒刺痛了他的双眼,他心中惊骇欲绝,脑中顿时想到这就是那个李怜花的成名兵器——飞刀!

  江湖上都说李怜花的飞刀例无虚发,这个道理他还是非常清楚的,在生死存亡的那一刹那,宇文化及顿时使出千斤坠的身法,身形急速下降,那道致命的刀芒就这样贴着他的头皮,带着几滴血丝飞向远方,宇文化及暗叫好险。

  他却不知这次是李怜花有意放了他,要不然他岂能如此轻易便逃脱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之下。

  但是经过这一下,宇文化及也不敢在逞能了,他知道,自己不是李怜花的对手,而且瓦岗军的大军已经陆续到来,自己这次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完全败在李怜花和这些该死的瓦岗军之手,他不甘心地下达了撤退突围的命令,宇文化及在众多亲兵的护卫之下,向宫外突围而去。

  这时,寇徐二人带着的特种兵精锐也朝宇文化及逃跑的方向未遂而至,一路上,寇仲不停地挥动着大刀井中月,刀刀见血,人头乱滚,断臂四飞,正如砍瓜切菜一般,屠杀着那群拼命阻拦着他去追宇文化及的亲兵,偶有一两个身手不错的,也让旁边的徐子陵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偷袭而死,寇仲的井中月在明,徐子陵的匕首在暗,他们所追赶的一路,尽是尸首,无一完整。

  宇文化及的亲兵数百人被这队精锐士兵击杀近半,就连那些重创轻伤的,徐子陵等人也一个没有放过地全部干掉了,他们并不着急马上干掉宇文化及,这是他们的大哥吩咐的,他们需要拖着宇文化及,让他更多的精锐士兵消耗尽。一旦他们杀掉宇文化及,这些士兵失去了主心骨,绝对会鸟兽散,极个别的亡命之徒则会拼命。

  这些鸟兽散的溃兵,如果不能被己方人马一一击杀,逃出宫外绝对是一些祸害。

  至少,对于扬州的百姓是莫大的祸害。

  况且,李怜花吩咐还需要让宇文化及逃回家中,拿出他们家中数代积蓄的实力,威胁皇子王孙为帝来强令诸候,来抗御天下人的讨伐,只有那样,他们实力雄厚的宇文家才会真正消亡散尽,灰飞烟灭。如果宇文化及死了,宇文述和宇文伤两个老狐狸绝对会有天大的借口,把谋反的事推得一干二净的。

  所以,宇文化及还不能杀,这也是先前为什么李怜花会放过宇文化及一马的主要原因。

  「投矛!」

  「距离延后二十步,投矛!」

  「距离再延后二十步,投矛!」

  其中一个瓦岗军的将军正率众一次次将背上的短矛投射出去,宇文家的叛军虽然潮水般涌来,可是中间处,却硬生生地让他们两百个投矛手杀出了一片的空白无人区。在那里,没有生命,只有死亡。

  投完二十矛之后,这些强蛮的士兵收住了手,除了还有二三十个更加高大更加强健的士兵手里还拿着投矛之外,别的全部换上了一把巨大的武器,这种武器就像斧面一样宽阔的大刀。

  此时,另一股气息古怪的士兵也出动了,他们人数虽然很少,不过人人都杀气腾腾,他们的眼神,正在熊熊地燃烧着嗜血的狂热,他们与其说是一群人,还不如说成是一群看见了血的野兽。他们的人怪,武器更怪,除了一根缠在腰间的长鞭,还有就是在右手倒握着一种极其古怪的三尖刺刃,刺刃让面有三个锋面,每一个锋面都有着深深的凹槽。

  这一种奇怪的兵刃,如果入体,那么伤口一定会严重撕裂,鲜血将会狂喷而出。而这种兵刃造就的那些伤创根本不容易治好,无论是否受伤在要害或者普通地方。

  这种奇怪的兵器比起那些巨大的斩马刀更加令人畏惧,斩马刀虽然很可怕,可是别人看得见,特别是一些武功稍高轻功卓越的人,挥动一把斩马刀不容易砍中,不容易杀伤,可是这种武器不同。

