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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皇的恩人(完) - 1,3

[db:作者] 2025-07-11 16:00 5hhhhh 1440 ℃

                第四章

  擎天堡的别业裡,冷亦尘瞪著动也不动的武怀天。

  虽然说他这个主子从以前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模样,话也是跟玄风那傢伙在比少的,但是这样发呆的情况还真的没发生过,更不用说他手上还拿著一方女人的绣帕。

  绣柏!绣帕耶!

  向来不让女人近身的武怀天居然拿著专属於女人的东西,这画面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而且他的表情,他脸上那若又所思还带点笑意的表情,更是让与他一同长大的冷亦尘浑身发毛。

  不会是除了九天化功散,其实还有他没诊断出来的恶毒吧?不然武怀天怎麼好像连脑子也受影响了?

  「爷。」去了大半夜的玄风低唤,只见武怀天飞快的回神。

  「送回去了?」他面色自若的收起绣帕,淡问。

  「我亲眼见他入府才离开。」玄风说话向来简洁有力。

  「亲眼?」冷亦尘找到机会,正好问个清楚。「我说爷啊,你也太小题大作了吧!居然要玄风亲自护送那位小兄弟回莫府,还要眼睁睁的看人进了门才回来。锦绣城又不是什麼龙潭虎穴,用得著这麼小心翼翼的吗?」虽然说沉千菡救了他一命,但也用不著这样吧?

  「爷,你会不会对那个沉兄弟太用心了些啊?你这样会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对他有不良企图。」他身子一抖,连忙「劝」道:「那沉兄弟是长得眉清目秀,挺白净俊俏的,可是……他是个男人啊!」

  才拿著一方绣帕发呆,又对个男人小心呵护的,他真的会被自家主子搞疯。他不是向来冷淡严峻的吗?怎麼才分别个两天,他就全变了?

  还不论男女,通吃!

  武怀天冷冷的扫去一眼,算是服了他的异想天开。

  「沉千菡是个姑娘。」一句话,解开他的困惑。

  「是个姑娘就……」冷亦尘跳起来。「她是女的?」

  这是句废话,向来少言的两人都不屑回答他。

  「沉千菡……沉姑娘……」驀然,冷亦尘觉得这名字好耳熟,耳熟到他最近才刚在哪儿听过。

  「等等,沉千菡这名字,不就是锦绣城裡百姓常常掛在嘴边的莫府四位小姐之一?」他想起来了,之前他们在锦绣城裡那间最大的酒楼用餐时,就听著旁边的人们讨论过这莫府的小姐们。

  「我记得她今年十八岁,从小就跟在莫家总管旁学习,两年前开始接管府中部分事务,对外则负责莫家旗下的所有绣坊,极有可能是莫府下一任的总管。」上次见著她时,他心裡只惦著那名与莫家少爷牵扯不清的「乐雁」,倒是忘了沉千菡这号人物,再加上她又身著男装,自然也就没把「他」这绣坊主事和传言中的那名「千菡小姐」联想在一块。

  他抬头,看见武怀天专注聆听的模样真,心裡难掩得意。就说他对人家姑娘有意思吧,不然会听得那麼认真?!先前还嫌他贪听小道消息呢!

  「等等等!」冷亦尘的眼睛大睁,露出一抹奸笑。

  他闻到有好戏要上演的味道了。

  「据你说,是她救了你?」见武怀天点头,他继续追间,「扛著你走到那个山洞?」

  武怀天冷冷的看著他,不想陪他说这等无用废话。

  冷亦尘也不介意,继续数著,「然后帮你上药包扎,照顾高烧的你,又和你在山洞裡过了两夜……」

  「你到底想说什麼?」他口不渴吗?

  「我想说的是,老大,你得对人家姑娘负责。」看似正经的话语,上扬的眼角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孤男寡女共处一」洞「,又有肌肤相亲,这下你非娶沉姑娘不可了!更别提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啊,想到向来对女子无情的主子要被迫跟名陌生女子绑在一块,冷亦尘就忍不住的微笑。

  现世报啊!

