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呀。」加农道夫出乎意料地仍很平静。「怪你在我躺下之前让我闻了那种含兴奋剂的花粉……不过我现在没什么力气打你。」

　　「今天你可以碰我。这是特许。」

　　他主动地——一手勾搂上林克的腰部。

　　林克来不及多想，便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喂，要窒息了。正好还有点肩痛，你给我揉一下吧。」

　　「那你躺平。」

　　格鲁德少年在海利亚少年怀抱里挣扎一下，示意他松开自己。

　　但好景不长。下一步林克就直接压到听话地平躺下的加农道夫身上。

　　「你小子很重耶。」

　　「这样比较方便。」

　　林克胡扯着理由，用膝盖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双手抚上他的肩部。揉捏了不一会，他便换了位置，抚揉起人结实的胸肌来。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胸前两点被弄得挺立起来，林克就这样用手指玩弄起它。他望着加农道夫闭着眼的脸，他虽微微蹙眉，却也没说话。

　　这是被默许了吗？林克暗暗喜悦。

　　「说起来……你不戴它了啊。」

　　林克指的是第一次时见到的穿在加农道夫右边乳尖的小银环。加农道夫显然明白他的用意。

　　「你那次太粗鲁，把那里拉伤了。我只能把它取下来……等愈合了发现打的孔几乎长好，穿不进去了。」

　　「那就别再穿了，衣服太紧会磨得痛。」

　　「而且万一你再拉它怎么办。」

　　「不会再那样做了。」

　　加农道夫闭着眼笑了。

　　林克不想压抑这种冲动，他俯身亲吻这只驯服的黑豹。他的脑内一片空白，除了与自己缠绵着的人之外再也无法思考其他。他感觉到对方的双臂轻柔地环上自己颈部，立刻用舌钻入人口腔内部，加深这个吻。

　　回应很主动。湿润的触感在两人口腔中温暖地传递。金色的狼与黑色的豹互相都如被对方攫住的猎物般，深深落入以对方为名的牢槛。下腹传来某种异常，但两人都顾不得管。林克不受控制地将手伸入加农道夫的衣服中，抚摸着他的腰侧，感受他被包裹在紧身衣物下细腻的皮肤触感。

　　「加农道夫。」

　　两人分开后因重获呼吸而不断喘息，林克轻声唤着加农道夫的名字。他一手抓紧加农道夫紧贴身体的上衣衣摆，想做的事显而易见。

　　「等等。」

　　加农道夫又一次按住林克的手腕，阻止他下一步动作。

　　「……我就知道你不允许。」

　　「不允许？我有说过这话吗？」

　　夜色中那双如兽类般的灿金眼眸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到了这种地步，还能说不做吗？我只是想说，要脱好好脱，别再撕了。」

　　他挺挺胯，松开林克的手。林克这才发现，他和加农道夫的股间都已有了反应。衣物已被撑起，就快要完全硬挺了。

　　加农道夫侧身点亮自己的床头灯，暗淡暧昧的淡黄色光线洒在两人身上。他从床头柜里找出什么东西，放在枕边。随后，拉起衣摆，自己脱下上衣。

　　林克将披在自己身上的被单撩开到一边，刚想看清他拿的是什么时，就被人用手捏住下巴，强制与人面对着面。

　　「我是你的首领，所以你一切都要听我的话。记住，不许内射，不许弄痛我，不许自作主张。」高傲的小首领眨眨眼。「不过，如果我不说话，你就可以随你的心意做下去。好好地……」紧擒林克下巴的手变成了轻抚他的脸颊，「把我伺候舒服。」

　　总觉得他有阴影似的。就像怕痛的小孩子——他就算被人上，也在努力掌握主动权。林克笑了。

　　但他这样子……真的很可爱。

　　「是，我的首领。」

　　「很好。」

　　加农道夫双手环过林克的腰，在他身后解开他浴袍的腰带。宽大的衣服敞开，海利亚少年白皙却也结实的躯体尽收眼底。林克不服地撇撇嘴，快手快脚地拉下加农道夫下身紧身的衣物。他褪去身上的长袍，两人坦诚相对。