  它很阴损,它很隐密,根本不起眼,可是一旦让它偷袭成功,那受创之人就完了。

  疯狂的投矛让宇文叛军一分为二,在中间那个死亡的无人区,没有谁敢跑过去,胆敢冲过去的人,早已经穿钉在地面之上,早已经鲜血染地,早已经魂归西天。远处那边的人没敢冲过来,这边正在涌来的叛军也不敢回撤。

  他们只有疯狂地突进,迫近敌人,阻止对手再次投矛,与敌人短兵相接。

  他们有足够的多人,虽然在半路上让人格杀了数千人,可是分隔到这边来的前军足足过万,只要他们一旦迫近,就可以用人海战术淹没对手。

  可是等待他们这一个美好愿望的是,巨大的斩马刀和阴险的三角军刺。

  经过激烈的厮杀和李怜花一方有意的放水,最终宇文化及披头散发,一把扯着吓得魂飞魄散的宇文士及和宇文智及,疯狂地掠过宫墙,扯着他们两兄弟一路狂逃。

  他败了。

  他知道他败了,彻底失败了。

           第60章、巧计接收扬州城

  远远逃出来的宇文化及怎么也想不到瓦岗军为什么会突然一下子出现在临江宫外呢?

  他不明白,很不明白,现在的他心中好恨,原本就要胜利在望,如今却是为他人做嫁衣,把自己辛辛苦苦获得的丰厚果实白白送给了别人。

  「大哥,我们人还比他们多得多。」

  宇文士及不服气,虽然在他正准备组织部队突进,可是对面的那些屠刀狂人却不等人,他们疯狂地开砍,在一千多个精锐士兵不甘落后的抢功和二百多位阴险偷袭者的配合下,旋风般收缴着叛军的生命,一一将他们砍翻于地。

  逃得稍远的,脱下手中的铁环,飞掷在他们的后脑之上,将他们砸倒,再冲过去砍掉双腿,一道道血路地拖回,如果不是宇文化及号令乱箭射住阵脚,相信他们早就冲过去大开杀戒了。

  他们将那些砍死或者未砍死带透的士兵在箭程之外的地方拖回自己的阵前,起刀乱砍,尽情地挑衅对手。

  「我们撤,慢慢撤进临江宫。」

  宇文化及觉得自己的头一阵阵发晕,嚣张的人他看得多了,可是那么嚣张的士兵他真的没有看过。他不愿意去看他们,他觉得自己只要再多看一眼,那心火就会让他们激起,情绪就会失控,判断就会失误。

  宇文化及作战经验丰富,他知道什么叫做虚张声势,什么叫做有持无恐。

  对面的士兵明显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有持无恐。如果不是他们人数实在太少,早就强行吞掉自己这边的人了。

  正在努力砍杀中的寇仲看着对面火光中那披光散发狼狈不堪的宇文化及,有心要再吓唬他一下,先提起井中月砍了一个叛军是你病得头颅,再这个士兵头颅飞起的同时,他也飞身而起,向宇文化及喝道:「宇文老儿,纳命来。」

  他的呼喝如雷,吓得本来就无心恋战的宇文化及情不自禁一拨马头,意图避开寇仲的威压和挑衅。可是,所有的叛军那目光全在他的身上,一听是杀神寇仲追来了,心早吓破了胆,再一看自己的主帅也吓得要逃,顿时炸开了窝,一阵惊呼,人人撒腿就走,四处拼命逃窜,兵器旗旄丢弃一地都是。

  众将狂砍,也停不住溃兵出逃,一下子兵败如山倒,宇文化及一干人顿时傻了。

  宇文化及没想到自己的无意的举动,让人误会成逃亡了,他本想退回临江宫中继续抵抗,因为他还有少数的精兵在萧妃手里,正在控制着临江宫中的大局,自己退可守,临江宫中有食物和水,他和瓦岗军再对持几天都可以。