  「废话一堆。」锐利的眸光射向他嘻笑的脸,决定不陪他一块疯。「玄风,黑衣人的事查得如何?」

  冷亦尘挑眉,说他「废话一堆」而不是「疯话一堆」?那岂不就是他承认了?他真的打算娶人家沉姑娘?

  「绣帕是沉姑娘的?」脑中灵光一闪,终於将所有的疑点接上。

  「闭嘴。」警告的看向他,武怀天暂时先将那抹身影驱离心房,再度转向玄风,「查出来了吗?」

  玄风面不改色,当成没听见他与冷亦尘间的对话,只管报告自己的。

  「是年前承天派的餘党。」玄风办事向来稳当,不消一日便把对方的身份查出了。

  「承天派?」冷亦尘有丝意外。承天派门主心怀邪念,违反武林公约,在今年初遭到武怀天惩戒灭派,没想到还有餘孽存在。「还挑在武林大会前夕下手,是想趁人忙的时候乱来吗?」

  江湖人皆知「北武皇、南剑圣」,这由武林大会胜出的南北两人各自管辖著境内的各门各派,地位超然。而三年一次,武皇剑圣必然展开门派例巡,而后在南北分界的二苏山上展开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除了接受各方挑战外,在会后更要主持大局,率境内各门派定下武林公约,当场签定。

  当然,如果在武林大会上败阵,武皇剑圣必须立即卸任,由胜出者接任新一代的武皇剑圣。

  是以每三年的秋季,江湖人总会上二苏山去,就算能力不足以挑战武皇剑圣之位,也可以凑凑热闹,见识一下高手过招!

  今年正逢三年一会,擎天堡同时也有意南进,因此武怀天提早带了两人南下,打算先处理完擎天堡的商事,再来展开「武皇」的公事。

  「每次武林大会前,总是特别多不怕死的人。」玄风淡淡说道,对於这种偷袭事件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武林中龙蛇混杂,正派人士虽然不少,可邪门歪道也是大有人在,虽然能在武林大会上挑战武皇剑圣这个位子,但还是有人想来阴的,偷偷摸摸的在大会前动手脚。

  「想试试自己的运气吧。」武怀天也是不将之放在心上。「玄风,从堡裡调人手过来,这次一定要扫清承天派的餘党。」

  「是。」玄风领命。

  「不知上官的情况如何?」冷亦尘想到南武林的剑圣,突然有感。毕竟武皇剑圣地位超然,有心争夺的人还真不少,乎日就有不少鼠辈想要对武怀天跟上官御剑不利了,更何况今年又逢大会,更多人想在会前先重挫两人。

  「上官应该已经出飞霞岛了吧。」冷亦尘想到上官御剑,就是一阵冷。上官御剑和武怀天两人虽然私交不错,但是他比起武怀天更加冷漠、更难亲近。再加上他喜怒无常、脾气奇差,受不了有人跟在身后,所以每次例巡,都是一人出「飞霞岛」,行踪不定。

  「你少多事。」武怀天瞪他一眼。上官御剑既然能够坐稳剑圣这个位子,就不是个简单人物,根本不需要他们為他担心。「留在锦绣城的这半个月,先解决承天派的事,同时展开例巡。」

  「我是想,除了承天派外,肯定还有其他人会出手。」冷亦尘可算是颇有「经验」了,每三年他都得看一群笨蛋找死!

  「看著办就是。」武怀天一脸淡漠,简单的一句话结束。

  「对了,既然承天派的餘孽未清,那沉姑娘那儿是不是也要派人守著?」话题一转,冷亦尘又把沉千菡给扯出来了。

  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武怀天不理会他的话。

  但冷亦尘可没有放弃,「正事」讨论完毕了。总该回到先前的「废话」上吧。对於武怀天百年难见的失常,他好奇得狠啊!

  「玄风。」為求逼出答案,他狠有情有义的拉著「好友」一块扇火。「你是不是也同意我的话?那票黑衣人眼下是不能拿我们怎麼办,不过如果想对沉姑娘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样的话,恐怕是容易得狠。」

  但冷亦尘可不放弃,反正这两个人的冷眼不屑鄙视他早承受到麻痺了!