　　全身没有任何衣物和首饰覆着的加农道夫看起来有点像是具巧克力雕塑——光结匀称，宛若最顶尖的艺术家在最上等的材料上劈出坚毅而优美的轮廓又一凿一画精雕细琢般。他闭着眼，若不是那头烈焰似的红发和同色的耻毛提醒躺在林克身下的是个活生生的人，林克觉得自己大概会忍不住咬他一口。

　　「总觉得有点冷。」

　　雕塑轻声地开口了。

　　「一会就好了。」

　　林克柔声回答。

　　接着白皙和黝黑的两具完美的肉体就这样拥在一起。

　　加农道夫轻拍着林克的背部，林克稍稍下移了一下身体，一边吮吻着人形状优美的锁骨，一边缓慢地动着腰，本能地让两人勃起了的花茎柱身和顶端相互摩擦。神经末梢传来阵阵颤栗，男性之间的性行为感觉就像甜蜜的禁果。静默之间只有呼吸交融，林克的双手抚过加农道夫的背部，腰侧，大腿，听闻身下人断断续续漏出敏感低吟。

　　「嗯……」

　　这声音轻轻撩拨着林克的心弦，他爱抚着加农道夫结实而性感的臀部。手指不可避免地、色情地蹭着股沟处，他推推人的臀，让他侧过身，弯曲双腿。

就算是男人的大腿内侧也是肌肤柔嫩的。林克起身，深吸一口气平定心神，低头无师自通地舔舐着他那靠近私处的敏感皮肤。在舔吻大腿内侧的同时，林克的手指抚到了那臀瓣间隐秘的小小入口。不管林克做什么加农道夫都没有反抗，只是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抖着，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双眼阖上。

　　触感湿过头了。

　　不太对啊。林克想起那句「不许弄痛我」，慎重地、确认性地用唾液润了润中指指尖，缓慢地从他的后穴刺入，捅进体内。

　　「喂……你干什么？」加农道夫终于有点惊讶地重新张开眼睛。

　　「痛吗？」

　　「不痛……但如果现在扩张的话，你得……」

　　「不是这样。」林克打断加农道夫的话。「你连——里面都洗了吗？」

　　「……是又怎么样？」

　　加农道夫感觉到后庭里细长的异物感越进越深，明白他发觉了这件事。本以为会被润滑剂的质感盖掉——格鲁德少年叹了口气。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你早就也想要了，对吗？」

　　虽然仍有着水的涩涩的触感，但林克的手指触碰到的每一寸穴肉都湿润而洁净得过分。明显认真洗肠了，他不相信加农道夫平时会有兴趣对自己做这种事。

　　「……刚回来的时候做的。我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但也许是觉得我之前一段时间一直让你忍着……结果发生这种事。安慰，道歉，或者奖励……随你理解。你可不像她们，你不是一般的下属……」加农道夫用手指抚摸额头。「…不能用一般的方式抽鞭子或者喂蜜糖哪。」

　　「不过本来还以为聊这么久可以不做了。」

　　加农道夫又紧紧闭上双眸。他终究害羞了。

　　这个人在这方面意外地腼腆——不，平时随意谈论性的事他无所谓，但意外地，一旦是这种他被欺负的情况，便会腼腆起来。

　　想看到他更多可爱的样子。

　　林克轻柔地抽出手指，凑近人的臀部，嘴唇贴上那泛红的小穴，伸出舌尖。舔这里是很大胆的行为，但林克想做。灵活舌尖先是在小孔周围细腻皮肤上打转，然后细细舔遍人柔软的褶皱处。动作有些生涩却在努力地找方法，细缝中每一个稍稍敏感的地方都不被放过，他尝到一股甜涩的香皂水味。

　　「你、你这是……啊……」

　　加农道夫惊得睁大双眼，腰猛地颤抖起来。从未体验过的新奇感觉夺去了他的话语，那隐秘而敏感的地方被开发、被舔弄的感受是无法言说的舒适——这大胆的行为使他惊诧却享受，快感从小腹一点一点涌上，就连喉部似乎也在被猫爪轻挠，唯一的不适感或许就是后面被弄得很痒。但养加剧了难以忍受的细密快感，他不自主地收张入口的肌肉，唇间漏出一声比一声甜腻的呻吟。