  但是想不到自己一拨马头,一个无意中的举动,就演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看着这种大撤退的宏伟场面,让寇仲顿觉一愣,想不到,自己随意的一声大喝,就吓溃了对方数万人马。

  所有的溃兵四散,有的沿江边乱窜,有的沿着树林冲向另一边的黑暗,有的冲向临江宫中,有的跑来跑去不知跑那边更好,整一个溃军,乱如麻纱,完全失控,谁要看了那种情形,都头大三倍。

  李怜花看着这个混乱的场面,心中不禁大气,寇仲的一声吼,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本来想慢慢对持,将叛军的祸乱减到最小,等瓦岗军真正的大军赶到,再一举消灭掉这些叛军,因为有司马德戡两万多人的增援,他算定宇文化及不会做逃兵的,最多是撤入临江宫中做缩头乌龟,可是……寇仲这一吼,数万人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乱窜,虽然大胜,但是整个扬州边缘的老百姓,那就遭了大难了。

  「唉!」

  李怜花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的他只能尽力补救。

  他吩咐寇仲和徐子陵,带着特种兵团先进临江宫干掉逃进去的士兵,然后又吩咐沈落雁派出一部分瓦岗军精锐追击那些溃兵,再派另一支精锐沿江边一路追杀,尽可能地驱逐这些家伙过江去,尽最大的努力让这些溃军不能进入扬州城。

  经过一夜的厮杀,瓦岗军终于不负所托,那些溃军没有一个流入扬州城。

  此时天已将明,路上仍旧是没有行人,扬州城中的百姓都被昨天晚上皇宫传出来的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吓的噤若寒蝉,都是大门紧闭,足不出户,恐怕一个不好将自己的小命搭上。

  等到一大早天完全亮的时候,才有无数的人涌出家门。

  昨晚城外的喊杀声震天,接着城内也有士兵到处巡察,稍有人探头出来,就会让他们呼止,命令他们不得随意出门,必须留在家里,直至天亮,有人通知为止。一些流氓混混当然不会那么听话,他们盼这一天很久很久了,早想趁机混水摸鱼一把。

  可是,那些士兵却异常的严厉,凡是胆敢在夜里摸出,进入别家抢劫财物,全部抓起来,砍下他们的手臂来,就是还没有来得及入室抢劫的,也砍掉一只手指,并绑起来扔在城南大街一处宽阔的平地。凡是奸淫妇女的,不论是原来扬州守城士兵还是小混混,不论是会武功的好手还是普通人,一律砍头。

  人们到了第二天,直到天大白也不敢出门,直到一群身穿麻衣草鞋的男子拍开他们的家门。

  这些衣着简朴的人很多,足有数千人,而且出奇的温和,他们先是跟扬州城里的人们稍稍解释一番,又领着大家排着队到指定地地方领取米粮,甚至给自愿帮他们搬运的男子少许工钱。

  尽管很多人对这些人安排小孩子和妇人老人优先领取米粮有些不满,因为大家看见人实在太多了,生怕自己轮不上份。如果不是这些言语温和衣着简朴的人身边站着一种极其高大蛮壮的士兵,大家早就一涌而上强抢那打开粮库了。

  可是就在几个粮库的边上不远,堆着小山一般手脚,这些手脚都是刚刚砍下不久的,鲜血淋漓,两柱用圆木搭起的简陋长辕门上吊挂着数十上百颗死不瞑目的脑袋,上面用白布大个字地书写着:强抢者残,强淫者死。

  看见这一些昨天还看见活生生的邻人或者一些平时喜欢偷鸡摸狗欺男霸女的混混流氓那些血淋淋的脑袋高高的悬挂在上面,没有人看见了不倒抽一口凉气,就连平日最调皮的小孩子,也乖巧得不得了。人们不敢声张,领到米粮的赶紧回家,没有领到的也不敢出言相询,为什么这些人要给自己米粮。

  不敢就连最糊涂的人也知道了,杨广死了。

  虽然这些人没说是谁杀的,可是这些人却说扬州城暂时由他们接管了,他们愿意把扬州城里原来属于官家的米粮发放下去,发放给扬州的百姓。人们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可是对于他们这一种做法却出奇的欢喜。

  有谁会跟粮食过不出?