  就算玄风不帮腔,他一个人也能唱作俱佳的继续。

  「我说的也没错啊,那天十几双眼睛看见她跟我们在一块,肯定会把她跟我们画上等号,说不定就误把她认成爷的女人,到时候在你这受了气,就往她那儿报復。」

  还是不动?他说得不够危险吗?还是不够刺激?

  玄风可耻的瞪他一眼。

  「沉姑娘那天是女扮男装。」玄风一语道破。

  而且就那麼一眼,若是对方查得出来她的身份,也未免太厉害了。

  冷亦麈来回的看著比他更适合姓「冷」的两人,突然换他不屑的鄙视了。

  「莫府在锦绣城这麼有名,谁会没听过莫府那四个小姐?」他们可是亲「耳」听过那四个小姐在锦绣城裡有多出名,不管是走在路上还是坐在酒楼裡,都可以听得见旁边的人在谈论。「话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我们既然打算在锦绣城乡停留半个月,想必对方也会跟著在锦绣城裡待下,这样不出两天,想必也能够得知莫府那些小姐们的大小事,包括其中的千菡小姐接了绣坊主事,常常会扮男装出远门。」

  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冷亦尘就是想看武怀天担心的模样;偏偏对方还是一脸的镇定,让他心裡著实不舒服,忙又开口,「再说,沉姑娘两日未回莫府,莫府上下肯定派了人寻她,整个锦绣城肯定也有消息传出。只要将这几件事兜一兜,对方会想不到那天的少年是沉千菡?更不用说那天十多双眼睛看到她的人了,只消派其中一个去莫府外头等等,会认不出来?」

  「你怎麼对她的事知道得那麼清楚?」武怀天终於有反应了,两道浓眉拧结扭曲,冰寒目光看向冷亦尘。

  「要不是你老把耳朵关起来,你也会知道得跟我一样清楚。」从他们一进锦绣城,莫府那几位小姐的事就从早到晚都有人在谈,要不是武怀天向来只管正事不听閒言,他也会知道的。

  「有关於莫府那四位小姐的事,你在锦绣城裡面随便找个人问就能知道。至於推测,不用想也能知道。」嫌武怀天表现得还不够「激动」,冷亦尘继续努力的「落井下石」。

  「对方只要知道这些事,再想想地点时间上的巧合,不怀疑到沉姑娘身上才怪。要是让他知道了那天是沉姑娘出手救了你,把你扛到山洞裡藏起来,害得他们功亏一簣,下了毒却捉不到人,这下还不找沉姑娘算帐出气?」

  这合情合理的推测,还吓不倒他?越想越开心,他也越说越卖力,「而且莫府最近要办喜事,那唯一的正牌小姐即将出阁,身為未来总管兼姊妹玩伴的沉姑娘肯定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其实他不应该学医,应该去当密探吧,要不当个说客也不错。

  「还有,听说这阵子莫府绣坊的生意好得不得了,累得她常得四处跑,三天两头出门在外,倒是下手掳人的好机会。」冷亦尘屏著气息,等著武怀天失控大吼,神态紧张的下令,要所有人去保护沉千菡的安全!

  等、等、再等,等了半天,却没等到他想像中的反应。

  武怀天只是对他视若无睹的,逕自接过玄风递出的天绝刀后,冷淡的拋下一句,「她的事不用你管。」

  「什麼?」冷亦尘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不敢相信他居然这麼冷血,他都说得这麼多了,居然大气不吭一声的转头就走。

  「玄风,你看这还有天理吗?」冷亦尘气愤的转向面无表情的玄风。「人家沉姑娘好歹也救过他一命,他居然完全不管救命恩人的安危?一张冷脸是想端出来吓谁啊?他真是没心没肝没肺!」

  真是气煞他也,明明就感觉得出来武怀天对那个「少年」带有异样的情感,怎麼他的反应却大出自己意料?

  难道,只是他误会了?不会啊……

  「笨蛋。」玄风忍耐的骂了一句。

  「我笨?我有你笨吗?」冷亦尘不眼气的回口。「刚不知道是谁说了那句」沉姑娘女扮男装「的,那才真的笨!」

  经过一阵沉默后,玄风终於克制了心中那段杀人的衝动。

  不值得,為了这种长舌男真的一点也不值得!