　　「不要……呜……」

　　「因为洗净了所以没问题。」

　　「问题不是这个……」

　　「不想要吗？」

　　「不，没什么。」

　　明明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家伙，为什么抱男人这么果断。加农道夫在心里抱怨一句，将双腿弯得更靠近胸口，方便他动作。

　　林克在说话间靠昏暗的灯光观察到他的穴口美妙地一张一合，如同想要更多一般微微抽搐起来。他笑了笑，用舌侧刻划般摩擦人连带后穴在内从会阴到上方的股沟内一小片肌肤，随后用嘴唇吮吸起那小小入口，舌尖甚至刺入一点点到内部去，双手托着他的大腿和臀侧，感受他浑身颤抖。　　

　　「哈……唔嗯……」　　

　　这样如电流一样一阵一阵酥麻的感觉不停袭击着加农道夫，缓慢细密而程度不大的刺激让他处在离高潮不上不下的位置，十分难受。他忍不住扭了扭腰试图缓解，这就像是陷入了快感的泥沼。还不够，还不够。此刻顾不得羞耻，加农道夫伸手握住自己渗出透明液体的性器，开始套弄着自慰。

　　随着林克更进一步地将舌尖伸进穴口，转圈顶弄着入口处那些异常敏感的艳红穴肉的动作同时，加农道夫稍稍加快一点手上的动作，用平时自慰的方式刺激敏感的接缝处。前后的快感加在一起，他终于是达到绝顶。精液溅在了胸口、枕头和脸颊上，加农道夫一边抬手擦拭脸上自己的白浊，一边无力喘息。他庆幸地感觉到林克的唇舌离开了他的后面。

　　「真是……受够你这些奇怪的玩法了。」

　　「但你没阻止我，而且你很享受。」

　　「闭嘴。」

　　加农道夫想着灯光很暗，他大概看不到自己连耳根都红了吧。他伸手拿起自己刚才放在枕边的扁圆金属小瓶，塞到林克手里。

　　「我以后大概用不到它了……给你吧。」

　　「这是？」

　　「润滑剂。」

　　「要怎么用？」

　　「……涂进里面。」

　　「明白了。」

　　「慢点来。」

　　林克拧开盖子，将乳白的膏体物质用食指指腹刮起一些来，和着刚刚被自己的唾液濡湿的劲头慢慢将手指送入对方体内。里面还是这么温暖而另人感觉舒服的触感，他一瞬间竟想放弃润滑直接用自己的欲望侵犯进去。但林克终究打消了这念头，认真涂抹后抽出手指，继续重复蘸取和放入的动作。

　　冰凉的软膏在自己体内融化的感受十分微妙，被人的手指不断侵入和抽出也令人有种麻痒感。但内部被摩擦和濡湿着却让加农道夫感到莫名的丝丝缕缕的快适，即使未彻底被克服的异物感仍使他不由得在林克每次转动和抽插手指的时候将后庭紧张地夹紧。

　　更重要的是，这次身上人的动作很温柔，像是生怕他痛一样小心地探摸着。十六岁的加农道夫沉溺其中，每动一下他都是一声低声的吟嗯。

　　「放松。」

　　就连安慰的声音都无比温柔。

　　「嗯。」

　　加农道夫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试图放松包括括约肌在内全身的肌肉。侧躺的体位让他感觉很奇妙，他将视觉屏蔽，用感官仔细地品味着那柔软而稍带细茧的指腹轻蹭内部的舒爽。他感觉到手指增加了一根，一阵微痛传了上来，但完全是无关痛痒的程度，倒不如说现在对他而言更重要的感觉是后庭里比起清洗更令人难堪的湿润感。因为很仔细地感受，他甚至能感到手指塞入的时候伴随轻微的“咕啾”水声自穴口被挤出些液体，顺着股沟慢慢流下，沾湿床单。

　　以前给别人做过，原来被润滑开拓是这样的感觉啊。

　　「可以了吧……啊……」

　　红发少年的呻吟声一瞬间变得缠绵逶迤，饱含着被触到弱点的屈辱和甜蜜。这拖长的音调自然被林克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他停止旋转手指，慎重地、专注地抚摸离穴口不深地指尖所触处。