  何况这些衣着简朴的人极是温和,他们会帮助一些年老力弱的老人或者伤残病人背着米粮送到家门,如果有别人愿意帮忙的,还可以领到一定的工钱。这些人说话不多,不过个个都是实干派,做事井井有条颇有效率,虽然派放米粮的工作极其繁重,而且人数实在太多了,可是他们毫无怨言。

  一些大胆的男子站了出来,为了加快速度,也为了得到搬运后的工钱,动手帮忙起来。

  城外不时还有一些溃兵让那些高大的士兵俘虏进来,不知根据什么标准,一些人被当场砍下手臂或者手指,一些人则只是命令帮忙包扎那些残兵的伤口。到了下午,那些堆放起来的手臂大腿更是越积越高,真的像小山一般,那数十颗人头也变成两三百颗,密密麻麻地悬放在上面。

  整一个扬州城的人都让那些野蛮残酷的士兵吓着了,如果不是因为还有那群衣着简朴的人一直温言相劝不要离开,否则都会有很多人举家而逃了。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只要有人想走,就会遭到那些野蛮士兵的喝止,一些富户表示自己不要米粮,只想尽快离开,可是回答他们的是冰冷的眼神。

  不但是扬州城里,就是城外,还有城郊的一些小村子也是同样。

  这样古怪又诡异的气氛过了三天,等那些米粮派放完毕,等那些衣着简朴的人拍开一些极穷苦的人家派分上一些铜钱后,等扬州城里的人慢慢地习惯他们的存在时。

  这些人忽然在第三天的夜里都消失了,跟他们突然地来一般,他们突然不见了。

  走得无声无息。

  扬州城中的一座雅致的酒楼包厢之中,李怜花、寇仲、徐子陵,还有「俏军师」沈落雁围着一张桌子坐在一起,一边悠闲地看着恢复如初的扬州城,一边慢慢地吃着桌上的精美酒菜。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明明已经拿下了扬州城,为什么不把它接收,反而还要把我们的军队撤出去!」

  寇仲有些抱怨地道。

  哪知李怜花只是淡然一笑,根本就没有答寇仲问话的意思。

  寇仲看到李怜花那样子,心中顿时有气,连菜都不吃了,徐子陵看到这里,连忙道:「小仲,你怎么能这样说大哥呢,大哥他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

  寇仲不服气地道。

  「呵呵,小仲,你大哥这样做是为了不让我们瓦岗军当了出头鸟,成了别人打击的对象。相信小仲应该认识商烈这个人吧,而这个人现在已经暗中投效了我们。」

  沈落雁看寇仲怎么都想不出其中的用意来,好心提醒道。

  「商烈……嗯,好像是那个独孤阀中已经死在宇文化及手上的独孤盛的一个得力的手下吧!」

  想到这里,寇仲顿时豁然开朗,他激动地道:「难道大哥的意思是让这个独孤盛手下的商烈接手扬州,然后由我们暗中掌管,虽然表面上扬州不属于我们,实际上我们才是扬州城幕后真正的掌舵人!」

  「看来小仲你还不笨嘛,呵呵,大哥我就是这样想的,虽然扬州城已经被我们打下来了,但是周围还有李子通和杜伏威的江淮军一直对扬州城虎视眈眈,我们不能成为他们的打击对象而自损了实力,现在推出商烈这个人来接手扬州,在外人看来就等于是独孤阀接手了,毕竟再怎么说商烈也是独孤阀出身的人,而独孤阀又深受已死的隋炀帝杨广的信任,等于扬州还在名存实亡的隋朝手中,到时候其他势力想要夺取扬州都要谨慎行事,免得成为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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