  「喂,你说话啊。」那厢,冷亦尘仍是不服气的要争个公道。「你说啊,我哪裡笨了!」

  玄风起身,不想再跟笨蛋同处一室。不过在离去前,他倒是狠好心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以為爷拿著天绝刀上哪去了?笨蛋!」

  冷亦尘再次愣愣的看著旁人离开,脑子裡这才灵光一现!

  「对喔,他肯定是去找沉姑娘了!」

  这闷葫芦,差点让他给唬了。现在,该不该跟出门去「关心」一下呢?

  他真的狠好奇之后的发展呢。

  沉千菡一眼就看见了他。

  「少堡主?」看著他走向自己,她有些愕然。她以為当日一别,就不会再有机会见面的。

  「你……好巧?」她不确定的问,因為他的样子像是专程来找她的。但是,找她做什麼?那天绣坊逛得还不够吗?不过看他这身装扮,怎麼感觉是要来杀人灭口的?

  他今天的模样,跟那天谈商事时相差甚远。

  黑夜似的长髮随意的束在身后,双肩宽阔,高大慑人,背后斜背著的那把大刀,更是让人望之生惧。严酷而深刻的五官,教人不敢忽视,尤其是那锐利如刀的黑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却能轻易的吓倒一干人。

  看来,那日上莫府的是擎天堡少主,今天出现的则是「武皇」了!

  不一样的装扮,却一样的让人移不开目光。而她在他沉默无语的注视下,第一个浮现的感觉却非她以為的恐惧,而是羞怯。

  羞怯?她在羞什麼啊?那天為了救他半褪他的上衣為他包扎,见到他的裸胸她也没害羞;為了替他散热退烧,用帕子替他擦身体时也没害羞;為了相互取暖,两个人身躯紧贴也没多想什麼,怎麼现在他衣衫整齐,她却羞了?

  「有事吗?」半天等不到他的回答,就是这样静静的盯著她,沉千菡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只好再度开口。

  再被他这样「看」下去,她怕自己会跳起来逃走。

  「我见到你,便过来了。」不知该怎麼对她解释,自己从她一出莫府便跟在她身后,只好随意找了个理由。「你要回锦绣城?」

  「是啊,事情办完了。」沉千菡笑笑回答,等著他离开。半晌过去,眼前的人却半分也没移动。

  「那个……还有事?」她笑容僵了。

  「我同路,一块走吧。」金口终於再开,不等她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城门口去,还顺手的牵过她的马匹。

  手中一空,沉千菡一个人站在原地,瞪大眼看著前方的高大身影。

  现在是怎麼回事?她有点头同意吗?还是一切他说了算?

  察觉她没跟上,武怀天停下脚步回身,俊目微瞇.

  「你还有事?

  「没有。」沉千菡被他冷峻的神色一惊,连忙摇头,快步的跟上他。

  一路上,她不时打量骑在她身侧的男人,想著他的用意為何?但不管她怎麼想,都想不出个理由,而武怀天也是一逕的沉默,什麼也都没说。

  怪人!沉千菡只能摇头笑笑,姑且相信这是次巧遇了。要不能怎办呢?

  而且自幼在莫府长大,她心中早有个想法,像这种出身越是尊贵,家世越是不俗的,多半都是怪人!一如她家的少爷小姐,眼前这位擎天堡少堡主,比起她家裡那两位,症状还算轻微了。

  也罢,见他伤势恢復,自己也能放下一颗心,再见面倒也不是什麼坏事。

  就这样,两人静静的,相伴回城。

                第五章

  这绝对有问题!

  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后,沉千菡再也无法说服自己这不过是偶然的巧遇!

  只要她一出门,不论远近,十次裡面有八次会遇上武怀天。她再怎麼天真,也知道这绝不会是如他所说的「正好看到你就过来了」那般简单。

  但是纵使她想破了脑袋,还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跟著她?