　　「这里？」

　　「别再碰了……」

　　也许是这句话的语气柔弱得不像他，而且一点都不像命令，林克选择性忽视了它。他并拢之前做着扩张而打开的指尖，认真地进攻那一小块区域，用指腹轻柔地抠挖一阵后，加重力道。他满意地看到身下人的呼吸愈发急促，声音中带了一点哭腔，健美的少年用手掌掩住脸颊。

　　「第一次的时候太忘我所以没注意到……但这里很有感觉吧？」

　　「还问什么问。」

　　「我想知道你更多的敏感带……」

　　「自己找吧。」

　　加农道夫根本无法想象到前列腺快感是如此令人无法招架。虽之前已经稍微感受到一些，但这样被集中刺激是头一次。这甘美的快意将他的理智吹散，连回答对方的话都变得不太容易。

　　这话真傻。他偷偷笑了。

　　「所以说那种事有什么关系？和你做的话哪里都是敏感带。」

　　林克忍不住了。

　　他迅速地抽出手指，俯下身，吻了一下他的首领泛红的耳垂。随后他让加农道夫保持着侧躺，抬高他的一条腿搭在自己肩上，把炽热的性器顶端顶上他已一片濡湿的小小入口。

　　「哼……侧入吗。」加农道夫抬眼看向林克，眼尾似是带笑。「温柔点。」

　　「遵命。」

　　涨红的小头挤开入口处的穴肉，意料之外地进入没受到太大阻碍。一方面是因为有认真地润滑和扩张，另一方面林克注意到身下人尽力地深呼吸放松身体，看样子的确是准备好了。他听到人在刚刚被顶入身体时发出一声「咿呀」的细声低吟，浑身颤栗着主动地动动臀部，让他的性器能顶到更舒服的位置。他尽力一寸一寸慢慢插入，整根逐渐被柔软内壁吞没包裹的感觉令他忍不住舒服得叹息。

　　直到那泛着诱人水光的穴口靠近他根部金色的毛发，就算再用力也已无法更加深入时，林克才停下了。侧位无法进得太深，但这样也够了。他低下头轻轻吻一下加农道夫紧实漂亮的腿部，出声询问。

　　「感觉怎么样？我可以动了吗？」

　　加农道夫故作镇定，但他也紧张得发抖。他明白若是不放松会更痛苦，被炽热的硬物深深顶入体内的感觉有点难受却令人满足。压迫感顶压着内壁，那形状和温度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它的存在感。虽还有些痛但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痛苦，也许是因为两个人配合紧密，也许也有之前已被粗暴地开拓过的原因。

　　他轻喘着又动动腰，顶端登时蹭过里面令人疯狂的一点，腰肢一软便没有了反抗力气。

　　「你还是弄痛我了。」

　　「这种事没法避免的……习惯了就好了。」

　　「……也罢。」

　　「再适应一下？」

　　「不，我没事了……」加农道夫闭着眼摇摇头。「动吧。」

　　语毕他用枕头埋住自己通红的脸，似乎是再也说不出话了。

　　林克并不着急律动，也许也是因为他也有点不安。他爱抚着对方搭在他肩上的大腿，闭上双眼，认真地感觉那合为一体的紧致的包裹感。在交合之处传递着惊人的热度，他缓慢地将性器抽出、进入，保持这个速度轻轻顶弄起人的内部。动作温柔，但他仍听得到掩着脸的加农道夫发出一声接一声细碎的呻吟，饱含着享受的意味。

　　加农道夫第一次发现自己对温柔对待如此没有抵抗力。不知是否错觉，今天自己的身体似乎格外敏感。他没有张开双眼，任凭林克摆弄他的身体，细细地品味肉棒在后庭里的感觉。这种屈居人下的状态以前的自己是绝对无法想象的，但如今面对这个人，他觉得可以忍受了。