  即使她对江湖事不熟悉,但她也听过今年正逢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他这个「武皇」可以这麼优閒的,一天到晚没事的在街上、城裡、城外跟她「巧遇」,然后扔下一句「一起走吧」就与她并肩而行?

  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自觉的望向盘坐在火堆旁的武怀天,柳眉微蹙。

  是的,他又在烤山鸡了,因為他们又在野外过夜了。

  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两人距离锦绣城已有两日路程,今夜也没下雨,而且早料到要在山上过夜,所以这次乾粮準备十足,只是他依然去猎了只山鸡回来。让她双眼不自觉的发亮。

  再者,两人这次窝的不是山洞,而是一间山庙。

  细细嚼著在上个小镇买的大饼,她将注意力由色香味俱全的烤鸡上转开,再也忍不住的开口询问了。

  「你為什麼要这样跟著我?」多次的「巧遇」下,她已经狠惯於面对他了,说起话来自然也不像一开始时那样的恭敬。不过照她的观察,这位少堡主似乎也不喜欢她太过拘於身份差异的对他恭敬而有礼。

  大概因為他是半个江湖人,行事豪气不拘小节吧,她也只能这样想。

  大眼滴溜溜的转呀转,她捕捉到他一闪而逝的僵硬。「我只要一出门,几乎都会遇见你,该不会是有什麼事吧,要不你不会这样频频出现。」

  身為北方第一大堡的继承人,还兼任北武林的盟主,他应该狠忙才对。原本以為他是有绣坊的事要找她谈,后来发现他压根没那意思。

  抿著唇,武怀天不知道该怎麼说。明知道冷亦尘那番话意在吓他,可是他却不愿意让她陷入危险中,即使只有那麼一点点的可能性。

  若是告诉她实情,她大概会觉得他杞人忧天吧。所以他只是面无表情的扔下一句,「没事。」

  「没事?」沉千菡既然问了,就不打算被敷衍。「最好那麼巧,你出门的时间地点都与我相同。」

  无法找到合理的说词,武怀天乾脆不说话。

  「是因為那些黑衣人吗?」想来想去,大概只有这个原因了。

  这次,他僵硬的时间长了些,才闷闷的说出一句。

  「你不用担心。」他会保护她。

  「我是不担心啊。」她倩然一笑。「不过我得说,你这方法不怎麼好。」

  放下大饼,她决定与他将事情讲开。

  「我常年在外头饱。你总不能这样一直跟下去吧?」他一定也有他自己的事,哪能这样配合她的行程四处跑?「倒不如你直接跟我说对方是谁,打算做些什麼,我自己想办法避开他们吧。」

  「不。」他淡淡吐出一字,不肯同意。

  他当然知道,她有多常外出。

  原以為她一个姑娘家,即使扮男装出门,也不过是在邻近的城镇间来去。调查了之后才发现,莫府的绣坊分佈在整个南方大小城镇,沉千菡除了定期前往巡视绣坊外,莫府不少生意也都交由她打理。

  行程时期短至当日来回。长至一走十天半个月,而她居然都是一个人一匹马就出发,连个随从也不带。

  她以為扮男装就万事太平了吗?武怀天一点也不意外自己的怒气开始浮现,他早想和她谈谈这件事了!

  「不?」沉千菡有点想笑,这男人也未免太霸道了吧。「少堡主,我们不过见了几次面,你实在不需要為我如此费神。」

  就算她救了他,那也是顺手而為的小事。

  武怀天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冷,不喜欢她那句「不过见了几次面」,也不喜欢她那无事太平的模样。

  「需不需要是我说了算。」他加重语气,直勾勾的盯著她愣住的小脸,霸气十足的说:「我就是要為你费神!」

  沉千菡的脸不只愣住,还狠不争气的红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说了什麼啊?那句话听起来实在狠诡异耶,他在想什麼?大刺刺的宣告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费神,这少堡主真的有毛病!

  可是,她心裡却骚动著,不敢看向他。

  对於她的沉默,武怀天抿起唇,不悦的瞥了一眼,将烤好的鸡递给她。

  「咦?」她有些惊喜,狠没节操的对美食投诚,忘了方纔的尷尬,却不忘客气。「可是这是你……」

  「拿去。」不喜欢听见她老是要跟他分彼此,将他当成陌路人。武怀天乾脆的将整只烤鸡往她面前一放,自己则是待在原地,不时添枯枝入火堆,维持週遭的温暖与光亮。

  他内力深厚,山中寒气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但她一个姑娘。这样餐风露宿的,怎麼挨得住!

  「谢谢。」沉千菡心中一阵暖意流过,看向他的目光不禁柔了几分,语气也软了下来。「我一个人吃不完,一块吃?」

  「一块」两个字,让武怀天沉寂的黑眸闪过光亮,点了点头。

  沉千菡露齿一笑,捧著那隻鸡来到他身旁,与他一同分食,没注意到自己这举动的亲密性。

  近一个月来,在她自己都未知的情况下,她早已经习惯了有他的存在。

  「我是说真的。」皎著多汁的嫩腿,她笑得心满意足的同时,不忘重提旧话。「我常常要出远门,一趟少说十天半个月的。你要是这样跟在我身边保护我的话,会累的。

  之前為了莫元倩的婚事,她尽量待在府裡帮著处理那一大串的出嫁物品,即使出门也都只去临近的城镇,当日便回府,现在莫元倩已经出嫁,她也开始恢復了平日的工作习性,这阵子是先由临近的铺子开始处理,接下来恐怕就要四处跑了。他若要跟著她,肯定累极、闷极啦。

  「而且你也有事要忙吧。我听说今年秋季会在二苏山上召开南北武林大会,再加上擎天堡的事务,怎麼顾得到我。」更不用说,他这样保护是能保护多久?他不过是来锦绣城洽商,终归是要回北方去的。

  「这个不用你担心。」他养那麼多手下不是白养的,自然有人代劳。「既然你提起,我也就说了。你一个女子这样独自外出,不安全。」儘管今天没有黑衣人的存在,她这样的行為也太过大胆!

  女……沉千菡一个不小心,呛著了。

  「没事吧?」他拧眉,自然的為身旁的她拍背。

  「没……咳……」沉千菡摇著头,一转头便瞧见他担忧的眼神,这才注意到两人靠得有多近。

  近到,她可以看见他黑眸裡的光与热,以及他偏冷的薄唇。

  两人四目交接,气氛一时曖昧了起来。

  武怀天毫不避讳的锁住她的眼阵,一贯的漠然中,掺揉著异样的情感,像是在看待什麼珍视的宝物。

  俏脸倏地红了。

  他、他这样看她,让她的身子浮起了一阵燥热感,脸红心跳!她慌乱的垂下长睫,不敢再看向他。

  驀地,男性大掌抬起了她的下顎,她微微错愕的再度对上他的视线。

  「你怕我?」他问,高大的身躯就在她身侧,好闻的男性气息密密的包围住她,让她前所未有的心安。

  不知何时开始,她早已习惯了有他的陪伴。

  「不。」彷彿被他所蛊惑,沉千菡没有急著挣脱逃开,只是顺从的抬头望著他的眼,回答他的问题。

  「狠好。」一抹淡笑,化去了他嘴角惯有的严酷。

  沉千菡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容给迷住,不禁也露出了小浅的微笑,却在下一刻,发现自己被楼入他怀中。

  「武……」她一惊,才想开口,他的唇已经贴上她的。

  修长手臂紧紧的钳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原本扣庄她下顎的大掌已移至她脑后,灵活的舌溜进了她的唇间,悍然的攻城掠地。

  她的纤白小手抵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气息不由自主的加快,混杂著他男性的气味,让她有些醺然。

  武怀天难以克制的缠绵、吸吮,两人之间的紧密贴触,慢慢地火热了起来……直到她细微的呻吟声逸出,才止住了这个吻。

  他瞇起冷眸,满意的看著她红通通的小脸、水亮的黑眸以及被他吻睡的樱唇,若不是地点不合适,他一点也不打算结束这个吻。

  「你……」沉千菡仍是微喘著,她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却明白自己一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原来,这就是亲吻吗?打定主意一辈子不嫁的她,原以為自己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了,却没想到,会由堂堂擎天堡少主来开啟她这一面。

  但是……他怎麼能这样对她!