　　反正我是他的首领，就算在他的身下也一样是。年轻的格鲁德首领温驯地喘息着，相比起强烈的快感，他感受到的更多是结合的热度和充实感。每次被顶到敏感的位置都是一阵细微的颤抖，那本不应是被用来插入的地方被侵犯进去自然还存留着无法避免的撑裂痛。但那是隐痛，也许是润滑的作用，或者是前戏充分，又或者是因为——他愿意。曾感受过的剧烈痛楚已很大程度被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舒爽感。

　　想要更多。

　　「林克……」

　　声音里带着水汽，他呼唤着身上的人。

　　「再用力点。」

　　林克无法抵抗这样比起命令还更像请求的话。他握住加农道夫的大腿根，集中力量向他的内部冲撞。抽插的幅度加大，柱身凸起的青筋狠狠碾磨着柔软内壁，靠惯性一次比一次进得深。

　　想欺负这个人。

　　他感觉到对方的颤抖，感觉到他的小穴一阵阵痉挛着，热情地接纳他、包裹他。那火热而紧窄的地方被他的性器撑出合适的形状，每次抽出都恋恋不舍般吸绞上来。低头便能看到穴口的褶皱几乎被抚平了，他似乎的确是适应了，甚至是在主动地跟着摇起腰，吮吸着他的性器。

　　「啊……林克……」

　　害羞已经顾不得了。激烈却不粗暴的律动让加农道夫完全沉浸在快感中，不再顾忌地放声叫起来。有着韵律感的节奏让他莫名地联想到音乐，但此刻能听到的只有交织的喘息声、捣弄的水声和自己的呻吟。那根粗大的棒状物在自己体内来回打磨着，每一个敏感的位置都被刺激到了。他惊异自己身体的适应速度，疼痛和排斥感都已被盖过，后穴甚至不知足般自己咬着人不放。他的理智无法跟上身体的步伐，不知不觉伴着喘息，倾泻出断断续续在清醒状态绝不会说出的话。

　　「嗯……不……里面……好舒服……啊啊……」

　　此刻不管是胯下的快感还是一切其他的感官，抑或满溢而出的感情都让林克感觉濒临极限。他持续不断地顶弄着身下人的深处，感觉自己即将溺死在这柔软的感情中。

　　吃掉他了。

　　「加农道夫，我快要——」

　　「……我说过什么来着？」

　　捕捉到这句话的加农道夫艰难地说。

　　林克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用尽全力迅速从人臀里抽出他的分身，在拔出同时听到人仿佛用尽全部力气的命令。

　　「林克…和我一起……啊……」

　　根本不用他说。两股黏稠的乳白液体一起溅在床单上和加农道夫身体上，甚至有些又染上了他的脸颊。林克放下他被抬起的腿，望着那具双眼闭合、不断喘息的优美躯体。他突然发觉，之前感觉到的寒冷荡然无存。精液在那深色皮肤上的样子仿佛巧克力雕塑上的奶油，那具活着的俊美雕塑用手肘撑起身体，另一手的手背抚拭脸部，凝视着那混在一起已不知是谁的白浊。

　　「……想不到又会弄成这样……明天要换床单了哪。」

　　加农道夫苦笑着，从床头拿出手帕递给林克。下体隐隐作痛，高潮的余韵已从脑中差不多褪去，他不愿回想自己刚才的行为。正因这羞耻感他的脸和耳朵仍然一片潮红，他拉了拉弄皱的床单，疲惫地躺回自己的枕头上。

　　「帮我好好弄干净，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林克终于又一次得以认真打量加农道夫的裸体。他的发辫意外还紧紧扎着，但汗液和精液让他的身体泛了一层水光，显得有些狼狈。他仔细地帮人拭净那些弄脏了他的男性液体，手指下的肌肉一如既往地不符十六岁年龄的过分成形。已经完全是如同青年的体型了，身高也比林克高——但在床上当然都无所谓。林克的心头又一次涌起征服感。

　　况且刚才他的语调因脱力而柔软，宛若撒娇。

　　「可以了吧？」

　　「你相比起擦拭简直更像是做后戏。故意的吗。」

　　「后戏？」

　　「……做爱之后爱抚对方身体的行为。」

　　「我还没好好摸，着什么急。」

　　「谁着急了。」

　　林克将用后的手帕扔到床边，拉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在加农道夫身边躺下。平躺着的加农道夫挥挥手熄灭用魔法点亮的床头灯，房间重新笼罩在黑暗之中。林克伸手抱住他的腰。他并没有在窗缝中找到一丝明亮，已经马上要入冬了，夜已愈发漫长。即使做了这么久，也并未迎来熹微晨光。

　　「我真喜欢你。」

　　他在加农道夫耳边轻轻说话。

　　格鲁德少年翻身面对他。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看到那双金眸直视着他。他感觉到他的首领伸手卷绕玩弄着他柔软的金发。

　　「你喜欢的是我，还是我这副谁都喜欢的皮囊呢？」

　　林克感觉自己搂着人腰的手被另一只手牵引，手背蹭到人股间温驯地柔软下来的分身。「是这里……」然后他的手被拉到人身后，抚上那紧实的臀部。「或者这里？」

　　「不管是哪里都喜欢。」

　　「别回避。所以还是身体吧？」

　　「你这么一问，我反而不好回答了哪……」

　　「我就知道。」

　　我把身体交给他，能否换回他的心呢。加农道夫想。但如果我这么想了——我果然还是应该自己先做点什么。

　　比如说稍微让他触碰到一些我的心吧。

　　……但事到如今自己做的似乎已经超出「稍微」的程度了。这种心情究竟是怎么搞的——果然还是收敛一下为好。

　　「但至少我能看出来你待我还不赖。」加农道夫的声音里带了似有似无的笑意，他抚摸林克的头发。「至少不像个强奸犯了。」

　　「那事就忘了吧。」

　　「忘不了好吗，你这个混蛋。」

　　「……好好好，我是混蛋。」

　　——像他口中说的那样，将这感情称作「喜欢」的话，果然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加农道夫低下头。

　　林克也发现，他现在彻底恨不起来眼前的人了。即使明白以后的事，他也已经再也无法把自己当作一个只是为了拯救海拉尔的存在。他自成为时之勇者以来，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有了「作为自己活着」的实感。

　　「我说啊，不行就做个约定。等你觉得自己能好好回答『到底是真的喜欢加农道夫这个人，还是只是对着他挺翘的屁股勃起了』这个问题的时候……」红发少年轻轻捏了一下金发少年的耳尖，「那时再回答我吧。」

　　「这种事你都愿意等？」

　　「我早就习惯了等待。」

　　「那就说定了。」

　　林克勾住加农道夫的小指。他也笑了。

　　「我真不明白你这种成年了还像小鬼一样的家伙。不过，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做你自己』。」

　　「做……我自己？」

　　加农道夫靠近林克。

　　「我不可能知道你在幻影沙漠看见了什么，但我能听到一点你心的声音。你之前也对我说过你有项很重大的事，但现在却不能也不想去做……如果你像我猜的那样，挣扎在『身份』『使命』与『自我』之间，抱着因你自己的意愿与使命背离的罪恶感的话……不管多重要也先把束缚你的枷锁扔开。若成为命运的奴隶，只得事倍功半。」

　　「我没法教你破除迷惘，那是神的事。先听听你心的声音，也许它被你忽视太久了。做你自己。若你能找到真实的自我，随你自己的心意而动，那时再赶紧去寻找你真正的使命吧。」

　　「如果我说中了是最好，没说中你就当寓言听听……人的生命中总会遇到这类时刻，会有用的。」

　　「我是格鲁德的首领，现存唯一的魔力者，一族的希望……但我明白，我首先是加农道夫自己。」

　　「你首先，也是林克你自己。」

　　说罢加农道夫闭上眼睛。他的体力似乎是真的透支了。

　　「……谢谢你。」

　　林克咬住嘴唇。他来不及好好思考，但他头脑中仿佛哪里亮起来一般。他不可能知道关于自己的那些事情，但一字一句都击中他的心。虽然首要原因是回不去，但不管是待在格鲁德要塞不走，还是不再积极寻求回去的方法，思考一下的话，本质上或许都是现实逃避。

　　科奇利森林回不去了，格鲁德峡谷也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家乡，那么我的归宿到底是哪里……？林克迷迷糊糊地想着。他抱住加农道夫，在同样袭击起他的温暖睡意中阖起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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