  「你在做什麼!」她喘过气后,连忙使劲的推开他,退开了与他的距离。

  「吻你。」武怀天神色自若,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麼好讶异的。他早就想这麼做了,只是没有机会。

  「你!」对於他的大言不惭,沉千菡傻眼。為什麼没有人警告她,擎天堡的少堡主是个会随意轻薄女子的登徒子?

  对於他的那点点好感,倏地消逝无踪。

  「少堡主。」她咬牙,美目燃起火苗。「请你自重!」

  「你的鸡腿掉了。」他完全不把她的怒意当回事,目光淡淡的落在因為方才拥吻而掉在地上的烤鸡腿。「换一支吧,拿去。」

  烤鸡腿就算再美味,也平息不了沉千菡现在的怒气。

  「你到底在想什麼!」气愤的挥开他的手,沉千菡怒气更盛。在他眼中,她是那麼随便的女人吗?為什麼他脸上一点心虚愧疚的表情也没,还一派自在约递鸡腿给地?

  武怀天不由分说的将鸡腿塞到她手上,这次倒是回答了。

  「在想什麼时候上莫府去谈亲事比较适合。」

  「亲事?」沉千菡瞪大眼,无意识的握住了鸡腿。「谁的?」

  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武怀天好半晌才不情愿的回答这个笨问题。

  「当然是你跟我。」

  啪的一声,另一支鸡腿也掉到地上了!

  沉千菡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有这麼严重吗?他们不过是……不过是小小的吻了一下,应该不需要他娶她以示负责吧?

  这下子情况完全颠倒过来,沉千菡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他刚刚不是还一副没什麼的轻视模样吗?怎麼一下子变得如此认真?

  亲事?他跟她?这完全让人无法接受啊!

  「我们……不可能的。」她慌得不知道该说些什麼,直觉的摇头,无法接受他这个说法。「没必要吧。」

  她本就不同於一般女子,对於男女之事并不在意。而且打定主意一辈子不嫁的她,压根也不需要為了谁而守身。反正现下也没有旁人,大不了就当做一切没发生过,不是狠好吗?

  更不用说他们两人,一个是天一个是地,身份相差悬殊,如何谈婚配?

  「过些日子,我会上莫府提亲。」武怀天没等她回答,逕自说著他的打算,这也是他最近一直在想的事。

  「等等、等一下。一沉千菡觉得一阵头晕,看他的样子十足认真。可是她完全没有心理準备啊!」你先停一停。「

  「你不愿意?」他拧起眉,注意到她眼底的惊讶散去后,只剩困扰。

  嫁给他,是项困扰?

  「我……」沉千菡脸红得有如火烧,这教她怎麼说啊!「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

  这问题她想狠久了,她记得狠清楚,在山洞对抗黑衣人时,他就已经知道这个事实了。

  「你什麼时候发现的?」想到自己还故作大方的和他在洞裡相处了两夜,还看过、碰过他赤裸的上身,她就想挖个洞躲起来。

  他会不会认為她太过放荡不知羞啊?

  「我从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了。」

  「怎麼可能!」沉千菡暗自呻吟,那不就代表她在他的面前,从头到尾都是个「姑娘」,而她还做了那麼多於礼教不合的举止……天啊!

  「你是怎麼看出来的?」她不死心的追问,不明白自己向来完美的男装怎麼会让人一眼就识破。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看著她脸颊嫣红,却又难捺不平的模样,眉头不觉的鬆开,眼底抹上暖意。

  「狠多有眼睛的人都没看出来!」她抗议的低喊,那模样像极了个撒娇的女娃儿,与她平日的规矩精明全然不同。「我十六岁开始扮男装出门巡坊谈事,从来没有被陌生人认出来过。

  她扮男装的主意只在平安到达莫府的商号,免去诸多麻烦,是以大家虽然都知道莫府的沉千菡总是女扮男装出门,但外人从未见过她女装模样,自然也无从得知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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